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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难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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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子初假意咳嗽了两声,闷笑道:“伴娘是当不成了,伴郎倒是可以考虑。”
  “好,那我便当伴郎!”苏菲雄纠纠气昂昂地拍下定案。
  两家父母笑不拢嘴,聚在一起讨论婚礼在哪办,怎么办,办多大。木子初和连沐乐得当甩手掌柜,干脆将这些琐事交由父母安排,互相打了个眼神出门去了。
  连沐驱车回到高中,保安将他们拦在校门口,即便周末亦不让人随便进去。木子初只好翻出电话簿,请以前的班主任为他们作保证。
  高中时木子初在连沐隔壁班上,任课老师大部分是一样的,班主任便顺便问起了连沐。木子初悄悄瞧了眼连沐,略不自在地答道:“嗯,连沐也在这儿。”说着,将手机递给他。
  连沐挑眉,接过电话,连应了几声“是”,最后说道:“谢谢老师,我们过几个月便结婚了。”
  木子初小声抗议:“喂!你说什么呢!”一时恼羞成怒径自先进了校园。
  一两年未回来,木子初发现高三教学楼翻新了,广场的树又茂密了不少,依稀有旧时模样。她信步走至明慧湖旁,忍不住找回当初那块石头,趁连沐不在,便低头寻找当时自己刻下的那行小字。无奈当初只随手一划,石头经了那么些年风雨,什么痕迹也不剩了。
  所幸,感情并未褪色。
  木子初分外遗憾,起身时见连沐在数步之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顿觉小心思被撞破,脸不由微微一红,问道:“怎么了?”
  连沐上前牵起她的手,将手机放回她手心。与木子初并肩站在明慧湖时,他心里颇有感触。蹉跎那么些年,很大一部分归咎于自己的沉默。他想了想,说道:“木木,有什么想问的吗?”
  木子初一愣,反问道:“问什么?”
  连沐眼中柔情蜜蜜,微光闪现,似乎暗示着什么。
  木子初心里一跳,电光火石间想到,若是自己狗血地问一句“你爱不爱我”,岂不是变成连沐向她告白了?!
  “问什么都可以?”
  连沐点了点头。
  木子初咽了口唾沫,紧张地张了张口,还未及发声,便听背后传来一声呼唤:“连沐,木子初?”正是他们曾经的英语老师。
  被这么一打断,木子初顾不得问问题,只忙着跟老师叙旧情。得知他俩要结婚的消息,老师欣慰地点了点头,道:“你们总算修成正果了,我这些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就好比看的一本小说断更多年后终于补上一个圆满结局,心事了了一桩。”
  木子初讪讪笑着不答话。
  ◇◇◇◇◇
  回去的路上,木子初说道:“我还没问你问题呢。”
  连沐讳莫如深地轻笑道:“不好意思,时效已过。”
  “……喂,连沐你怎么能这样?”
  “不行,我还没问呢!”
  “连沐你不能耍赖!”
  “……”
  
  
  
  第36章 逝去的园丁
  花了好番功夫,木子初终于将自己的行李整理出来。她对买衣服不热衷,衣柜从来没满过。木子初也不爱看书,书架上倒是堆了一些杂志,她便将其搬到门口,想着明天让人收走。除却床上的大部件未及收拾,其余东西竟一个不大不小旅行箱便塞满了。
  是不是自己下意识地明白,于这间屋子来说,自己只是一名过客?因此,小心翼翼地不留下太多痕迹。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有些唏嘘。不管怎么说,近三年来,她确实将这儿视作另一个家,不遗余力地布置打扫。她愣了一会神,接着打了一盆水,拧了毛巾将屋子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待这些事干完,看时间竟已十点,木子初便去洗了个澡,又吹干头发。电脑播放器里仍不间断地播着上个月新番的歌曲,木子初便将其关了。正打算关机睡觉,电脑右下角突然闪出一个图像——竟是小学班群。
  木子初分外诧异,要知道他们小学毕业那会电脑还未走进每家每户,使用QQ的同学也寥寥无几。这个群还是当初班长开通了会员才建成的,此后陆陆续续加了班里的同学。刚建群那会儿很热闹,但久而久之,群里便冷寂了下来,基本上一年到头也不会闪动一下。
  木子初点进去瞧了瞧,顿时就像被铁锤当头砸中,一下子便蒙了。
  群消息很简单,是班里一个女生发的,只有六个字——
  “于老师去世了。”
  于老师,于银,也即是木子初口中的“阿拉蕾老师”。当年被拒入学,第二年偏偏如此巧地竟是她成了木子初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并且一当便是六年。
  此时群里已经炸开锅,一堆潜水的人冒出来问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生回道:“我今天去医院找我爸,不经意看见路大哥。他说老师得了乳腺癌,前几天已经走了,他此番是特意来感谢主治医生的。”
  木子初没记错的话,那个女生的爸爸是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小孩子总是对医生又敬又畏,因而那女生以前特别横,有句口头禅曰:“小心我让我爸爸给你打针!”
  阿拉蕾老师的儿子路天磊木子初也认得,或者该说,全班同学都认得。有段时间老师扭伤了腰,他便天天接送她上下班。他待人和气,又爱笑,无论对谁都温言暖语,很轻易地便收服了所有人的心。
  那时候正是情窦将开未开的时候,全班女生都趴在窗户上偷看他,将他当成自己的梦中情人。木子初也曾偷看他,还被连沐嗤笑“幼稚”。
  但是,十多年后的今天,连沐却俨然成为第二个于天磊,甚至温文尔雅做得比他更胜三分,就连连沐自己也说不清缘由何在。
  ◇◇◇◇◇
  往事纷至沓来,木子初脸上一凉才发现自己竟哭了。
  阿拉蕾老师对木子初的意义无疑是非凡的,她代表着木子初心里对老师一词的最高定义,最崇高的境地。初见她时或许会觉得她刻板,但渐渐地你便会发现她是石头做的嘴,豆腐做的心。她会让人感觉到她是在与你沟通而非以一个权威者的身份教训你,因而学生们都服她尊敬她。
  此外,她对学生也是极宽容的,从不打骂,只会将你叫至她跟前与你分析,与你谈道理,让你感受到她是真心为你打算,也便不好意思再拂她的意。即便是木子初这种对语文深恶痛绝的学生亦十分喜欢她。
  长大后,有时候读到“孩子是祖国未来的花朵,老师是辛勤的园丁”时,很多同学便暗暗发笑,木子初却不。小学六年,他们确实是被阿拉蕾老师当作花朵般呵护成长的。
  小学毕业后的早些年,十月一号当天大家都会回去探望老师,但人数渐渐地减少,最后一个也没有了。
  老师注定是个迎来送往的职业,一群人来了,一群人又走了。一回首,才蓦然发现走过了那么些岁月。
  自阿拉蕾老师退休后,木子初便几乎没见过她。她没想到老师竟会走得那么突然,让她措手不及。木子初颤着手拨家里的座机,待杨慧心接起后,她深吸一口才不致让语音破碎难辨。她说:“妈,你帮我找一下电话簿里于老师,于银于老师的电话好吗?”
  杨慧心听出她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
  “老师去世了,我想去看看。”
  杨慧心不敢耽搁,连忙道:“你等着,我现在去找。”
  “你找属于我的那部分,第一页第三个号码。”
  家里有个电话簿,平日压在座机下边,一家四口各占一定页数。木子初至今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属阿拉蕾老师的那个号码的位置,但自从入大学换了手机后她却压根没想过将这个号码也存进手机。
  杨慧心很快翻出电话簿,一看,果然是第一页第三个。她将号码报给木子初,忍不住叹道:“去看看也好,于老师待你不薄。”
  木子初眼睛一热,险些哽咽出声。她挂断了电话,转头微怯地拨手头那个号码。很久后,久得木子初以为没人在家时,电话才被接通,一个低沉微哑的声音传来:“喂?”
  “路大哥吗?我是于老师的学生木子初,我……”她一顿,“我想去看看老师。”
  ◇◇◇◇◇
  连沐抿着唇看着前方道路,木子初偏头望着窗外,两人一路沉默。
  昨晚木子初突然打电话过来,话未出口,便已大声哭起来。连沐被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等她情绪平定了才问清情况。
  今天,两人都请了假,循着路天磊给的地址往墓园而来。大清早的,位于郊区的墓园十分静谧,听不到半点声音。一座座石碑静静地望着他们,那般悠然渺远,像极了逝者的眼神。
  连沐和木子初沿山而上,总算在一座座相似的石碑中找到挂念的人的名字。碑上的老师苍老得木子初险些认不出,脸上皱纹横生,但她是笑着的,眼里是教了一辈子书后沉淀下来的睿智及亲和。
  连沐将带来的菊花置于碑前,深深地鞠了个躬。
  木子初眼睛一涩,喃喃开口:“我记得有一回考试要写作文,我前边浪费了太多时间,再过不久便要收卷了。我也实在不想写,于是画了几幅逗趣的画,在下边写道:老师,我一没时间,二不会写,老师你这次便放了我,让我过了吧。”
  连沐未接话,只是牵着她的手,给予她支持与温暖。
  “后来,老师找我‘喝茶’,将一堆作文模版交给我,跟我说平时这样没关系,但该认真的时候绝对不能随便。她又跟我引经据典说了一堆,我听不懂也不记得了。她还给我分析每道题的做题技巧,让我有不懂的一定要问。自始至终,她没责怪过我一句话。”
  木子初看着照片里阿拉蕾老师的笑颜,续道:“以前她让我们每周交一篇周记,我实在想不出那么多素材,干脆写了一篇小说,还分章节连载,在每周周记本后面得意洋洋地写上‘未完待续’四个字。老师的评语居然是:写得不错!有一回我实在好奇了,便问她怎么没怪我。她说本来周记便是起练笔作用,写连载小说也是一种形式。再说,那个故事真的不错,她不希望扼杀了我的创造欲。”
  说到最后,木子初已语不成声,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坚持着说下去:“她知道我给她取绰号,叫她阿拉蕾老师。她每次都只是笑一笑。”她抬起头问连沐,“你说,这么好的老师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连沐将她拥进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叹道:“木木,逝者已矣。”
  木子初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嚎啕大哭,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块石头,上不来下不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以前老师还在时,她不知珍惜,如今惟能追悔莫及。
  死亡太可怕了,一下子便划出一条楚河汉界,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扩大,直至天人永隔。
  木子初突然想到,连沐会不会突然也这样?
  他的先心病如今可算痊愈了,但终有那么百分之几的猝死率。哪怕它多么微小,但谁又能保证自己所爱的人不会成为死神眷顾的那一个?更何况,还有各种以前看起来十分遥远,而如今却觉近在咫尺的并发症与后遗症。
  木子初不敢往下想,她抬起头抹去自己的泪,努力平复心情。先心病的人不能有过重心脏压力,她不应让连沐担心。
  连沐帮她拭去脸上残余的泪,像是感受到她的想法,他用轻柔得像在安抚孩子的声音说道:“木木,放心,我在这儿,我不会走。”
  木子初下定决心,说道:“连沐,我要搬家了。我搬到你那儿好不好?”在此之前,她从未跟连沐提过这事,甚至打算瞒着他偷偷搬回城市花园。但经此一吓,她不愿浪费任何时间,她应把每一个相处的日子都当作最后一天般珍惜。
  连沐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道:“好。”
  ◇◇◇◇◇
  下山的路上,一人正拾阶而上。来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素色休闲装,手里捧着花。他容貌并不算出众,但眉眼间既有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所特有的如山的稳重,又保有别人所没有的如水的温和。
  木子初愣了一下,犹豫地唤道:“路大哥?”
  来人怔忪地打量他们二人,亦不确定地唤道:“……木子初?”
  木子初点了点头,连沐握着她的手骤然用力,面上却仍淡然无波,自报了姓名:“连沐。”
  路天磊向他们点头致意,略微表达了谢意,并无意多说,便独自一人上山去了。
  木子初怔然地望着他的背影,连沐用力一扯,拉着她朝山下走去,嘴里不自在地说道:“人已经走了。”
  木子初初时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她忍俊不禁,一扫愁绪问道:“连沐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连沐抿着唇,一言不发。
  木子初咬唇轻笑,回头再望了眼老师的方向,心里暗道:我会怜取眼前人,珍惜拥有的。老师,谢谢你的最后一课。
  
  
  
  第37章 搬家
  屋子收拾得差不多后,木子初难得主动地打电话给言维。电话那头先是静了一下,接着言维爽朗的声音传来:“木木,是你吗,怎么不说话?”
  木子初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明明早前已打过好几遍腹稿,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先出去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了,木木你居然会主动打电话。”言维取笑道,“这些天没消息,我还以为你忘了有我这个朋友。”
  不管怎么样,木子初微微松了口气。言维总是这样,有他在从来不用担心冷场。
  “言维,这些年真的谢谢你!”木子初郑重其事道。但她知道,他为她做的事怎是一句“谢谢”便能还清的。
  且不说其他,单就房子一事木子初便是万分感谢言维的。当初她初入社会,在杂志社实习,手头的钱实在太少,而她又不愿让父母代付,原先只想在杂志社附近随便租个十来坪小间便好。言维得知后,说他有一个朋友刚出国,正好有间屋子待出租,干脆就给木子初。
  木子初知道言家是搞房地产的,而乐陶居恰恰是言家的产业,死活不肯接受。最后,言维不知从哪弄来房产证证明这屋子有主了,还让木子初每月交一千房租。木子初要是再推辞就不像话了,只好再三言谢。
  其实她心里明白,乐陶居地处市中心,交通便利,而这套公寓在十一楼,风景视野极佳,更何况屋子里家具电器齐备,怎么论也不止一千月租。
  这三年来,她始终坚持每月往言维给的账号里汇钱。实习时工资很少,她却不肯少交一分钱,那些日子便勒紧裤腰带,三餐十分节俭。后来连林跃也看不下去,找各种借口请她吃饭。正式当了编辑后,工资也涨上去了,木子初若是当月预计开支有结余,下个月也一并将其汇到那个账号。但即便这样,她始终心里不安,受之有愧。
  言维愣了一愣,才道:“怎么了?”
  “我要搬家了,屋子打扫干净了,到时我再还你钥匙。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你那位朋友的电话,让我当面道个谢?”
  电话那头很安静,甚至听不到微弱的呼吸声。木子初几乎要以为言维扔下手机离开了,那头才传来回音:“怎么那么突然?”
  “这屋子我住了三年,怪不好意思的。”
  言维嘴里像嚼了黄连般,他苦涩笑道:“木木,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我们当然是朋友!”木子初斩钉截铁道。
  “那你至于跟我划清界限吗?”
  “……”木子初一时口讷,无言以对。她空茫地坐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桌面道:“言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言维轻叹,不欲逼她:“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你打算搬到哪,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东西不多,不用麻烦你了。”木子初讷讷道,“我搬到连沐那儿。”
  “你们打算结婚?”
  “嗯,今年底或明年初。”
  也即是只有两三个月了。再过两三个月,她便要嫁给别人了。不是早知道了吗?除了嫁给连沐,木子初还能嫁给谁?他吗?怎么可能!
  言维心里百转千回,说出口的只是简单二字:“恭喜!”
  “谢谢!”木子初不知为何有些愧疚,这些年她明知言维对她不一般,她开始是真的不懂,后来假装不懂,待发生那件事后,她愈发与他疏远。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享受着他对她的好,利用着他对她的不一般。
  “你要是真谢我,结婚时便多赏我几杯好酒。”言维的声音里满含笑意,但木子初若是站在他面前便会发现,他脸色微微发白,嘴角微薄的笑苦涩非常。
  他听不清木子初还说了什么,待电话挂断,他握着手机的手顿时无力地垂下来。
  他希望她幸福吗?
  若是她不幸福,他便能趁虚而入,就像三年前那样。
  但,怎么办?他好像还是希望她幸福多一点。可是这样一来,他连自己唯一的后路都断了,他该往哪儿走?
  ◇◇◇◇◇
  周末一大早,木子初和连沐便赶往机场,送苏菲回英国。广播已播了登机提示,苏菲还赖在木子初怀里,撒娇道:“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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