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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系三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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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在上海的住地与蒋介石会商。上海工部局警务处日报这样披露说:“国民党中不久将发生分裂,白崇禧是右派的坚强支持者,他会帮助蒋介石。”一些外国在华报纸也露骨地说:“蒋介石、何应钦、白崇禧是唯一可以使长江流域免于沦为共产党之手的保护力量。”
3月28日,新桂系集团首脑李宗仁应蒋介石邀请,从安庆经南京抵达上海,住在龙华白崇禧的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里。李宗仁与白崇禧交换对时局的看法后,便去会见蒋介石。这时上海的情况对蒋很不利,除工人武装“悉数为共产党操纵外”,国民革命军二、四、六、八军等武装力量均已明确表态,站在武汉国民政府方面;即便是蒋的心腹第一军中,也出现了严重“动摇”,第1师师长薛岳、第21师师长严重均有“左倾迹象”。而军中不少中、下级军官更是不服调遣,甚至一些毕业于黄埔军校的军官也成群结队来沪向“校长”质询,要求对发生的###反工农行为作出解释。蒋认为现在上海群众运动为共产党所操纵,感到束手无策。李宗仁鼓励蒋干下去,并建议说:“只有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清党,把越轨的左倾幼稚分子镇压下去”,并当场表示愿将“第七军调一部到南京附近,监视沪宁路上不稳的部队,使其不敢异动;然后大刀阔斧地把第一军第二师(按指刘峙师)中不稳的军官全部调职。等第二师整理就绪,便把第二师调至沪杭线上,监视其他各师,如法炮制。必要时将薛岳、严重两师长撤换,以固军心”。“此时蒋总司令只是一意倾听我和白崇禧的策划,自己未说出任何主张来”。李宗仁回忆时的说法,清楚地说明了新桂系集团在密谋“清党”###中所起的作用。
参与清党(3)
4月2日,广西省政府主席黄绍竑与广东李济深奉蒋介石之命联袂秘密到达上海,也住在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黄绍竑行前,为了沿路不暴露目标,将已蓄了6年的一脸大胡子也刮掉了。当天下午,蒋介石来到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召开了所谓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全体大会。到会的委员只有吴稚晖、陈果夫、李济深、李宗仁、黄绍竑等10来人。白崇禧不是监察委员,但作为军事高级长官参加了会议。会上蒋介石首先发言,主张“清党”###,提出否认武汉国民党中央、另组中央党部及国民政府等建议。黄绍竑在会上报告了广西东兰农民领袖韦拔群领导的农###动日益扩大的情况,主张早日“清党”###。白崇禧报告了上海共产党领导工运活动的情况,说“如果这样下去,我们的军队也要发生变化”。李宗仁也“报告一些军队的政治问题和地方上看到的问题”。蒋介石在会上得到新桂系的全力支持后,便无所顾忌地做出了“清党”###的决定,并否认武汉的中央,另在南京召集中央全体会议,组织中央党部及国民政府。同时授意由吴稚晖、蔡元培、张静江、李石曾等四监委提出一个对共产党破坏两党团结的弹劾书,作为法律上的根据。
4月初,事变尚未发动,恰好汪精卫由欧洲返国,抵达上海。3日,蒋介石和汪精卫在上海莫里哀路孙中山故居会谈,参加会谈的还有李济深、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宋子文、蔡元培、古应芬、李石曾、邵元冲、吴稚晖等10人。蒋汪会谈主要达成了三点###协议:(1)由蒋汪共同负责通知陈独秀,各地共产党暂停―切活动,听候4月15日召集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解决有关“党事纠纷”问题;(2)拒绝接受武汉国民党中央和国民政府有关“妨害党国前途”的命令;(3)在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召开前,各军队最高长官和各党部、各机关主要负责人有权暂时取缔和制止内部“阴谋捣乱者”。
4月4日,李宗仁下令第七军在3天内赶赴芜湖、江宁,担负阻止汉方部队侵扰南京及解除南京拥护汉方的部队武装的任务。于是被认为具有“亲共色彩”的第二军被命令渡江到浦口,抵御直鲁联军;程潜的第六军第19师被认为是附共部队,被全部缴械。
随后几天,蒋介石与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吴稚晖等10余人,继续在孙中山故居举行秘密会议,对反革命政变作了具体部署:李宗仁率领第七军已从芜湖开往南京地区,“监视沪宁路上不稳的部队,使其不敢异动”,同时防止武汉国民政府的军队东进侵扰南京;由何应钦到南京解决拥护武汉政府的南京卫戍武装;蒋介石和白崇禧则具体指挥上海的大镇压。6日,白崇禧按蒋介石的手令,派兵查封了邓演达、郭沫若领导的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驻沪机关。9日,蒋介石下令成立了以白崇禧为司令的“淞沪戒严司令部”,以上海乃后防要地为名,宣布上海戒严,并颁布“战时戒严条例”。同日,黄绍竑与邓泽如、吴稚晖、李石曾、古应芬、张静江、陈果夫等联名发表了###的所谓“护党救国”通电(即“青电”),为政变大造反革命舆论。部署完毕后,蒋介石于9日离沪赴宁,策划在南京召开中央执委监委会议。上海的“清党”由白崇禧具体指挥。4月11日,蒋介石发出“各省一致实行清党”的密令,于是上海形势突变。一场由蒋介石命令,白崇禧指挥,杨虎、陈群监督执行的上海“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发生了!
白崇禧按照计划,首先要肃清商务印书馆的工厂,因为这里是共产党的大本营闸北总工会所在地。要进占这个工厂,最方便的路径是穿越法租界。于是一方面,与各国公使特别是法国驻沪领事秘密交涉,请在必要时准许其便衣队通过租界。法国领事开始不同意,白崇禧说:“共产党是国际之敌人,他们以打倒帝国主义为号召,我们应该合作清除才对。”法国领事同意了白的要求。另一方面,在回忆录中声称不与黑帮首领见面的白崇禧,也在该书中承认,暗地派人与###会首领杜月笙、黄金荣等密商,挑选几百名青红帮分子,乔装工人,佩带总工会发的制服及臂章,身藏短枪,混入工厂,策应从租界内冲出的部队,捣毁共产党的据点,并在南市、沪西、吴淞、虹口等区,袭击工人纠察队,捕杀革命者。4月12日凌晨,在白崇禧的指挥下,上海开始了有计划的反革命屠杀活动。从12日到15日,共杀害了300多名革命者,被捕者有500多人,解除了2700多名工人纠察队的武装。1932年,国民党广西省党务整理委员会宣传部在翻印白崇禧的《十六年清党运动之回顾》一文时,明确说明了新桂系在这次政变中的作用:“假如白健生先生不驻扎上海,便没有龙华会议;没有龙华会议,便没有“四一二”的上海清党;没有上海的清党,更没有湖南的马日###和武汉的“六一八”(按即公历7月15日)分共;就是广州南京以至全国的普遍清党,又何莫非白先生在上海振臂一呼有以振之导之?”
参与清党(4)
上海###会议一结束,黄绍竑立即打电报给留守广西的黄旭初等人,转达上海###会议关于在4月12日进行“清党”的决定,指示广西的“清党”工作由他们全权负责,并命令刘日福旅派龚寿仪团立即“进剿”东兰县农军。李宗仁回忆说:“其实,广西当时共产党甚少,省党部委员之中,只有少数左倾分子,没有真正的共产党。谁知电到之后,广西留守人员竟将这些左倾的省委枪杀了,同时各县党部中的极少数###也被捕杀。在桂林县党部中,我的一位年轻的表弟李珍凤也被杀。”一时间,广西也充满着腥风血雨。
在广东、江西、安徽、江苏等为蒋系及其同路人所控制的地区,相继开始了大规模的“清党”,大批共产党人、工农民众、进步人士死于反革命屠刀之下。
李、黄、白追随蒋介石背叛了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新三民主义,走向了革命的反面,从此开始,成为国民党新军阀蒋、桂、冯、阎四大军事集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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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北方地盘(1)
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武汉方面对蒋公然另立中央、分裂国民党、屠杀工农的罪恶行径,进行了声势浩大的声讨与批判。武汉国民政府在政治方面事实上已经右转,只是受到武汉地区工农运动继续高涨的威逼,使得在上海与蒋介石举行了###会议的汪精卫,回到武汉仍以“左派领袖”的面目出现,与在武汉的国民党中央委员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40人,联名讨蒋。武汉国民党中央发出通电,开除蒋介石的党籍,免去蒋本兼各职,并下通缉令捉拿蒋介石。李宗仁当然也不愿让蒋介石坐大,汉方的激烈表示,使他看到了抑制蒋介石的希望。于是,他以较为平和的“中间”姿态出现,派出第七军参谋长王应榆赴汉,会见汪精卫等政要人物,力主“双方均承认既成事实,大家分道北伐,待会师北京再开会解决党内纠纷”。宁、沪方面却不管这一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于1927年4月18日成立了南京国民政府及中央政治会议,宁、汉公开对抗。南京蒋介石国民政府又打又拉,它发表宣言,称“受中央党部与民众付托之重,号令全国”,吁请汪精卫来南京行使职权。原先从国民党中分裂出去的西山会议派,也以“###先觉”自居,在上海租界里,打起了“正统”国民党中央的旗号。于是在同一面青天白日旗的区域里,出现了两个国民政府(南京、武汉)和三个中央党部(宁、汉、沪)的光怪陆离现象。这时,北伐战争遭到严重的挫折,中国出现了武汉、南京、北京3个对立的政权。
就在这节骨眼上,控制着北京政府的奉系军阀张作霖,利用宁汉对峙的机会,调兵遣将,会同受其节制的孙传芳军和张宗昌的直鲁联军,沿京汉、津浦两线南下,大军直指武汉、南京。这使得紧张对峙的宁汉双方,还需要暂时放下陈见,合作北伐讨奉。不过,这时北伐已成为国民党新军阀与旧军阀抢夺地盘的斗争了。
4月,武汉方面的唐生智、张发奎两部陆续出发,向河南的奉军进攻。5月,冯玉祥的国民军进入河南作战。
与此同时,南京方面也发起进攻。蒋介石以何应钦为第一路总指挥,由镇江攻扬州,直趋淮海;白崇禧代替蒋介石为第二路代总指挥,担任津浦线正面作战;李宗仁为第三路总指挥,由芜湖渡江袭击直鲁军侧面。
5月13日,第七军的第二、三两纵队在柘皋大破直鲁联军。14日,李宗仁从湖口返回芜湖,随即出发赴合肥前线督师。当他15日赶到合肥时,南北两军已在合肥东北梁园一带厮杀。当天晚上,北军从蚌埠方面开来援军,由时任张宗昌直鲁联军第十五军军长的马济指挥。马济是广西讨袁的主要将领之一,本为广西宿将,也曾是李宗仁的上司,第七军很多高级将领,都曾是他的部下,因此他非常熟悉第七军的战略战术。据说,此次战前,他向张宗昌建议说,广西部队长于运动战,惟求速战速决,利于进攻,疏于防守,一旦战罢,则解甲高卧,防守极疏。因此,夜间进袭,攻其无备,包管可以一举而聚迁之。马济率军乘夜袭击第七军,来势凶猛。第七军驻梁园的部队以为北军新败,无力反攻,真的解甲而卧,毫无防备。在睡梦中,他们突然被喊杀声惊醒,以为还在做梦。好在第七军长期征战,临阵沉着,没有被北军冲乱。将士就地据守,很快将阵地稳定下来。北军在马济亲自指挥下,拼全力冲杀,突破了梁园镇外的工事,进到镇内,与第七军守军彻夜展开巷战。黎明之后,第七军终于看清楚了北军的实力及部署,于是展开两翼,向北军阵地包抄过去。他们知道北军中武卫军第三团周定儒部多广西人,于是大喊:“广西人不打广西人!”北军猛烈攻击一晚上,并没有获得多少战果,此时士气已经衰竭,那些广西籍军人更无斗志,周定儒团不战而溃。一经南军反击,北军也就全线退却,溃不成军。马济见夜袭无功,于是再调白俄骑兵赶来战场。白俄兵人高马大,每以其气势震摄对手。这次白俄1000多骑,按其一贯战术,列队向第七军冲锋。第七军将士早有准备,子弹上膛,并不开枪。等到骑兵冲到子弹射程之内,枪炮齐发,接着迎头发起反冲锋。白俄骑兵遭到南军弹雨的打击,冲到前面的大多倒在了阵地上。后队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夺路而逃。后面是大队步兵,经骑兵一冲,顿时大乱,北军互相践踏,损失惨重。领军主帅马济拦不住乱军,也落荒而逃。但他非常不走运,率领少数卫队逃跑中迷失了方向,进入安徽省定远县大青山。张宗昌的军队素无纪律,人民群众非常痛恨。马济逃到大青山,当地红枪会把他和少数卫队当作是张宗昌的败军,群起袭击。在一高粱地中,他被红枪会的梭镖掷中,最后不治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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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北方地盘(2)
梁园战后,李宗仁部尾随北军一路追击,于5月22日攻克津浦线上重镇蚌埠,6月2日攻克徐州,逼迫张宗昌军退走韩庄,孙传芳军经海州转入山东。
当时在北方的冯玉祥,拥有几十万大军,是一不可忽视的实力派,其地位与态势举足轻重。宁汉双方都对他施展争取拉拢的伎俩。6月19日,蒋、冯举行徐州会议,蒋送给冯250万元军饷,希望贿赂冯玉祥,使他倒向南京。但蒋、冯二人对作战部署存在分歧:蒋介石主张先南后北,坚持要对武汉用兵;冯玉祥则主张先北后南,不赞成蒋介石出兵吞并武汉。李宗仁、白崇禧陪同蒋介石参加了徐州会议。会后,蒋在徐州召集将领密议对武汉用兵之事,李宗仁也竭力反对,仅同意抽调部分兵力,防备武汉方面的异动,以便主力继续北伐。蒋不得不暂时放弃对武汉用兵的计划,返回南京,让李、白率军沿津浦线继续北伐。6月底,李部逼近邹县、济宁一带,眼看就可以解决全山东了。
蒋介石所率第二路军由白崇禧任代总指挥,沿运河两岸北进,攻郯城、红花埠、宁宜等地。宁宜城相当坚固,城内囤集大量粮食,准备了各种燃料,防备南军攻城。此时正是雨季,城内守军以逸待劳,攻城更是艰苦。白崇禧调三十七军的野战炮队前来参战,因道路泥泞,马队无法运炮,只得征集附近农民的水牛,人牛一起出力,又拉又推,才将大炮运到宁宜城附近。但是,由于炮弹缺乏,这些经千辛万苦搬来的庞然大物犹如一堆废铁,毫无用处。就在宁宜苦攻不下时,蒋介石下令,留少数兵力监视宁宜,其余大部回师徐州。白崇禧率军赶到徐州附近时,遭遇北军的大部队,两军激战两天。白部曾接连破坏北军的运兵列车,但北军的援兵却不绝于途。到第三天,总算接到总部撤退的命令。原来武汉要对南京用兵,李宗仁已率部南下防卫。白崇禧不能等待,不顾白天撤退的危险,命部队沿运河两岸往南退。本来,陈调元部是后卫,但这一支队伍被北兵冲散后,不能及时赶来;而杨杰的部队还未退出。如果白自己率部先走,杨部就有可能被北军包围。白崇禧不顾个人安危,带上自己的广西籍卫队,担任后卫任务。一直等到杨杰部到达指定地点,占领阵地,白崇禧才率部离开。
李、白不同意蒋介石对武汉用兵,除了需要联合武汉方面进行北伐之外,也包含有拉拢汪精卫反蒋的用意。在7月初,武汉方面采取了行动,军事主力从河南境内回撤,它的精锐部队第四、十一、二十、三十五等军,纷纷向长江下游移动,陈兵湖口。军情紧急!6月下旬,担任津浦路正面主力的李宗仁第三路军已连续攻下峄县、临城、滕县,此刻被从临城前线召回南京,会商防御武汉进攻的计划。李宗仁按蒋介石的命令,率领第七军回到芜湖布防;津浦前线的军事则由第三路前敌总指挥王天培负责,固守徐州。此时李宗仁的军队已急剧扩充,新编了第十三、十九两个军,大部屯兵南京四周。蒋试探着将抵御汉方的军事腹案就商于李,而李宗仁的回答是:“北洋军阀是我们一定要打倒的敌人,武汉方面是兄弟间的意气之争,总有一天会得到解决。放弃一定要打倒的敌人,从事兄弟阋墙之争,恐怕国人不会谅解吧!”鉴于南京陷入两面作战的不利形势,李宗仁建议缩短战线,将主力撤回淮河南岸,必要时放弃徐州,固守淮河天险,待宁、汉对立问题解决,再挥师北进。蒋介石仅同意缩短战线,不同意放弃徐州。
由于李宗仁军已南撤,北方奉张集团的孙传芳、张宗昌军乘机大举南下。孙传芳为报江西之仇,这次南进时,亲自率兵作殊死战,在津浦线上连下数城,滕县、临城、台儿庄重陷北军之手。随后,北军进逼蚌埠、淮阴。24日,北军迫近徐州,留在前线充作主力的第十军抵挡不住,徐州随之丢失。蒋介石得到战报,恼怒异常,为巩固他自己的地位,于25日亲自赴苏北前线督师,希望扭转颓势。但他不仅没有夺回徐州,连淮河也没有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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