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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青春继续-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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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的打算。先把梁虹抓到我们手里,然后再来慢慢谈。至于如何给老韩摊牌,视时机而定。如果他没有食言,常阳公司顺利的被花城吃掉,那我们也不会食言:梁虹会被安全送到美国,也会很快就拿到美国护照。因为老韩毕竟还在台上,我们不可能完全乱来,那对北角没有任何好处,也没有任何意义……当然,梁虹在香港不会见到北角的人,都是线人在招呼她。
  北角有一个基本原则:任何时候都不会做非法的事……至于确实有这种行为发生,嫂瑞,那是线人做的,跟北角没有关系。
  我和陈原就在长沙住了下来(中途老子甚至回成都呆了2周)。我们不急,我们在等老韩那边先急。这段时间Pauline和徐博那伙花城的人一直在C市,每天在常阳公司呆着,做很多收购的前期准备(主要是财务上的,因为太专业,大部分朋友都完全不懂,就不具体写了)。让我有点奇怪的是Pauline给我的电话越来越少,往往3、4天才来一个,而且说不了两句就结束。问她有没有其他情况,每次都是“没有,挺好的!”
  我心头稍稍闪了下那个念头,但是马上就压下去了。Pauline跟了我快2年,她不应该出问题。
  又过了一周,突然接到徐博的电话“赶快过来,出了岔子!”我和陈原立即开车(这盘是他娃的捷达神车,狗日专门跑回上海去开过来的^_^)杀到C市。到了才知道情况有点怪异:常阳公司貌似和另外一家投资公司在接触?……陈原很奇怪“怎么会这样?太反常了!”我想了想,决定分头去办:我去找老韩的秘书问问,他和徐博去常阳公司内部打听。
  老韩秘书打哈哈,问不出个所以然,还是那句话“只要梁虹在美国一拿到护照,常阳马上和花城签协议!”老子心头骂娘,告辞走了。
  陈原很晚才回到酒店,脸色很难看,坐下抽烟,不说话。我和Pauline坐在旁边看了他半天(我们三人没和花城的人住一家酒店)。最后我转他娃一句“你吃黄连了?”他抬头,慢悠悠说“刘亦超又来插了一脚!”
  沉默了几分钟后,我把一个玻璃杯子使劲砸在地上,大骂“操他妈!”。陈原看着我,Pauline 也看着我。我起身,慢慢往房间外走,脸色冷的能结冰。一个声音在心里面叫“日你先人……刘亦超,老子要把你娃干掉!!!”
  当然这是一句气话,刘亦超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被干掉的。这是一个真正的对手,是在我29岁的生命里,第一次碰到的真正的对手!……这个老几的智商绝对不比我低,而且发现和捕捉机会的能力远远胜于我!他其实一开始就留意到了常阳公司这个case,但他娃没有动,他想等别人先动。因为常阳公司是100%的国营矿,政府里面也有很多人知道那个稀有金融矿的消息(虽然谁也不能确定是否真实),所以他想看看第一个跑去谈的投资公司有什么结果。如果确实可以谈,政府真的愿意卖,那他娃再火速出手。日他妈这招真的有点毒!
  而且还有个问题:常阳公司现在既然和WT在接触,那就是说……老韩认可了刘亦超?或者至少同意他加入竞争?这个问题他妈太悬了!
  我们决定先把常阳的老总搞定,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给这娃扔了点“消息费”,他娃立即说出了真相。这个真相让我们大吃一惊:刘亦超竟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老韩在长沙的一个官场朋友搞定了,然后通过这个朋友,知道了老韩回省里后极有可能去的部门,还打听出了这个部门的某副职同时和老韩在竞争。这个副职虽然胜算并不大(因为资历不够),但这娃的背景远远超过老韩。狗日刘亦超竟然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据我和陈原分析很可能就是钱)让这个副职自动退出竞争,平调去了另外一个更有希望接任一把手的部门。老韩感谢刘亦超帮他扫除了一个心头的大疙瘩,所以立即把她娃也放了进来……
  回酒店后陈原破口骂“他妈不就是钱吗?老子不信北角的钱还会比WT少!”
  我脸色阴沉,一字一句的说“现在不是比钱多,日他妈现在是比谁心黑!”
  Pauline很不高兴“你们俩能不能少说点脏话?都30岁的人了还跟吃了火药一样。一点也不成熟!你看人家徐博从来不说脏话,踏踏实实的做事,对谁都和气,连常阳公司的人都喜欢他……”
  陈原突然大声说“喜欢他顶屁用!”想了下又补一句“你和他上过床啊?!”
  Pauline抓起杯子就泼了陈原一身水“你再说一次!?”顿了下又用上海话骂“乡巴子!”
  老子对她大吼“吃多了?回你自己房间去!”
  她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要哭要哭的样子,然后掉头走了。
  Pauline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手机也关机。陈原一个人喝醉了,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我没办法,只好冲下楼开着陈原的破捷达在C市四处转,找Pauline。一直找到半夜12点,连影子都没有……后来我突然想起徐博,赶忙给他打电话,也关机?他妈这么早就睡?再想想Pauline应该没其他方可去,于是仍然急慌慌开到花城的人住的那个酒店,想看看他们有没有人见过Pauline。
  但在楼梯拐角处我怔住了!不远处的楼道消防门边,徐博和Pauline抱在一起,两个人还在亲吻。
  我在暗影里沉默的站了一会儿,然后悄悄转身走了。早先的担心变成了事实,Pauline果然出了问题……但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先就这样吧。我不是三头六臂,老子也是一个普通人。
  回酒店的路上开始下雨,我把雨刮器开到最大,看着车窗外黑漆漆的路上雨水飞溅,心里突然觉得:要是Elsa在身边该有多好!这次的case该让南福来做的。甚至都觉得,老子就算和Elsa日上了又怎么样?至少她能让我放心,不会像现在这样整的一塌糊涂,更不会让陈原这么素来冷静的人也喝的酩酊大醉。我们的纪律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经历,但并不包括和自己人,因为自己人之间没有秘密可言(徐博只是外线人员,不是“自己人”)……当然,这些都只是一个快30岁的男人在雨夜中的臆想而已。主要原因,就是一个自己从来都很信任、甚至把她当成以前女朋友背影的女孩子让我失望了,深深的失望,还有一种无法言状的失落。
  第二天,我和陈原找老韩的秘书吃了顿饭,准备摊牌了“让我们见老韩!梁虹在香港哪也去不了,她在我们手里!”
  老韩秘书默不作声,考虑了很久才说“你们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陈原很牛逼“我们既然有能力把梁虹留在香港,那也照样有能力让老韩下课!你们最开始认为我们可以把梁虹弄到美国拿到护照,就应该能想到这一点了!”
  我补了一句“如果北京没有人罩,我们敢在大陆做这些事吗?”
  对于秘书这类人物,弯弯说法不起任何作用,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晓以利害。
  现在形势逼迫,我必须要这样做!刘亦超是个真正对手,比我聪明,比我会抓机会,甚至比我们路子广,但是也有短处:他没老子心黑!
  老韩见我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小伙子,你心不好!”
  我们选在长沙一个郊县的普通小馆子里见面,毕竟他娃的身份不可能在C市公开见我,也不可能在长沙,那里认识他的人也多。
  我笑笑“不!和你比起来差远了。我估计我大学毕业进政府上班的话,混到你这个年龄最多是个小处长,还是无权无势的”
  他不动声色“我这个人素来干脆,直接给你说吧,本来我还愿意帮你们的,但你们这样做,让我无法相信你们……现在我更愿意帮小刘!”
  “可能由不得你了!”
  “你以为把梁虹留住就能威胁我?嗬嗬,你毕竟还太年轻了,经验不足啊”
  “我们不是留住她”
  她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那怎么样?你们就算杀了她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点根烟,慢慢抽“那是犯法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做……”
  “你想说什么?”
  “必须要让常阳和花城签字,你只有这个选择,如果不答应”老子盯着他“我们会让梁虹‘自己去’香港中联办!”
  他愣了一下“什么中联办?”
  老子有点无语,这个鸡巴土肥原,厅局级竟然不知道中联办!
  我笑笑“你问问知道的人不就行了”
  他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放下电话后,不说话,额头上有点出汗。
  我继续说“当然,梁虹肯定不会空手去,她一定会带着材料去的。这个骚货跟了你好几年,知道的东西分量如何,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他娃强打精神“她不会去的!”
  我慢慢说“她会去,我们在香港的人有很多种办法让她自己去……如果你觉得不过瘾,我们还可以让你韩书记的名字出现在香港报纸上”
  他娃嘴角抽了一下。
  最后走人的时候,老韩打了个电话“把人放了”
  我想了想“你让公+安在C市把花城的人抓了?”
  他娃有点尴尬“只是保护他们一下”
  老子笑笑,没说话。
  最后的结果就和大家想的一样:花城顺利吃下了常阳公司,梁虹也安全去了美国,半个月就拿到了美国护照(Christy后来警告我:这种事情只能破例一次,以后不能再用这种方法,北角不是移民公司,美国HQ也不愿意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虾米通过总BOSS在华盛顿打招呼),另外我们还给了老韩好处,数目并不大,仅仅只是人情,表示我们仍然是守规矩的。老韩后来很快调回了省里,继续当他娃的太平官捞钱……我们并不是杀贪官救乡里的梁山好汉,没义务惩奸除恶,我们仅仅只是“代理人”。
  那天和老韩见面结束后,我和陈原火速赶回了C市。到了酒店发现徐博他们已经被公+安局放回来了。我让陈原去找了个花城的年轻人私下打听,才知道公安本来准备把他们分开关,但是徐博据理力争,后来公+安才把他们关在一个会议室里(有点像以前江机厂的那次)。Pauline在会议室里一直坐在徐博旁边,两个人的手一直捏着,就没分开过……
  回上海后,我想了很久,然后给Christy打了个电话“把Pauline弄回香港北角去”
  她问“理由?”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她犯规了!”
  一分钟后Christy说“知道了!”
  Pauline走的前一天晚上和我吃了顿饭,说出了些让我很惊讶的话“可能你并不知道,刚开始跟着你时,我其实挺喜欢你的,觉得你成熟,很有男人气概,甚至还偷偷翻过你的电脑,想看看你以前女朋友的照片……但后来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慢慢变了。我发现你并不能算是一个好男人,你对人太毒了!根本没有爱!我听人说过你心里只有维姐,其他任何女人都看不上眼,但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彻底……你心太狠了!完全是个冷血动物,根本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默然没有说话,也说不出什么。
  Pualine去香港后不久就被“内部处理”,离开了北角,被Christy通过一个私人关系介绍回上海一家外行去做事(不知道和汪倩是不是同事)。也许做一个朝九晚五的上海office lady才是真正适合她的,她不该搅到北角这行里面来。这一行只有winner和loser两种角色,小资MM喜欢的“完美男人”在这里只能死路一条。
  还有个让我有点吃惊的事:Pauline离开后,有次在香港我和Sandy深夜聊天,她才说出来原来Pauline是Christy专门去为我找的!“老板知道你以前在上海有个女朋友(方雅),所以几乎是比着你口里的那个标准去找到的Pauline,没想到结果不好,呵呵,嫂瑞……”我上床后看着天花板仔细想了想,Pauline的确很像方雅。但为什么当时我能和方雅谈上朋友,而Pauline整到最后却很反感我呢?是因为我已经完全变了,还是Pauline太年轻?……我不知道,也没法弄清楚。
  那次在香港还有件很巧合的事情。我在香港都住在Sandy那里,每天几乎就是中环——长沙湾两点一线,很少去其他地方(一个人也没什么可去的,Sandy和我爱好差很大,不可能和我一起出门玩的)。某次,周五下午突然接到个电话,是我开户的一家证券行,说我的户头要补签个资料。周六上午北角没事(香港都是上5天半班),老子就一个人跑过去了。
  那家证券行离北角不远,就在会德丰楼上,我上去后很快签好字,然后上电梯下楼走人。刚刚走到街面上就发觉背后有个人一直盯着我,老子转头一看……我日,竟然是Daisy! (以前在普华的那个马来西亚籍manager,我转她长的像外星人的那个)她确认是我后也很吃惊“真的是你?哈哈,你怎么会在香港?”我愣了半天,脑子一转“噢……来香港旅游,嘿嘿”
  当时我穿着套装的,衬衫领带,皮鞋一尘不染,他妈傻瓜都知道老子在说瞎话!不过Daisy并没有在意,很热情的说“你有空?那一起吃午饭吧!”
  Daisy比我先离开普华,Ricky倒桶后不久她被上面“清洗”,强行调到上海去,只做了小半年就辞职回香港了。后来又跑回吉隆坡和朋友开了家做主机托管的公司,做了几年,发展很快。半年前她娃又跑回香港来开分公司,office在湾仔。刚才她是来会德丰拜访一家客户的。
  午饭吃的倒很舒服,Daisy仍然是以前那个老样子,话很多,大谈工作上的事。反过来复过去“大中华区IT业发展形势”“香港主机商排名”“内地互联网形势”……我听到最后完全没有语言,不是对她谈的内容不感兴趣,而是我突然发觉自己对IT已经非常陌生了!Daisy口里蹦出来的很多名词(英语简称),我都要想一下才能明白,而这些名词在几年前对我来说就和吃饭拉屎一样再熟悉不过……
  和Daisy告别后已经下午2点,北角应该没人了,我一个人上了地铁,混混僵僵的回长沙湾。过了海后才突然发觉在中环坐错了方向,这是往旺角开的……管他妈的,反正周末,乱坐吧!
  到了旺角后我下车,准备慢慢走回长沙湾去。一个人走在旺角的小街上,周围的环境就和你们在香港黑社会电影里面看到的一样,很杂乱的老房子,很杂乱的人,遍街的商店招牌,遍街的骨场茶餐厅。我这身打扮说老实话根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很他妈打眼……但我没管,一个人慢慢走着。看着街边做各种营生的人,甚至妓女,老子心头在想:以前嫌做IT和社会隔膜太多,但现在做的难道不是更多?如果当初没有进普华,一直在那家中关村软件公司的话,我的命运会变成什么样子?比现在离社会近,还是远?像Daisy那样一直做IT,人家难道比你离社会更远?我不知道,实在没有答案。
  就像《让青春继续》里面我说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答应了Ricky进“人民公厕”干活(PwC),那个时候还颇为得意的说了句话“人生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个没有理由的决定而改变了方向。只要我们在旅行,不管走哪条路,只要你是认真去走过的,最后都有可供慢慢回味的风景”。现在想起来,真的他妈有点搞笑,难道现在旺角街头的这些贩夫走卒、甚至街边楼上的妓女,人家就没有人生经历?人家就比你离真实的社会远?
  一直在努力往上爬,努力把自己变成“精英人士”,就是这个过程慢慢改变了我……如果当初安心作一个老实程序员,就和小岗一样(当时那个中关村软件公司和我关系很好的湖北同事),人家现在老婆孩子都有,公司技术骨干,还在软件协会挂了个乱七八糟的title,虽然收入比我少的多,可能还在为房子按揭掐着钱过日子,为了买个10万块的小车计划半年,但难道人家小岗过的不幸福?过的没我好?……人家过的是 “社会主流生活”,而老子只能“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
  人生有很多无奈,只能走到那一步才知道。
  5月份,case又来了,河南一个著名古都城市的某家机械厂(按照惯例,取个化名:古链厂)。这次的case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南福和花城去收购,都是要“吃掉”对方,有经济利益目的;而这一次目的却相反:让对方死掉!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北角的一个任务,为了配合美国那边的某些“战略”,古链必须死!而且还要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个厂最早是古都市一个市属国营厂,位于离市区不远的小镇上,在7、80年代很红火了一阵,但是一进入90年代照样摆脱不了厄运,最后以破产告终。不过最后的结局很耐人寻味,也很有中国特色:在进入破产程序后,某大官(具体是什么级别的我也不知道),最早就是从这家厂的团委书记出身的,一路平步青云上了北京,偶然得知古链厂已经在走破产程序后,怒了!一个电话打回古都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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