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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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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不能说不对,只是身为后人的,眼看着祖父在官修正史上留下大大的骂名,如何能够甘心?所以王掞就想在自己晚年,能够做出一件事来,挽回一点王家的颜面。
奏折呈上去,皇帝以王掞年过七十,官已拜相,格外优容,便留中不发,以为置之不理,自然就无事了。谁知道有个山西道御史,叫陈嘉猷的,连同八个同僚,联名上疏,也是请皇帝立储。
康熙认为王掞建言没有下文,所以指使陈嘉猷几个接力,心中大为不满,便将王掞的奏折和另外几个人的公折一起交内阁议处。
当时内阁的首辅的武英殿大学士马齐,他是公认的八爷党,如今王掞居然主张复立太子,天然的就成了马齐的敌人,故此马齐想借刀杀人,当众提了好些不准轻言立储的口谕作为根据,把王掞定了死罪。
康熙不准,而且亲自把王掞叫道乾清宫的暖阁中,君臣两个低声说了很久的话,定罪一事,也就宽免,连另外八个人,也没有任何罪过。
及至皇十四子封郡王,受命为抚远大将军,特准用正黄旗纛,于是满朝尽知,天命有归;等到康熙六十年,安藏之事也已经圆满成功,百官上表,在三月十八日万寿节时,请准朝贺,皇帝不准。心情如此之坏,又是为了什么呢?
王掞错动了脑筋,以为皇帝对十四子不满,有心再立二阿哥,而苦于无法自我转圜,因此再度上奏,请释放二阿哥,这篇折子的话说得很激切,接着又有一个广西道御史,叫陶彝的,纠合同官十一人,其中也包括上一次上书的那个陈嘉猷,再度联名上奏,内容和王掞说的完全相同。
这一次皇帝可真是动怒了。前后两次,如出一辙,头一次还可以原谅他本心无他,第二次明知故犯,绝非偶然在康熙看来,王掞是有意和自己捣蛋,不让他过几天舒心日子,因此处分非常严厉。
诏旨发下,是“把这十二个人发往军前,交抚远大将军差遣,效力恕罪
第14节咸丰南游(10)
诏旨发下,众人都有点慌了手脚。这十二个人中,陶彝几个尚在中年,而王掞年将七旬,须眉苍苍,到了大漠荒寒之地,一定会死在那里。
还好的是,皇帝顾念到了这一层,因此又做出一个权益处置,让王掞的长子,正在做翰林的王奕清代父从军。
王掞有两个儿子,兄弟很有友爱,老2叫弈鸿,在澎南做粮道。得到这个不幸的消息,认为老父获罪,长兄出塞,自己何以为官?所以变卖了自己的产业,与大哥同行,成就了一段佳话,号称是‘十三忠臣一孝子’。
王奕清和陶彝众人在雍正即位之初,就给放了回来,雍正皇帝倒不计较这些前嫌,多次提拔使用。
而他家在江宁的这所府邸,也是当年为王奕清变卖出去的。接手的是个扬州盐商,家住在扬州,这里只作为别业使用。
几代传承而下,仍旧大有亭台之美,不过地理位置太过重要,和瞻园只有一墙之隔,为圣驾的安危计,提前也不知道多久,就给省里通传主人,将院子全数腾空,并且命江宁府城的城守营,派人在这里日夜轮班站岗警戒,任何人也不得入内。
因为存了献美的心思,桂良和肃顺商议了一下,在瞻园后花园的墙外,属于原本王家花园的所在,临时又建起了一座家庵,把谛月、寒盈几个人安置在其中,平日里不提,等到御驾到了,就开始日夜诵
以上这些事还容易做到,只有一个环节,就是托请六福在一旁进言,就真得花钱办理了——桂良倒不是一定要在御驾驻跸的第一天晚上就要他在皇上近前进言,总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今天这样的情况,也算是天假其便——只是为了这一言之求,桂良就花了五万两银子。
皇帝回到寝宫,心中总响起在花园中听到的诵的声音,明明知道佛门女尼可望不可及,而且墙外之人容貌不知,或者是满脸麻坑,崩牙豁嘴呢?但思及那清朗的诵经之声,居然有一股吴侬软语话家常,静若止水,顾盼暖霓裳的味道,又着实不愿意把这声音的主人和那形容丑怪的女子连到一起,心中胡乱的想着,回到寝宫,在皇帝顿如两个天地。迢迢良夜,世间几多少年夫夫,相偎相依,轻怜蜜爱,而自己贵为天子,却必得忍受这样的清冷凄寂,如何能令人甘心?
“万岁爷请歇着吧”六福悄然走来,轻声说道:“奴才已经叫杨三儿在铺床了。”
杨三儿是个小太监,今年才十四岁,生一双小爆眼,c魂红齿白,伸出手来,十指尖尖,像个女孩子。这一夜就是他关在屋里,伺候皇帝洗脚上床,其中更有多少异样风情,就实不足为外人道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由小太监伺候着大解、起床穿衣,洗漱之后,用过草膳,皇后携嫔妃和几个小娃娃来皇上寝宫前来问安,夫妻几个说了几句话,六福奏陈:“皇上,列位大人到了。”
于是,皇后等人跪安而出,皇帝点点头:“传吧。”
巡幸在外,军国大事照例要飞报行在,不过肃顺为人灵透,不愿意让人为了一点事情打扰到皇帝的好心情,故而上一次出京到各省巡视的时候就说过,错非真的有什么大事,否则一律要延后奏报。
今天军机处几个人进来,是为了请旨,蠲免此番南巡所经各省的钱粮的——这都是一些应景文章,报上去是一定会准的。
果然,皇帝听载垣结结巴巴的把沿途各省拟报上来,请求朝廷蠲免的名单念完,立刻照准:“免去以上州道府县两年的钱粮赋税。”
“是。皇上天恩浩荡,各省百姓定当心存感鸡。”
皇帝想了想,又说到了另外一件事:“咸丰三年的时候,朕在天津,和赛尚阿几个,谈起了户部所辖,各省粮库之中的存粮数额,到了咸丰四年的时候,户部奏陈,直隶、山东、河南、江苏、安徽等产粮大省均已经新建粮仓,屯粮总数超过一千石,这两年呢?你们谁知道?”
载垣呆住了。吭哧了半天,挤出一句:“此事,请皇上容奴才下去之后,行文各省,一一查明之后,再来回报。”
“这几年来,上天眷顾,四时分明,方有连年丰收年景,不过居安思危,本是君子当为。”皇帝的声音平静从容,但听来字字如斩钉截铁,别具一种威严:“你们办差的时候,要多想想这一层道理。若是到了一天,旱涝成灾,百姓没有了饭吃,又当如何?”
“是。皇上教训得极是。奴才等思虑不周,请皇上责罚。”
“如今不但府库充裕,各省的藩库中,也常存着数以百万计的银子,这些钱难道要留着生锈吗?明发,传谕各省,允许各省具实奏报,然后提出一部分银子,向百姓收粮,为防止胥吏从中侵鱼之类的流弊,仍仿照征缴商课先例办理。”
翁心存终于忍不住了,碰头奏答:“皇上,请恕老臣愚钝,自咸丰四年以来,朝廷在各省兴建粮仓,屯粮总数虽尚未明晰,但臣以为,总在三、五千万石以上,如此多的粮食,放在库中,无端浪费,而且,臣以为,若有不良粮商,与国争利……”
“你是不是想说,这是一种浪费?”皇帝抢着打断了他的话头:“百姓小民有言,闲时置、忙时用。虽语句浅显,却也是治国的大道。便如同这粮食吧,民以食为天的话,你们都听过了?一旦出现大的天灾**,如何能够保证百姓不会出现流离失所的悲惨景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百姓能够吃上一口饭”
皇帝也觉得很为难,朝廷这样大规模的收粮,必然导致粮价上扬,吃亏的,还是老百姓。不过难道能够和这些人说,未来的三到五年中,大清朝将遭遇一场极其严重的ωOo旱灾吗?
在历史中的同治初年,全国一片大旱,赤地千里,饿殍塞满路旁,百姓没有吃的,饿得极了,甚至出现吃人的悲惨场景虽然没有出现大乱年景,但身为后来人的皇帝,又怎么忍心看着同为天朝子民的百姓身处水深火热,而不在这之前,行未雨绸缪之计呢?
把前后的关节考虑了一会儿,皇帝在这件事上,也只好难得的乾纲独断一回了:“此事毋庸议。想来就是粮商趁机收粮,也不过小可之数,百姓心怀良善,更多的,还是会把家中的存粮交给朝廷的。一小部分流入粮商之手,也正好作为后备之法。”
看皇帝语出坚决,众人不敢再劝:“喳奴才下去之后,即刻拟旨,明发天下。”
军机处几个人跪安出去,肃顺做带引大臣,领着袁甲三进到殿中,碰头行礼:“都起来吧。”
袁甲三昨天回到家中,想起殿阁中的一幕心中又愧又悔,连夜恭缮了请罪折,早晨起来送到园子中,皇帝起的有些晚,却也第一时间见到了:“袁甲三。”
“臣在。”
皇帝全然没有提及昨天的不快,带着一抹在肃顺看来很是羞涩的笑容对他说道:“上一次你上的那份折子,给朕的大公主弄污了,朕已经重重地责打过她,你,不要见怪吧?”
袁甲三赶忙碰头:“臣不敢”
“说正经事吧。你的这份折子,朕想了很久,诚然,现在四海承平,天下安定,也是时候兴教重文了。只不过,天下各省,早有官学,若是在此时扩大官学,你以为,各省的财力能够支撑得下来吗?”
袁甲三在咸丰六年的五月初八上了一份折子,是在丙辰正科全部结束之后,针对殿试取中,六成都是江南士子所进言的,在这篇折子中他说:“苏浙文风相将,衡以浙江一省所得之数,尚不及苏州一府,其他各省,或不及十人,或五六人,或一二人,而若奉、若晋、若甘、若滇,文气否塞,竟不克破天荒而光钜典,岂真秀野之悬殊哉?”
在列举了从顺治三年丙戌科起,到咸丰六年丙辰科,正恩相加,合计九十一科的状元、进士一览表,其中江苏省四十九名,浙江二这是指状元人数,不是进士)。只是这两省,就已经占去了总数的四分之三强
在分析其中的原因的时候,他说:“……南方火德光耀奎壁,其间山水之钟毓,与夫历代师儒之转述,家玹户诵,风气开先,拔帜非难,夺标自易,此其一也。”
“……冠盖京师,凡登揆席,而跻九列者,半属江南人士,父兄之衣钵,乡里之标榜,事莆半而功倍,实为至而名先归,半生温饱,尽是王曾,年少屐裙,转羞梁灏。不识大魁为天下公器,竟视巍科乃我家故物,此又一因也。”
除了这些原因之外,从雍正年间开始的,对于各省书院建设的问题被皇帝高度重视起来,不论是直隶的莲池书院,江苏的钟山书院,浙江的敷文书院等,都是极大的起到了教化万民之用。
但这些书院更多的建于南方文风昌盛各省,西北边陲省份也有,不过很少。而且西北之地,地广人稀,做父母的,没有什么精力和时间,把孩子送到距离家中千百里之遥的书院去读书,自然也就造成了文风不畅的主要原因——试想一下,连读书认字的人在省内都寥寥可数,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位大魁天下的状元郎呢?
有鉴于此,袁甲三认为,应该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提倡兴建书院,不论是如蔡世远主持的鳌峰书院般的以探讨理学为主的,还是如阮元创建的杭州诘经精舍和广州学海堂那般:“……选高材生读书其中,课以经史疑义及小学、天文、地理、算法……”的;又或者成立最最普遍的,讲习制义为主——这等书院,就和官学没有很大的区别了。
这篇折子皇帝大为重视,他是来自后世的,很清楚的这等,到咸同年间,中国人的识字率尚不到40。也就是说,国人中的一大半都不识字,这样怎么行呢?
回忆了片刻,皇帝问:“你这篇折子中所言及的,在十八行省之中各自设立官学,本是教化万民的无上良法,只是,这其中耗资靡费,你想过没有?”
“臣以为,官学成立之后,百姓得春风沐雨之功,非是银钱所能衡培。”
肃顺在一边扑哧一笑惹得两个人同时向他看过来。他吓了一跳,皇帝的脾气他很清楚,议及正事的时候,是不容旁人在一边有这等近乎狎侮之声的。
不过他很聪明,赶在皇帝动怒之前,先说话了:“皇上,奴才以为,袁大人所言,不过是书生之见也。”
果然,皇帝和袁甲三都以为他是在随同一起论及正事,“哦?”皇帝是很奇怪的神色:“你这话怎么说?”
顺心念电转,有了初步的奏答:“奴才职分是管着户部的,近年来,户部银库确实存下一点银子,也引得各方伸手,人人要钱。便如同是袁大人所说,在各省成立官学吧?一处官学,不论是承建、施工、聘请夫子,不论哪一方,都是要大把的银子花出去,而且,奴才以为,为这样的事情花钱出去,还是见不到成效的。故而,奴才对袁大人所说,不屑一顾。”
“袁甲三,你听见肃顺的话了?他是户部尚书,为国掌管度支大权,虽然是尺寸所见,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你说呢?”
甲三早就猜到,皇帝找自己来,一定是就折子中所陈言的内容做一番研讨的,所以也早有准备,当下很从容的碰头答说:“臣想,在各省办官学,本来也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告知百姓,朝廷兴教修文,有教化万民之愿。至于各省操作之中,除了借助官学,使那些鳏寡孤独之家的幼童能够有一个读书之所之外,其他的地方,不如行以私学。”
“嗯?”
“臣是这样想的……”
第15节咸丰南游(11完)
和袁甲三、肃顺就官办还是民办书院的问题商讨了很久,皇帝终于有点厌烦的摆摆手:“都不必说了。此事事关重大,等到回京之后再议吧。”才算中止了这一次谈话。
“今天时辰正好,你们两个就不必赶回去了,留在行宫,陪朕一起用膳吧。”
肃顺和袁甲三大大的愣住了。呆了半晌,才跪倒谢恩。
皇帝赐食,在臣下是极大的荣誉,从咸丰登基以来,起居注上记载的,也只有道光三十年的冬天,有一次留曾国藩在养心殿东暖阁赐食的记录,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享受到这份殊荣了——就是以肃顺的帝眷,也只是皇帝赐宴,由他带回府中享用而已。
这倒不是皇帝舍不得一饭之恩,主要是他的性格与别不同。到这个世界快三十年了,旁的生活习性都能够随波逐流,只有用膳的时候,还是习惯和同桌人说话。偏偏不论是曾国藩、李鸿章之流的道学家,还是肃顺这样的奴才,都是秉承着圣人那一套礼法行事。
用餐的时候讲究‘席不正不坐,食不言’的古训,一顿饭吃下来,倍觉得冷清尴尬。皇帝若是说起什么,做臣下的不能不接口,只不过看他们那满脸尴尬的样子,皇帝也不好强人所难——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吃饭呢。
皇帝无比沉闷的用过了一顿午膳,心中有点后悔:不应该把袁甲三留下来的,弄得自己有一点花哨的心思,都不好当着他的面向肃顺征询了
等到二人食罢,再次到君前谢恩的时候,皇帝快速的说道:“袁甲三,你先下去吧。等朕回銮的时候,你跟着一起走。到京中之后,再详详细细的上一份折子,朕看过之后再说。”
甲三是方正君子,没有想很多,以为皇帝留下肃顺,还有什么旁的事情要交代,恭敬的碰了个响头,转身下去了。
他一走开,皇帝立刻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折子,盘膝坐好:“肃顺啊?”
肃顺在御前听用多年,只是一听皇帝的语气,就知道这位主子打着什么盘算,当下声音很清朗的答道:“奴才在。”
“金陵,朕是第一次来,城内城外,可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吗?”
金陵六朝古都,好玩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肃顺看皇上双眼放光,精神头极好,有意凑趣:“这,奴才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呢。不如等桂良来了,皇上向他征询一番?”
“你糊涂啦?朕想出去玩儿,问桂良做什么?到时候给人知道了,又有一大堆的劝谏,没的搅了朕的兴头朕看你越活越回去了。”
肃顺嘻嘻一笑:“奴才糊涂,奴才该死。请皇上稍候片刻,奴才下去之后,即刻安排。”
“等一等。”皇帝又叫住了他:“不要弄得满城风雨的,更加不必弄那些静街的勾当,朕不喜欢。”
“是。万岁爷有与民同乐的至意,奴才自当遵从办理。请皇上放心。”
“嗯,你下去吧。”
打发肃顺出去,皇帝小憩片刻,再一次更换了朝服,这一次,是由伯彦讷谟祜做带引大臣,领着桂良、郑若增、罗九、曹德政和几个在铁路大工中为桂良保荐的有功之人,到行辕见驾。
曹德政自从铁路大工动工以来,招募、收拢漕帮剩余漕丁到工程之中,一方面解决了这些人的衣食住行,另外一方面,为朝廷免去了一场极大的隐患。
这等上至天子,下至大学士、部院大臣都伤透了脑筋的问题,竟然由一个裁撤下来的漕丁想到了解决办法,于不动声色间建此大功,非逾格奖赏,不能使天下人感同身受。
再加以椿寿几次保举,桂良每一年上报到朝廷的请功名单中,都要加上曹德政的名字,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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