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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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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陪灿镜儿转转,他们也没办法,灿镜儿一跟子牙吵架,就找他们陪着,小时候就是这样。他们先在城里转了大半天,买了一些小玩意儿。傍晚的时候,他们进了那个酒楼。酒楼是过去的一个庙堂改的,中间有一个大院子,天热,客人们都在院子里喝酒。当天那里很热闹,熊髡带着一些有穹武士也来了。这家伙喝了一些酒,就跟酒楼里的一个姑娘行乐去了。晚上,院子里点起了灯,一些姑娘出来跳舞。巫儿舞在阳都十分有名,人们都知道就是这种舞蹈和王后的酒瓶让太康丢了天下。姑娘们跳舞的时候,灿镜儿也出来跳,她跳得高兴,就站在了鹄玉他们的桌子上。这时,熊髡手下的一个有穹武士喝醉了,他让灿镜儿到他的桌子上跳舞。灿镜儿就跳到了他的桌子上,她舞跳得过于风骚和狂野,把那有穹人看得浑身冒火。他说:“用你的绿舌头舔舔我吧。”灿镜儿就把她的绿舌头伸出来,那武士要凑上去吸,灿镜儿把一碗酒泼在他脸上。此人在别人的哄笑中下不来台,他抓住灿镜儿想强迫她来一个,灿镜儿笑嘻嘻地用酒碗砸在他头上,这武士给了灿镜儿一个耳光。这个耳光让他丢了性命,鹄玉对一个猎手说:“宰了他。”他话音没落,那有穹人的咽喉已经被一支梭枪捅烂了。十几个有穹武士一拥而上,和这七八个蚩尤猎手发生一场混战,三个猎手受了伤,但他们发了疯似的杀死了五个人,又让好些人受了伤。熊髡穿着睡衣跑出来,他被鹄玉割掉了半拉屁股,疼得嗷嗷直叫。逃出去的有穹人去找救兵。当伯因领着一队武士赶到酒楼时,愤怒的蚩尤人已经把酒楼点着了,烈火熊熊。伯因一边命人救火,一边率领有穹骑士们追出城去,在城外的高地下面把这伙蚩尤人包围了。伯因让他们放下武器,跟他去见天子。这话反而让猎手们更加恼火,鹄玉说:“蚩尤人不归你们的天子管。”
天子的世界(15)
那天羿正在嵩山南面的密林中狩猎。羿在那儿已经呆了七天了,除了女人,其实没有什么猎物会让他这么着迷。入夏正是蚩尤人狩猎的季节,男猎手们在半阳山南部的森林里行动,笛和她的二十来个女猎手决定在羿的猎场上走走。这是笛进入中原后第一次要集体狩猎,也算是她第一次开口求羿。羿当然很高兴,就带着她们一起去了。女猎手们玩得很痛快,她们第一天的收获就不小。不过对笛来说,这只能算是散心罢了。而羿的目标却只是这个金色的蚩尤女神。在树林里追一群鹿的时候,女猎手们一窝蜂似的散去了,只剩下羿和笛,他们俩来到一处值得留恋的好去处,那是个山岗上的树林,置身其中,能看见四外的美景,但呆在里面却是最隐蔽的。在这样的地方,羿总会第一个想到她。他们就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后来羿有点发疯了,他抱住笛翻倒在树丛里,她没怎么抵抗,但是她那条又宽又结实的腰带羿却怎么也解不开。羿骑在她身上的样子又狼狈又可怜,她同情地看着他,说:“用你的刀子试试。”羿就拔出了刀子,这时她又改了主意,说:“别费事了,我晚上到这儿来。”她的慷慨总是这么残忍。羿说:“现在不行么?”她说:“你脸皮越来越厚了。”她离开山岗去追她的女伴们,还警告羿别跟着她。但她最后的嘱咐很迷人,“搭一个帐篷吧,”她说,“晚上会有蚊子的。”羿在山岗上搭了一个很棒的帐篷,还把里面弄得也很舒坦,又搬来几坛酒和吃的,在那儿一直等到天黑。不过,直到晚餐的时候笛也没有来,他一边祈祷,一边用美酒和胡思乱想款待自己的耐心。到了半夜,他已经喝醉了,并且开始恨她,他决心要在帐篷里度过这个夜晚,以便保持他的愤怒;他发誓要在天亮后找到她,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让她屈服。就这么,他带着怒火和醉意眼瞅着帐篷里的那盏多情的水晶等熄灭了火焰,他的眼皮也合上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闻到了紫蒿草的味道,感到夜风在新鲜丰满的肉体上留下的特有的凉爽,那是从蚩尤女人裙子的纤维里和她们的血管中散发出来的荒凉。他抓住两条激动不已的大腿,它们就像信天翁的翅膀一样修长柔软,强韧有力,只有追逐野兽和在篝火边跳舞的女猎手才有这么健美的双腿。那时,一双哆哆嗦嗦的手把他紧紧地抱住,在向帐篷里的月光或者星光中挪动和躲避的混乱较量中,她娇小结实的Ru房和鲜红闪亮的|乳头让他觉得刺眼,随后她那毫无经验的兴奋和害臊惊悸的叫声,暴露了她不是羿等待的那个冰火交融的森林女神。这是一只刚成熟的长腿鹭鸶,又野蛮又单纯,有一张类似狸豹那样的动人脸孔,像笛一样的深皮肤,一双倔强的眼睛和为爱情不惜一切的斗志。她的猎手父亲给她起了一个男孩儿一样的名字,叫紫童。在山谷里的时候,这个女孩儿收集了有关落天儿的所有东西,聆听这位传奇人物的一切,模仿他做过的所有事情,包括猎杀蜥蜴,教训野牛,进入描绘男女狂欢场面的石窟,以及和笛睡觉。她是唯一一个因为相信落天儿还活着而走出山谷的蚩尤人。她每天夜里都伴着对落天儿模糊的回忆而睡去,直到变成天子的落天儿在葛庐山与蚩尤人重逢,她又开始为他从不多看她一眼而焦虑。笛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一只危险的宠物或者她本人留在巫术中的另一个自己,她觉得这个发高烧的野丫头正在变成一把滚烫的刀子,她快要因为爱情而杀人了。于是笛煞费苦心,专门为这个小雌兽制造了一个蛮荒的夜晚,把她塞进羿的帐篷里了。但是,很明显,尽管她完全稚嫩且毫无经验,可那个帐篷里面真正的猎物却是羿。天一亮,他一睁开眼睛,她就一丝不挂地骑在他身上,那神气和身材棒透了。她说:
“别说你一晚上都把我当成笛了——就算是真的也别说。”
羿说:“那你让我说啥?”她说:“你说我哪儿最好看?”羿说:“你叫唤的时候最好看。”她得意地翻翻眼睛,从他身上下来,一眨眼就在他身边堆满了他过去在山谷里使用过的各种东西。此后几天,羿就在摆弄这些弹弓、兽牙项链、放风筝的线轱辘、牛角号等等少年时代的玩具中,和这个森林女孩一边缅怀他的过去,一边变成各种激|情澎湃的动物。她收集的东西里头还有几张画在羊皮纸上的春宫图,耐人寻味且恰到好处地残缺不整——琢磨那些模糊和遗失的图画真是乐趣无穷。他的充满荒凉野蛮气息的小雌兽也始终斗志昂扬,弄得羿不知疲倦。他认为,这种|穴居人的生活值得经常来上几次。
没有人知道天子在哪儿。蚩尤人和有穹人的冲突随着夜深而升级。在对峙的时候,猎手荒子吹起了牛角号,远方寨子里更多的蚩尤猎手立即出动了,戈工率领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来到阳都城下。同时,有穹人武罗和莽圉带着他们的骑兵也赶来了。莽圉看见嚣张的蚩尤猎手眼睛就红了,因为他的数百名部下死在蚩尤人手里的往事还并不遥远,他说:“野蛮人在城里杀人放火,今天杀他几个天子应该没话说了!”武罗命令所有有穹人保持克制。他要放蚩尤人一马,他说:“等天子回来处置他们。”如果他一直保持这样的清醒就好了。但是当蚩尤人开始后撤的时候,愤怒的熊髡包扎了屁股乘车赶来,他拦住蚩尤人的去路,指着鹄玉几个人大骂,还冲武罗和莽圉说:“你们俩若放走蚩尤人,兄弟就不做了!”武罗让车夫把熊髡拉回去,但凶猛的熊髡在车上挣扎着要站起来,结果他屁股上少的那块肉让他站不稳当,一头从车上栽了下来。这时候,猎手戈工向他走过去——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也许他要过去在熊髡身上补上一刀或者踢上一脚,也许他是要过去搀扶这个叫熊髡的有穹人起来,因为戈工听见这有穹人的名字和他的父亲一样,可能感到好奇了——这些都有可能——但是,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了,戈工这时走向熊髡,使他和很多人就像受到了诅咒。他刚要猫下腰去,莽圉认为他要袭击熊髡,他把手中的大戟掷出去,击穿了戈工的胸膛。但他随后被猎手少牲投来的梭枪刺瞎了一只眼睛。一场更大规模的厮杀随后爆发了。武罗也不再收敛他的怒火,他说道:“动手吧,给这些野蛮人一个教训!”
天子的世界(16)
有穹武士损失很多,但他们让蚩尤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混战中,最好的蚩尤猎手都遭到了有穹武士的围攻,没有一个人后退,莽圉捂着一只眼睛奋战,他杀了袭击他的少牲,并让荒子失去了左腿。武罗出入各个包围圈杀了好几个猎手,但后来他仅存的那只胳膊被鹄玉砍掉了。鹄玉的肩膀中了一支箭,他拔箭的时候,伯因骑马冲过来,一刀劈开了这个猎手的漂亮脑袋。后来双方增援的人不断加入混战,但人手有限的蚩尤人越来越危急。直到笛和羽烛像两股锋利的狂风一样进入战场,有穹人这才见识到了真正不可战胜的蚩尤猎手,他们几乎看不见这两个人的人影就被击退了很远。后来在检查伤口时,那些惊魂未定的有穹人发现这两个蚩尤人是手下留情的。然后,有穹人逢蒙带着他的人马赶到了,他命令弓箭手射住蚩尤人,这才把混战的双方完全分开。但是对峙仍然持续到天亮,谁也不愿意退出战场。最后,羿骑着马赶到那里。那时,有穹骑兵们已经把蚩尤人围了三层,更多的军队还在调集。满朝的文武差不多都出来了,有人看见羿后忍不住开始痛哭。在高地下面,羿看见笛、羽烛和子牙站在蚩尤人的最前面,手上都拿着武器。在他们身后,惹了这场大祸的灿镜儿坐在一辆车上,两个女猎手抱着她,她浑身哆嗦,仰着头,眼睛瞧着天上,好像在数星星似的。
在蚩尤人和军队之间,躺着数百具尸体。
羿指着子牙说:“带着你的族人退下,从今天起,蚩尤王要向天子臣服,不然我就一个一个地亲手消灭你们。”
然后羿回身对他的武士们说:“蚩尤人不会造反。”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觉得他的灵魂还停留在远处那个山岗密林中的帐篷里。而他眼前的世界太荒唐了。
15。
子牙成了在位时间最短的蚩尤王。安葬了死去的猎手们之后,他平静地宣布了这个决定。“我不能再做这个王了,请你们服从我的意思。”他说,“但是,假如你们不服从,那也等于服从,因为这意味着蚩尤人没有可以服从的王了。”蚩尤人琢磨了一番他的话,认为他说得有道理。他们也实在不能让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约束不了的巫师来做蚩尤王了。但是要找到接替他的人也很为难,因为这个人不仅需要管住蚩尤人的猎手,还要代表蚩尤人向那位中原天子臣服,以平息这个人人都曾感到不祥的落天儿的怒气。老人们为蚩尤人落到这样的地步不知道该感到万幸还是伤心——他们得找到一个既能向落天儿下跪,又能得到人们尊重的蚩尤王。如果羽烛不自己走出来,那就没有选择,他心里很不情愿摊上他父亲当年的差事,但他也很清楚蚩尤人在这场冲突中是犯罪的一方,假如他们让落天儿失去了尊严,那他也会失去理智——这世界已经没有蚩尤人能容身的山谷了,他们不能再失去这个由炼亲手养大的中原天子。羽烛就这样成了第二十代蚩尤王,不过他对那些为他张罗加冕礼的人说:“算了吧,我来做第一个向外族人屈服的蚩尤王,仅仅是因为我要还给落天儿一个人情,这差事是我的累赘,我不会为此感谢任何神的。”人们对他的这番话感到吃惊,他因此成了唯一一个没有祭拜大神的蚩尤王。两天后,羽烛和子牙来到王宫的大殿上,这是羿很久以来第一次坐到大殿上。羽烛和子牙在羿的臣子面前向他跪下,通告蚩尤人废除了旧王,又选择了一个新王。羿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听起来,子牙的退位就像是一次谢罪;而接替他的羽烛向他臣服,不仅堵住了那些想要报复蚩尤人的臣子们的嘴,还让羿显得更有威严了——所有人都知道,羽烛是跟羿一起长大的兄弟,这无法否认,因为他们连相貌都很像,他对羿的忠诚是不容怀疑的。
散朝之后,羿让羽烛和子牙跟他同乘一辆马车出城。这件事很有讲究,有些诸侯会得到跟天子同乘的礼遇,不过他们要在车上站在羿身后,那既是一种荣耀,也代表他们的臣服。八匹马拉的黄金马车又宽敞又气派,羽烛和子牙在车上就站在他身后,卫队前后簇拥,绕城走了一圈,对羽烛和子牙来说,这简直是活受罪。阳都人都看见了,有些人在欢呼,有些人在议论天子和蚩尤王酷似的相貌,更多的人是向羿身后的两个蚩尤人起哄。子牙在车上说:“这些人到底在看什么?”羿说:“他们在羡慕你呢。”羽烛说:“落天儿,这是你最后一次拿我游街示众。”羿说:“你别抱怨了,这是你对族人的贡献,你和我要是想安静下来就得这样。”
接着,该轮到羿的几个老朋友向他作出他们的交待了。武罗成了废人,莽圉瞎了一只眼睛,熊髡一条腿残疾了,伯因还算健全,但是他那曾经被割掉过的脑袋开始疼得厉害。羿关心他们的伤病,但是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什么。他想了一段时间,觉得应该对他们感到失望。国相寒浞这时找到了他,羿需要像他这样的聪明人和阴谋家,而这个人一张嘴就说到他心坎里了。他先严厉地指责武罗等人居功自傲,治军不严,然后建议羿给武罗等人足够的恩赐,让他们回故乡养老,因为如今天下太平,国家不需要因为战功而高高在上的将军。羿深表同意,让寒浞去把事情办妥,他还嘱咐说,他不会命令武罗他们离开阳都,因为那会让外人误解和说闲话的。寒浞说他会让他们自己提出来的。羿最后问寒浞对蚩尤人有什么看法。这位国相说他欣赏蚩尤人的天真和忠诚。这听起来不像真话,但是个聪明的回答。第二天,武罗、伯因、熊髡和莽圉一起上奏,称他们思念故土,要告病辞官。羿不想假惺惺地挽留他们,因此当场就同意了。他把有穹最好的土地赏赐给武罗他们,此外还有很多金银玉帛。几个人起初不接受,羿就说:“你们不接受,就是想让别人骂我。”他们就接受了。羿单独给他们饯行,席间羿喝了很多酒。临分别的时候,武罗劝他减少酒猎,熊髡让他留神寒浞,伯因提醒他说逢蒙随时都会做叛徒,莽圉则说,应该给蚩尤人单独划一块地,最好离阳都远一点。羿让他们放心去,他最后说:“重要的是,咱们兄弟都得快活。”
天子的世界(17)
16。
紫童真的很厉害,几个月后就大了肚子。羿又高兴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要当父亲,他只要一想她那肚子里的小东西就不知所措。羿想让她到王宫里住,但她坚决不去,只跟女猎手们在一起,那些野姑娘也都喜欢得不得了,整天忙个不停地围着她转,从早到晚都在叽叽喳喳地探讨生孩子的事,就好像紫童肚子里的孩子是她们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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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原来打算跟恒娥说说这事,但赶上那些日子老巫婆鬼婆生了病,他觉得不太合适,就没有说。不久老太太去世了,他和恒娥都很难过,好几次想说的时候,又临时改了主意。他发现这事说起来挺麻烦的。后来,大概过了两个月,恒娥知道了,大概是某个跟羿出去打猎的巫儿告诉她的。恒娥开头不想让自己显得生气,羿也不想跟她吵架,他认为这事不值得她大惊小怪的。恒娥说:“你不打算跟我说是吗?”羿说他可没打算隐瞒她,只想找个合适的时候再告诉她。他认为这事可以这样就过去了,但是恒娥很屈辱,而且有一肚子疑问。她问那个蚩尤姑娘为什么不住进宫里。羿说他想让她来,但是她不愿意。恒娥说:“你是天子,你的女人就应该住进宫里,你可以命令她来。”羿说他不喜欢那样。恒娥说:“你不是不喜欢那样,而是你也不喜欢住在宫里。”羿于是又说了一遍他请过紫童,是她不愿意。恒娥就问他:“她为什么不愿意呢?”羿说,因为蚩尤人喜欢住在山里。恒娥就说她的王宫也是山,而且从前蚩尤人为了这座山死了很多人,现在不愿意来是很奇怪的。羿觉得这个问题更加奇怪,而且让他心烦,他于是说:“你去问他们算了。”恒娥说,她不用问就知道。她说这话时面带冷笑,让羿有点生气。他说:“你知道什么?”她说:“因为我在山上,蚩尤人恨我。”羿气得直笑,说:“他们为什么恨你?”恒娥说:“因为他们粗野。”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和他们是一路的。”羿决定不理她,但是这位王后却不肯罢休。“你还是喜欢在外面乱搞。”她说,“因为宫里的人你玩够了。”羿觉得她这话说得倒对,不过,他没吭声。恒娥又说:“我早晚会给你们腾地方的。”羿还是没吭声。恒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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