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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芒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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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的金属和木头,我与枪已经浑然一体,达到了人枪合一的境界。在一次翻转三圈的表演后,枪回到了排头兵的手里。
压轴戏登场,学员们重新排成两列,我端着枪走在队列之间,我每迈一步就等于一次口令,面对面的两个学员相互抛接步枪,而我,就如同行走在由飞舞的枪支构成的甬道里。抛枪,接枪,稍有闪失,枪刺就有可能扎进对方的眼睛。这条枪林构成的甬道足有二十米长,看上去煞是壮观,不过大家都练了整整三个月,表演起来并非难事。
走到队伍末尾,我瞟了一眼右手那个兵,其实也就是眼珠略微转了转,小伙子接枪的左手就有点颤抖,右手抛枪的动作慢了怕有十亿分之一秒,那枪划了个半圆,枪托砸在我太阳穴上。
妙极了!
我晕倒。
要是这杂种再慢上一拍,砸中我的就不是枪托而是刺刀了。
救护人员脱掉我的鞋,解下军刀,松开皮带。救护车里显得很安静,有人给我戴上了氧气罩,我深深吸口气,躺在担架床上可真舒服。我巴不得干脆昏迷过去,趁机好好休息休息。可我的情况特殊,我必须尽快康复,我可不希望这些医生反应过度,给我来个开颅手术。
我被送进特护病房,刚一躺下,护士就给我挂上了吊针。帘子拉上了。帘子外面就有一部电话。我很镇定,太镇定了,看都没朝电话那儿看一眼。
醒来时感觉有点儿神智模糊,知道他们肯定在吊瓶里加了安眠药。
班农坐在床边凳子上。
“不提奥贝德的那事儿,”他说。“有只鸟儿不见了。那么个庞然大物,没了。”
我希望这是药物造成的幻觉,但班农的手就放在我的肩头,而学校里只有他把飞机称作“鸟儿”。
“一架MF17不见了,他们认为是被奥贝德开走了。”
“你认为呢?”我问,感觉反应有点迟钝,眼皮直打架。
宝贝奥单枪匹马就弄走了一架飞机?
穆萨克MF17,双座双控,螺旋桨驱动,萨阿布引擎,200马力;该机应急操作程序如下:
引擎着火:
关掉油门。
呈30度角下降。
调整副翼。
寻找平地降落。
引擎火势不减:
松开保险带。
打开座舱盖。
保持头朝下。
爬到右翼上。
跳下去。
“为什么是右翼呢?”在应急操作课上我举手提问。
回答是:死得痛快些。
MF17没有配备降落伞。
“鸟儿失踪了。”班农说。
“谁他妈的还在乎那飞机?它不可能起飞后四十八小时都呆在天上。都是你给他出的馊主意。还坐在这儿干啥,想点办法呀!”我冲他吼叫,发现自己嗓子不得劲儿,肯定是安眠药还在起作用。
“它起飞后才十分钟就从雷达监视中消失了。”班农悄声道。
“他们派战斗机拦截没有?”
“没有,他们以为是在作常规训练,”他说。“奥贝德用的是你的呼号。”
爆炸芒果 第四章(1)
总统警卫队队长TM准将进来时,齐亚?哈克将军正对着电视摄像机演练他将对全国人民发表的讲话。尽管是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如此重要的场合,准将的致礼还是一如既往动静极大。三军总部起居室的地毯够厚的了,可他的脚跟踩上去仍然震得天鹅绒窗帘都在抖动。同样一如既往,齐亚将军未予理会,继续读他的讲稿。按设计好的方案,读到这里时他应该左手把面前的讲稿轻轻推过一边,右手摘下眼镜,直视着镜头说:“我亲爱的同胞们,现在,我发自肺腑地告诉你们……”但他的左右手配合得似乎并不默契。这一上午的练习中,他要么还在读讲稿时就摘掉了眼镜,要么还戴着眼镜就推开讲稿望着镜头。齐亚将军看了新闻部长一眼,后者坐在监视器前,两手夹在腿间,对齐亚将军讲的每句话、每个停顿都兴致勃勃地点头赞叹。见总统的目光投向自己,他命令摄制组人员退出去。
准将站在门口,扫了一眼摄像机监视器。这房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气氛更凝重,连色彩都不同于昨天了。“您的演说感染力太强了,阁下。”新闻部长说,回避着总统愠怒的目光。自从齐亚将军实施红色警戒以来,把自己关在三军总部足不出户,这位新闻部长突然之间就没有东西可提供给每晚的电视新闻联播了。眼见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接连两天炒冷饭,他建议齐亚将军录制一篇演说向全国播出。
“这篇讲稿毫无生气。没一点儿激情,”齐亚将军说。“老百姓不仅会认为我成了自己军队的囚徒,甚至会猜想我是不是患了老年痴呆症。”
新闻部长依然鸡啄米似地点着头,仿佛这正是他计划之中的效果似的。
“关于我们国家正面临巨大威胁这一段也太抒情了,好像是在朗诵诗歌似的。要把具体的威胁列举出来;还要讲得更加——更加严重才成。还有这儿:我将不搬进新修的总统府,因为它建筑在血汗之上,这谁听得懂?谁的血汗?再加几句,要明确提及某些吸血鬼政客。还要提一提穷人,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国家有穷人吧?我敢肯定你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新闻部长拿起讲稿灰溜溜地走了,总统没跟他握手,今晚的电视他仍旧没有新闻可以提供。
“坐吧,儿子。”齐亚将军转向警卫队长,叹了口气。“安全方面,我现唯一可以信赖的就只有你了。”
准将队长屁股一挨沙发就意识到,这座垫也换过了,又厚又软。
齐亚将军的安全本来是由阿克塔将军和他执掌的情报局全权负责的,而现在,他把自己的安全托付给了警卫队长。这家伙是个炸药桶,怀疑一切,如影随形地跟着齐亚将军已有六年。在他的安排下,全副武装的卫队在齐亚将军的办公室和起居室形成了第一道警卫圈,重点防卫区域半径达两英里。其外围三英里的警戒任务则交给了部队。再往外有警察巡逻,但除了维持交通,没人指望他们会在保卫总统安全方面发挥多大作用,充其量也就是在总统车队经过时,挥舞警棍驱散看热闹的人群。这个半径三英里的警卫圈随时准备作出快速反应,但是,齐亚将军龟缩在三军总部,取消了一切需要外出的活动,准将只有把他的怀疑范围缩小到总部之内了。
齐亚将军第一眼看到的TM只是飘在半空的一个小黑点。当时他是一名少校,正带领伞兵队参加国庆阅兵,从一架大力神C…130飞机上跳下来。小黑点突然膨胀,绿白相间的降落伞张开来,TM熟练地操纵着控制绳,准确无误地降落在检阅台前一个粉笔画出的直径仅1米的圆圈内。齐亚将军执掌兵权时,伞兵装备才从国外购进不久,因此对TM的精湛的跳伞技术大感兴趣。他走下主席台,拥抱了TM,叫他不要走开,一会儿参加阅兵后的招待会。齐亚将军接见外国使节政要时,TM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然后,他离开贵宾区,听从新闻部长的建议,去“跟群众打成一片”。新闻部长把标题都跟国家电视台定好了,他必须费尽心机把这项安排付诸实现。有幸跟齐亚将军“打成一片”的“群众”由清一色的男性小学教师、法院职员、政府部门工作人员组成,都是受命于他们的上司集合到这儿来的。还从附近军营拉来了许多着便衣的军人混杂其中。有TM在身边,齐亚将军突然感觉群众特别有纪律。TM那高大壮硕的身躯使得他连以往的习惯都给忘记了,不再东张西望,唯恐有人朝自己扔石头或者臭鸡蛋什么的。TM少校轻而易举地就把群众给镇住了,他的双肘就像两片船桨,而群众就像一潭死水,任由他拨拉过来拨拉过去。
爆炸芒果 第四章(2)
“你那一跳堪称完美,干得漂亮!”齐亚将军说,两手在空中画了个朵花。庆祝典礼已经结束,这是在齐亚将军返回三军总部的汽车里。“你跳出来后,要是那玩意儿打不开怎么办?”
“生命掌握在真主手中,”TM说,半个屁股挨着车座。“但我的降落伞总是自己动手打包。”齐亚将军赞许地点点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TM这人一向寡言少语,但车厢里的静默让他感觉不安,便决定再找补几句。“我在备伞舱外写了一条标语:‘备好伞包就是保护生命’。”这是TM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卖弄文采;他更擅长使用的是肢体语言。塔赫尔?梅胡迪——即TM——的身躯壮实得就像一截树干,永远穿一身丛林作战的迷彩服,小脑袋上戴一顶红色贝雷帽,只露出一只左耳。他那双棕色眸子的小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滴溜溜转动,搜寻着看不见的敌人。即使是在总统正式接见的场合,其他军人都穿着带有金色穗饰的军装,也总会有这么一个一身迷彩服的人站在齐亚将军身后,目光从某位VIP脸上扫描到某个侍者,再盯住某位正把手伸进衣袋的女士。在担任齐亚将军卫队长的六年之中,他不仅保护了齐亚将军的安全,还保证了齐亚将军得以多次“跟群众打成一片”,乃至齐亚将军开始感觉自己深受人民爱戴了。
齐亚将军没跟准将商量就下达了红色警戒令,现在,他要求TM对形势作出评估。TM准将挪了挪搭在沙发边上的屁股。他不习惯坐着跟齐亚将军说话。他竭力想坐直一点,精神集中一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总要瞟向那张紫红色天鹅绒帘子,上面别着总统徽饰,还有一方颜色与之匹配的波斯绒毯。他突然觉得心里发闷,双肩无力地垂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帘子和绒毯都是新的。这些东西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他竟然不知道?
“是谁想要我的命?”齐亚将军问,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问草坪修剪了没有似的。TM准将指尖摩挲着新沙发套,想不明白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自己没有布置警戒的情况下就给换上了。
准将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任何时候进入齐亚将军的办公与生活区的军人。在齐亚将军的核心圈子里,他也是唯一一个不用每天五次跟将军一块儿作祷告的人,这让旁人颇为不解。任何人去见齐亚将军,不管是在专机上还是在设在地下的国防总指挥部,只要碰上祷告时间,都巴不得陪他祈祷。也不论这些人是平民还是政治家,哪怕连祈祷时何时该起立何时该匍匐都不懂,但只要齐亚将军看一眼手表,他们便会忙不迭地站成一排,唯恐齐亚将军不知道,他们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好向真主表达自己的虔敬。每当这种时候,TM准将总是背对众人站着,眼睛紧盯所有入口。刚开始齐亚将军还有点儿于心不安,问TM对于没能跟他一起祈祷有没有什么想法。
“尽职就是虔诚,”他说。“如果是在战场上,我不会丢下枪去祷告。”从那以后,齐亚将军在祷告时总不忘在真主面前替TM美言几句,说明他之所以未能祷告是因为职责在身。
TM准将的眼睛仍在瞟来瞟去,这房间里新添的东西和改变了的颜色让他很是恼火。TM知道,安保工作不仅止是飞身挡住暗杀者的子弹,也不仅是拔下谋反者的指甲盖,而是要盯紧日常生活中出现的任何微妙的变化。“阿克塔将军建有全面的档案,阁下。可疑的人和可疑的地点都有专项档案。”说这话时,他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个情况吸引住了。墙上挂着一副国父的画像,是他此前从没见过的。 。。
爆炸芒果 第四章(3)
“那些档案都靠不住。我现在是在问你,不是在问阿克塔将军。你是我的影子,你应该知道。你看到了所有来见我的人,对这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保护我是你的工作。作为你的指挥官我要求知道:你是怎样保护我的,是什么人想杀我?”齐亚将军的声音提高了,眼睛瞪得快成了斗鸡眼,嘴角冒出两滴口水,一滴吊在胡须上,另一滴落在波斯地毯的葡萄藤图案上。
总统以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讲话,TM将军很不习惯。一直以来他都知道,齐亚将军独处时总感觉到有威胁存在,只有有人陪侍在侧时他才会感觉轻松。TM准将那双训练有素的耳朵一下子就听出,这提高八度的声音和命令的语调,其实是恐惧的表现。他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谁害怕了,他立马就能嗅出来。当你审讯时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发现已没有了辩解的机会,意识到审讯已经结束,不经过法庭自己就会被处决,他们就会提高声音,大喊大叫,装作并不害怕,但不论他们怎么掩饰你都嗅得出来,就如同你嗅得出一只即将被宰杀的羊的气味;它们咩咩叫着,两腿间尿液直流,跟人在发现有陌生人潜入房间,在身后把门关死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每个人。”他回答说。
齐亚将军警觉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指的是谁,塔赫尔?梅胡迪准将?谁?”这回的口水骤雨也似的泼向TM的脸上。当齐亚将军称呼你时没用“我的兄弟,我的儿子,可敬的姊妹”之类的字眼,而是直呼其名,说明他情绪不高。而要是在名字后面再加上你的官衔,你那顶乌纱可就岌岌可危了。TM准将倒不担心被炒鱿鱼。他还巴不得回去操他的老本行,带领弟兄们练习定点跳伞呢。齐亚将军也知道这点,因为,难得一回地,TM曾向他承认,因为热衷于跳伞,他全身上下已没剩下几根好骨头了。说这话时,似乎还很自豪。
“每一个人我都怀疑,甚至我的手下。”
“你的那些安全部队的士兵?他们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这儿啊。”
“每六个星期我都会把人全部换掉。你应该也留意到了。谁都不能相信,阁下。英迪拉?甘地,下场如何?”
齐亚将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英迪拉就是在自家花园散步时被她的警卫开枪打死的。齐亚将军不得不去参加了她的葬礼,在那里,他亲眼见识了十恶不赦的印度教。他们码起柴堆,淋上融化了的黄油,由英迪拉?甘地的儿子亲自点火。齐亚将军站在一旁,眼看着裹着白色纱丽的遗体被大火吞没。有那么一刹那,她仿佛在挣扎着想站起来跑掉,但转瞬间她的头颅就爆裂了。齐亚将军暗暗感谢真主赐给他们的是巴基斯坦,这里的孩子们不用每天面对这种人间地狱般的惨状。
“你是怎么挑人的?为什么六星期一轮换?为什么不在满六周前让他们知道要被换掉?”
“因为他们的家庭:在他们执勤的这六周里,他们的家人由我们来照顾。我还对他们作了背景调查。同性恋不要,共产党员不要,新闻界那种垃圾更不能要。这种人决不允许出现在您身边。”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从报纸上得知征兵消息的?我看你得换换方式了。”
“能读懂报纸的人不可能挺身而出为您挡子弹。”TM准将说。他仍在力图破解沙发…窗帘…地毯…画像之谜。
TM准将的卫队士兵都选自偏远乡村,训练之严酷,到训练结束之时——如果他能坚持到结束的话,因为多达三分之二的人都主动请求被遣返回乡——一个个都已变得面无表情。他们今天挖坑,第二天再把挖好的坑填上,如此反反复复,无条件服从的观念已深深植入他们的脑海。因为与世隔绝太久,以至于只要有任何陌生身影出现在眼前,都会被他们理所当然地当作枪靶子。齐亚将军摊摊手,急切地等着TM说下去。
“这就是我的选拔和训练方式,”TM准将说,一面站起身来,“到目前为止一直行之有效。如果您允许的话,我们可以再把K9调回来。”
齐亚将军满意地注意到,他没说出“警犬”二字,而用的是代号。
“我们为什么需要臭哄哄的狗?难道它们比你的士兵还管用?”
TM准将双手抄到背后,目光越过齐亚将军头顶,开始了他从军以来最长的一番演讲。“空中警戒我们已经有了,三军总部所有可能的入口都在我们监控之中,我们巡逻的范围直径达五英里。但是,在此范围之外,假设有人正在挖地道,地道又长又深,直达您卧室下面,那会怎么样?我们现在唯一缺的就是地下监控系统。”
“我已经取消了一切需要公开露面的活动安排,”齐亚将军说。“就连总统府我都不去,哪怕是处理国家大事。”
突然之间,TM准将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个平民百姓。那么明显的事儿,答案就摆在面前,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地毯、窗帘和沙发不都是从新总统府搬过来的么?只有那副画像,他还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在你找出这个家伙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去查查阿克塔将军的那些档案。基亚尼少校抓住个嫌疑人,你去跟他谈谈。”
“我需要准一天假,阁下。”TM准将说,来了个立正。
齐亚将军竭尽全力才让自己保持住冷静。他在这儿为自己的生命担惊受怕,而他的卫队长居然还惦记着休息娱乐。
“国庆*我是跳伞表演的领队,阁下。”TM准将解释道。
“我正在考虑取消*,”齐亚将军说。“可阿克塔将军坚持说,没有*的国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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