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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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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赵峥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像是被人打了似的。但看他走路的姿势,身手敏捷得很,却又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江凌可知道,赵峥明对于自己的那张脸,比任何人都要看重。如果他是不小心摔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脸摔成这样;可如果是被打的……在零陵,谁有这么的大胆子,敢向刺史公子那张妖孽一般俊美异常的脸上招呼?再说,打人不打脸,就算是有深仇大恨,打他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也没个尽往脸上招呼的道理。
莫非……
江凌咬了咬嘴唇。
陆夫人和李青荷得到秦忆带回的消息,这两天就天天派人守在城门口,等着他们回来。此时报信的最已快马加鞭回家报了信,所以陆文远和江凌下车时,陆夫人和李青荷早已在家门口等着了,让江凌意外的是,竟然江涛也在那里。
『老爷。』
『凌儿。』
『姐姐。』
陆夫人和李青荷、江凌一见马车停稳,就连忙扑了上来。当下好一番相见。
『行了,都进府去吧。』陆文远往常是出惯远门的,老妻现在这番殷殷等待,倒让他想起了新婚时的甜蜜光景。心里感慨着,脸上的表情极为柔和。
而江凌看看抹着眼泪的李青荷,又看看眼眶有些微红的江涛,搂了搂李青荷,又拍了拍江涛的脑袋,道:『娘,小涛长高好多了呢,都差不到跟我一样高了。』
李青荷抹了抹眼泪,看着江凌:『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娘还以为,你十五岁生日要在外面过了呢。』
『对哦。』江凌一把将李青荷的肩膀搂住,嘻皮笑脸道,『娘,你要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我?』又转头看着江涛,『小涛呢?』
陆夫人在前面听得这话,破啼而笑,笑骂道:『这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呢。』
『祖母,您准备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我?』江凌跳过去,一把抱住陆夫人。
陆夫人无儿无女十几年,陆文远又是个严谨的,哪里让人这么亲密地抱过,红了老脸,拍了江凌一下:『皮猴,给我端庄点。你看看你这样儿,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当心秦忆那小子不要你。』
(谢谢怀宇妈妈又一次打赏的平安符)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夜半幽会
『哼,不要就不要,有什么了不起。』江凌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在乎。
被江凌这么一穿科打浑,相见时的那哭哭啼啼的场面全然不见。大家重又上车的上车,乘轿的乘轿,往厅堂里去。
众人刚到厅堂坐定,就有下人来禀:『秦大人和秦夫人,还是赵大人、赵夫人,都派了人来探听,问是不是老爷和姑娘回来了。』
陆夫人知道换了新皇,秦从毅和赵大人心里都不安,想借迎接陆文远的机会,来探听一下口风。摆摆手道:『跟他们说,谢谢他们的关心。今日老爷和姑娘车马劳顿,累得很,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叙。』
明日是江凌的生日。但国丧期间,自然不能大摆酒席,便是秦家人也不好请。陆夫人便决定只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将饭食做的丰盛一些,将生日和接风放在一起过便罢了。
『唉,只是委曲了我们凌儿。』陆夫人看着江凌,满眼的慈爱。
『就算摆酒席,也是请别人来吃,难道我还能一个人吃进两个人的份去?所以摆不摆酒席,我可没什么损失。大家只管将生日礼物给得丰厚些就罢了。』江凌笑道。
『凌儿』李青荷脸色微沉地低喝了一声。江凌几次开口说要生日礼物,显得那眼光里只有钱似的,真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一般小家子气,这让李青荷有些气恼,觉得女儿丢了她的脸。
陆夫人摆摆手:『嗳,刚见面时,凌儿不过是不想让我伤心,所以说生日的事来凑趣;刚才也是为了安慰我,不让我心里有愧。你自己的女儿,你还不知道?凭她的本事,就是赚个金山银山也不是难事,哪里真把这些钱财看在眼里?说起来,我跟老爷没别的指望了,就指望着凌儿能早日成亲,生儿育女平平安安的。老爷虽一世清直,但皇上也不曾亏待于我们,陆家的财产,虽不能与别人比,却也够凌儿吃了一辈子了。这些东西,不全都是凌儿的?现在要送生日礼物,不过是拿她往后的钱财来送给她,你当她心里不清楚?用得着算计我们吗?你呀,这心里不是不明白,而是没把伯父、伯母当成自己亲人,跟我们见外着呢。这跟凌儿可差得远了。你要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江凌见李青荷脸上被陆夫人说得有些尴尬,忙打岔道:『唉,我有祖父祖母宠着,又有母亲教导着,真是幸福着呢。』说完又怕江涛多心,转头对他道,『你比我还幸福,还多个姐姐管你。我就没有。』
这话说得大家又笑了起来。
『行了,你们也累了,回院子去沐了浴,一会儿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餐饭。』陆夫人拍拍江凌,却冲着陆文远说,『在外面这些日子,可没吃好饭吧?』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每餐要不吃够凌儿指量的定,你以为她肯放过我?非在我耳边唠叨出茧子来不可。老婆子,有了凌儿,我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的惜墨如金。』陆文远回了家,看得一家子乐意融融的样子,心里因李世民去世而产生的一丝心灰意冷早已消散不见,难得的开起玩笑来,还打趣了老妻一句。
『嗤,都胡说些什么。』陆夫人笑着嗔了他一眼。
接下来,陆文远和江凌便回自己的院子里梳洗,之后又热闹热闹地吃了一餐饭,当天晚上江凌便宿在了幽兰院里。
鉴于她空间里快长得快要十几斤重一条的鱼,还有原来留的一小块菜地上疯长的菜,江凌急于想回自己新塘的家去的。但见陆夫人吃饭时看着她慈爱的眼神,又想着第二天生日还得来回折腾,只得留了下来。不过李青荷既的身份既相当于陆府的干女儿,陆夫人早已收拾了一个风荷院给她住;江涛也有一个专属于他的院子。江凌的幽兰院,便还是她一个主子。
当晚吃过饭,在院子里转了一通,看了一会儿书,江凌便借口累了,要早些休息,打发了入画,紧闭了门窗,准备进空间去练功。不过关窗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窗户给栓上。虽然此时是特殊时期,军队里严防以待,秦忆正是最忙的时候。但今天看到了鼻青脸肿的赵峥明,江凌心里有预感,秦忆那家伙,一定会忍不住,半夜摸黑来找她的。
关好门窗,江凌便进了空间。幸亏当初搬家时,将空间的菜拔了许多,空出地来种药材。原来嫁接的果树也种到了新宅的她的园子里。否则这么久不摘菜,那些菜和果树还不知如何的疯长。不过看着那些药材在里面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已长大了好多,江凌又有些发愁,不知到时如何才能跟陆文远解释她手里这么多品质极佳的药材。
不过愁也没用,江凌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也懒得去想。在空间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功,感觉外面的下人们都睡了,整个小园只余了人们酣睡的呼吸声,以及小虫鸣叫的声音,她睁开眼,出了空间。
不知是不是两人心有灵犀,江凌刚闪出空间,便听到窗户被轻轻地敲响,然后传来了秦忆低沉的声音:『凌儿。』
听到隔壁的入画呼吸声重了起来,似乎被吵醒了。江凌赶紧打开了窗户,心里却忍不住想抚额。这要被入画知道她半夜会情郎,她真要羞死了。
『凌儿。』见窗户被打开,秦忆欢喜的脸出现在窗外。他左手往窗台上一按,便要纵身进来。江凌身子往前扑着,用手按住他,轻声道:『别进来,咱们到外面去。』
秦忆一愣,不知她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也没坚持,将手伸了出来,那意思是让江凌跳到他的怀抱里。
江凌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咬了咬嘴唇,终于没有出声叫他让开,运气纵身一跳,便跃进了他坚实的怀抱里。这一相拥,两人的身子都一颤。人就在眼前,就在怀里,思念却如潮水一般涌来,瞬间淹没了两人。秦忆动情地轻唤了一声:『凌儿。』那吻就铺天盖地似的从额头到脸颊,最后找到了江凌的嘴,一阵吮吸之后,舌头灵活地橇开江凌的嘴,长驱直入,继而无尽缠绵,似乎就此与江凌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江凌不知有多没被他拥在怀里亲吻了。她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般想念这份拥抱,这样缠绵的味道。心里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异常的感觉从脚到头溢满了她的全身,让她炽热,让她想把隔着两人的衣服剥开,再没有任何阻碍地相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强烈得她几乎失去了理智。感觉到腹部上有一个火热的东西顶着自己时,她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呻吟一出,如一盆冷水,顿时将江凌浇醒。这可是在自己的房间的门口,这院子里可住满了陆府的下人,隔壁的入画可是有着高深的武功,她和秦忆可是还没有成亲,便是订亲都没有。这可是国丧期间。两人一旦出轨,这事让人知道,或是不小心有了身孕,秦忆不光是前途尽毁,三家人也许还会获罪。
想到这里,熊熊燃烧的情欲渐渐消失不见。江凌欲要抽回自己舌头,秦忆却怎么也不舍得放开,身子也被他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弹,情急之下,江凌逮住秦忆的舌头,用力地咬了下去。
江凌知道这一下没有些重量,以这家伙迟钝的疼痛神经,必是不会清醒过来,所以这一咬力量不可谓不重,直把秦忆咬得忍不住『咝』的一声吸了口冷气,放开了她。
『你干嘛?』秦忆的声音有些恼火。他倒不是恼火江凌咬他,而是恼火江凌中止了他感觉到的无比美妙的境界。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妙,仿如炎火夏日里又凉又甜的冰水下肚,又好像皑皑寒冬近身的熊熊大火;仿若饥饿了几日后那美味入口时的满足,又像是疲惫后泡入热水中的全身通泰……这一切的感觉综合在一起,却又不如刚才那感觉的十分之一。这么美好的感觉,秦忆觉得自己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只愿意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这么下去。却不想这一旖旎绚烂,一辈子不愿醒来的梦幻,却让江凌这一咬给咬破了。
江凌从秦忆怀里移开,才发现秦忆的一只大手,竟然抚在自己的胸上。她又羞又恼,顾不得是否会惊醒入画,『啪』地一声用力打过去,低声喝道:『放开你的爪子。』
秦忆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如触电一般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又有些不舍,终忍不住,在缩回的那一刹那,轻轻地捏了一下。入手的柔软和饱满,让他的血『腾』地一声直往头上涌来。
『死秦忆,我跟你没完。』江凌这回真恼了,抬起膝盖往上一顶,正好碰上秦忆情动时不自禁的坚挺。
『哎哟』一声,秦忆松开了江凌,捂住了裆部……。。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在意
江凌实在没想到会击中秦忆的要害部位,心里又羞又悔,终一跺脚,纵身往院外跑去。却又怕秦忆找不着她,跃出院墙便等在了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秦忆才直起腰身追了出来,却再也不敢碰江凌,嘴里嘟哝道:『凌儿,你能不能别这么狠?撞坏了我,你还不得守一辈子活寡?』这小子,在军营呆久了,军营里那些大老爷们,许多在当兵前就娶了媳妇的,又是一大群老爷们在一起,平时说话全都荤素无忌。秦忆以前因没有心上人,心智没开窍,听了还懵懂无知。可有了江凌之后,那日思夜想里,想的多了,再听了那些浑话,夜里便常常辗转反侧,只愿日日夜夜将江凌拥在怀里,吸取那无尽的甜美,进入那最柔软之处。刚才情动,自然不能自禁。可江凌这一下却是也狠,撞得他这个铁汉般的男人,也忍不住呼叫出声。
江凌心里后悔,面上却不露声色,当下回转身来看着秦忆,用力地瞪了他一眼:『不让你清醒清醒,做下错事来,那可不是我的名声问题,而是三家人杀头的大罪。这一撞啊,还是轻的。』
江凌刚才被吻得情动,可谓是面如桃花,眼中带媚。这一眼瞪过来,不但没有丝毫凶狠,那眼神荡漾如水波,波光流转,真是极尽妩媚,无尽*光。看得秦忆心痒痒地十分难受。要不是刚才那一下太狠,他真会不管不顾地再将江凌拥进怀里,继续刚才那美妙快活的时光。看得见,摸不着,只得嘴里再嘟哝道:『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往那个地方撞吧。』
江凌却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让人脸红的话题,转身往远处走了一些,待得离各处地院子都远了,这才站定,问道:『你来干什么?』
被江凌这一问,秦忆这才算记起了自己的初衷。他沉下了脸,磨了磨牙,盯着江凌道:『我一回来,便把赵峥明给打了。』
江凌下午回来看到赵峥明时,心里便已猜着是秦忆下的手,这下见他直言不讳,还跑来找自己,定然有话要说。当下挑了挑眉:『然后呢?』
『他……他有没有像我刚才那样碰你?』秦忆知道这话一问,江凌绝对要着恼。但这问题已放在心里啃噬他三天了,今晚急急来此,除了想念江凌,便是要问个明白。
听着这句问话,要换作以前,江凌早已发飚了,定然会说『是』,来试试秦忆是不是特别在意贞节,而非是她本人。可现在,江凌心里已开始在意秦忆,在意这门亲事。她知道,无论再赌气,这件事,也必须在第一时间说清楚,绝不能含糊。否则,这件事必会成为秦忆心里的一根刺。待到往后感情变淡时,它将会慢慢长成为一条大河,将两人的心越隔越远。所以,江凌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正正地看着秦忆,之后重重地,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秦忆听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脸上放松下来,伸出手来想要抱江凌。
江凌却一闪身避开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他碰了我,你是不是很在意?』
『自然在意。』秦忆狠狠道。
江凌希望听到他说不在意,希望他说:哪怕是她失了身,他也会一辈子爱她疼她。却不想听到的是这句回答当下脸色一黯,垂下眼眸道:『虽不曾碰,却也跟他同住一屋,也曾为了脱身,割破手指血溅白绫以糊弄他人。你既在意,便去娶那从未见过男人的清白女子吧。』说完,转身朝自己院里飞快掠去。
『凌儿。』秦忆急急追来,一把将她拉住。
江凌用力甩开他的手,又想再走,却不想被秦忆猛地搂进怀里,动弹不得。她挣扎不脱,便不再动,却一滴眼泪滴到了秦忆手下,声音略带哽咽:『放开我便是名声已毁,也不是你想轻薄便可轻薄的。』
秦忆把她搂得更紧,吻着她的头,温柔道:『傻丫头,我何曾说过嫌你名声不好?我何曾说过在意你跟他呆在一间屋里?我在意的是他差点伤害了你;在意他总想通过阴谋诡计得到你。一想到如果回到零陵,你成了赵家之媳,或被订为李睿之妇,我就忍不住想揍人。』话说到后面,声音又变得有些强硬。
他顿了顿,见江凌没有说话,又道:『如果哪位姑娘碰了我,你难道就不在意?』
江凌脸色一滞。秦忆要是让哪个女子碰了,她非但不依不饶,而且至少有一段时间对秦忆一定会不理不采。秦忆能这样当面来问她,而且一见面就亲她吻她,至少在他心里,其实是相信自己的;或许,即便是她让人给碰了,他因为爱她,也会将心里的不痛快压下去,仍会娶她疼她。
想到这里,她的心柔柔地暖了起来。
不过,在这件事上,她是万万不能服软的。一旦服软,日后让秦忆想起,便会觉得她心虚。再说,在她两世总结的经验教训里,男人都是贱痞子。轻易得到的,就不知珍惜。须得让他经过千辛万苦才到手,还得有人跟他抢、跟他争,否则,刚一开始或者会有一时新鲜,不一会儿就腻了,弃如蔽履。
所以,她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鼻音道:『你要是敢让别的女人碰你,我就再不理你。而我这件事,能怪我吗?不得怪你?你既要娶我,自己还是个将军。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别人把我掳了去。就这样,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在意你、你太让我伤心了。』说完,用力去掰秦忆的手,挣扎着要走。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我不该离开零陵,就算离开了,也应该派人保护你。凌儿,对不起。』秦忆哪里肯让她走?两只手像铁钳一般,任江凌如何使力也纹丝不动。
江凌背对着他,嘴角悄悄地翘了起来。被掳这件事,当时她的脑袋是被门板夹了(其实是泠水的脑袋被门板夹了,捂脸),一时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可回来后心里为免后悔。但事情都已发生,不可改变,她便得将秦忆心里的这根刺,化作他满腔的歉意和内疚。往后一想起这事,他就应该羞愧自己没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去纠结她跟赵峥明呆在一个房间里过了一夜的问题。现在,基本上差不多了。
她没有作声,表示自己仍在生气。
『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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