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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偏北 男人带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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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序一:把世界抱在床上(叶舟)·01
序二:一个忧患主义者苦涩的微笑(韩松落)·04
巴图之死·01
半个兰州·03
被曝光的爱情·06
出门是江湖·07
大地上的事情·09
大哥·11
当牛肉面成为兵器·13
到火星上去了·14
地包天·16
动物凶猛·17
遁入空门·19
粉墨登场·20
风吹来的沙·22
干洗店的女孩·24
冈察!冈察!·26
跟哑巴结婚·27
缑老爷子·29
狗头金·30
鬼打墙·33
河西酒廊·35
黑河流过古日乃·36
黑社会·37
刻葫芦·41
花房姑娘·43
黄河茶摊·45
黄河是他们手中的武器·46
黄河水鬼·48
火车不再开来·49
假诗人·51
街头争霸·52
嗑瓜子的男人·54
苦水玫瑰·55
老爷车·57
离神更近的城市·58
另一个男人·60
流浪歌手的情人·61
流浪艺术家·64
露天电影·65
马不停蹄的忧伤·67
算命村·68
美国雷锋·70
棉花俱乐部·71
摩羯星座·74
那个凶暴的男人·75
你那边现在几点·77
牛主编·78
跑体育的·80
偏执狂·81
葡萄美酒夜光杯·83
前面是玫瑰,后面是棍棒·84
枪响了,出事了·86
窃听器·87
羚羊跑动的地方·89
人民浴池·91
杀人游戏·93
上帝在我里面·94
十年设一局·96
一个诗人叫老乡·97
石头记·99
双百酒吧·101
酥油歌手·103
洮砚乡·105
挖了秦始皇的祖坟·107
外面的世界·108
温州发廊·109
像颜峻一样有名·111
行为艺术·113
醒酒屋·114
录像机·115
羊皮筏子·117
一个朋友在路上·118
移山记·120
鱼缸里的生猛海鲜·122
早知道黄河的水要干哪·123
浙江扁头·125
中国最高爱情方式·126
中山铁桥·128
最后一杆·130
拉萨的小世界·132
我们内心的爱与怕·134
老大哥在看着你·136
愤怒的早晨·137
原来你也一样·140
摸吧摸吧·141
兄弟·144
像一把刀子·147
情欲艺术家·150
在学童中间·152
你嘴上有一种风暴的味道·155
尘世里的城事·157
后记:万物生长·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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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一:把世界抱在床上(1)
叶舟一
翻读这些书稿时,我藏在一道幕布后,问天打卦,心情流失。这是入冬以来污染最重的一日,日光稀薄,百鸟惊飞,在黄河两岸这个微弱的盆地里,在生活碰壁、文字隐修的半途中,这本随笔集说出了我们惟一可取的态度——
把世界抱在床上,同生共死,荣辱相随。
我的孤独日显昭彰,想在每一场酒局上空出两个位子,虚席以待,但又怕烧钱,落下个矫情的名声。先是小弟颜峻撤了,抱着一吨重的集装箱,将他的青春和往事搬进了北京城,写乐评,搞演出,弄得“像颜峻一样有名”;今年夏天,另一小弟张海龙也决然地撤了,把房子装修在了北回归线一带,在柔软的杭州,在湿润的节气里,整理出这些眺望的文字来,一遍遍抚摸西北偏北的拉杂往事。
少了这两个人,一座空荡荡的兰州码头,还能称作江湖么?
在逼仄的河流之畔,他们朗诵过我的诗歌,目睹过我的失败,见证了我的青春是怎样一寸寸嚎叫与湮没的。同样,我也欣赏过他们美妙的少年,认出了他们文字中的跌仆,并目送他们一骑绝尘,笑傲远方。在斑驳的旧日时光里,我们共存着一个旧日的地址,一捆旧日书信,一支老歌,以及一桩桩缠绕的回忆。在这一点上,即使世上最擅煽风点火的恶鬼,也莫可奈何。
因了,我们还葆有类似的述说,与煨心的文字。
二
他的这些文字,是青春时代的个人地图,是对一己的发言,是对西北偏北的一种解构与检索。当然,这和他的身份有关,更与灵魂接壤。
在日常,海龙是一个世俗生活的热爱者,是浮层快乐的制造者,是红男绿女中的积极爱戴者。他兼而有之地拥有诗歌的少年,媒体时期的青春,网络狂欢的我型我秀,以及这些隐秘文字下的中年性格。他驳杂,却不失单纯;他踉跄,却一苇渡江;他记录,但更多的是参与;他抽身而退,只为了再一次“还乡”。
他带着一丝近乎零度的口吻,述写了西北偏北之下的风物、方言、饮食、民谣、历史、地理与流变,他善良可爱,类似他的弥勒之貌相,束身讷言。这时,他是诗歌中的少年张海龙。
接着,他以一种解构和夸饰的表情,记录了周遭的人物、闪逝的脸孔、河流两岸的气象、风尚的转移和思想的变迁,有一点狡黠,有一丝顽劣。这时,他又是网络上甚嚣一时的“纸老虎”斑竹。
甚至,他用了一种嘲弄和仿写的手法,将目力所及的一些典籍与文本,一一撕毁,重新仿写并装帧,令人愕然。他精明且简单,又游刃有余地放肆,颠覆文本,向秩序开刀,时时骇人心跳。这时,他则是以“横行青海夜带刀”为名号的论道者,貌似谈经夺席,开坛讲义。
——只是,他所提及的所有这些文字事实,也是我已遭逢、并仍将继续遭逢的一卷地图。虽然,它现在已是一个凋零破绽的江湖。
三
一则故事说:
有天,一位兰州人来到了甘南路的一家酒吧。在吧台上,他点了三大杯啤酒,然后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一一排开,再去依次喝完。好心的侍应生上前,提醒说:先生,啤酒打开会走气的,您应该一杯杯来打。
这位先生闻听,先是感激,后哈哈大笑说:小伙子,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两个兄弟,他们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杭州,而我现在坐在兰州。临分手时,我们约定,以后不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喝酒,我们都要以这样的方式去喝,以纪念我们曾经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
小伙子恍然。
后来,这位先生常常光顾,酒吧里的常客们也都熟悉了他的方式,并心里暖和,充满致意。
故事的转折开始了——
这一天,这位先生走进了酒吧,只在吧台上点了两大杯啤酒,然后闷闷不乐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喝着。酒吧里的常客们看见这一幕后,都噤了声,气氛一下子冷了。心直口快的侍应生实在憋不住了,上前劝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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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一:把世界抱在床上(2)
先生,我很悲伤,您损失了……
哦,不!这位先生理解了他的好意,哈哈大笑说:不,小伙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的两个兄弟仍然活蹦乱跳,他们一个在北京,一个还在杭州。我之所以只喝两杯,实在是……
这位先生顿了顿,坦白说:
——只不过,是因为我自己戒了酒而已。
我不知道那位戒酒的人,究竟是不是我?
其实,这个故事是可以置换的,不论兰州、北京、杭州,抑或是都柏林、布宜诺斯艾利斯,还是新德里。像我喜欢的赵传所唱:从台北、香港和上海下着同样的雨,寂寞的心走走停停。云云。
四
好了,我必须归纳出这本随笔集的大意来。
把世界抱在床上,意味着你死磕,你炭面焦心,你顽固,你戏谑,你坦白从宽,你海明威,你切·格瓦拉,你还“不得不跟烈士和小丑走在一起”,带上灰烬的背影。即便你是一只巨鹰的标本,你也得挂在天上,保持俯冲。
起码,你也得张海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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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二:一个忧患主义者苦涩的微笑(1)
韩松落认识张海龙,是从报纸开始的,《兰州晚报》。
大概是1996年,这张报纸上,开始出现一些文章,我们立刻发现了,这些文章不一样,会介绍《在路上》,会提到我们没有听过的音乐。我看报纸,犹如福尔摩斯在一切碎片里拼出线索,渐渐我拼出了写这些文章的人的线索,他是重点中学的老师,他要进入这家报纸,他成为特邀记者,他成为记者,他开始报道案件,他开始担任编辑。他是张海龙。
1999年,这张报纸,突然出现了一个版面,我们立刻嗅出来了,这个版面不一样,这样的版面,出现在这个城市,这个人们还习惯于蹲在路边吃牛肉面的城市,多少有点不可能,至今也不大可能。我们默默地看,慢慢地谈论,在遇到陌生人时,如果对方也提起这个版面来,立刻省略了互相介绍的必要。这个版面的编辑,是张海龙。
终于有一天,因为这个版面上的一篇文章,我坐着34路车,去报社了。这篇文章,叫《愤怒的早晨》,作者的署名是“榆中一农妇”,她这样写:“我是一个只读过小学四年级的农民,是为了一个我想不同(通)的问题,才这样写了一个愤怒的早晨,请你们不要笑我”,她这样写:“她急(疾)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被冷风吹乱的秀发在白嫩的脸上来回穿梭,黑色的平底鞋踩着积雪”,她这样写:“就像做了一场可怕的恶(噩)梦,眼前时尔(而)出现书记凶恶的咀(嘴)脸,和可怕的那只大右手。”能把这样一篇文章发表出来的人,一定不寻常。
一米八,胖,戴眼镜。
我们开始是编辑和作者,是朋友,后来,是上下级,是同一个专栏版面上的两个作者。他带我认识这个城市里的作家、诗人、画家、无业游民,看画展,去那些奇怪的酒吧和聚会。我的世界,在2001年渐渐打开,在顶楼小屋写作的那些日子,常有风浩荡地从窗子里穿堂而过,我常常没来由地想起“好风万里”这样四个字。
给2001年、2002年由他编辑的专栏版面《新龙门客栈》写稿子,是最快乐的日子。可能在新的、更年轻的一代那里,还有人正在经历世界展开的快乐,在心里经历那些小小的风起云涌、波澜壮阔、暗流初涌。但在2001年、2002年,我也经历过。
他写作,但在他专栏作家、诗人的身份之前,他首先是个记者,这很重要,他选择这个职业,这个职业选择他,都是有道理的,他的天性里,更多的是记者的天性。在生活中,他有一种谨慎的深沉,他喜欢在置身事外和忘我投入中掌握自由穿行的权力,有时候,看得出来,他也想摆脱这种深沉,然而,这种方式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成为他与世界交接对话的基本策略,所以,当他偶然显得不那么沉着的时候,所有的人,反而不习惯了。在一次次的交谈中,在那些朋友聚会的夜晚,在那些灯光晦暗不明的酒吧里,我们习惯听到他告诉我们,那些他媒体生涯里经历过的事,无论是能写的,或者是最终没能写的,我们与他的对话,更多的时候,是建立在大量信息交换的基础上,而当他偶然流露出他的情感、他的忧愁、他的颓唐的时候,我们都难免四散而逃。作为朋友的我们、作为读者的我们所要求的他,就只是这样:不动声色,手眼通天,掌握着这个世界的密匙,令人放心。大多数时候,他的确非常令人放心。
当然,写作中的他,也是一样令人放心的。他在一开始,就避免了那些写散文的人的老路:故土情怀,青春迷思,都市烦恼,或者陷于爱情的人的呓语。他在一开始,就决定把自己隐藏起来,只写那些他看到的、听到的别人的事情。而且,他从不掉书袋,而是洋溢着一种我所喜欢的市井江湖气,也从不雕琢,只是尽着自己作为一个写作者的本分,把自己记者生涯里经历的那些诡异的、滑稽的、悲伤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一呈现出来,他的文章,看起来是一个城市的细节,其实却忠实地勾勒着这个城市的真实的轮廓,还有,那些言语所不能描绘的城市的气氛,让我们看到,入夜以后或者光天化日之下,在别的地方,在别人的生活里的那些别样风情,别样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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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二:一个忧患主义者苦涩的微笑(2)
题材的丰满和溢出并不意味着他就此忽视了文字本身,他有着惊人的适应性。在诡异的故事里,他的文字像黑房子里错落的钢琴;写到妖艳的情事,他可以在我们眼前铺开一层层的缤纷绸缎。所以,有人疑惑地提出“这些似乎不像散文”,但是,面对复杂诡谲的世界,“像散文”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在他“像散文”的那些部分,也充满了由一角冰山猜测暗涌与船难的可能:“在我们曾经的生活里,他曾经也像一颗遥不可及的火星,粗粝、荒凉、空气稀薄,并且充满想象。我们一直渴望接近他,却不可避免地一次次失败。等到他可亲可近的时候,才发现他果真如此荒凉。”但是,他也让我们看到,那些生生死死,或者惊心动魄,或者波澜诡谲,却也只能刚好容纳进一篇1000字的文章里,虽然曲折有致,却文终情止,仅仅是这个事实,就足以让我们黯然心惊,而他却不动声色,隐藏在他的文字后面,把自己的悲伤、无所适从保护得很好,只在细微的地方,露出一个忧患主义者苦涩的微笑。
。。
半个兰州(1)
巴图之死
巴图身高一米九十多,体重两百多斤,是一个典型的蒙古大汉。
忘记了他在大学里学的是什么专业,只记得他的身体可真好:大冬天的早晨,就赤膊只穿件军用马甲跑操,浑身的肌肉看起来紧紧的,鼓胀着很多小馒头。我们想象中的蒙古摔跤手,就应该是他这样子。
大块头巴图性格极温和,说话行动都是慢腾腾的,却是极具威严,没人敢惹他。
想想看,如果让一头大象像一只老鼠那样迅疾无比地蹿来蹿去,该是一件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所以,巴图总是以一种笨拙的步伐在校园里幅度很大地走来走去。他的口袋里总会有一个酒瓶,另一个口袋里则装着他从草原上带来的一只雕花银碗。随便在校园某个角落里站下和他聊天,他就会把烈酒倒在银碗里,以蒙古人的方式先敬你一碗酒,然后和你慢慢喝着聊着。他的所有时间看起来都是慢慢度过的,走在哪里都气定神闲。似乎,他随身就带着一片辽阔无边的草原,到哪里都有着一种草原生活那种“逐水草而居”的散漫感。
有段时间,校园里流行穿兵工厂转民用之后生产的大头战靴,牌子好像叫“巡洋舰”。巴图也穿着那么一双,把军用迷彩裤腿扎在靴筒里,走起路来越加开阔有力。有两个很热的夏天里,他也是穿着这双密不透风的战靴,不知道脱掉靴子会从里面倒出几斤水来。但巴图喜欢这双鞋,因为草原上很多男人们都穿着马靴,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很像个男人。校园里没有马,穿双像马靴的战靴也可以过把瘾。男人,其实也和女人一样注重穿戴,不过追求的东西不同罢了。
巴图为这双男子气的靴子差点动手打人——同宿舍有个白脸小男人,见巴图回来总是紧捂鼻子,怕被巴图的靴子熏倒。与巴图说话,他也总是夹枪带棒,语带嘲讽,用卷舌平舌不分的南方普通话叽叽歪歪,言下之意是草原部落都不讲卫生,不每天洗澡也不每天洗脚。说到自己时,巴图总是憨憨一笑,不以为然。然而一旦说起草原,他的脸就赤红一片,怒火冲天,整个人都像发了狂。只见他迈出半步,已经到了那白脸小男人面前,一巴掌已经挥了出去。他的手在半空中稍停了一下,落在那厮肩上,已经把小男人提在半空甩了一圈……
这以后,巴图每天晚上总会把战靴脱下来放在窗台上晾上一夜。他是个温和厚道的人,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一心与人为善。只是,你要记住,有两点千万小心不要触犯他:一是不要说草原的坏话;二是不能说自己的酒量高于巴图。
那样做,准是出于巴图的骄傲!
谁能知道自己距离另一个人的骄傲有多远呢?
校园附近是座村庄,有厌倦集体生活的同学在村子里租了民房,左边的空屋里放着一口打好的棺材,右边的屋里租住着一个养骡人。知道巴图胆大,那同学刚租房的第一天拉了巴图过去同住壮胆。空棺材当然吓不住巴图,他倒是推杯换盏地和那养骡人交成了朋友。那养骡人的生计是每天早上拉着三头骡子去桥上帮菜农拉车,他不知道巴图一眼便盯上了他的骡子。据说,巴图大概和那人喝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烈酒后羞涩地开了口。他很想借头骡子在校园里骑上那么一天,哪怕是小半天也成,那能让他重返一个骑手的形象,也能让同学们知道他在草原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果真,巴图好梦成真。他骑着一头骡子在校园里溜达了一个早晨,被大家当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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