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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一曲东林党-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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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京城已###多日,人心慌慌,举朝无措。在天启皇帝朱由校主持的几次文华殿朝会上,文武大臣面面相觑,竟束手无策,阁臣刘一燝感叹说:“假若熊廷弼在辽东,必不会一败至此 ?”刘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朱由校。早在努尔哈赤攻打沈阳前,皇上朱由校曾派兵科给事中朱童蒙阅视辽东,朱童蒙回京后奏报说,自己一进辽阳,辽阳的官兵士民流着眼泪,向他诉说辽阳数十万生灵,全靠熊经略一人所留,经略之功在于保存了辽阳!熊任职才十余月,而辽阳颓塌之城如新,丧胆之民心方定。那一次蒲河之战,敌攻沈阳,熊经略策马趋救,何其壮也 !说熊经略有罪,怎可轻议?……朱由校记得当时自己曾批示说:“辽事勘查已明,熊廷弼力保危城,功不可泯。”回想起这些,朱由校心中已有重新起用熊廷弼之意。此时一些大臣也纷纷表态,赞同刘一燝的说法,惟有给事中郭巩持反对意见,他危言耸听说如果再起用熊廷弼,辽西也将不保 ?十七岁的天启皇帝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四月初二,朱由校特谕兵部:“熊守辽一载,未有大失,换了袁却一败涂地,当时倡议用袁代熊的是谁 ?附和者又是谁 ?……”语气中明显含有责问兵部及言官之意。很快,朱由校又下了一道圣旨,命吏部对先前弹劾熊经略的言官提出处理意见,于是御史冯三元给事中郭巩被降三级调外,吏科给事中姚宗文被免去官籍,永不复用。五月,朱由校下又了一道“罪己诏” ,检查了自己偏听冯、姚的失误,并派特使去湖北江夏,在家中拜熊廷弼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经略辽东,并急请熊火速进京。
熊廷弼是六月初一到京的。面见皇上时,他首先提出言官免议战事。接着他全盘端出了自己的复辽方略,即“三方布置策” 。他主张(一)确保广宁。用马步军在辽河、三岔河筑起第一道防线。(二)在天津、登莱设立抚镇,操练水师,不断袭击后金占领的辽东半岛沿海地区,以动摇敌人军心,伺机收复沈阳。(三)向朝鲜借兵,并在山海关驻跸,以节制三方。皇上听了熊廷弼的军事部署,面露欣然之色,当即赐给熊尚方宝剑及麒麟服,并命兵部从京营中选兵五千,护送熊经略出京,同时传谕文武百官,在郊外为熊饯行。
七月,一个雨后初晴的上午,次辅刘一燝带领九卿科道众官员,在崇文门城楼,为熊廷弼送行。宴会由兵部尚书张鹤鸣主持。熊廷弼上次赴辽,曾因兵饷一事,与张有过摩擦,双方至今仍心存芥蒂,不过熊是个豪放之人,便主动上前与张尚书碰了杯,并寒暄了几句,看的出来,张鹤鸣的笑容有些勉强,不过熊也没过分在意。
在宴会上,令熊廷弼高兴得是,他竟巧遇了仰慕已久的邹元标。邹是刚刚还朝的,此时已满七十岁,新被任命为刑部右侍郎。他一上任便向皇上提出应起用赵南星高攀龙丁元荐等,并请求恩恤已故的东林###,皇上很痛快答应了。比起邹老,熊算作晚辈了。从他做御史开始,他就对这位以“敢言不畏死”著称的前辈,一直怀有敬佩之心,此时他忙端起酒杯向邹元标敬酒,邹元标忙满口称谢,并叮嘱熊廷弼领兵打仗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经略脾气比较暴,可要与兵部搞好关系啊 !…… 熊廷弼连声答应了。
熊廷弼发现邹元标一桌上,坐着几个不太熟悉的面孔,经邹大人介绍,熊方知他们都是一些东林党人,有新被起升为光禄丞的高攀龙,有新被任命为刑部主事的王之寀,还有翰林院检讨缪昌期、工科给事中魏大中。邹还告诉熊,前吏部郎中乡居三十年的赵南星,也已被起升为太常寺添注少卿,很快就要来上任了。熊早就耳闻赵南星与邹元标,还有已病故的顾宪成,他三人被海内成为“三君” ,时人将三人比作东汉反宦官的窦武、刘叔、陈蕃,今见东林贤人济济一堂,熊便含笑与诸位碰了杯。
之后,熊廷弼对邹元标说:熊某听说邹老先生一回到京城,就向皇帝上了一道《和衷共济疏》,提出消除门户朋党之见。邹元标点头称是,说自己在进京路上,听说了辽阳失守,曾叹息到三十年来惟争门户,不问边疆之事,祸见于今日!邹告诉熊自己在这篇疏中回顾了以往,指出朝中最大的毛病在于不能举贤任能,从今后但愿诸大臣凡论及一人时,务要持公持平,若都能从国家大局与民众出发,和衷共济,那便是社稷的福分。……
熊廷弼听后感慨颇多,他心说但愿别再出现我在前方作战,专门有人在后方拆我台的事儿?……邹元标仿佛看透他的心思,提高了嗓门仿佛对全体与会者说:“方今皇上年幼,敌在门庭,倘若谁还搞党同伐异,干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就是对国家不忠!”熊廷弼听了十分痛快,连饮了三大杯酒!……
七
十五岁的张嫣被册封为皇后,入主坤宁宫,已三个月了。张嫣乳名宝珠,其父张国纪是河南祥符县秀才,为人正直守本分。张嫣酷爱诗书,端庄贞静,眉宇间常透出一股刚毅严正。她是秉笔太监刘克敬选中的,皇上朱由校见过后也比较中意。新婚宴尔,两个人还算投缘,时间一长,张嫣发现这位十七岁的皇帝,胸无点墨,竟对史书上的人物典故一无所知,仿佛从不看书,他的兴趣全集中在拉锯弄斧引绳削墨上。一次,皇上做了一套护灯屏风,材料是紫檀木的,上面刻有寒雀争梅图,活灵活现的,张嫣很是喜欢,当她问朱由校,读没读过陆游的《咏梅》词时,朱由校竟茫然无知,问陆游是哪家的花匠 ?此时张嫣才知这位皇上基本上没读过书。……
她开始担忧起来了。每天那么多的奏章,还有无数棘手的军国大事,他一个识字不多的人怎能应付得了?不过她发现皇上身边有个“护国军师” ,他就是乾清宫的大总管秉笔太监王安。王安有五十来岁,身材瘦小,常是一脸的严肃,不过对自己倒蛮和气,每当遇到自己,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好!皇后知书达理,多帮帮皇上 !”张嫣听说,凡内阁或吏部的奏请,差不多都是王安用朱笔“批红” ,然后告知皇上一声就行了。张嫣还听说王安与内阁刘一燝大人吏部周嘉谟大人是患难之交。她还听说皇上正准备让王安当司礼监掌印,那可是宫里最高的官位,相当于外朝的首辅。张嫣心想有了王安当家,即使皇上贪玩不理朝政,估计国家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近来,张嫣发现皇上可真够忙的 ! 早朝归来后,便急急忙忙去了木工房,他正精心制作自己的新龙床。朱由校早就嫌弃那张又粗又笨的龙床了,他亲自设计了一个可以折叠的床板,中间再雕刻上双龙戏珠图,为此他捉摸了好几天,张嫣知道后轻轻叹气说:“皇上也太不务正业了!”
张嫣进宫时间虽不长,她却发现一件怪事,经常看见一个打扮的妖妖调调三十多岁的女人出入乾清宫,还总是早出晚归,并且皇上待她格外亲近。张嫣一打听,才知她是皇上的奶母客氏。一次张嫣问挑选自己入宫的太监刘克敬:“我听说按例,奶母应和宫女一起睡大通铺,她怎么还有个单独宫殿,难道皇上还要吃她的奶不行 ?”刘克敬忙摆摆手说,“皇后千万可别这么说 !那客氏淫而狠,皇后小小年纪,可不是她对手?这客氏仗着喂了皇上几年奶,又能看信写字,谁也不放在眼里。她住得咸安宫那是皇上赐的,她还有个住所,在凤彩门。”
张嫣从刘克敬嘴里得知,这客氏在皇上心目中,不是生母却胜似生母,皇上一天见不着她,就食不甘味。每到夏天,皇上就下令给客奶奶搭大凉棚,里面存放大冰块,供她消暑。每逢客氏生日,皇上必出席家宴祝贺,一次竟送上三十斤人参,作为贺礼。这客氏在宫外席市街还有一处私第,隔些日子她便出宫回家小住一段,每当出宫前,皇上便传一特旨,上写“某日某日奉圣夫人住私第” ,以便让宫中做好准备。客氏出发时,数十名穿红圆领佩玉带的内侍,肃然列队前行,而客氏乘着小轿,趾高气扬,俨然一副圣母的派头。刘克敬说到最后,无奈地摇摇头说:“皇上对她比对亲娘还亲,谁也拆散不了?”
张嫣来自民间,她常用的化妆品,无非就是从茉莉花中,捣取里面的核仁,蒸熟即可。秋天,便取些玉簪花粉,再掺入胡粉,也是蒸熟即可。可她发现客氏居然用宫人口中的津液来擦鬓,还美其名曰“群仙液” ,说可以不生白发。这客氏虽出身农村,却偏爱模仿江南女子的穿戴,广袖低髻;张嫣看着直皱眉头,她心说真是不伦不类,粗俗不堪,她约束自己宫中的宫女,一律要像自己一样打扮——窄袖高髻,像古画中女子一样,勿失传统女子的风格。
张嫣最不能容忍得是,每夜皇上驾幸哪一宫,都须由客氏亲自安排。新婚那几天,皇上来坤宁宫的次数多了些,从客氏嘴里就飞出了“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指客氏)”这类含醋拈酸的话。张嫣得知后,气得要找她去理论,想好好教训她一顿。眼下,就又发生了一件令张嫣怒火燃烧的事情。一天晚饭后,朱由校打算去坤宁宫歇息,而客氏却阻拦说,中宫娘娘身子不爽,正卧床养病呢!结果皇上没有去成。
第二天早朝散后,朱由校惦念着皇后的病,便径直去了坤宁宫。当她瞅见皇后安康如昔,并无患病的迹象,心知客氏在哄骗自己,只是付之一笑。可张嫣知晓后却不依不饶,等皇上走后,她立即叫人传来了客氏。客氏见皇后粉面含威眉间带怒,猜想准是皇上说漏了嘴,不过她并不把小皇后放在心上?张嫣开口斥问客氏:“我何时患了病,患得什么病?平日里你一手遮天,连皇上你都敢骗!你不过就是一个村妇奶妈,皇上不过就吃了你几天奶,看把你张狂的,不知天高地厚了,皇上容你,可我这个皇后不容你!我这去见皇上,今天你就给我出宫回家,永不许再进这紫禁城!”客氏是第一次见皇后发怒,她想不到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言辞会如此锋利,气势会如此压人,她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半截,气焰大减,低着头,没敢再吭一声。
张嫣斥退了客氏,命本宫太监去请皇上。朱由校来后,问了问事情的经过,只是笑嘻嘻地替客氏求情,说“算了,算了!客奶奶这回错了,朕替她陪个不是,你就饶她这一次吧 !”张嫣看皇上的神情,丝毫没有放客氏出宫的意思,她十分生气,心说还得想别的办法……
朱由校回到乾清宫,他回想起从自己即位做皇帝开始,外朝要求客氏离宫的呼声就没断过,其中有个御史叫方震孺的,就曾上疏请逐客氏出宫,劝皇上远离客氏……“真是毫无心肝 ?”朱由校心说朕从小就缺少亲情,母亲王才人受李选侍欺凌,整日抑郁不快;而父亲虽位居东宫,却前途未卜,整日里也是心事重重,惟有客氏呵护心疼自己,简直是父慈母爱集一身!朕怎能做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将客氏一脚踢开?……对方震孺上疏,朱由校原本想杀一儆百,重重地惩罚方震孺一次,但又听说这姓方的是个直臣!辽阳失陷,这个方震孺一日之内连上十三疏,陈说兵事,要求换巡抚通海运调边兵,并请求去关外犒师。当时三岔以西四百里无人烟,无一名大臣敢往,这方御史还真有点忠臣的味道 ?朱由校当时就壮其行,批准了他的请求,任命他为巡按辽东御史,让他带帑金二十万犒师。据说这方御史还善写奏议,每写一疏,京城争相传诵,多少算个才子!就这样方震孺总算免了一顿廷杖……
其实朱由校始终不知道,方震孺请逐客氏的奏疏,是王安授意写的。方是桐城人,万历四十一年进士,与左光斗同乡,二人志同道合。方原任沙县县令,当时税监横行,沙县宰牛都需交税,每年数千两。方震孺上任后立即制止。……三年任满,方调京城任御史。他巡视南城时发现太监刘朝强夺###,便逮捕了刘。秉笔太监魏进忠登门为刘朝求情,长跪不起,而方拒绝说:“有执法御史,无违法顺从太监的御史!”魏进忠泱泱而回,对阁臣刘一燝抱怨说:“我与方某是宿世冤家?”从此深深恨上了方。左光斗一向看重方震孺,曾赠诗给方:“才子名家赋早工,西台(御史台)一入想雄风。同乡何幸逢同调,吾道如今竟不穷。”是左把方推荐给王安的。王安发现客魏勾结,担心皇上大权旁落,便嘱托方御史上疏弹劾客氏。事后客氏探听出背后指使者竟是王安,于是便与王安结下了死仇,伺机寻衅报复。
第七章 王安之死(二)
八
自司礼监掌印卢受五月罢职后,皇帝朱由校就决定请王安任掌印太监。明制内官司礼监掌印,权力如外廷首辅,地位在秉笔太监兼掌东厂之上。当时有一条不成文的惯例,凡皇上任命新官,新官都会上疏推辞一番,随后等皇帝下旨劝谕,便可正式上任,此旨一般被称为“温旨” 。王安也打算照章办理,他以养病为由,向朱由校写了份辞疏,便搬回了吉安所住地,之后便去西山作短暂的休憩。然而令王安后悔终身得是,他万万没有料到,淫狠的客氏竟会乘虚而入,勾结秉笔太监王体乾与魏进忠,不仅夺走了他的掌印职务,还要一心置他于死地。
客氏一向反感王安,因他从不正眼看自己,她对秉笔王体乾存有好感,喜欢他的柔媚,而王体乾早有觊觎司礼监掌印之心,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客氏找魏进忠商议此事,魏开始有些不肯,他想起去年盗宝一事,多亏了王安手下留情,自己才免除了牢狱之苦,不然至今自己还蹲在诏狱中,什么前程啊富贵啊当秉笔太监啊,岂不都成了泡影 ? 客氏见老魏不热心此事,便想出了一个激将法,她清楚魏进忠原是东宫的老人,对李选侍被迫移宫的遭遇,一直耿耿于怀,表示不满,于是客氏便由此入手,煽惑说:“你忘了李选侍的下场了?他王安可是六亲不认,何况你我 ?我琢磨着,这老家伙早晚还得赶我出宫,你也休想呆长久?”客氏的一番话还真勾起了老魏的不满和不安,他想了想,说 :“要我帮忙也行!不过,王体乾只当他的掌印,把东厂的提督一职让给我当,他王体乾还必须向皇上推荐我当第一秉笔太监。”客氏满口答应了。
要想把王安拉下马,还必须找一位言官参劾他,于是魏进忠想起了同乡给事中霍维华。在许诺了一些好处后,霍维华很快就写出了参疏。霍在疏中假借民意,说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议论王安当“掌印”的事儿,齐说他居功自傲,自吹掌印一职非他莫属,还到处宣扬掌印是“威福之地” 。霍在疏中还诽谤王安言行不一,表面说是请假养病,实际上却跑到西山游山玩水。……几乎与霍上疏同时,魏进忠又亲自跑到了诏狱,找到了因盗宝而被关押在此的内阉刘朝,鼓动他上疏喊冤,说自己是被王安诬陷入狱!……
两篇指控王安的奏疏摆在了御案上,朱由校疑多信少,此时他真希望有人来帮他判断一下。他一抬头,瞅见客氏端着一盘荔枝正向自己走来,他仿佛见了救星,忙问:“客奶奶,你说说,他们疏奏王安的罪行都是真的吗? ”客氏一边给皇上剥荔枝壳,一边没好气儿地说:“那还假得了? 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他是个两面派,就皇上一个人蒙在鼓里。”接下来她无中生有的又编造出一些王安对皇上不恭的话语,什么当木匠还是个材料,当皇上那是错投了胎啦 !……朱由校听了果然中计,他一脸得不高兴,当即下了一道圣旨:王安结交朝臣,弄权乱政,逼迁李选侍,加赃陷害刘朝等,立即革职发送南海子净军处安置,所有恩典尽行缴回,一应家财产业,籍没入宫。
南海子即南苑,在永定门外,面积有一百六十里,是宫廷蓄养禽兽及种植蔬菜之处,而“净军”是太监最低的等级,专做打扫卫生等粗使活儿。一开始王安并没有怎么受苦,这是因为他身边有管家张和与几个亲随照料。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在乾清宫暖阁,朱由校对客氏说:“这几天见不到王安,朕的耳根子清静了许多。”客氏一撇嘴说,“快别提他了,他仗着三朝老臣,又是什么顾命大臣,谁敢支使他干活 ?还有新鲜事呢,他那管家天天围着他转,伺候他吃好的住好的,他哪像个服役的?”朱由校经不住客氏的一番挑唆,便又下了一道严旨,勒令王安不许交接外人,如有违禁,必将外人锁拿治罪。圣旨传到了南海子,管家张和与几名亲随,不得不与王安洒泪相别了。
客氏为了斩草除根,又唆使魏进忠设法将刘朝从狱中弄出,派刘担任南海子总提督,蓄意置王安于死地。于是刘朝感恩戴德,开始了对王安的百般折磨。他罚王安做苦工,还不给饱饭吃,一次王安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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