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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者无敌-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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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结在马尼拉郊区的北军四个师总计七万官兵排列成漫山遍野、气势磅礴的恢弘方阵，军容笔挺的步兵们在军靴整齐踏出的雄壮咔咔声中挺着刺刀前进，数以百计的谢尔曼坦克也组成钢铁方队在隆隆的机械轰鸣声和滚滚喷涌的青烟中向前推进，整个方针气吞山河、风雷滚滚。这种做法在战场上是非常危险的，因为部队在距离敌军如此近在咫尺的位置展开大规模集结，必定会遭到敌军的炮火覆盖或空中打击，但此时菲律宾战场上的日军已经彻底丧失了制空权和制海权。附近的海面上，飘扬着星条旗的美军舰队乘风破浪；部队的上空，一波波银光闪闪的美军战斗机和轰炸机遮天蔽日，共同组成了极其壮观的战争场面。远处的马尼拉城区，美军和日军正在巷战中殊死搏杀，全城电闪雷鸣、烈火冲天。
“弟兄们！”站在一处高台上的曲阳双眼犹如烈火般赤红，他举起大喇叭，向集结完毕的全体官兵声色俱厉地忿然喝问，“你们有没有忘记南京大屠杀？有没有忘记那三十万惨死的同胞？”
“不敢忘！”士兵们怒火冲天的回答声犹如山呼海啸、惊天动地。
“这笔血债，要不要讨回来？”曲阳睚眦欲裂。
“血债血还！”惊涛骇浪般的回答声响彻云霄、震撼人心。
“第六师团就在你们前面的这座城市里，我们该怎么办？”
“杀！！！”战意沸腾的怒吼声宛如狂风巨浪般回荡在原野上。
“对于第六师团，杀无赦！不要一个俘虏！”曲阳厉声命令，“进攻！”
现场的中外记者们怀着各种心情拼命拍照，特别是中国记者们，无不激动得热泪盈眶、喜极而涕。远处的一个野战帐篷里，麦克阿瑟上将叼着烟斗，满面春风地看着这一幕。尽管他戴着的那副特大号的雷朋牌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和他的大半张脸，但周围的副官们都看到了他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之色。心花怒放的麦克阿瑟得意洋洋地道：“看到没有？本来我们想要消灭第六师团，起码要付出几千美国小伙子的生命，但现在，中国人会死心塌地并且毫不拖泥带水地帮我们完成这项工作。呵呵，第六师团的这帮日本猪，他们当初在中国战场上做尽了坏事，所以现在的中国军队对他们恨之入骨。我们用他们的仇人对付他们，太适合了！我相信中国人会非常出色地帮助我们拿下马尼拉剩余的城区的。好了，命令哈尔西那头蛮牛，用他的舰炮和舰载机狠狠地轰击城内的日本猪。诸位先生们，我们现在只需要坐下来喝咖啡欣赏战局以及帮助中国朋友扔炸弹和扔炮弹就行了，至于那些讨厌的巷战和白刃战，都交给我们的中国朋友吧！”（哈尔西上将，美军第三舰队司令，因为作战勇猛刚烈而绰号“蛮牛”。）
马尼拉的战局在整体上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悬念，兵力和火力都占绝对优势的美军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彻底包围了这座城市，并且攻占了部分城区，城内的七八万日军已经成为瓮中之鳖，但由于巷战和白刃战都是美军最不擅长的作战方式，而且最会造成巨大的伤亡，因此美军高层才感到投鼠忌器。打个比方，马尼拉现在已经是美军手里的笼子，但这个笼子里却有七八万疯狗一样的日本人，自然让美军有种如骨在喉的感觉。如今，北军的四个师投入马尼拉战场，并且主动承担了和日军短兵相接的血战任务，这自然使得美军高层欢呼雀跃。
哈尔西上将和第三舰队给北军提供了强大的火力支援，上百门大口径舰炮按照地面中国军队的请求，不断地怒射马尼拉城区，舰队的三百多架舰载机更是频繁地来回于马尼拉城区和马尼拉湾之间，美军的后勤部门更加给攻入城区的北军提供了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弹药和空前强大的辎重补给。美军排山倒海的舰炮和铺天盖地的炸弹，让城内恶贯满盈的第六师团的兽兵们被炸得狼奔豕突，被烧得屁滚尿流。入夜后，美军机群依旧不停地盘旋在马尼拉战场上空，财大气粗的美军飞行员一整夜不停地发射照明灯，此起彼伏的照明弹闪耀得马尼拉的夜空亮如白昼，美军飞行员们按照曲阳的要求，密切盯紧出入城区的各个通道，来自空中的猛烈炮火使得日军往后方运送伤员、往前方运送辎重弹药的车辆一队接一队地被炸得熊熊燃烧。
“弟兄们，冲啊！”
“消灭第六师团！为南京三十万同胞报仇！”
激动人心而又令人热血沸腾的口号声中，一股股沸腾了的钢铁洪流汹涌地弥漫进了马尼拉城区内。坦克装甲车一马当先，数以万计的北军士兵挥舞着刺刀，水银泻地般争先恐后地杀向了负隅顽抗的第六师团等日军。对第六师团恨之入骨的官兵们坚定不移地执行曲阳“不要一个俘虏”的命令，滚滚铁流纵横之后，一片片城区灰飞烟灭，只留下堆积如山的瓦砾碎砖和交相枕藉的尸体。官兵们想得也很开，反正这里又不是咱们中国的城市，就是把全城都打成寸草不生的焦土，也没什么可惜的。
第六师团所盘踞的地区主要是马尼拉北部的巴伦苏埃拉区，因此这个地方迅速陷入了尸山血海中。师团长神田正种中将不是傻瓜，在获悉美军调动中国军队参加对第六师团的攻击后，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实际上，中国大陆是日本在这场战争里最先挑起战争的地方，但此时中国战场上的日军十有八九都是二流部队，而在菲律宾这样的东南亚战场、太平洋战场上，日军大部分都是一流的甲等师团。此时在马尼拉战场的，除了第六师团外，还有第八、第十、第一师团，清一色日军老牌甲等师团。尽管这些甲等师团已经今非昔比，但仍然是日本陆军此时最精锐的部队。大概是在中国战场上横行霸道惯了，第六师团很多中高层军官虽然畏惧美军，但仍然在骨子里保持着对中国军队的轻蔑，因此获知进攻己方的美军换成了中国军队后，第六师团的几个旅团长联队长纷纷要求展开反击，“取得局部胜利，震慑盟军并振奋己方士兵的士气”。对于马尼拉战局已经束手无策的神田中将考虑再三，认为这也不失为一个改变己方不利局势的办法，因此批准了。
在秋永力少将的指挥下，以第六师团核心部队第13联队为主力的反击计划在巴伦苏埃拉区猛烈展开了。可来势汹汹的日军却没想到，他们最先撞上的是一面爆炸墙。
曲阳和全体官兵们虽然报仇心切，但也不会盲目蛮干，因此部队充分利用了美军的现代化优势，铺设的雷区都是用专业机器播下的，密度高得让日军工兵们就算花上一星期都难以清理出一条道路来。工兵无能为力，日军就出动战车开道，但这些日本产的铁皮棺材却又被雷区里的防坦克雷炸得接二连三地趴了窝。急不可耐的秋永力少将在无奈之下，只好命令部队组织“排雷挺身队”，顾名思议，这个挺身队自是要用人命来开辟道路的。
于是乎，在炮火的开路下和各种“天皇万岁”“帝国万岁”的狼嚎口号声中，上千名脑袋上绑着太阳旗并且赤裸上身的日军肉弹们一排接一排地翻滚着冲入雷区，并接连不断地被炸成了横飞的血肉和支离破碎的尸块。
在付出了一千五六百条人命（一半是被地雷炸死的，一边是被北军官兵打死的）以及耗费了七八个小时后，第13联队才勉强清理出了一条遍布血泊和尸块的出击道路。
“杀给给。。。”暴跳如雷的秋永力少将嘶吼着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迎接日军的是怒涛惊雷般的汉语喊杀声和注定有来无回的血肉地狱。
“杀！！！”奉命拦截第13师团的第182师师长吴绍周少将（苗族）雷霆怒吼着下令。
浪涛般的北军182师的官兵们迎头撞上了日军第13联队。今非昔比的北军此时的进攻完全就是三部曲：第一步先呼唤己方后方炮群和美军舰载机群以及舰炮对日军出现的城区进行地毯式的饱和炮击轰炸，将原本已经是焦土的城区轰成齑粉碎末，彻底地打乱日军的建制和秩序；第二步是装甲部队和机械化步兵的混合突击，将乱成一团的日军撕裂分割成一块块；第三步，用坦克来回碾压，步兵炮和迫击炮一起乱轰，轻重机枪狂扫，火焰喷射器火龙飞舞，将被包围的日军毫不留情地碾成肉酱、炸成碎片、扫成马蜂窝、烧成焦炭，发现没死的一律补上一刺刀完事。
混战之际，对战事不怎么放心的神田中将所派来的援军第23联队也赶来参战，两个联队加起来还活着的七八千日军完全不顾死伤地疯狂进攻。
“狭路相逢勇者胜！”吴绍周怒发冲冠地大吼，“杀尽倭寇！还我河山！”
同样杀红了眼的182师的两个步兵团以毫无惧色的气势凶猛地顶了上去，和第六师团的两个联队犹如两节火车正面相撞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能量和无数的腥风血雨，交战区域霎那间淹没在了血海中。震天的怒吼喊杀声中，无数的刀刃闪耀着令人胆寒的白光，无数的弹痕汇聚成了滚滚的火力网，肉体和肉体展开撞击，刺刀和刺刀展开交锋，意志和意志展开较量。大规模的肉搏战爆发了，愤怒的喊杀声和野狼般的嗥叫声以及惨叫声、哀嚎声一起直震苍穹。
钢铁和钢铁激荡碰撞出的战曲在鲜血的飞溅中开始高奏，无数的死亡和鲜血在战场上疯狂弥漫扩散。被砍刀剁翻的日军倒在血泊中濒死地哀嚎着，被刺刀捅得透心凉的官兵仍然在挣扎着，滚烫的热血和污血在空中飞溅瓢泼，地上肢体横飞、头颅乱滚，血战瞬间便进入白热化，双方搅作了一团，齐齐杀红了眼。被斩断双腿的日军惨叫着在地上垂死挣扎，倒地的双方伤兵仍在拼死厮杀，有的伤兵来不及呼叫便被一双双军靴践踏得血肉模糊，四分五裂的人体碎片更加使得肉搏战场成为犹如修罗地狱般的骇人场景，白刃战的人群间不时炸开一团火球，那是决死的伤兵狠狠心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无数的人命不断填进这个人肉漩涡里。这是一场硬碰硬的血肉搏杀。双方的近万官兵绞杀成一团，天昏地暗、电闪雷鸣，爆发无数的死亡风暴。惊心动魄的枪炮轰鸣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喊杀声，悲痛欲绝的咒骂嚎叫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呻吟声，狼藉遍野的肢骸头颅，杀得性起的人喊马嘶。。。几乎是日月无光的浴血鏖战里，全世界战斗意志最强悍的两支东方军队展开了一场此时已经非常罕见的大规模的肉搏战。短兵相接间，刀锋和刀锋的撞击中，迸溅开铿锵铮鸣的金属颤音和一团团刺眼的火星。魂飞魄散的怪叫声和荡气回肠的吼叫声中，被砍杀得皮开肉绽、血如泉涌的士兵滚滚一头栽倒，被砍掉手臂的士兵在战场上奔走呼号，被砍掉腿脚的士兵在地上艰难爬动，被砍下的头颅遍地乱滚，被剁下来的手臂肢体和一具具被拦腰劈成两半的尸体堆积如山。眨眼睛的功夫，双方尽皆杀得人为血人、白刃尽赤，战死的士兵尸横狼藉，被斩首了的士兵倒地后，齐崭崭的脖腔内还喷着血泉般的血柱。
182师的指挥部内，所有的美军观察员和美军联络员都看呆了。为首的一名上校急切地对神色平静如水的吴绍周劝道：“吴将军！白刃战是非常消耗有生力量的战斗方式，您应该呼叫我方炮群和舰载机群，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杀伤日军呀！”
吴绍周摇摇头：“来不及了！部队和敌军已经完成缠在了一起，在这个时候，只能拼意志了！一旦我下令撤退，部队的士气就会一泻千里。当然，我身为师长，也应该身先士卒。”说着，吴绍周对身边待命的警卫连喊道，“弟兄们！跟我上！”
“愿与师座共生死！”士兵们一起怒喊。
“消灭第六师团！报仇雪恨！”荡气回肠的喊杀声中，吴绍周带着警卫连也投入了血水纷飞的肉搏战中。
这名美军上校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上万人的肉搏战，是什么场面？活生生的地狱！日军两个联队，中国军队两个团，加起来足足上万人，完全混战成一团。实际上，中国军队完全是杀红眼了，所以才等不及我们的舰载机群赶来便投入了战斗。并且，这场战斗已经不仅仅是战争了。战争是两国的军队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而战，是各为其主的战斗，但这场战争已经变质为了血腥的复仇战。日本陆军第六师团在中日战争开始后曾血洗中国的首都，犯下了骇人听闻的战争罪行，而此时，中国军队完全是在为了复仇而战。我可以肯定，这样赤裸裸的大规模的白刃战，如果换成美军，肯定撑不了半个小时就崩溃了，但此时，参战的中日军队仿佛都不要命了，根本就没有露出任何要撤退的痕迹。日军已是无路可逃，他们完全是困兽犹斗、狗急跳墙，而中国军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自然也不会后退。况且他们都是东方军队，都崇尚荣誉高于一切。这场战斗，只有三个结局，中国军队消灭日本军队、日本军队消灭中国军队、双方拼杀得同归于尽。原本我们都对这支中国军队颇有微词，因为他们来到菲律宾后根本就没参战，就知道跟我们不停地索要各种物资，部分同僚甚至怀疑他们根本不会打仗，但现在，没有人怀疑这一点了，并且我们都开始对中国军队有了特殊的敬意。”
这场持续三个多小时的战斗的最后结局确实是和这位美军上校预测的一样，182师的两个团彻底歼灭了第六师团的这两个联队，日军被击毙八千余人，182师死伤七千余人，没有任何俘虏，因为残余的182师的官兵们对战场上奄奄一息的日军伤兵全部是格杀勿论。日军指挥官秋永力少将和182师师长吴绍周少将都阵亡殉国，秋永力自杀而死，吴绍周则是在混战中力战身亡，临死前吴绍周大呼“为国而死，死得其所”，整个警卫连也都集体战死殉国。赶过来的181师全体官兵无不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得潸然泪下，交战区域一片焦土、血流漂杵，上万具死尸横七竖八地遍布战场，几乎没一具是完好的，人的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狼藉遍野，头颅乱滚，断手断脚比比皆是，很多官兵战死后还保持着死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有的士兵和日军抱成一团，咽喉被日军的双手掐进了肉里，而这个士兵的双手则把日军的眼球抠了出来；有的士兵用刺刀捅进了日军的身体内，但自己却被后面的一个日军一刀捅进了背部；有的和日军同归于尽的士兵则和日军一起炸得血肉横飞、难辨你我。参战的182师剩余官兵都筋疲力尽，个个浑身血污地倒在死人堆里，让善后的181师官兵都分不清哪具是死人哪个是活人，有的死人一抬却发现是个睡着的活人，有的看上去睡着了的士兵一抬却发现七窍突然流出了血，原来是个早已经震碎内脏了的死人。
获悉战报后的曲阳陷入沉痛中，他告诫各部队“虽然手刃第六师团是我们义不容辞的神圣职责，但以后必须严禁再和日军展开白刃战”。随后，曲阳命令把阵亡了的官兵就地火化，骨灰和遗物用军舰带回中国本土，以后运回故乡安葬，吴绍周的遗体不火化，直接在防腐后用美军军舰运回国内。
极度的仇恨使得北军官兵们的复仇更加血腥。在雷霆万钧式的凶猛打击下，仅仅两天后，逞凶了几十年的第六师团便遭到了空前的惨败，野战炮兵联队灰飞烟灭，骑兵联队尸骨无存，工兵联队死伤殆尽，辎重兵联队血肉横飞，而主力第11步兵旅团和第36步兵旅团也同样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第六师团过半的步兵被滚滚扑来的钢铁狂潮吞噬得一干二净。杀红眼的北军士兵根本不要任何俘虏，不管是已经奄奄一息的伤兵还是跪地求饶者、举手投降者，全部被毫不留情地屠戮殆尽。
战争的受害者更加是平民，殊死的搏杀中，死的更多的还是马尼拉的菲律宾平民。随着几座临时野战机场的竣工，大批b…17昼夜不休地穿云破雾，覆压在马尼拉的天际。顷刻间，重磅航空炸弹、云爆弹、燃烧弹、凝固汽油弹劈头盖脑雨点般落向城区，霹雳火般的烈焰风暴一次又一次地席卷了马尼拉市区。街头巷尾陷入大混乱，楼房建筑大片大片地在爆炸中轰然倒塌。倒塌燃烧的房屋焦土间遍地都是交相枕藉被烧焦炸碎的死尸。大街小巷上，哀鸿遍野的市民们扶老携幼背着行李包裹，成千上万地向城外蜂拥逃散，但在双方军队猛烈的交战区域内，被战火误伤的菲律宾人死者无数。除此之外，城内日军在末日即将到来的情况下，也丧心病狂地屠杀城内平民以发泄兽欲和恐惧，其中最惨无人道、最骇人听闻的便是日军在圣保罗大学里一次性杀害994名菲律宾儿童的惨案。这支日军先在大学餐厅内摆放了一些点心，哄骗孩子们进来，然后当孩子们在吃点心的时候，日军悄悄拉响了藏在餐厅里的手榴弹，炸得孩子们血肉横飞，没死的孩子也都被日军用机枪或刺刀给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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