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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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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被忠心的小白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在你不幸地饿肚子的时候,让别人也陪着你饿肚子,然后看着还有人正在破财,即将饿五年肚子。
——白迟
雨势虽然迅急,可这马车不知做了什么处理,雨打到车篷上,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这石板官道还算干净,不过行商走卒们不赶路的,一般都找了地方避雨,冒雨赶路的大都是有功夫护身的江湖人,远远的看到雪白马车,这些人的反应无不是一愣,然后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角,看到那车不是幻觉时,脸色就开始风云变幻,最后变得惨白。
看到车的人,没有人敢拦在前方,骑马的步行的,都停在路边,甚至好些人都战战兢兢躲进了林子里去,以前恨不得每个人都注意到自己,恨不得就是那鹤立鸡群的鹤,现在是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的,恨不得立刻去泯然众人矣。
这人,果然是多变的生物。
等马车走远,沿路的人即便真赶路的这时也不急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甚至相看两相厌也都暂时化干戈为玉帛,这个时候,那一辆马车的出现,已经足够很多人放下仇怨了。
“你说这事,大家都当信奉门是演笑话,哪想到十几年没有动静的……他们,就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呢!”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连连点头附和,这事还真是有够荒谬的。
这时路边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缓缓走来,手上大刀沿路拖行,大雨下依然昂头灌酒,经过亭子时,仿若自言自语的道:“什么时候江湖上也流行聚众说书了,也不怕这书说到人家耳朵里去。”
亭中的人听到这话,皆觉得心中一寒,狐疑的左右望望,又和边上的陌生人拉开距离,很快就各自散了。
……
白迟身体底子好,身体内的内力也练了几年,虽然没怎么用过,基本上也不知道怎么用,可这强身健体的功能总跑不了,高烧又淋雨,只迷迷糊糊中被喂了两碗‘千辛万苦’,他就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脱离了牛车,白迟有些伤感,结果一看到这马车上有开窗子,什么伤感立刻被抛在九霄云外去了,早知道他爹这次不准备用什么全封闭的马车,他早就要求换车了,后悔啊,他抗住头痛抗住高烧,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他!
白迟醒来时是中午,这个中午的判断倒是很容易,他以前做潜藏任务的时候,趴在伪装点呆几天的都有,尽量减少动颤的情况下,根据不同的天色判断时间什么的,实在是很小儿科。
而随时能判断自己身体的情况,自然也是雇佣兵生存的基本能力,所以他不得不一边欣喜高烧退下的速度不出意外三天内就能好,一边懊恼不过睡了一觉,又被他爹不知怎么弄得内伤,胸腑间牵动一下就痛得厉害。
饿了一天,就喝了两碗药,白迟一边无比怀恋前世的点滴,一边向白垒撒娇,最后终于磨得白垒同意停车用饭。
他们走的是官道,现在虽然是离了城,隔一段距离也总能找到小茶馆小饭馆的,想容选择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停下来,回头想扶白迟,被白南嘻嘻笑着拦了回去。
“谢谢爹。”抱着小白,紧张兮兮的等待被摔一跤,结果什么都没发生,白迟回头甜甜一笑。
白垒摸摸他的头,微笑道:“我儿不用多礼。”
这父慈子孝的样子,看得小馆子里用饭的人好生羡慕。
不过——白迟有点疑惑——他才睡一天难道就跟不上时代潮流了?为什么他觉得其中那些前几天看到都很是桀骜的江湖人,现在都特别安静呢!不,简直是畏缩,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
“小二,两碗稀粥一条鱼。”白垒拉着白迟坐下招呼,白南和想容恭敬的站在后面。
“爹爹你们不吃吗?”
“我们吃过了,就你和小白没吃。”
“小白也没吃吗?”白迟瞪大眼,把小猫放在桌上,两双大大的眼对视。
“小白对你可是忠心,你以后可以对它好一点。”白垒微微笑着,看着一人一猫的眼神无限温柔:“它呀,自从你晕迷了就闹绝食,怎么也不吃东西。”
白迟大吃一惊,点点小白的头指责:“小白你怎么可以这样,笨蛋,要保重身体啊!”
小白轻轻‘喵’了声,好似听懂了他们的话似的,双眼含泪,可怜巴巴的往他手心钻了钻。
可怜的小白,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呃……不过这说法怎么那么像对媳妇呢,他爹不会想让他娶只狗回去吧!打了个寒战,白迟又摸摸小白瘦瘦的身体,再一次叹息,可怜的白狗儿,你放心吧,只要我还有口饭吃,一定不会忘了给你准备鱼的。
当然,我也不要求多大的回报,就是我没饭吃的时候,你总得……陪着我吧!
……
身后白南听到这么诡异的对话,依然笑眯眯的面不改色,定力不够的想容全身抖了抖,觉得自己真可怜——作为白宅唯一的正常人,她真可怜。
粥和鱼很快就端上来,把鱼放在猫咪边上,白迟喝完一碗粥,算计着填了稀粥的身体能禁得住直接吃胡萝卜后,才皱皱眉头,边喝第二碗,边装作不经意的问:“爹,为什么迟儿胸口很疼啊,一动就疼。”
“胸口疼?快给爹看看。”白垒焦急的执起他的双手,郑重的三部九候,各探了次脉,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猛然站起来,手上折扇一拍桌子,怒对白南道:“你是怎么做事的,作为管家,竟然让少爷中毒,你……你……”
“中毒!”白南撑大眼,惶恐的躬身:“老爷,这么会这样呢,怎么会……”
“幸好这次只是灯引毒,还没被下了燎原,要是下次再让少爷中毒,你就给我自杀谢罪去。”声色俱厉的怒喝一阵,转头看到还安然的边喝粥边逗弄小白的白迟,一手把他手上碗拿下来,边放柔声音道:“这粥我们不喝了,等会儿要想容亲自做给你。”
白迟乖乖的应一声,遗憾的看了碗一眼,被白垒拉走前还不忘提起小白。
出门在外和在家比果然不同,这毒都出来了。
呵,要是他真中毒了也肯定是他爹下的,偷偷诋毁,眼角余光看到那些江湖人明显有些慌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显然,他爹在害人。
一边的想容也在暗地诋毁,真是赤|裸|裸的诬陷,灯引和燎原怎么可能被用在少爷身上,诬陷!
“爹,这马车真漂亮,我们怎么买得起的?”五年前坐过这种全白的马车,是以白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爹这次可是一个小村庄出来的穷酸书生,怎么会有这么华丽的马车。
“我们当然买不起,这车就是别人扔了,我们捡的。”
“捡的啊!”白迟眼睛大亮,欣喜的转头:“看来我们出门选的日子真好,果然是吉日,爹你比黄历准多了。”
“那是自然,要是依白南选的,还不准多么晦气呢!”白垒含笑。
后面白南小媳妇样的扭着衣角,在马车车帘关上前,终于忍不住开口:“老爷,竟然这吉日这么好,让我们捡到了这么好的马车,那昨天被淋坏的东西是不是就……”
“岂有此理,此吉日如何好,皆是老爷我选,与你何干,你选之日,大雨倾盆,糟蹋行装,怎可因我选之日好,就相抵消?那依你此言,岂不是说你选之日大雨倾盆,亦是我之责任。”白垒折扇指着白南,怒不可遏。
看到白南低头认错状,白垒语气缓和下来,语重心长:“白南啊,常言道,不迁怒,不贰过,你怎可把你的错误推到老爷身上,又有言,小人之过也必文,我今日才知,原来世上真有如此小人,那就是你啊……果然是对自己的过错必定加以掩饰。”折扇不停的敲白南的头,白垒恨其不争,一转头拉上车帘,眼不见心不烦。
想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还不忘幸灾乐祸地凑在白南耳边问:“得到了什么经验啊!”
白南被说得晕乎乎,大部分都听不懂,停顿了一下,突然脱口而出:“对自己的过错必定加以掩饰的是小人,原来老爷是……小人啊!”一出口反应过来,白南忙捂住嘴。
只听车内轻飘飘的穿出一句:“碍于白南你知错不知改,昨天毁坏的东西按十倍赔偿。”
“啊……不是……老爷,您是大人,我是小人啊老爷!”白南哭丧着脸探头进车内,被一双洁白的靴子一脚踹了出来。
“活该!”低哼一声,想容满面笑容,幸灾乐祸。
“夫人,三年,不,不,起码五年。”白南掰着手指,热泪盈眶,“起码五年你相公我都给你买不起新衣裳了,夫人,我对不起你。”
“没事,没事,这五年你就饿着吧,攥钱出来给我买,也不用多好的,刚好够你五年的用度就好。”想容哪里要靠他养,一点也不担心,手打着扇子做扇风样,给他抛了个媚眼。
“我就知道夫人你心疼我,看,眼睛都歪了!”白南扭曲着她的意思,这下变成想容怒火中烧,伸手就要揪他耳朵。
“还不走。”车内又飘出一句话,白南和想容忙应一声,一左一右跳上马车。
第十一章 灯引燎原
既生鱼,何生粮?说这个话的人,难道也‘被’吃斋念佛了,然后希望世上只有鱼,没有粮。真笨啊,没有粮怎么行,要我说就应该是,既生白迟,何生白垒,这才是治本啊!
——白迟
“驾……”雪白的马车,来得突然,走的突兀,很快就消失在漫长的官道尽头。
饭馆中人面面相觑,平常人虽觉得怪异无比,也只是笑笑作罢,只那些江湖人,特别是年岁大的江湖人,分明闻到了不祥的信息。
“……灯引和燎原……好似是回火……咳咳……”一个胡须大汉开口,说到一半被傍边的同伴一碗酒对着嘴灌下去,呛得半响回不过神。
“看来不光是白马车,红轿子也应该出来了,那什么戏台子之类的也肯定不远了。老喽,在下应该要退出江湖了。”一拿大锤的汉子装出苍老的咳嗽一声,起身就走。
“刚刚那不是佗九佗大侠吗?我记得前些日子还听说,他说了还要纵行江湖三十年呢!”一个稍显稚气的少年迷惑的问。
“谁说过啊,小孩子不要听信流言,我们都老了,江湖应该留给你们年轻人啦!”周围几个汉子站起来责备的看了少年一样,平常不服老的,都争相说老,说要金盆洗手,不久也远去了。
胡须大汉咳嗽完起身,发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都走那么快做什么。”转头对斯文俊美的同伴道:“你说那个灯引和……”
“你住嘴啊!”那俊美青年一个哆嗦,也不及顾什么形象,扑在他身上捂住他的嘴,边拉着他往外走,边道:“那个什么熄灯后的事,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呢!”
“什么……熄灯……”大汉挣扎着满面迷茫被拖走。
他三绝书生潭嗪,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头笨牛呢!俊美青年欲哭无泪,拖着自己稀罕的笨牛,几乎是夺路而逃。
……
“爹,灯引和燎原是什么?”作为不耻下问的新一代古人——哦,问他爹的话,可能、也许、大概、应该叫不耻上问……吧?——不管是上问还是下问,他都谨记那个什么知不知,反正都要问的什么古语,有不知道的东西就问。
白垒拿着一本书,缓缓翻开一页,听到他的话,眼神稍稍一凝,转头拿了本书塞到他手里,稍带责备的道:“莫去管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乖乖看书,子不教是为父的错,竟然是我的错,就不能再让你错下去。”
小大人似得哀叹一声,白迟拿着书对光照了照,恍惚间看到满纸的方块字,变成前世的国际通用字‘囧’,通篇的囧囧有神,对着他做各式鬼脸,瞬间寒毛直竖,啪一下把书关上,对着转过头来的白垒干笑:“爹,迟儿的毒好像加深了,好痛好痛,迟儿休息会。”
“灯引毒剂量不多时,肺腑如针刺,若剂量加深,反而有麻沸散之功效,迟儿的毒要是加深,怎会反而更痛了呢!”笑看着他,白垒承认自己那一瞬间有大笑的冲动,又是一次……自作聪明。
白迟傻笑,白垒拍拍他的头,笑着摇头:“不可找借口不攻书,记得爹给你说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
在白垒的殷切的注视中,白迟拉起他的衣袖,吭哧了半天,憋得脸都红了,最后才斯斯艾艾的道:“爹,其实……我……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想说什么就说吧!大男儿怎么做出小姑娘的样子,你说,爹不生气。”
白迟抬头,眼睛仿佛纯正的黑宝石,闪烁着明亮而崇拜的光彩:“爹你好厉害,你说的话迟儿……”
“迟儿有深刻反思?决定从今天起努力攻书?”白垒的眼光温柔而充满期待。
“嘿嘿……”白迟干笑两声,接着斩钉截铁、语速奇快的道:“一句都没听懂!”说完头一扭,专心的注视车壁,生似那里开出了朵花儿似的。
白垒自然没有生气,他直接拉开了车帘,自然也不是跳车什么的,只是吩咐想容,那出口的话云淡风轻,话的内容绝对有助于白迟身轻如燕。
“想容,迟儿近来吃斋念佛,有感于他的诚心,半年内,什么荤腥的东西,就不要给他做了。”不等想容回答,放下帘子重新坐回车里。
“爹,我没有……”白迟急了,扑到白垒身上焦急的摇晃,从身体上来说,他才是十四岁的少年,这营养不可缺乏,从心理上来说,他无肉不欢啊!
“我知道,我知道。”白垒伸手环住他,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迟儿一心向善虽好,可是你年岁还小,又是我白家唯一的子嗣,所以什么要出家的事就别说了,戒半年荤腥就够了啊,你不同意的话,那要不……戒一年?两年绝对不成,你正长身体呢!”
说得跟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他就是去做一辈子的杀手,也不可能去做一天的和尚啊!
白迟哭丧着脸,在一两年的威胁下不敢再反对,环住白垒脖子,在那柔韧而光滑的肌肤上磨蹭两下,很粗神经的忽略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长相实在不适合调戏人,自我感觉占了便宜后,才心理平衡了一点。
为什么这世上有他这个穿越者,还要有类似白垒这样变态的……物种呢!
……
马车一路行驶,并不匆忙,不过也没有特意在哪停驻。
只两三天后,白迟就习惯了看到他们就禁声畏缩状的江湖人,他们的衣着什么的并没有变化,唯一多的就是马车,白迟下车时有注意过,还真没见过别人把马车做得全白的,一边鄙视他爹的眼光,一边观察别人的视线,在注意到他们看的是宫灯后,白迟装作好奇凑近看,这才发现那纯白绫绢上,竟然隐隐有银色丝线勾勒出一个‘败’字。
那银丝洁白细腻,有润色,竟是真正白银做的。
真蠢,在白的上面用银丝——白迟暗暗嘀咕——要是他的话,一定要用金丝,黄灿灿的又显眼又值钱。
“爹,我们这到底是去哪啊,走了好多天了呢!”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哦……”拉长的尾音。
——不懂!
……
却说现在的江湖已经是一片惶惶,此事源于一个血红的……鸽子。
会把鸽子染成血红的,除了回火殿人,自然没有别的人有那个闲空和变态的品味。
红色的信鸽落在红绸轿子上时,轿子正停在千年古刹的少林寺门口,某个嗜红的殿主,非说人家佛门清净地不准用红色,用红色就要热闹。
少林寺方丈自然不同意,这古寺存在近千年,一直都是高檐红墙,寺中大师着红色袈裟也是遵循古训,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句不准就改了。
不改?不改也成,某殿主从善如流,竟然不改那就热闹热闹吧!
轿子往门前一摆,抬轿加上随伺的丫头三十人,着粉色绸衣,个个花容月色,千娇百媚,天天来去于那少林寺各个院落,袅袅娜娜,俏眸流盼,偶尔伸出纤纤玉手柔若无骨的一指僧人,掩面娇滴滴的燕语莺啼一番,把个好端端的清净地硬生生扰成乱麻一团。
那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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