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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只是突然明白了，那始终只是小龙的梦想，不是你们的。”吕彬带着歉意的笑望子于，解释着，“虽然我自私得把你们当成了替小龙完成梦想的人，但是赵杰他们始终只是把BOSS当成他们的工作，他们不想做BOSS，他们只想做他们自己。听他们说要把自己的帐号练到多强，我真的有点后悔让他们进神战。如果他们只能通过那些BOSS进入神战，也许就能全身心的把小龙的梦想完成。”
　　　　果然，那时候吕彬是真的想删他们的号。
　　　　“我为你们准备好了所有，最强的BOSS，完整的游戏，大批的玩家，如果小龙在，他一定会满意的。”
　　　　“那你对我们有什么打算？就让我们做五年的替身？”
　　　　“我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的自私把你们卷了进来，但是子于，你想过没有，职业玩家这一行你可以做多久？五年？十年？二十年？你们现在是在透支你们的生命，这一行做不了这么久。现在的社会对这个职业也没有认同感，你们最终还是要回归社会的不是么？”
　　　　吕彬说得没错，子于自己也很清楚这份职业不可能长久，但是子于还是听不懂吕彬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算是我对你们的补偿。合同到期后你们可以继续留在公司，拿月薪，有福利，只要公司不倒闭，你们就可以做个普通的白领。”
　　　　这是笔交易，而且现在看来子于并没吃亏。五年的时间换来一份长期稳定的工作，并且这五年中他们干得几乎就等于是自己的老本行，怎么算怎么划算的一件事。但是让子于下定决心的，却是吕彬那一脸的伤。
　　　　也许吕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从一开始就骗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他们。但是现在吕彬却是货真假实的做到了他对他们的承诺，他会保护他们周全。所以现在吕彬伤痕累累，子于却是完好无损。子于觉得吕彬是真的关心他们，不担连小龙的梦想要让他们代替完成，就连他对小龙的欠疚、爱护也一并代替接受。
　　　　“今天晚上的话，我能不能告诉赵杰他们？”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他们都很担心你，你莫明其妙心情不好，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告诉他们，他们心里也能有个底。”
　　　　“是么？”吕彬苦笑着，“那就说吧。明天我大概去不了办公室，要是他们听了以后有人要辞职，就让他们打电话给我。”
　　　　“又想到什么招术对付他们？”子于想起上次闹辞职风波时，吕彬12台电脑就把他们全搞定了。
　　　　“你真以为我无所不能？”吕彬笑问，“第一次欺骗，也许还能求得对方的原谅，第二次欺骗，就很难了。”
　　　　“我估计你用这张脸去对付赵杰，不用说话，只要站在那，他就会把辞职的事全忘了。”子于已经开始想像吕彬出现在的办公室，众小BOSS看见他这张五彩斑斓的脸时，会是怎么一个轰动的场面。
　　　　“呵，真的这么惨？”吕彬忍不住自己伸手摸了摸。
　　　　“你没照过镜子吧？”看他那张脸子于就想起一句很经典的台词：打到你妈妈都认不出你！
　　　　“也许我真的该再去化个妆，在身上打点石膏什么的，说不定能搞定那群小屁孩。”
　　　　这什么人……子于要抓狂了……
　　　　
　　　
第三十四章　空格键归来


　　　　
　　　　子于被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送他的还是那个叫小山的男人，当然这是吕彬的要求。
　　　　吕彬在这群人里好像很有地位。除了那个叫强哥的对他很客气外，其余的人都叫吕彬“彬哥”。子于问吕彬的时候，吕彬的回答让他再次倒塌。
　　　　“当初被我们送进大牢的是他的顶头老大，被我们这么一弄他趁机占了位置。知道我跟肖南的底细后说什么人才难得，其实说到底就是想让我们帮他做事。肖南没理他，我没肖南这么厚的背景，所以我跟他就互相利用。”
　　　　“你帮他做什么？”
　　　　“偷资料、赚钱。”
　　　　“那他呢？”
　　　　“我搞不定的事都归他管。”
　　　　“具体点。”
　　　　“具体点的话，我找投资的时候他帮我绑人，当然他只付责绑人，我付责说服他们自愿掏钱。再比如，有人找我麻烦的时候他付责帮我摆平。再比如，我跟你被人绑架的时候，他得来救人。”
　　　　“老大……”
　　　　“嗯？”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到了！”子于还发着呆，车就停了下来，小山看他还没反应，不耐烦的叫了声。
　　　　子于朝窗外望了望，车已经停在自己家小区门口。子于刚下车，车就转身飞走。
　　　　这个时候回家，老娘又要问东问西没完没了了。子于瞅了瞅自己家的方向，转身朝二愣他们租得地方去了。
　　　　“这怎么了？”二愣打开门，就看见大包小包拎着带子的子于。
　　　　“给你们送早饭啊！”子于笑了笑，二愣让开门，子于就顺利走了进去。
　　　　老实说二愣和大少租得房子还是挺不错的，面积不大，住得挺舒服，该有的东西全有了。子于把豆酱油条往桌上一放，自己先抓了根油条往嘴里放。累了一晚上，除了酒什么都没装进肚，子于早饿了。
　　　　“有雨，这么早？”大少也打着哈欠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脸没睡醒的半眯着眼。
　　　　“当然早了，一晚上没睡。”
　　　　“又去当007了？”二愣大少也围坐过来，抓起油条喝着豆浆，一边喝二愣还一边嘀咕，“上海的豆浆味道真奇怪。”
　　　　跟007也差不多了，子于暗暗的叹着气。一转眼，看见了厅里的两台电脑。因为地城没人，这两个家伙有持无恐的挂着机，这会儿还在砍怪，大少的青虫已经快爬上5阶了。
　　　　短短一晚上，再看见神战的界面，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再过几个小时，他就得回公司，到时候他要怎么跟那些人说？他想，吕彬不会再像昨天晚上那样把自己的故事再一次这样告诉他们，而且如果不是那样的跟吕彬一起经历过危险，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吕彬做的事。但是既然原谅了，子于就不想让吕彬这么久的努力白费。
　　　　“大少，你说我们认识的人里谁最会忽悠人？”
　　　　“你！”
　　　　“怎么是我？”
　　　　“你还以为我真相信你去做私家侦探了？”
　　　　我也没说我是啊……郁闷的……
　　　　“那谁最能胡扯？死得说成活的，黑的说成白的，还真让你相信的。”搞不好孙全明能行……可惜他也是要忽悠的对象之一。
　　　　“宝猪那台洗脑机。”二愣举着油腻腻的爪子说道。
　　　　经典！那只无敌猪！
　　　　子于立马冲到二愣的电脑前，点开好友，那宝猪还真的在线。
　　　　默……
　　　　暴！
　　　　报应啊报应……他要是有这无敌猪的口材，搞不好连吕彬都能噎死。
　　　　靠！上帝做证，他要是再叫那只猪帮忙就天打雷劈。
　　　　“兄弟，你再忍会儿吧！等她玩够了就会认真帮你想办法了。”就在子于想砸电脑的时候，大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于狐疑的回头看他，难道他有经验？
　　　　“你每天都挂机，上来也不太理她，她郁闷着呢。”
　　　　果然是报应啊……
　　　　陪那只猪胡扯了十多分钟，子于瞪着屏幕的眼睛都快变成死鱼眼了，才终于让他坑到那只猪的手机号。
　　　　“说吧，你干什么了？”电话那头一个很清脆得声音说道，如果那个声音不是那只猪的，子于还会觉得很悦耳。
　　　　“帮我编个故事，越煽情越好。”
　　　　“你不跟我说清楚叫我怎么编？”
　　　　这个子于也知道，问题是他怎么跟无敌猪说？本身这件事就不该让别人知道。思量良久，子于决定用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就比如有个路人甲因为某些原因利用了路人乙，甲把乙当成死人的替身，让他去替一个死人完成他生前没完成的愿望，现在那个甲不得不跟乙坦白，又想得到乙最大限度的原谅，故意大概就是这样。以上内容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你想转行写电视剧？”
　　　　“我的大小姐……”
　　　　“知道啦！那甲乙外带个死人都是男的还女的？”
　　　　“全男的。”
　　　　“噢，那就是青春励志型的，很好编吗，你看过灌篮高手没有？不然最游记、猎人、海贼王，总有一个看过吧？就照那个编。”
　　　　“那要是有女的呢？”
　　　　“那就按照琼瑶的片子编，现在的肥皂剧比较假，说服力比较差。不过既然有死人，那眼泪太好赚了。你这大纲不错，该有的要素全有了，编得好说不定你真能火一把。”
　　　　…………………………………………
　　　　老大，我对不起你！
　　　　要是让吕彬听见宝猪刚刚说的话，说不定吕彬会找人砍了她。
　　　　无敌猪不愧是在众多小说、电视剧、动漫画熏陶下长大的，兼有码子达人这一有利职业，没半小时，已经把励志篇和爱情篇都编了个圆满。
　　　　“宝猪。”
　　　　“嗯？”
　　　　“你没去写小说真是浪费国家紧缺的人才。”
　　　　挂了电话，子于看看时间虽然还早，不过在这没事，又不能回家，不如早点去公司。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骑得那辆自行车，钥匙都在上面，这会儿肯定被人骑走了。
　　　　跟二愣大少道别，子于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到公司才九点多。待到十点多，人就陆续都来了。
　　　　最先来的是赵杰，他进来的时候子于正跟二愣大少在地城二层练宠，二愣的亡灵也终于升了阶，把二愣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这么早？”赵杰大概也一晚没睡好，挂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跟子于打招呼。
　　　　“你也很早吗。”
　　　　“你也一晚上没睡好？”
　　　　“根本没睡。”
　　　　“就是啊，老大搞什么，有事也不说清楚，害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做梦还梦见老大把我们都开除了。”
　　　　默……感情赵杰还误会了。
　　　　后面来的脸色都比赵杰好不到哪去，不是挂着黑眼圈，就是一脸“别惹我，烦着呢”的表情。
　　　　子于正想着该怎么开口跟他们说，突然发现神战里有人发短信给他。
　　　　子于眨了眨眼，这丫头终于出现了？都失踪几天了？好像从上次出了那两把神器后就再没见过她了。
　　　　把空格键接进地城，二愣立刻围了上来。
　　　　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子于郁闷了。
　　　　聊了两句，二愣又回去打怪了，子于也想去练宠了，却被空格键叫住了。
　　　　『空格键：小雨，我老大让我问问你，你老大怎么样了。』
　　　　老大？
　　　　『有时有雨：谁？』
　　　　『空格键：吕彬啊！不是你老大吗？』
　　　　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又出现在子于脑中，她怎么会认识吕彬？而且还知道吕彬跟他的关系。
　　　　『有时有雨：你老大是谁？』
　　　　『空格键：左手的无名指，全世界最历害的黑客之一噢！』
　　　　子于崩溃了……
　　　　这什么世道？这什么世界？这什么老年痴呆的老天爷？难道这世上就没一个单纯一点的人？怎么自从他进了神战，出现在他身边的不是记者就是黑社会，要么就是完全摸不清状况的山风，现在还出来个做黑客的。
　　　　『空格键：你老大怎么样了？我看老大很关心他的样子，他们什么关系啊？』
　　　　貌似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该不会只是个单纯崇拜黑客的傻瓜吧？
　　　　『有时有雨：我也不清楚，我老大今天没来公司。』
　　　　『空格键：小雨啊，你是不是做什么事了？前两天我老大找你干吗？』
　　　　『有时有雨：你怎么知道他找我？』
　　　　『空格键：是我帮他找的啊！我都两、三年没盗过QQ了，为了找你，老大竟然还让我去盗QQ，要被同行知道我肯定被嘲笑死。后来还是我拿你的手机号潜进电信局的数据库找的地址，我历害吧？』
　　　　你、你、你……
　　　　子于瞪着那行字半分钟，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回过神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段话复制给二愣，然后两个人一起把她活埋了。
　　　　
　　　
第三十五章　自演编自导自


　　　　
　　　　子于这正火着，那边又说话了。
　　　　『空格键：小雨，我老大有没有去找过你？他找你干吗？』
　　　　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子于气就不打一处来。
　　　　『有时有雨：他找我干吗你会不知道？』
　　　　『空格键；我是不知道啊！老大只给我QQ号和手号让我去查，我还是看了BBS上的贴子才知道原来是在找你。你跟你老大是干什么的？』
　　　　默……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有时有雨：他什么都没告诉你？』
　　　　『空格键：谁？』
　　　　『有时有雨：你老大。』
　　　　『空格键：没啊！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攻个服务器，老实说那服务器做得好强悍，我们攻了两天也没结果，老大心情不太好，我就不太敢问。』
　　　　我一定、一定、一定要掐死她！
　　　　不用想也知道她说得服务器就是神战的服务器，难怪一出神器她就不见了，原来就是她们在搞得鬼！
　　　　不过这丫头是不是也太没心机了，这种话也敢随便对人说？
　　　　『有时有雨：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去告诉别人？』
　　　　『空格键：不怕啊，我知道你家在哪啊！而且我老大说了，叫我以后没事跟你常联系。』
　　　　…………………………………………
　　　　那根竹杆到底打什么主意？
　　　　不过老实说，昨天晚上……不对，是今天早上跟吕彬谈过以后，子于还真有点同情这根搞不清状况的竹杆。跟他们这些小BOSS一样，都是被吕彬耍得团团转的人。
　　　　这边子于正同情着所有被吕彬耍的人，那边一直望着大门的赵杰突然头伸过来说，“老大怎么还没来，都一点了，不会真气死了吧？”
　　　　“老大今天不来了。”想想也是该跟他们说了，人也来齐了。
　　　　“啊？”赵杰愣愣的望着他，听见这句话的人也都转头望向了子于。
　　　　“我说，老大今天不来了。”
　　　　“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被人堵在半路上了，老大为了救我受了点伤。”
　　　　“啊？”赵杰“蹭”得跳了起来，动作比兔子还灵活，“你怎么不早说？伤的重不重？老大人呢？”
　　　　“你们坐下慢慢听我说行不行？”子于望着边上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的小BOSS，压迫感倍增。本来吗，骗人不是他的强项，现在又被这么多人围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那个紧张啊，真怕等下忘词。
　　　　“你快点说行不行？”赵杰急得恨不能掰开子于的嘴，让他一口气全说出来。
　　　　“应该没什么事。”说这话子于还是很心虚的，吕彬那张脸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样子，但是不这么说的话，赵杰他们估计不等听完就把他撕了。“那些找我的人昨天晚上就找到我了，老大怕我出事所以一直跟着我，替我被人揍了顿。”
　　　　“堵你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打完就跑了。”
　　　　“老大昨天晚上不是让我们先走了么？怎么跑你那去了？”
　　　　“老大知道要出事，所以跟着我呢。”
　　　　“老大也太神了点吧？不过也没必要保护你到自己起不来吧？你身上怎么一点伤也没有？”
　　　　“老大挡在我身上，所以我没事。”
　　　　“老大果然够意思，本来我还为以老大说会保护我们，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
　　　　“老大还真是说到做到，有这样的老大，就算会被人堵也值得啊！
　　　　子于看他们一个个都满脸感动，又加点油添点醋得把当时的样子形容了几句，估摸着再说下去那帮人就要把矛头指向他了，子于才见好就收的叹了口气，“唉！其实我也跟老大说没必要对我这么好，但是老大说是他对不起我们。”
　　　　“他对不起我们？”赵杰先是愣了愣，然后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虽然把我们骗进来是老大不对，不过我们都已经不怪他了，他自己倒还在意啊？”
　　　　同志，不知道你就别打断我表演好不好，你这样我很容易笑场的你知道吗？
　　　　子于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没理他。
　　　　“我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这么说，后来老大才告诉我，他昨天是为什么心情不好。”
　　　　“为什么？”估计赵杰被那问题闹腾了一晚上没睡好，现在听到子于知道，赵杰的眼更红了。
　　　　“你别急行不行？耐心点听着。”子于不满的说了句。赵杰老催他，后面怎么说他还在想呢。“老大说，其实以前他有个弟弟……”
　　　　按照子于的说法就是，吕彬以前有个弟弟，后来因为一场意外，吕彬害死了小龙。于是吕彬悲痛欲绝、痛不欲生，几经生死挣扎，终于因为弟弟的梦想而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制作神战时，因为太想念自己的弟弟，所以才设定了12个BOSS，找来他们这些小BOSS，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疼爱。然后又在昨天突然发现，原来一直是他在把对自己弟弟的回忆强加在他们这些人身上。于是，吕彬又为自己把他们当成了别人的替身而觉得对他们有愧，以至于郁闷不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