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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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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强撑着船舷站起身来,另一条腿无法沾地,只能瘸着。
“你的计划不是完美无缺的。”
我一个弹指,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飙shè向他。
我使用了母亲禁止使用的火咒,
我期望这一击能挽救慕容芷和我。
火焰被本多闪避开,划了一条抛物线落在船后海中,熄灭。
“少主忘了,我见过你这一招呢!和躲弓箭一样,知道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脸sè发白,使用火咒果然消耗元气,我服食的丹药元气陡得挥霍了一半。
本多拔出腰后的双刀,上面涂着幽绿的毒质。
我现在才注意他使用的武器和织田是一样的,我早该想到神风国的奴隶间也有秘密的武学传授,他们试图叛乱的野心,一天也没有灭亡。
“为了惩戒你的不老实,我只好再砍你一只手。慕容芷身体的福利,我也要暂时取消。”
他疾冲过来,刀影叠合,我的眼前像几十只蝴蝶在扑翅。
本来我能看清他的全部轨迹,但现在失血过多,眼睛花了。
“铛”
本多吃惊地看着和自己身体分离的两只手掌掉在船甲板上,喃喃念道,
“我的横练已经到了顶点,普遍兵器怎么能砍下我的**?不可能!不可能!”
慕容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的眼神还迷离着,但手中坚定地拿着金目鲷,本多的双手瞬间被她砍下。可能她感觉到了有人在恶意侵犯,身体本能地自卫。这出乎了本多的意料之外。
“婊子去死吧!”
失去理智的本多用肘撞破绽百出的慕容芷,要把慕容芷撞倒海里。她看来完全没有醒透,蒙汗药的药xìng还在支配她大部分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死命扑向本多,手掌直接按在他的脸上。
我要他死。
我张开的五指尖冒出电弧,往他柔弱的眼睛、鼻子、嘴巴里戳。横练的身体也禁不出我电弧五指钻子一般的开凿,他的脸部很快就开始出现血肉创口,我的手指就往那些创口里继续挖出血肉,他的整张脸都几乎被我撕下。
他刚开始要拼命甩脱我,但是没有手掌的躯干怎么能摆脱贴在他身上的我。很快他只能惨叫,最后连惨叫都不能发出,
我的五指一直钻破他的颅骨,直到他的脑浆蘸在我的指尖,方才罢休。
这是雷咒,我天赋的第二个符文。
“停下来吧,够惨了。”
慕容芷扶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幅头疼yù裂的模样,她的蒙汗药大概全醒了。
被我虐杀的本多尸体掉进海里。
我想露出一个救美英雄的微笑,但筑基丹的元气全空,意识一片空白,晕在船上。
………【第十六章 风暴(一)】………
我在后舱躺了一个晚上。
次rì醒来的时候先映入我眼睛的是慕容芷的俏脸。
仿佛回到了过去我被她侍奉的rì子,我躺在床上喊“要用膳。”
她就小心谨慎地跑过来端汤送食。
这样的好rì子想想就让人骨头软。
清风拂面,阳光照耀美人。
我先注意的居然是她的黑眼圈。
我想起来本来的rì程安排是慕容芷昨晚该休息,我来掌舵,然后她在早上替我。出了本多的叛乱意外,打乱了计划,她应该一宿没睡,顶昏迷的我掌舵。
我摸自己背上的伤,又被敷了新的金枪药。被本多捏碎的脚也经过处理,面上的肿消去很多。必然是慕容芷这夜为我做的。
美人憔悴之脸,生生让人怜爱。
我忽然想到父母托付我的纳戒,温柔梦立刻破灭,心中一紧。
我记得本多抢走纳戒后戴在他手上,后来慕容芷把他的手掌割下来,我用雷咒发疯地扁本多,最后我耗尽元气昏迷,竟然没有去找纳戒。
要是乱中他的手掌也掉下海去,我的财产不是全泡汤了,以后要吃慕容芷的软饭了!
我豁地起身,船甲板清洗地干干净净,毫无手掌的踪影,难不成我的纳戒也喂鱼去了!
里面都是金银珠宝丹药,还有我收起来的狻猊甲啊!
我对自己默念不要慌张,要反复三思。我回忆本多的手掌是掉在舷上,纳戒是很明显地的饰品。慕容芷向来心细,不可能扔掉。
莫非?
我凝视慕容芷的眼睛,她还是古井无波的模样。
“把我的纳戒还我。”
我说。
慕容芷把纳戒掷给我。
我们之间又出现了冰一般的对峙。
我才发现本多事件后我对他人的戒备心其实更深了一分。一个贴身的奴隶在你最脆弱的时候也会突然丧心病狂,何况素来关系不善的她。
“你动过我的纳戒没有?”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我应该演戏一样地装作高兴的样子,私底下观察慕容芷的反应。刚才这样直接挑明,万一说中她觊觎我财宝的心思,她恼羞成怒,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她的行动便利,而且有金目鲷在手)?
我一直当她是婢女,潜意识里看轻她,所以才有刚才的失态。我深深后悔,不久前我就是如此这般看轻本多,几乎把我全部的弱点和情报都透给他。
从今独自闯荡要隐忍,要喜怒不形于sè。
我念起娘的叮嘱来。
——对自小一道长大的女孩也要这样演戏吗?
“恩,当然动过。敷你伤的金枪药就是我从纳戒里取出来。”
慕容芷说,
“本多和我轮岗的时候,他说起闲话,提了他从你嘴里套来的纳戒口令,我当时就记了下来。现在看来,那时候他在试探我是否有和他合作的可能。你的嘴巴真大,与其对神风国人说,还不如直接告诉我呢。”
我脸微红——毕竟我还是不能喜怒不形于sè。
“我要害你,早把你扔海里了。”她说。
“那为什么不扔?说不定哪天我突然会强jiān你呢?”
“很多原因。我需要开船的人手是最重要的。最不重要的一条是,我从小观察你,摸透了你坏的下限。”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发现把自己的内裤交给女人洗,比让她管理我的兵器还可怕。慕容芷这意思是说本少主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吗?
我心里严重抗议!!!
“唉。”
慕容芷叹了口气,
“你不该杀本多,我们需要人手。接下来的十三天只有我们两个人轮岗了。”
“当时是他要强jiān你。你听过神风国人糟践女人的手法吗!”
“但局势还是在我们控制中啊。你以为我是那种中了蒙汗药就失去反抗的弱女人吗?切下他手的是谁!你可以学义父那样割掉他舌头和臊根啊。犯得着那么冲动要他的命吗?”
“那是侥幸!我为你盖毯子的时候,睡着的你就毫无反应啊!”
“当时我是故意不动,让你盖的。”
慕容芷失口说了一句。
——什么?有这种事,我觉得有一点异常。
“那个,那个是我对你的试探,看看你有没有非礼我的企图。”
她勉强辩了几句,又加强了语气,迅速转移话题,
“而且蒙汗药我也有抗xìng的啊。你知道曼陀罗花种子吗?这是一切蒙汗药的药材,是我们慕容家第一个从西域引进到中原的,我怎么怕蒙汗药!我们家是蒙汗药的祖宗!”
——祖宗个毛?你有祖宗还不是照样栽在一碗老鼠汤的蒙汗药里。原来你们家是第一捣鼓蒙汗药,看来祖上也不比我们海盗良善多少。对哟,我想起来,几千年前她们家祖上是罗刹一个部落的蛮夷。
我从纳戒里取出狻猊甲披挂在身,走到舵那里。
“不和你吵了,都是你挑出来的事情,你去睡觉吧。rì落前的舵都由我掌。”
“怎么叫我挑出来的事情?先是你说我觊觎你家的纳戒。”
“我只问过你动没动,然后你说你被强jiān不要紧。”
“你被强jiān才不要紧!”
……
我们有生以来第一次互相谩骂,并且谩骂了很久。我最恨和女人吵架,这在慕容芷也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我以前欺负她只见她当面隐忍,事后打我爹娘小报告;或者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偶尔顶回我几个软钉子;大部分的时间一幅我欠她债的脸。
现在是什么原因让她爆发了呢?
失去了帮架的大人?压力?疲劳?几天内死了太多人?差点被强jiān?更年期(这个可以排除)?
我想想头疼。
她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时候,扔给我一张她新制定的作息表。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每人各轮一个时辰,不掌舵的人立刻休息、睡眠、服丹或者进食(也就是把之前整段的睡眠时间化整为零)。本多之死让我们少了一个人力,但减少了一定水和食物的消耗。我也发现了之前内功速成法的又一个弊端——
用少量筑基丹刺激确实能快速让真气扩容,但是一旦中断了一两天(我们中间为了少积累丹渣,曾经停服丹药,改吃储备食物),原来扩容的真气又会回落到原样,而原先积累在炉鼎的丹渣依旧存在——毕竟是速成的方法,扩容真气之后巩固真气规模的方法却没有,只是虚假的提高罢了。
我和慕容芷在之后的十天内仅仅对事务xìng的问题有所交流,没有交换过任何私人问题上的意见,简单到只是互相轮岗上的时候相互怒视。两人的关系又跌倒了冰点,甚至比以前更冰。
终于,在第十一天的黄昏,我们的单桅帆船接近了风暴环。
这是白云乡外围最后一道自然屏障,穿越过去后,直到陆地,都会是一片宁静的海。
以上来自海图的记载。
我的纳戒中还储存了母亲给我留下的图书文献。
………【第十七章 风暴(二)】………
根据《地理志》的记载,我们的世界已知有五大部洲,世界的中心当然是天下中土,dì dū则是天下中土的中心。自蒙昧时代以后就是华夏王统的所在,几千年来…经历了文明时代、武道时代、修真时代(我们现在的时代),我们华夏的王城从来没有更易。
dì dū之外是中原九州,更外围的四大海包裹着天下中土。
天下中土之外的万邦亿国之人被我们统称为蛮夷。
渡过四大海之外的四大洋,就是蛮夷的国度
——东、西、南、北四大荒洲。
大荒的物候地理不能用常识揣度,比如我们在中原熟知的四季更替,五谷生长,在大荒全不管用。
你要在大荒接受并适应任何和你常识相悖的状况。
白云乡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大荒。
海图上说它是东大洋上一个很大的岛,属于大荒的外围,就像四大海是中土的外围那样。
但常识一样不能套用在白云乡的地理气象上。
大岛被一个终年不止的风暴环如同墙壁一般罩住,和外界完全隔绝了开来。
凭人力是不可能泅渡的。
海图作于一百年前,探险者是从天空飞掠而过,并没有实际登岛,只是从空中鸟瞰。
恩,不错,这张海图是修真者绘制的。
而且是能够御剑飞行的仙家弟子。
当年我父亲是抢了一支远洋的船队,从船主手上硬夺过来的传家宝。
——如果有一天在中原混不下去了,他就要带全家躲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图还在我的手中,父亲和母亲已经不在了。
说起来,这一卷羊皮纸的寿命还要比人的寿命长。
不知道我能活过这卷海图的寿命吗?
我已经嗅到了咸湿粘稠的海风,就像滨海城镇的居民提前几天就能观察到龙卷风过境的异常天象。
我们两人驾驶的单桅帆船能撑过去吗?
父亲的原计划是用大楼船硬闯风暴环——他的估算是风暴环最多厚一里,我问过他推算的方法,他告诉我使用是的“拍脑门”这种天才的专利。
我想我们的大楼船或许能抗下一里厚的风暴壁,但单桅帆船通过的几率小之又小。
——不足十分之一吧。
我学着父亲使用了下“拍脑门”的估算方法。
——可我们不能掉转船头,因为资源不够我们的船飘到任何附近的无人岛(如果有,这张海图早就会标出),白云乡是我们所知的唯一一条生路。
我突发奇想:
如果连续几天服食“煮鸡蛋”(丹渣问题暂且不考虑),到时我攒够了jīng力(就像把机械上足发条,短暂提升到现在三四倍的耐久力),然后撑到帆船被风暴打破前,跳海泅渡,不知道能不能通过风暴壁?
我盘算要不要把这个计划告诉慕容芷,或许她能提出更好的补充建议?
但想到最近几天我和她的僵硬关系,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慕容芷和我轮岗的时候,我在后舱的毯子上翻来覆去打滚,睡不老实。
“有什么事说吧,不要做怪样,很吵。”
慕容芷在前舱淡淡道。
“啊,你也嗅到风暴的味道啦,有什么渡过去的方案吗?我们的帆船和风暴相遇后挺不了多久。”
我偏不告诉她我的计划,等她求本少。
“我们还有三天准备时间,这关很难过,有必要互相交下自己的底。你会几种法术?”
——原来慕容芷那天看到了我用法术对付本多。不知道她见的火咒还是雷咒?
这是老子的底牌啊!
我用火咒的时候不知道她是否真被蒙汗药迷倒?
我用雷咒的时候她应该看见,但那时她脑子清醒吗?
“什么法术啊?”
能装我就装糊涂。
“那天你扑到本多身上挖他的脸,五指尖冒出来电弧来,像钻子一样抠出血肉骨渣。我应该没记错吧。你没有这种**能力,我想属于雷电法术,该是不错的。”
我本来想说“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你那时吃了药也可能眼花”之类的。但她眼神咄咄逼人,我的脸皮较嫩,终究没有耍赖,
“恩,叫雷咒,我自小就会的,娘胎里带来。”
“原来是宿慧。”慕容芷低头沉思了下,“我的宿慧是方言通和多闻通,慕容王族的血脉里就有,能够快速地流利使用其他族类语言和记忆书本内容。这种情况下倒派不上用场。”
怪不得她能六岁半读完那么多书,不过这些情报对我无用,根本不是和自然灾害战斗的技能。是她故意放出来套我底牌的饵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哈哈。当时救你的时候一时心急,就使上来了。”
“不过我看你shè火球的时候倒是刁钻歹毒,要不是本多有了预备,你就突袭成功了。那个叫火咒吧,你倒很熟练。”
她真的对蒙汗药有抗xìng?我用火咒也看到了!那那天装睡看我被本多扁也是在试探我是否对她有歹意吗?
太yīn了!
“好吧,老实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的火咒和雷咒对我们扛过风暴毫无用处。而且使用法术要消耗元气,本来法术是该筑基境的道士用的,我这么浅的内功用起来已经很勉强了。你也看到,我用了一次火咒和一次雷咒后就晕倒了。”
她叹了口气,黯然道,
“看来你的宿慧都是些攻击xìng的法术,要是有防御xìng和掌控xìng的法术我或许还有点办法。到时候我们奋力划水逃生吧,但愿天不亡我大燕。你不是天命所系,你的小命就自求多福吧。”
——你丫的命就高贵了,你这小丫就是天道的私生子了!不过是某个蛮夷的小部落的酋长的破落了一千年的后代嘛!
“喂,既然我要死了,那我们最后做一次吧。我临死前想摸下女人,你也没尝过男人吧——这是我老实话。”
我想到自己可能以处男之身死在风暴或者鱼嘴里,情不自禁地嚷出了自己本能的心声。
不过我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胆气越来越怯,因为我看到她开始摸下金目鲷,最后我的声音已经小得只能自己听出。
“我也有考虑过,”慕容芷耍了下匕首,又插了回去,“如果我是男的,不妨让你干几把。这样你有几率怀上我们大燕的后代。如果我们任一生还,大燕还有复兴的希望。遗憾的是,xìng别不能改变。和你做一次,对我延续大燕毫无帮助,我何必浪费三天后游泳的体力让你这个小强盗过瘾呢?”
——妈的,你太讲原则了!
我回到后舱去准备自我撸管解决下,忽然福至心灵,
“你说我要有防御xìng和掌控xìng的法术,你能想出过风暴壁的办法?”
慕容芷眼睛发亮。
“我没有开玩笑的习惯。”
她当然从小就没有幽默感。
“我还有一个风咒!这是我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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