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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成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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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视线也随着钗花落到对方的手上，那苍老皱巴巴的手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和伤口！在微微颤抖的那双手上显得是那么的刺眼，生生地扎得莫然心口隐隐泛疼，她有些害怕打搅地出声轻唤：“嗨！大姐！”
“姑娘可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可以试戴一下，我这里……是你！”
那吴婆婆本一心低头做钗，见有生意也不想放弃手上最后一下的活儿，只招呼着让她先选择，却不想抬眼对上的便是莫然那笑盈盈的眸子，顿时心头一阵欢喜，准备放下手上的活儿起身。
“大姐不必起身，手上的活儿要紧！我先随便看看。”
莫然见她手上紧紧摁住那丝线的头，生怕它松落似得，立即出声阻止，毕竟自己曾经也喜欢没事编织一些小东西，若是半途而废把头给松了，就要全部重头再来了！自己那是弄着玩儿的都嫌麻烦，更何况她这个还是糊口的，自然更是马虎不得！
“大姐，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做的可真好！”
看着她把手上最后的工序收紧，莫然这才敢开口与她攀谈，拿起其中一支样式简单却不失大方的钗子仔细观看，不由得发出一声赞美！
将手中刚刚做好的钗子放进布袋包好，吴婆婆才笑眯眯地点点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自己做的，不过我只会一点简单的款式，像这种还有上午你买的那一种难一点的，就不是我这么粗糙的手艺可以做出来的了，那些是去货头那里批来卖的，所以价格才会稍稍贵一点。”
莫然摇摇头，看着手上的一根钗子十分喜欢，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有收集小饰品的爱好，现在看到这些真正古香古色的东西，自然是爱不释手！“千金难买心头好嘛，不贵的！”
“大姐，好看吗？”
将手上的钗子往头上一插，莫然笑着将有些失神的吴婆婆的魂儿招了回来。那吴婆婆看着莫然脸上灿烂的笑意，那钗子发出的光芒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的明亮照人，打从心里真正喜欢上了这个好心又美丽的姑娘，脸上也跟着她扬起幸福的笑容，不停地点头说道：“好看，好看，真好看！”
“大姐，这根我要了，实在是喜欢的很，你手艺太好了！”
似乎没有注意到吴婆婆脸上挂着的宠爱，莫然只顾着欢喜地从口袋里拿钱，抬眼问道：“大姐，多少钱？”
“啊？这个啊，这个我自己做的，随便给几文就好了！”
笑看莫然开心的样子，吴婆婆几乎就脱口而出，不要钱了送你！可是想到她是那么好心那么体贴的姑娘，不可能白要自己的东西，便有了那样的一句话。
“怎么能随便呢？大姐快说多少钱，不然我不要了！”
莫然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想法一般，好似真的不要钗子一样，将其放回那软软的包布上面。这倒把吴婆婆给急了急，立即说道：“五文钱！”
“没有少收我的钱吧？”莫然眨眨眼睛，灵动的双眼里闪现出了一丝明了的意味，“不过就算大姐少了我的钱，我也要了！不跟大姐客气！”
“没有没有，你这孩子，难道还想我多收你的钱不成？”
此刻从吴婆婆口中出来的称呼已经从姑娘变成了孩子，莫然笑嘻嘻地接过她手中递过来的钗子，然后拉起她的手：“大姐，请问这附近可有房子可以租的？”
一丝狡黠从莫然的眼角滑过，这才是她的目的，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之余，顺便打听一下这附近可否有能让自己落脚的地方！啧啧啧……我可真聪明啊，这叫什么来的？一、对了！一箭双雕！
“怎么？你没地方住吗？”
“嗯！本来是来投靠亲戚的，谁知亲戚已经搬走很久了，打听之下才知道竟然已经离开了不落城，我孤儿寡母的实在是没地方去了，就想着干脆在这里定居下来！”
上有观世音菩萨以及各路神明，下有土地爷爷阎王爷，乃们就原谅小女子的谎话吧！莫然在心里不停地腹诽，以前撒谎的时候可以面不改色气不喘，现在却不一样了，自己魂穿的事情都有了，说不定这世界上还真有神明，在看着自己呢！不是有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么？
囧……怎么想到这句话了，自己只是撒了个小谎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呸呸呸！
那吴婆婆面露难色，似是想要帮助莫然却不知该如何帮忙一样，她犹豫一阵之后，摇摇头说道：“这附近好似没有什么需要出租的屋子，而且找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有时间到处去打听才行！”
“可是……我今天就没地方住了，客栈那种地方我一个单身女子恐怕也不安全，唉……”
莫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焦虑的神色落在吴婆婆的眼里，甚是酸涩！
“哇呜……哇呜……”
第三十四章 暂定落脚地
“哇呜……哇呜……”
就在吴婆婆犯难莫然忧虑的时候，莫小乐这小家伙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倒把莫然吓了一跳！难不成这小家伙也聪明得可以听懂我们的对话？否则怎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体现一下他的重要性？
看着莫然怀里那哭的声嘶力竭的小家伙，吴婆婆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让莫然把包袱放下来，拉着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冲莫然说道：“估计是饿了！”
莫然看了看来往的人群，有些不好意思当街哺乳，可是小乐又哭个不停，她咬牙将衣服掀开，这时候吴婆婆却猛地占到了她身前，将她整个人挡在了自己身后：“喂吧！”
“谢谢！”莫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专心给莫小乐哺乳，谁知那小家伙竟是将脸一偏，不安地扭动继续大哭着！这下莫然有些慌了，她无助地抬眼看向吴婆婆，“他不吃！”
“你这是第一胎？”
在莫然点头之后，吴婆婆便让她把孩子翻过来看看，是不是尿尿了，尿布湿了他才会哭，结果并非如此！
最终没有办法了，吴婆婆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孙子以前大哭的时候，自己只要将他抱起来，他就不哭了，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莫然轻声说道：“能给我抱抱吗？”
有些不好意思驳了吴婆婆的意，但是却又有些舍不得，莫然这才发现自从小乐出声之后，他便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边。将孩子递给吴婆婆，在吴婆婆接过孩子的那一瞬间，莫小乐奇迹般地止住了哭声，这让莫然和吴婆婆两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怎么会……”
“看来小家伙很喜欢我呢？以前我孙子也是只要一哭，我一抱就不哭了，看来我很有小孩缘！”
吴婆婆倒是比莫然先反应过来，轻轻地抖着双臂，莫小乐似是很享受一般，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吧嗒吧嗒——’吸着手指。
看着儿子不哭不闹恢复了可爱的模样，莫然心中一阵暖流滑过，她轻轻地摸了摸莫小乐的脸，一抹感激的神色随之浮现在她的脸上：“谢谢大姐！”
“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
“大姐一定是个好心人，所以小乐在你怀里就不哭了。”
这话说的十分中听，吴婆婆脸上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她摇摇头将小乐还给莫然，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没那么好，你第一根钗子其实我赚了你不少钱！”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
“反正在哪里买都是一样，我第一眼看见大姐就很合眼缘，于是就照顾大姐的生意了，再说你这根钗子不是也没赚我的嘛？而且大姐你这不也是为了过日子吗？不然谁愿意风吹日晒地在外面奔波，就只为了挣这几文钱呢？”
这些话无疑不是说到了吴婆婆的心坎里去了，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苦楚一般，脸上的笑意瞬间被一抹凄凉之色替代，心头顿时一阵苦涩，鼻头也渐渐酸起来，涨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莫然见状立即发觉自己可能说错什么话，勾起这婆婆的痛处了，立即起身带着微微歉意说道：“不打扰大姐做生意了，我要先走了。”
用手抹了抹即将滑出眼角的泪，揉了揉鼻头，将那一阵阵酸涩之意强忍下去，吴婆婆立即站起身来，拉住莫然的胳膊：“孩子你一个姑娘家要去哪儿呢？”
“不知道，先找找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吧！”
那吴婆婆面上明显的不忍心，却又好似有什么难处一般，最后一咬牙拍拍胸脯说道：“要是你不嫌弃，就先去我家吧！然后再慢慢找住处！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漂泊我实在是不放心！”
看着吴婆婆脸上真诚的关心，莫然心头一暖，很想就这么答应了跟着吴婆婆回家，可是她也没有大条到丝毫没有注意到吴婆婆脸上的那一丝为难，于是她又摇摇头：“那样太打扰大姐了，我还是先去找一家客栈吧！”
听了莫然的推托之词，吴婆婆面上一怒，当即斥道：“莫不是你嫌弃我老婆子的穷酸地方会委屈了你？”
“大姐，我绝对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就跟我一起回家！不过现在还早，我要傍晚收摊了再回去！”
吴婆婆冷着脸打断了莫然的话，随即便转身坐下，气匆匆地拿起丝线，继续编织钗子不再理会莫然。
看着吴婆婆虽然冷脸，但是却微微勾起的唇角，莫然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感动，坐到她的身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头上的那朵娇艳的红花珠钗，突然觉得它们不再俗气，而是真的很漂亮，很漂亮。
“大姐，谢谢你！”
一声哽咽的谢谢，让吴婆婆停下手中的动作，抚mo上她的头：“该我谢谢你才是，孩子，你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上还有的极少数的温暖！别叫我大姐了，我一把年纪了听着很别扭，叫我吴妈妈吧！”
“谁说你老了，明明就很年轻，我就要叫你大姐！”
“孩子，我的孙子都比你的儿子大了！”
“谢谢吴妈妈，你也同样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的温暖，真的谢谢你！”
虽说莫然一开始是打着能不能从吴妈妈这里得到一些帮助，可是她所谓的帮助也只是建立在打听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住房而已，却不想能够让她如此接受自己！明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却还要坚持把自己带回家，这样的举动在现代的话，莫然一定会觉得她有目的，或者很可笑！可是现在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觉得原来是这么的温暖，这么的难得这么的让人感动！
天微微暗的时候，莫然抱着莫小乐屁颠屁颠地跟在吴妈妈的后面，吴妈妈一手提着凳子，一手拿着一只烧鸡，她说她的孙子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
背上背着背篓，里边装的是她辛苦劳作的钗子。原本莫然想要帮忙，可是当吴妈妈知道莫然现在本应在坐月子的时候，当即拍了拍她的脑袋，怒吼道：女人坐月子的时候最关键了，你怎么还能跑出来！
当莫然编出一系列谎话告诉她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时候，吴妈妈的脸上立刻缓了下来，只是柔声说道：可怜的孩子，你也不容易！
想到这里莫然脸上不住地笑起来，在吴妈妈的身后大声嚷着：“吴妈妈，你家在哪边？”
吴妈妈没有说话，而是停下脚步，指了指前面的一扇十分破旧的院门，轻轻推开……
“这死老太婆，老不死的东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想饿死我是不是？看她回来了怎么收拾她！”
第三十五章 家有难念经
“这死老太婆，老不死的东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想饿死我是不是？看她回来了怎么收拾她！”
当莫然和吴婆婆刚跨进那破旧的院门，还没有来得及关上那发出嘎吱声的门时，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放下手中凳子正关门的吴妈妈身子随之一震，放在门把上的手微微颤抖着……
看着这一幕，莫然心头有些明了，脑海里当即出现了在向吴妈妈求助的时候，她眼中所出现的为难与慌乱。莫然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他张着的眼睛此刻正骨碌碌地转着，好似在打量这新奇的世界，莫然心头一酸朝一旁挪了挪，再将视线看向院子里边的那个身影。
说是院子，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简陋的小平房，然后用篱笆围绕着小平房搭起来的一个小院子，在朝小路的方向做了一个门。而院子里，在院门左前方有一小块地，种着一些蔬菜。右前方则是一个木架，上面晾着一套年轻女子的衣衫和大约三四岁左右还童穿的衣服。
看着吴妈妈所住的地方，的确不适合自己托儿寡母的前来叨扰，不由得为自己下午的做法感到羞愧，她为难地看看房间内焦急兜转的女子，又看看迟迟不再向前走的吴妈妈，心头一软便说道：“吴妈妈，我看我还是去客栈吧！”
“你这是做什么？她是我媳妇儿，都是自己人没事的！”
“可是……”
“孩子！你要是真跟我过不去的话，你就走吧！”
将拉着莫然的手撒丫子一甩，吴妈妈就扭过头去不再看向莫然，好似赌气又好似在跟自己生气一般，哼了一声便朝前走去。莫然有些急，看了看吴妈妈生气的脸庞，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再回过头去看向那有些迂回的小路，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和吴妈妈走了这么远的小道。
莫然一咬牙着急地跺跺脚，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在吴妈妈身后小声说了一句：“吴妈妈对不起，您别生气！”
停下脚步，吴妈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地吐出，她转过身来，一脸无奈地对莫然说：“孩子，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介意，只管住下来便是！”
有些诧异吴妈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转过身抬步继续往屋内走去，莫然随即想到了进屋的那一声斥骂，心里‘咯噔’一下好似瞬间畅通，明白了什么。
“牛牛，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回来？”
一跨进那因为天黑而显得幽暗的房间，吴妈妈一进门便朝颤抖着身子坐在凳子上的小男孩笑着，举举手上的油纸包，笑容慈祥地冲他点点头，张开了双手……
“太婆……”
被称作牛牛的小男孩一看到吴妈妈，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再看到那油纸包更是闪出了一抹雀跃的神色，当即笑着扑向吴妈妈！
“去去去！给我一边儿去！”
可惜牛牛还没有来得及迈出一步，便被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红衣女子给拽到了一边，硬是将牛牛从自己和那凳子之间狭窄的区域里，给狠狠地推了出去。牛牛脚下一个不稳，便一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牛牛咬着牙根不敢看女人一眼，只是可怜巴巴地朝吴妈妈望了一眼，随后用他那双隐隐带着伤口的小手撑在地上，努力艰难地爬起来……
莫然站在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倒吸一口凉气，在吴妈妈身后狠狠地瞪向这个女人！一身深红色的裙衫让她显得有些妖艳，眉脚眼睑之处也有做一些描绘，只不过脸上的脂粉抹得太浓厚，再配上她一身红衣，让莫然怎么看怎么觉得就像是那种电视剧和小说里经常都会出现的恶媳，坏女人！
尤其是她脸上此刻透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之气，吴妈妈说过这个女人是她的儿媳，那牛牛不就是她儿子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女人！竟然对自己儿子如此，不但没有丝毫的疼惜，反而还如此虐待！
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牛牛，无助地朝门口的吴妈妈张望，眼眶泛红却不敢哭出声，害怕地朝后退了几步，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在他身前的红衣女人，只是不安地扭捏着一双小手……
看着那双小手上的伤口和水泡，一股强大的怒气油然而生，自己也是当妈妈的人了，连莫小乐哭一下都会紧张得半死，而这个女人，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莫然此刻无比激动地抖动着双肩，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那女人一巴掌，到底是什么让她的眼睛里有着如此深的怨恨，以至于对一个老妇和几岁的孩子动粗！
只是理智却告诉她，不管此刻是个什么情景，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里是在古代不是在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靠一定的途径去解决。而在古代，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前来蹭住的‘闲人’？
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莫然继续在吴妈妈身后看着这一切……
“你……不可以这样对牛牛，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儿子？你生的儿子可以对我不闻不问丢下我们母子，为什么我就不能这样对待他的儿子！”
莫然心中一惊，她看到了吴妈妈颤抖的背脊，难道真像红衣女人所说，是吴妈妈的儿子先辜负了人家么？
“阿牛他……”
“没错，他死了也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他私定终身，不该跟我爹娘反目，不该给他生了这个儿子，更不该还待在这个家！”
轰——地一声，莫然的心中好似被什么给扎了一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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