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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门·米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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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还是太天真了,对命运安排的一切都不肯轻易地甘心和接受。从刚刚懂事的时候起,她就开始对美容和化妆产生浓厚的兴趣,她相信,这是补救自己先天不足的最佳办法和唯一途径。高中毕业以后,她放弃了所有的选择,专心一意去学习美容化妆术。她学习得非常刻苦,在同学们当中成绩属最上乘,然而,走出校门以后,在就业问题上她却遭遇了最严峻的挑战。她去应聘了无数次,没有一家美容院愿意聘请她,甚至连街头小小的美容屋都不肯留用她。一个好心的老板看她实在太执著了,只好很难为情地直接告诉她:她的技术虽高,但形象距离“美容”二字实在太过遥远了,顾客看到她心里会不舒服的,影响店里的生意。要吃“美容”这碗饭,自己必须首先是个靓女才行。
这时候端木玉才意识到,自己选择“美容”这个行当不仅是个错误,而且简直就是极大的讽刺。但没办法,可能是潜意识里的逆反心理在起作用吧,除了这一行以外,她什么都不愿做。她只想通过自己的手,使那些丑陋的面孔变得美丽起来,然而,对于自己的形象她却完全无能为力。她曾经咨询过许多资深美容师,那些经验丰富的专家看到她以后,都直摇其头。她属于那种“愈描愈丑”的类型,除了“回炉再塑”,基本上不存在任何修复的价值。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话来说:整容等于毁容。
没办法使自己变成靓女,也没做成美容师,年龄倒是一年一年地长大了。工作没有着落,婚事也照样毫无指望。跟她同龄的姑娘们已经在情场上摸爬滚打、转战南北,训练到曾经沧海、油盐不进的境界了,她连初恋的滋味还没有品尝过。后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在父母的逼迫下,她开始相亲。心想,好歹把自己嫁掉算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权且只当是寻找一张长期饭票,这样四不沾八不靠地吊着也不是个事儿。
第五章 天堂门(5)
虽然她已经在心理上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把择偶的标准降到了最底线,然而,每相一次亲,对她的自信心来说,都还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相一次,吓跑一个,相两次,吓跑一双。她觉得自己简直比恐龙还要可怕。后来,她来了横劲儿,愈挫愈勇、愈败愈战。别人介绍一个,她就去相一个,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她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究竟能吓跑几个男人。不过,相到整整一打的时候,她终于失却了最后一丝勇气,不想把那个无聊透顶而又毫无希望的游戏再玩下去了。十二次中有十一次,男方见了她以后,连基本的应酬语都懒得说就客气地找借口告辞了。那第十二个则一脸烂芥疙瘩,她看了浑身直打哆嗦。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去相过亲。她发誓,今生今世哪怕做一辈子老处女,都不会再让那些臭男人来对自己评头论足、挑三拣四了。让他们统统见鬼去吧。死了王屠夫,还真不吃鲜猪肉了?端木玉不相信,不嫁男人自己就能饿死。
男人可以不要,但工作却不能不找。活着就得吃饭,要吃饭就必须去赚钱。然而,端木玉发现,对她来说,找工作比找男人似乎还要困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对女人的容貌变得异常苛刻起来,苛刻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一个女人如果容貌丑陋的话,基本上相当于患了不可医治的绝症,或是被判处了精神死刑。找不到工作,她只能窝在家里做啃老族,虽然父母不说什么,但她心里比死还要难受。
二十八岁那一年,她偶然间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启事,市殡仪馆要招聘美容师,她眼睛一亮,不顾父母的反对,毫不犹豫就去报了名。以往她曾经无数次地到各种或大或小的公司、各种不同的行业去应聘,但每一次她都过不了“面试”这一关。这给她的感觉仿佛是:哪怕去超市卖猪肉,也必须是个美女才行。卖肉的若不是美女的话,那猪肉吃起来就会发酸。虽然她对这种“眼球经济”和“美女效应”深恶痛绝,但没有办法改变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殡仪馆却是个例外,他们根本没有“面试”这一项,只要技术过关即可。原因很简单,死者不会介意替自己整容的人是不是美女,于是,她被顺利聘用了。
到了殡仪馆以后她才明白,再也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自己的地方了。她服务的那些对象,不管男女老少全都紧闭着眼睛,看都不看她一眼,更不会对她的容貌提出抗议,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在他们的脸上施展自己的才华了。在来殡仪馆以前,为了避免嘲笑,她的生活基本上处于封闭状态,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她几乎没有机会与任何人打交道,差不多成了一个自闭症患者,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一般。来到殡仪馆以后,她每天都能接触到五个以上的陌生人,虽然他们都是死者,不会跟她交流,但仍然使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就被打开了。她总能通过种种的蛛丝马迹来和那些死者沟通。是的,她觉得自己与死者是能沟通的。她从内心里把他们当朋友一样对待,每一次化完妆,她都要跟死者说几句话,或安慰他们一番才送他们上路,她觉得这是基本的礼节。
死者为大。接受她服务的那些死者,达官显贵也好,草根百姓也罢,不管是谁,她都一视同仁,尽心尽力地提供最上乘的服务。尤其是对那些由于意外横死而毁了容破了相的人,她总是耐心细致地处理。不管他们的面部被损毁到怎样的程度,看上去又是多么的狰狞可怖,她都毫不怠慢。久而久之,她就在业内有了名气,成了处理“疑难杂症”的高手。遇到了重要人物或特殊事件,连其他的殡仪馆都会专门聘请她去处理。
第五章 天堂门(6)
不过,正像古人所说的那样: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活儿”做得愈好、名气愈大,她的个人生活愈糟糕。刚开始的时候,熟人当中很少有人知道她在殡仪馆工作,后来,怎么瞒也瞒不住,就几乎无人不晓了。知道她整天与死人打交道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愿意和她来往了。不嫁人无所谓,她早已抱定了独身的决心,令她难以接受的是,连亲戚和熟人也对她避之唯恐不及,仿佛一走近她就会沾染上霉气似的。有一次,她应邀到熟人家里去吃了一顿饭,后来,那家人无意间知道她的工作以后,把所有的餐具都扔到了垃圾桶里面,并把她坐过的沙发、椅子都进行了严格的消毒,而且还燃放了几挂鞭炮来驱邪,仿佛她是一个麻风病人。
别人如此倒也罢了,连她自家的亲人竟然也对她横眉冷对起来。去殡仪馆工作以前,她一直和父母哥嫂同住。后来,哥嫂就开始吊脸子给她看了。她碰过的餐具他们不用,她洗的水果他们不尝,她烧的饭菜他们不吃。有一次,她实在禁不住内心的喜欢,拿自己的手去抚摸了小侄儿的脸*,嫂子当着她的面把孩子拉到卫生间,一遍又一遍地替孩子洗脸,末了还打了孩子一巴掌。孩子委屈得哇哇大哭,年迈的父母则悄悄地躲在一边唉声叹气。
于是,她只好从家里搬出来,在一个很偏僻的巷子里,为自己租了一套小公寓房。从此以后,她的生活便完全地与活人隔绝了,跟她打交道的,除了死人,还是死人,于是,她更把死者当朋友了。不知道是环境所致,还是她内心使然,自从到殡仪馆工作以后,她也只操心与死人有关的事物。就在她住的那条巷子最深处,她认识了那个做纸扎的男人。●4
巷子是条旧巷,深得不见头,从市中心一直蜿蜒到边远的郊区。由于靠近殡仪馆,有钱的富贵人家是不会走近这里一步的。巷子里住的全是最底层的穷人,那些穷人操持的也都是最低贱的行业:杀猪卖肉的屠夫,算命打卦的瞎子,修鞋补胎的残疾者,开锁配钥匙的小手艺人,做寿衣卖冥币的小商贩,还有进城捡破烂的外地农民,以及玩猴子、弄杂耍的民间游艺者。三教九流、百业杂陈,倒也热闹喧嚣、人气鼎盛。
她第一次走进那条巷子的深处,是被唢呐声所吸引的。唢呐这种乐器,是最民间,也是最乡野的,似乎很少有机会登上大雅之堂,但端木玉却非常喜欢。喜欢那种惊天动地,也喜欢那种不屈不挠、不容商量的侵略性。她觉得它悍猛十足,却又侠骨柔肠,大悲大喜、酣畅淋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如履平地,就那么高山流水般地憨直而又高亢。她觉得这是底层卑微的草民百姓们,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最强悍也最真切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直辣辣的,有一种不管不顾的冲击力和穿透性。悲则呜呜咽咽、如泣如诉,喜则人欢马叫、百鸟朝凤,如同从泥土里拼命生发出来的一朵葳蕤不羁的野花。也许是她自己的心压抑得太久的缘故,她就是喜欢那种横冲直撞、不讲章法,如同鬼哭狼嚎般的狂放和粗野。
循着这热辣辣的声音一直走到巷子尽头的地方,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男人是做纸扎的,四十来岁的样子,模样看上去憨憨笨笨的,还瘸着一条腿,而且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算得上是双重的残疾人,但做出来的纸扎活儿却精致细巧、活灵活现,看上去令人拍案惊奇、眼花缭乱。 。。
第五章 天堂门(7)
但凡这个世界上能想到的东西,在他的纸扎品里面几乎全部都能找到。大的像别墅轿车、冰箱彩电,银树金山、阔院豪宅,高头大马、八抬官轿;小的如元宝香烛、美酒名烟,牙刷茶具、杯盘碗盏,麻将扑克、手表手机;另外还有花枝招展的丫鬟,涂脂抹粉的小姐,以及腰扎围裙的保姆。这些还都不算出奇,最奇的是他做的虫鱼猫狗之类的宠物。单单是宠物狗就有十几种类别,有德国牧羊犬、中国藏獒、南方贵夫人等,不一而足,那些宠物看上去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在主人的召唤下摇摆起尾巴奔跑起来。他做的小姐和丫鬟们更是眉眼灵动,呼之欲出,令人忍俊不禁。整个一个衣食住行、吃喝玩乐、百物齐备的花花大世界。
端木玉第一眼看到这些纸扎就被惊呆了。她想象不到,一个看似朴拙的男人,竟会有着如此高妙而又丰富的眼界和情怀。是的,应该是一种“情怀”。如果不是胸藏锦绣的话,单单从一个生意人的眼光出发,他无法造出这样一个千姿百态、繁花似锦,又激情四溢、烈火烹油般的纸上世界,况且做的又是死人的生意。
一看这些纸扎的物品就知道,在男人拙笨的外表之下,包藏着一颗活泛隽永的灵秀之心。端木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些纸扎品感兴趣。作为一个女人,她很少去逛商场和服装店,逢到了休息日的时候,她却会到这里来,看看这一样,又摸摸那一样。有时候,她还会躲在一边,装作在欣赏一样物品,然后悄悄地观察那个做纸扎的男人干活。男人右手持剪、左手拿纸,轻轻地运刀走锋,那手下的纸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随之,像变戏法一样,一条甩着尾巴的小金鱼便出现了。活着的人喜欢“鱼”,贪恋的是那“年年有余”的谐音和意趣,看来,冥界的死者也喜欢这吉祥喜庆之物。买几条纸鱼放在死者的房子里,死者在阴世冥天里便也能富足安康了。
因为经营的是丧葬用品,一般人很少光顾。人们路过这里时,远远地就绕开了。偶尔遇到一个顾客,也是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去,谁都不肯多在男人的摊位前多停留一分钟。绝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男人独自一个守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纸扎品中。那纸扎品的热闹和丰繁,反而衬托得他更加的孤寂和寥落了。可能是为了排遣那难以释怀的孤寂吧,到了傍晚时分,男人就会坐在自己的小院门前,如泣如诉地吹起唢呐来。黄昏时,喧嚣了整整一天的小巷也平静沉寂下来,那唢呐声便传得分外幽远。只要朦朦胧胧地听到这声音,端木玉就会不由自主地向这巷子深处走来,像被那声音牵了魂儿一般。她发现,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安详而又平静,甚至有几分沉醉。她猜想,男人一定是从内心里喜欢自己手中的活儿吧,跟她自己捏小泥人儿一样。
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端木玉喜欢捏小泥人儿。每逢下了班无事可做的时候,她就会待在自己的屋里捏泥人儿。不过,最初开始捏泥人儿却纯粹是为了练胆量学技术。那时,她刚到殡仪馆工作,尽管已经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每一次面对死者的面孔,她都还是会心惊胆战,两只手也抖抖索索,连化妆用的粉刷都捏不稳。尤其是面对那些被严重毁了容、破了相的死者,她吓得简直不敢睁开眼睛去细看。那些死者,有的眼珠爆裂,有的舌头外吐,还有的头骨裂成两瓣,脑浆四溢、血水横流。为了把这些“活儿”处理好,她便在家里和了泥巴,一遍一遍地摩挲、摆弄,把泥巴团成脑袋的形状,再捏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然后把完整的“脑袋”摔碎、碾裂,做成各种各样的“事故现场”,再拿来针线小心地缝合,使泥巴脑袋上的五官尽量恢复原貌。在泥巴上练得多了,再接触死者时,她心里的障碍便慢慢地消除了。做了十来年,她早已不需要再拿泥巴来练手儿和壮胆了,但捏泥人儿的习惯她却保留了下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章 天堂门(8)
现在对她来说,捏泥人儿纯粹成了一种消遣和爱好。她捏出来的小泥人一个个憨态可掬、活泼灵俏,捏好以后,她还要拿笔认真地涂上各种彩釉,那小泥人便鲜活而又灵动了。每当捏着小泥人的时候她就会想,上帝在创造人类和万物时,也是这么做的吧。有一点她想不通的是,同样是一个人,上帝为什么要把她端木玉捏得这般丑陋呢?也许是为了使自己心理平衡吧,她捏出来的每一个泥人也都是丑陋不堪的。有的眯缝眼,有的塌鼻梁,有的大龅牙,有的豁嘴唇,比起她自己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她的居室里,小丑人儿们分布在每一个可能的空间里,她的寂寞便减少了许多。看着他们的时候,她的心里面也安慰了许多。比起那些泥巴丑人儿来,她差不多可以算得上一个大美女了,站在它们中间,她简直比皇后还要尊贵呢。不过,她的泥人儿们虽然丑,却一个个都欢天喜地,看上去乐呵呵的。在殡仪馆工作,每天看到的不是死者的冷脸,就是死者家属的哭丧脸,她的生活中几乎没有笑容,因此,她需要让她的小泥人儿们对她笑脸相迎。
然而,有一个致命的缺憾是:那些泥人儿不管多么精妙和奇巧,都是沉默无语的。深究起来,端木玉整个的生活和世界也都是静默无语的。“老公”只能在电脑上用无声的文字跟她交流;她服务的对象,那些男男女女的死者,就更不用说了。有时候,她会发疯般地想要跟人说说话。就那么面对面热呵呵地用嘴巴而不是用手指来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可是,这个简单的要求对于她来说却是难以企及的奢望,她竟是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活人都找不到呢。
熟人们包括亲哥嫂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那个做纸扎的男人是个哑巴,同事们都各怀心事,很少交流,父母见到她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抹眼泪,谁能跟她平心静气地说说话呢?但是,那种想要说话的欲望和冲动却抑制不住,如同一棵生了根发了芽的树,见风就长、如影随形。●5
端木玉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钻进去了一个魔鬼,要么就是野兽。大部分的情况下,那只野兽处于蛰伏状态,如同冬眠的蛇。每过一段时间,那条蛇就会周期性地发作起来,上蹿下跳、兴妖作怪,折磨得她寝食不安、焦灼难耐。到了这样的时候,她就特别想要和一个人说说话,于是,便只好不顾一切地去找人说话。不过,她不能以端木玉的身份说话。只有掩盖住自己的真实身份,变成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才能暂时地取得开口说话的资格和权利。这时,她的生活便不可避免地进入了第三个时段。在这一时段里,她叫做“月亮鹦鹉”。“子夜丁香”也好、“月亮鹦鹉”也罢,都与黑夜有关。端木玉觉得,她的生活里没有阳光,属于完全的阴性,因此,连名字也未能幸免暗夜阴影的烙印。
“月亮鹦鹉”,这名字听起来俗气而又直白,甚至滑稽可笑,但是她喜欢。在潜意识里,端木玉确实渴望自己是一只美丽的鹦鹉呢。而且,如果做一只鸟的话,每天就可以站在枝头上自由而又欢快地临风而歌,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忧愁和烦闷了。不过,她终究不是一只鸟,因而必须找到跟她同类的某一个“人”来说话。
大约一个月有一次,是她专门用来跟“人”说话的时候。这里之所以特别强调,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指:这个跟她说话的人必须是“活”的;第二层意思是说:这个“活人”必须面对面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能够看得见、摸得着,不是通过电话的脉冲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也不是隔着电脑的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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