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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花月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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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铁，说话！”
困潇湘又斥了一句，其后帮众见此，纷纷站出来说话，清一色的质问与指责，让大铁的哭声愈加清晰起来。
“潇湘，我想自己问她，”孤鹜的声音很无力，恐怕是已经对大铁失望透顶，“大铁，呵呵，大铁我来了……这ID也真好笑。先是上一次荻花出的玄晶，再是这次的瑰石，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你说你喜欢我，那我是不是要把你的喜欢，理解成是把我们重山叠云这个帮会陷入死地，还是你千方百计地不让我拿大铁啊，嗯？！你所谓的喜欢，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孤鹜话到最后，已是震怒无比，白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父，也被吓了一跳，把想说出口的安慰的话又咽了下去。她此刻，已经无暇去责骂大铁，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个出离了愤怒的孤鹜。
大铁还只是哭，不说话，或许她已经无法再为自己辩解，也不能再辩解了。
“对不住了，重山的各位，”断水流在一众人的沉默之后说话了，男神音依旧四平八稳，听不到丝毫的波动，仿佛今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己无关，“大铁，我们走吧。”
“拿了我们的瑰石就想走？！！”
“就是啊，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吗？！到底什么情况啊！是不是你拿的，大铁，你说句话！”
“还有这些天的帮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YY里重山帮众你一句我一句，阻拦着断水流把大铁带走，而大铁也愣是杵着不动，好像根本听不见耳畔那些难听的诘问。
“难道你还是认为值得吗？！”断水流的口气略略加重了一些。
“孤鹜，我绝对没有拿你的瑰石，我绝对没有！”大铁没有理断水流，只是一边抽泣一边喊孤鹜的名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见大铁这样说话，她和断水流其实很像，永远是一副与己无关的音调，只是经常爱笑，所以听起来比较好相处。
“我自以为待你很好，”孤鹜的音调渐沉，似有些无力为继，“我承认，最开始我是为了把断水流拉进帮会才接近你，但这种事也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干过，后来我为了弥补也对你很好，渐渐发现你的可爱，让自己真心去喜欢你。我自问没做过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你跟独酌他们的关系，我就不问了，可有件事我还是好奇，你一而再地把属于我的玄晶给弄走，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真没有！这两天我都没有上过你的号，我怎么可能拿走你的瑰石？！”大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拼命否定着孤鹜的质问。
“你是CS人吧，”孤鹜甩出了一张截图，正是最近登录CS市的，“因为以前的一些事，我一直有上号截图登录地点的习惯。今天上号时候看见最近登录是CS，以为是你上我号替我用体力，呵呵，想不到……”
“我……我没有……我……”
“走吧，你还想解释什么？人证物证样样都指向你，你有几张嘴能说的清楚，”断水流连一句解释都不想多说，“你从小精明到大，难道现在反而看不懂了么？今天这里的一切这根本就是个故意针对你的局而已，而那个布局的人，就是希望你快点从他面前消失。”
“我不要走！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走！”大铁发犟，就是不肯走，她看得清，当然看得清，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理由呢？原因呢？那些真橙之心都是假的吗？那些在世界频道上的表白都是假的吗？
“你确实什么都没做！因为你本来就是狼烟的007！”断水流怒道。
☆、散席
“哥你乱说什么！”
大铁想阻止已来不及，众人更是在此刻验证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大铁竟然是狼烟的007！以及另一条更加让人震惊的事情，大铁竟然喊断水流哥！
“你一直很有自己的主张，我也从没管过你。这次你和狼烟之间的事，连我这个当哥的也被你瞒得很好，要不是……这也就算了，我也只要你玩得开心。可你这个蠢货，居然真喜欢上了孤鹜！
你的确什么都没做，但你007这个身份，从最开始就已经背叛了重山所有人的信任，何况你还背叛了狼烟！就算没有这次的瑰石事件，狼烟也会针对你到死。再说孤鹜，他也算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想到要从你这里下手，让我来重山。从世界BOSS那次开始，他就已经在怀疑你，依照他的性子，如果不是我还在带团，早就把你踢出去了你明不明白！他布了这么大一出戏，不过就是为了让你自己选择滚蛋！”
“你别说了！别说了……！”大铁大哭。
“今天我就把话跟你说白了，彻底断了你的念！”断水流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静得古井无波，“孤鹜有多想拿到这块大铁你应该也知道吧，可他拿了这块瑰石居然能这么坐得住。阿萨辛又不是多难推，他怎么可能不急。不过就是为了找个机会栽到你头上。一万块的瑰石确实算不得什么，但是这背叛的罪名，却能把你压到再也翻不过身来，你明白了吗？”
“——哥！”
“断水流你这是什么意思！”孤鹜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你是说我故意把自己的瑰石丢给了独酌然后来嫁祸给你的宝贝妹妹？哈！我是有病？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妨把话挑明了告诉你，的确，从世界BOSS之后，我就猜到大铁是狼烟的007，但是我没有说，帮会里不止一个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但是知道的人都选择了沉默，为什么？为的就是能让你留在我们帮会带团！
她要什么，我买给她，她被人打了，我带兄弟们去救她，就算是007又怎么样，她既然为了我背叛了狼烟，我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弃她不管。我们重山甚至为了她连帮战都打了将近一个月！你现在居然说我拿瑰石栽赃她！哈哈，我有这个必要吗？断水流，你的良心呢？！！”
断水流冷笑：“孤鹜你说话真是漂亮。你带着一群重山的陪她坑，她一被杀你就开帮战，看似是你在处处维护她，其实呢？你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在利用她对你的感情来激她，让她愧疚，让她自责，然后逼她自己走罢了。那次世界BOSS打完第二天你就给她放真橙，难道不是你在挑衅独酌？不是在用大铁来宣战？！你这点伎俩真当别人都看不懂？！你们重山的或许信你，但我只信我自己的妹妹！她虽然是狼烟派来的007，却从没有做过一件伤害你们重山的事！就因为她爱上了你这个败类！”
“呵呵……呵，”孤鹜无力地笑，“看来你是要咬定我监守自盗了，那我真是无话可说。”
断水流沉默了数秒，忽然突兀一笑：“那你不妨再想一想自己做的事，最大的纰漏在哪里？嗯？在你猜到大铁是007之前，你对大铁的好，是出于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你们的副本指挥，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得巴结着供着。但在那次世界BOSS之后，你毫无预兆直接向大铁求了情缘，这就是你计划的开始！你以为你做得不动声色，但是，我才是最关心我妹的人，你的那点心思，我看得清清楚楚！”
“别说了，哥，别说了……”大铁已经在方才那番对峙中止住了哭泣，她轻轻地笑，“我们走吧，我去找独酌把瑰石要回来。是我上了孤鹜的号寄给他的，是我做的没错，你别再说了，反正是我做的。”
“？？”断水流没有理解大铁突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是狼烟的007，那就让我以007的身份被踢出帮会吧，不要再丢人了，我宁可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也不希望，是一个我那么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在耍我……”
“大铁，”孤鹜的音色依然冷硬，“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我从猜到你是007的那时候就说出来，或许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至少彼此间，能保有一点尊严。这些天我们帮会和狼烟白天打晚上打，确实是打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你用瑰石去换一隅的平静，我能够理解……”
“长天孤鹜！”大铁突然提高声音，骤然打断了孤鹜的话，“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你的大铁瑰石，我摸都没摸过一下！你所做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我哥说的那样，我也不想去求证！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很心寒。我一度以为你就是那个我等的人，不过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个007的自作多情罢了……我在这个游戏，已经做了很久的007，所以我很清楚，这本身就是一个玩弄别人信任的职业，也不该奢求你们的信任。我今天栽在你这里，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最好要庆幸我喜欢上了你，否则，狼烟早就把你们给打散了！
对于重山，我自认背叛在先，无话可说。但是对于你，孤鹜，我是不会咽下这口气的！哥，我们走！”
大铁和断水流同时退了YY和帮会，没有再理会任何人的任何话。戏水和断水流关系还不错，立刻密了过去，但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不过事情发展成这样，即便困潇湘想挽留，也是决不可能的了。这次的瑰石事件以及大铁007身份的曝光，已经是彻底断了他们二人继续留在重山的可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可能再合作下去了。
“孤鹜，到底是怎么回事，断水流和大铁真是007？”
戏水见密聊断水流没回应，折回了YY，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自诩对断水流还是很清楚的，分明就是个副本狂魔，别说是007了，连寻常的帮会事务都懒得过问。所以戏水怎么都不能相信断水流和大铁居然是奔着搞垮重山而来的。
“我能说的刚才都说了。之前因为私人感情，隐瞒了大铁是狼烟007的事，我在这里跟大家道歉，对不住了……瑰石也不知道能不能要的回来，实在不行就去找GM吧，毕竟是帮会的东西，不能在我这里丢了。”
孤鹜的声音有些脱力，像是不愿意再说话了，困潇湘听得出来，替孤鹜回答了戏水：“我知道你跟断水流关系好，他为我们带团是事实，但是也不能否认他们是狼烟的人。多的我也不说了，等瑰石拿回来了，这件事就结束吧，孤鹜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这段时间他一直和大铁在一起，我们就不要再问他了。”
那天的事，在重山众人的指责、孤鹜的叹息，以及白鲤的狂喜中结束。白鲤第一时间回了重山，好友频道里，全是她落井下石、乐不思蜀的发言，把大铁和断水流贬得没了人样。
小渚劝她不要这么张扬，却被白鲤冲了回去，白鲤这些没有师父陪伴的日子，小渚和月华一直陪着她，在此刻，也显得是那么多余。
而大铁和断水流，也没有再去别的帮会。小渚想，他们折腾了这么久，想来也是累了，自己搭个窝，安静地打副本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湖那么大，每天都有新的人来，旧的人走，用不来多久，大家就会忘记这回事。大铁当了那么久007，最终还是折在了情字上，如果她还会继续玩下去的话，恐怕是再也不会沾这个字了吧。
没两天，大铁便自立门户，建帮“梦里不知身是客”。
小渚第一反应就是李煜的那首浪淘沙，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这或许，就是大铁在重山的这段时间里，最好的写照吧。
过完年后不久，大铁的名字便灰了，据说是A了。但小渚相信她还会回来的，因为这个看似云淡风轻、对感情却如此执着决绝的女孩最后说过，她咽不下这口气。
大铁走前，给小渚寄了封信，信上的内容，让小渚觉得，这个大铁，是真的傻。
——
白沙，
我是故意把孤鹜的大铁插给你的，对不起，我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你的好闺蜜白鲤是孤鹜最疼爱的徒弟，当时我想，如果要让这个男人属于我，就一定要把白鲤赶走。
我其实并不相信什么闺蜜情，最亲近的人，就是用来出卖的。她总说自己这里好那里好，所以我把大铁插给你一个不如她的人，她一定会愤怒、嫉妒，会为了她的师父孤鹜抱不平，甚至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暴走，让她触及重山帮会的底限。还有一点我没料到的是，愿逐月华竟然会主动帮你买下这块大铁，不过这样对白鲤来说，又是一个打击。
果然，她的怒意淹没了她的智商，她仇杀了我，被踢出了帮会。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进二帮的，所以，我就可以独占孤鹜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插错了孤鹜的大铁，他就不会生气么？他当然会生气，但是他是一个把帮会看得无比重要的人，他不会责备我，因为帮会需要我，需要我哥。呵呵，我猜对了不是么？
现在我走了，白鲤一定很高兴吧，但她或许就是下一个我也说不定，你知道鸳鸯吗？
另外，愿逐月华这个人，如果你还没有真正了解他，就不要轻易喜欢他，这是衷告。
我是一个职业007，今后也会继续做下去，不过要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名字了。我会回来的，希望到时候，你已经有橙武在手了。
——
看完，小渚有些感慨，大概大铁还不知道，其实插错玄晶的那一次，是孤鹜上了白鲤的号，仇杀了她。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奇怪的温柔
久远的故事讲到这里，小道姑在YY里长长舒了口气，这还是她头一次发出声响。小渚听见她的声音便停了下来，问她怎么了。
“师娘，孤鹜师父他……好可恶啊……我竟然喊他师父喊了那么久！而且我觉得那个大铁好惨，输了感情又输了自尊，那她后来回来了吗？”
小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次之后不久我也A了。后来再上剑三时已经开了烛龙殿，我没再看见大铁，再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又A了。这次A了一年多，前不久我才刚回来，都开90级了呢。”
“那师娘这次回来为什么不玩你的道姑号呢？都有橙武了呢！”
“哈~~我的玄晶到我A还是一块玄晶，没变成玉清玄明。而且我也不希望从前的人知道我回来了。”
“哦，”小道姑点点头，若有所思，“可是师娘，你讲到现在，我也没听出来师父他怎么让你伤心了呀？我师父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让一个人伤心，不一定就是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
“你们在无量山都快一整天了，到底在干什么？那个剑湖宫就那么好看？”
覆水的密聊打断了小渚的思路，她看了那粉字一样，默默敲字：“在8你的黑历史。”
覆水瞬间笑了出来，但很快又敛起了笑意，那段他细心封存小心守护着的回忆，原来是一段黑历史啊。
“我做得没有错。”
……
在那次瑰石事件后，大铁给小渚留了封信后便A了。白鲤又回到了重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孤鹜的亲传弟子，而月华还是守在他的种菜帮中，并收了一些小号做做发展点，一切都如同往昔一般井然有序。唯独收到了大铁信的小渚，只有她才觉得，这不过是粉饰后的太平。
在经历了这些事后，就连小渚自己都变得和刚入剑三的时候不大一样了，褪去了那一层小白的避世衣，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些看似华丽实则残酷的江湖。
果真如月华所说，这是一个虚假的江湖，每个人都戴着精致面具，扮演着自己想要的、或者合适的角色，譬如阵营指挥、譬如风流男神，譬如杀手，譬如007。在这里，欺骗是精湛的艺术，背叛是招摇的经典，而那些信以为真的人，最终只能沦为配角。
唯一能信任的，或许只有白鲤了吧。
小渚看着摆在自己书桌上的那张高中时期的合影，她们笑得那样傻。
白鲤，不论如何，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小渚简单地与月华和重山的人说了一下后便A了游戏。为了应对不久后要举办的漫友会，责编已经快把她催死了。如果下个月之前不能把单行本的正稿全部赶出来的话，她恐怕就要错过这次的活动。
一直把画画当作奋斗目标的小渚，也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剑三生涯，埋头苦画。
YY一直都挂在月华的小频道里，月华也时常会跟她讲起游戏里的事，小渚在赶工的同时，偶尔也会回应他几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忙得连说话都忘记开麦，于是寂寞的月华就只能当作是自言自语了：
“小白痴，今天重山和狼烟又打起来了，据说是因为阿鲤不小心杀了独酌的心上人。”
“小白痴，断水流自己的帮会弄得很好，一下子就收满了人，很多想学指挥的人都去了，大铁的事对他完全没影响。”
“小白痴，困潇湘他老婆就要生啦，估计他过不了多久就会A了，重山怕是要改朝换代了。”
“小白痴你走前就该把账号给我，你看看你那点小铁，还得过多久才能把玉清做出来。”
“小白痴，你快点回来。”
……
在月华犹如精神污染般的催促下，小渚终于在5月份的时候回到了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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