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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难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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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点头道:“好。”
  言维露齿而笑,许是路灯太暗,他的眉眼似乎藏着丝阴霾。
  ◇◇◇◇◇
  车上了高速,疾行近两个小时才到了邻市的海边。言维将车停在离海岸线一两百米的马路上,递给木子初一件外套,径自开门走下车。
  木子初尾随而至,四周漆黑一片,半点人影不见。咸咸的海风迎面扑来,几撮发丝飘散,打在额上微微发痒。她拂开头发,望着前边言维的背影,总觉得今夜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言维停下脚步,回身等木子初走上前,替她将搭在手臂上的他的衣服穿上,又细心地拢了拢。
  木子初分外不自在地往后侧避开,终不及言维手快。他替她穿衣服时,木子初便费劲地在黑暗中琢磨他的表情。
  “看什么?”言维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看你。”木子初认真道。
  言维似乎笑了笑,语气一如平时轻快:“那你看出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木子初答得一板一眼,“夜太黑。”
  言维又笑了,笑声被海风吹得很远。他牵起木子初的手,缓缓向海边走去。
  夏夜的海边有丝凉意,因而此刻言维的手显得尤其温暖。木子初不知为何觉得言维周身氤氲着淡淡忧伤,竟一时没想着挣开他的手。
  没有灯,没有旁人,没人说话,唯海浪“哗哗”作响。遮住月亮的云被风吹开,月华倾泻而下,铺在海面上,好似黑锦上装饰着碎钻。
  “现在才前半夜,离日出还有很久。”木子初甩开言维的手,好玩地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只觉得手透心的凉。
  “夜晚的海也不错。”言维煞有介事地道。
  木子初咧嘴笑,若是在光下兴许会显得傻气。她仰脸看着他,道:“估计只有我们这么觉得,你看这四周如此荒凉。”
  言维也学木子初蹲下|身,用不泛丝毫波澜的声音道:“这才好。黑暗有时让人恐惧,有时却能给人以安全感。什么也看不到,说不定才更能面对自己的心。”
  木子初将一捧沙子倒到言维鞋面上,若无其事站起身,拍了拍手,俯视着言维道:“你今天要找我摊牌?”
  言维难得仰视他人,心里竟觉得有丝好玩,干脆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双手撑在腰后,笑道:“怎么?你不想吗?”
  木子初搓手将黏在指缝间的细沙弄去,迎着海风觉得分外畅快,遂扬声答道:“无可无不可。”
  言维突然安静了几分钟,只是静静瞧着木子初,过后才唤道:“木子初。”
  言维鲜少正经八百地喊她的名字,而木子初则是回应性地重重点了点头。
  “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很久了,很多年了。”说出口的那一瞬间,言维只觉心里分外轻松。那么多年的感情诉诸于口,仿若心口的大石放下,再没有了压力与负担。
  木子初侧头想了想,轻声道:“从两年前那个早上开始知道的,你说‘要不咱们在一起吧’。”
  “喂,说不定我只是想负责任。”言维像个大男孩,不赞同地嚷道。
  “我也不过那么随便一猜。”木子初调皮地眨了眨眼,言维看不见,但他听到了她飞扬的声音。恍惚间,眼前的木子初似乎一如从前,有点狡诈,有点耍赖。
  “真的不考虑我?我多金又帅气,温柔体贴,还洁身自好。”
  “喂喂!我今天才知道你居然如此自恋!”木子初哭笑不得,朝着他的方向踢了一脚沙。
  “这是事实。”言维懊恼地跳起身,拍去身上的沙子。
  木子初笑觑着他,转身朝车上去:“回去吧,有点冷了,还有些困。还真以为乌漆麻黑的海好看呐。”言维在身后无奈地笑。
  回车后,言维替木子初调好座椅,将外套盖在她身上。木子初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对言维嘟囔道:“明天记得叫我。”
  “木木,其实……”言维欲言又止。
  “什么?”木子初的声音已带着浓重的困意。
  “没什么,睡吧。”言维轻柔的嗓音对木子初而言不啻于催眠曲,没一会儿她便坠入梦乡。
  言维望着她平静的睡容,又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才仰首倒在驾驶座上。
  一夜无眠。
  
  
  
  第19章 九月一日
  “木木,木木……”
  谁在木子初耳边轻声叫唤,但此刻的木子初却全然听不见,她正深陷梦魇中。
  梦里木子初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呻|吟了一声,挣扎着张开眼睛,一时间天旋地转。待眩晕感过去,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窗帘没盖实,亮晃晃的阳光照进来,刺得人眼睛疼。
  这是在乐陶居自己的房内。
  木子初揉着头坐起身,突然觉得身上一凉,这才惊觉自己竟不着寸缕!她倒吸一口凉气,心慌意乱地检查身子,只见胸口有几道斑斑点点的玫瑰色的……吻|痕?!
  木子初只觉脑袋“轰”的一下炸开,寒气丝丝从全身各处的毛孔钻进身体里,血液好像凝固了。她失魂落魄地扑下床,不料头还晕着,“嘭”地一声撞在床头柜上,将上边的玻璃台灯扫到地上。
  “哗啦”一声,玻璃碎片散得到处都是,有几块弹到脚上,她却顾不得喊疼。木子初半趴在床头柜上,喉咙像被人扼住般想哭又哭不出来。
  “怎么了?”一人开门冲了进来。
  木子初像是见鬼般手忙脚乱地扑回被子里,满脸的不可置信:“言、言维?!”
  言维默默走近几步,直到看见木子初瑟缩颤抖的身子才止步。他不敢迎视木子初发红的像受惊的兔子般的眼睛,侧头沉声说道:“对不起木木,昨晚……昨晚我们都有些喝多了……事实上,我们……”
  木子初脸色惨白,嘶哑着嗓子打断他的话:“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定定地望着言维,“昨晚我们喝醉了,你送我回家,仅仅如此而已。”似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她又坚决地重复了两遍。
  言维的眸色深沉莫辨,他缓缓靠近木子初,蹲在床边,强势地捏住木子初的手,逼着她面对他。
  “木木,要不咱们在一起吧?”他的脸绷紧了,但语气却分外轻柔。
  木子初下意识摇头,喉咙火辣辣地疼,嘴里喃喃道:“不要,不要,不要……”
  言维欲言又止,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已接近崩溃边缘,终不忍再逼她。他默不作声地站起身,然后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屋子。
  木子初将脸埋进被子里,却抑制不住地颤抖,怎么也料不到一夜之间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她似想起什么,连忙钻出被子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映入眼帘的是放在最上层的直飞英国伦敦的机票行程单,但这一刻它却显得如此可笑。
  木子初很慢很慢地将它撕成碎片,仿若那撕碎的还有自己的心。
  她沉沉地往后倒去,却并未触碰到柔软的床铺,而是一瞬间有失重感,像坠向无底深渊般没有落脚点。
  待回过神张开眼睛时她竟已在机场,那个三年前她狂奔而至的熟悉的机场。她疯狂地寻找,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别慌,却又忍不住颤抖着手。
  机场的空调真冷,一阵又一阵地打在身上,像鞭子般如有质感,引得她不断瑟缩。
  ◇◇◇◇◇
  “木木,木木……”
  耳边那个轻柔的声音自始自终没中断过。木子初蓦地惊醒,惊魂不定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言维,他正轻拍着她的脸。
  “醒了?”言维轻笑。
  木子初这才真真正正清醒,回想起自己身处何地,遂稍稍直起身子。她这一侧的窗子打开了一条缝,大清早的冷风寻隙而进,难怪她梦中觉得冷。
  车外还分外昏暗,天边微透出些灰白。她和言维仍在邻市的海岸边,他们打算看日出。
  “怎么了,做恶梦了?”言维关心地问。
  木子初摇了摇头,一时不想说话。方才,她像个溺水的人在回忆里挣扎,眼前的言维对她来说不啻于一块救命的浮木,只可惜她不能伸手抓住它。
  言维抚向她的额头,将她凌乱的头发理顺,轻声道:“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太阳快升起来了。”说着,自顾自下了车,绕到这边把木子初也扯了出来。
  木子初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任言维拉着她往海边走。清凉的海风扑在脸上,木子初终于恢复些清明。她扯了扯言维的手,问:“现在几点?”
  “四点四十分左右。”
  “那么早?!连太阳的影子也没见着。”木子初沮丧地望向海平面,那里还一片灰暗。
  “等你见着太阳的影子,那不叫日出,而是日晒三竿了。”
  木子初不予辩驳,突然看见沙地上什么东西在爬行,遂甩开言维的手凑上去。
  “言维你瞧,小螃蟹!”木子初一手捏起螃蟹的一只腿,一边兴高采烈地喊言维。小螃蟹显然受了惊,没被捏住的几只脚都在空中抖动。
  “这儿也有!”木子初像个见着新鲜玩具的孩子,又探手搜寻下一个目标。她还在沙里发现不少精巧完整的贝壳,乐呵地向言维炫耀,玩得不亦乐乎。
  言维莫可奈何地跟在她身后,两手还捧着不少木子初的战利品。他对童心大发的木子初摇了摇头,道:“木木,你怎么表现得像没来过海边似的。”
  言维没注意到木子初的背影一滞,只听见她轻快的声音:“你别扫兴!”
  事实上,木子初确实没到过海边。木子初自小与连沐一起长大,连沐心脏不好,玩不得海边的游戏,也没想着在岸边闲逛,自然没靠近海的机会。大学期间,木子初班上曾组织海边出行活动,只是当时她恰巧感冒了,因而又错过。
  “你瞧,太阳是不是快要出来了?”木子初侧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已布满红霞,红艳的光从最中心的一点迸发出来。海面像洒满了碎金,随着波浪荡漾而闪闪发光。太阳一寸一寸地从海天交接的那一线爬起来,光线愈发强烈,木子初不得不避开视线。
  “你说,明明朝阳生机勃勃,象征着开始,为什么表现得像个七老八十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在海平面上蠕动呢?”木子初突然说道。
  言维展颐而笑,拍了拍木子初的头,道:“那你正值青春年少,为什么作这番感慨?”
  木子初咧嘴笑,望着言维灿烂的笑容,两年来第一次觉得轻松,第一次心无芥蒂与他相处。她故意皱了皱眉,佯装不喜道:“再过一天我便芳龄二十五,不再青春年少了!”
  话音刚落,她的表情一僵,将头侧开躲避言维研判的目光。
  再过一天便二十五了。也就是说,今天是连沐满二十四的日子。
  连沐……
  ◇◇◇◇◇
  回去的路上木子初几乎没说话,歪在座椅上补眠。但事实上,她闭着眼睛,却压根没法入睡。
  不知不觉竟九月一日了。因生日相邻,两家三个小孩便通常一块庆祝。基本上,九月一号这天,木连两家要不买一个蛋糕,唱一回生日歌,要不便给三人孩子各一份小礼物。
  对木子初与连沐而言,这一天却有另外的意义。
  木子初记得自己第一次亲连沐便是在六岁生日会上。当时她恶作剧,抹了一把奶油到连沐脸上。转瞬又觉得浪费,还不待连沐擦去,便凑上嘴啃了上去。对了,她还记得当时连沐气得脸发黑,嫌弃地洗了好几遍脸,接下来整整半个月都没搭理过她,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木子初第一次和连沐一起上学是在七岁生日会那天。九月一号,开学的日子。她在楼梯间等得心火旺盛,最后忍无可忍地冲上楼直掀连沐的被子。也是那一天,她知道原来连沐会赖床,起床气还不小。
  木子初第一次与连沐传绯闻也是在九月一号,那时他们六年级。开学第一天重新分配座位,因她坚持要与连沐做同桌,被同学们嘲笑了很久。木子初暗恋连沐的谣言直到他们小学毕业很多年后还在继续流传着。
  木子初与连沐走在一起也是在这一天。走过安安分分的高中三年,在即将踏入大学前,他们牵起了对方的手,然后以情侣的身份一块去报到。
  ……
  回忆像电影在脑中播放,蒙太奇手法被应用得炉火纯青。木子初想,原来他们的羁绊如此之深。
  直到车停下来好一会儿,木子初才缓缓张开眼睛。他们已回到了乐陶居。她朝言维笑了笑,转身想开门下车。但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身子僵住了,眼睛直直地望向车外。
  不远处,一辆宾士立在晨光中,一个清峻的身影倚在车身上,显得有些孤清傲岸。那人回头望向这边,正是连沐。
  
  
  
  第20章 胜负已分
  木子初心烦意乱,对着word文档一个字也吐不出,脑子里千丝万缕织成网,不知何处是头。她站起来走了走,脑子里还是一团糨糊,闭上眼睛便浮现今日清早连沐冷漠的眼神,他嘴角轻挑,浑身都透着股闲人莫近的排斥感。那辆宾士沐浴在晨光中,却依旧显得冷然。
  当时木子初从言维车里出来,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连沐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不再看他们一眼,拉开车门便绝尘而去。
  言维下车,将路上买的早餐递过去,又拍了拍她的头,轻声道:“别傻站着,上去吧。”
  木子初心事重重上楼,开门即问昨晚住在她这的林跃:“跃跃,你知道连沐在楼下吗?”照理说,连沐找她该上楼才对,若是这样林跃便能给她打个预防针。
  林跃一愣,道:“连沐?怎么了?你是说他在楼下?”见木子初点头,她奇道,“奇怪了,昨晚他来找你,我不好说你跟言维出去了而且打算彻夜不归,便撒了个小谎,说你出去买东西了。我记得他当时说那就算了吧,然后就走了,想不到他一直等在楼下。那岂不是……”
  林跃没说下去,但木子初已然知道。他岂不是在楼下等了一整晚?
  连沐怎么可能在楼下等一整晚,他是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近乎卑微求软的行为?
  木子初心里烦躁,一言不发关上房门写稿,直到如今。
  “叩叩叩——”有人敲门,自是林跃。
  片刻,林跃推门探进头,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道:“木木,此次战役完胜。”说着,扬了扬手机,“皇帝陛下招安了,比以往及我预想的早了很多。”
  木子初哭笑不得。林跃父亲是个暴发户,只有初中文凭,但早年电脑还未普及时他夺得先机,结结实实发了一大笔钱。他懂得放权,如今挂名当了个不大不小IT公司的董事长,日子过得清闲而富裕。妻子生林跃时难产而死,他感念早年糟糠之情,又怕独生女儿受委屈,独身二十多年未再续弦。平日里对女儿自是百依百顺,也由着她在这小小的杂志社胡闹,只是不知为何对她的终身大事分外关心,为这事两父女没少闹矛盾。
  “那我先回去了。”林跃对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笑眯眯地走了。
  木子初到厨房溜达了一圈,自己一个人也无心弄些吃的,只胡乱地将剩下的早餐塞进肚子里。回到房里看了看空白的文档,索性关了电脑,倒到床上就睡。
  ◇◇◇◇◇
  今天的连沐前所未有的失落与无力。他说不清出于什么原因守在人来人往的地铁口。他知道她或许会经过这儿,或许不会。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想见她,还是不想见她。所以他没站在显眼的地方,而是默默立在拐角。
  今天他见了言维,在清晨狭路相逢后,他拨通了言维的号码。
  两个男人分坐在桌子两端,虽不至于剑拔弩张,但多少有些暗中较劲的味道。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默不作声,而后才若无其事地寒暄,言笑晏晏,说着大学的趣事及分别后各自的生活。
  如此出色的两个男人坐在一块儿自然是引人注目的。于是当日咖啡馆的两位服务员便有了如下对话——
  甲问:你说那两人是什么状况?
  乙捂嘴奸笑:那还用说,自然是“那个”。
  甲:怎么说?
  乙:你看那二人默默相望良久,然后道起往昔,但那方圆几米内的氛围都十分怪异暧昧。在我看来,左边那个身材高大很Man的冲破了世俗和性别的界限,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右边那个较削瘦的。经过一番强势求爱与欲迎还拒,削瘦男终于爱上了高大男,两人共同走向了艺术的极致——耽美。
  但是天公不作美、天不遂人愿,他们的恋情被两家人知道了。那些不能品味高雅艺术的人竟要棒打鸳鸯,生生拆散这对有情人。迫于家庭压力,两人不得已忍痛割爱,挥刀断情,削瘦男更是被迫娶一个门当户对却不爱的女人。婚礼前夕,他们决定找个安静的不被双方家人打扰的地方——比如我们咖啡馆——来一道缅怀这段即将逝去的爱情。
  他们回忆着过往,回忆那命中注定的相遇,回忆上天赐予的一起生活的日子,回忆那些曾以为微不足道的点点滴滴。他们如今强颜欢笑,只因为希望留给对方一个最美丽动人的微笑。啊,太感动了!上天为何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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