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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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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溪音摇摇头,重新伏案改卷。

    “这是什么?”乔乔取过一张看了看,惊疑,“小枣儿的习题?”

    梅溪音点点头。

    “这是干什么?”

    梅溪音:“小枣儿非常有天分,埋没在乡下太可惜了。我每周寄一次题,他每周寄一次作业,就这样。”

    舒乔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要是要个孩子,你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梅溪音边批阅边道:“乔乔,不是这个原因。我尊重你的意愿,你怕老得快,丑得快,日子过得更紧张,没关系的。我只是觉得小枣儿……”

    乔乔梳着头:“你真是个好人。”

    梅溪音停下笔,转过身:“说到这儿,有件想了很久的事,想干脆说出来和你商量,尽管这事非常,非常罕见。”

    乔乔看着梅溪音:“你说吧。”

    “是这样的,枣儿离不开公婆,也就离不开农村。田解放长年在海上,无从顾家。于是,我想,我想,我想把小枣儿接到我们这儿来……”

    舒乔愣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梅溪音赔着干笑。乔乔一直笑着,笑声渐怪,而且她的眼中涌出了泪水:“书呆子,书呆子,你真傻,你真傻得可怜啊……”

    听了这话,梅溪音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递了一块手绢给乔乔,说道:“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虽然有八百度的近视,可我看得出,你一直爱着小枣儿的父亲,那个田解放。而且,你从一开始就不曾真正爱过我。”

    乔乔呆住了,刚要张嘴,梅溪音马上用手势制止:“不,别解释,你这人有个优点,就是不说谎。”梅溪音又给乔乔倒了一杯开水,“漱漱口,睡吧,今天你喝得有些多。”

    乔乔顺从地漱了两口,吐在梅溪音端来的脸盆里,走上床,躺下。梅溪音像照顾孩子似的服侍乔乔睡好,并在乔乔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他走到桌前,继续批阅卷子。

    乔乔一动不动地躺了十几分钟,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小枣儿?”

    梅溪音抬起头,盯着台灯,不无痛苦地答道:“因为,从某种角度讲,一个天才比一个爱人更难得。”

    月牙游入云影。“中国人民解放军九三○四一部队招待所”的牌子渐渐被灰暗遮没。

    盼盼躺在小碾子的怀里,两人睡着了。门外传来一片嘈杂声,他们仍睡着。突然,门上一阵钥匙响,一下被推开,并被扭亮了电灯。当年那个称谢石榴给小碾子“喂奶”的妇女已入老年,她和两名战士粗鲁地闯进门。

    “查房!查房……”

    盼盼惊醒,慌忙用毛巾被遮住赤裸的上身,并蒙住脸。

    小碾子蹿火:“干什么!”

    妇女慌忙说道:“对不起,姜师长,我不知道您住这间,实在对不起……”小碾子:“废话,哪回住所不是赶上哪间算哪间,出去!”妇女与战士狼狈退出。

    小碾子吐了口粗气,揭开盼盼头上的被子:“好了好了,谁让你这回忘了用椅子顶门的呢。”

    盼盼叹了一口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家呢?”

    小碾子:“早说了,你调到我那儿去不就行了。”

    盼盼:“我的业务只在军以上通讯部门用得上,到你那儿,充其量不过是个普通载波技师。”

    小碾子“嘁”了一声:“一个女兵,在部队还想混出个什么大名堂。”

    盼盼:“可也不想混个没名堂。”

    小碾子:“那看来只有我当上军长,才能有家了。”

    盼盼戏谑地:“对呀,为了咱们的家,你快点儿爬呀!”

    小碾子:“哼,再快,也得等你哥哥先当上军长,才……”

    盼盼马上捂住小碾子的嘴:“又来了!哎,算我不好,像个连长媳妇似的,总盼男人赶快爬个营长,好随军。”

    小碾子重新把盼盼搂在怀里。盼盼幸福地说:“小碾子,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什么?真的?!”

    “下个月一检查就知道了。”

    “老天爷保佑,咱们的孩子不能像小枣儿一样,也千万千万别再是个乙种的……”

    盼盼又捂住小碾子的嘴,不满地:“你……”

    下篇

    30

    大年家。

    小枣儿挑灯夜战,做着梅溪音寄的习题。枣儿在一旁边用扇子轰蚊子,边疼爱有加地看着儿子。

    小枣儿:“妈妈,您睡吧,我做完这张卷子就不做了。”

    枣儿:“好。妈妈给你冲两个荷包蛋去。”

    “别冲了,我都吃腻了。”

    “那妈妈给你下碗挂面。”

    小枣儿:“好吧。”

    枣儿离开桌子,走到堂屋。

    不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碗摔碎的声音。“妈妈!”小枣儿叫了一声,忙奔出去。枣儿晕倒在灶边上。

    大年夫妇闻声,也披衣出来:“枣儿,枣儿!”

    三人七手八脚地把枣儿抬到床上。枣儿醒过来,歉意地笑了一下:“又是老毛病。爸,妈,你们歇了吧。”

    田妻:“孩子,这阵你越犯越勤了,这可怎么得了啊,还是带小枣儿随军了吧。”

    枣儿:“妈,没关系的。”

    大年叹息一声,拉拉田妻,走出屋去。

    小枣儿坐在床头:“妈,您别再天天晚上陪着我了,再这样,晚上我就不学了。”

    枣儿拉起儿子的手:“小枣儿,你得用功,梅老师都说你将来是个很有用的人,妈妈绝不能把国家的一个宝贝给糟塌了。”

    “可您……”

    “别担心妈妈,你不知道,妈妈有多高兴,多自豪!过去医生说我不能生孩子,可我为你爸爸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一个百里桃一,千里桃一,万里挑一的儿子……”枣儿说着,激动地流下两行泪来。

    小枣儿用手抹着母亲的泪,伏在母亲怀里。枣儿抚着儿子的头发,问道:“小枣儿,你将来有本事了,想干什么呢?”

    小枣儿:“我又想成为爸爸那样的人,又想成为梅老师那样的人。”

    枣儿:“这两样,可真难挑了。”

    集团军大院。

    着海军服的大碾子匆匆走着。他走进一座小院,又走进一幢较讲究的平房。一公务员见到大碾子:“是你,首长他……”公务员欲言又止,面有难堪的样子。

    大碾子疑惑地走入客厅,他一下愣住了。

    周天品与根儿相距很远地坐在藤制沙发里,像为什么事非常为难。根儿像刚哭过似的,看见大碾子,慌忙扭过脸去擦了擦眼睛。

    周天品站起身招呼:“大碾子,来来,坐。”

    大碾子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搅周军长了……”

    根儿佯装笑容:“没什么没什么,大碾子,还是为枣儿的病吧?药吃完了?”

    大碾子点点头:“儿子来信说,他母亲的病,这一时期越来越频繁了。”

    根儿:“多长时间犯一次?”

    大碾子:“差不多两三天就晕倒一次。”

    根儿沉吟一阵,面色严峻:“大碾子,你根儿姑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我很当紧地劝你一句,赶快把枣儿接来!”

    大碾子见根儿如此严肃,心内一寒:“她,她……”

    根儿重复:“赶快把她接来!”

    大碾子“霍”地站起:“明白了。我下午就动身去接她,再也不让她走了!”大碾子向周天品敬了个礼,疾步离去。

    周天品低声问道:“枣儿很危险?”

    “非常危险了。”根儿应完,把茶几上一封打开的信轻轻推了一下,用更低的声音说道,“比她还危险。”

    周天品垂头无语。客厅长久沉默。

    一切源于那信。那信上写着:

    “周天品先生,你不认识我,我是你前妻夏晔星的姨妈。一九六七年你和晔星离婚,本不该再打扰你,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给你写信。你应当记得,晔星与你离婚,是在那种非常的年代里万不得已的事,她不但没有忘却你,甚至那种无比痛苦的思念,致使她三年之后彻底病倒。更凄惨的是,不久她的父母蒙受了更大的冤屈,留下一份遗嘱,将这孩子托付给我,便双双自杀了。今年晔星病情加重,几乎完全痴呆,而我也八十有三,将不久人世,其他又再无亲友,万般无奈,我想起了你。也许你还能让这苦命的女人多活几年。当然,这对于你肯定是件十分为难的事,特别是对于你新的家庭,简直不可思议。因此我并没抱太大指望。打搅了,周先生,实在抱歉。”

    周天品的眼前叠现出卧床的夏晔星与写信的老妇。他微微抬头,悄悄看根儿,额上又渗出厚厚一层汗珠。

    根儿与周天品对视了一会儿,取出一块手绢递给周,然后又扭过脸去。

    烈日下,数百名士兵每人仅穿一条裤衩,赤膊演练军体拳。贺紫达与随从在一侧观看着。

    贺紫达看得有些出神,一随从见贺紫达久不挪步,试探地叫:“贺司令……”

    贺紫达未语。随从:“贺司令……”

    贺紫达仍未语。随从:“贺司令,有什么问题吗?”

    贺紫达灵醒过来:“哦……没什么没什么……今天就到这儿吧。”他转身走上轿车。其他军官敬礼,目送。

    轿车驶在街面上。五花八门的店铺,特别是密密麻麻的服装摊鳞次栉比。贺紫达看着那色彩的流动,眼睛有些花。他突然叫道:“停车。”司机靠边停下。贺紫达问司机:“兜里有钱没有?”

    司机:“今天刚发的薪金。”

    “全拿来。回去给你。”

    司机递过钱包。贺紫达边下车,边说:“你先回去。”

    “首长,我陪着您吧。”

    贺紫达丢下一句话:“回去告诉老号长,晚饭别等我。”

    贺子达径自走进一家高档服装店。立即有礼仪小姐鞠躬:“欢迎光顾。”

    另一小姐迎上:“请。”接着陪于贺的侧后。

    贺紫达盲无目的地在店里走着,看着。小姐:“请问首长,您需要……”贺紫达粗声武气地道:“弄套便服穿穿。”

    小姐抿嘴一笑:“您这边请……先试试这套……”

    转瞬间,穿衣镜里不断变幻着:身穿一套黑西服的贺紫达;对穿一套白西服的贺紫达;身穿一套花格西服的贺紫达;身穿一套大红西服的贺紫达……

    小姐们七手八脚地忙碌着。贺紫达一直面无表情。

    贺紫达:“还有没有了?”

    小姐擦汗:“其他的只是牌子不同。”

    贺紫达:“你们很开心吧?”

    小姐发愣。

    贺紫达:“老汉给你们收拾得活像个小丑!你们这铺子里就没有中国人穿的衣服吗?”

    小姐:“对不起,您进的西装专卖店。”

    贺紫达大步走向门口。礼仪小姐又一鞠躬:“欢迎下次再来。”

    贺紫达:“态度挺好。”

    贺紫达刚出门,导购小姐便嘲讽道:“老土,居然管这里叫铺子!”小姐们立时笑成一堆鲜虾。

    贺紫达在个体衣摊中挤着。一赤膊胖子拍了贺紫达的肩头一掌:“大官儿,买衣服是不是?给千金的,还是给小少爷的?”

    贺紫达:“老子自己的。”

    胖子:“要衣服,还是要裤子?”

    贺紫达:“都要!”

    胖了“得,您往这儿瞧,我这儿专门为解甲归田的老干部,备有合适服装。”

    贺紫达:“你怎么知道我要解甲归田?”

    胖子:“瞧您这岁数,特别是您这神色,还有错吗?心里不痛快是不是,想开点儿,官儿位子不能老您一人把着,也得让别人过过瘾是不是?退下来,遛遛鸟,打打猎,钓钓鱼,多好!我给您弄套钓鱼行头。”

    “钓鱼还要专门的行头?”

    “您试试就知道了。”胖子把贺紫达拉进衣摊后面的布帘。

    再出来时,贺紫达从头到脚大变了个样子:太阳帽,T恤衫,萝卜裤、旅游鞋,还有变色镜,一色时髦货色。

    “瞧瞧吧,整个一个现代老头儿!”胖子把贺紫达引至立镜前。贺紫达从上到下看了一阵,也不发火,只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老流氓!”

    天色已暗。贺紫达一人恹恹地走入一个街心公园,他找了个长椅坐下来,一靠,疲惫地闭上眼睛。贺子达的耳畔是谢石榴昨天晚上与他的对话:“伢子,看来你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

    “不是怕下来,我是不服气。”

    “我知道你跟谁比。这本来就不是一刀切的事。”

    “那我比他干得差吗?论资历,论战功,别说他比我还大两个月,四七年还……”

    “又来了是不是?!……伢子,在外面你是个大军区的副司令,在家里,你简直跟五十多年前的红小鬼没什么两样,没水平!”

    “唉——不打仗了,否则战场上再见一次高低,我输了,降三级下!他输了,我陪他下!”

    烟袋锅敲床头的声音。

    “婆娘肚肠!婆娘见识!婆娘腔调!”

    长椅上,贺紫达苦笑了一下,睁开眼睛。他猛然发现,身边多了一对依偎着的情侣,轻叹一声,站起身来。

    走了没几步,他听见身后男青年在小声说:“这老家伙八成是失恋了。”接着是两个人的嬉笑。贺紫达转过身,怒目圆睁,大步走回去,那男女青年手拉着手慌忙逃窜。

    贺紫达在昏暗的街灯下继续走着……眼前,一场十几个少年的街头足球赛吸引了他。

    少年们踢得颇为认真,颇为激烈,对抗得十分凶狠。一方终于踢进一球,哨响,一个小眼镜宣布:“海军大院三比二胜陆军大院。”

    海军的孩子欢呼:“地老鼠,又败了!”

    陆军的孩子不服:“这个赛季还有五场呢,水鸭子,别得意太早了!”

    男孩们沿街两侧各自回家,一边走还一边“地老鼠,地老鼠……”“水鸭子,水鸭子……”地打着嘴仗。

    贺紫达目送孩子们远去。他突然有了一个什么想法,脸庞明显一亮,甩开大步急冲冲地向家走去。

    看见贺紫达进门,谢石榴招呼道:“饭在锅里。”

    “不饿。”贺紫达大步走到电话机边,抓起就喊,“给我要文化处长家……小李子,这周之内,你给我组织跟‘水鸭……’,跟海军基地赛场足球……别问那么多,到时我参加!只准赢,不准输!……没现成的球队,那么大警备区,你不会挑吗?吃货!”贺紫达摔下电话,精气神十足地撸胳膊,挽袖子。

    谢石榴冷冷地盯着贺紫达。

    体育场。满场军人。

    一边是海军,一边是陆军,全都站着看球。特别是陆军,全副武装,钢盔闪亮。陆方场边,还排列着十门重型火炮。

    双方队员入场。裁判看表……

    一门大炮前,炮长举旗:“空爆弹——发装填,预备——”

    另一炮前,炮长举旗:“预备——”

    又一炮前,炮长:“预备——”

    裁判刚要吹哨,只听众炮齐鸣,满场硝烟。裁判发愣。

    海军主席台前的军官们难堪、愤怒,议论纷纷:“搞什么名堂?!”“简直不像话!”“这要是在海滩上比赛,我非把全基地的舰船列出来!”

    姜佑生淡然一笑。

    陆军主席台上,贺紫达威风凛凛,不动声色。

    姜佑生身边的参谋长递给他一副望远镜:“你不想看看老贺的神气?”

    姜佑生:“用不着,我看得一清二楚。”

    哨响。海军开球,几经传递,球被陆军抢下,反击。队员刚过中场,陆军看台上突然亮出一排六十把军号,冲锋号吹得震耳欲聋。

    “冲啊——”“杀呀——”“加油!”吼声一片。

    海军队稀里糊涂,很快被踢进一球。陆军一方立即一片欢腾。

    姜佑生皱了一下眉,言语尚平静地说道:“参谋长,给我接电话,要贺紫达。”

    参谋长:“姜司令,这可是地方足球场。”

    姜佑生:“十分之内,我与贺司令通话。”

    参谋长向隔了几个位置的军官喊道:“通讯处长,架线!”

    通讯处长起立:“是!”

    体育场总机室的门被撞开,闯进四五个水兵,不由分说,一阵动作,两条电线从机房飞快扯向两个主席台。水兵摇通电话,交给姜佑生。

    姜佑生看着体育场对面,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擅动装备是违犯军规的。”

    贺紫达依然不动声色:“噢,我的一个炮营训练路过,小伙子们非要看球。”

    姜佑生:“依照内务条令,枪口不准对人,何况是炮。”

    贺紫达:“看清楚了,我的炮仰角五十度,离你的头皮远着呢。”

    姜佑生:“军人之间应当文明礼貌,杀呀杀的,语言不美。”

    贺紫达:“你也是步兵出身,总不至于和我的小伙子们过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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