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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狼的死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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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昕安摇头,问:「你吃过饭没?要不要我多做一份给你?」
    「不用。」萧震恒把他拖到桌边,说:「专心吃饭,不要罗哩哕嗦的。」
    叶昕安只好消音,坐下填肚子,萧震恒倒了一杯果汁给他,又从冰箱里取出一盘草莓起士蛋糕,说:「给你留的。」
    叶昕安笑眯了眼,直接说是为他做的不就好了?这边好像没人爱吃甜食,至少他在这边住了这么多天,厨房端出甜点的机率几乎为零。
    吃饱喝足,连蛋糕都解决掉一大半,叶昕安顺了顺气,很自觉地收拾碗盘去清洗。
    一边洗,一边没话找话说,他问:「你今天没事吗?」
    萧震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我今天想带你去个地方。」
    难得他主动靠近自己,叶昕安忍不住笑,说:「好,什么地方我都愿意跟你去。」
    萧震恒没回话,丢过来两个苹果,溅了他一身水花,叶昕安无奈地摇头,把苹果洗干净,一个丢还给萧震恒,另一个自己留着削皮切块。
    吃完水果,萧震恒抓住他的手腕,说:「走吧,过了中午就不好了。」
    叶昕安快步跟上,在一帮组员的注视下被萧震恒塞进车子,还丢了厚外套给他,说:「外面冷,别感冒了。」
    天阴得厉害,吹过脸颊的风带着料峭春寒,头上浓云压顶,好像随时要下雨,这种天气,萧震恒要带他去哪里?
    「你不带别人吗?」车子缓缓驶出大门,叶昕安回头看看目送他们离开的组员们,正色。严肃地小声问:「你是不是打算赶我走?」
    萧震恒被他这没神经的问题气笑了,说:「我赶你你会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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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叶昕安斩钉截铁地回答,暗中松了一口气,又绽开温顺的笑容。
    只要不是把他踢出家门,那么一切好商量。
    车子往市区绕一下,在花店门口停下,萧震恒去买了一束白菊花丢到后座。发动车子的时候探过来摸了一下叶昕安的手,打开暖风;叶昕安小声道谢,看到花的时候恍然大悟,说:「今天是清明,我都忘了。」
    他天天窝在洪远帮做米虫,每天的时间都用来消沉和烦恼,浑浑噩噩,连日历星期都要看新闻才会注意,叶昕安有些感动,没想到他自己都忘记的事,萧震恒竟然还记得。
    过去两年,清明以及父母的忌日,萧震恒都会陪他去扫墓。
    叶昕安面露愧色,看着男人坚毅的侧脸,说:「谢谢你提醒了我,我这一阵子……实在是太混乱了……」
    「其实是脑袋里生锈了吧?」萧震恒教训起人向来不客气,叶昕安讪笑两声,岔开话题:「我会不会看到自己的墓?」
    萧震恒没理他,脸又拉了下来,叶昕安不知道哪里又惹恼了他,又不敢问,只好缩在一边做起了闷嘴葫芦。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到了叶家埋骨的公墓。萧震恒停下车,叹了口气,说:「走吧。」
    接下来是一小段山路,车子开不上去,叶昕安捧着花,小心翼翼地跟在萧震恒身后,来到一家三口的坟前。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叶昕安把花放下,眼角有湿意,低声自嘲:「不过你们恐怕已经认不出我了。」
    萧震恒摆开香烛,把一叠冥钞塞给他,叶昕安~张张点燃,微风吹掀者一层层灰烬,四周一片沉默,只有他的絮絮低语:「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不过我还好……
    一切都会好的,你们不要担心我……」
    萧震恒没有打扰他,站在「叶昕安」的坟前,点燃了一支烟。
    那是他亲手埋葬的爱人,当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如今回想起来还历历分明,萧震恒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心中五味杂陈。
    叶昕安烧完纸钱,回头正好看到萧震恒对着墓碑深情凝视的样子,他眨眨眼睛,有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胸口又酸又涨,一半欢喜一半凄凉,萧震恒柔情万千的眼神刺伤了他,叶昕安从来不知道原来人不仅可以自己扫自己的墓,还能自己吃自己的醋。
    那里埋的只是一具皮囊,而我的灵魂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你为什么视而不见?
    他酸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从后面轻扯萧震恒的衣袖,对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风平浪静,淡淡地问:「好了?」
    叶昕安再也压抑不住,不管不颐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他,低声喊:「你为什么
    就是不肯承认我?我还活着啊!震恒,难道你真的宁愿认为我已经死了,?宁愿如此固执地去悼念一个死去的人,也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
    萧震恒像松树一样直挺挺地立在那里,言不发,他的哀伤与悲切似乎都发泄在了一块石头上永远也得不到回应,叶昕安低泣出声,说:「还是说,连你的感情,连你的心也跟着那一捧骨灰埋掉了?你憎恶分明,你恨楼展戎,可是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抓着自己的胸口,神情心碎欲绝,失声喊道:「不管你爱也好,恨也好,是这具身体让我重新站在你的面前,让你没有彻底失去我!」
    等待从来都是一种无尽的折磨,两年多来,循环往复的等待己让他尝尽了爱情的甘苦,他不害怕等待,他只是不能忍受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开。
    萧震恒的手,慢慢地贴住他的后背,抚慰似地轻拍,叶昕安抹了两把泪水,眼中又流露出期待的神色,对视了片刻,萧震恒轻轻抱住他,声音低哑:「事实上,我有些……后悔。」
    叶昕安像被抽了一巴掌似地,脸色煞白,那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捅进他心里,痛得无法呼吸,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哽咽道:「除了后悔,还有没有别的?」
    萧震恒脸色凝重地看着池,僵了片刻,轻轻点头。
    叶昕安犹如绝处逢生,手指关节绷得发白,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颤声乞求:「那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好。」萧震恒眼中有一抹柔情闪过,手指碰碰他僵冷的面颊,说:「回去吧。」
    「嗯。」叶昕安像小狗一样在他肩头蹭了蹭,跟着他往回走,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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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话,回家之后他就开始打喷嚏,浑身软绵绵地没力气,被厨娘招待了一碗姜汤之后,叶昕安头晕脑胀地爬上床睡觉。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能这么阴错阳差地抢了楼展戎的身体,绝对是老天垂怜,当然要好好照看,免得暴殄天物。
    「你好像瘦了。」
    陈镛送药过来的时候,看到他睡衣领口锁骨更加明显,皱眉道:「这边又没亏待你,干嘛把自己搞得像难民一样?」
    「唔……我没注意。」叶昕安吞下药片,打了个马虎眼,「我饭量没变,厨娘的手艺不错。」
    陈镛耸耸肩,说:「我真搞不懂你们……」
    老大也是,这个男人也是,全魔障了,让人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就这么每天若即若离地吊着,搞得整座宅子充满了欲语还休的微妙气息,让旁人看了都心急。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陈镛虽然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叶昕安,但是他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绝对不是楼展戊,没有人能如此颠覆性地改变长久以来的性格和生活习惯,何况还是二十四小时片刻不露马脚。
    楼展戎和叶昕安,本质上截然不同,一个骛猛如鹫,一个温顺如羊,就算有影帝的演技,也不可能完全复制另一个人的性格。
    大哥肯定早有定论吧,只是为何一直悬而不决?陈镛摸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勉为其难地承认:虽然他外表很讨厌,可是这样温和良善的气质,实在让人很难板着一张臭脸面对。
    「好了,谢谢。」叶昕安吃完药,把水杯递还给他,陈镛咳了一声,临走叮咛了一句:「好好休息,祝你早目康复。」
    可惜他的良好祝愿没产生什么效果,到了晚上,叶昕安开始发烧。
    萧震恒板着一张黑煞修罗脸,吓得医生扎针的手都在颤抖,压力骤增。
    叶昕安满脸通红,眉心紧皱,一脸躁郁,不安地看着医生,问:「会不会很严重?我会不会死?」
    生病的人都爱胡思乱想,萧震恒低斥道:「别说傻话!」
    「没事的,只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而已。」
    医生拍拍他的手背,露出安抚的笑容,「不过你重伤初愈,身体还相当虚弱,病好了之后也要小心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是。」叶昕安的焦虑减轻了些,医生离开之后,陈镛把包着冰块的毛巾敷到他额头上,悄悄做了个鬼脸,扭头说:「大哥,你去忙吧,我在这看着就好。」
    叶听安眼中流露出几分不满,一脸小孩子闹别扭的恼火神色,不过他闭着嘴巴,什么都没说。
    再乖顺的人,生病的时候都容易发点小脾气,萧震恒看着他撒骄般的瞠怨表情,忍俊不禁,把陈镛打发了出去,留下来亲自照顾他。
    叶昕安搜想到这个脾气死硬的男人竟然这么轻易就妥协了,一时有些惊喜,还有些不好意思,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我是不是太黏人了?」
    「你自己也很清楚嘛!」萧震恒没给他留面子,不厚道地嘲笑他,叶昕安面露羞色,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抓住他的,说:「不管怎样,你肯留下来,我很……高兴……」
    红得发烫的脸皮和浓重的鼻音,看起来真的像在撒娇一样,萧震恒在床边坐下,在榨好的果汁中加入蜂蜜,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喝。
    叶昕安垂下眼帘,随着吞咽的动作,眼睫毛微微颤抖,没精打采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心软,喝完了果汁,萧震恒像照顾小婴儿一样给他擦擦嘴,说:「睡觉吧。」
    「你不走?」叶昕安抓着他的手不放,活像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萧震恒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放软了语气,说:「我不走。」
    病秧子一个,还不忘黏着他不放,萧震恒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换了块毛巾,柔声哄道:「睡觉吧,我不喜欢你生病的样子。」
    大哥一言,驷马难追,叶昕安放心了,乖乖闭上眼睛,萧震恒刚松了口气,他又睁开眼,苦恼地说:「如果我一觉睡过去,楼展戎来抢他的身体怎么办?」
    他脑袋虽然烧得有些迟钝,关键时刻也没忘了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实,万一正主趁虚归返,他岂不是要再死一回?
    而且死得很冤,萧震恒都答应他会慢慢来,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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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叶昕安努力保持清醒,死活不肯躺平睡觉,萧震恒一掌把他按下去,虎着脸说:「不老实养病,你死得更快。」
    叶昕安别别扭扭地躺回去,又心虚又害怕,小声嘀咕:「爸、妈,你们要保佑我。」
    你是不是还没断奶?萧震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拿起便条笺写了几个字,啪地贴到床头,说:「给你贴个符,这不安心了吧?」
    叶昕安扭头一看:病人难缠,怨灵退散。
    「我是不想离开你嘛。」他哼哼唧唧,萧震恒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哄他:「只是感冒发烧而已,离死远着呢,好好养病,别想那么多,别跟自己的健康过不去。」
    「嗯。」叶昕安在被子里缩成一团,鼻息渐渐平缓下来。
    萧震恒在床边坐下,掏出香烟,迟疑了一下,又丢到一边。
    叶昕安睡醒之后,很欣喜地发现这身体还是自己的,热度已经退了,头脑清醒了些,脑袋不再沉得像灌了铅一样,身上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虚脱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胸口的枪伤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是按照医生的说法,他的身体元气大伤,需要休养一阵子才能恢复以前的生龙活虎。
    以前是什么样子其实他不是很在乎,反正他又不是混帮派的,体质只要健康就可以,不需要强悍到力拔山兮气盖世。
    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追求,平生最大的理想就是能黏在萧震恒身边,知足常乐,抢了楼展戎的身体又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不想死而己,至于做一个性格软趴趴的弱受,则是他的正当权利。
    叶昕安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舒服了不少,手上的针头已经拔了,他扭脸看着坐在床边的高大身影,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萧震恒探过身来,塞了个温度计给他,说:「刚过午夜。」
    叶昕安含着温度计,过意不去地说:「你也睡吧,我好多了。」
    萧震恒看着体温计,基本退烧,他拧了块毛巾给他擦脸,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叶昕安老老实实地回答:「饿。」
    厨房送来热腾腾的牛奶粥,叶听安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当然还是萧震恒喂他。
    真是幸福得像作梦一样,叶昕安睁着一双小鹿般乖顺的眼睛,一边吃粥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萧震恒面不改色,把一碗粥喂完,说:「接着睡吧。」
    叶昕安挣扎着爬下床,小声说:「我想去方便一下……」
    喝了那么多果汁,再加上打点滴,他体内液体积蓄太多需要释放一下,不然后半夜铁定尿床。
    「我带你去。」萧震恒揽住他的肩,不由分说地把他往洗手间带,叶昕安红着脸,纽声细气地说:「不用……不用麻烦你了……」
    「都软得像面条一样了,你自己能挪过去?」
    萧震恒轻哼一声,把叶昕安拖了过去,还好心地把他摆到马桶前,扶着他的肩膀,说:「开始吧。」
    这男人真的不是故意整他?叶昕安夹紧双腿,忍住一阵阵尿意,羞恼交加地回头看他,试图挽回一点尊严:「你……回避一下……」
    萧震恒二话不说,结实的身躯贴到他身后,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扒开睡裤及内裤,把他的小兄弟拎出来亮相,还不耐烦地说:「快点解决,在我面前有什么好羞的。」
    叶昕安小声惊叫,身子一软靠在男人身上,再也憋不住,把体内多余的液体放了出来。
    他脸红得血管都快爆了,后脑枕在萧震恒肩上,鼻腔里逸出细细的哼喃。
    萧震恒嘴巴越来越坏了,可悲的是他就是吃这一套,以前交往的时候也是,对方越蛮横毒舌,他就越是爱得不能自拔,十分享受这种被欺负和支配的感觉。
    如果这一场病,能让两个人恢复到过去那种随意而自然的相处,那真是太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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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放完毕,那家伙竟然还甩了两下,然后给他整好衣服,把软绵绵的叶昕安抱了回去。
    叶昕安像猫儿似地乖乖缩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萧震恒把他安顿好,刚打算在另外半边床上躺下,叶昕安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说:「你回去睡吧。」
    「嗯?」萧震恒不悦地瞪他,「就凭你还想赶我走?」
    「不是。」叶昕安急急解释,「会……会传染……」
    他还是比较有病人的自觉,虽然很高兴能和萧震恒同床共度,不过病好之前,他没打算祸害一个健康人。
    萧震恒没理他,直接上床,拧灭床头灯,然后翻过身去,又留给他…个后背。
    好想贴上去啊……
    叶昕安吞了口口水,告诉自己要克制,来日方长,他轻声道了晚安,然后缩到被窝里,翻身朝外,同样用后背对着男人。
    就这样各安一侧,互不侵扰,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八章
    早晨医生又来了,对他的状况表示满意,开了~堆药,还给他列了个健康食谱,批评他饭量小、肉类摄取不是云云,叶昕安被训得连连点头应是,让萧震恒有点看不顺眼,中间插话进来,把医生送了出去,健康食谱直接丢给厨房。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叶昕安对除他之外的人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就不爽。
    「我今天要出门。」萧震恒站在床前,板着一张扑克脸看他,说:「你在家休息,别乱跑,陈镛留下来照顾你。」
    「嗯。」叶昕安精神好了许多,看起来心情也颇愉悦,对他甜甜地笑:「我等你。」
    萧震恒穿上外套,不经意地说:「是驭风堂的事,迟早要与他们做个了结。」
    「哦……」叶昕安迟钝了片刻才想起来驭风堂是什么东西,他眉间笼上几分忧色,说:「那你要注意安全。」
    萧震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一日三餐,吃药喝水,平淡又无聊的几天过去,叶昕安的感冒终于好了,萧震恒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只过来看他一眼就匆匆离去,两个人几乎没什么机会交流,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好像又出现了断裂的迹象。
    叶昕安虽然有些失落,不过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不敢太过急进。
    按照医生的建议,他每天除了吃和睡之外,多少也应该运动运动,不要总是窝在屋里长霉。
    不过,要让他每天早晨天二兄就爬起来跟着一群人跑步练散打,叶昕安是绝对不干的,他本来就喜静不喜动,又生在富裕家庭,这辈子干过的最重的活估计就是整理书架,所以他力所能及,去把萧震恒的书房收拾了一下。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的书籍还是蛮多的,光那几面书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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