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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回警局，我们会具体跟你话说什么事。”年长的民警道。

　　　　“好，那麻烦两位等我一下，待我跟同学们说一句，将教案放回办公室，然后再跟你们走。”魏恒光不急不忙道。

　　　　“可以。”年长的民警点头。

　　　　魏恒光返回教室，站在讲台上，微笑着对下面的众人道：“同学们，老师有事离开一下，接下来你们自习，不要开小差，知道吗？”

　　　　说完，魏恒光收拾起将桌上的教案，神色不变，脚步平稳地向教室门外走去……

　　　　在他身后，孩子们全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想知道他离开的原因，却不敢出声询问。

　　　　“稍等我两分钟。”出了教室，魏恒光对两个民警点了点头，然后大步往办公室而去。

　　　　其他老师都在上课，所以，办公室里现在没有人。

　　　　魏恒光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将教案放在桌上，双手才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害怕、不知所措……

　　　　魏恒光将手掌握了放，放了又握，如此十几次，双手才不再颤抖……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然后才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魏恒光对两个民警道。

　　　　在去警局的路上，魏恒光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意，端端正正地坐着，安静地看着前方……

　　　　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两个民警也不说话，年轻的民警开车，年长的那个陪着魏恒光坐在警车后座，也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前方……

　　　　……

　　　　警察局。

　　　　问询室。

　　　　“魏老师，我们这次找你来，确实是为了调查舒欣同学的事。”寒暄了几句后，年长的民警开门见山道。

　　　　“啊，原来还真的是为了这件事。”

　　　　魏恒光露出恍然的表情。

　　　　“你们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多谢魏老师了。”

　　　　年长的民警微微一笑。

　　　　“请问魏老师进入市三中多少年了？”

　　　　“将近两年半了。”魏恒光道。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代舒欣班里的课的？”

　　　　“两年以前，我刚进三中，就开始代舒欣他们班的课。”

　　　　“那你和舒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进入三中以后。”

　　　　“你和舒欣关系如何？”

　　　　“我和所有同学的关系都一样，我是老师，他们是学生，我不会因为谁是尖子生而特别优待，也不会因为谁是是差生而歧视。”说这句话的时候，魏恒光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年长的民警眸光微闪，然后道：“那你可知道舒欣同学几个月前刚刚怀了孕？”

　　　　闻言，魏恒光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

　　　　他张着嘴巴愣了半晌，然后才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她的数学老师，这种事不可能知道。”

　　　　顿了顿，然后他又像非常不可置信道：“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舒欣不像是那种孩子。”

　　　　“这件事我们自然是有真凭实据，不然不会乱说。”年长的民警淡淡道。

　　　　“啊……是，是，是我一时着急，这才胡言乱语，请二位不要见怪。”魏恒光连忙道。

　　　　“那么，魏老师，你可知道舒欣平时和谁走得比较近？有没有交男朋友，怀的孩子可能是谁的？”

　　　　“这个……我不知道。我和学生虽然关系不错，但是，这种私密的事我这个老师不可能知道。”魏恒光窘迫道。

　　　　“那么，接下来一个问题非常重要，听人举报，你和舒欣关系非常亲密，舒欣怀的那个孩子是你的，你怎么说？”年长的民警边说边死死盯着魏恒光的眼睛，连他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放过。

　　　　正在做笔录的年轻的民警也抬头，直直地看着魏恒光。

　　　　魏恒光被四道视线看着，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有点慌……

　　　　“这……这……这怎么可能？！到底是谁如此缺德？！竟然编排这样的谎言，我是一个老师，怎么可能会染指自己的学生？！”

　　　　魏恒光结巴了几下，总算找回了语言，一脸愤慨激昂道。

　　　　“说这个的人简直是心肠太坏了。警察同志，你们可千万不能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我是什么样的老师，你们可以去学校里打听打听，我虽然算不上多么伟大，但是也是兢兢业业，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两个民警看着他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啊，对了，是不是伊灵那孩子跟你么说的？你们不知道，在你们带伊灵谈话的那天，我刚刚批评了那孩子，说得有点狠，还罚了她去教室外面站着，她一定是怨恨我，所以才胡乱诬陷我。你们也不要怪那孩子，可能是我教育学生的方式不对，才会让那孩子犯下这样的大错。”魏恒光一脸痛心自责道。

第278章　破绽

　　　　“魏老师，我们并没说是谁跟我们举报的，你不要胡乱猜测。”年长的民警立刻道。

　　　　“啊，我就是那么一猜。因为我正好批评了伊灵，而你们也找伊灵问过话，我才这么猜测。不管是谁，我都希望你们不要相信，这太匪夷所思了，一看就是污蔑。”魏恒光一脸愤慨道。

　　　　“放心吧，魏老师，我们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人的举报，我们都会经过一定的调查。”年长的民警道。

　　　　“……啊，是，是。”魏恒光微微一愣，然后连连点头。

　　　　“所以，魏老师，我们经过调查，发现你和舒欣经常在课外时间一起，你能解释一下吗？”

　　　　闻言，魏恒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然后道：“课外时间经常在一起？这个……不，不可能啊，啊，应该是我课后辅导舒欣功课吧。这个没什么吧？”

　　　　“请问你都大概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辅导舒欣功课，频率如何？”

　　　　“就在办公室或者教室，一星期两三次的样子。”

　　　　“可是，我们得到的证据，却不是你和舒欣在教室和办公室在一起，而是在学校外，你怎么解释？”

　　　　魏恒光瞪大了眼睛，思考自己曾经什么时候在哪里和舒欣见面被看见了……

　　　　可是，应该没有啊……

　　　　他和舒欣见面都很小心啊，在校内一般在学校天台，那里没有钥匙的人是上不去的，应该没人看到。

　　　　而在校外，他们极少见面，一般见面都是在他家里。

　　　　而且他还是让舒欣伪装后再去的，不可能被人看见的。

　　　　“在校外？我一般不和学生在校外见面，当然，有时候也偶然遇到，也会聊几句，避免不了的。”魏恒光一脸疑惑道。

　　　　“魏老师，我们调查到，舒欣多次出入你所在的小区，请问她是去找你吗？”年长的民警紧紧看着魏恒光的眼睛，沉声道。

　　　　闻言，魏恒光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竟然查到了这个？

　　　　这个，他绝对不能承认。

　　　　反正，他们只是查到舒欣出入他所在的小区，并不能说明舒欣就是去找了他。

　　　　“这个……我还确实不知道这事，舒欣没有去找我，应该是我小区里住着舒欣的熟人吧。”魏恒光一脸镇定道。

　　　　年长的民警没有说什么，而是围绕着舒欣继续询问魏恒光……

　　　　魏恒光也回答得滴水不漏。

　　　　“好了，魏老师，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现在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你可以走了。”问完所有问题，年长的民警一边起身，一边对魏恒光伸出了手。

　　　　“没关系，没关系，没能帮到你们，非常惭愧。”魏恒光也微笑着伸出了手。

　　　　……

　　　　“韩哥，你觉得这魏恒光刚才说的是实话吗？伊灵那小丫头说的是真的吗？”目送魏恒光离开警察局后，年轻的民警看向一旁年长的同伴。

　　　　年长的民警名叫韩振宇，已经四十多岁。

　　　　而年轻的民警名叫罗岸，二十多岁，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不该下结论，但是，现在我倾向于相信伊灵那小丫头说的是真的，至少，舒欣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魏恒光的。”韩振宇眸光微闪，然后沉声道。

　　　　其实，韩振宇二人之所以确定舒欣曾经怀过孕，是因为舒振华夫妻翻供了。

　　　　舒振华夫妻之所以翻供，是因为舒欣的情况在昨晚曾一度恶化，差点没命。

　　　　舒振华夫妻下定决心找到凶手，这才说了真话。

　　　　“为什么？宇哥可是发现了什么？是不是魏恒光供词里有什么破绽？”

　　　　“魏恒光刚才的供词暂时倒是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是，他的行为举止有很多破绽。”韩振宇缓缓道。

　　　　“韩哥，此话怎讲？”罗岸眨眨眼，看着韩振宇，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开始去找他，他说的什么话？”

　　　　“记得。”罗岸点点头。

　　　　“我们并没有说找他调查舒欣的事，可是，他却着急地说，自己不太了解舒欣，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当然，这可能是因为他先入为主，觉得最近舒欣出事了，我们去找他调查舒欣的事，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心虚，他与这件案子有关，所以才下意识觉得我们是找他调查舒欣的事。”韩振宇缓缓道。

　　　　“嗯，确实是这样，我也觉得他说的话别扭。前面刚说了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后面立刻说不了解舒欣，可能帮不了什么忙，总觉得在推脱。”罗岸点头道。

　　　　“另外，还有他的笑容。你有没有发现，魏恒光从见到我们就时时刻刻挂着笑容？”韩振宇道。

　　　　“发现了。”罗岸点头。

　　　　“他的笑容很怪异，按理来说，舒欣作为他的学生，刚刚出事，他提到舒欣的时候，应该沉痛悲伤，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做面子，都应该是这样，而不是一直带着得体的微笑。”

　　　　韩振宇道。

　　　　“另外，在车上，我一直暗中观察他，他也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整个人很紧绷，好似要去跟什么人战斗一样，虽然他应该竭力掩饰，但是，还是别我看破了。而且，那脸上的微笑怎么看怎么怪异，就像是他的一张面具。”

　　　　“没错，我也注意到了。”

　　　　罗岸点头。

　　　　“人紧张的时候有两种表现，一种是露出焦虑慌乱的神情；而另一种，比较高级一点，那就是一直微笑。魏恒光应该就是后一种。”

　　　　“没错。”

　　　　韩振宇点头。

　　　　“而且，刚才我们问话的时候，魏恒光给我的感觉，一直在推脱，一直在和我们打太极，遮遮掩掩的。直觉告诉我，魏恒光这人一定有问题。”

　　　　“我也有这种感觉。”

　　　　罗岸点头。

　　　　“韩哥，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查，继续往下查，我就不信魏恒光可以做得天衣无缝，不留一点破绽。”

　　　　韩振宇沉声道。

　　　　“如果伊灵那小丫头说的是真的，魏恒光作为一个老师，不仅引诱女学生，还下手杀害女学生，性质太恶劣了，不比那些连环杀人案穷凶极恶的歹徒好多少。如果每个人民教师都像他，那谁还敢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学校？！”

　　　　韩振宇神色严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韩哥，我支持你的决定。这件案子，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罗岸点头。

第279章　以后慢慢收拾她

　　　　从警察局离开，魏恒光打车往学校而去……

　　　　在出租车上，魏恒光脸上不再挂着得体的笑容，而是脸色阴沉……

　　　　虽然韩振宇和罗岸没有明说，但是，他可以确定，那个举报他的人就是伊灵。

　　　　他之所以会如此认为，是因为伊灵和舒欣关系好，舒欣的很多事，也许舒欣的父母不知道，但是，伊灵却可能知道……

　　　　他早就怀疑，伊灵可能知道了他和舒欣的事，因为舒欣曾跟他说过，伊灵有可能知道她在谈恋爱，还问她是不是男朋友对她不好，还说，如果男朋友对她不好，就尽早离开他……

　　　　当时舒欣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还嘀咕：“我当时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伊灵知道我和你的事了，后来一想，可能是她瞎猜的。”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他后来观察伊灵，就发现伊灵经常在他的数学课上发呆，而且，经常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他……

　　　　但是，每当碰到他的眼神，她就连忙低头假装没在看他……

　　　　那时候，他就觉得可能坏了。

　　　　为此，他还悄悄打电话问过舒欣，伊灵有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他，舒欣的答案是没有，还让他放心，伊灵不会知道他们俩的事的。

　　　　他并没有放心，而是继续暗中观察伊灵，发现渐渐地，伊灵不再用那种复杂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也渐渐放下心来……

　　　　舒欣出事后，伊灵一天没来，来了之后，他发现伊灵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了……

　　　　这次，眼神里除了探究，还有恐惧和愤恨……

　　　　他有点慌，觉得伊灵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这可不妙。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仅前途尽毁，而且可能没法再做人了。

　　　　他心里有点烦躁，于是忍不住批评了伊灵。

　　　　批评完后，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

　　　　最终，他脑中灵光一闪……

　　　　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可以更严重地批评伊灵，如此，即使伊灵将来说了什么，他可以解释为，是因为他批评了伊灵，所以伊灵才会报复他……

　　　　这就是他后来不停地对伊灵找茬的原因。

　　　　……

　　　　回到学校后，魏恒光来到了伊灵所在班级的门外……

　　　　教室里，伊灵正在听课……

　　　　台上讲课的，是赵玉华。

　　　　伊灵看起来听课很认真，可是，时不时地就会发呆……

　　　　突然，她好像若有所觉，向窗外看来……

　　　　然后，她的视线和魏恒光的视线相撞，然后，她大大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错愕……

　　　　魏恒光像是没发现，对伊灵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往办公室而去……

　　　　……

　　　　“魏老师，你回来了。”魏恒光在办公室坐了没多久，就听到赵玉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魏恒光转头，对赵玉华微微一笑。

　　　　看到赵玉华，魏恒光突然想起，那日是赵玉华陪着伊灵去的警察局，不会赵玉华听到什么话了吧？

　　　　“听说你刚才去警察局了，有没有什么事？”赵玉华走到魏恒光身边，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没什么事。就是舒欣的事，找我去问了几句话。可惜我对舒欣也不太了解，所以也没能帮上什么忙。”魏恒光淡淡微笑道。

　　　　他一边回答一边不动神色地观察赵玉华的神情。

　　　　“这样啊。”赵玉华见魏恒光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赵玉华这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被魏恒光收入了眼底。

　　　　看来，赵玉华确实知道些什么。

　　　　魏恒光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伊灵这个小丫头片子太遭人恨了。

　　　　他是她的老师，她竟然敢去警察局指证他。

　　　　很好……

　　　　等这件事结束了，他再慢慢收拾她。

　　　　赵玉华又跟魏恒光说了两句闲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

　　　　没多久，伊灵就知道魏恒光回来了……

　　　　伊灵有点失望……

　　　　看来，警察也是例行公事地调查一下，没有确切的证据，根本治不了魏恒光的罪……

　　　　而且，她怀疑，警察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叫魏恒光去只是走个过场。

　　　　下午的时候，第二节课是数学课。

　　　　魏恒光像是没事人般，依然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不疾不徐、条理分明地讲着课……

　　　　伊灵的心情非常复杂，也非常低落……

　　　　所以，当魏恒光叫她回答问题的时候，她在发呆，根本没听到魏恒光说了什么……

　　　　魏恒光看着伊灵，好似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去，然后叫了另一个人起来回答问题……

　　　　魏恒光没叫伊灵坐，伊灵也不敢坐，就那么站完了下半节课……

　　　　“伊灵，跟我来一下。”下课铃响后，魏恒光收拾起教案，一边往教室外走，一边开口道。

　　　　伊灵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

　　　　办公室。

　　　　魏恒光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伊灵……

　　　　“伊灵，你是不是因为老师前段时间批评了你几句，你心里特别不服，从此记恨上老师了？”魏恒光皱着眉道。

　　　　“……”伊灵低下头，没有说话。

　　　　以前她是最笨不知道怎么解释，而现在她是不想解释。

　　　　“伊灵，你要知道，老师批评你，是为了你好。你说，眼看着就要中考了，你却在课堂上发呆，老师能不着急吗？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