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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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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从前喜欢听你说江南话。我与阿砚说的,她都说不好; 你说两句。”她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中竟有几分恳切,“你随意说两句。”

    陈恨转头去看身边的李砚,见他也微微点头。只道娘娘与林姨娘都是江南人; 喜欢的东西大抵也差不多。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从前在长安时,他把这首诗念给想家的林姨娘听,她很喜欢,还让他写下来,绣在帕子上。

    不过林姨娘不知道辽西在哪儿,林姨娘问起,陈恨就骗她说,辽西是江南的别称。

    后来林姨娘就明白过来了,一个在西、一个在南,辽西和江南根本就是两个地儿。

    于是陈恨又骗她,说诗嘛,意思通了就行,不用太计较地名儿。

    长清公主将那诗默念了两遍,问道:“是你们江南那儿的诗?”

    “是一位叫做金昌绪的先生的诗。”陈恨再想了想,“他确实是江南人。”

    再跪了一会儿,长清公主道:“我与阿娘独自待一会儿,你们随处去走走罢。”

    天上稀稀疏疏地飘起了雪。

    李砚与陈恨坐在檐下台阶上,面前摆一个被火熏得全黑的铜盆,手边几叠黄纸。

    陈恨拿着火石,雪天潮湿严寒,敲了好几下也没能生出火来。

    “我来。”李砚拿走他手里的火石。

    “谢谢皇爷。”陈恨再伸手去拿黄纸,拗得齐整了,才敢凑近火石。

    黄纸易燃,很快就烧起来了。

    陈恨用树枝拨了拨,火光之间,瞥见李砚紧紧皱着眉头,大约是正难受。陈恨便拍了拍他的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

    “离亭。”李砚隔着衣袖捉住他的手。

    陈恨往后扯了扯衣袖,伸出手来,反握住了他的手:“皇爷若是倦了,不妨歇一歇。”

    “哪里敢倦?”

    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陈恨被他吓了一跳,料定他是心中有事儿,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哄他道:“奴在呢。”

    李砚抿着唇看他,神色认真,仿佛是从来没见过陈恨的模样。

    他忽然笑了笑,眉眼都舒展开,仿佛雪过天霁。

    他拍了拍陈恨的手:“你不是还要去看你娘?下午就要回宫,你总陪着朕,也不曾得闲,你去看看她吧。朕不打扰你与她说体己话,你先去,朕等会儿就去找你。”

    陈恨仍是不大放心他:“奴再陪陪皇爷。”

    李砚却道:“你去罢。”

    “要是累了,就歇一歇。”陈恨言辞恳切,好认真地看着他,最后嘱咐了一句。

    “嗯。”

    得了李砚一声答复,陈恨才起身,拂了拂衣袍,提起装着祭品的小竹篮子,撑着一把竹伞便走了。

    李砚在檐下撑着头看他,险些被风雪迷了眼。

    并没有提脚便走,陈恨出了院门,躲在暗处看了他好一会儿。

    直到李砚朝他摆了摆手:“你快走吧,小心雪大迷了路。”

    陈恨走后,李砚起身,也没有告诉长清公主,他一个人去找了三清观中的行相子道长。

    大冬日里,门窗全开,冷风吹进来,将案上茶水都吹冷了。

    行相子白发白须,只着一身夏日里穿的竹布衣裳,转眼见李砚进来,起身给他作揖。他的衣袍宽大,被风吹起,端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皇爷。”

    李砚在他面前站定,似是随口道了一句:“道长,现下是永嘉二年,正月二十五。”

    行相子捋着胡子,笑道:“天子果真可违天道乎?”

    *

    陈恨揣着满怀心事去给林姨娘上坟。

    林姨娘死时,他正在宫中陪着图遭变故的李砚,全然没想到她也出了事。直到第二日清晨,吴端偷摸着给他递信儿,他才知道,不只宫里,陈府也出了事。

    他把林姨娘的尸首从乱葬岗里找出来,又背着她上了三清山。

    坟坑是他亲手刨的,墓碑也是他亲手刻的,法事——

    当时山上的道士们也不敢掺和这件事情,林姨娘的法事,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道士见他可怜,发善心帮他办的。

    陈恨跪在坟前,将篮中祭品一一摆开。

    林姨娘在三清观中也有牌位,只是他喜欢到坟前来与她说话,这样真切些。

    一抬眼,便看见墓碑上的刻字。那是他的手笔,去年重新立的碑。

    上过了香,也烧过了纸,估摸着林姨娘若泉下有知,这会子也该感知到了。陈恨便敛起衣摆,靠着墓碑,盘腿坐在地上,与她说话。

    “唉——”这么多的事情,陈恨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先叹了口气。

    坐了有一会儿,他才唤了一声:“环娘啊。”

    环是林姨娘的闺名。

    他这一声环娘,语重心长的,根本就不是喊娘,好像喊妹妹似的。

    不过陈恨原本也没拿她当娘,多年轻呢,比他穿越过来的年纪还小,哪能这么早就当娘?

    心中这么想,口中未必这么说。

    他只道:“阿娘你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喊,我肯定没私底下这么喊你。”

    陈恨被自己逗笑了,有些冷了,便呵了呵手,正经道:“上回来,我说我封忠义侯了,还没一年,我就被废了。”

    他到底正经不过一句话,很快又忍不住笑了:“李寄书简直是个疯子。”

    陈恨将头靠在墓碑上,似是仔细地听了听,又说:“李寄书就是李砚,就是皇爷。”

    “我们刚来长安第一年,三月修禊,你带我出去玩儿,我又带了一个比我小的小孩儿。你怕我和他走丢,还把我和他的手用红绳子绑在一起——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问你一句了,你当时把我们绑一起,就不怕我和他一起丢了?”

    “你总以为他也是皇八子的伴读,还让我给他带点心还有一些小玩意儿,其实他就是皇八子。”

    “我又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是怕你知道了吓晕过去。”

    “我那时……是真想要带你一起去岭南的,等那时候你就知道这件事了。谁知道……”陈恨叹了口气,“不过也好,岭南贫瘠,日子过得清苦,你在江南、在长安,都是富庶之地,不用去岭南受苦,也好。”

    “方才说到什么来着?噢,说到李寄书是个疯子。”

    “我近来在想,他是不是重生之前受过什么刺激?可是我怎么会放下他不管呢?我不是铁石心肠的大奸臣啊。我造反之前,还怕他会恨我呢。”

    “那时候要是照着我的安排,我肯定能保全我们两个人,等做完了任务,我肯定就把皇位还给他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他重生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莫不是我狠狠地把他给伤了?”

    “俗话说得好,大奸若忠,大忠若奸,忠奸难辨。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哪一个,不过我肯定是最忠义的那个。”

    “从除夕那天我就在想,要不我找个机会,跪在他面前向他坦白了吧。可我又没法向他解释系统任务,我没法让他明白我是非造反不可的。”

    “但凡他放放松,我就给他请罪。”陈恨叹了口气,“我与他这么多年的情分,就这么熬着,熬成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我心里难受。”

    看起来是满不在乎的模样,陈恨却一低头,抽了抽鼻子。

    他缓了缓神,又开始在坟前絮叨:“他简直是铁打的,一坐下来能批一整日的奏折,要不就是去武场练剑,这人竟然能越活越没意思。”

    “我有时候觉着,他是不是当皇爷当得太累了?后来我又想,应该不至于。”

    “可他到底、为什么有时候看着心事重重的?”

    林姨娘自然没法子回他,陈恨自个儿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来,便转了话头,道:“环娘啊,我把你最喜欢的那首诗再念一遍吧?”

    “……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他才念完这句诗,李砚便到了。

    李砚亦是一掀衣袍,在坟前跪下,磕了个头。

    陈恨起身,站在一边:“皇爷,礼太重了,我娘她受不住。”

    李砚抬起头,道:“此处不论君臣。”

    “皇爷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李砚一垂眸,“只听见你念那句诗。”

    陈恨不疑有他,只道:“多谢皇爷专程来看我娘一遭,这雪越下越大了,还是快回去吧。”

    “嗯。”

    李砚帮他将地上祭品收进篮中,也容不得陈恨插手。

    他撑开竹伞,转头对陈恨道:“雪越下越大了,你还不快过来?”

    陈恨躲进伞下,伸手就要将竹伞给接过来:“奴来拿吧……”

    “不用,你矮。”

    陈恨摸了摸鼻尖,有他这么说话的么?

    “离亭。”李砚偏头看他,“你别总念那两句诗,换一首来念吧。”

    江南民歌绮丽,常讲男女情爱,聚时欢愉,散时相思。男子念给女子听,女子念给男子听,当然有时候男子也念给男子听,女子也念给女子听,但是他念给李砚听——

    陈恨抬眼瞥他一眼,要是念给他听,那也太奇怪了。

    于是他缄默不语。

    李砚用手肘碰碰他:“你念一首吧。”

    陈恨甩着衣袖,半吟唱着给他念了一首:“侬作北辰星,千年无转移。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

    陈恨想了想,又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句诗拿来配皇爷正好。”

    《子夜歌》原本就是颇艳情的诗歌,他是曲解附会的,就好像迂腐的老夫子非要解释民间歌谣。

    君作北辰星,众星皆共之。

    *

    二人回去时,不知为何,三清观中正喧闹。

    陈恨往前走了两步,抖落下身上的碎雪。

    殿中有位妇人正说话:“母亲不怪你,你年纪小,顽皮些,守不住也是寻常。我又是后母,你不听我的话,也是寻常。可祈福之事,事关你父亲的生死,你怎么敢……阿津比你年幼,就连他也明白的道理,你怎么敢……”

    话没完,这妇人再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砚要来三清山,自然会把三清山上种种都查清楚。

    他将竹伞收了,朝殿中一望,对陈恨解释道:“瑞王的继王妃,还有……瑞王府的小世子。瑞王病重,他们上山祈福。”

    瑞王是李砚父亲在位时封的王爷,皇家宗亲。

    听瑞王妃方才那话,大约是小世子在祈福时出了什么差错。

    李砚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瑞王妃自有亲生儿女,方才她说的那位阿津是一个。”

    陈恨再望了一眼殿中,只听见瑞王妃向在场众人哭诉之声。来三清观敬香祈福的人不算少,而且大多都是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况且——

    祈福的规矩他不大懂,可也不会在正殿大堂中守着祈福,那就是瑞王妃把人给拉出来教训了?这不是当众欺负孩子么?

    “奴去看看。”陈恨快步走进殿中。

    他平素护崽护得紧,这回李砚连他的衣袖都没摸到。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好友【念诗狂魔:陈恨】上线

    您的好友【护崽狂魔:陈恨】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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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诗词典故来源;“打起黄莺儿”——金昌绪的《春怨》;“侬作北辰星”——《子夜歌》;“为政以德”——《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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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清(6)() 
瑞王府的世子爷,李释。

    年幼丧母; 他在后母手下长起来。瑞王妃自有亲生儿女; 他占着世子的位置,自然讨不了什么好。

    不是第一回了。

    好多回这样的事情; 一点一点把他扭曲成众人眼中阴骘冷僻的少年。

    如今瑞王爷病重; 瑞王妃更是加紧了动作; 想要将他从世子的位置上挤下去。

    瑞王妃由两个婢女扶着; 歪歪斜斜的; 以帕子掩面,哭得几乎要断了气。

    而他那兄弟李津; 正跪在地上求母亲莫伤心; 还扯了扯他的衣摆; 让他快给母亲下跪。

    若是真为他好,又怎会让人把他从长跪祈福的房间里拽出来; 生生拉到人前哭诉?

    李释不愿辩解; 他只要一开口,瑞王妃只会哭得更大声,他开口,也没有人会信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这样的人。

    他只能作揖; 将头压得更低。闭了闭眼,心中无不嘲讽地想道,若是此时传来父亲的死讯,把这女人逼急了,她岂不是要把害死父亲这顶帽子也给他扣上?

    十二岁的少年身形瘦削; 弓着身子,几乎是头点地的作揖,却仍旧不愿意下跪。

    来三清观中敬香的大多是长安城中有头面的人物,听见动静,虽不好上前,也都纷纷朝此处看来。

    与瑞王妃熟识的贵家夫人还三三两两地上了前,轻声劝慰着瑞王妃。

    这一劝倒好,她重新振作起来,又开始哭诉李释打翻了烛台的事情。

    此时,陈恨快步走进殿中,只在瑞王妃面前站定,抬手将李释高举作揖的手压下去。

    来人一阵风一般进来,李释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人的衣袖在他眼前一拂,就将他的手按住了。

    他偏了头,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李释不记得自己与这人相识,恐他是认错了人,正斟酌着要开口时,瑞王妃惊呼一声,身边婢女忙叱道:“你是何人?冲撞了我们家王妃可怎么得了?”

    衣袖上下翻飞,陈恨朝瑞王妃作了个揖:“陈离亭。”

    陈离亭。

    好寻常的三个字,好不寻常的一个名字。

    从前的忠义侯,现今的掖幽奴。

    李释闻言,一双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只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头去。

    近日忠义侯的事儿,闹得长安城沸沸扬扬的,瑞王妃自也知道。

    她略垂眸,瞥了一眼陈恨的粗布衣角,道:“不知陈公子有何见教?”

    未等陈恨说话,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替他回了话。

    “他代皇爷来观中祭祀,正替皇爷上香时,听见外边一阵吵闹,生怕所祭之人被扰了安宁,一时着急,就失了分寸。王妃切勿见怪。”

    清清冷冷的女声响起,长清公主自殿外款款走来,众人忙不迭下跪参拜。

    长清公主笑了笑,只唤道:“离亭。”

    陈恨应道:“公主。”

    “你急什么?火急火燎的。”长清公主再看了一眼李释,又对陈恨道,“此间事我来处置,一定还世子爷一个清白。你就这么丢下手上的事儿跑来,也不怕皇爷生气。”

    她这话说得含糊,旁的人只以为是皇爷在宫中,知道了要生气。

    陈恨却知道,公主说的是自己把李砚丢在一边,李砚在外边正生气。

    恐怕又惹他生气了。

    陈恨低头:“奴先下去了。”

    “去吧。”长清公主仍是朝他笑了笑。

    待陈恨走后,长清公主又稍低了头,捻着袖上的绣花儿,似是随意对众人提起:“今日是母后忌日,朝中事务繁多,皇爷不得抽身,故此派了离亭来。他今日下午就回,一来一回赶得匆忙,到底是皇爷最信他,离不得他。多少年了,怎么能说离就离了呢?”

    她抬眸,目光落在殿中众人身上,悠悠道:“忠义侯左不过是个名头,皇爷与他都不在乎。谁知道,旁人一个一个的,竟都这么认真。”

    众人一惊,将头垂得更低,直道不敢。

    陈恨出去时,李砚果真沉着脸色,抱着手在廊下等着他。

    陈恨凑到他身边去,半讨好地喊了他一声:“皇爷。”

    李砚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急什么?直往里冲,连你的衣袖也摸不着。”

    陈恨挠头,嘟囔道:“奴也不知道皇爷请了公主过来。”陈恨又道:“此处人多眼杂,皇爷还是回后边院子去吧。”

    李砚抱着手,顺着檐下长廊往道观后边走:“知道人多,你还一口一个皇爷。”

    陈恨一愣,无奈道:“行。爷,你是爷。”

    三清观中道士特意在偏僻处收拾了一间屋子给李砚休息,陈恨打开房中窗扇,朝外望了望,随口道:“这雪越下越大了,再落下去,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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