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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娶大脚女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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谚语试图建立起众望所归的等级秩序。在实践中人们对该等级的接受并不像谚语中所说的那样不言自明。例如，在北美和欧洲男女间的权力较量呈现为一场头颈之争，尽管由于颈部位置较低，所以注定了要“自然而然”地服从头部，但是颈似乎并没有完全认可头的权威。根据同一信息的不同表述，头之为头，没少受到颈的挑战和控制。例如：
男人是头，可女人转动它。（美国英语）
老公是头，老婆是随意转动头的颈。（荷兰语）
“颈”因此可以说是女人施加在“头”上影响的隐喻。在谚语所呈现的理想性别等级之下演绎着权力间的较量。
谚语并不经常提到颈。有几条谚语将颈视为是一种女性美的基本要素。除此之外，谚语还表现出一种粗暴的观点：像拧鸡脖子那样“对付”、扭动或拧弯姑娘的颈，或女人的颈，或者更确切地说，妻子的颈。因为不如此大张旗鼓地展示男性的权力，她就成不了“好姑娘”：
想要老婆和母鸡听话，就拧住她们的脖子。（欧洲、南北美洲）
想要蜡烛和女人听话，就扭弯她们的脖子。（西班牙语）
吹口哨的姑娘和打鸣的母鸡，应该尽早扭弯她们的脖子。（美国英语）
有些论点往往直接以身体意象为基础，自称可以解释女人为何不应吹口哨或“打鸣”（意即在公共场合显示自我），为何不应管理和统治：脖子或身体上只能长一个头颅，一处居所只能容纳一个头。其“逻辑”是，从性别差异出发，男尊女卑；或者不妨说，要想过上理想生活事情就应该顺理成章。因此，凡是在认为头高于身体的地方，男人都等于头，而女人都等于身体。一家二头难免发生冲突，而谁为头不容置疑。话虽如此，头颅和身体互相依存，正如两则德语和俄语的谚语所言：“没有老婆的男人是无身体的头，没有老公的女人是无头的身体。”男人为头、女人为心，这两种观点互相补充。理想地看，头和心互相补充：
丈夫也许是头脑，可妻子是家里的心脏。（吉库尤语）
男人是头，女人是心，这是幸福的婚姻。（巴西葡萄牙语）
上述观点普遍受到强调：倘若男人听命于大脑而女人听命于心，则万事皆好。
智慧于男人，好比感情于女人。（日语）
男人有理，女人有心。（荷兰语）
人们相信，心有时为女人提供男人所不具备的洞见。心与“女性”直觉相联系。一则瑞典谚语说道：“女人的心比男人的眼睛看得多。”或者换另一种说法：“女人的心比十个男人的眼睛看得多。”另一方面，人们认为心的可信度比头低得多，因为心的等级地位与（低级的）情感和幼稚相联系，而头是高级逻辑和理性的栖居地：
心可以短视，眼睛可以近视。（俄语）
轻信的心容易遭背叛。（德语）
心下命令时，身体成为心的奴隶。（豪萨语）
相应地，人应承担某些工作，回避另一些工作：“女人管理心和锅，头和杯归男人。”（德语）在此谚语主要想说明这样一个问题：头在任何意义上都至尊无比，高于身体的其他任何部位。在谚语中男人已经在隐喻意义上将头殖民化。然而，最重要的还是里面的脑子，因为内含物远比载体重要。
【大 脑】
我的女儿，你已经拥有美貌，我将为你购买智力。（摩洛哥拉迪诺语）
最近我听到这样一个笑话：一个男人需要做大脑移植手术。医生说：“我可以提供男人的大脑和女人的大脑，你想要哪个？男人的大脑当然要贵得多，需花费2；000美元，而女人的大脑便宜得多，只需200美元。”“价格为什么不同？”男人问道。“哦，你知道的，女人的大脑被使用过了。”
一 从头至脚（6）
谚语也讲述着大相径庭的故事。在谚语里问题不在于大脑是否被使用过，而在于哪个性别有头脑、哪个性别没有头脑。大脑成为智力的隐喻。男人的头等于头脑、智力、智慧、天分，而所有的女人主要与感觉、情感、没逻辑和非理性相联系，妻子尤其如此。谚语中有时提到个别男人没有头脑，或者责怪个别男人没有有效地使用大脑，但是这种现象并不多见。以下是一个爱沙尼亚语例子，该谚语也轻描淡写地强调了女人对男人十足的依赖：“没有脑子的男人和没有男人的女人永远站不直。” 然而，通常而言，涉及男女两性的谚语认为男人等于大脑和大脑的开动。
人们列举难以数计的理由，把女人圈定在“本质性”女人领域之内，不得越过雷池半步，反过来男人也受限于男性领域。男性和女性领域的勘定很能说明问题。为方便起见，女人的“天性”被界定为缺乏大智慧。例如：
女人有天使之形体、蛇之心肠和驴之大脑。（德语）
女人的智力是孩子的智力。（西非）
许多文化的谚语言传身教，让女人认识到，她们天生没有头脑，即没有思想和艺术禀赋。如果哪个女孩看似聪慧过人，其头脑不容否认，那么她这种逾越性别分界的行为就需要得到解释。一则俄语谚语就这样解释道：“天生当做男孩，转而成为女孩。” 有时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将卓越的女性塑造成“名誉男性”，从而不至于质疑和影响性别分类模式。一则突尼斯阿拉伯语谚语可以说明这一运作机制：“艾绍修女多像个男子汉！” 人们使用的主要策略就是系统地打击那些在非女性化领域具有天分的女人，她们应自甘平庸，这样才能成为谦良恭顺的女性成员。
许多谚语以生理为凭，断然否定女性具有大脑和智慧。例如，一则奥罗莫语谚语说道：“女人，乳房下垂，大脑也下垂。” 居住在埃塞俄比亚和肯尼亚北部的奥罗莫人引用上述谚语，意思是说女人没有决策能力。而且一则犹太谚语也不由分说地认为：“以胸代大脑。”还有一句阿拉伯俗语虽承认女人确实有大脑，但为安全起见女人的大脑应受到限制：“女人只有半边大脑。” 女人仅有半边大脑，也勿需尝试要与男性大脑（想来完整无缺）一比高下了。
谚语认为，头脑和美貌一般来说互不兼容。女人多与美貌相连，男人与智力相连。人们“自然而然地”引用以上观点，目的是为了重新确认，女人没有大脑，漂亮女人尤其如此。请看以下的范例：“美胜孔雀，笨过木头。”（蒙古语）“漂亮的脸蛋，空空的脑袋。”（波兰语）
秀发作为美的标志，也多与女人所谓的智力匮乏发生联系。以下是信手拈来的一些例子：
头发多，见识少。（蒙古语）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瑞典语）
姑娘虽然头发长，但头脑简单。（卡尔梅克语）
长头发，没脑子。（土耳其语）
女孩想从未来的丈夫身上寻找什么呢？男人又要寻觅什么样的新娘呢？在谚语中智力和美貌常常彼此对立，美貌属于女人，智力属于男人。男人和女人寻找未来伴侣时，男人通常倾向于美者，而女人青睐智者：“姑娘寻找聪明的丈夫，小伙子寻找漂亮的妻子。”
不少谚语也有力地说明婚姻对女儿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容颜美丽，有一个能用嫁妆换来聪明女婿的阔佬爹。本节的题引所表达的正是这种看法。犹太文化尤其强调女婿学识的重要性，如以下谚语所示：“哪怕变卖所有家当，父亲也应该把女儿嫁给学者。”（希伯来语）变卖家当是为了筹备女儿的嫁妆。在正统犹太人的圈子里，男人研习《塔木德经》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女儿自身有没有头脑，显然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因为她未来的夫婿将提供头脑。谦卑的持家能力和无私奉献的精神对一个女人来说足矣，因为其他技能会让本应尽女性职责的女人分心，正如：“会读书、唱歌、奏乐的女孩很少能成为好妻子。”
一 从头至脚（7）
如此说来，女人的头和脑是形迹可疑的女性身体部位，需要受到严格的控制。
【眼 睛】
她闪闪发光的眼睛，使草木枯萎。（俄语）
“眼睛是身体的瞳孔”，贝宁及尼日利亚约鲁巴人以此表明眼睛的重要性，但该谚语多用来指恋爱中眼睛的镜鉴功能。眼睛的确可以反映出（或者更确切地说泄露出）爱的开始和结束。我们生活在其中的外部世界和我们所遭遇的人都经由眼睛进入我们的身体和大脑。据谚语称，我们所见的一切激发各种即时感受，而且眼睛的确可以表现出像欲望和爱恋那样的狂热情感，因为眼睛是爱情之门，正如德语和俄语谚语所言，看见女人被喻为看见食物，女人被眼睛“吃掉”，这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眼睛首先看见食物和女人。（美国英语、墨西哥西班牙语）
观看饱眼福。（瓜德罗普岛克里奥尔语）
眼睛被称为反映情感的镜子，可镜子说到底具有相当大的欺骗性。谚语常常奉劝人们，要注意各种身体信号是否一致：“女人说话时，听听她的眼睛说什么。”（美国英语）哎，身体信号多数时候显得混乱不清。显然，同一个人的不同身体部位发出的信号是不相符的，如眼与心不一，眼与嘴不一。例如，“眼睛哭，心里笑”。
身体某一部位比身体另一部位似乎更能感觉到爱人的情感，但是至于哪一个身体部位最值得信赖，人们并没有形成一致的看法。说到情感，人们认为眼睛和心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联系，但说到某人的话可靠不可靠时，眼睛和耳朵之间又有着一种特殊的联系。谚语着重强调眼睛对脑或心造成的影响。一些谚语也反映出三者之间的密切关系，这些谚语警戒人们，爱情可能使人懊恼苦闷，因此见不如不见。这一信息在不同地域的谚语中都有所反映：
眼不见的不入心。（智利西班牙语）
眼不见，心不烦。（海地克里奥尔语）
眼睛没看见的不能触动心灵。（希腊语）
抵制诱惑最有效的办法是：闭上眼睛。（希伯来语）
眼睛可以使我们看见世界和世界之美，但眼睛决不能客观公正地看人和物，人们将己之所想投射到己之所见上，所以他们通常看见自己想看见的：
情人眼里出美人。（英国英语）
马俊眼里出蕾拉。（波斯语）＇18＇
美悦目，而眼睛本身也被描述成美的事物。一则土耳其语谚语说道：“脸美即貌美，眼美即脸美。”而一则希伯来语谚语又说道：“如果新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就不要研究她其他部位了。”这一谚语适用于以下情境：某人不顾某一明显的长处，坚持注意短处，同时这则谚语也再次强调了眼睛的重要性。
眼睛的巨大影响很有可能是因为（或至少部分是因为）与俊眉搭配，眉清目秀更显出眼睛的美。举例来说，中国女人理想的眉毛应细如柳叶。再如：
家之美在于［用］水和扫帚，姑娘之美在于眼睛和眉毛。（波斯语）
家中无帘，好比女人无眉。（罗马尼亚语）
没有眼睛眉毛，就不会有罪恶和对女人的爱。（罗马尼亚语）
谚语对女性眼睛的颜色、大小、美及形状予以一定的关注。涉及黑眼睛或蓝眼睛的谚语来自欧洲和美洲的国家，那里这两种颜色的眼睛都有，有时也出现在北非地区。笔者在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区、亚洲及大洋洲没有发现与眼睛颜色有关的谚语，因为生活在这些区域的人们多半有着相同颜色的眼睛。蓝眼睛女人和黑眼睛女人通常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没有黑眼睛，就亲亲蓝眼睛吧。（摩尔多瓦语）
黑也好蓝也好，女人的眼睛不可信。（德语）
仅有一则摩洛哥谚语明确警告人们防范蓝眼睛的女人：“即使蓝眼睛女人的钱匣子里装着钱，也不要娶她。”蓝眼睛背负邪恶之眼的名声，即指它具有破坏力。美目的负面涵义常常与女性眼光的“邪恶”力量相依附，邪恶力量首先与颜色“与众不同”的眼睛挂上钩，但又并非仅限于此。请看以下两个例子：
一 从头至脚（8）
绿眼睛，黑心肠。（俄罗斯语）
美丽的眼睛，恶毒的心肠。（瓜德罗普岛克里奥尔语）
邪恶之眼被赋予一种特殊的力量，因为一个人可以借助嫉妒或者仇恨的目光伤害他人，使人致病甚至致死。人们可以通过佩带吉祥物、做一些特别的手势、吐唾沫或说一些俗套话等举措来进行自我保护，免遭伤害。一则来自摩洛哥的阿拉伯语谚语就专门针对这种邪恶之眼：“看见眼睛邪恶的女人，对着她走过的地方吐唾沫，愿她去见奎日娜。”奎日娜指弄死婴儿的女妖，这是一种非常恶毒的愿望，可以清楚表明人们对邪恶之眼是多么恐惧。
俄罗斯人说，女人流光溢彩的眼睛具有无比的魔力，足以使草木枯萎。以下是更多来自世界各地的例子：
女人的眼睛像射向壮年男子的箭。（希腊语）
没有比女人眼睛再好的碱水了。（荷兰弗里斯亚语）
女人用眼睛提问、接受、鄙视和杀人。（西班牙语）
美丽的大眼睛比柠檬更刺眼。（古巴西班牙语）
地狱可能就位于漂亮女人的睫毛之间。（希伯来语）
过于美丽的外表诱拐［看者］的眼睛。（日语）
关于眼睛和女人眼睛的谚语蔚为可观，可以使我们认识到眼睛所反映出的性别差异。一则丹麦谚语说道：“女人是左眼，男人是右眼。”这里包含了两层意思：其一，两只眼睛相互依存，协调视力，而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也要彼此依靠；其二，这样体现了一种地位的悬殊，因为左右没有受到同样的重视，这个问题将在“手”一节中加以讨论。
在一则坦桑尼亚赫赫语谚语中“长眼睛”指与“男人共同主事”的女人，意思是说：有些女人的眼睛厉害无比，一顾一盼足以置男人于危险的境地。尽管谚语的出处不同，但认为女人的眼睛包含力量和危险成分的看法相当普遍。这就是她们为什么被勒令要低下头或戴上面纱的原因吗？谚语中关于女人眼睛影响的讨论多从男性的角度展开，谁为言说和观看的主体，谁为客体，一则罗马尼亚语和摩尔多瓦语谚语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男人看人，女人被看。”
【耳 鼻】
只要长了鼻子的脸都是漂亮的。（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
关于鼻子的讨论不多。一些谚语将女人鼻子的长相、形状或长度与她的性格和特点联系起来。一则葡萄牙谚语说道：“翘鼻子女人是魔鬼的礼物。” 在欧洲长着翘鼻子常常与擅自做主的行为相关联，此举有悖男尊女卑的不成文规定。这一潜在想法使人们把翘鼻子和相关行为与魔鬼牵扯在一起。
鼻子的长度同样被纳入考虑范围之内。一则爱尔兰语谚语宣称，“女人鼻子里一寸一世界”。寸长不算长，但相对于一个小东西来说寸长可能会带来相当大的后果。在谚语中鼻子看似不重要，可却没少关系到女人的相貌，尽管同样的论调未尝不适用于男人。
然而，一些日语谚语给女人的鼻子赋予了另外一层熟悉的含义：鼻子可以代表女性智力的严重缺陷和智慧的欠缺。但男人的鼻子一般比女人的鼻子大不了多少，这一事实却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女人的思想到鼻尖为止”，这则谚语的意思是说：女人是轻量级的思想者。这句话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女人的智慧只延伸到鼻端。”同样，一则俄语谚语也指出美丽和智力相互排斥：“可爱的小鼻子，空空的小脑袋。”
无论尺寸大小，无论鼻子是否被用来衡量一个人的智力，无人否认鼻子是完整面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么碰到一个隐藏强烈报复心的丈夫和一个丈夫眼里叫人难以忍受的悍妇，该如何是好呢？“妻子向丈夫要鼻环，而丈夫却想把妻子的鼻子割掉”，这是一则印度泰卢固语谚语，反映了一种完全缺乏交流的婚姻生活。
最后，鼻子还具有其他意想不到的用途。比如，有多少人试过像缅甸人那样用鼻子接吻的：“哪怕不爱，也勇敢点儿去吻吧；如果办不到，就换口气。”另外一则谚语又热烈地补充道：“也许你觉得不寒而栗，但是嗅嗅恋人的脸颊可以像吮吸嘴唇一样震撼人心。”
一 从头至脚（9）
总的来说，关于耳朵的谚语数量相当有限。有的谚语强调人际交流中的性别差异，再次谈及女人的语言能力。正如一则斯洛文尼亚语谚语所示：“说给男人听的话，一只耳进，一只耳出；说给女人听的话，两只耳朵进，口里出。”
男人和女人的爱情有时与不同的身体部位相联系。“男人用眼爱，女人用耳爱”，这则谚语的意思是说：男人更容易受到女人的容貌而非语言的吸引。这可以说明以下警告的合理性：“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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