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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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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摇头,反问我她说错了什么吗?
我说没有,她句句都讲的很对。
“我不是那种不拔一毛利天下的修真者,镇子是我建立的,我自然乐意为我的镇子而死。启泰你把金针渡入我的三百六十五个穴窍,我要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
这是什么神通?!
“请老族长三思!”
学仁呼起来,他目中隐有泪光。
“不必要再思虑,这样轰轰烈烈地死掉很好。”
王启泰对老者又拜了三下,取出他药箱里的金针,快速绝伦地刺入王祥符顶门的穴窍。
无人来得及阻挡,老人跽坐不动,似乎是阖然而逝一般。
事发突然,一时我有一种恐怖和不真实的感觉,本能地拔身站起。
王启泰示意我坐下,
“不要打扰我,这是很jīng密的针石之术,我才开始刺第一穴。让我安静下,很快就好了。”
我坐回慕容芷身边,屏息观望。
王启泰的金针连珠般地在王祥符至静的肉身上跳动,他的步伐隐隐和降龙掌讲述的yīn阳变化相合。
一刻钟的功夫,王启泰的金针停止了手术,他的汗水涔涔而下,虚脱一般地坐回自己的席位。
王祥符的肉身依旧纹丝不动。
“学仁,把窗打开,让阳光照进来。”
原来已经快酉时了,塔窗户的方向临西,灿烂的晚霞洒进石塔之中,光芒照耀得我们睁不开眼睛,也把王祥符的肉身笼进光里面。
“啊!”
光笼中响起了一阵暴喝!
我感觉整座石塔轰的从基座到塔顶麻花般扭了一下,塔层上响起石屑纷纷下落的震动。
我和慕容芷双手相握,才没有从席位上跳起来。
光笼中腾起庞然的气,先是凌驾于我们两人气的总和,然后超越了任何一位筑基的武者,接着竟追过了王启泰和王启年的量,终于在两倍王启年气量的程度停住。
光芒消去,rì沉入海。
照耀室内的代之以王祥符灼人的气,他的气如枪如戟,让人有身临武库的感觉。
学仁把蜡烛燃起来。
我们的肉眼看到了一个健硕高大的青年,他的相貌和王启年依稀有几分相似,目中jīng芒所过,人心之中不敢有邪念留存。
“你,您是老族长……”
——这种事情就像落rì回天,瀑布逆流,沙漠为海,沧海为田!
“这样的状态会一直保持到我死前一刻,也就是说十个月之后。你们要好好利用这十个月。”
一个豪爽低沉的青年声音道。
………【第四十八章 回光返照(三)】………
我和慕容芷被安排暂住在石塔三层的闲置寝房中。
她的寝房和我正对,我的窗外能听到海浪轻拍礁石的声音。
平常石塔中只有王祥符和侍从学仁两人居住,现在住下我们两人石塔也不会显得拥挤。
王祥符既然已经返老还童,便交代学仁暂停最近一段时间给学童上的晚课,他会选择合适的时候在镇军民前露面。王启泰不久后便告辞乘木鸟折回南坡大寨,守寨的四位筑基将领还不知道王启年的噩耗,他需要去知会他们并且安排后续的计划。
夜中我在自己寝房先听到一层石塔侍从学仁传来的巨鼾,不由佩服胖子心中无事,定力甚深。出了如许多大事他还能照样泰然入眠。
二层石塔是王祥符挥舞大刀的声音,初时如同震耳yù聋的雷鸣,渐渐变成虎豹之啸,接着有虫啭之细,最后归于寂然。
我猜这是他在热身
——即使再厉害的武者,在漫长的岁月里没有战斗,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往rì敏锐异常的战斗灵觉和活物般cāo控兵刃的手感。寂然无声并不表明王祥符因为疲劳而暂时歇息,而恰恰是他身心全部投入地表现,他的状态在点点滴滴地回复。
离开会客室的时候我掂过那柄金龙开山刀的重量,不是我能撼动的程度,学仁告诉我刀有八百斤之重。
如果说王启年的铁脊矛重在变化莫测,所以只有三百斤轻(相对于金丹境的膂力);而王祥符的大刀则追求一刀断头,横扫千军的威势,“稍微”加大了重量。
把挥舞大刀的声本应有的呼啸声音变成寂然无声,正说明他的掌控兵刃的手感在苏醒过来。
我听了一会就不去管他,专心把极品金枪药小心地敷在被昂山宝焰刺穿的那条腿上。
本来这条腿到今天里面的血脉骨骼就该全部坏死,幸好王启泰医术通玄,又治疗及时,把我断开的血管续起,碎骨坏肉清除,大骨粘接。如今只要按照他的医嘱定时敷药,半月后就应该没有大碍。
与昂山宝焰造成的伤害相比,那几个筑基武士对我的伤就更不值一提。王启泰手到伤除,从昨夜到今夜,已经泰半痊愈了。
我看过他如何整理王启年的遗容,如何让王祥符回光返照,对他神奇的医术已经见怪不怪。
他这个金丹之境专攻的是医道:内外医术来自儒门的《千金方》,而药草辨识之学得自儒门的《神农本草经》。
我以前生活在父母的呵护下,对于疼痛战伤上的抗力并不强,当初本多掐断我的脚趾就能让我全部招供。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即使内外伤疼彻心肺,我至少能理智地思考下一步行动,并且做好接续的规避动作。
——除了**的增强这个方面,我的心貌似也增强了不少。
不然在和那几个筑基武士和昂山宝焰的交战中,那样的伤痛,往常的我会立刻昏厥下去。
从昨夜土著武士的出现,到今晚在石塔遭遇舜水镇族长的返老回童,短短一天内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时头绪繁多,让我思考不过来。
我一面支额理清思路,一面回忆王启泰的描述,在实木地板上涂鸦坠星山巅的地图。
我和舜水镇人都属华夏,何况我手上沾过很多土著的血。如今既然我已被舜水镇人所信任,无论如何我该站在他们一边,将来很长一段时间我要在这里生活下去。
杀食尘虫、杀昂山宝焰、夺取坠星山的洞府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但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在于几位王长老都把这些目标视作舜水镇主导一岛前的障碍(按照儒门的理解,当然是华夏支配蛮夷的推衍),他们的出发点都是舜水镇这个人群。我判断王启泰的个xìng,恐怕坠星山的宝库到手,他也会拿来种植良粟、药田,开采坠星的矿产制造兵器工具。
而我的出发点基本是私心——我和慕容芷要在岛上生存下去,如果能占有那座洞府,搜刮到足够的资源,就能摆脱对舜水镇的依附关系自立门户。
——这是我们乱世里人形成的惯xìng,并不是我们有太长远的眼光,仅仅是握紧手头能接触到的一切资源,才会觉得安全的本能。
我并不是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而是在衣食无忧的海盗窟里长大,但这种不安全感依旧弥漫渗透到我的骨髓里。或许我们海盗也是朝不保夕的生意,帮派的火并、官府的围剿和大海难……随时会发生的不测都会带着你身边的一切东西。
父亲说过——只有拿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东西。
昂山宝焰是这个岛上最强的金丹武者,和食尘虫有极深的联系,他和我们绝不妥协,顽固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不杀掉他,他就始终有能力来阻碍我们对坠星山的独占。
食尘虫是那个神秘的修真者布置在山谷里的守卫妖兽,不杀掉它,也无法从容进入坠星山谷。
——并不是进入坠星山谷,就能得到洞府。
我们还需要想办法如何打开那扇星星铁锻造的大门
——大门显然无法用暴力的手段打开,这种修真者的洞府必然有第二道防御措施:阵法。只有在不触发的前提下找到和破掉阵法,才能开启洞府。思索如何破解阵法耗去的时间也不会少。
——我接触的人都说,修真者是不拔一毛利天下的xìng情。
其实何必要举世外的修真者,我们乱世里的人有几个不是这般xìng情呢?
大家聚在一起,只是由于个人的力量有限,只好共同合作,事成分成。
静夜中敲门声响起。
慕容芷抱着被衿走进我的寝房。
我和她自小相熟,共患难多时,在这天下只有她我最能推心置腹(即使有其他人,都早葬身鱼腹),共处一室的rì子也并不算少(在帆船上的半月、初登南岛的洞窟)。
——但是,但是,那都是天地之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气氛——现在在石塔之内,他人也在——
“通通通通通!”
我心cháo起伏,有种偷偷摸摸的怪异感觉。
——其实慕容芷有很多的优点,头脑身体都不用说,虽然xìng格腹黑,支配yù强,但愿意的话也能端丽大方,想笑也能妩媚生情(这是我脑补),更不用说是我顶中意的美人样子。
我们结婚也是无妨的。
我和她毫无血缘关系,即使在舜水镇人看起来,也不过是表亲通婚,不违背任何礼法。
虽然我也不是对她有什么爱死爱活的感情——毕竟我们自小一道长大,从无才子佳人小说里一见钟情,相见恨晚之感
——但是我信得过她,我们在一道出生入死了无数次。
在乱世里合格的妻子就是不会在你后面捅刀的女人。
更何况,我们真地像王启泰那样说的可以互帮互助。
我要去抱抱她,本来这种事情该是男子主动,轮到她亲自上门,好像我是等狐狸jīng和女鬼敲门的废柴书生那样。
我可不能那么混蛋啊。
——不过,
“通通通通通”
我真的毫无心理准备。虽然我读chūn…宫无数,实际上的事情真无经验。
我大着sè胆看了慕容芷一眼,眼前不是慕容芷,是一块白蜜糖。
“今天我在你这里过夜,你睡过了吗?”她一面问,一面对我寝房内的杂乱堆成一团的东西大皱眉头。
“其实还没有睡,下面人的鼾声太吵了——那个,刚才我在摆坠星山的地貌,这是我草草做的沙盘。”
“如果别人问起来,就说我发寒,怕冷,怕生地方,所以和你挤在一块。”
“没问题。”
——毕竟在儒门中看来,男女之间严肃的夫妻生活应该在完成婚姻典礼之后,现在偷欢是有点过于敏感。不过如果是她连月来积累的压力过大,需要释放,我当然可以让她释放个通透。
“那么你以后补睡,我们干正事吧。”
——求之不得。
我牵起她的柔荑般的手,内功的练习并没有让女孩子的手变得粗糙膨胀,反而把皮肤变得光泽柔滑,单是用心触摸,就像全身浸在温泉里。
我的初夜要和这么好的女孩子渡过,真是太幸福了!
“我传你小无相功,你传我雷咒和火咒。我们时间有限,要抓紧变强,务必把坠星山的洞府全部占有!”
………【第四十九章 回光返照(四)】………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其实我现在反而想去冲个凉水澡,或者去悬崖上吹吹海风。
“好,很好。我传你小无相功,你传我雷咒和火咒。”
我言不由衷地说。
“是我传你小无相功,你传我雷咒和火咒。”
“呀,我刚才口误了吗!”
慕容芷揉了我微微发烫的脸,叹口气,
“心思专注点。你说一遍:我为什么要传你小无相功?”
“因为……因为……”
我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以前在海上我传她风咒,那时候慕容芷给了我一张空头承诺,说用小无相功交换,推到今天才刚刚兑现。她似乎还变本加厉地在索要我的雷咒和火咒。
“喂!我吃亏了啊!”
我喊。
“当时海上的情况我高估了风咒的价值,所以做出了不适合的交易。我们之间既然是再熟不过,那知错就改有什么不对?我的小无相功再换你两个法术都是你挣。严格而言,我吃亏才大。”
慕容芷补充道,
“小无相功随着境界的增长和功力的提升能模拟越来越厉害的神通,你以后越厉害就能模拟越多的神通;我要传授你,当然是连心法和功诀全部传授。你所谓对我的法术传授,就是刻出中间环节的符文,让我背诵,然后让我自我补完其他两个施术环节,天下哪有这样野路子的传授?!比武馆师傅的传功还不如。就算我模拟了你的三个法术,只是皮相,不达根本,没法像你那样变幻多端,只是很不完全的版本——我没有你的宿慧,不知所以然就能用法术。”
——慕容芷讲的确实也有道理。三咒是我与生俱来,我对它们的运用恐怕比那些正牌的修真者还要如意变化。单一个风咒我既能把它变成罩形、也能变成轮形,如果我元气足够,把风轮变成一把风剑大概也能办到。可她学会后就无法如我那般变幻无方,施术的时间也比我大大延长——我可是能念到即发的。
“你觉得为什么舜水镇的长老都看重你呢?”
她见我还在考虑,便问。
“我的头脑很好,身体功底打得扎实,有练成金丹资质。还有,就是我冒死抢了王启年的遗体,证明我是很讲义气的好人,这对儒门的脾xìng。”
我觉得这几句并不太算自夸。
“还有呢?”
“岛上就我一人会法术,而且我会的是雷咒。天下人都知道雷法是专门克制妖物的,食尘虫以人血为食,最最yīn浊,等我练到了筑基境,就足够发出克死那妖物的雷。所以我是杀食尘虫计划的关键人物。”
“还有呢?”
“没有了。”
“唉,最重要的一点你却没有自觉:他们觉得你是仙苗。从无人传授你却会法术这点开始,那些长老就对你青眼有加了。虽然可以说看重你许多理由,但仙苗这点的分量是最重的——一个仙苗可是随时都会被修真者收为弟子的。如果与你结下善缘,一镇之人rì后都能沾上不少好处。”
——我是仙苗!?
我觉得有必要重新理清思路,
慕容芷则不管不顾地在案上取纸开始默写《小无相功》。
慕容芷在六岁后才和我家一道住。
我之前的经历她并不知道,但她无心的推断反而比我本人先触中过往尘封的记忆。
在海上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曾经做过一个既视感强烈的梦。
在我家广陵的宅子里,一位面目模糊的男子要从我娘身边要带走我,我爹说要送我去修仙。我害怕那个陌生的男人,我哭喊着用小孩子撒泼的方式赖着不走。作为金丹武者的父亲和我印象里完全违背的跪下来哀求那个男人改变他的心意。
事情最后不了了之。在梦里我得到了一柄男人送我的银蛇剑。
——可这和现实中我娘对我讲的幼时经历出入很大。
我爹娘成了婚姻后,次年在南宫家的地盘广陵城某处宅子娘诞生下我。我在广陵一直生活到七岁,然后随我母亲被爹接到神风国我们占据的城堡里。初生的我据娘说有走魂症,我爹曾经主张扔掉我再生一个,毕竟海盗不能留白痴儿童。后来有一位仙长(现在我知道那就是世俗中对修真者的敬称)飞过广陵,为我开启灵光,我才能说能笑能哭能闹。银蛇剑是那些仙长留给我辟邪的东西。
至于风火雷三咒是我一年前在海上连内功走火后,才突然拥有的。这我不会记错,毕竟是我第一次濒临死亡,至今记忆犹新。
——我没有慕容芷过目不忘的多闻通,五岁前的时候大部分记不起来(印象最深的是和她第一次跟我娘读书),这些过往都由后来爹娘为我补回来的,到底如何我其实也不甚了了。如果我现在手头还有银蛇剑,说不定能回忆起什么来——不过估计希望不大,以前我天天佩着银蛇剑,也没有任何记忆错乱感。
——难道说!
我背脊冒出冷汗来。
这么多时间和外物与他人之心的恶斗,让我习惯逆向思维和往坏处想人。
我从来不会怀疑的人,突然之间成为我心中最大的疑点。
——我父母都对我说了谎!
正因为我天天佩着银蛇剑,所以记忆才不会出现异常。
也正因为银蛇剑离我而去,所以我才会胡思乱想,然后胡思乱想到另一个方向上去
——为什么我父母不会对我说谎呢?
如果有必要,而他们觉得为我好,完全也可以对我撒谎。现在我为了心爱人的不伤心,也会选择对她说谎的。
我逆向思维,得出了另一个可能:
风火雷三咒我从出生就会!
并且我曾被某个修真门派选中为仙苗,但小孩子时的我因为恋家而拒绝。
为了掩盖我会三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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