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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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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达坐下,思忖片刻,说道:“盼盼,既然是你来给我烧饭吃,我也猜出些名堂了。是不是……我和……你妈妈……的事,闹公开了?”贺用筷子朝上指指,“上头知道了?”盼盼不语。贺子达追问:“是不是?”盼盼突然开门:“是!要不然,三年前你大军区副司令的命令都打印了,怎么又撤销了呢!”贺子达出乎意料地“哈哈”人笑:“好得很哟,总算是裤裆磨破了,丑也不丑了!既然这样,你妈怎么不和你一块儿过来呢?”
盼盼愤然把碗朝桌上一暾。贺子达忙拍打自己的嘴:“混账话,混账话!那是要打报告的,要正式登记的,还要举行仪式的。我已经太对不起你们母女俩了,这回一定要认认真真地、正正经经地……”盼盼冷冷地打断贺子达:“我妈根本不会来。”
贺子达惊问:“为什么?”
盼盼:“她说是因为她,你才没有官复原职。”
贺子达:“那个官不当也无妨,你妈因为我吃了那么多苦。”
盼盼:“妈说,你是个不带兵就没法活的人。”
贺子达被说中了心事,痛苦地沉默了一会儿,“霍”地站起:“我这就去接你母亲。”
盼盼:“妈妈还有句话要我转告你,她已经准备嫁人了。你认识的,干校的那个杜主任。”
贺子达僵立了足有半分钟!他抓起饭碗狠狠摔在地上:“她胡闹!”盼盼忽然趴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贺子达一时手足无措。盼盼哭诉:“都赖你们,都赖你们,弄得我在哪当兵都有人指指戳戳,三次支部大会讨论,都没有通过我的入党志愿书……”
贺子达怯问:“为这事,你入不了党?”
盼盼:“我没法说我的爸爸是谁!他们又偏问我爸爸是谁!你说你说,我怎么说?!”
贺子达小声怯怯地说:“你老老实实说就是了。”
盼盼大叫:“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贺子达呆住了,软软地跌坐在椅子上。盼盼继续泄愤:“尽管妈妈、舅舅劝我,叫我来认你,照顾你,楚阿姨还一手把我调到你身边的机关来了,可我绝不会叫你爸爸,我宁可管那个杜叔叔叫爸爸!”
贺子达猝然显得衰弱不堪,整个身架塌下去一截。盼盼偷偷看了贺一眼,有些不忍,又盛了一碗饭放在贺面前。她默默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之后,说道:“我住在通讯营修理所,每天回来给你做三顿饭。”说完便走了。
贺子达的背影一动不动。
海南干校,石娥与杜主任在河边走着。远方夕照瑰丽。
杜主任:“石娥,我虽然等了你二十多年,但我知道你现在虽然答应了,也不是真心的。我弄不明白,你想着贺子达同志,为什么又总是逃避他?”
石娥似在自语:“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那天我不该一时昏了头,去给他烧饭……”
杜主任:“就算你们过去错了,现在将错就错有什么不好?”
石娥:“不,我不能呆在他身边,让人家因为我,总对他说三道四。”
杜主任深深地看了石娥一眼,说道:“谢副校长,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海军码头。
长哨声中,大型驱逐舰全体舰员站甲板,迎接姜佑生等首长视察。大碾子在队列中。姜佑生从大碾子面前不动声色地走过。
巡视完毕,姜佑生道:“行了,该看的看了,该问的问了,放松一下吧。”
值日军官喊道:“解散!”
随之,水兵解散,军官们随便地聊天。姜佑生走至大碾子身边,亲切地叫道:“碾子,干吗总躲着我。”
大碾子立正:“报告司令员,三八一舰航海长贺解放听候指示!”
姜佑生有些难堪:“我说了,正事办完了,随便聊聊。”
“是。”
姜佑生:“碾子,你的军事技术水平在这个基地有口皆碑,过去几年不大重视,现在军队抓整顿,正是你这样的人才大有作为的时候。”
“是。”
姜佑生对大碾子的一本正经有些不满,看看大碾子:“航海长干了有五年了吧?”
大碾子:“报告司令员,四年零十个月。”
姜佑生:“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司令。”
姜佑生小声地说:“不要一口一个司令,我和你楚姨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儿子看。”
大碾子亦小声地说道:“姜伯伯,别人都在看我们呢,他们会以为我在和您套近乎。”
姜佑生看看周围。果然,许多官兵在看他们。姜佑生冲大碾子笑笑:“怕说靠我升官?”
“是。”大碾子的声音又一本正经,“我可以走了吗?”
姜佑生:“小伙子,好好干。”
“是,司令!”大碾子敬礼,转身大步离去。
姜佑生欣赏地看着大碾子走去的方向,自语:“我的那个碾子在于什么呢?”
新疆,军队医院。
病房内,小碾子躺在病床上。床前站着探视的周天品、根儿夫妇以及司马童、唐小蕾。小碾子睁开眼,模模糊糊看清眼前。
司马童:“小碾子,你总算醒过来了。”
小碾子:“我,我们巡逻分队,不是被雪崩堵在三号地区了吗?”
周天品:“堵了你们整整七天,救出你们,你又昏迷了三天。”
小碾子想了想,突然叫道:“快去救贺子达,他在堵住的第五天向东去找路了……”
周天品:“放心吧,昨天当地军分区来电报说,人已经有下落了。”
根儿:“鹿娃是我带大的,我知道他灾多但命大。”
小碾子艰难地笑笑。他突然注意到什么……唐小蕾挽着司马童的胳膊。司马童解释道:“我们结婚了。本来计划婚礼那天晚上,你和贺子达会赶回来的,结果……你们只有吃糖的份了。”唐小蕾将一包糖放在小碾子床头。
小碾子笑笑:“你是我们这批兵里爬得最快的,婚也结得最快。”司马童也笑笑。
根儿想着什么,说出口来:“你们一块儿当兵的三个人,童童结婚了,小碾子家里有一个,只剩下鹿娃了……”
俄罗斯风格的木克楞房内,一个美丽的俄罗斯族姑娘用一硕大的器皿烧着咖啡。老妈妈:“薇拉,那个小伙子呢?”
薇拉:“他说身体好了,出去走走。”
老妈妈:“去看看,别再走丢了。”
姑娘走出木房。
塔松林里,鹿儿一人兴致勃勃地走着,看着。他忽然发现地上有一行动物的脚印,更加兴奋。他合住双手,拢在嘴上,吹出一个一个长长的声响——如同当年在大石山的山林里。果然,不一会儿,一只漂亮的梅花鹿寻声露出身影,站在不远处。鹿儿把声音吹得更加柔和,并慢慢走过去。那鹿一动不动。
薇拉走进林里,远远看着这情景。
鹿儿一直走到鹿的身边,抚弄着鹿的额头。鹿儿看见薇拉,招手叫她过来。薇拉轻手轻脚地往前走。鹿儿搂着鹿的脖子,安慰道:“别怕,别怕,她和你一样,是个美丽的姑娘……”薇拉也伸出手摩挲鹿的身体,鹿舔了舔薇拉的手。薇拉非常高兴:“我们俄罗斯族有个古老的谚语:‘只有天底下最善良的人,才能得到鹿的尊敬。’”
鹿儿笑笑:“那它现在是面对两个人。”
薇拉莞尔一笑。
鹿儿:“薇拉,这些天多谢你和老妈妈的照顾,我很快就要跟武装部的车回部队了,这头鹿送给你作个纪念吧。”
薇拉:“它会跟我回家吗?”
“你看着。我们走。”鹿儿一边与薇拉往前走,一边吹着那种悠长的哨音。鹿果然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薇拉先是欣喜,后是伤感,恋恋不舍地问:“你还会到我们的村子来吗?”
鹿儿:“不知道。”
“你们不是要定期巡逻的吗?”
“这次我只是临时随连队执行任务,我是个机关参谋。”
薇拉低着头:“你不来,这头小鹿会伤心的。”
鹿儿看看薇拉,没再说什么。两人一鹿,缓缓地走着。
他们走进村子,村子里轰动起来,孩子们围着鹿跑,老人们乐得合不上嘴。老妈妈潋动地在鹿儿的额上、胸上画着十字:“这种事只在我们的古歌里听说过,你真是个圣徒、圣子。”
薇拉埋怨:“妈妈……”
老妈妈:“我知道,我知道,解放军不信教。但不信教的好人不等于不是上帝派来的。”
薇拉:“神甫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月照海湾。
大碾子在舱内写信。
进来一个水兵:“航海长,码头上有个女兵找你。”
“姓吴,姓金?”大碾子未抬头。
水兵:“都不是。姓谢。”
“姓谢?”大碾子搁下笔,疑惑地走出舱门。他趴在舰舷朝码头细看。码头上站着盼盼。大碾子终于看清:“是盼盼!你怎么来了?等着,我下来!”
海滨石堤,涛声阵阵。
大碾子与盼盼并肩坐着,欣赏着月海景象。
大碾子笑眯眯地说道:“现在咱们俩的脑袋里有一件共同的事。”
“是吗?”
大碾子:“我们都在想那年你和你妈妈救我的那个晚上,我们也这么对着月亮和海坐在一起。”
盼盼点点头,然后说:“其实现在咱们俩的脑袋里有两件共同的事。”大碾子递出询问的眼神。盼盼道:“除了你说的那件,还有一件很滑稽的事,你从贺子达的儿子突然变成不是他的儿子了,我从不知是谁的女儿突然变成贺子达的女儿了。”
“太对了!”
二人笑起来。但这笑声到最后多少有点儿不痛快的味道。
大碾子:“老爹老妈们真够热闹的。”
盼盼装作首长的腔调:“简直是乱弹琴,打乱仗,无组织无纪律嘛!”两人又苦苦地笑了一阵。
盼盼突然含情地看着大碾子,甜蜜地叫了一声:“解放哥。”
大碾子吓了一跳:“你……千万别……”
盼盼又笑:“放心,咱们俩无论如何不能再乱上添乱了。但愿你一直把我当你的盼盼妹妹。”
“你真是演出队出身。”大碾子伸出手与盼盼击了一掌,“一定!”
大碾子:“知道吗?你的亲哥哥在新疆,和你爸爸一个名。”
盼盼故意地说:“和你爸爸一个名。”
“对,我的假爸爸。”大碾子回忆着,道,“小时候,我一惹祸,他就叫我趴在板凳上,用警卫员的皮带抽我,一下,一下,真狠!现在想起来,心里别提多舒服了……”大碾子的神色渐转忧虑,“可是,我就要请假看我的亲生父母去了。”
盼盼:“怎么了?”
大碾子:“枣儿已经两个月没写信了,肯定出了什么事。”
盼盼:“谁是枣儿?”
“枣儿……怎么说呢?她可以说是我父母的儿媳妇。”
盼盼:“也就是你媳妇了?”
大碾子:“不不,是姜佑生的儿子的未来媳妇……”
盼盼:“我听不大懂。”
“算了,一下两下,我也说不清。”
盼盼附和:“说不清就别说了。从小到大,简直是猜不完的谜……”
月海如画。
县城。
长途汽车站,乘客们毫无秩序地往一辆破烂不堪的车上挤,还没上完,车门未关便开走了,有的人干脆吊在门门。
大碾子站在未挤上车的老头、老太太中间。他重新走回售票大厅,看着墙上的时刻表。
“解放!”有人叫他。大碾子回过头,一下愣住了。是舒乔。乔乔穿着一套上蓝下绿的旧衣服,头发没很好梳,显得有些邋塌。她站在售票厅门外。
大碾子跑过去:“乔乔,是你。”
“你回家,居然到县里也不想着看我。”
大碾子勉强解释:“枣儿两个月没写信,可能出什么事了,所以……”
“别解释了,下班车怎么也得三个小时之后。”乔乔说完,转身便走。
大碾子不由自主地跟上去。两人保持两三米的距离,在街上走着。乔乔突然站住,回头道:“你不能走快点儿吗?”
大碾子干笑:“我,我又累又饿,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吧。我请客。”
乔乔冷淡地说:“随你便。”
大碾子左右看看。附近有一家“工农兵饭馆”。
大碾子:“就那儿吧。”
二人走进饭馆,破桌烂椅,满地污秽。大碾子一边轰着苍蝇,一边问服务员:“有什么吃的吗?”三五个服务员扎堆聊天、打毛衣,理都不理他。
大碾子大声问:“服务员同志,有什么吃的吗?”
一服务员不耐烦地说:“下班了!早干什么吃的!”
大碾子:“现在刚十二点半,就下班了?”该服务员翻了一下白眼,不睬他。另一服务员:“当兵的,饿急眼了的话,自己到伙房下碗面条吧,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嘛!”服务员们哄笑。
大碾子赌气走进伙房,一看灶台,脏得一塌糊涂,不禁眉头紧皱。舒乔抱着双臂,站在伙房门口。大碾子回头看她。
乔乔:“饱了吗?”
大碾子苦笑:“饱了。”
乔乔扭头走开。大碾子又跟着。
街上,大碾子问:“乔乔,这是去哪?”
“去我家。”
大碾子站住脚:“这……这合适吗?”
乔乔不停步地走着:“你看着办。”大碾子不得不跟着。
平房前,乔乔取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大碾子进门前,左右看了一下。
乔乔飞快地插上电炉子,往锅里倒了一暖瓶开水,取出挂面、鸡蛋……
大碾子打量了一下内屋:床上只有一个人的铺盖。而且整个房子再无男人的东西。大碾子不禁问道:“他呢?”乔乔忙着手里的,不答。大碾子无趣地放下手里的提包,在简易沙发上坐下来。乔乔端上一碗鸡蛋挂面,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床边,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香烟,点着,欲吸。
大碾子睁着吃惊的眼睛看舒乔。乔乔突然发现大碾子的目光,慢慢将手垂下,把烟按死在烟灰缸里。
“乔乔,你会抽烟了?”
乔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发道:“会了!一天最少一包!烟票不够,我就跟人要!你看这手,你看我的牙!你看我的眼睛!全是烟熏的!”
大碾子呆然。乔乔扑过来,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大碾子:“解放——”乔乔连捶带打,痛哭不已。大碾子也潸然泪下。
县文工团院内,练唱样板戏的声音不断。二蛋仍然穿一身没领章的军装,坐在桌前独酌。
门外有一女声:“小兰,快走啊,一会儿热水没有了。”
二蛋如闻急令,突然离座,忙手忙脚从床底下拽出一只木箱,又从箱子里取出一支军用望远镜。他凭二楼之高,临窗向对面俯视。望远镜内,女澡堂的人影绰绰。
大碾子与乔乔已平静地各自坐在沙发上。
半晌,乔乔说道:“自从我听说你已认了亲生父母,三年来,我几乎天天去火车站和汽车站……”大碾子垂着头,手放在双膝上。
“解放,你抬起头来。”
大碾子抬头看着乔乔。
乔乔:“我是不是变老了,变丑了?”
“不!”
“你说假话。”
大碾子:“一点儿不是!”
乔乔含情脉脉地:“还记得那年在苇塘前吗?我们差点儿……为了你……我和那时一样……”
大碾子又垂下头去,双膝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乔乔:“我知道,你现在是军人……”大碾子攥拳不语。
“谁都知道贺叔叔和石娥姑姑的事……他们总还有过那一瞬间的幸福。”
大碾子有些颤抖。
乔乔冷言激人:“怪不得你不是贺子达的儿子,你没有他的胆量,你根本当不了……”大碾子“霍”地站起:“我是他的儿子!”大碾子一把把乔乔拽起,紧紧搂在怀里,疯狂地吻着。
乔乔痴迷地继续激着:“你不是他的儿子……你不是他的儿子……”大碾子也在不断嚷着:“我是他的儿子……我是他的儿子……”大碾子一下抱起乔乔,走向床边,粗鲁地把乔乔扔在床上。
舒乔面色赤红地喊:“你不是他的儿子!”“我是!”大碾子扑上去,乔乔紧紧地搂住大碾子。狂乱的亲吻中,床头柜被碰得歪斜,闹钟从上面砰然落地。
二人一惊,大碾子看着地上摔碎的钟,渐渐清醒过来。他缓缓离开床,捡起闹钟,放回床头柜,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我不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乔乔也平静下来,抿了抿头发:“我送你去车站。”
“不了。”大碾子整了整军装,戴上军帽,拎上提包走向门口。
在门前,乔乔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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