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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无垢青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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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书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抱怨道,“我给你做了一天的苦力,你总得招待我吃顿饭吧?人家搬运工还包三餐,你教徒弟的也不给顿饱饭。”
  韦一笑眸光微微一闪,说了声“等着”,身影凌空飞起瞬间消失在了绛紫色的暮光下。
  宋青书靠着大树坐了半盏茶的时间,肚子传来一阵阵的雷鸣声。就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已有些扛不住的时候,韦一笑回来,将一只野兔扔到他面前,“拿去。”
  宋青书上嘴皮子一下翻出老高,拎着那半死的野兔打量了许久后才道,“大爷,我没弄过这个。你好歹拿去剥完皮掏了内脏再给我啊!”
  韦一笑斜睆了他一记,径直走进了屋里。
  宋青书看他那副德性就知道,要吃上兔肉是绝对指望不上他的。便强忍了胃里的泛酸将兔子拎到屋后的山泉边胡乱弄了一番,回来串上去烤时,嘴里还在念叨着,“兔子大爷,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活命,不得已才把你凌迟的。你要怪,就去怪那只蝙蝠。梦里化身成为兔斯基吓死他。”
  好容易将那野兔烤好,宋青书先把大腿等肉多的地方掰下来吃了,才把剩下的地方拿去给韦一笑。晚上,自己还是独自顶着月光在那些木桩子上来回走步法。
  此后每日白天,韦一笑都会出去抓些野鸡野兔回来扔给宋青书,即便是偶尔下山去吸食人血,也从未想过要买些柴米油盐等物带回来。宋青书在山上住的这段日子,被韦一笑日以继夜的逼着练步法,虽未在其它地方有见成效,倒是那木桩子越来越细,最后在上面能够行走自如时,韦一笑将其换成封了口的酒坛。等练了多日稍有熟练,将口子揭去再练。再换成碗,最后以几根树枝直接掷入土中,让宋青书已金鸡独立的姿势在上面浮立。
  韦一笑依旧还是寡言少语,每回和宋青书说话总少不了那阴测测的笑声。宋青书却已能适应韦一笑的那套相处模式,大半年下来,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韦一笑带宋青书到后山的清泉边,让他从水面上步行到对岸。宋青书大惊,看了一眼那泉水流下的方向,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又不是铁掌水上飘,怎么能从水面上走过去。”
  韦一笑咧嘴冷笑,道,“你练了好几月,若是连这区区泉水都过不去,我也不留你。”说完,见宋青书大喜,补充道,“我便吸干你的血。”
  迫于韦一笑的强大威胁,宋青书只得蹲着泉边拨弄了一下清水,哭丧着脸回头问他,“不试不行吗?”
  韦一笑面无表情的回答,“被我咬死,或是淹死,你选一个。”宋青书差点没流下泪来。起身刚要下水,韦一笑冷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心法,一起用上。”
  宋青书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豁出去般往那泉水上一踏,脚下如生了风火轮一般朝前飞奔而去。只感觉清幽的风拂面而过,脚下毫无半点要坠的意思。宋青书惊喜睁眼,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竟如武侠电视剧里的那些高手一般,从水面上飞走过去。
  “我,我,我会轻功了!”宋青书乐不可支的扭头朝对岸的韦一笑喊着,忘了自己脚下还在不停歇地继续往前,见韦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朝他颔首示意,宋青书回头,整个人收势不及刚好撞在一棵大树上。只见枝叶一阵摇曳,宋青书直挺挺往后仰倒在地,当场昏迷。
  等宋青书醒来时,第一件事便是拽住韦一笑手足舞蹈道,“原来我轻功这么好吗?那我也可以取个响亮一点的外号了。比如像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支梨花压海棠的新一代武林新秀宋青书少侠’怎么样?”
  韦一笑只淡淡抽出手,瞟着他道,“把那双铁鞋脱下。”
  宋青书此时才得明白,韦一笑对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提高他的轻功,便也不再多言,忙将那几斤重的鞋子脱了换上布履。韦一笑让他出去再走一圈,宋青书照做后回来极度亢奋地喊着,“真的,真的!脚下好像轻了十公斤。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就像是在飞一样。韦大虾,你的轻功就是这样练成的吗?”
  韦一笑脸上神情依旧冷淡,不见一丝温度,口气却愈发的讥讽起来,“若只是这个程度,我也不配称作是‘青翼蝠王’了。”
  韦一笑的话虽如一瓢冷水从头浇下,却丝毫没有浇灭宋青书高涨的情绪。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里,他都在林间东转西溜,向大自然展示着他的轻功。
  几日后,韦一笑唤来了依旧还在兴奋中不可自拔的宋青书,极为鄙视的瞅了他一眼,道,“我有一事需要回光明顶一趟,你同我一起去。”顿了顿,补充道,“从今天开始,你叫我‘师父’。”
  “啥?”宋青书一愣,见韦一笑眼底似有寒芒乍现,忙解释道,“我又没说不喊。不过去光明顶就算了吧!我又不是明教的人,去那里干什么。”才说完,猛地想起自己曾撒谎说是白眉鹰王的外孙,如今这般一言,岂不是打了自己的嘴巴子?
  正觉谎言被拆穿,那青翼蝠王会不会恼羞成怒之际,只见他伸手抓了过来,宋青书吓得举起双手挡住脸一阵大叫,“师父,饶命啊!现在我是你的徒弟了,你要是杀了我,谁把你的绝世轻功弘扬天下啊!”
  韦一笑被他刺耳的叫声震得一阵耳膜生疼,喝道,“你鬼吼什么?谁说要杀你了。”伸手将他一把拎住,身子一跃而起往山下飞去。
  宋青书被韦一笑带着飞下五云峰,虽摸不着他堂堂一明教护教法王,为何偏要教自己轻功,但心里还是十分感激的。只是想着自离开武当山去蝶谷探望张无忌,前后也已将近一年,消息传回武当,自己和张无忌同时在蝶谷失踪,还不知道太师公和众位师叔们要着急成什么样。
  宋青书心中一直记挂着张三丰等人,本想着从金花婆婆手里逃脱后便想法子回去武当,未想被韦一笑又带来了这里。
  下了太华山,韦一笑买了两匹快马,和宋青书一人一匹赶往明教所在地。出了就近的小镇,宋青书踌躇着想要跟韦一笑商量回一趟武当山,又不好直白开口,一拖再拖之下,不觉又行出百里。
  这日,路经鹿港镇时,韦一笑让宋青书去镇外的林间等他,自己则戴了斗笠朝镇子内走去。
  宋青书找了棵遮阳的大树蹲下,捡了根树枝边画圈边想着,要不趁这个机会回武当山去?也不好。人家到底也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师父了,还教了这么好的轻功,怎么能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
  左右一思忖后,还是决定等韦一笑回来后再和他商量着回一趟武当山探望太师公等人。
  过了半晌,韦一笑还不见回来。宋青书正等得百无聊赖之际,只见一队车马由远至近浩浩荡荡行来。宋青书起身扔了那树枝走到一旁拍了拍手,正觉那些人着装打扮看似眼熟,马车在经过他身边时停下,车帘微微掀起一角,半张模糊难辨的脸在车内静静打量着宋青书。
  一侍卫在帘子旁停步少许后,上前问着宋青书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宋青书骤地一下想起,这些人可不是蒙古士兵的打扮么?忙将最初的回答咽回肚里,改口道,“咳,我是附近的村民,在这里等人。那啥,各位军爷,你们请吧!”
  宋青书还在猜测那车内坐的是何人,只见那侍卫回身对帘中之人说了几句什么,稍停片刻,再度转身面向宋青书,单手一挥道,“拿下。”数名侍卫一拥而上将宋青书拿住,令他丝毫不得动弹。
  若是以宋青书现在的武功,要对付这几个小小侍卫也是不足为惧。只是他有心要弄懂那车中人究竟是谁,也不挣扎,问道,“你们有没有搞错,好端端的怎么胡乱抓人?”
  马车帘子再度掀起,一张含着倨傲笑意的脸在窗口显现。宋青书只觉那人长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么多年未见,小王本也记不起你,”那马车内的人笑道,“只是你这说话的口吻,却像极了小王的一位故友。是不是啊?宋青书宋少侠。”
  宋青书恍然大悟,这才想起,马车内坐的那人可不正是当年抓了他的库库特穆尔么?当真是冤家路窄,在哪都能遇上。遂笑道,“好久不见了,小王爷。看你这么多年过的还算不错,有点发福了,脸上也有些横向发展的驱使。”
  库库特穆尔早知他是这种油嘴滑舌的性子,也不把他的讥讽放在心中,弯唇一笑,道,“尽管多耍些嘴皮子。当年让你逃走,现在可不会再有这机会了。”
  宋青书笑眯眯的反问,“难道在你眼里,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想抓就抓的小子?”说完,也不等库库特穆尔回答,身子往后一翻挣开那几名侍卫的钳制,以极快之速点上后背穴道,随之飞起一脚将那几人同时踢向马车,整个人腾空跳起跃上树梢,踏着枝叶朝林中飞驰而去。
  库库特穆尔倒也不觉惊讶,扬起一边的唇角望着宋青书离去的方向,突然喊道,“玄冥二老!”
  两道身影从马车后飞速掠出,宛如利箭一般朝宋青书追了过去。
  刚逃出约莫一里地,宋青书正庆幸是否已经甩了那小王爷,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风响,还未等他回头去看,猛地一掌凌空袭来震上宋青书后背,只打得他口吐鲜血,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前跌了去。被林中飞出的韦一笑接住揽在怀中,右掌蓄满内力对上鹿杖客再度袭来的掌风,将他逼退几分后抱住宋青书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了林子深处。
  且不论那玄冥二老回去后如何被库库特穆尔责骂追丢了人,这头宋青书被一掌击中后,剧痛自后背轰然炸开,身体时冷时热,如同置身在熔岩冰海的交界处,痛苦不堪难以言喻。
  韦一笑抱着他一路飞奔,一个时辰后,在一处僻静的小道上停下,腿了他上衣去看时,只见后背一个碧绿的手掌印,心中大惊。宋青书看他那神情,也知道自己一定是凶多吉少的,又想起多年前那一掌本来是要落在自己身上,结果被张无忌挡下。现在因果循环,它还是心有不甘回来找自己了。如今可再没有第二个张无忌替自己挡这一掌了。
  韦一笑渡了些内力至宋青书体内,暂且压制了他体内的寒毒,问他如何。宋青书道,“我背上是不是有个手掌印?完了完了,我是中了玄冥神掌。我要死了,这下是真的要死了。”
  韦一笑极少去到中原,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玄冥神掌,又见那寒毒和自己身上的阴毒大相径庭,一时间也少有办法,便要带他去蝴蝶谷找胡青牛医治。哪知宋青书却道,“别去了,胡青牛早就不知道跟他老婆上哪里风流快活去了。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治好我了。”说着,感觉心中无限哀戚,想着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命丧于此,不免欲有落泪之势。
  韦一笑虽心痛难得收了好徒弟,转眼就要缘尽,但也不许他露出半点悲伤样子,遂阴测测地喝道,“大丈夫当死就死,何足为惧。这般哭哭啼啼,成什么样!”
  宋青书嘴唇随即翻得老高,口中虽不再言语,心里却道,那一掌反正没震你背上,你当然不知道肉疼了。人就一条命,死了就没了,你不怕难道也还不准别人不怕?
  正想着,突然一下想到了张无忌。那厮离开蝴蝶谷时身上的寒毒并没有全部医好,是后来捡了九阳神功练成后才得以去除体内余毒。现在这么算来,他应该已经去连环庄了。便扯着韦一笑倒,“去连环庄。找张无忌,他能救我。”刚说完,想起自己曾撒谎说他就是‘张无忌’,如今一语拆穿,忙去看韦一笑脸色。
  只见韦一笑神情依旧,扯起一边的嘴皮子不冷不热地笑道,“我早知道你不是白眉鹰王的外孙。嘿嘿,你也真有胆子,骗到我青翼蝠王的头上。等此事过了,看我如何跟你算这笔账。”

  第 14 章

  几日后,等韦一笑赶到连环庄时,那里已经被烧成了平地。宋青书绝望地叹了一声,知道张无忌这个时候已经下悬崖去了,自己也没了盼头——人家张教主都是练了九阳神功才去除的寒毒,更何况他现在还没练成。
  韦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支竹筒揭开,一道白光随即射入天空,在寂静的夜幕下绽放出璀璨的彩光。
  “这就是信号弹吗?”宋青书好奇地接过那竹筒,来回颠倒审视了半晌后问道,“我看你们用的这个信号都差不多的,要咋分辨呢?万一你发的信号被别人的门派认去了,或者你想联系的人又没看见,咋办?”
  韦一笑接过竹筒收入怀中,淡淡道,“这是我明教专用。胡青牛若是看见,自会前来找我。”
  宋青书点了点头,本想回武当山的心思也只得老老实实收了起来——现在他也中了玄冥神掌,回去岂不是让太师公等人更加担心?倒不如不见的好。
  韦一笑还是将宋青书带回了太华山五云峰。途中几次毒发,都把他折磨得痛不欲生,总算体会到了当年张无忌身中寒毒时的百般滋味。好在韦一笑内力极为醇厚,时常压制着宋青书体内寒毒,才使得他痛苦稍有减轻。
  回五云峰后,宋青书身上寒毒一日日加重,不过两月时间便再难进食,何况韦一笑也只懂得抓些野鸡野兔之类的动物烤给他,就更是难以吃下一口。
  这日,宋青书正瑟瑟发抖地躺在床上,韦一笑将几床被褥都给他盖上,依旧是冷得脸色发青双唇紫白,牙齿不住嗦嗦打结。
  韦一笑从未有照顾人的经验,自己也是过一天算一天的主,如今收了宋青书这徒弟,三天两头的闹出事端,心里不免有些郁闷。正在想着对策之际,胡青牛夫妇来到了太华山。
  得知韦一笑已收宋青书为徒,胡青牛遵守承诺替他诊治。施了几日针,又让王难姑熬了药来给他服下,才暂时将他痛楚压下一分。等背着宋青书时,对韦一笑道,“这玄冥神掌当初在无忌小子身上,我虽有心替他医治,也难以根除。此内力为阴寒之毒,需要至纯至阳的内力相抗衡,才得化解。”又问韦一笑何以突然收宋青书为徒,韦一笑避而不答道,“若有至纯至阳的内力,我这一身的阴毒也早该去了,何必等到今日。”
  胡青牛道,“你是因练寒冰绵掌而引起的三阴脉络受损,与他的并不相同。我每隔一日为他施针一次,少则也可延缓他几年性命。但若想保住他的命,唯有带他回光明顶。”
  “光明顶?”韦一笑大为疑惑,“光明顶有去寒毒之法?”
  “非也。”胡青牛颔首,“光明顶后山有一处溶洞,内里常年酷热,他如今身属寒性,只有留在那里,加上我的医术,才可勉强多活几年。”
  听闻要再度返回光明顶,韦一笑略有犹豫。想当年他也是因为和杨逍不合,大吵一架后才离开光明顶的。如今却要回去,面上如何说得过去?平日他也不过是有事才回光明顶一趟,现下为了宋青书却要在那里住个三五年载,且先不谈避嫌的问题,就是依他这性格,只怕也是受不住约束的。
  韦一笑有心想将宋青书托给胡青牛夫妇照顾,岂料胡青牛赶忙摆手拒绝,“这可不行。我夫妻二人如今游历天下,若非看见你韦蝠王的信号,也断不会再回这里。更莫要提回光明顶长住。”
  左思右想别无他法,韦一笑只得亲自送宋青书回光明顶,将他安顿在后山的溶洞。胡青牛夫妇乔装后尾随而至,为宋青书医治了将近一年之久。而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宋青书每每寒毒发作,疼痛难忍,想起当年张无忌毒发时还有张三丰和武当五侠轮番照顾,嘘寒问暖,又有自己在旁给他喂饭说故事,现在轮到自己了,身边也没有一个人。除了为他施针的胡青牛每隔一日来一次,顺便带着食物,韦一笑早已下山去了。
  宋青书几次想要走出溶洞下光明顶回武当山,都被胡青牛给骂了回去,道,“你若是活腻了,我就派人送你回武当山,让他们见你最后一面。你只当你现在小命完好,却不知全靠这溶洞炎热的温度和我日日替你扎针,才暂时压住你的毒性。你要走出洞外一步,不出半月必定身亡。”
  这般连吼带吓的,宋青书也打消了出洞的念头,却对胡青牛道,“我在这里好无聊,你总得捎个口信去武当山给我太师公,让他们不要担心。我出来已经有两三年了,他们肯定以为我死了。”
  “死了就死了。”胡青牛将一银针稳稳刺入宋青书背后那碧绿的手掌印上,“既然已经当你死了,那就这样罢了。我也不给你送信。你们名门正派的事,我不想参合。要不是看在你师父韦蝠王的面子上,你是死是活我也不管。”
  宋青书砸吧着嘴巴刚在心里鄙视了他一句,胡青牛头也不抬地道,“小子,别偷偷在心里骂我,不然我这手一抖针一歪,你小命还保不保得住,可就不知道了。”宋青书忙澄清道,“我可没骂你。”胡青牛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勾唇讥笑道,“没骂我,估计是咒我来着。”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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