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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者无敌-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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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对方援兵到来后，第5旅团的日本兵们在士气上也遭到了很大的打击，因此听到山本少将的这个命令后，立刻井然有序地向西撤离。日军的后撤和中国军队不同，中国军队在失败或苦战中撤退时会直接一窝蜂地逃跑，极其容易造成兵败如山倒的局面，也非常容易让日军展开追杀；而日军不同，即使是败退，也照样井然有序、各司其职，让中国军队很难在追击中占到便宜。
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浑身血污的赵海军气喘吁吁地接见了援军的指挥官：几个年轻的团长。实际上，赶来的援军并不多，共三个团，分别来自77军的另外三个师，都是各师的补充团。
“怎么都是补充团？他们的师主力呢？”王利军、蒋纬国、刘峰岭等军官们惊讶地道。
赵海军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从潢川到罗山，还有六十多公里，此时天色也已经快亮了，日军飞机很快就会出动，已经来不及一鼓作气夺取罗山了，再看看周围的官兵们，连续两场恶战让官兵们都疲惫得快虚脱了，确实不能再继续前进了。想了想，赵海军命令道：“全体撤回潢川。”他又对那三个补充团的团长道，“按照军座的命令，你们从现在开始，归我指挥。”
“是！”三位团长都立正受命。
筋疲力尽和伤亡巨大的365旅等部的官兵们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战场，缓缓地撤回了潢川城内，留守的804团急忙接待了回来的兄弟部队。
激战后的军官们聚在一起抽着烟，互相都在满腹疑惑中议论纷纷：
“奇怪，军主力和集团军主力不是都在后面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跟上来？”
“是啊，第三十七、三十八、一七九师不是都归军座管吗？怎么都只派来一个补充团？他们的师主力呢？”
“这帮混蛋该不会是见势不妙、临阵脱逃了吧？”
“不可能！吉师座、凌师座、何师座都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友军的主力再不跟上来，鬼子一旦反扑，我们和潢川就都危险了！”
在旁边默默听着军官们议论着的赵海军心里很难受，因为现场只有他清楚：后面的军主力和集团军主力都是不会跟上来的，180师和那三个补充团从一开始就是要被作为“弃子”来使用的。180师在这个晚上之所以这么疯狂和不顾一切地进攻，都是为了麻痹和蒙骗日军，从而达到孟翔一开始制定的计划。
赵海军很清楚自己和180师此时的危险处境，被作为“弃子”来使用的部队，要么是主官最厌恶的部队，要么是主官最信任的部队，毋庸置疑，180师当然是属于后者，因为它是孟翔亲自发展壮大起来的老本部队。想到这里，赵海军心里涌起了阵阵肃穆之情，他知道，自己也因为孟翔的高度信任而被委派了这项艰巨的任务。如果换成其他人，得知自己和部队被作为“弃子”使用了，肯定会军心不稳、四分五裂，从而导致整个任务功败垂成。正因为这样，孟翔才让自己最信任的人和最信任的部队去承担这项艰巨而危险的任务。
望着东方地平线上露出的万丈霞光，赵海军在心里暗暗道：孟老弟，放心吧！我会完成任务的！
180师在这个晚上的攻击用一句俗语来形容，可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潢川，然后又以同归于尽的气势不顾一切地追杀第5旅团，打得第三师团上下都有点懵了。这主要是第三师团从一开始便先入为主地认为中国军队会以军级部队或集团军级部队展开进攻，因此打得有些畏手畏脚，从而让180师这个愣头青打了个措手不及。师团长山胁正隆中将在极度震惊的同时也大感迷惑：支那军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
“山本君，你认为攻击潢川和你部的支那军究竟有多少？战力如何？”百思不得其解的山胁中将询问向全师团在此战里第一个和中国军队交手的山本少将。
“师团长阁下，与我部交战的支那军番号很清楚，从被击毙的支那军尸体上得到了确切的证明，正是那个180师。该部战斗力确实颇为强劲，同时拥有为数不少的德国进口坦克，根据潢川回来的皇军散兵提供的消息，该师甚至还拥有超过五十门的榴弹炮，因此使得我部在凌晨后半夜的战斗里遭到了不少损失。”身上还带着不少硝烟味道的山本少将毕恭毕敬地回答着师团长的问话。他的话里出现了一个错误，那就是180师拥有的榴弹炮其实只有二十余门，但由于这些榴弹炮轰射时是连同大量飞雷炮一起轰击的，爆炸效果非常凶猛，导致挨炸的日军产生了错误认识。
“什么？180师居然拥有德国坦克和这么多的榴弹炮？”山胁中将吃了一惊，“山本君，你确定你没有弄错消息或弄错支那军的部队番号？180师虽然是支那军地方部队里的一支劲旅，但他们根本不可能得到进口的坦克和大口径火炮的！”
“师团长阁下，我能保证我没有弄错。”山本少将急忙道，“我部和180师展开激战时，从其后方出现大批支那军，人数超过两个师，应该能肯定，是180师所属的支那军第77军的其他部队赶到了。”在说这段话时，山本少将又有意或无意地犯了一个错误：增援来的中国军队只有三个团，充其量就是一个不满员的师（中国军队此时一个师基本都拥有四个团），但他却说成了“超过两个师”，一来是因为当时局势紧急，山本少将心头也有些慌乱，因此有点看走了眼，二来也是他故意略微夸大一下敌军的人数，间接地为自己被中国军队击退而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毕竟，皇军一个旅团和支那军一个师硬碰硬地展开野地遭遇战，最后却被对方打跑，这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中日战争爆发两年半以来，日军屡屡以少胜多、以寡敌众，一个旅团打退中国军队一个军都是被认为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日本陆军上下都普遍地认为“帝国军的一个旅团抵得上支那军的一个军，帝国军的一个师团抵得上支那军的一个集团军”。而眼下，第5旅团被支那军一个师打跑，确实有点窝囊，山本少将可不想自己被训斥成“无能的饭桶”，略微夸大敌军援军的人数，自然是他开脱责任的最好借口。
“由此可见，支那军对信阳的大规模进攻已经开始了！”山胁中将目光如炬地望向身边的众旅团长、联队长们，“诸君，立刻准备战斗！这一次，绝不能放跑了这个180师！司令官阁下已经来电，谁能歼灭180师，他会在西尾大将面前亲自为他请功！”（西尾寿造，侵华日军“支那派遣军”总司令官，大将军衔；支那派遣军，下辖华北、华南、华中三个方面军，台湾伪军归华南方面军管辖；关东军不属于支那派遣军管辖。在战争的中后期，支那派遣军、关东军、南方军，是日本陆军的三大战略兵团，分别执行对华、对苏、对英美作战。）
第一百六十二节破釜沉舟（2）（）
“驻淮南的日军第35师团和第4骑兵旅团刚刚出动了！并且正在向信阳方向星夜兼程赶去。淮南只剩下日军第34师团了！由此可见，日军的注意力和作战重点都已经被吸引到信阳了。”李兴武神色里带着高度的兴奋和隐隐不安地向孟翔汇报着战局最新动态。
“好！”听到这个消息，孟翔心里吊着的好几块大石里终于落下了其中一块。
“师座！”李兴武放下电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日军这样的调动，虽然正合我们突袭淮南的目的，但是正在潢川孤军奋战的180师的处境可就雪上加。。。”
“好了！兴武兄，别说这些多余的话了。”孟翔神色肃然地摇摇头，“我心里自有分寸。你立刻联系第3集团军的于上将和孙上将，他们该出动了。”
“是。”李兴武在满腹的无奈和担忧中转身离去。
“老武！立刻让老舒过来！”孟翔对指挥部门口的武书源命令道。
此时的孟翔，正在阜阳东南五十多公里、淮河北岸一座叫润河镇的小镇子里。凭借淮河水路运输的优势，润河镇虽然规模不大，但也颇为热闹繁华。河边的码头外，一艘艘满载货物的船只正在淮河水面上犹如驼队般络绎不绝地驶向下游。从润河镇出发，顺着淮河一百多公里就抵达安徽中北部的核心城市淮南了。为了便于指挥战事，孟翔将他的军部和师部都不显山不露水地安排在了这里。不过眼下，孟翔身边的兵力人数算是下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180师基本都在潢川奋战，此时在孟翔身边的，只有师部直属的特务营和警卫营。师部的侦察营也被孟翔让赵海军带了过去。赵海军知道孟翔的计划，因此临走前死活不肯带走侦察营，甚至还要从180师里抽调一个团留在孟翔的身边。但孟翔知道赵海军接下来的战斗要比自己更加危险，他手头上的部队越多，撑下来的概率就越高，而且侦察营在战斗里还能发挥出其他部队无法替代的作用。因此孟翔最后不得不端起师座的架子，声色俱厉地命令赵海军带走了侦察营和准备留下来的一个团。迫于无奈的赵海军只能和孟翔洒泪分别。
舒国生很快就跑过来了：“师座。”
“现在什么时候？”
“十二月三十日下午三点十五分。”
“东史郎和林天宇他们在淮南活动得怎么样了？”
“师座放心，靠着我们不惜血本的那些金条和银圆，伪军里绝大部分的中高层都已经把他们视如己出。三木商社在这一个月里做的那些运输生意，把得到的利润全部分发给了那些伪军军官，我们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七八十万大洋，总算把那些家伙给喂饱了。最近一周里，包括淮南伪军头目刘启雄在内的好几个伪军高层，都把他们私下搞得一些走私之类的‘生意’交给了三木商社去打理。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东史郎对他们非常慷慨，把绝大部分收入都分给了他们，使得他们都认为东史郎是个很厚道的值得长期合作的生意人；二来是因为东史郎的日本人身份，毕竟伪军的这些勾当也见不得人，万一被他们的主子发现，也会倒霉的。而东史郎是日本人，即便那些赃物在他手里被查封，日本人也会网开一面，并且不会牵连到他们。基于这两种考虑，刘启雄等人暗地里都已经和东史郎展开了合作。另外，伪军里的那些日本顾问和好几个日军中基层军官也都和东史郎结交了不错的私人友谊。”
“很好！”孟翔满意地点点头，“一旦动起手，伪军可以控制多少？”
“师座，控制伪军很难，毕竟时间太紧，我们没办法策反那些伪军军官，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但将这些伪军全部搞成无头苍蝇，让他们无法参战，我们还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非常好！”孟翔点点头，“我决定在元月二日凌晨动手，怎么样？”
“没问题！”舒国生答应得很干脆，“元月一日晚上，我们可以让东史郎假借元旦佳节的名义，请那些伪军头目、伪军里的日本顾问、部分拉拢过来的日军中基层军官吃饭，趁机毒死这些人，必然能将伪军陷入一片混乱。到时候，我们再火上浇油，在伪军之间制造栽赃陷害事件，必能导致伪军们自相残杀。但我们对日军的破坏比较有限，毕竟日军不同于伪军。”
“这个我知道。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往淮南城里掺沙子吧！”孟翔语气坚定地道。
舒国生思索了一下：“从现在开始，到元月二日凌晨动手，只有差不多五六十个小时的时间。师座你准备掺多少沙子？”
“把特务营和警卫营都掺进去！”孟翔道，“这两个营的战斗力是全师最强的，加起来差不多两千人。把这两千名最精锐的士兵送进去，足以确保我们的行动了。”
舒国生再次陷入思考。旁边的武书源和刘鹏飞则大吃一惊：“师座？你现在身边就这两个营了，全部送进淮南，那你岂不是成了光杆司令？这太危险了！”
孟翔笑了笑：“你们想想老赵吧！他更危险呀！为了胜利，我们每个人都要做出最坏的打算，付出最大限度的努力，我也不例外的。”
武书源坚持地道：“您好歹是个军长，身边怎么能没有部队呢？警卫营就不动了，留下保护你的安全吧！”
孟翔想了想：“光送一个特务营进日军的老巢，很难有所作为，并且等于送死。这样吧！就从警卫营里抽调一个连留下，老武，你留在我身边。老刘，混入淮南并在城里展开行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刘鹏飞肃然领命：“是！一定完成任务！”
舒国生开口道：“怎么说，就是差不多一千八百人。这有点难度，但我会完成任务的。”
孟翔点点头，目光庄重地站起身：“弟兄们！记住，胜败在此一举！”
军官们凛然道：“是！一定完成任务！”
万籁俱静，滴水成冰。凌晨两点多，距离淮南不足十公里的淮河水面。
必须要承认，日本人的敬业精神确实是中国人很难比得上的。在这么一个隆冬的深夜，在这么寒风刺骨的时候，淮河水面上仍然还有日军水上巡逻队的小型炮艇在尽忠职守。由于日军的水上巡逻队和城里的陆军守军并不是一个系统的，因此东史郎、林天宇他们在城里的工作做得再出色，也很难打入日军水上巡逻队的内部。对于三木商社这些内有乾坤的运输船队来说，水路上时不时会拦下他们检查的日军水兵才是最危险的因素。
河畔荒芜的芦苇丛里，一道雪亮刺眼的探照灯光柱突然照过来，紧接着，在突突突的马达声中，一艘日军的小型炮艇凶神恶煞地加速冲到河中央，拦截下了一支规模不小的船队。炮艇上，一面太阳旗在瑟瑟发抖着，伴随着一门小型火炮黑洞洞的炮口。
被拦截的这支船队足足有二十多艘木船，全部串联成一条，由为首的那艘小火轮拖曳着前进。每艘船上都装满了堆成小山的麻袋，船头都悬挂着崭新的太阳旗，船身上写着“三木商社”的字样。看到这支横冲过来的巡逻艇，船队很听话地缓缓地减速。巡逻艇并排行驶到了小火轮的身边，距离不到半米。随后，七八个杀气腾腾的日本兵一脸狰狞地跳上了甲板。
“你们什么的干活？”为首一个小个子的少尉用蹩脚的汉语恶声恶气地呵斥道。在这同时，站在他身后的那排士兵也都凶神恶煞地端起明晃晃的刺刀。现场气氛看上去颇为紧张。
“妈的！被发现了吗？”被问话的刘鹏飞暗暗一阵紧张，额头上都流下了汗珠。“跟狗日的拼了！”他悄悄地把手摸向藏在棉衣里的驳壳枪。但旁边的舒国生不动声色地拉住了他。舒国生很清楚，这些鬼子水兵在附近河段上巡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来来往往的运输船队也早已经司空见惯，摆出这幅吓人的场面，不过是为了捞点外快。毕竟，在这么冷的天里，在这么晚的时候，还被长官赶出来巡逻实在不是什么美差，不额外捞点油水肯定对不住自己。
果然，当舒国生笑容可掬并点头哈腰地送上一托盘大洋以及事先准备好的烧鸡白酒和几包香烟后，鬼子兵们脸上原先那堪比寒冬的神色立刻春暖花开。在几句“哟西”夸赞声中，对这些中国人如此爽快的合作态度而深感满意的日军少尉心安理得地接过大洋和白酒，然后把烧鸡和香烟分给了身后的士兵。得到好处的鬼子兵们也没有那么杀气腾腾了，在拿着刺刀在各船那些麻袋上例行公事地胡乱捅了几刀后，便回到自己的巡逻艇上放行了。对于这些日本兵来说，这个晚上肯定是个愉快的晚上。
“狗日的！终于打发走了！”刘鹏飞松了一口气，原先绷紧的身体也松了下来，棉衣里已经出了一身热汗，“老舒，你刚才给了那些王八蛋多少钱？”
“二百大洋。”
“你狗日的还真是大方！老子一个月的军饷才二十块，那几个狗日的一下子就捞到了老子一年的卖命钱。你就不能少给点嘛？”刘鹏飞痛心疾首地道。
“给的少，他们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我们走了，检查得也会更严格。”
“那你怎么不给两千呢？”
“呵呵，你傻啊？我们这一船的货物，来来回回一趟也就赚个一两千，你居然一出手就给两千大洋，这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地告诉别人我们船队里有鬼吗？”舒国生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又安慰还在心痛的刘鹏飞，“好啦！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连本带利捞回来了。淮南快到了，我们可以放心了。”
船队一进入淮南码头，事情就一帆风顺了。早就被东史郎、林天宇用金条银圆喂得直打嗝的码头检查人员只是象征性地上船在甲板走了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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