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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间之汪子璇 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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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刚刚还懒懒散散的子璇精神一振,心里一喜,是那个怪老头儿来了。
谷玉农当然也听见了歌声,眼看刚刚还在欣赏的风景的子璇好像是对歌声很有兴趣,于是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正是出自元好问的《雁邱词》。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故事。”
谷玉农见子璇看着他注意倾听,于是继续说道:“当年,元好问去并州赴试,途中遇到一个捕雁者。这个捕雁者告诉元好问当天遇到的一件奇事:他今天设网捕雁,捕得一只,但一只脱网而逃。岂料脱网之雁并不飞走,而是在他上空盘旋一阵,然后投地而死。元好问看看捕雁者手中的两只雁,一时心绪难平。便花钱买下这两只雁,接着把它们葬在汾河岸边,垒上石头做为记号,号曰“雁邱”,并作《雁邱词》。”
子璇以前认识那句词还是从金庸的书中李莫愁的口中得知的,后来也知道那是一首词中的句子,只是具体是哪一首,一直也没注意,更别说来历了,今天听到谷玉农这么说,又想起神雕中雌雄双雕的先后投水而死,不也是有相似的意境吗?
“想不到玉农你还挺博学的嘛!”子璇一下一下的眨着大眼睛赞道。
谷玉农呵呵傻笑两声,老实的说道“这还是当年上学时老师要求背诵的,现在还有些记忆。”
这时,前面老远就传来惊呼声,勒马声,子璇知道,事发了,于是叫司机把车开过去。车一停稳,子璇和谷玉农一下车就看到醉马画会的一群人,还有一个白衣白发白须的老头,大家都弯□子,在地上捡东西。而地上确实零散的躺着一些古镜、描金花瓶、香扇坠子、古萧、簪子、玛瑙珠子什么的,看起来就是古董的东西。
正文 梅花簪
“子璇,玉农,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汪子墨最先发现了子璇夫妻的到来,高兴的打着招呼。除了梅若鸿好像没发现子璇两人的到来,仍然在弯腰捡东西,其他人都直起身与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听说这儿附近的风景好,正好今天玉农有空,我们就一起出来游玩了。”子璇眼睛都不眨一下,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
倒是一边的谷玉农摸了摸鼻子,没有吭声,心想着,他原本今天可是约了管事查店铺的啊,但是为了老婆,好吧,他今天有空。
“这儿的风景的确很好,不过你们两人倒是出来甜蜜,可怜我的小外甥,爹妈不管啊。”汪子墨假装出一脸痛心疾首,好像在说世上怎么有你们这样狠心的父母啊。
“好了,哥,飞扬又被老太太接回谷家大宅去了,我才有时间和玉农单独出来的。还有,你下次装的时候记得要装得像一点,眼睛不要弯。”子璇对自己哥哥无奈的说道。转移话题继续问道:“对了,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我们的马车刚刚差点撞到这位老伯,幸好人没事,只是撞洒了他的竹篓,我们正在帮他收拾,你们就来了。”汪子墨身边的钟舒奇帮忙回答道。
子璇友好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位原本应该是汪子璇的追求者、一奇三怪中也算是思维比较正常、行为比较冷静有原则的钟舒奇,子璇夫妇和他关系还算可以。
这时候一直装作看不见子璇夫妻到来的梅若鸿突然叫道:“咦!一支簪子!用梅花镂花的簪子!好细致玲珑的东西!”
“我要看,我要看。我从没看过梅花簪!”杜芊芊惊喜的跑过去,瞪视着若鸿手中的簪子,说道:“我看过莲花簪、凤仙簪、孔雀簪……就没看过梅花簪!”
子璇和谷玉农同时在心里接一句:‘那是因为你没见识’,可是这两人都没有说来,毕竟没必要做口上得罪人的事。
梅若鸿看着手里的梅花簪,神情迷离的自语道:“我姓梅,偏偏捡起一支梅花簪!可惜这簪不是红色的,否则,就应了我的名字了!梅若鸿,梅若红嘛!”
“那这簪子不就像是你家的图腾!”杜芊芊听得眼睛一亮的接道。
“是啊。”梅若鸿握紧了手里的簪子,肯定的答道。
“这支梅花簪啊,可大有来历了!”原先还在满地的捡东西的老头儿听到梅若鸿的话,站起身子,看看簪子,再看看众人,接着就大概的讲诉了一遍梅花烙的故事。
子璇没去观察众人的反应,只是她外表看上去是在认真倾听,实际上思绪飘远,心里也有着一些感触,倒不是被什么被什么贝勒格格的爱情故事感动,而是因为又一次听到了前世所熟悉的故事,她比任何一个时刻都感受到自己所身处的地方是个故事。
“老婆……。。子璇……。”谷玉农对老头讲的什么小格格的故事不感兴趣,却注意到身边的子璇一阵神情恍惚,于是把子璇拥在怀里,又怕突然吓着她,于是担心的小声唤道。
“玉农………”子璇回过神来一眼就望见谷玉农担心的神情,心里一暖,是不是身在故事里不重要,她不是早就不在纠结这种事情了吗?现在她又父母哥哥,有丈夫孩子,难道还不能证明真实吗?何必庸人自扰。
“不舒服吗?”谷玉农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子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刚刚的状态。
“没事就好。”谷玉农在子璇耳边小声的嘟哝,子璇觉得全身都暖暖的,她不需要找什么理由来解释,谷玉农在乎她,也相信她。周围很空荡,只有白衣老头用没有多少感□彩的音调仍然在讲着梅花烙的故事。
老头把故事讲完,说了梅花烙传说中的几种结局,大家就对着故事的结局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接着又转到了讨论起“前世、今生”好不好的问题上来了。子璇和谷玉农一直没有说话。
突然若鸿握着那簪子,一脸激动对老头儿问道:“喂!老伯,这支簪子,你要多少钱?我跟你买了!”
那老头看看簪子,然后又看看若鸿。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买不起!”
“你出个价,我要定了这支梅花簪!”若鸿急了,非要不可。“你说个价钱,咱们大家凑钱给你!”他又去看子默:“你帮我先垫,我将来再还你!”
对于梅若鸿的厚脸皮,子璇是早就有所认识的,但是他这样自然的买东西让汪子墨来付钱的作为真是还真是让子璇无语,还说什么‘先垫着,将来再还’的借口,还有只是他一个人想要,还说什么‘大家凑钱’,他有没有问过别人的意见啊,就这样自说自话。
子璇心里鄙视梅若鸿,在他说出这样的话后就盯着汪子墨,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敢掏钱,你就死定了。
子墨站着没动,其他人也没见响应他的号召,掏钱凑数,一时间冷场,只是梅若鸿还是看着他手中的梅花簪,一点都没有发现。
那个老头再深深的看了若鸿一眼,脸上表情诡异,接着问道:“你说你姓梅啊?”
梅若鸿也不抬头,直接厚脸皮的说道:“是啊,这支簪子,跟我有缘嘛!”
子璇翻了个白眼,这句没脸没皮的话也说得出来,就好像西方佛教的那些大和尚想要让别人出家就说‘施主,你与我佛有缘’;想要无偿的得到什么东西就说‘此物与我佛有缘’,就好像现在梅若鸿的‘这梅花簪跟我有缘’都是一样的,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老头收拾好他的背囊,背上了肩,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既然你说有缘,这簪子,就
给了你吧!”他潇洒的说:“钱,不用了,天地万物,本就是有缘则聚,无缘则散!这簪子,
今天是自己找主人了!好了,我们大家,也散了散了!”
子璇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眼见那老头要走,于是出声喊道:“老伯,请等一下。”她刚才一来就打量起这个老头,发现他虽然须发皆白,但是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身手灵活,走了很远的山路身上的白衣却纤尘不染,想来不是个普通人。
“这位夫人有什么事?”老头回过身,打量了一下子璇,问道。
“你的那些货物卖不卖?”子璇眼带笑意的问询。
“刚刚也说了,有缘者得之,莫非你也和我这儿的什么东西有缘?”子璇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这老头身上,发现他刚刚在说话的时候似有若无的瞟了梅若鸿一眼,眼里的讥讽一闪而过。
子璇嘴角再一次抽搐了一下,一脸正经的回答到:“我这人脸皮不厚,一向是不讲究什么缘不缘的说法,既然是货物,当然是我出价钱,看你卖不卖了?”
老头儿好像是发现什么似地,又仔细的打量着子璇和她身边的谷玉农,忽然大笑一声:“好,好,好,小姑娘,如果你追的上我,那我这篮子东西都是你的了。”老头说完迈开大步,说走就走,虽然须发皆白,看上去一把年纪了,却走得飞快,转眼间,就只剩了个小白点。
子璇与谷玉农相视一笑,两人运起轻功跟上,也是眨眼间消失不见。
余下的众人怔怔的望着刚刚那三人消失的方向,都出起神来。
正文 高手的后续反应
“子墨,原来你妹妹竟然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啊!”钟舒奇输出一口气说道:“天哪,没想到轻功是真的存在的,真是奇人啊。”
“是啊,以往我见秀山打架的时候很是神勇,以为他就是功夫高得不得了的高手了。”
“我算是什么高手,那两下子不过是跟着别人随便比划的两下拳脚工夫而已,今天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陆秀山感叹的一说道,突然恍然大悟的一击掌,兴奋的说道:“对啊,我可以拜师学艺的。”
“别妄想了,一般的高手都有一些怪癖的,最为出名的就是不会收带艺拜师的弟子的。”叶铭幸灾乐祸的出来泼冷水了,他们一奇三怪虽然是好友,但平时没事也喜欢互相打击对方取乐,这样就更是增加了彼此的感情。
“谁说的我不行的,我本来就没什么功夫,就不算带艺拜师,我看我就能行。”陆秀山脸红脖子粗的争辩,那个谁说的,越是大声就表明越是心虚,显然大家也看出来了陆秀山这句话说得很是不大自信的。也就不和他争辩了。
可是内心犹疑不自信的陆秀山转而又想起高手的另一重身份就是身边汪子墨的妹妹,友人的妹妹当然和他们也算是朋友,于是兴奋的对着汪子墨说“子墨,我们可是好兄弟啊,到时候我去向高人拜师,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啊。”
“对呀,子墨,你妹妹是个隐世高手,你不会………。。”
“难道是………”
“绝对是………。”
“肯定是!”
“是什么?”看到其他几人那样心照不宣的对话,杜芊芊好奇的问道。
“当然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啦。”梅若鸿对着杜芊芊的美目解释道。
“呵呵,我哪里是什么高手,大家认识这么久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里里外外的可都是只能手拿画笔的文弱书生的啊。”子墨笑着澄清。
“你们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照理说你妹妹学艺的时候,你怎么也该学会两招啊。”陆秀山有些着急了。
“对啊,对啊。”其他几人附和中。
“当时我父亲的确是为子璇专门请来了一个教习武艺的师父,可是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只会耍花招的骗子,所以对他一直是不屑的,哪里还会去注意他有没有教过什么武功啊,直到他走了,子璇的武功也是越练越强,我们才知道那是个高人啊,可惜高人一去不复返,我在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子墨叹道,也是从那一次他开始自己看人不准的眼光,以后对什么人也是留一线的原因。
众人一时又开始围着那位一定也是个高人说起了话题,感叹那位师父一定是回归人群山野过隐士的逍遥生活去了,现在一定也向刚刚的那位白须白发白衣的老先生那样遗世独立,自由自在的逍遥。
突然话题又扯回了子璇身上。
“难怪往常见汪子璇随便一脚就把若红踢出去老远,我还只道是若红故意装的,原来这就是高手的力量啊。”叶鸣一脸羡慕的出声感叹道,丝毫不查身边的梅若鸿听到他的话后那青红交错的脸。
“她竟然踢过若红?”杜芊芊睁大了眼睛,震惊的问道。
“是啊,我都看到过好几回呢。” 叶鸣仍然不知死活的应道,梅若鸿的脸已经黑了。
“天哪,还不止一次!”杜芊芊那样子好像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快撑不住要晕倒了似地,估计在她眼里一是因为没见过打男人的女人,二是因为一个多月的接触,在她眼里,梅若鸿是个狂放不羁、天才洋溢、稚气未除、幽默风趣、热情奔放、旁若无人、充满自信、充满傲气、疯疯颠颠、喜怒无常的男人,他有那么多的优点(在她眼里这都是优点),实在理解不了子璇怎么会下手去打他。
杜芊芊甚至猜测,难道是因为汪子璇嫉妒梅若鸿比谷玉农优秀。想到这里,杜芊芊只觉得眼前一亮,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她又想起了第一次跨进烟雨楼那个神奇的地方,看到谷玉农和汪子璇亲热的说话,维护的姿态,一家人的快乐,仿佛这一切她也应该拥有。
“好了,不要再说了,以往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梅若鸿抗议道,至于他后面说了什么,就没有人清楚了。
叶鸣这才注意到梅若鸿难看的脸色,也是,谁喜欢听到自己被女人打过的丑事,何况还是在一个未婚的美女面前说出来。
于是其他人也不再说这件事,为了转移注意力,钟舒奇问起那个一直拽在梅若鸿手里的梅花簪:“对了,若红,你一个大男人要这个梅花簪来有什么用处?”
梅若鸿大梦初醒一般:“是啊!我一个大男人,要一支发簪做什么?我就是被刚刚那个那个故事迷惑了嘛!”他看看手里的簪子,又抬起头来看看杜芊芊。笑了起来,说道:“这是女人用的东西,我看把它转送给在座的唯一的女性吧!”说着走到杜芊芊面前,把手里的簪子郑重的递给了她。
杜芊芊又惊又喜的反问着:“你……把它送给我?”
“是啊!”梅若鸿说:“以后你心烦的时候,看看簪子,想想我们大伙儿,想想说故事的老头,想想故事里那个苦命的格格,想想那个梅花烙印……你就会发现,自己也挺幸福的! 至于你爹娶姨太太的事,不就变得很渺小了吗?”
梅若鸿说了这么多的想想,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没说完的也想想送给她梅花簪的他。
“是呀!是呀!说得对呀!”其他人纷纷附和,一点也不觉得这行为这些话有什么不妥当的。今天杜芊芊不就是因为家里姨太太的事不高兴他们才提议出来散心的吗,梅若鸿这样说也是希望她高兴。
子墨看着梅若鸿送发簪的这举动,还有他的那一番生动好听的话,再加上杜芊芊欢喜感动的样子,觉得这梅若鸿追求女孩子的行为真是高明啊,先说这梅花簪是他梅若鸿的图腾,转眼又把这象征着他自己的图腾送给了一个姑娘,说他对杜芊芊没意思他一点都不相信,看看杜芊芊的高兴的收下的样子也不像是对梅若鸿无意。看来这两人是互相看对眼了,回去下次给子璇说,她也是爱看戏的。
子墨再次望望子璇和谷玉农消失的那条路,觉得今天这出来的真是正确决定,碰上了那么有趣的一个老头儿,还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再说子璇这边,她和谷玉农两人先是追上了那个老头儿,然后就在他后面十步之遥,这样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这个距离一直跟着。好长一段路之后,谷玉农的速度降下来,内力有些不支了,子璇只好一手搭着他,输送一些内力,继续跟着,那老头果然是个高手。
又是一段路,老头突然停下,回首看着子璇两人,一派高手的样子说道:“两个小娃娃好轻功,好内力,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尊师是哪位高人啊?”
子璇一看这老头儿不跑了,知道自己这算是赢了,于是用的很是熟练地借口张口就来:“我也不知道师父是谁,出自何门何派,只是小时候有一位老师来我家教过我几年功夫就走了。”
正文 杜芊芊和孙小婉
老头一手背后,一手抚着他的白胡子,显然在回想有这样做教徒弟就走人的可能的是哪位高手,但是这种情况不少,他一时也想不出来,于是一派高人的风范说道:“好,好,好,我们也不说这师父、武功的事了,小姑娘,既然你追上了我,我老头子说话算话,这一竹篮的东西可都是你的了。”
说完老头利落的取下背上的竹篮,手上一运,竹篮就飞了过来,谷玉农向前一步伸手稳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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