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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旌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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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仔细数了数,赔笑道:“客官您再添两钱就可以了。”

廖化二话不说,又掏出一大把铜钱扔到柜台上,叫道:“这次够了吧!还有,把这张虎皮做一件外袍,要快,知道吗?”

伙计眉开眼笑的说道:“衣衫店里就有现成的,您现在就能穿,皮袍明天正午就能做好,可以吗?”

廖化脸色一沉:“我可没时间等到明天,今天中午就要做好,剩下的钱都是你的。”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伙计闻言大喜,满口答应中午一定做好。

等到换好衣服出了店门,李重笑道:“元俭买东西不还价吗?”

廖化大咧咧答道:“还价干什么,你不是说过一阵子天下大乱、诸侯纷争,铜钱就买不到东西了吗,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李重对廖化竖起拇指。

东莱郡作为一个没被黄巾攻破的郡县,还是相当繁华的,不多时几个人就见到一间酒楼,说是酒楼其实有些夸大,按照李重的理解应该是酒店才对。

刚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廖化非常熟练的掏出一把铜钱:“来五斤好酒,剩下的有好菜尽管上就是。”

不大功夫酒菜上桌,李重哑然失笑,廖化口中的好菜只不过是炖肉和炖鱼,另外就是菜油炒的青菜。尝了一口,李重发现除了咸就没别的滋味了,不免心中哀叹,看来以后就得忍受这种口福了。

不过李重对汉代的酒到很满意,微黄的酒水稍显浑浊,不过并不影响口感,喝起来又甜又辣,度数还不高,李重一口接一口的喝个不停,这可是纯粮酿造,非勾兑的天然产品,喝着放心呢。

廖化看了一会大惊道:“李大哥真是好酒量,我还以为你们文士都不能喝酒呢!”

李重心中暗笑不已,你是没喝过六十度的二锅头,就就这种低度酒放到后世,一个小姑娘都能喝上半斤。

由于坐的位置靠近窗口,不用担心别人听到交谈的声音,李重边吃边听廖化介绍山寨里的情况,慢慢问着一些细节,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正午。廖化刚派了一人去取皮袍,就见到一人身背着弓箭走进来。

“这是太史慈!”廖化脸色霎时变得谨慎起来,低声叫道。

李重心里也一惊,没想到竟然能碰到太史慈,偷眼仔细观看,太史慈戴着一顶皮帽,帽檐压在眉毛上,露出一双闪亮的眼睛,鼻梁坚挺,下巴棱角分明,一看就是个果敢刚毅之人。

太史慈找了一张空桌子,要了一些酒菜,自斟自饮起来。

书上记载太史慈家中十分贫寒,靠着孔融接济才勉强度日,李重记得清清楚楚。这正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看样子太史慈不穷啊,还有闲钱喝酒呢!

李重看的是三国演义,罗贯中老先生估计就是随笔一写,东莱郡离着北海郡上百里,孔融怎么能经常接济太史慈呢。还有太史慈临死的时候大叫:大丈夫生于乱世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这是三国志上夜确切记载的,可见太史慈的文化水平不低,试想一下,现在社会穷人家孩子都上不起学,更别说古代了。

等到太史慈起身结账,李重也立即叫廖化结账,跟了上去。

廖化低声问道:“李大哥想干什么,太史慈武艺高强,可千万别惹他啊。”

李重没好气的说道:“我惹他干什么,我只是打算拉他入伙。”

“这不可能!”廖化斩钉截铁的说道:“听说扬州刺史刘繇和他有旧,太史慈已经答应投奔刘繇了。”

李重当然知道这段历史,不过他还知道一段廖化不知道的历史,刘繇后来被孙策击败,太史慈可是投降孙策了,可见太史慈对刘繇并不是忠心耿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孙策做得,我为什么做不得。

李重正打着龌龊念头,忽然看见对面过来一人,一双眼睛四处乱瞟,一看此人神情就知道是个市井泼皮。

“过来。”李重对着泼皮招了招手。

“这位公子叫我吗?”泼皮疑惑的看了李重一眼。

李重点头道:“就是叫你。”

泼皮有点害怕,畏畏缩缩的走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公子找小人干什么?”

“你认识他吗?”李重指了指太史慈。

泼皮点点头:“认识,东莱太史慈。”

李重笑道:“把他身上的钱全都偷来,我多给你五十文如何?”

泼皮立即叫屈道:“这位公子,小人可是好人,从不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

“一百文!”李重眼皮都不眨一下。

泼皮沉默了一下,还是摇头说道:“不行,我真是好人,再说太史慈武艺高强,我可没有把握。”

廖化听得之乐,你还说你是好人,连没把握的话都说出来了。

“二百文!”李重继续加价。

泼皮咽了口水,伸出三根手指:“公子要是出三百文,小人就试一试,不过得先给一半。”看到李重有翻脸的架势,泼皮赶紧解释道:“这位公子,太史慈武艺高强,的多找些人帮忙才行。就算挨揍,也得找几个人分担一下啊!”

李重闻言点示意廖化拿出一百五十钱,威胁道:“我会派人跟着你,要是做的不好,哼哼……”

泼皮谄笑道:“公子放心,小人号称东莱郡中第一妙手,不过……太史慈身上的钱是不是全归小人?”

“这个自然!”李重答应下来,随即脸色一沉,厉声说道:“你要是失手了,知道该怎么做吧。”

泼皮连道知晓,尾随太史慈而去。

廖化睁大眼睛看着李重,奇怪的问道:“李大哥怎么看上去和这些游侠儿这么熟悉?”

李重微笑不语,这种泼皮无赖,那个朝代都不会少的,言谈举止也都类似,很容易发现的。

廖化又问道:“偷太史慈钱干什么?”

李重奸笑道:“太史慈事母至孝,我就不信他不给母亲买些衣服吃食,到时候……嘿嘿……咱们就能做好人了。”

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重,良久廖化才低声嘟囔道:“怪不得我们总打败仗,读书人太坏了。”几个随从立即表示赞同,充分表达了无产阶级革命者对知识分子、臭老九的鄙视和艳慕的矛盾心理。

不多时泼皮一脸喜色的回来了,献宝似的拿出一个钱袋,李重派出监视的小贼也跟着回来,表示没有异议,李重很爽快的结账走人,跟随太史慈而去。

果然,不大功夫太史慈就走进一间粮米店铺,李重也领着廖化等人跟进来,廖化低声说道:“真巧,我就是在这间店铺听说糜家的事,不知道这家店铺是什么背景,做这么大的生意。”

说话间,太史慈已经将粮食放进口袋,掏钱付账,不出意料,太史慈的手伸进怀里就拿不出来了,一脸尴尬的说道:“店家,我的钱丢了,能不能晚些给钱呢,我叫太史慈,你应该知道吧。”

第七章 太史老夫人

李重和王管事谈完买粮食的细节,让廖化交了一些定钱。李重告辞离去,和廖化找了一间客栈,准备休息。

刚一进屋,廖化就急不可待的提醒李重:“李大哥,咱们哪有百万钱买粮食啊。”

“笨蛋!”李重笑骂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买粮食了,元俭啊!你要记住,我们现在是贼,贼怎么能买粮食呢,你真咱们给强盗界丢脸。”

廖化闻言,眼睛瞪得跟蛤蟆似地,磕磕巴巴的说道:“强盗界……还有脸面吗?”

“正所谓盗亦有道,就是这个意思!”李重低声做深思状。

廖化登时无语。

李重躺倒榻上笑道:“逗你玩呢,我跟王管事商量买粮,其实就是想确定一下是否真有糜家运粮一事,另外还能确认一下粮食到达东莱的时间,你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廖化眼睛一亮,又不解的问道:“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啊,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李重没好气的回答道:“怎么问?难道我们直接说,是不是有糜家运粮来了,几月几日能到啊!人家会告诉你吗?”

廖化顿时有茅塞顿开的之感,十分佩服的说道:“李大哥真聪明,怎么就能想到这办法呢,还不叫人怀疑我们。”

李重顿时没了答话的兴趣,喃喃自语,是啊!我怎么能想到这个办法呢?李重一只认为自己很纯洁,但现在自做得每一装事都和纯洁相去甚远,来到汉末自己算计糜家,算计太史慈,手段都不怎么光彩。

都是这个乱世逼的啊!李重很无耻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纯洁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历史的浪潮所淹没。

吃过晚饭,由于没什么娱乐措施,众人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早,众人收拾一番,便起身前去太史慈家中拜访。临去之前,李重详细的问了一番太史慈家中状况,廖化派去送米的亲兵随从很精明,回答的头头是道。

李重惊讶的发现太史老夫人已经年过五十了,太史慈今年才二十四岁,也就是说太史老夫人属于晚婚晚育的代表性人物,要知道在古代人们都奉行早婚的,这女人也不会是穿越人士吧?李重很不厚道的想到。

到了街上,李重大肆采购一番,什么糕点、衣物、米酒等中老年妇女喜爱之物一应俱全,讨好太史老夫人的重要性廖化也很清楚,倒也是尽心尽力,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可是苦了背包的战马。

太史慈家住在东莱城外,策马而行,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路边尽是断壁残垣,战火荼毒的景象,李重不由得心生感触。

来到太史慈家门前,李重围着院子看了一圈,太史慈的住处是一间独门独户的院落,估算一下,方圆有数十丈,李重一边敲门一边暗自点头,果然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太史慈家中既不贫寒,但也算不上富裕。

太史慈一开门就见到李重那张微笑的脸,脸上先是一愣,这才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公子驾到,快请进。”

嘴里招呼着李重,太史慈心中却在暗赋,不就是收了你一袋米的学费吗,至于第二天就堵人家门口吗?

太史慈请众人进到厅堂,生起炭炉、奉上茶水,几个人了寒暄几句,李重叫亲兵收拾酒菜,太史老夫人这才出来打招呼。

老夫人身穿着一件羊皮袄,头戴布巾,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眼睛却明亮异常,脸上微微带笑,看上去即苍老又显得有几分慈祥。

“晚辈李重、见过太史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李重连忙起身施礼,借机会活动一下跪酸了的膝盖,这该死的古代,李重发誓有机会一定把沙发做出来,太遭罪了。

谁都愿意听吉祥话,老夫人闻言笑容更胜一分,转向太史慈看了一眼,打趣道:“这就是李重李子悔吧!慈儿昨天屡次提到你呢,说公子为人豪爽,怎么今日一见,却如此唯唯诺诺呢。”

李重连忙赔笑道:“晚辈见到长辈自然要唯唯诺诺,尊老爱幼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要做出个样子来,不然在下岂不是白读了诗书。”

这货纯属吹牛,要说李重度过不少书是真的,小学、中学,再加上大学,李重算的上知识分子,可要说李重饱读诗书,那真是笑话,李重连这个年代的字都认不全。

三国时代用的可不是简体字、繁体字,而是小篆。

太史老夫人扫了一眼李重带来的礼物,眉头微微一皱,嗔道:“李公子真么带了如此多的礼物,老身可愧不敢当,慈儿千万要记得,等李公子走的时候还给人家。”

太史慈自然是满口答应,不敢有半点异议。

李重连忙说道:“老夫人何处此言,昨日在下说要拜太史将军为师,学习些武艺护身,子义嫌小子资质低下,学艺不精,怕坏了……名头。只愿以兄弟相称,既然是以兄弟相称,那太史老夫人自然是在下的长辈,晚辈孝敬长辈的礼物,哪有再拿走的道理,岂不叫别人笑话。”

陪坐的廖化闻言心中大感佩服,心道李公子这张嘴真是太厉害了,送礼送的这么理直气壮。

老夫人拿李重没办法,只能转而叮嘱太史慈教授武艺一定要用心,不可耽误人家时间之类的话语。

寒暄一阵,亲兵端上酒菜,李重陪着老夫人喝了两杯米酒,老夫人忽然说道:“李公子现在只是做些生意吗?”

李重点头称是,老夫人接着说道:“士农工商,商人只是贱籍,难以光宗耀祖。要不这样,我家慈儿过些时候要到江东刘繇处为官,李公子要不嫌弃,和慈儿同去如何,想来以李公子学识,定能入得刘繇法眼,还可和子义有个照应。”

老夫人的话不光有照顾李重的意思,也有对太史慈的爱护之意,如果两人同到刘繇处为官,二人熟识,受到排挤之时也好有个照应,从这一点上来看,老夫人还是精通权谋之道的,不然的话,太史慈从何处学来兵法武艺,想来也是家学渊源。

实际上太史慈自到刘繇处为官,还真受到排挤,没有出头的机会,在刘繇和孙策争斗之时,太史慈给刘繇献计,但刘繇并不采纳,导致刘繇兵败,拱手让出江东,而太史慈也投降了孙策。

李重熟知历史,自然不会采纳老夫人的意见,更何况他的本意也并非给人打下手,李重沉思一下,说道:“多谢老夫人好意,但刘繇并非明主,小子不想前去江东,另外奉劝太史将军,如今天下大乱,认主公千万要小心,免得遭到杀身之祸啊!”

老夫人心疼儿子,闻言大惊,连忙问道:“子悔此言何意,刘繇为何不是明主?又何来杀身之祸呢?”

李重非常肯定的说道:“刘繇本是扬州刺史,但扬州被袁术占据,刘繇无处安身,于是定居曲阿。但江东也不是安定之地,孙坚、刘表、袁术竭有觊觎之心,万一发生争斗,谁知结果如何,不过小子不看好刘繇。而且,在下也有不便之处,太史兄可知道廖化是何人?”

太史慈闻言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米酒,这才缓缓说道:“廖化身上有肃杀之气,想来是上过战场吧!既然上过战场,那么不是兵,就是贼了,既然子悔有此一问,那我估计廖化本来是黄巾教众,不知道对也不对?”

李重先是一愣,这才苦笑道:“我还以为能瞒过太史兄能,没想到啊没想到!不知道太史将军怎么看黄巾?”

太史慈长叹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黄巾除了张角几人,剩下的那个不是贫苦百姓,从贼也是为了一碗饭吃,哪有对错之分。与之为敌,也是为了报答孔大人的恩德。”

李重蔚然一叹,转头看着廖化,这才说道:“就算我们投靠了刘繇,可这些人怎么办?说来我和元俭也算是有缘,无论投靠与谁,在下都要带着这些人,刘繇刘正礼本是汉室宗亲、孝王末裔,投靠了他,这些人也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廖化眼圈发红,它也听得出李重说的是心里话,按李重的见识,到哪里混口饭吃都不是问题,而自己和管亥那就难说了。

太史老夫人听了李重的话,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埋怨道:“早知道还不如答应孔大人呢,去江东不光路途遥远,而且前途未卜,这是何苦来哉。”

第八章 暴君董卓

太史慈恨恨道:“既然母亲和子悔都不赞同投奔刘繇,那我就不去就是了,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好呢?”说罢,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重。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李重心中十分郁闷,编瞎话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就是奸诈之人了。

不过一想太史慈是个老实人,只能自己出主意了,想了一会说道:“太史兄就说老夫人给你说了一门亲事,等到来年成亲之后再去江东,到时候不但可以一家团聚,也有人照顾老夫人。”

老夫人点头表示赞同,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当然假戏当真也是好事,娶儿媳妇谁不愿意。

太史慈却摇头说道:“那过了明年怎么办?”

李重气的狠狠的闷了一大口酒,咬牙切齿的说道:“明年你就说生儿子,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太史享。”

太史慈目瞪口呆,老夫人却在旁边不住的表示赞同,连声说道:“好办法啊,好办法啊!”

既然太史慈决定不去辅佐刘繇了,李重觉得自己离勾引太史慈的目标更近了一步,再加上喝了点小酒,越发显得神采飞扬起来,讲了几个现代笑话,逗得老夫人哈哈直笑。

廖化按李重的交代问了一些关于武艺方面的问题,太史慈自然一一作答,李重也听的颇有收获,虽然太史慈和廖化的武学理念不如后代,但实战经验却远胜李重,谈起一些控马之术,发力技巧,这都是战场上最需要的东西,也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学得来。

廖化对太史慈大为佩服,感叹道:“太史将军果真武艺高强,怪不得能杀透我们数万人的军阵呢。”

太史慈笑道:“那只是侥幸,主要是你们的战阵太过混乱,要是换一些兵马,就比如说我借的那三千军队,我也没有办法的。”

老夫人不爱听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她在乎的是儿子的前程,插言道:“子悔见识非凡,说说这天下谁人可称得上明主?”

李重犹豫一下,这才说道:“太史兄,小弟不把你当做外人,但我的话出的我口,入得你耳,万万不可流传出去,免得在下被人唾骂。”

太史慈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听起来这位李子悔看上的人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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