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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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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娥更怕了,使劲摇头。
贺子达:“嗨!就这么个意思,还是老号长说的那话,他是你哥,我也是你哥。哦,我们还有一个儿子,叫小碾子,他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
石娥猛然用双手捂住脸。
谢石榴捶了贺子达一拳:“走火了!”贺猛觉自己失口,也弄了大红脸:“对不起,对不起,这儿子是我的,不是你的……”贺子达与谢石榴发出一阵大笑,两人勾肩搭背地离开小屋。刚关上门,贺子达就称叹不已:“老号长,你这妹子长得好俊俏啊!”
屋内,石娥刚松开的手又捂在脸上。
屋外,谢石榴面色阴沉:“俊俏是祸!”
贺子达没察觉,仍傻头傻脑地陷在自己的感慨中:“你走时她三岁,算下来她今年二十一啦,比楚风屏也就小两岁,怎么就没找个婆家呢?”
谢石榴:“……”
贺子达:“乡下这么大的女子不结婚的可不多见啊。”
谢石榴:“……”
贺子达这才发现谢石榴脸色不对,疑惑:“怎么回事?”谢石榴突然火道:“你真啰嗦!”说着拄着拐独自走开。
贺子达愣住了。
屋内,石娥捂在脸上的手指缝里,流出几行泪水……
贺子达正琢磨着,过来一个警卫员:“军长,门外有一个女的,坐着小卧车找你。”
“找我?女的,还坐着小卧车?”
贺子达随警卫走至院门,一个姑娘从轿车的驾驶位置下来。原来,她是那个资本家小姐。不过,今天她穿着一条带背带的女工裤,显得比较朴素。
“怎么,不认识我了?贺军长。”
贺子达一时想不起来。小姐粗着嗓门,模仿贺子达的声调:“对喽,就像你遇上了我,小霸道遇上了大霸道。”贺子达猛然想起,但脸上无一分欣喜,倒有十分警惕:“噢,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我还知道你今年三十一岁,曾结过婚,但妻子不幸于一九四七年九月九日牺牲了,你至今未娶。不过,解放以来通过别人介绍,你一共见过六个姑娘,一个班,可是……”
“放肆!”贺子达吼着打断这个奇怪的不速之客,“你到底是什么人!”随着贺的喝问,门口警卫立即把手按在盒子枪的枪把上。那小姐显得极为沉着,她从容地从胸口正前的兜里取出一个小本子:“这个,认识吗?”贺子达劈手夺过去:“是我的!”
小姐:“从你的裤兜里,掉到了我家的车子上。”
贺子达紧张地翻着自己的本子,里面夹着几张纸币,翻完,如释重负:“幸亏没有什么要紧的。”他仍瞪起眼睛,“这里面也没有你说的那些情况,你是从哪知道的?!”
院内,谢石榴叫道:“贺伢子……”贺子达向谢石榴走的同时,命令警卫:“别放她走!”他走至谢的身边,谢石榴问:“这是个什么人?”小姐在门口叫道:“我反正不是国民党特务,否则也不会朝你的枪口上送!”谢石榴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小姐:“我是好人。是拾金不昧,主动送归原主的好人。”
贺子达低声对谢石榴说:“别听她的。她是我半路上撞见过的一个资本家小姐。”
谢石榴有几分欣赏:“这女子的胆子倒蛮大。请她进来坐坐。”
贺子达:“干什么?我问明白问题,谢谢她,送她走不就得了。”
谢石榴:“要问进来问。”
贺子达诡笑:“怎么,老号长,你看上她了?”
谢石榴正色道:“浑话!我是觉得你倒该好好看看这一个。一个女子孤身闯你的门,还敢大呼小叫,是这个!”谢石榴暗下冲贺子达跷跷大拇指。
贺子达:“你别开玩笑了,她可是资本家的小姐。”
谢石榴:“杨仪也是个资本家的小姐。”
贺子达:“那不一样,战争时期不讲究出身。”
谢石榴:“鬼!战争时期不讲究,和平时期倒怕被窝里睡出个特务?这不是马克思主义。”
小姐突然插言:“你们在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在嘀咕我的出身呢?告诉你们,我爸爸不是资本家,他是个留学归国的医学博士,是名医!懂吗?名医!”接着小姐嘴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土包子!”
“这女子神啦!”谢石榴笑道:“请她进来,胆大的女子心里干净。我谢石榴就信这个。”
贺子达:“这……”
谢石榴对警卫喊道:“请她进来!”
贺子达无奈:“进来吧。”
小姐落落大方地往里走,直入客厅。贺子达见谢石榴站在院内不动,催道:“走啊。”
谢石榴笑笑:“这回我可不掺和了,要不楚风屏又该骂我们搞肃反委员会了。”
贺子达:“你不进去,我也不进去。”
谢石榴:“什么话,让人家一个小女娃子笑话解放军的一个大军长吗?快去!孬种!”
贺子达挠挠头皮,笑道:“妈的,老贺今年哪来的这么多好事!”他走进客厅。
那小姐正东走西望地打量房子。小姐:“嗬,一进城就比资本家还资本家了!”
贺子达:“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讲话!现在正镇压反革命呢。”
“怎么?你想把我送到警备区军法处去吗?”小姐说着,坐在藤椅里。
贺子达:“你老实交待,是从哪把我的情况弄那么清楚的?”
小姐:“别那么凶好不好?请坐。”
贺子达:“这是我的家!”
小姐:“我知道现在是你的家,那你也没必要那么客气呀?”
“谁客气!”贺子达一屁股坐下。
小姐:“昨天下午,有你们解放军的一个大官到我爸爸那儿看病。我爸爸就向他告状,说有一个光膀子的军长截他的车。那大官就笑,接着就把你来龙去脉地夸了一通。于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就把你弄清楚啦。”
贺子达:“那大官是谁?”
小姐:“这还用问吗?他说了,贺子达可是个名人咧,他那点儿事,上至中央老总,下至新兵蛋子,人人能说个八九不离十,什么‘贺师长手提讨饭篮夜闯敌阵’啦,什么‘贺伢子发疯开吉普车翻水沟’啦,总之,你这个军长是真的,不是外号。”
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谢石娥提着一把瓷壶走进来。她无声无息地斟了两杯茶,放在两个人的面前,然后倒退了两步,转身走出去。贺子达看着石娥的背影,有些发愣。
小姐:“她是谁?佣人吗?你是真当上资本家啦?”
贺子达:“别胡说!她是我妹子。”
小姐:“鬼才信。是那个老号长的妹妹还差不多。”
贺子达:“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姐掏出两张票:“我送回了你的本子,你陪我看场电影,算是报答,怎么样?”
贺子达的脸上突然也显出嘲弄的神色,尖刻地发问:“几个月前,你是不是也陪国民党的军长看电影?”
小姐坦白自若:“不是军长,是副司令。不是我陪他,是他陪我。不是我喜欢陪,是他想通过我劝我爸爸跟国民党一起去台湾。”
贺子达笑笑:“对了,你爸爸是名医,所以你们一家都很讲卫生。”
“什么意思?”
贺子达:“忘了我那天一上车,你就和你娘用布头捂鼻子了吗?”
“布头?”小姐大笑。
贺子达有意恶狠狠地:“对,布头!”
小姐见贺子达突然变得严肃,有些不好意思,道歉说:“对不起,那时不知道你是军长,冒犯你的尊严了。”
贺子达:“是不是军长,我这个人都是一个味儿!”他站起来,“不奉陪啦。”
小姐十分惊异:“你真的不陪我看电影?”
“不!”
小姐娇嗔地:“算我陪你还不成吗?”
“不!”
小姐:“为什么?”
贺子达:“我怕熏着你。警卫员,送客!”
小姐并不生气,而是瞪着一双直率的大眼睛,用欣赏的口吻说:“我没把你看错。我还会来的。再见!”说完,她很有气派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院外响起汽车声。相反,贺子达显得有些委琐地站在原地发愣。
那个警卫不知趣地悄声问:“军长,她像女特务吗?”贺子达瞥了一眼,无话。挥挥手,叫警卫出去。
谢石榴抱着大碾子走进来:“这回独立作战,战果如何呀?”
贺子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让你说着了,胆子大得很哪。”
谢石榴大笑:“好得很,这回找着个管得住你贺伢子的人啦!”
进来收拾茶具的石娥,也抿嘴一笑。
小镇。一处院门,挂着“大石山镇人民政府”的牌子。
根儿牵着鹿儿,在门前踌躇着,欲进不进。门里走出一个转业军人似的干部,看看根儿,又看看鹿儿,不知怎么称呼,干脆问:“你,有什么事吗?”
根儿忙道:“我找干部。”
干部:“来吧。”
根儿:“不不,我想找个女的。”
干部笑笑:“请进来吧。”
院内。干部推开一间房门:“陈大姐,这有一个……想找女同志谈谈。”
陈大姐三十岁左右,将根儿让进屋,端凳子,倒水,十分热情:“坐吧……坐下说……坐呀。”根儿等对方坐好,自己才坐。手里紧紧拉着鹿儿。
陈大姐:“想谈什么呢?”根儿张张嘴,极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说,对吗?”
根儿点点头。陈很老到的样子:“让我猜猜看。”她看看根儿,又看看鹿儿,说道,“这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你爹妈穷,把你送他当了媳妇,现在想解除婚约?”
根儿大窘:“不不不……不是的……”说着,根儿把鹿儿送到门口,道:“鹿娃,在院子里玩,等着我,千万别出大门。”鹿儿不爱说话,很乖地点点头,走出房门。
根儿重新坐好。横了横心,她开口道:“是那样的事。说出来,您别笑我……我很小的时候,爹妈死了,是从很远的地方搬到这里来的。后来爷爷、奶奶……也没了。我只有一个人,心里的事没处可讲……”
“那个男孩?”
“他是……是我爷爷、奶奶抱养的,我不是来谈他的事。是我自己的,我……我……”
“姑娘,说吧,你就把我当作你的姐姐。”
根儿低着头,攥着衣角使劲搓着。搓着搓着,她猛然抬起头,一下子出口:“我心上有个人,是个解放军!我等他,等不来!想找他,又不知道怎么找!”说完,马上又把头垂得几乎顶着桌面。
院里,鹿儿老老实实,直直地站在中央。刚才那个干部走过来:“小鬼,立正姿势挺标准嘛。来,到我房间喝口水。”鹿儿一动不动。干部拉他,鹿儿甩开干部的手,还是不动。
“哟,胆子这么小。你是怕什么呀?”
鹿儿小声开口:“我姑有猎枪。”
干部:“什么?”
鹿儿:“我姑还有菜刀。”
干部:“哟,这些都是准备对付谁的?”
鹿儿声音大了些:“人贩子!”
干部笑起来,蹲下问:“八成你是被人卖过,是不是?”
房内。根儿眼泪汪汪的,与周天品的来龙去脉已经讲完了。陈大姐显得很关心:“会不会因为你们当年都太小,他没当真?”
根儿:“我敢肯定,他是当真的。”
陈大姐沉吟一阵:“按说,全国已经解放了,交通、通讯都恢复了,他就算一时走不开,也可以给你写封信的。”
根儿:“可他,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叫根儿。”
“那样也可以写的……要不……”陈大姐的脸色严肃起来,“姑娘,还有一种情况,不知你想过没想过,他是个解放军,一直在打仗……”
根儿:“不不,我不要那样想。只有听到和他在一起的解放军那样讲,我才相信。”
陈大姐:“这就难了,你又不知道他是哪个部队的,怎么找呢?”
根儿无话可答。
良久,陈继续说道:“姑娘,战争是残酷的……好在它已经过去了,新生活已经开始了,听大姐的一句话,你这么善良的一个姑娘,不要太苦了自己。”
根儿垂头不语。
夜,大石山,山大石坚。
油灯下,根儿照着镜子,缓缓解开盘在脑后的髻,打开,如一袭黑瀑,她一下一下梳着……根儿梳了两条大辫子,恢复了女儿妆。竹床上的鹿儿翻了一个身,发出声响。根儿看着鹿儿,久久地……她突然又坚决地打开了辫子……
日,大雨如泼。一列火车穿过雨幕。
田妻背着小碾子,顶着块席片,从路基边走上铁道。铁轨伸向天边。田妻满目坚毅不拔。
“娘,我饿。”小碾子的声音像猫叫一样。
田妻:“再忍忍,前面说不定又快到一站了。”
小碾子:“那边有红薯。”
田妻顺着小碾子的手指看看红薯地,说道:“咱们明着讨吃讨喝,不能做贼。”
小碾子:“那我想吃枣。”
田妻愣了一下,看看身上的包袱,未答。她看看左右。远处,隐约有一座村庄。田妻背着小碾子走下铁道:“走。”
村头,田妻将小碾子放在树下。
小碾子:“娘,我去要吧。”
“不,还是娘去。你可不是这个命。别动,等着我啊。”说着,田妻冒雨跑进村去。
雨越下越大。小碾子拽着包袱上的结,他还不会解,急得直想哭。
田妻跑回来。打开一个荷叶,里面是两个包子。小碾子极懂事,先拿了一个给田妻,然后自己抓起一个,大口大口地咬着。田妻怜爱地看着。小碾子一会儿就吃完了,舔着手指、手掌。田妻把自己那个包子递给小碾子:“慢点吃。”小碾子推开:“娘,你吃。”
“吃吧,娘是大人,抗饿。”
小碾子接过包子。田妻看看天,脱下自己的衣服,拧干,也披在小碾子身上。小碾子捧着包子问:“娘,什么是抗饿?我也要。”田妻一把紧紧搂住小碾子:“好孩子,你不要,你不要,再过几天你永远不会饿着的……”
黄昏,劳作一天的田大年疲惫地走回家门。站在台阶上,他呆呆地望着天际的晚霞。一个老妇走过来,用拐杖蹾了蹾地皮,唉叹一声:“大年哪大年,你简直窝囊得豆腐渣都不如,媳妇看不住,儿子还看不住,唉——”老妇走了。田大年依然呆看着天边。
黄昏,劳作一天的田大年疲惫地走回家门。站在台阶上,他呆呆地望着天际的晚霞。一个老妇走过来,用拐杖蹾了蹾地皮,唉叹一声:“大年哪大年,你简直窝囊得豆腐渣都不如,媳妇看不住,儿子还看不住,唉——”老妇走了。田大年依然呆看着天边。
狂风中,田妻披头散发地顶风前行……深夜,田妻紧搂着小碾子睡在人家屋檐底下……火车站,田妻伸着手乞讨……田妻的脚不停地走着……
时已中秋。大街上,无数步履中,有一双褴褛的裤脚,一双破烂得露出脚趾的布鞋,那脚上的泥里还洇着鲜血。
田妻终于熬不过一个母亲对亲生骨肉的思念,经过上千里的艰辛跋涉,终于找到这座城市。她拿着一封信到处喊着“先生”、“太太”,请别人指路:“您认识这个地方怎么走吗?”
姜家院内,姜佑生又在和他的三个孩子疯闹着。他背着最小的丁丁,胳膊肘上吊着乔乔和童童,正在原地打转:“坐飞机喽——”楚风屏坐在太阳底下,打着孩子们的毛衣。
田妻已寻到姜家门口。她拿着信封问警卫:“这是姜佑生首长的……”突然,她注意到院内喧闹的情景,马上死死盯着在姜佑生身上旋转的那些孩子……童童、乔乔、丁丁的脸一个一个转过去,转回来,又转过去……田妻揉揉眼睛,怎么也看不清……
警卫:“大嫂,您是找我们军长吗?”田妻醒过神来:“哦……”
这时,楚风屏看到了田妻,“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毛衣惊得落到了地上。她猜度着问:“是田嫂吗?”
田妻:“楚大姐……”
“田嫂!老姜,是田嫂来了!”楚风屏的喊声有些神经质。
姜佑生停下来:“什么?”天旋地转中,姜好不容易看清门口站着一个农村妇女和一个孩子:“田嫂?”
愣怔片刻,姜、楚同时奔向门口:“哎呀,真是田嫂,快进来,快进来,这是大碾子吧?大年呢?田大年同志怎么没一起来……”田妻的眼睛还是在那三个孩子脸上转。她嘴里不禁嘀咕出声:“不是,都不是。”
姜佑生:“田嫂,你说什么?”
田妻:“我,我说……我说咱的大碾子呢?”
姜佑生:“大碾子?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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