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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算情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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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在意。偶然想起我妈家楼高,也没电梯,现在爬楼梯还能当锻炼,年纪再大些,可能就爬不动了,想着给她换个低层的房子。”
  听罢郭远若有所思,突然手撑着太阳|穴有些沮丧模样,“平常大手大脚惯了,手里也留不住钱,若你要个三五万我可以马上拿出来,但是一套房子起码百来万,我一时还真拿不出来,得筹一筹……唉,我决定不再跟高梵他们一起厮混了,他们开公司一年赚个半亿有挥金如土的资本,我跟着瞎起什么哄?”
  看他期期艾艾的模样,晨曦有些内疚,抚慰道:“你别这样,其实你挺有钱的,起码比我有钱多了,你看我的衣柜里挂的全是你的名牌衣服……”
  “你的衣服呢?”
  “几个衣柜都不够挂你的衣服,你说我的衣服没资格挂起来,只能叠起来放角落里。”
  “我真这样说?太混蛋了,哪有当铺?我决定把我的衣服全当了!只留两件日常换洗。”
  晨曦无奈的笑,俯身将他随手丢在床上的衣服裤子收拾好,突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了出来,刚想去拿,郭远已经先她一步攥在了手里背在身后,晨曦好奇的问:“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是……戒指盒,我看看。”
  郭远摇头,“你看错了。”
  晨曦抢,郭远躲,两人倒在了床上,晨曦压在他身上终于将东西顺利的夺了过来,天蓝色的丝绒盒子手感出奇的好,像个小兔子般圆头圆脑,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不出意料,一枚戒指,简简单单的银圈上镶着一颗钻石。
  晨曦怔怔的问道:“这要多少钱啊?”
  “我觉得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你该像个正常女人一般尖叫伴随着狂喜,而不是问出这个无聊的问题。”
  “可是这盖子上写的是,tiffany,我英文差,但这几个字我还认识,它翻译成中文叫做,奢侈。”
  “算了吧,说出来你肯定要砍死我。”
  “你这么说我就已经想砍死你了。”
  郭远抱头苦恼的大喊:“上帝,这是tiffany的钻石戒指,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怎么能是这个反映!”
  晨曦讪讪的看着他。
  郭远蹙紧了眉头说道:“我冒着大雪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才找到它的店,我连夜赶回来在门口坐了几个小时被蚊子折磨得半死,我为了什么?我不是要听你问我这个多少钱,我可以告诉你它多少钱,它20多万,我刷光了我卡里的钱,还透支了10多万,我为了什么?你能不能不那么现实,你能不能偶尔跳脱出你的平凡世界,让我看看你拥有我和它的喜悦?”
  晨曦捻转着冰凉的戒圈,六爪银托上的石头每个切割面都光彩夺目,真的好美,哪个女人看了能不心醉。
  她高兴不起来,是因为摆在她面前的路荆棘密布,她需要锋利的镰刀披荆斩棘,而他却任性妄为的挥着镰刀到处乱砍,连刀刃都劈卷了。
  他不知道原由,他不懂她心情,是情有可原。
  晨曦将戒指套在了手指头上,戒圈大小刚刚合适,摆在他眼前问道:“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和谐?哦,就是这个石头太耀眼,去了会和谐些,你觉得呢?”
  第51章
  一整天编辑部都陷于兵荒马乱之中。
  一特约作家从西藏墨脱寄来的平信被行政部的甩手掌柜们混入了一般读者来信内,整个版面就等着这篇稿子排版,整整几麻袋的信件让她们几个人从上班至下班都没闲着,全体傲游在手写信的海洋里。
  宋希延边拆边念叨着:“这不是折腾人么?好歹也写个名字做个标记嘛。我都快得雪盲症了。”
  晨曦看了看表,敞开包包将一大摞信扫了进去,匆匆说道:“我得换个地方办公。你们若是找到了就给我来个电话,省得我再做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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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延忽闪着大眼睛问:“晨曦姐你是不是在做兼职啊?这两天下班怎么跟打仗似的。”
  “是兼职倒好了。”晨曦摆了摆手扛起沉甸甸的包跨出了门。
  和沈宁南母亲会面时所乘坐的奥迪依旧停在两根路灯的中间,位置和前几天不差分毫,仿佛与生就长在那儿似的。她快步跑过去,在司机还未反应过来下车为她开门之前上了车。
  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坐在副驾驶座上冲她点头微笑,晚了半个小时,他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情显露出来,晨曦很是惭愧的说:“让您久等了,王秘书。”
  “哪里哪里,您来就行。”被唤作王秘书的男人笑着摇头。
  几天前她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称其是沈军长的秘书,客气寒暄了一阵,他语气真挚诚恳的说,“真的很冒昧,这男女感情之间的事本不该由我一个局外人来掺和,但,实在是没辙了……”他仿佛很为难的停顿了一阵,晨曦不敢做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那天您走后,小沈那孩子就耍起性子来,不吃饭不吃药,医生护士都靠近不得,反抗得利害,身体每况愈下,首长很是忧心。其实他的心事我也只是粗略知晓个皮毛,所谓病急乱投医,就这么唐突的来了,不知道能不能请贺小姐帮帮忙……”
  听他说完后,晨曦半响没回过神来,王秘书试图揣测她的内心想法,说若贺小姐觉得为难,我们绝不勉强……晨曦一听急忙说,不为难,不勉强,我愿意去!若她的到来能让他顺从的吃饭吃药接受治疗,并早日康复出院,那就是天上下刀子浇砒霜她也义无反顾。
  王秘书每天都会交给她两个沉甸甸的饭盒,深蓝色的是沈宁南的,粉色小丸子的是她的。这个细节让晨曦不禁感叹,果然是首长的秘书,细心如斯。
  他例行公事的跟她说今天的菜是什么,然后再问她明天想吃什么,开始时晨曦说不上来,就说随便,王秘书笑笑说再高明的厨师也做不出‘随便’这道菜来,你就说你喜欢吃偏咸的偏甜的还是辣的。晨曦想了想说,都行。
  王秘书笑道,怕就怕这种态度。跟你讲个笑话,一男的和一女的约会,男问女的,去哪玩?女的说随便,男的说去公园?女的说怕晒,去动物园?嫌味儿大,去图书馆?太无聊。男的就问,那你说去哪?女的说,随便。
  晨曦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她真的吃什么都行,白粥就咸菜都行。王秘书说,那就我来拿主意了。不好可别向首长告我的状啊。晨曦连忙说,哪能哪能。
  相比沈宁南的清淡,她的饭菜总是荤素搭配很是丰盛。馋得他连连喊不公平。
  捧着饭盒可怜兮兮的看她,晨曦十个指头八个指缝里都夹着信,瞟了他一眼说:“我真的没空,你看我的工作还没完成呢,今天你就辛苦点自己吃吧。”
  “我可以帮你。”说着他就要放下饭盒。
  晨曦阻止了他,“你别添乱了,快吃,饭后还得吃药,别误了时间。”
  沈宁南握着银勺子搅了搅米粥,叹了口气道:“这软饭得吃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
  晨曦笑笑,头也没抬的说:“那就争取早点出院。”
  “出院?“沈宁南一个劲的摇头,”我都爱上这家医院了,小护士一个个都是精选的,很是水灵。”
  “你可不知道你有多招小护士恨。”
  沈宁南笑道:“是吗?我还以为她们一见我就躲是对我有好感的意思,看来是我自做多情了。”
  吃了一口粥,只觉得满口无味,再也吃不下去,放下后就学着她的样子将床上的信一封一封拆开看。
  “你要找的信是什么内容?”
  在哗啦哗啦的翻纸声中,贺晨曦漫不经心的说:“作者啊是个上海人,去了一趟西藏后文风大变,成了个虔诚的佛教信徒,总是写些关于来世今生、生与死之间的话题,说实话我并不太懂这些。”
  和晨曦的认真相比,沈宁南更像是过家家,饶有兴趣的每封信都拆开来看,扬着信纸说:“有意思,为了一个错别字专门写一封信来指正,真是太小题大做。”
  晨曦却不以为然,严肃的说:“有严格的读者,才有严谨的杂志。”
  沈宁南笑道:“若我是老板,有你这样的员工,一定很安心。”随手捞起一个牛皮纸信封,封皮边角都磨损得起毛了,还有水浸润的痕迹,想必一路上经历了不少磨难。信封右下角没有留寄信人的邮编和地址,但收信人的地址写得别有体格,不由让他想起楚辞涉江里的两句话,带长铗之陆离,冠切云之崔嵬。确是有这种气势。
  “说不定这个就是。”他撕开一个口,抖出了三页轻薄的普通横格纸,满篇是龙飞凤舞的钢笔字,很随意的超越了横格,仿佛完全不受约束。
  他轻轻的念出标题,“来生……”
  晨曦突然两眼放光,欣喜的一把抢过去,“众里寻你千百度啊!”
  打了个电话回来她匆匆将床上的信大把大把掖包里,边收拾边说:“我现在必须得赶回去,你赶紧把饭吃完,一会儿护士给你药你也好好吃,明天我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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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沈宁南突然叫住了她,偏着头沉静的看着她,问:“你累不累?”
  “嗯?”晨曦愣了一愣,随即嗤笑道:“这有什么累的,生命在于运动嘛……”
  “我是说,我们这样粉饰太平,累不累?我们这样装做若无其事,累不累?”
  没等她开口,沈宁南突然俯身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小绿本的定期存折,攥在掌心捏成了一个空心的长方体,狠狠的砸在她身上。
  晨曦俯身捡起那小本,撸平了在掌心拍了拍,皱眉看他,“你这又是干什么呀?”
  “这是什么?这算什么!我这辈子从来不需要女人给我钱!”
  “这本来就是你的,我现在只是还给你。”
  “你还得完吗!”
  “我可以慢慢还……”
  “你给我滚!”
  他一手拂下花瓶。
  8000块的7年定期存款,2800多的利息,在他看来她还给他的不是1万块钱,而且1万把尖刀。
  晨曦身子一震,缓缓的后退,退到了门边,眼泪已经忍不住滚出来,她扭头就跑,差点撞到端着瓷盘的小护士,小护士看她这样,决定暂避风头,端着盘子拐了一个圆滑的弯,走了回去。
  头重脚轻的踏出医院,她跌坐在花坛边上,想着从今天开始,明天后天大后天,她永远不会再来,因为她真的太累,巨大的心理负担让她几乎透不过起来,可是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在郭远面前如是,在沈宁南面前亦是,就像被拉到了弹性极限的弹簧,快要回不去原来的样子。
  可想着不会再来,但第二天,她还是去了。
  值班的小护士指了指房门说,他睡了。晨曦点了点头轻轻推开了门,房间里光线很暗,只亮了一盏壁灯,沈宁南的头歪向一边似乎睡得很香,她蹑手蹑脚的把饭盒放在床头,自己就坐在靠着窗边的软椅上等着他醒来,头顶的冷气呼呼的吹着不冷不热的风,轻纱的窗帘不时的抚过她的脚背,坐着坐着她就迷糊了起来。
  待她醒来睁开眼睛,猛然看见黑暗中的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心脏差点骤停,还没来得及呼喊出声,一张软唇已然堵住了她的嘴,吞没了她的惊呼,想推,却推不开,手到处乱抓乱碰,碰翻了旁边茶几上的花瓶,咣啷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响。
  门被猛的推开,门外的白光射进来照亮了正在纠缠的两个人,小护士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出去!”沈宁南冲她吼道。
  小护士慌慌忙忙的退出了房门。
  沈宁南拉起了坐在椅子上的她,拥着她倒在了床榻上,狂乱的在她的脖颈处吮吸,晨曦慌了神,使劲的楸着他的头发喊道:“起来!你不能这样欺负我!你听到没有!”见他完全没有反应,她狠狠一口咬在了肩上,沈宁南呻吟一声,从她身上翻下来,晨曦跳起来抓起包包就往门外跑,沈宁南却先她一步挡住了门。
  “你还想我怎样?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东西,我就一条命你拿去吧!但你不能这样对我!”
  沈宁南按开房间里的大灯,看着红了眼圈的晨曦,无力的靠在了门上,“其实你不必那么听我妈的话天天都来的,你永远是那么老实那么傻,明明是不想来,不想见到我,还逼着自己来,逼自己陪我坐着。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你让我有多难受?一有电话你就跑出去跟他撒谎说自己在加班,才半小时你就开始频频看表,贺晨曦,你就那么看不起我,以为我真的很愿意接受你的施舍你的同情?”
  晨曦艰难的站立着,“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想你快点好起来。”
  “你走,明天,后天,以后,都不用再来。”沈宁南让开了路。
  晨曦一跛一跛的走到门前,沈宁南愣了一下问,你脚怎么了?晨曦急忙说没事,沈宁南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脚踝一抬,惊骇的看见一片破碎花瓶的瓷片刺穿了她鞋子薄薄的胶底扎了进去,鞋底已经开始渗出一点点的血来,他想脱掉她的鞋子看看,只是一碰她就疼得几乎要摔倒,连呼不要。
  沈宁南愤怒的抬起头来看她,“贺晨曦,我不至于让你恶心成这样吧!你就要这样走出去?”
  碎片扎进了脚心有1厘米的长度,医生说幸好没伤到足底神经,消毒止血,缠上了纱布,一切都处理完后,晨曦有些虚脱的看着自己那包得跟粽子似的脚,鞋子是肯定穿不上了,心底开始发愁,今天怎么回去?明天怎么上班?
  沈宁南低声说:“你缓一会儿,一会我送你回去。”
  晨曦摇头,“别开玩笑了,你是病人。”


  “你想让我安心养病你就让我送你回去。”
  晨曦不再说话,又坐了一会儿,沈宁南站起来说:“你等我一下。”
  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换掉了病号服,穿上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衣和黑色西裤,手里捏着一串钥匙,晨曦单脚站了起来,沈宁南快步上前扶住了她,说:“我背你。”
  虽说换掉了病号服,身上依旧有淡淡的药味,伏在他身上晨曦提心吊胆,害怕他承受不起他的重量,所以一直都紧绷着身子,好像这样能让她轻些。
  沈宁南也觉查出了她的紧张,低声问道:“还在背上吗?你轻得像片羽毛。”
  车是崭新的volvo越野,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沈宁南看着她使劲抽动鼻子像个小猎犬似的嗅着味道,浅笑道:“我的车是彻底报废了,恰好这医院有个朋友在做外科医生,说了好半天才肯把车借我。他女朋友名字中有个茉字,所以格外喜欢茉莉花,每天都会买大束茉莉花熏车子。”
  “哪用这么麻烦,市面上有茉莉香型的空气清新剂。”
  沈宁南笑:“那是杀虫剂,怎么能和真正的花香比?”
  车子开得很慢,以30迈的速度在空空荡荡的马路上爬行。
  沈宁南突然说:“今晚被我这么一闹,也没吃饭,你是不是也饿了?”
  晨曦尴尬的捂紧了咕咕擂鼓的肚子,拍拍包包说回去把饭盒热一热就行。
  “让你流了这么多血,总要补补,再说我也饿了。”他并不理会她的托词,径直将车拐入了一个岔道,停在了一个小院子面前,漆黑的小木牌上的小灯泡绕出了四个字,‘贡院三号’。
  晨曦坚持不让他再背,吃饭的地方被背着进,毕竟不雅观。
  落座后沈宁南驾轻就熟的点了几道菜,晨曦坐在一旁翻看金箔滚边的华丽菜谱,沈宁南倾过身子来问她,是不是有补充?晨曦赶紧合上了菜谱说没有。
  门被推开,一个腋下夹着文件夹穿着制服西装的秃头男人匆匆走进来,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烟盒和火机,走到面前的时候,烟和火机就已经准备妥当,笑得见牙不见眼:“沈公子少来啊。来根烟,黄鹤楼,天赐淡雅香,适合您这种抽不了重口味的人。”
  “你记性可真不错,我不过来过两次你还记得我抽烟的口味。”见烟已经凑到了嘴边,他唯有伸手去接,拢住火苗吸了一口。
  “呵呵,职业养成的习惯,算是职业病。点菜了吗?要不要我推荐一下今晚特色菜?”
  “什么特色菜?”
  “新进了穿山甲……”
  “不用了。”沈宁南没等他说完就摆了摆手说:“有事再叫你,你去别屋忙吧。”
  看着那人又匆匆的离去,晨曦好奇的问他:“穿山甲好吃吗?”
  “还不错呢。想试试?”
  “不了。就说起穿山甲,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葫芦兄弟里那有情有义的那只。”
  沈宁南浅笑一声把长长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仿佛是漫不经心的问:“你和他,还好么?”
  “我们,住在一起了。”
  沈宁南突然僵住,手指久久不能离开烟灰缸,晨曦不由得伸手去推他,问他怎么了?他缓缓的扬起嘴角,指了指胸口说:“我在想我的心上到底还能戳几刀才会彻底死掉。”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猛的一抽,晨曦只觉得难过,垂头轻叹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着于我,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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