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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三部曲.三世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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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后天看情况
七 倚天之谜
“黄岛主的事情,我并不是太清楚,只是听郭襄女侠提起过。”张三丰手捻长须开始认真回忆,思索良久,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姑娘你想知道些什么吧。”
我看着玉箫,理了理头绪,问道:“当年襄阳一战,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张三丰道:“襄阳城破那一战,我并未亲见。后来听曾参与过那一役的人说起过,城破前一日,天象忽变,紫气漫天,遮云蔽日,并有龙吟之音响于云端。有人说这是蒙古人一统天下之兆,传言一出,军心涣散,郭靖黄蓉夫妇再怎么了得也无济于事了。”
“天象异变?”怎么回事?有人斗法?是蒙古大军请来的帮手?还是为了调查曾经的剑阵对敌而赶来的修道中人?这么说,药师确实是遇到了高人,被分出了内丹?那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不可能!他若身死,怎会连尸骨都看不到?绝对不可能!
我扶住额头,两手冰凉,听到张三丰继续道:“也许这都是天意,郭靖夫妇也许早已知道襄阳城破之日已近,连夜造出了那一刀一剑,交由一双儿女,让他们速离襄阳。当年屠龙刀问世之时,并没有听说过那句‘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郭靖黄蓉夫妇似也并没打算将刀剑问世的消息传播出去。那些屠龙刀内藏仙法之说,就像是蒙古人凭空捏造出来,只为引起我中原武林自相残杀之用,不然,他们不可能不提到倚天剑之名。”
“不……这未必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信者能有几人?他们为何不以旷世武学为幌子,那不是更有说服力吗?”我颤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打造这对刀剑之人,是谁?如此利器,一夜之间真的可以完成吗?”
张三丰一怔,望天思索了片刻,说道:“如此说来,确实有些奇怪。昔日帮铸刀剑的工匠都已不在人世,此事要查起来,怕是难如登天那。”
“未必。只要见到那一刀一剑,就能搞明白了。”我一咬牙,正视于他,问道:“我再认真的问你最后一次,倚天剑当真不在峨眉?”
张三丰道:“我从没听郭襄女侠提起过那把剑的事,也从没见她带过剑。她这一生当中,只有这杆玉箫一直伴于身畔,我也是今日才知,此乃黄岛主之物。前辈高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又怎会清楚?”
我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箫,点点灵光在箫内流转不停,带有黄药师特有的气息,就好象他人正在身边。郭襄一直揣着这杆箫,难不成她改仰慕杨过为暗恋她外公?这不乱套了吗?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
想到那个肉球一样的郭襄,在她玉树临风的外公身边黏糊来黏糊去,我打了个冷战,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抹额头,无力的叹了口气,问道:“郭襄的坟墓在什么地方?”
张三丰道:“峨眉清音阁。”
“多谢。”我一拱手,仰天清啸,招呼了玄玉正准备离开,张三丰忽然拦住我问道;“姑娘莫不是打算去一探郭襄女侠之墓吧。倚天剑就算在峨眉也绝对不会在她的墓中,郭靖黄蓉夫妇打造刀剑出来本就为流传于世,郭襄女侠又怎会将之藏于自己墓中?”
“若真的是为流传于世,又怎会只闻屠龙不见倚天?郭襄会将剑藏于何处,我不信她会一点线索都不留。倘若灭绝真不知道,我也只有亲去峨眉寻上一寻了。”我深吸了口气,见张三丰双眉紧皱,意欲继续阻拦,提醒道:“你与其关心峨眉的招牌会不会被我拆掉,不如赶紧去找找你那宝贝徒弟的独苗,张无忌应该就在这附近,玄冥二老此刻恐怕正追着他漫山遍野的跑吧。”
张三丰闻言大惊,连胡子都竖了起来,我一声告辞,趁着他愣神的功夫跃上高空,安稳的在玄玉背上坐了下来。看着脚下重重青山,我开始努力思考这一百年内所发生的一切。
黄药师在襄阳肯定遇到了修道中人,按他的性子,定会跟对方大打出手。他虽有婉歆千年修行为底,却到底还是个人,无法将那等强悍的妖力完全施展,这也就表示他八成是吃了亏。那个内丹的分离正清楚的说明了这一点。
修道中人不可妄造杀孽,黄药师相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差不多的凡人,如果失手将他打伤,那群人绝对不会见死不救。他的性命系于内丹,那群人也应该知道,既相助分离,就绝对不会放任他就这么死去。如果他被那群自认普度众生的修真们带走,应该会想方设法的告诉我他如今的下落,其秘密很可能就藏于那对刀剑之中。
本来只是武功秘籍和一部兵书的容器,现在却跟什么长生不死仙家秘法扯上了关系,莫非是药师有意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他就不怕那刀剑在我睡醒之前就被人拿去护砍了吗?真是漏洞百出的理论,丝毫不像是细心如他所想出的法子。
我苦笑了一声,对黄药师这个莫名其妙的恶作剧表示充分不解。直接写张纸条让郭襄送到绝情谷不是简单许多吗?他有时间打造刀剑,却没时间写字,这当真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有些怀疑这个人是等候时间太久,因为过分的无聊而想出的花样。
唇角浮现一丝宽慰的笑容,紧张的心情已平稳下来。想通了倚天屠龙的成因,确定了他仍在某处好好活着的可能,我放心大胆的一伸懒腰,躺了下来。那姓黄的臭小子就是喜欢故弄玄虚,他如果真的出了事,郭襄肯定会遵照上级指示将消息带到绝情谷。既然没有一个人为他紧张过,我又干吗还要疑神疑鬼。安下心,慢慢找吧。
稍稍迷糊了一会,玄玉便通知到站了。我深吸了口气,降落于地,看着印象中那团小肉球的墓碑,心下不免有些感慨。人总向往长生不死,可当时间真的在身上停止,看到自己的儿孙亲朋接连老去,死亡,只有自己还一尘不变,此等寂寞又有几人可以忍耐?只为长生仙法而追求屠龙刀的人,当真是可笑啊。
盯着那块气派的墓碑发了一会呆,我轻叹一声,指尖汇集出一点灵光,自箫身划过。埋藏于箫中的灵气被我的灵力激发,点点溢出,萤火虫一般飘荡至墓周,隐入泥土中。若是倚天剑为药师所造,其内的灵气定会与箫中的灵光产生共鸣。可是,无论有多少灵光沉入墓中,都无法带回半点回应。
我微微皱眉,操控灵光荡漾于群山之间,瞧着这茫茫云雾,变幻莫测,灵秀险胜,风景美不胜收,心情却越过的低落。看来张三丰果然了解灭绝,那块石头,脾气虽臭,但的确是坦荡磊落,只要说出的话,就绝不会有半句虚言。
倚天剑当真不在峨眉,郭襄或许在还没创立峨眉派的时候,就将此剑收藏了起来。至于为什么要将之藏起,原因太多,无从追查,只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没人知道这把并不出名的剑到底被藏到了什么地方。
我无奈的晃晃箫,看了一眼金顶灿烂的阳光,细云渡金,如飞龙在天。倚天屠龙本为一体,寻不到剑,先找刀也是一样。谢逊老混蛋,赶紧把刀洗干净了等我来拿吧,只要上面有一点鱼腥味,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岛去喂鱼!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已改,应该符合此女心性了
八 屠龙宝刀
根据原书中的记载,所谓冰火岛应该是一个极北之地的火山岛,到中原的路程有那么大概的半年左右,我根据这一点小小的线索在太平洋里足足寻找了一年多,不光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还把玄玉也折腾得瘦了几十斤。
这一年多来,我们每日的工作就是在单调的海面上游荡,见岛就上,天上地下双重搜寻,筛子一样一个个的过滤。如此地毯式的搜寻,劳累程度那是相当之大。当某年月日,我放出的灵光终于有了回应时,那种兴奋,简直比当年的洞房花烛还要夸张。
“玄玉!我们找到了!终于找到屠龙刀了!”我看着山脚下丛林中的一点耀光,搂着玄玉细得可怜的脖子流泪狂呼,差点没把这只巨型的仙鹤当场勒死。在它不断忽扇翅膀仰天惨叫的抗议之下,我一抹眼泪,平抚下激烈的心跳,摸摸它头顶的那点丹红,看着山下逐渐暗淡的灵光,说道:“你先歇会,等我拿回屠龙刀,咱们就回中原,然后好好放你几天大假,让你歇个够!”
玄玉乖巧的点点头,卧在大石上将头藏在了翅膀下,我深吸了口气,自山顶一跃而下,飘过嶙峋的岩石,直接落于山林之冠,朝着刚刚看到的那点灵光飞奔而去。
临海的山林之间,有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搭着木架,以皮毛覆于其上,用来阻隔风雨。我轻轻扒开皮毛制成的门帘,探头进去,里面黑漆麻糊,基本伸手不见五指。闭闭眼睛,继续观察,只见洞中只有一床一桌四只椅子,满墙皮毛满地柴火,其他再无别物,布置的相当简单。
我有些纳闷,直接进洞转了一圈,只在床里找到几件皮毛制成的衣服。这谢逊不好好在洞里呆着,到处乱跑什么?该不会又是拿着屠龙刀出去砍鱼了吧。明珠蒙尘,美玉染瑕,这个混帐谢逊啊,千辛万苦的抢了屠龙刀居然只将之用来砍柴剁鱼,他难道都听不到来自宝刀的抗议吗?
我长叹了口气,门帘一掀,又离开了山洞。挥动手中的玉箫,在灵光的呼应当中,一路寻至海边,只见高高的礁石之上坐着一个熊腰虎背的男人,一头黄不黄白不白的头发鸟窝一样乱七八糟蓬张在身周,很像顶着一丛茅草。这哪里是金毛狮王,明明是人猿泰山才对嘛。
我缓步走近,见他手里捧着一团正逐渐暗淡下去的光芒,依稀现出刀的轮廓,大声叫道:“谢逊!”
谢逊全身一震,就这么从地下弹了起来,横刀于胸前,戒备道:“你是何人?”
我继续走近几步,想看看传说中的金毛狮王到底长得如何像狮子,结果却悲哀的发现,此人那颗脑袋,前后基本一个模样,都是一团乱蓬蓬的杂草,什么都看不清楚。撇撇嘴,我重新看回到他手中那把笨重的大刀,在灵光散尽之后,居然呈现出一种暗淡的黝黑,材质十分怪异。
“你手里拿的,就是屠龙刀?”我扬眉询问,只见谢逊满脑杂毛更加膨张,刀锋微颤,在阳光下显出一线金光,弯弧于刀身,确似金龙腾跃,到不愧了屠龙刀之名。
“你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他声音阴沉,低吼而出,震得人头皮发麻。
我揉揉耳朵,答道:“你这地方又不会动,想找还不简单。况且……”我故意放慢语气,淡然道:“你有屠龙刀在手,不论藏至何处,我都能找到。因为,那本就是我的东西!”
谢逊一惊,喝问道:“你的东西?放屁!听你声音,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老子得到这宝刀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大言不惭,你有什么本事?”
我轻笑道:“我有什么本事,这你别管。屠龙刀自会认主,你难道没发现它今日的异变吗?”
谢逊怒张的乱发似乎是贴伏了一些,刀背略略回收,手心按上了刀身,侧头低垂,似是在倾听刀中的声音。我继续走近,说道:“你拿道屠龙刀这么久,除了将之用于砍柴杀鱼,还做过什么?你令宝刀蒙尘,堕落成一把破烂的菜刀,又还有何脸面继续持之?参不出刀中之秘,你要之也无用,还是将它还给我吧。”
谢逊一挥刀,刀尖直对向我,大喝道:“刀在我手中,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不着!想拿走屠龙刀,你不妨试试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我干脆的答应,瞬息之间飘至谢逊身畔,本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刀夺过来,这瞎子的耳朵却着实敏锐。我刚一落地,他便挥刀横劈,我连忙后退一步避过,手指弹上他拿刀的手腕,居然没能成功逼他放手。
谢逊右手微松,左手立即握紧刀柄,双手执刀,大喝一声,由下至上反劈回来,刀风凌厉,丝毫不亚于无匹剑气,在这贴身的距离之内,居然扫落我的一缕头发。
险险避过这一击,他又迅速执刀下劈,绝有力劈华山之势。我侧过身子,在刀锋沉下之时,右手紧跟这抓下,碰触到刀背,五指用力,只觉此刀一片融暖,根本不像金属制成。书中说,屠龙刀源于杨过的玄铁重剑,理当坚无不催,可在我感觉中,这把刀却柔和如丝绸绕身,隐有轻微的搏动,好像就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心中一惊,手指顿松,谢逊找准机会拦腰横劈,我于仓促之中避过,却见他两手一松,直接将刀甩进了海中。
脑中有那么一瞬的空白,心里像是被挖掉了一角,空得都能明显听到砰砰的跳动。我奔至巨石旁边,只见下面一片平整,只有海浪拍击岩石而不断散落的水花。
身后传来谢逊得意的大笑声,我回头向他怒目而视,双手紧握,真想把他一脚踹下海。谢逊本人却并不知道我此刻面目的狰狞,仍自顾自的大笑道:“你既说屠龙刀认主,那就自己下海去寻吧。反正,它不管被冲到哪,你都能找道,不是吗?”
“谢混蛋!你给我记住了!今日之仇,我跟你不共戴天!”我不顾形象的大骂出声,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踹下了岩石。那恼人的笑声终于变成了惨叫加呻吟,我头也不回的自巨石上跃入海中。
水下暗流汹涌,东南西北一直变换着方向。我一下水就被冲出老远,头晕目眩了很久才恢复过来。浮上水面,左右看看,那个冰火岛已远得成了一个模型。只这么片刻之间,人就被冲出了这么远,又何况是一把刀?
好不容易到手的线索就这么没了,我一时气结,引得胸口一阵闷痛。那把屠龙刀,绝对的有问题,内藏隐秘,绝对不止几张纸那么简单。看看自己的右手,指尖之上仿佛还能感觉到刀中细微的搏动,这种诡异,到底意味着什么?哪怕多给一刻的世间也好,只要感受清楚刀中的灵犀,我就能弄明白那搏动的根源,可是,大海茫茫,寻刀如同捞针。
为什么,事情总会如此的不顺利?老天啊,你不是故意在整我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好累,真想给它赶紧完结了。心烦
九 蜚语流言
风舞流云,桃花飘香,淡淡的清甜沁入心肺,我在花雨间沉眠,累得浑身散架,当真不愿再醒来。花瓣落在脸上,他替我轻轻拂去,手指细滑温润,如同丝绸一般轻柔。
“霜儿,别再睡了。”温和的声音钻进耳中,比花香更令人心醉。
我并没有睁眼,就着他的温暖向他怀中靠近,含糊道:“好累,再睡一会。”
他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很累,但是,就差一步了。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别忘记百年前的誓言,千万不要放弃。”
“我不是要放弃,寻了这么久,却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为何总喜欢这么折腾我?很好玩吗?”我一睁眼,直立坐起,正视于他。见他微微一笑,手指轻拂我的脸庞,说道:“线索一直在你身边,还有我,也一直会在你身边。”
“你是在哄我吗?除了做梦,你什么时候出现过?十年间,我不眠不休泡在海底,日日夜夜只为找那把你留下来的屠龙刀,就连想在梦中见你一面,都没有那个机会。我当真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摆出这么大的排场,有话直接让襄儿传书给我不行吗?”平日里积攒的怨太多,此时控制不住的全吐了出来。
我一抹眼泪,贴进他怀中,叹道:“药师,你到底在哪。我当真不想再这么茫然的找下去了。”
他苦笑一声,说道:“我也不愿如此,但世事难料,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吗?”
“那你好歹告诉我刀剑在何方好吗?明明已伸手可及,又那样失之交臂。我真的好恨,你为何不帮我一把?”我拽紧他的衣襟,啜泣出声。
他轻抚我后背,说道:“刀剑本就是为你所铸,内含隐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我夫妻再难相见。只要玉箫在你手中,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度团聚。答应我,霜儿,无论如何,别放弃!”
“我答应你,不放弃。”抬起头,吻上他柔软的唇,和暖的触觉当中,却无法感受到他的呼吸。泪顺着脸庞滑落,他的身躯逐渐虚无,天地渐渐黯然,桃花转瞬枯败。世界忽然陷入了漆黑,怀中的人也随之烟消云散,眼皮沉重的感觉侵袭而来,我微微动动手指,轻咳出声,只觉得满嘴苦涩。
“姑娘,你醒了?”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名村妇模样的人。我抬手捂上干裂的唇,哑着嗓子问道:“这什么地方?”
村妇到了一杯茶,扶起我,说道:“这是淮安建湖。前几日我当家的出海打渔,一网把你捞了起来,赶紧就把你送了回来。大夫说你是劳累过度,嘱咐着,让你以后别再那么操劳了。”
我喝完了茶,应道:“多谢了。”
妇人笑道:“不妨事。你先休息吧,等身子养好了再说这些。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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