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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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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夕回过身,一把握进少女冰凉的手心。
“带我去。”
深秋的夜总是让人禁不住寒意四起。
楼夕一路跟着少女到了码头,心里的不协调感却愈发浓重了几分。
漆黑的废弃工厂里,少女小心翼翼地开了钥匙圈上的内置手电,亦步亦趋,带着楼夕进了去。
两人拾阶而上,生锈的钢筋废铁微微有些刺鼻。
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原因,愈往上,少女的呼吸声便越发沉重了些许。
因为黑,除了手电照到的地方,楼夕也实在没法认清周围情况。
却是尚未回过神来,就听得少女颤颤悠悠的喊叫。
“在……在这里……”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恐慌,楼夕只觉得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满身是血的女孩奄奄一息地躺着,微睁的双眼搬开半合。还有垂落一边的右手臂,结痂的断裂伤口处浸满血迹的尼龙绳像是嘲讽般微微晃动。
“你……你怎么样……”
强忍着浓重血腥味带来的不适感和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也顾不得安抚握着手电抽泣着的少女,楼夕俯□,极为紧张地摸了摸角落里女孩的前额。
女孩用尽气力地睁开眼,动了动嘴,却怎样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怕……马上叫救护车……”
楼夕脱下外套盖在女孩身上,又撕了一小段布料包扎好她血流不止的伤口,却在掏出手机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愣了一秒。
破碎的屏幕合着断断续续的画面,楼夕一脸焦虑地扫过右上角完全没有显示得信号符,转身看向光源的另一边。
“快,打120。”
楼夕的语速极快,又怕耽误了受害女孩的性命,额前早已是清汗淋漓。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身后的少女却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光源直直地照在楼夕身上,像是某种诅咒般,让人忽觉不适。
“叫救护车啊,你没看到她快死了吗?”
楼夕只觉自己的耐心被挑战到了极限,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拉开嗓子就冲身后喊了一把。
空旷的废弃工厂里回音四起,半晌,却没有任何回应。
就算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难道连叫救护车的勇气都没有么。
楼夕略显愠怒地回过身,所有的情绪却在下一瞬生生被冻结。
顺着光源后方看去,视线死角处,分明就是那双酒吧监控录像里出现过的男鞋。
浑身上下一瞬间的僵硬,楼夕强作镇定地咽了咽口水,眼里的恐慌却怎样都掩饰不住。
“我还以为不会成功呢。”男人的声音低低哑哑,带着寂静中莫名升起的鬼魅味道,让楼夕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欢迎你来,楼队长。”
带楼夕来的少女见状,慌忙丢下手电,三步两步跑向男人身边。
夜色太黑,楼夕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你说过的,我把她带来了,你就放我走的……”
少女祈求的语气里带着哭腔,还有发自心底的,赤*裸*裸的恐惧。
男人冷哼了一声,抓住少女的衣领将其甩到一边,她一个踉跄,前额猛地撞上不远处锈迹斑斑的铁栏。
“别这么和我说话,让人恶心。”男人极为轻蔑地走过少女身边,抬手抓起那处散落的黑发,重重在铁栏上又砸了两下。
手电惨白的光源显得触目惊心,楼夕垂下眼,隐隐看到少女脚下低落一片的血迹。
“你想怎么样。”
楼夕撑着身子站起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男人缓步向前,一把捡起地上的手电,猛地朝自己脸上一照,“你说呢?”
从下而上的聚焦让男人本就苍白的脸更显鬼魅,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翘,合着刚好的俊朗容貌,让人不由想起中世纪的食人吸血鬼。
“有客人来,也总要先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悠悠地开了口,眼里却丝毫不放过楼夕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平川。平面的平,川流不息的川。”
平川?
楼夕脑海里猛地闪过档案室里江炎苍劲的字体,她抬起眼,终于推断出案子的最后一种可能。
历经磨难的恋人和难以控制的毒瘾。
死罪难逃的女人和恨意缠绵的男人。
他要用自己的死来祭奠江一梦,像是某种仪式,用她最爱的方式。
或者,用他自以为得以表达爱的方式。
“如果抓我是为江一梦复仇的话,尽管来,”不知为何,楼夕像是着了魔一般,脑海里只剩下这样一句的大义凛然,“既然是个人恩怨,不如先把这两个女孩放了。”
“放了?”平川一脸好笑地重复着楼夕的话,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将她本就纤细的下颚衔进手心,“放去哪呢,红桃皇后?”
平川丝丝地盯着楼夕早已惨白的双颊,刻意加重了“红桃皇后”四个字。
像是某种预兆,让人惊慌不能。
他的力气太大,楼夕被抬得踮起脚尖,却是怎样都挣脱不得。
“你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是什么感觉么,”平川凑上前,一字一句,吐向楼夕耳边,“那种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你体验过么?”
男人身上的腐朽味道让人窒息,楼夕偏过头,躲过他笑意盎然的喘息。
“贩毒是死罪,江一梦罪有应得。”
千不该万不该。
楼夕张了张嘴,脱口而出。
“罪有应得?”平川眯起眼,极慢地重复过楼夕刚才的话,然后猛地将她拎向墙边,丧心病狂地撞了过去。
“什么是罪有应得,你了解一梦么?你见过她么?你凭什么说她罪有应得?”
“明明就没有证据,要不是一梦揽下所有罪证,你们警察,连个屁都摸不着。”
“该死,通通该死,你该死,江炎更该死。”
……
男人的咆哮回荡在空旷的废弃工厂里,楼夕闭上眼,猛烈的冲撞让她快要失去意识,还有额尖缓缓流下的温暖,一路蔓延到嘴边。
带着苦涩和血液的腥甜。
又是过了好久。
发泄完了的平川停下手上的动作,又是一甩手,将楼夕一把丢向墙角奄奄一息的女孩身旁。
“疼吧?很疼吧?”苍白的光源死死照着楼夕,是要将她吞噬一般的步步逼近,“可是没有这里疼,没有这里疼,你知道么?”
平川用力拍打着胸口,一闪而过的苍凉。
“不过,不要紧,”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站起身,话锋急转,“我体验过的,你,哦不,是你和江炎,可都不能错过。”
“你到底……”
楼夕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脚下一软,又生生跌了下去。
“没有听过么,黑桃j的故事。”
平川转过身,笑了。
第56章 迷雾重重(七)
像是忽然跌进的某种漩涡,黑暗里,只有夜风冷冷徐徐。
楼夕只觉得身上重如千斤;即便用尽全力,也丝毫动弹不得。
她抬起眼,视线不知为何的模糊了一片;风雨交加下,眼前却明明是楼天明的影子。
“爸……”
楼夕动了动嘴;明明拉开了嗓子;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一步一步,楼夕只觉得楼天明离自己愈来愈远;她想要上前去拉,脚下只如灌了铅般;抬也抬不起来。
“爸……爸……”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痛得撕心裂肺,温柔的液体从眼眶边上落下,一点一点,浸满嘴角的苦苦涩涩。
却是说时迟,那时快;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楼天明忽然回过身来,视线直直在楼夕所在的角落停下。
楼夕有些固执地想要擦干脸上的泪水,好像小时候那样,就算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只要父亲一来,就立刻能将她的痛化成笑颜。
“我们小夕都长那么大了啊……”
楼天明微笑地看着楼夕,口气里却仍是宠着孩子一般的温和。
“爸爸……爸爸……我好想你啊……爸爸……”
楼夕努力想要喊出声来,那些积郁了十多年的思念,像是某种轰然爆发的疾病一般,从身体的每个毛孔里,迸涌而出。
“爸爸也很想小夕啊,”楼天明顾自地接了一句,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小夕那么大,也该有男朋友了吧……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楼夕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疼,她垂下眼,喉头哽咽。
“在你还小的时候,爸爸就老想着给你介绍老江家的炎小子……”楼天明笑着看着女儿,低低哑哑的声音飘渺如纱,“也不知道后来你妈到底介绍你们认识了没有……小炎还比你大三岁呢,现在也该是大小伙了吧。要真说是女婿啊,炎小子大概是我唯一替你把关过得了……不过还是要随缘嘛,强扭的瓜不甜,你说是吧。”
楼夕哭着点点头,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般,红肿的眼里,满满是依赖和无助。
“这么多年,你妈一个人也不容易,有空多陪陪他,啊。”
像是补上之前还来不及说的叮咛一般,楼天明郑重其事地重复着,脸上微微带着些愧色,“你妈这人固执,我也怕这一来她原谅不了江平……小夕啊,你最懂事了,记得帮着我劝劝。”
“爸……”
可是又何止是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爸。
楼夕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人,却发现视线里父亲熟悉的影子愈来愈浅,一点一点,宛若陷进深潭一般,消失不见。
“爸……爸……”
一时间的惊慌失措,楼夕只觉得脚下一软,“咣当”一声瘫坐在地上。
天旋地转。
再抬头的时候,楼夕面前早已变成了另一幅景象。
“天明……”
不远处的男人略带沙哑的喊了一句,伸出去的手,确是不知为何地僵在半空。
“替我照顾好他们母女啊,老江,”楼天明回过头,原本锐利的眼神微微收起,笑了,“我这是岳父救女婿,应该的。”
明明就是玩笑话,却叫对面的男人生生流下泪来。
“爸……爸……你别去……你别去啊……别丢下我啊……爸……”
楼夕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直到声音沙哑,直到喉头痛到不能自觉。
画面停顿,混混沌沌的一片,然后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雾霾,将所有一切渐渐吞噬。
楼夕只觉得太阳穴上生生顿顿的痛,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看不清楚。
接踵而至的无边黑暗终将她掩埋,带着泪水和苦涩的味道,仿佛一切到此为止。
楼夕闭上眼,记忆里男人熟悉的脸忽然涌上心田。
他说,“有我在,别怕。”
带着无以伦比的温柔,和叫人沉醉的安全感,缓缓攀上心间。
“江炎……江……炎……炎……”
“爱的不浅啊,楼队长,”平川一脸好笑地扫过楼夕梨花带雨的睡颜,语气里几分是嫉恨,“只不过,他到底来不来,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语罢,恶狠狠地回过头,锐利的目光一下扫过身旁白衣少女的微微颤颤,“都办妥了?”
大约是因为害怕,少女禁不住抖了一下,这才毕恭毕敬地点点头。
“记住,只有他来了,你才能走。”
平川的话冰凉刺骨,带着些许威胁的意思,如利刃般戳进少女心里。
少女轻声说“是”,极力遏制着眼角就快落下的泪水,拼了命地屏住呼吸。
“乖,只要你听话,就永远都不会变成红桃7。”
像是感应到少女的恐惧般,平川似笑非笑地回过头,一手衔起那处冰冰凉凉的小脸。
然后是如毒蟒般,一跃而上的亲吻,舌尖的唾液浸满少女本就惊恐的双颊,留下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毒液。
省厅。
专案组会议室里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你不是整晚都和楼夕在一起么,倒是和大家解释一下,楼夕怎么就不见了?”
郁照一脸恶意地看着江炎,语气里的责问和愠怒毫无掩饰。
“郁照,”季婷讨好地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襟,轻声劝了几句,“酒店监控显示楼夕是自己出去的……”
“自己出去又怎样?他们不是订婚了么?身为警司,难道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让楼夕自己一个人出去是多危险的事情?”郁照的语速极快,眼里熊熊的愤怒就快冒出火来,“我也不知道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犯人分明就是以楼夕为模板找到受害人!”
“郁照……”季婷有气无力地喊了几声,刚想说些什么,却一眼瞥见邵宇脸上同样的嗔怒。
“我觉得郁哥说得挺对,”黝黑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情绪,邵宇顿了顿,几乎是第一次,对江炎的做法提出质疑,“退一万步来说,江警司,我们队长消失的时候,你在哪里?”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里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凌冽。
江炎从来都不是擅长解释的人,也不愿去做任何解释。
楼夕失踪。
除了怪罪,谁都体会不到他内心千刀万剐的疼痛。
是最柔软最不能被触碰的角落遭到侵袭,不留余地地,几乎要将他击溃。
不接电话,不见踪影。
发现她失踪的第一时间,他几乎翻江倒海般找过了整个宾馆,拖着本就疲惫的身影在监控室里放了一遍又一遍的录像。
直到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却怎样都找不到她离开的方向。
第一次,他变得心慌意乱,情绪焦躁。
明明他已经找到线索,就差那么一点点,谁料却被人抢先一步,提前握住了自己的软肋。
江炎站起身,纷乱的情绪里早已理不清任何思绪。
仅有的,只有楼夕的笑容。
一点一点,是某种变异的疼痛,戳得他生生不能自己。
“那……那个……江警司……”
推门而入的年轻通讯员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声,大约是跑得太快的关系,黝黑的双颊涨得通红,“咱们……咱们距离边上的垃圾处理站里……又……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像是石沉大海般,会议室里静得似乎只剩下通讯员沉沉的喘息声。
江炎猛地回过神来,只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不对,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平川,他绝不会那么快就牺牲楼夕。
这和他的分析出入太大。
不可能,说不通。
江炎极为烦躁地摇了摇头,套上衣服就朝门口跑去。
索性,让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是,警局边上发现的女尸并非楼夕。
和先前所有受害人一样,女尸左脸印着血色的红色桃心,支离破碎的尸体端端正正地摆成了个“6”形。
江炎俯□,极为认真地查看着尸体的情况。
完全没有任何不同先前的犯罪手法,说明嫌疑人并没有产生什么心理上的变异。
那是为什么?
江炎皱起眉,却猛然瞥见尸体手里隐隐露出的白条。
为避免尸体和可能性证据被破坏,直到回了警局,众人才在季婷等人的帮助下,取出了受害人手里紧拽的东西。
浸满血迹的便条和揉得快要碎裂的相片,季婷有些犹豫地递上前,下意识地扫过江炎的双眉紧皱。
“不来做个交换么,江炎。”
是用报纸拼凑出的段落,像某种恐吓一般,带着可以想象的嘲讽语气,俨然纸上。
而相片里,楼夕略显苍白的脸上血迹分明。
红肿的额间还有向外冒出的殷虹,双眼紧闭下,楼夕本是粉嫩的红唇因为失血微微发紫。
“今晚十二点,旧码头见。”
新闻里面色苍白的记者不断报道着发现新受害人的消息,平川一脸好笑地盯着屏幕里人们的满眼惊慌,很是玩味地摆弄着手指,极为满意地开了口。
你现在,是不是也很难过呢。
心爱的女人被人折磨,哦,对了,还有止也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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