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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偏北 男人带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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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一些个岁月的人,几乎难以看出它的变化。沧海桑田,大地模样的改变就从这样的细节开始。人在这样的土地上活着,几乎就是漫不经心地学会了浪费每一个接踵而来的黑夜和白天,也同样随随便便地享用了贫穷和富足。
但向土里求食的农民敏感地发现了自己脚下土地的减少。起初是一毫一厘,后来是一尺一寸,再接下来便是一分一亩。可怜的一点河边水浇地渐渐消失,庄稼和蔬菜不再有立足之地,肚子里的饥饿在喊叫出来。像甘地说的那样:水就在我们脚下,可我们谁都喝不上。这是我们共同面临的困境,也是这些农村最现实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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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茶摊(2)
这些身材矮小步态笨拙的人们决定,要把黄河像条带子一样向对岸甩过去,凭什么黄河只侵害我们而把他们轻轻放过呢?于是他们沿着与河岸垂直的方向修筑了一道堤坝,插入河水中央,把河水的力量硬生生地逼向对岸。这样的堤坝,在当地称之为“猪嘴坝”。黄河在这样猛烈拱入的障碍阻挡下,开始不断淘洗对岸的土地,那边原本相安无事的河床就在河水的摇摆不定中一点点拓宽。
愤怒在一点点堆积起来。就是这样,最普遍的愤怒总是从针尖大小开始,放大,激荡,无休无止。两村村民在黄河的推波助澜下,由愤怒生出了仇恨,由仇恨又上升到暴力。先是有人在黑夜里坐着羊皮筏子攀上猪嘴坝,安装上几十公斤炸药,让那野蛮的改变黄河的障碍物在火光中化为乌有。再接下来,村民们封堵了河上惟一一座沟通的桥梁,他们搬来树枝和石头,并在可能容人钻过的地方涂抹上粪便,他们甚至还将平日里温顺的农具变成了凶暴的武器,准备一场大规模的械斗。
事情发展到最后,已经演变成一种倔强的比拼。两个村子里原来就有许多亲戚,现在也彼此用沉默来抵抗亲密,他们不能从桥上走过,只在两岸遥遥对视,眼光里像是沉淀了人类永恒的孤独感。原本混熟的那些牲畜,如今也找不到玩伴,茫然地走来走去。乡村里从来就不多的喧哗与骚动,一时间完全沉寂了下来。谁也不知道如何打破这个僵局。除非,让黄河从他们的生活里消失。
最后的结局极具偶然性:一个农妇难产,折腾了一夜,必须要送到县里医院去抢救,就非得从那封堵的桥上通过。在被痛苦折磨的生命和将要到来的生命面前,一切仇恨与愤怒都显得微不足道。桥上的路障无条件地打开,能出来的村民一起动手,把生命的通道打开。据说,那个孩子出生以后,有人提议叫他“桥生”。
黄河水鬼
记不清这人的名字了,只记得是一个红脸膛、矮墩墩、走路有些笨拙的中年汉子,是那种西北农村里常见的男人。放到人堆里,转眼就忘掉,实在长得太普通了。但是,见过他那种游移不定的眼神,却再也不会忘记。那眼神里有一种非同寻常的东西,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夺人心魄。此人号称“黄河水鬼”,每日里在黄河中打捞尸体。
西北人争吵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就会生硬地给对方撂上一句:“跳黄河去啊,黄河又没有加盖子!”
每年都有许多人投河自尽。当然,也会有那些不慎落水被浊浪卷走的性命。一个人不见了,亲人们会四处寻找,黄河是一个可疑的去处。“黄河水鬼”的捞尸生涯由此展开。他居住的村庄就在黄河边,一个水流放缓的河湾处,上游冲流下来的尸体会在这儿撞到河岸上,暂时延缓向下的速度,为打捞提供了便利条件。他的水性很好,工具只一羊皮筏一木棒而已。下河前,他用一根麻绳将自己拴在羊皮筏上,人在河中挥臂斩浪,向发现的目标物而去。到尸体跟前,就用木棒一下一下将其推至岸边,用绳子系牢,等待那些在他这里挂号的人来认领。终年在黄河浊水里挣命,他的头发里似乎堆满了泥沙,皮肤也是一片纯正的土色,就像是直接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
他是职业捞尸人,可以证明这一点的是他从这项活计里能得到收入。
跳河的人被水浸泡的时间长了,都会鼓胀变形,惨状目不忍睹,软化的身体也不堪触摸,即使是亲人也不愿将尸体亲手入殓。他会接手这个项目,用塑料薄膜将尸体层层缠裹再用白布裹紧,装入备好的棺材,在村头空地火化,最后把一捧骨灰交给死者的家属。这套活,再加捞尸,他收取一千元的费用。对于无人认领的那些尸体,他也会支起火堆来焚烧。据村里人私下里说,他炼出的人油也能卖个好价钱,因为人油是治烧烫伤的特效药。这个相当奇异的行当他干了三十多年,而他的爷爷和父亲也是黄河捞尸人。凭这营生,他盖了一院青砖瓦房,在村里算是富裕人家。但他的房子建在村外,孤零零的一幢,他在村民中不受欢迎,说是他身上有一股邪气。他特意在院子里立了一根木杆,上面挂了一面镜子,说是辟邪。
黄河茶摊(3)
对“黄河水鬼”这个绰号,他不喜欢。他说,黄河里是有河神的,我怎么敢做鬼?
有一次,他说在河里捞人时撞见一条门板大的鲤鱼,他一时邪火上头,拿木棒狂击鱼背,瞬间河水翻腾,浊浪滔天,他拼出性命挣扎才上得岸来,鱼却无影无踪。
他坚持说那鱼就是河神的化身,我们听了谁也不信。
火车不再开来
铁道边的男孩子们都爱玩一种游戏:把一些精挑细选出来的挺拔的钉子放在铁轨上,等着呼啸而来的火车把它们压成一把把小刀小剑。那个时候,他们见识了火车的野蛮力量,能够把本来坚硬无比的钉子压成服服帖帖的扁平形状。他们目瞪口呆又欣喜若狂,把耳朵贴在铁轨上,听,等着火车再次开来。
那些压出来的小刀小剑,是他们最爱的珍藏玩具。偶尔拿出来比拼一下,清脆的丁当声在手里作响,让他们快乐无比。在这帮孩子里面,小刀小剑收藏数量最多的,是刘家的兄弟俩。他们俩相当勤奋地翻捡了大量的铁钉,并苦思冥想出各种可能的刀剑造型,小心翼翼地摆放在铁轨中间,躲在一旁看火车风驰电掣般驶过,然后大喊大叫着去捡起那几枚滚烫的刀剑。你知道,那个年代相当贫乏,点根蜡烛就能当做浪漫。孩子们也相当单调,很多玩具都得靠自己动手制造。刘家兄弟动手能力相当出色,给自己弄出了不少玩具,像钢砂枪、弹弓、电机船什么的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相传在铁轨上压钉子这件事也是他们想出来的。兄弟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三岁,脑子好使,又不乏霸气,是公认的孩子头。
刘父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规规矩矩,凡事不越雷池半步,过着按月拿工资吃饭上粮店的幸福生活。刘母在厂子里面算得上是个好看女人,秀气文静,不轻易言语,一看就和老是扎堆聊天的妇女们不是一类人。这么着,竟招来了好些妇女的嫉妒,不少男人也喜欢没事搭搭腔。漂亮女人身边是非多,这很正常。如果她竟然敢脱离大众不为人知地生活,就更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很多流言都围绕着她生长,苍蝇一般讨厌。
厂里的某位领导,对刘母殷勤得很,工作上处处照顾,语言里时时暗示,却总也不能得手,暗地里便结下了仇。
有一次,一列货车被铁轨上的一堆石头弄出了不大不小的事故,厂领导遂指使保卫科抓来了在铁道边久负盛名的刘家兄弟,理由是他们既然连钉子都敢放在铁轨上硌火车,那放上一堆石头搞破坏也一定是他们。刘母吓得要死,不知道这样的罪名之下儿子们会被判几年的刑,自然而然地走进了陷阱。她满面泪水衣衫不整地走出领导办公室后,回家就上了吊。
刘家兄弟那时年纪还小,居然安安静静地长大了,铁轨边再见不到他们玩耍的影子。慢慢地,铁路上货场改建,旧铁轨中间横砌出一个水泥墩子,火车不再开来。
四五年后的某一天早晨,斜斜的雨水浇得枕木一片湿黑,空气中弥散着一种钢铁锈蚀的气味。当年的那个厂领导被发现死在某段铁轨中间,一节不知何处开来的平板车厢从他身上轧过去……在他身体前面的铁轨上,歪着一枚不太成形的钉子。因为压得不够扁平,看起来不像刀,倒像是个惊叹号!
假诗人
兰州是个旱码头,总有形形色色的人会聚至此,接着奔向西北的辽阔风景。在写诗还很热闹的年代里,有一些招摇撞骗的假诗人。他们来西北找感觉,寻梦,骗吃骗喝骗色骗感情。有的人真相败露,梦也难以为继。
那个时候,人都像是活在梦里。某天早上,你的房门可能就会被敲响,门口站着一个面容憔悴、神情忧郁的人,乍看上去,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他会这样介绍自己:“我是×××,我是××的朋友,所以我也是你的朋友,天下诗人是一家,到兰州,我就投靠你了!”于是你也没有什么好说,倾其所有接待就是了。
有一次,兰州某校园诗人宿舍里便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那人在他宿舍门口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下课回来,发现吸得极狠的一堆烟头集中分布在门边,那人裹着一件军大衣蹲靠在墙上已经睡着了。那人报上的名字是上海的一位著名诗人,当时传媒不发达,诗以及诗人全靠民间的江湖口口相传,谁也不知真正的诗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校园诗人平时就对这名字仰慕得很,当然表现出极高的热情,让进寒舍,端茶、上烟,递过自己的诗稿让来客指教一二。那人果真不俗,一脸深沉,说出的话全都诗意盎然,并随口背了几句那著名诗人的诗。一席谈话,校园诗人受益匪浅。快到午饭时间,他请这上海诗人去吃牛肉面。他那两天正囊中羞涩,上顿不接下顿,为诚心待客,他还给上海诗人加了一份牛肉及一个鸡蛋。岂料那上海诗人看到端上桌来的食物,发起火来。大意是我从那么老远的地方来投奔你,你就用一碗辣乎乎油汪汪的面条把我打发了?听着对方的牢骚,忍受着自己腹中的饥饿,校园诗人也是心头一阵邪火。他尽了自己的最大能力来请客,换来的却是毫不领情的训斥。他实在忍不住了,一拳将那正唐僧一般絮叨的家伙打翻在地。正欲再打时,那厮却抱住了他的腿,痛哭流涕,坦陈了自己冒名顶替的全部过程。
黄河茶摊(4)
到底是做贼心虚,那厮吃饭发牢骚也只不过是想摆摆名诗人的谱,好装得更像一点。一拳打到脸上时,心里已经乱了方寸,以为对方早已识破,忙不迭地交代了真相,好歹争取个态度。翻检他随身带的一只马桶包,里面有几本已经翻烂的民间诗刊,上海诗人的几首诗,全都画上了着重线,看来是每日里潜心背诵,也花了些工夫。
现在想想,那也真算是一个美好的年代,居然有人冒充诗人,充分说明了诗人在那时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到了现在这个人人奔忙为钱活的狗年月,谁再来冒充诗人,怕是有病吧?
街头争霸
大问题总是出在街上。比如打架、比如求爱。
西北青年在街上总是表现得血性而直接。我听说的一个街头混混是这样向他喜欢的姑娘表白的:“嗯,那个谁……我他妈的看上你了,你看着办吧!”那姑娘愣了一下,转而迅速脸红,掉头不顾而去。显然,这样的街头求爱事件只是特例,成功率也未必很高。权当做一个小段子,供大家一笑了之。
在打架方面,有更多的故事涌现在西北街头。有两个西安人骑着自行车相撞在大学门口,都赶着上班,互不相让,吵吵嚷嚷了半天,正碰上一个教授模样的人从学校里出来。两人简单交代了一下冲突的缘由,让教授给评评理。那教授皱着眉头听罢,下了结论:“这不是个吵的事情,是个打的事情嘛。打!”这是贾平凹老师讲的西安故事。但这样的事件发生在西北的其他四省,都不会有前面那么多吵吵嚷嚷的铺垫,太温软了些,还不如直接手谈一局。
上世纪八十年代,兰州小伙流行穿白高跟。所谓“白高跟”,就是白色塑料底高跟布鞋,青涩少年踩在上面,无形中便挺拔了许多,遇事也更有底气。这种白高跟,暗含的另一用途是作为打架时的兵器,随身携带,出手方便。少年遇事张狂,血脉贲张,发生街头冲突时顺手扒下脚上的白高跟,就往对方的头上敲。此物打人凶狠无比,把头凿出一个窟窿也不是没有可能。除此之外,发生在牛肉面馆附近的街殴,当然离不了兰州的独门兵器——牛肉面(带碗)。先是一碗油辣滚烫的面条混杂着汤汤水水挂在头上,接下来是猛猛的一只牛大碗砸下,当真是势不可挡。
兰州的街头斗殴多半与酒有关,恰似一场酒后的狂欢,之后也会有类似酒醒的那种羞愧。我一个朋友早上青着一只眼睛来上班,问他,他只说自己喝醉了摔到了沟里。那可真是摔得巧啊,会把一只眼睛单单摔成这样?几经追问,他终于说出真相。夜里喝大,他站在街头拦出租车,手伸出太长,刚好把一辆疾停下来的出租车后视镜打到地上。那司机暴喝一声:“做啥呢?喝不成了算球子!”他也是硬生生地回道:“你拉了拉球子,不拉了算球子!”说着话,那司机提着扳手下车要他赔后视镜,而他也不依不饶地要司机赔他那只打疼的手。话没说上三两句,已经动起手来。司机一拳捣在他眼睛上,他于是三拳两脚将司机打翻在地。司机被打断了两根肋骨,送到医院,警察让他们自己商量解决办法。于是他便这样开导那司机——
“师傅,我身上只有一千块钱,你拿上了我们两个好说好散算了!你要是不拿呢,我们就一拍两散,我就到北京去闯社会了,你干脆找不着我,不也一分钱都拿不上?”
那司机阴着脸思忖半天,将钱接下,指着房门道:“鼻子擤掉了浪去!”(浪,兰州方言,即玩的意思)
这地方的人,够直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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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神更近的城市(1)
〖1〗嗑瓜子的男人
走进看守所提审室的时候,他眼神有些呆滞,直愣愣地看人。他的光头上刚刚长出一层青黑色的发茬,嘴皮看上去很干,脸色是不健康的灰。坐下来时,他把手摊开在桌上,指尖也干燥开裂,指甲与肉连接的地方全都翘起了肉刺。看起来,他是被某种巨大的疲倦给累坏了。
他的罪行是持刀伤人。那把作为凶器的刀其实很单薄,就是一把美工常用的普通裁纸刀。受害者干瘦的大腿里被他刺入了半截刀片,刀片在挣扎中被扭断了,然后就隐匿在一个人的身体里,居然没有血流出来。他是一个画画的,用裁纸刀一向得心应手。这一次,他仍然觉得就像把刀划进了一根普通的木头画框里。
凶案和感情有关。
用通俗的说法,就是因为一段男女关系,并且是三角形的,产生了爱欲纠缠,然后就出了事。他和他的女友从高中时就开始相爱,女友考入了一所大学,他落了榜,靠着画画的功底在一家广告公司里谋了个职。他的公司和女友的大学分别处于这座城市的两个区,每到周末,他都会坐上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来看女友。他们的爱情在女生宿舍里被谈论,被羡慕,几乎成了一个传说。他沉默寡言,少年老成,但又心细如发,懂得关心与照顾女友,女生们一致认为他身上有男人味道。
可是,慢慢地,他发现有个干瘦得似乎裤子都挂不到屁股上的家伙总是纠缠在女友身边。那个瘦厮是这所大学里的子弟,是混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总能搞到些钱。晃荡在校园里,那瘦厮总是左手捏着一把瓜子,不老实的右手轻佻地拈着瓜子往嘴里放,随走随吐瓜子皮,游离的眼光总在那些不谙世事又爱慕虚荣的女生们身上打转。
离神更近的城市说实在话,他实在是最看不惯一个嗑瓜子的男人了,总觉得肮脏而且琐碎而且娘娘腔。看到那瘦厮,他就会涌出一种强烈的生理上的反感。但不知为什么,女友竟像是受了那瘦厮的控制,整日里和那帮学校的子弟们在一起,唱卡拉OK、看录像、下饭馆、逛舞厅……身上居然还穿着那瘦厮买的衣服。他强烈的男子气可以容忍女友不爱他,但不能容忍那嗑瓜子的男人的侮辱。为什么会是他最厌恶的一类人控制了自己的女友呢?于是,他出刀了。并且投案自首。
让人绝对想不到的是,进了看守所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嗑瓜子——兰州盛产大板瓜子,于是看守所里多出了被当做惩罚的一种劳动,每人每天要嗑一大袋瓜子,把瓤剥出来,做成无壳瓜子。嗑不完的不许吃饭和睡觉。那些被作为铁硬任务的瓜子把被管制人的嘴弄破,手上也鲜血直流。有些人的噩梦里也是一直在嗑瓜子,他们此后见到瓜子就会胆战心惊。
而他,整个人都因为嗑瓜子这件事崩溃了,像是脑子进了水,整个傻掉了。
苦水玫瑰
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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