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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吻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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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听越生气,谁一生下来就会做事?还不是慢慢教,慢慢学。阿上在家霸王似的一个人,在这里给人当孙子,被她说的头都不敢抬一下。她叫来邱助理,远远指着冲姐不满地说:“这是哪个部门的?态度怎么这么不好?”
  邱助理是陈上父亲最得力的助手,一向不管公司里的琐事,陈上又没跟他反应过,因此并不知道冲姐为难他的这些事。冲姐见他来了,忙住了嘴,站起来笑问他有什么事。
  邱助理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一眼她,并没说什么。他拍了拍陈上的肩膀,指着外面说有人找他。
  陈上背对冲姐悄悄做了个鬼脸,看了下手表,急急忙忙往电梯口跑去。陈姑姑一连叫了好几声他都没听见,眼看着电梯缓缓合上,她只得摇了摇头,“嗨,这孩子,也不知道眼睛朝哪儿看!”
  她乘下一部电梯下楼,眼睛四处找陈上,却看见他和一个年轻女孩站在门口拉拉扯扯。她见那女孩一个劲儿地推搡陈上,把他从台阶上一直推到台阶下,而陈上呢,任由她使性子,一副完全被她捏在手心里揉搓的模样,心里便有几分不高兴,走上前咳了一声喊:“阿上!”
  陈上回头见到她,喊了一声姑姑,“你怎么在这儿?”
  “我找你爸有点事儿。你这干嘛呢?不好好工作,站在大门口当拦路神。”她正眼也不看唐译一眼。
  唐译来给陈上送饭,见是他的姑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对她笑了一笑算是招呼,然后站在一边静静地不说话。
  当街拉拉扯扯,举止粗鲁,这般不自重又没礼貌,连人也不叫一声,陈姑姑对她的嫌恶之心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清明节扫墓那天她碰见陈母,对她说起这件事,“阿上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该正正经经交个女朋友,哪能成天由着他这么胡闹呢!不是我说,他那个女朋友也太普通了点儿,家境不用说,关键是品性靠不靠得住都难说。外面什么人没有?你真这么放心?”
  陈母叹了一口气说:“我哪管得动他,差点没被他气死。”
  “阿上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一时昏了头、迷了眼也是有的,等他多认识一些朋友兴许就好了。”
  陈母笑说:“阿上那孩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性子倔着呢。再说,他也大了,我也不能事事都管着他。”
  陈姑姑不赞同地啧了一声,“你现在不管,到时候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想管都来不及喽!”
  陈母口头虽然表现的民主,然而对于陈姑姑说的要介绍一些新朋友给儿子的提议并没有反对。

  第 49 章

  陈上调离了行政部,从此跟着邱助理做事,他的特殊身份没有再隐瞒,大白于天下。当冲姐知道他是陈氏的太子爷时,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煞是好看,心里兀自想:她对他并没有怎么过分,不过是严厉了点,他要是借机报复,给她小鞋穿,她大不了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她想的虽然如此强硬,然而看到人才招聘市场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挤得头破血流的情景,心里的气势不免弱了几分,又想到自己确实故意叫“太子爷”干过端茶递水、抹桌子扫地的工作,更加寝食难安。只要她还想留在陈氏工作,继续受重用,就不得不想个办法把“太子爷”心里的这根刺拔了。
  她找到邱助理,言辞隐晦的跟他提了一下,说她跟陈上有点误会,为了以后双方更好的工作,她想请他吃个饭。邱助理明白她这是变相的给“太子爷”道歉的意思。陈上不怎么感兴趣,挑眉说:“邱叔叔,你叫她放心啦,我一向公私分明,不会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上来,可是也不想跟她吃饭。”
  邱助理笑说:“徐冲这个人,性格有些高傲,工作能力却是有目共睹。你初来乍到,想要在公司真正立足,最需要的就是像她这样的中层管理人员的支持。她既然要请你吃饭,你何不就送她个顺水人情?也好安她的心。”
  陈上恍然大悟,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跟冲姐出去吃了一次下午茶,两人冰释前嫌,冲姐顺带表示了一下对他的欣赏和支持。陈上晚上回来得意洋洋跟唐译说,他这几个月的苦没有白吃,轻轻松松收伏了一员干将。
  唐译笑道:“那是因为人家觉得你是一支潜力股,把宝都押在你身上。人家才叫厉害呢,能屈能伸,往死里得罪了你,最后硬是扭转乾坤,化敌为友。”她不由得感叹,“哇,厉害!不愧是在职场里混过多年的,以后我得学着点。”
  “潜力股?我明明就是一只绩优股嘛!”陈上不满地说,点着她的鼻子的动作十分亲昵。
  唐译伸出双手在他脸上揉搓了几下,做了个怪表情,在他脸上吹气,“吹牛!”
  陈上一把抓住她,手指放在她腰间轻轻挠她痒痒,笑问道:“怎么,我不是绩优股吗?”
  唐译一边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你再挠,你再挠,我可生气了啊……”
  这天,二爷爷过生日,陈家一门老小都到了。老人家的寿宴没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人多热闹。老人家自有亲孙子、亲孙女承欢膝下,共享天伦之乐,没陈上什么事。他露了个脸要走,结果被陈姑姑一把拉住,“二爷爷年纪这么大了,还能过几个生日?你也不留下来吃碗面再走!”
  “无聊嘛。这么多人,有一大半都不认识,留下来有什么意思。”
  “不认识,说说话不就认识了,这还用人教?”她把两个女孩子介绍给陈上,“这是郝欣,这是郝蕾,郝伯伯的两位千金。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又指着陈上说:“不许走,回头我还找你有事呢。”
  过了会儿,有人出来叫吃寿面。陈上顶不爱吃这些黏糊糊的东西,干脆走了出来。郝欣、郝蕾被父母硬拉着来给长辈拜寿,也觉得无聊,活泼一点的郝蕾提议说:“这儿不是有网球场嘛,我们再找个人来打网球,省的傻站着。”
  陈上去把他堂哥陈辰叫了过来。陈家两兄弟和郝家两姐妹便在球场上摆开了阵势,厮杀起来。结果两个大男人被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杀的片甲不留,在众多宾客面前丢尽了脸面。陈辰笑着称赞她们俩“真人不露相”。陈上呢,风度就没这么好了。他把球拍一扔,挑衅地说:“有本事,下回咱们再来。”
  郝欣、郝蕾异口同声地说:“来就来,谁怕谁!”
  谢得也来了,一堆人围在他身边转。他见陈上输了球臭着一张脸站在那儿不理人,想要过去取笑几句,结果短短几百米的一段路,接二连三有人钻出来跟他说话、寒暄、打招呼。他只得算了。
  陈上自从换了部门,工作相对轻松一些,至少不用再干打杂的事儿了。唐译也就不再给他送饭。他因为工作经常晚归,住学校不方便,因此两人见面的时间反倒少了。
  这天陈上接到郝蕾的电话,咯咯笑着问他要不要去打网球。陈上当场捋起袖子说:“行,你给我等着。”他打电话叫来陈辰,一行四人约在一个私人俱乐部见面。这场球一直打了两个多小时,男方为了扳回一局,一点情面都没留。最终女方力气上差了一截,输了给他们。
  几人打的大汗淋漓,大呼痛快,洗完澡出来天已经黑了,约着一块去吃饭。两姐妹都长得好,尤其是剧烈运动后脸上自然涌现的红晕,更显得青春无敌。郝欣文静一点,郝蕾十分活泼,性子大大咧咧的,拍着陈上的肩膀喊他“哥们儿”。她性子这般直爽,很对陈上的脾胃。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才散,四人喝了许多的酒。两姐妹下了战书,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陈上竖起一根尾指表示不屑,醉醺醺地说:“来者不拒!”
  唐译打电话给他,见他卷着舌头说话就知道又喝了不少酒,以为他又忙着应酬呢,“都几点了?还不回来!”
  陈上打车回的学校。她去校门口接他,老远就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忍不住皱眉,“你是去实习的,又不是去应酬的,成天喝这么多酒干什么!”走近了却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香水味,这香水她恰好知道,是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气得她揪着他的耳朵问:“你到底到哪儿鬼混去了?”

  第 50 章

  陈上借着酒劲儿一把抱住她,在她颈侧拱来拱去,含含糊糊说跟几个朋友出去吃饭,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全喷在她耳朵底下。唐译扳正他的脑袋,冷笑一声,“朋友?女朋友吧?”
  陈上虽然喝多了,却还没有到醉的不省人事的地步,咧着嘴嘻嘻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哪能呢,有男有女,一堆的人呢。我女朋友不是你嘛。”头低下来,作势要亲她。
  “你还知道啊?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这得靠的多近才能沾染上这么浓的香气?唐译生着闷气,用力把他推开。
  陈上高举双手,打了一个酒嗝说:“就几个朋友,打了一会儿网球,然后吃饭,喝了点儿酒,报告完毕。对了,陈辰也在。”
  唐译心想你们兄弟俩还不是一路货色,干起坏事来正好成双结对。她双眉一挑,仔细盘问:“哟,敢情您今儿个够逍遥的啊?都有哪些人啊?咱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毫无保留一五一十都跟她说了。唐译气得给了他一记“弹指神通”,“好好好,你们两兄弟,人家两姐妹,美得很,美得很嘛!”说着脸色一变,甩手就要走。
  陈上摸着红通通的额头,歪歪扭扭走了几步拉住她,直愣愣地问:“你生气啦?”唐译瞪着半醉半醒的他,眼神迷离,一脸懵懂,哪儿说的清楚?心想今天先放你一马,明天再来算账!
  第二天唐译买了早餐送去他宿舍。陈上喝着女朋友的爱心豆浆,心里舒坦的像是被熨斗熨过一样,满心以为昨天的事儿混过去了。
  唐译含笑问他:“好喝吗?”陈上点头如捣蒜,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大早起来就有热腾腾的豆浆喝,没有比这个更舒服的了。”
  “我问的是,昨天的酒好喝吗?”声音轻柔的宛如和煦的春风。
  陈上差点被呛到,缩着头不敢吱声。
  “干什么不说话?我要是真来兴师问罪,也用不着特意给你送早餐!——哎,我问你,郝家两姐妹,漂不漂亮?”
  陈上忙说:“没你漂亮!”
  唐译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你当着人家姐妹的面,是不是也说我‘没你们漂亮’啊?”
  陈上吓得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心里还在奇怪她怎么知道。昨天吃饭吃到酒酣耳热之际,郝蕾的确问过他“听说你为了你女朋友被你爸打的半死,你女朋友是不是很漂亮啊”。他不记得当时怎么回答的,说不定一时嘴溜真说过“没你漂亮”这样的话。
  唐译见他一时半会儿没接茬,眉毛一竖,提高声气说:“看来你真说过啊!我知道我比不上人家,人家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嘛,而我不过是……”
  陈上不等她说完,一口打断她:“没有的事!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它说是唐译——”
  她学着陈上的语气说:“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算了吧,拿我当三岁小孩哄呢,别侮辱我的智商!”
  陈上从没想过她吃起醋来这么难缠,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无论什么话到她那里都有一番不是,只好使出杀手锏——抱着她胡亲乱吻,一边在她耳边一个劲儿喊“小糖糖,心肝,宝贝,my darling”什么的。
  唐译被他满口的迷汤灌得积攒了一个晚上的酸气全都挥发了,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捏了捏他的鼻子说:“得了,再要有下回,你好自为之吧。”
  陈上在她脸上响亮地啵了一下,行了个军礼大声说:“得令!以后本人的一切行踪一定及时向组织上汇报。”
  唐译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他的头,“得令个鬼!你妈说的不错,就你这德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上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头埋在她脑后嗅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打是疼,骂是爱嘛!你用的什么香水?”
  “哪有什么香水,我早上洗头了,洗发水是水果味的。我又没人家漂亮,就是用三宅一生的香水也是白糟蹋!”
  “唉唉唉,你又来了!”他转过唐译的脸,狠狠亲她,以示惩罚。
  自此陈上果然老实了不少,乖乖地上课,陪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周末两人还通宵看了一夜的电影。这天唐译在图书馆查资料,陈上心不在焉陪着她,周围是一排排快要碰到天花板的书架,每走一步,似乎都会惊起漫天的飞尘。
  唐译见他时不时望着窗外,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没好气说:“大周末的,天气又好,你是不是想出去玩啊?”
  “哪有,我今天哪儿也不去,专门陪你。”陈上阻止要爬梯子拿资料的她,长手一伸,便把书架上层的一本期刊抽了出来。
  唐译拍了拍上面的灰,笑嘻嘻地说:“不错,不错,有赏。”
  陈上涎着脸凑上去问:“赏什么?”
  唐译用脏兮兮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笑道:“赏你个十八摸……”他脸上立马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她正给他擦脸上的灰尘,陈上的手机响。陈辰打来的,叫他出来玩,说老地方,大家都在,郝欣、郝蕾也来了,就缺他一个。陈上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的唐译,低声说他现在不方便说话,等会儿给他回电话。
  唐译不等他说话,先发制人,“怎么,你要出去?”
  陈上看着她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唐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淡淡地说:“脚长在你身上,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拦着你,再说,我也拦不住你。”
  “谁说我要出去?不是说好了要陪你的嘛。除非你赶我走——”
  唐译右手食指放在左手手掌心,做了个“STOP”的手势,“停停停,你可别胡乱冤枉好人。明明自己想出去玩,贼喊捉贼,反而怪到我头上。”
  陈上笑着扯了扯她的马尾,“还说没有冤枉好人,这会儿我都成贼了!”
  “鬼鬼祟祟,不是贼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陈上本来还存着软磨硬泡的心思此刻全熄灭了,欲言又止看着她,最后还是乖乖地留下来。他出去打电话回绝了陈辰,说他有事去不了。
  唐译见他懒洋洋的靠在书架上提不起精神,把资料放回去,回头看着他说:“要不,我们出去放风筝,怎么样?”
  哄男朋友也跟哄小孩一样,打了个巴掌总要给颗糖吃。

  第 51 章

  此提议正合时宜。春末夏初之际,天朗气清,微风拂面,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陈上问人借了一辆自行车,带着她兴冲冲来到学校附近的公园,笑说:“自从拿了驾照,好久没骑过自行车了。”
  唐译扶着他的腰有些担心地说:“你看着点儿,这要是撞了人,那可就是一车两命啦。”阳光明媚而不失温柔地照在身上,空气中到处是鸟语花香,两人坐在碧绿的草地上,吹着温和湿润的春风,听着周围的小孩发出的奔跑嬉笑声,感觉心旷神怡,万虑顿消。
  唐译把从门口买来的蝴蝶风筝安装好,示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某人去放。陈上来回跑了好几趟,风筝总是飞到树梢那么高又掉下来。他踢了踢地上一动不动的大蝴蝶,骂了句“什么破玩意儿”。
  “别踢坏了,新买的。自己不会放,反而怪到风筝头上。可能是风向不对。”她白了对方一眼,把唾沫涂在食指上,举起来放到半空中感受风向。换了个角度让陈上捧着风筝,自己拿着线往下坡跑,大喊一声“放”,色彩鲜艳的大蝴蝶摇摇颤颤飞了起来,越飞越高,大有一飞冲天的气势。
  陈上拿着线从草地这头跑到那头,满头大汗玩的很开心,“快看,快看,咱们的大蝴蝶超过那只蜈蚣啦。啊——,那里有一团气球飞起来了,我得再放高点。”
  唐译头仰得很高,手放在额前,眯着眼睛说:“小心旁边那个美人脸,别缠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提醒他:“线快没了。”
  “就没了?人家放的都快看不见呢。”他意犹未尽地说,他们的风筝顶多只能算是在中低空飞翔。
  “那是人家自己做的,想要多长就多长。”
  “奸商。”
  “就这么放着吧。我脖子都酸了,在草地上先坐会儿。”
  陈上放完风筝回来找她,发现她双手枕在脑后,侧卧在地上睡着了。她把陈上脱下来的外套盖在脸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胸口一起一伏的。阳光从雪松的缝隙里射下来,落在她身上满是细碎的亮斑。陈上见到好一副“美人春睡”图,一时玩心大起,撅了一根草撩她鼻子。
  唐译被下午的太阳照的浑身暖融融的,不成想竟睡了过去。她睡得浅,鼻子一痒便醒了,眼睛都不用睁就知道是陈上捣鬼。她暂且不动,等到陈上再拿草撩她时,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里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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