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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记·晏然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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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再没有旁的干扰了,他欺身压上来,却很轻,在他的手指挑开我中衣裤的带子的同时,我也举手抽开了他的腰带。他的挑眉中隐有不耐烦地意思,我一边耐心地一点点去解他的衣服,一边促狭笑道:“陛下可别使蛮力扯了,刚刚毁了臣妾一条裙子,再毁自己一件常服,尚服局可要抱怨了。”
他笑了一声,把那件已解好的直裾褪下扔到一旁,不再做声的完全拥住我,一寸寸的移动撩起了无法言说的燥热。他温热的唇从我颈间滑过,有力却丝毫不令我觉得难受,我感受着他半敞的中衣中弥漫开来的龙涎香气息,混杂的的些许檀木气味让这香显得更加温暖。
他的动作愈发强烈了,我心底闪过一点不安,嘴唇在他鬓边接触着不愿挪开,支支吾吾道了一声:“夫君轻些。”
他笑着,在我耳畔的声响逐渐低迷下去:“知道,娘子莫怕。”
幽幽暗暗的光线中,神思越发迷蒙,只有身体摩挲时的感触愈加明显……
翌日再向皇后晨省之后,庄聆邀了我和愉姬去她宫中小坐。离了长秋宫,却见不少宫嫔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往南边去,愉姬奇道:“这都是干什么去?莫不是有什么新鲜事咱们没听说?”
庄聆驻足远远瞧着,笑意漫开:“能有什么新鲜事?去和顺姬道喜的。”顺姬就是从前的周美人周娴庭了,适才晨省时皇后晓谕的六宫,赐她“顺”字为封号,倒也贴切。
我羽睫微垂,笑得清浅:“那些个去年入宫的嫔妃,从前大概都不曾听说过这个人,如今一朝做了主位了,就巴巴地都去问安,只怕顺姬心里不仅不会好过,反倒觉得添堵。”
“顺姬如是有这个心思在意这些,一早就不会把帝姬全权交给乳母抚养,弄得陛下即便去看帝姬也见不到她,冷落了这么多时。”庄聆解释这些时始终带着微笑,那微笑中浸着些许寒意。宫中的见风使舵她与我都已看得惯了,没有谁能在宫里一直占着风头。
涟仪殿里,庄聆吩咐呈杏仁露来招待我们,清甜又暖和。我与庄聆不时地交谈两句,愉姬却显得格外沉默。我猜到她大约是在顺姬晋封的事上难免有心结,相比起来,顺姬所生是帝姬,她生的的是皇子,虽说顺姬已有两年未曾晋封,可愉姬也有将近一年不曾晋位了。即便她当日是从婉华一跃位列正五品姬位,但按着先例,举凡皇子百日,生母的位份总要再晋一例,抑或是加赐封号,再次也是对母族有所赏赐。偏偏元沂百日那时,百日宴办得隆重,但对她这位生母,宏晅半句话也没有,六宫难免多有非议。
庄聆端详着愉姬的神色,淡淡凝眉道:“愉姬妹妹这是为久不晋封而心里不平呢?我若是你,碰上这样的事,倒不知道要怎么感陛下的恩。”
愉姬神色中满是不解,疑惑地望着庄聆,道:“不知婕妤娘娘为何这样讲?”
庄聆浅浅含笑,缓然道:“你生孩子刚多久,就闹出血燕那事,眼见着阖宫里不知多少人盯着你的孩子。陛下待你越好,就说明他对元沂越重视,所谓高处不胜寒,你那时如是风头太盛必定再出是非。”
愉姬恍然大悟,离席向庄聆一福,感激道:“多谢婕妤娘娘释惑。臣妾本还担心着,莫不是陛下不喜欢元沂?照这般说,确是臣妾目光短浅。”
宫里的事总是这样,人人心里都有些话不便直言,哪怕是为对方好,很多时候也都是说不得的。若对方是个心思缜密的,看得清、想得明白也还罢了,像愉姬这样简单些的,如是没人在旁提点着,指不定要生出怎样的嫌隙。
我抿了口杏仁露,衔笑道:“等再过些日子元沂满了周岁,娘娘'文'的位份'人'无论如'书'何也会晋'屋'上一晋的,到那时……”我话及此处便噤了声但笑不语。到那时,愉姬越不过竫贵姬去也是与她并驾齐驱了,映瑶宫那一派的气焰,更加的不起眼了。
愉姬在我和庄聆浅含笑意忽地眼神中疑惑不解更深,隐有尴尬地笑道:“娘娘和宁妹妹别打哑谜,到那时如何?”
庄聆掩嘴一笑:“到那时,你能让先前宠冠六宫的瑶妃娘娘心里不痛快个几日。”庄聆这样说,愉姬仍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到底还是生了笑。虽然她不曾像我那样曾经被瑶妃刁难过,可多多少少也受过些委屈。现下听说能一报还上一报,自然心情甚悦。
庄聆笑意敛去些许,凝睇着我,屈指数算道:“陛下对你愈发宠爱、瑶妃仍得圣宠、顺姬晋位,眼见着愉姬妹妹也要晋。这六宫的局势愈显复杂……那一边,倒衬得出奇安静了。”
我心领神会,颌首看着衣缘上针脚繁复的蔷薇绣纹,淡淡盈起微笑:“是,云朵再美,也总要散去的。”
庆云宫,皇太后初进宫时的住处,现在以韵淑仪为主位的那一处宫室,彰显着姜家在后宫中地位的那个地方,近来真是安静得悄无声息了。
皇太后,她大约也意识到,今时的后宫,已绝然不是她这位先帝的皇后说了算的了。
我们三人都没有刻意地去绮黎宫向顺姬道喜,只叫人备了厚礼送去。林晋回来后比划着告诉我说:“娘子没瞧见,各宫的贺礼堆在德容殿侧殿占了大半个屋子。”
若不是皇后想着这位长帝姬的生母,她大概这辈子也见不着这样的热闹了。我想象着德容殿中此时的情景,暗自觉得我便是有朝一日如她一样失了宠,也定不能颓靡至此,不为自己考虑也还要为帝姬考虑着。
长帝姬快两岁了,还没有封号。
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我问林晋:“庆云宫和映瑶宫也备礼了?”
林晋回说:“这两宫倒都没动静,不过皇太后赐了不少东西下去。未免显得厚此薄彼,还照着给长秋宫和愉姬娘娘那边送了一样的。”
宫中有子女的就这三人,皇太后做得倒还体面。她这份礼送到了,旁人总归不好再说韵淑仪什么。照这么看来,最拿着架子的倒还是瑶妃,也是,风光惯了的人,总是不善巴结别人的。
何况,在瑶妃眼里,这三人也都不配让她巴结吧。
我和庄聆估摸着趁着皇次子满月,愉姬必定要再晋一例,但后宫的事,有时实在不是我们能估得准的。
许是因为这个冬季太冷了些,帝太后和肃悦大长公主一并病倒了。本就是普通的风寒,偏偏过了十几日还不见起色,于是很快有人提出寻事冲喜。
听着不难,可眼下当真没什么喜事。一番苦思之下,郑褚向宏晅进了言:大封六宫。
不论宏晅是否愿意,这确实也是目下能寻到的唯一喜事了。
这样的事本轮不着我插手,可皇后拟了单子差人交予宏晅时,我正在广盛殿。宏晅近日来政事家事烦心得不少,好不容易刚放下最后一本折子,实在没心情再去看皇后送来的册子。微蹙着眉瞥了一眼,自顾自地喝着茶随口向我道:“你读来听听。”
我颌首应“诺”,执起册子启唇清晰地念道:“韵淑仪姜氏晋正二品昭媛,封号沿用;静婕妤赵氏晋正三品充仪,封号沿用;竫贵姬秦氏晋正四品贵嫔,封号沿用……”我略抬眼觑了一眼他的神色,继续读道,“愉姬胡氏晋从四品贵姬,封号沿用;容华任氏晋正五品姬,赐封号:嘉;宁……”我的声音陡然哽住,宏晅面带疑色地看看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低头浅笑,“皇后娘娘要晋臣妾为从五品容华,居韵宜宫主位,臣妾也知道此事关乎为帝太后和大长公主冲喜,只是在锦淑宫和愉姬娘娘相处得久了,确有些不舍……”
说辞如此,我实是担心余人皆只位晋一例,我越过美人直晋容华难免又是一番风浪。犹是面带盈盈笑意,支支吾吾道:“再者……臣妾也实在没心思去做一宫主位……”
宏晅面露了然之色地哂笑一声:“前几日皇后提了一句说想早点提你做主位,帮她打点一宫事宜,朕就知道你必定得寻个由头偷这个懒。也罢,你既不愿意,就暂且放一放,先晋美人。”
我欢天喜地地福身谢恩,他又道:“还有吗?”
“有。”手中复翻开册子,徐徐道,“才人张氏赐封号:睦;润仪徐氏赐封号:吉;良使冯氏晋从八品宝林。”念毕合好,双手放回案上。宏晅端坐席上斟酌片刻,神色隐显凝肃:“韵淑仪已经位列九嫔,先不必晋了。帝太后病着,静婕妤是她侄女,晋到修仪吧。”
这么多人晋位,他唯独压下了韵淑仪这一个,又把庄聆提到与她齐平的位子上。我暗自思量着,也许前朝之上,他动姜家的日子也不远了。
垂眸微笑,斟酌言辞缓缓说道:“陛下思虑得周全。这些事按规矩臣妾不得插手,可臣妾确有些想法……”
他斜斜睨着我,笑说:“你但说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说七点开始更……但是好想早一点……于是提前一个小时开始吧!
然后隔半个小时一更……六点半来看第二更哟!
今天一共五更~想一口气看完的姑凉请八点来→_→
正文 42040。顺姬
我欠了欠身;神情更添谦恭:“一来,陛下适才说聆姐姐是帝太后的侄女,为帝太后冲喜,位份自然要晋;可若这样说;琳妃娘娘是大长公主的亲生女儿;不晋上一例似乎也不合适……”
他点头赞同道:“你所言有理;可三夫人的位子……朕想再缓一缓;就先给琳妃加夫人俸,再加赐个封号。”
我倏尔想起在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琳妃对我说:“因为你是陛下的心头之好;陛下不会想看到你在世家斗争中挣扎。陛下不想,我就不愿。”
他不想;她就不愿。她对他那样的一心一意,但看来……他并不知晓。
沁到唇边的一抹苦笑被我掩饰下去,复又莞笑道:“二来,竫贵姬娘娘的封号……‘竫立安坐而至者’,不仅与聆姐姐的封号音同,意也近,只怕不妥。”
宏晅眉梢间带起一缕不快和无奈,沉声道:“嗯,那封号是皇太后当时赐下的。莫说和静婕妤撞了,那字意也与她不符。借着这次大封,给她改封号为‘馨’吧。”
我心底的快意几乎要隐不住。皇太后当日赐她“竫”字为号,便是存心挑了个同音近义的字要让赵家难堪,这几年来,六宫都等着瞧好戏,看谁能更得圣心让陛下改了对方的封号。此番我和庄聆本是算计着让愉姬和竫贵姬坐到同样的位子上去,给瑶妃寻个不痛快,可突然出了大封六宫这一遭,竫贵姬愉姬各晋一例,仍是一高一低,就只好寻这一处让那一边难堪了。
冬至之前,圣旨下至六宫。静婕妤赵氏庄聆晋从二品修仪,位列九嫔;竫贵姬秦氏珏晋正四品贵嫔,改封号为“馨”;容华任氏霜月晋正五品姬,赐封号“嘉”;愉姬胡氏夕冉晋从四品贵姬,封号沿用。
因我不愿早早地就做一宫主位,故而也只位晋一例,秩正六品美人。在我之后,才人张氏安骅赐封号“睦”,润仪徐氏欣颜赐封号“吉”,良使冯氏落璃晋从八品宝林,迁居荷莳宫容宛阁。
协理六宫的琳妃虽未晋位,但加了正一品夫人俸,又加了“孝”字为封号。因是为帝太后和肃悦大长公主身体安康而大封六宫,此番赐下的封号多为吉祥寓意,琳妃这个“孝”字更显是为了她母亲而来。我暗自揣度着琳孝妃此时的心思,百善孝为先,为人儿女尽孝当然应该,但我若是她,定不希望封号仅是为了祈福而来。毕竟是夫君所赠,总该有些对自己的祈盼或是祝愿才好。
又过一日,给顺姬之女、长帝姬的封号也下来了。“永定”,礼部拟的封号,就是求个吉祥又大气,但我想顺姬一定是喜欢这个封号的,因为久久不向皇后晨省昏定的她终于出现在了长秋宫。
她瞧着比三年前初进宫时羸弱许多。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禁不住半点外力,弄得一众嫔妃在她面前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低了。
她今日是按品大妆了来的,一袭青碧色绣藏青流云卷枝花草纹的交领襦裙显是新制的,髻上坠着四只蝶形掐丝步摇,步摇上每一条流苏皆是用极小的玉珠串成的。她的步子走得很缓,一步步的仪态都把握得极好,自殿门口起,位份低于她的宫嫔依次福身下去见礼,口道:“顺姬娘娘金安。”再在抱着永定帝姬的乳母行过时补上一句,“永定帝姬万安。”
顺姬行至皇后面前,端然跪下,行稽首大礼道:“绮黎宫德容殿顺姬周氏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笑意温婉地点头受了礼,忙吩咐宫娥道:“快扶顺姬起来。”
顺姬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席位,经过愉贵姬时间她身后一个妇人也抱着孩子,旋即了然,笑道:“想来这位便是皇次子的生母愉贵姬娘娘?”
“是。”愉姬坐得端正,向她颌了颌首,“顺姬姐姐安。”
“娘娘万福。”顺姬笑意清浅地扫视殿里,颇有迷离之色地感慨道,“是太久不见人了,如今竟是多半都不识得。”
皇后宽和地劝慰道:“你有两年没怎么出过门,宫中过半的嫔妃是去年选进来的,你自是不认识。若觉得身子好了,常去各宫走动走动,慢慢也就熟络了。”
“诺。”顺姬莞尔一笑,施施然坐下,伸手从乳母手中接过永定帝姬抱在怀里。我远远望过去,永定帝姬醒着,两只大眼睛东张西望,一会儿又伸出小手去抓母亲的脸颊,一举一动可爱极了。
“两年未见,小帝姬都这么大了。”韵淑仪说话间似有些失神,面上带着一缕不自觉的笑意。我心下微凛,恍然想起韵淑仪的孩子若是没有夭折,也该和永定帝姬一样的年纪了……不,是完全一样的年纪,一天也不差。
那个冬天,本该是最喜气洋溢的一个冬天,皇家同时添了一子一女。可老天,却只肯保佑一个人……
宫中上下都起过风言风语,说是姜家作孽太多,又居心叵测,姜家的孩子,注定活不下来。各样的言论,带着悲悯的也好,恶毒的诅咒也好,曾一度在宫里穿得沸沸扬扬。犹记得当时郑褚严厉地嘱咐御前众人不可胡言乱语,我们当然不敢,我本也不会。无论姜家造了多少孽,这笔账不该记在那孩子头上,失了孩子的母亲也同样可怜。
宫中的事情总能过得很快,时至今日,宫里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或是还在意韵淑仪曾经失过一个孩子了。
气氛微凝,琳孝妃口气淡淡地慰道:“淑仪妹妹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韵淑仪笑得苦涩,抿唇应了一声,再没有别的话语。
宫中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冬至大傩。“大傩”意在驱鬼辟邪,类似于民间的“逐除”。大傩时,宫中及百余童子为“伥子”,中黄门扮“十二兽”,击鼓大喝驱除“伥子”,以求驱邪消灾。
从民间到宫中,这是每年必办的事情,小孩子觉得热闹尤其喜欢。宫中嫔妃早已对此没了新鲜劲,也不上什么心,唯独朵颀公主对此颇感兴趣,进宫的次数愈加频繁。
她进宫的时候,宏晅从来也不见她,顶多命几个嫔妃陪着她,以尽地主之谊。可宫中的风言风语,并不是宏晅不出现就可以停止的,流言很小心地绕过他,传入六宫各人耳中,我心中有数才能不作他想,但旁人听了那些话,总难免多思。
我在广盛殿向宏晅见了礼,跪坐到案旁执起玄霜,一壁给他研墨一壁不经意地笑道:“来的路上看见朵颀公主又进宫看大傩了,今日竟是琳孝妃娘娘伴着,还先去拜见了皇后娘娘,六宫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来。”
宏晅读着折子的双目动也未动,笑问一句:“说什么?”
我低头看着砚台,手中着力均匀,缓而笑道:“朵颀公主时时进宫,宫中姐妹还能说什么?已有人觉得陛下的后宫要有正一品夫人了呢。”
“正一品夫人?朵颀?”宏晅闻言忍不住笑了出声,只觉无比荒唐,“这位子,照理来讲琳孝妃是当得,朕都斟酌着没给,岂会给个异族?”
“是,这道理人人都是该懂得的。但陛下既不赐婚也不让她回靳倾,旁人自然难免多想。”砚中的墨已经磨好,均匀细腻。我把玄霜放下,双手放在膝上望着他,“陛下何不跟六宫交个底?这样传下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朵颀如是在大燕出了事,和靳倾没法交代。
“让她们传去,朵颀出不了事。”宏晅闲散地接了口,“你不必担心这些,朕有数。”
我心中疑虑更甚,听他此话,似乎他对这事有别的布置一般。我知道那“布置”是我不该多问的,莞尔一笑,改口道:“昨儿个臣妾去向帝太后问安的时候,碰巧愉贵姬娘娘和顺姬娘娘都在,带着皇子帝姬,两个孩子粉雕玉砌的,真是可爱。永定帝姬还不知事就爱美,握着韵淑仪娘娘的镯子就不撒手,淑仪娘娘只好给了她。”
宏晅眼中划过一丝莫名的凌厉,一闪而过,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仔细回思,自己方才所言并无不妥之处,心底疑惑不解,却见他搁下折子,转向郑褚道:“先传膳吧,午膳之后朕去看看顺姬。”
和他一同用过午膳,我就告退回了瑜华宫。大冷的天,本来无心在路上多耽搁,却遥遥看见湖边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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