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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咒:"男人"也倾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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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破了莫家第四个孩儿不能是女孩这个咒,万一应验了废皇后那个‘惑君’的咒,那才真真害人害己,连累了莫府上下。”
分娩之日,离别之时(二)
心若忍住腹中传来的疼痛,一咬牙道:“所以请大人一定要答应妾身,万万不要来寻我们。”
看着她痛苦却依旧万般倔强的神情,他无奈的点头,“好,好,为夫答应你。”
她闷哼一声,想来孩子已经入盆,“大人,妾身真的要生了。”
“产婆呢?”他对着门外大叫,“为何产婆还未来?”
门口的婢女道:“来了来了,正往这边来了,请大人和夫人稍安。”
他握住她的手,“产婆来了,为夫就不能多待了。”
“嗯,”她点头,尽管心中千般不忍,万般不舍,但还是从他掌中抽出了手。只是见他走至门口,却忍不住再次唤道:“大人,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他略有迟疑,思量了一会儿道:“单名一个‘离’字吧,莫离,莫要远离。心若,你和这孩子将一直在我的心中。”
夜里,莫府的一处偏门,一个孱弱的女子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怀抱着一个才刚出生没几个时辰的婴孩坐上了早已恭候多时的马车内。
莫知深不敢面对送走心若母女离别的场面,只得躲在门后远远目送马车的离去。听着马车远去的声响,他才从门后悄然走出,那一刻他竟有点后悔答应了心若让她带着孩子离开了。他宠她、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是真正懂他的那个人。因为懂得,所以珍贵!
他痛苦的将头埋入手掌之中,痛苦的低唤了一声,“心若……”
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威严无比的声音,“你这个糊涂的东西!”
莫知深惊慌的转身,却对上了莫老夫人那凌厉精明的双眼,“母亲?”
“你到底做了什么?”莫老夫人说着便拿起手中的拐杖,重重朝莫知深的身上砸去,“你知不知道你对莫家做了什么?”
莫知深痛苦的跪倒在莫老夫人的身边,“儿子不孝,但是儿子真的没法再见到自己孩子出事了,尤其此番这个孩子是心若的。求母亲放过心若母女吧!”
“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狠心,只怕今日放过了那个孩子,他日我们就真正成罪人了。”
七皇子的宿命(一)
“不会的,母亲请放心,心若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带这个孩子回来的,且永不让她以女儿身示人。母亲,儿子从来都恪守您的教诲,只这一次不得不违背母亲的意愿,儿子再次恳请母亲就此放过她们。”
莫老夫人痛苦的摇头,“我终究还是辜负了祖先所托,没能保得莫家这一世的安宁,只愿那个孩子不要做出有所清誉的惑乱之事才好。”
漫漫总是长夜,尤其是无星点缀且无月照明时更是异常难捱。然而恐怕这一夜后,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就此不同了。
******
而另一端,皇都陵安城近来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连日来的阴雨天更是增添了这种灰暗的愁绪。就如今日,天边黑压压的一大片乌云,似浓厚的墨汁,仿佛只需用手轻轻一点,便能全盘倾泻,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百姓只知道当今圣上龙体欠佳,却不知皇宫内已乱作了一团。
一场争夺皇位的暗战正紧锣密鼓的拉开了帷幕,因为皇上并无立有储君,所以最后的皇位之争到底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不为人所知的是七皇子萧风逸及其母妃兰妃娘娘,此时已经被悄无声息的软禁于一处幽暗的寝宫内。
萧风逸,这个年仅十二岁的皇子是皇帝萧疆最为宠爱的儿子。他年岁不大,但是文韬武略却在所有皇子之上,小小年纪便显示出了帝王将相之才。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对于夺嫡,他这个对手显得太过稚嫩。
皇宫内,大臣们焦急的候在皇帝的寝宫外,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将在今夜有所定局,这个定局包括皇上的生死,包括新帝的人选。
殿内烛光昏暗,皇后寸步不离的守在奄奄一息的皇帝身边,而御医则守在数丈之外,以备不测。这时只见皇帝萧疆突然睁开双目,嘴里不停的咕哝着,皇后凑近才得以细细听到他正唤着:“风逸,快传风逸。”
皇后的凤目内闪过一丝冰冷,故意抬高声音道:“皇上要见风远是吗?”
七皇子的宿命(二)
皇帝一急,更牢的抓紧了皇后的手,但是却苦于喉间发布不出声响,只能沙哑道:“朕要见风逸,七皇子风逸!”
皇后缓缓拉开他的手,悠悠轻声道:“臣妾知道了,”便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内侍公公道:“快传四皇子,皇上要见四皇子。”
萧疆绝望的将头转向门口,他知道他是见不到他最喜爱的逸儿了,他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写下手谕,立他为太子,而今恐怕一切都晚了。
只见四皇子萧风远信步从殿外走来,只是走至龙榻前却戛然止步不前了,看着□□气若游丝的人,心里却是说不出的□□。
皇后急切的拉起萧风远的手,“远儿,你父皇有话要对你说,快上前去呀!”皇后不断催促道。
萧风远终于走上前跪倒在皇帝的榻前,“父皇,儿臣来了。”
萧疆转过头,嘴角噙着的是一抹轻蔑的笑,“没想到竟然是你,看来朕还是低估你了。”
萧风远的眼里满是恨意,他是皇后嫡出的儿子,就凭这个身份难道还配不上储君的头衔吗?但在父皇眼里为何永远只有萧风逸?难道他比不上那个身份低贱的兰妃所生的儿子?想到这里,萧风远冷冷一笑,嘴里却大声说道,“儿臣绝不辜负父皇所托。”这声音响彻大殿内外。
“不准伤害风逸,不准!”萧疆死命的抓住萧风远的手,用尽所有力气低吼道。既然他的逸儿已经与皇位失之交臂,那么他现在能做的只能保得他的性命了,所以他要在临死前得到萧风远的承诺。
但是萧风远却只是看着萧疆,不作任何言语。
良久,殿内昏暗的烛光一一熄灭,而皇帝萧疆亦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但是因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承诺,最后竟口眼未闭。
随着一句“先帝驾崩了,”接踵而来的是哭声一片。而四皇子萧风远得先帝口谕,正式成为储心国下一任皇帝。
跪在殿外的大臣中不乏细心之人,未见有兰妃母子在列,便心知这个先帝最宠爱的皇子恐怕已经岌岌可危了。想来也是,兰妃生性恬淡,在朝中又无依靠,不象皇后,表面虽然也是个温婉贤淑之人,但娘家势力庞大,在宫中盘根错节于每一个角落。而七皇子虽天资聪颖,但年岁尚小,当然难成气候。
七皇子的宿命(三)
另一处,兰妃静静地坐在被幽禁的寝宫里,听闻外面传来的一阵阵哭声和叫声,她搂紧了怀里的少年,神色恍惚道:“风逸,你父皇走了。”
洁白的月光下,少年英俊的脸庞被度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一双清冷的眸子更是流转出与之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末了,他双膝跪地,对着西边深深的一个叩首:“父皇,儿臣不孝,没能见上您最后一面。”
泪如断线的珠子,不断从兰妃美丽的脸庞滑落。
萧风逸缓缓起身,双手按住了兰妃颤抖的肩膀,望着窗外那一片惨淡的月光,他知道从现在起,想要活命就要学会低头,向那个从他父皇那里接过九五之尊位子的人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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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是先帝出殡的日子。但是兰妃母子却依旧被拘禁在这个不知名的寝宫里。除了一日三餐会有人定时送来,外加门口派有侍卫把守,其他便再无人问津。
“我要去送先帝。”兰妃突然从座椅上跳了起来,直朝门口而去。
“母妃,没用的。”萧风逸一把抓住兰妃的手,“若是让我们去的话,早就派人来接我们了。”
“可是逸儿,母妃真的太想念先帝了。”说着,兰妃哭着捂住疼痛的心口,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不料,房门就在此时被用力的推开了。一双绣着金龙的黑色高靴跨了进来,萧风远似笑非笑的说道:“兰妃娘娘对父皇果真是用情之深啊,父皇若是泉下有知定是倍感欣慰。”
萧风逸看着面前那身醒目的明黄,心中顿时明了,原来是他做了皇帝,那个在父皇面前一直垂手谦恭的四皇子萧风远做了皇帝。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将他们母子幽禁于此的也就是他了。
萧风远一改往日的低调谦和,周身被一股暴戾所代替。是的,他已经坐上了这个万人之上的龙椅,还需要掩饰什么呢?
兰妃怔怔的望着门口的萧风远,“四皇子?”
“大胆,此乃当今圣上。”一个侍卫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萧风逸立即大步跨上前去,挡在了兰妃身前,望着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多头的兄长,他的眼里找不到任何感情,没有亲情,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一贯的淡漠疏离。
七皇子的宿命(四)
却不知萧风远在与他的对视中,心里竟泛起了一丝失措,在萧风逸面前,他从来都有种低他一等的感觉,就算如今自己已是一国之君,但他明白这分明就是胜之不武。如果不是先帝病的太突然,如果不是萧风逸还太小,只怕这辈子、或是下辈子,皇位对他而言都只是个梦想而已。
萧风远不自然的清清嗓子,转而看着兰妃说道:“既然兰妃娘娘对父皇情深意重,那朕就遂了你的心愿,不如……,”
萧风逸心中蓦地一凛,收起眼神,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宫中最为出挑的七皇子了,父皇已然不在,他便什么都不是了。萧风逸修长的手指逐渐握成一个拳,直至骨关节泛白,最后“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萧风远的面前,“臣弟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风远亦是一愣,望着地上这个风姿秀挺的少年,他的唇边扬起了得意的笑,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如今就这样臣服在自己的脚下,那个无论做什么总是最优秀的七皇子,现在不过是个匍匐在前的小毛孩,“哈!哈!哈!”萧风远一甩衣袖,走出了这个幽暗的屋子。
兰妃当即哭倒在萧风逸的怀里,若不是儿子刚才那一跪,自己现在恐怕已经被拉去殉葬了。
两日后,一道圣旨下到了这个幽禁的寝宫,封七皇子萧风逸为“镇关王”,其母妃为“恭顺兰太妃”,从此镇守漠北边关,没有皇命不得入京,即刻启程。
乾清宫内,一个优柔的声音问道:“皇上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那个小子了?”说话的是昔日的皇后,现在的太后——江太后。
“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朕不信他当真有那么大的能耐。”
“现在只是个孩子,只怕日后却是个大患呀,所以皇上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朕已下旨将他和兰妃打发到漠北去,从此没有朕的允许就不得踏入陵安城半步,”看着江太后还是一脸的不安,萧风远又道:“母后,你就放心吧,朕现在要杀死他犹如捏死一只小蚂蚁,只是朕不想在登基初时就开杀戒。”萧风逸固然可恨,但是在继位之初就杀了他,倒显得他这个皇帝怕了这个小皇子,如此一来岂不是折了自己的士气?
他曾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一)
江太后终于点头,“但愿只是哀家多心了。但是让他镇守漠北边关,就等同于将五万兵权交到了他的手中。”
“不过五万将士而已,比起处死他,朕更愿看到的是他如何苟延残喘的活着。”萧风远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嘲讽,是的,他要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集万千荣宠于一身的萧风逸离开了父皇的庇佑,是怎样苦苦求生存的。从他那日跪地请安的一刻起,他就决定要留着他的命,因为只要他一日为君,萧风逸就只能跪倒在自己面前。
心魔,这就是可怕的心魔。妒忌,是萧风远的心魔;而萧风逸就是他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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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该启程了。”侍卫提醒道。
萧风逸扶着身心俱散的兰妃,一步步向停在宫门前的马车走去。随行的不过只有几个贴心的宫女和内侍,乍眼看来倒只象一对寻常母子要出远门,根本不能与皇上下的“镇关王”调令相联系起来。但是据萧风逸所知,出了陵安城就会有人前来接应了,有熟路的将领带路,可以省去很多时间,少走很多弯路,毕竟漠北太过遥远。
待到将母妃安顿好后,萧风逸回首望着身后这个熟悉的皇宫。身在其中时只道是个他赖以生存的栖身之所,但临当别离才发觉,这原来是他的家,融合了父皇对他的爱和期许的地方。
眼前重现的是荷叶芬芳的初夏夜的一幕幕。
凉风习习而拂,让坐在凉亭中的萧风逸倍感舒适。望着水中一池的荷花,映照着一弯新月,好一番荷塘月色。萧风逸狭长的眼角眯了起来,唇边漾起了好看的弧度。而远处款款走来的正是他敬爱的父皇和母妃。他收起手中书卷,走下凉亭迎上前去,“儿臣叩见父皇,叩见母妃。”
萧疆拍拍风逸的肩,“好小子,几日不见竟已到父皇的肩头了。”
“儿臣真是希望能快点长成与父皇一般高大,这样就能为父皇分忧了。”
萧疆爽朗的笑了起来,“朕有逸儿这样的儿子,就不愁后继无人了。朕的江山以后定是交给逸儿的。”
他曾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二)
兰妃不安的朝四周望去,轻轻低唤了一声,“皇上!”她素来行事低调,怕的就是在这深宫内院中被人说独霸君宠,而招人忌恨。皇上一共有四位皇子、五位帝姬,萧风逸排行第七,在四位皇子中是最年幼的。兰妃出身不高,却不料萧疆对她宠爱异常,后宫之中不知惹红了多少双眼。现在又加上萧风逸聪慧睿智,深得帝心,这样一来更是成了众矢之的,怎能让她不担心?
萧疆却不以为然,“怕什么?待到逸儿过了束发之年,朕就下旨昭告天下,立他为太子。”在储心国的皇家祖训中有这样一条,历来所立的太子必须已过束发之年,这也是他直到现在都迟迟不立太子的原因所在。
萧风逸心中暗想,还有三年就到束发之年了。三年,并不遥远。
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父皇的声音还清晰的回荡在耳边,而他身边的母妃亦是笑的这般温和。
萧风逸痛苦的闭上眼睛,父皇说过这个皇位是他的,若不是萧风远心里有鬼,根本不用将他和母妃幽禁起来,让他见不到父皇最后一面。现在将他派遣至边关,更是变相证明了心中的猜测。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一横心,转身跨上马,逼着自己不能再对身后的皇宫有所眷恋。
他双腿一夹,马儿就挪开了步子,身后随行的队伍也跟着开始前进。萧风逸没有再回头,只是在心里一遍遍的说道:“给我时间,终有一日,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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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镇关王”一行已经离皇都陵安城相当远了,据推算,照此行进速度,再过半月有余就能到达漠北边关了。
以前在深宫,虽然知道父皇每日为国事殚精竭虑,但是真正的民间疾苦却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而今,在去漠北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萧风逸终于明白,自己的确还是个孩子,何为民?何为治国之道?远比自己从史书通卷中所学的要复杂的多的多。他需要历练,从身体到心智都是如此。
他需要的是韬光养晦(一)
而漠北,这个看似荒芜之地,在萧风逸心中却成了一片蔚然的绿洲。他不感到绝望,他只知道,留有这条性命,他便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一种人。而萧风远当日不杀他,日后就再也杀不了他了,因为他绝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现在离陵安城越远,也就预示着他越安全。
“王爷,天色渐暗,您看是否还要再继续行路?”领路的是常年镇守边关的方将军,方田英。
对于方田英,萧风逸并不陌生,父皇从来都对他赞不绝口。而在这两个月的相处中,他亦终于明白为何父皇对这个在边关一守就是十年的将军青睐有加。他身上有种慑人的气场,集正气与骨气于一身,使得在宫中看惯了朝廷大臣阿谀奉承嘴脸的萧风逸看到一种犹如松柏般的高清气节。他想,这也应该就是父皇看重他的原因所在吧。
萧风逸看向天边渐沉的落日,再环顾四周,决定就地扎营。“方将军,传令下去,今日就在此地休整一晚。”
待到方田青英前去部署,萧风逸跨下马,朝兰太妃的马车走去。“母妃,今日就不赶路了。”
数月来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行路,让养在深闺的兰太妃早已体力不支了。最近她的身体更是又差了许多,通常吃什么就吐什么。但是随行中又没有御医,连个懂医的人都没有,让萧风逸着实急坏了。
看着兰太妃暗黄的脸色,萧风逸探上她的额头,确定体温正常后才放心的放下了手。“母妃,感觉可好点了?”
兰太妃勉强点点头,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太过操心,“母妃没事,逸儿不用担心。”
萧风逸这才稍有释然,“母妃,再坚持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们就能到漠北了。”
兰太妃看着他稚气未脱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但是仍强颜欢笑道:“我们都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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