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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坑道里，在阵地上，中国士兵劳逸结合，休息的休息，警戒的警戒，丝毫不乱。还兵教兵，让新兵和难民妇女们掌握战斗技巧。

　　　　这是全民皆兵的时代，这是万里河山万里营的铁血生活，南京，一个脂粉飘香六朝的古都，一个奢靡繁华安逸堕落的所在，在杜词的鼓励之下，变成了一个坚固的铁血堡垒。

　　　　“战斗到底，绝不投降。”

　　　　“我们是中国人，华夏的好儿女，绝对不会向东洋倭寇屈服！”

　　　　“头可断，血可流，抗战精神不可丢！”

　　　　“让我们的鲜血洒满家园的泥土，让我们的精神栖息在故土的上空！”

　　　　杜词让那些硕果仅存的一些政治宣传队员，不断编纂一些铁血的，激动人心的口号，鼓舞，宣传，他自己更是不遗余力。

　　　　萧山令打来电话：“杜词将军，武汉方面和委座要求我们突围！因为，根据可靠情报，日军的援军三个师团大约七万人赶到，是从平津地带增援的。都是精锐，另外，日军大批军火已经通过陆路和长江航道即将运输到南京，据说距离只有三十多里。”

　　　　杜词沉默了，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南京是守不住的，敌我力量太过悬殊，关键是，国米政府一群笨鳖，无论战略思想还是战术能力，都低劣无能，不能从全局上考虑，调集足够的外围援军，里应外合！

　　　　“萧司令，我们的确应该突围了，但是，我们需要详细计划，否则，仓促行动，会吃大亏的。”杜词说。

　　　　“那好，我们见面详谈。”萧山令说。

　　　　这天晚上，杜词和萧山令，以及重要战区的指挥官都在城防司令部聚会，整修的司令部还是战火沧桑，给人特别的悲愁压抑气氛。

　　　　萧山令介绍了国民政府的命令，坦然指出南京守军目前的情况。

　　　　南京守军还有一万三千多人。子弹二十万五千余发，手榴弹无。其他武器和弹药无。

　　　　南京城还有八万多难民需要照顾和安置。

　　　　会议在悲壮的气氛中展开，商讨下一步突围计划时，杜词第一个站起来：“我先声明，我要带领部队，坚守在这里，掩护你们突围！”

　　　　顿时，会场陷入了沉默，迟疑一会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第413章　地狱烈火（）　
杜词的表态一下子激活了整个会场，一些杂牌军的将领还担心自己被当成炮灰呢，“杜词将军了不起！”“是啊，真是，咳咳，呜呜，这才是真正的军人，不，军魂！”

　　　　萧山令总司令已经和参谋人员做出模糊决策，大家在此基础上研讨，很快就制定了方案。

　　　　会议决定，到明天晚上突围，那时候，日军炮弹运输到位，援军到位，一定士气大振，从而可能放松警惕，到时候，守军从两面突围，一路走挹江门，突围到下关码头，却不走水路，因为也不可能有船只可以使用，沿着江岸，向西突围。

　　　　一路向东，反其道而行之，出乎敌人意料之外，争取更大的机会突围。

　　　　杜词率领的部队，坚守下去，并且适度向敌人发起反攻，阻滞和吸引敌人兵力，等敌人抽调兵力追击两路突围部队的时候，他再乘机逃走。

　　　　杜词笑笑，在整个方案确定的时候，大声说：“突围的方案很好，但是有一条，我和坚守的部队，是不能突围的，我要战斗到最后一刻，死死地拖住敌人，请大家放心，只要南京城还有一个留守的士兵，我也不会撤退！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请大家放心突围，我保证拖住敌人！”

　　　　会场又是一阵沉默，毫无疑问，杜词的决策是必须的，他们如果急于突围，两路突围的部队就会有危险。

　　　　没有人说话，只有无声的叹息，一些人感动地哭泣。

　　　　“放心，诸位，我们不要难过，其实我们突围出去的希望很大！因为我们有秘密武器！”

　　　　“啊？什么秘密武器？”大家再一次惊愕了。

　　　　杜词讲述了在突围中，消音器和瞄准镜的厉害，更提到一个东西：“喷火器！我们政府按照要求，正在给我们准备这个，有了这个，我们可以迅速击溃敌人！”

　　　　杜词讲述了喷火器的性能，应用，威力，“大家放心，日军从未使用过，也没有在阵地上见识过，一定会精神崩溃，那时候，大家一鼓作气就可以冲出去。”

　　　　一听说还有这种秘密武器，所有与会的军官都热情高涨。

　　　　进一步研究了一些细节问题，比如晚间的联络，地图和地面环境的识别，等等，杜词还特意要求，大家在回去以后，立刻进行一场全民性的日语学习活动，掌握日语口语的说话和听辨能力，要挑选能力特别强的人担任尖兵，最好能在突围时候作为尖刀混进敌人队伍中等等。

　　　　杜词将一些适合情境的特种战术思想和原则讲述给大家。

　　　　“了不起，杜词将军简直是战术专家啊。”

　　　　“第一专家，”

　　　　“是啊，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人家一说，靠，真有理！”

　　　　会议结束以后，萧山令，张云逸，杜词三巨头继续开会，两人都要求替换杜词，特别是萧山令，无限感慨：“杜词将军，你不能留守，这种任务只能我来，因为我是最高司令官，我掩护你们突围。”

　　　　张云逸将军也说：“其实，你们都不适合留守，因为，杜词将军能攻善守，适合在突围部队中指挥，增加成功率，我们新四军官兵，善于游击战和混战，一定能在掩护主力突围以后，迅速突围的。”

　　　　杜词当然不会同意。

　　　　杜词强调了喷火器材在突围中的意义，恳求萧山令一定给南京电报，敦促空投。

　　　　“这是突围成败的关键，如果有这种武器，鬼子甚至都不敢追踪！”

　　　　萧山令马上答应了。

　　　　回到战区，杜词发现，日军正在进攻，黑暗中，日军兵力犹如水银泻地，渗透进来，杜词只能依托坑道和战壕，迅速返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日军没有占便宜，重复了以前的结果，日军死伤惨重，不得不逃回去。

　　　　夜间，有上千名难民妇女进入了杜词的阵地，还有数百伤兵。这是按照要求，萧山令司令给杜词的增援，凡是重伤兵，或者腿脚不方便的士兵，都调拨到杜词这边，由他统一指挥。

　　　　杜词的兵力得到加强，却只能更加努力地训练新兵，女兵。

　　　　夜间，日军进行了多次偷袭，强攻，都失败了，阵地上留下一片片尸体。

　　　　第二天上午，日军没有丝毫动静，但是，守军得到了恐怖的情报，日军先头部队的一个师团已经分两路到达南京城下，并且，携带运输了大量炮弹！

　　　　中午十二点，望远镜可以看到，日军有大批部队进城，并且有装甲车和卡车源源不断地进来。

　　　　下午三点钟，中国部队已经躲避到了坑道中，杜词部队更是躲避到战区的西边部分，还在下面大量挖掘新的坑道，向着更深处挖掘。

　　　　日军开始炮击了！

　　　　随着惊天动地的响声，一颗颗炮弹拔地而起，飞向中国部队阵地，尖锐的呼啸声好像列车高速行驶的冲撞！

　　　　大地在震撼，天空被烟雾弥漫，烈火焚烧，杜词阵地上被弹的密集程度和烈度，远远超过了飞机轰炸，整个阵地一片沸腾。

　　　　许多中国部队驻守的坑道被炸毁，塌陷，将士兵活活砸死里面。

　　　　许多士兵在坑道中被震撼得七窍流血而死。

　　　　日军阵地上，寺内寿一亲自来到炮兵阵地上，观察指挥，“嗯嗯，要不惜一切代价轰炸敌人的这个阵地，这是最难啃的骨头，一定有敌人的精锐力量！”

　　　　上百门大炮轰击了一个小时，将杜词战区的上面楼宇的废墟完全摧毁了。

　　　　这里成了废墟和浮土的世界，堆积起来，好像一个个坟茔。

　　　　许多坑道口被炮弹直接命中，炸塌，许多坑道口被掩埋。

　　　　杜词没有办法，在重武器严重缺乏的年代，只能用血肉之躯来对抗了。

　　　　好在他的精锐和主力尚在，大家都没有气馁，更没有崩溃，因为在杜词的带领下，人人都有必死的决心。

　　　　较深的坑道，狭窄的坑道，还是抗住了敌人的重炮轰击。

　　　　大家迅速清理着坑道口被掩埋的浮土，等待着，等待着。

　　　　杜词的电话线被炸断了，他就没有管。

　　　　终于，敌人的炮击停止了。杜词立刻带领少数尖兵从坑道中冲出来，利用个别的废墟掩护，观察着敌人的动向。

　　　　日军开始冲锋了。

　　　　日军绝对以为炮击的效果非常好，所以，大摇大摆地，派遣了上千名精锐一拥而上，朝杜词阵地上冲来。

　　　　当然，日军也不是那么幼稚，冲锋的时候，还是战术小组为单位，散兵线。

第414章　火焰喷射器（）　
杜词部队进行了狙击，为了避免日军蜂拥而上，无法阻挡，在200米的距离上就开始了狙杀，单发射击的中国士兵，丝毫不会浪费一每一粒子弹，往往一枪击毙一个敌人，甚至，一枪击穿几个敌人，谁让38步枪的坂式子弹在200米到600米之间的弹道那么稳定呢？

　　　　此时，日军使用的还是普通子弹，不是炸子，完全使用弹头的动能杀伤力，而不是爆炸杀伤，所以，中国狙击手只能这样了。

　　　　日军发现不对，一面隐蔽，一面还击。

　　　　中国部队使用高倍瞄准镜，盯着日军打，效果惊人，很快，日军搜索部队就稀里哗啦地败退了。

　　　　“继续轰炸，使用毒气弹，使用燃烧白磷弹！”日军最高司令官亲自指挥。

　　　　一轮又一轮的炮击下来，日军刚运输到的炮弹几乎全部砸在杜词这边战区的头上。

　　　　杜词部队顽强抵抗，敌人炮击就休息，敌人出动步兵就还击，死死地咬住日军，激怒日军，他就是要日军大量耗费弹药，只有敌人耗费得越多，晚上部队突围的时候，才可能遭遇更小的火力拦截。

　　　　不过，杜词部队遭遇的损失也因此而大大增加。

　　　　骨干枪手不断牺牲受伤，在炮击中，尽管坑道等工事相当坚固，还是不断有人死伤，直接命中的重型炮弹可以隔空重创坑道中的官兵！

　　　　接近傍晚的时候，杜词部队已经抗住了日军五轮炮击，其中毒气弹两次，好在中国部队大量缴获日军的防毒面具，可以自己使用，毕竟数量不够，杜词就让骨干士兵佩带出战。

　　　　他们还击退了日军五次地面攻势，击毙击伤日军上千人。

　　　　因为有瞄准镜，他们的射击精度极大提高，射击距离也极大延伸，这样，对日军的威胁大多了。

　　　　日军地面部队，被迫拉开二百多米的距离，隐蔽在战壕中，就是后面的士兵，也不敢随便露头。

　　　　傍晚的时候，日军进行了一次全面进攻，再次被击退，但是，这一次攻防战，是日军刚增援到的新锐兵团组织的，士气高昂，攻势迅猛，等击退了敌人以后，杜词部队已经伤亡过半了。

　　　　这次反击和以前不同，以前是躲避在工事群里守候，前后夹击，袭击敌人，但是现在，表面攻势，连同大楼废墟都被炸碎了，几乎没有障碍物，所以，只能钻出坑道，在表面战斗。

　　　　这是面对面的战斗，中国部队全部出动，包括那些难民妇女，也都上阵杀敌，使用步枪射击。

　　　　战斗结束了，日军撤退，杜词巡视着阵地，让大家隐蔽起来。

　　　　晚上，日军不断渗透过来刺杀，造成相当威胁，最终被击退。

　　　　杜词一刻不停地在阵地上监控着，策应着。

　　　　晚上九点钟，天色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幕也是黑色的，没有任何星光的阴霾天气，简直有些可怕，那零星的枪声，凄厉地回响着，令人心尖儿发颤。

　　　　忽然，一阵飞机的轰鸣声从北面的天空传来，这也正是杜词渴望的，他倾听着倾听着，心情忐忑。

　　　　不知道这是不是中国空军来空投喷火器材，毕竟，这些东西对突围部队太重要了。

　　　　日军再次进攻了，杜词没有闲暇功夫，继续战斗。

　　　　战斗中，萧山令派遣人员过来，告知杜词，空投的喷火器材来了！

　　　　杜词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战地到司令部去，因为，他要培训大家使用喷火器材，所以，必须离开。

　　　　电话线被炸断了，各种信息必须人员往来联系，否则，杜词也不会担心这么久。

　　　　到了司令部，黑暗中人才济济，东西两路突围部队都挑选了精兵强将来学习喷火器材的运用，除了使用部队，还有预备部队，这些也是之前杜词就要求的。

　　　　杜词迅速讲解了使用的方法，还在楼房的走廊中，使用了一下。

　　　　噗，轰！剧烈的火龙喷出十多米，马上，大楼走廊上燃起熊熊大火。

　　　　“啊？这么厉害？”

　　　　“天哪，这一咕嘟火喷过去，什么都烧着了呀！”

　　　　“就是鬼子藏在工事里也逃不掉。”

　　　　“我勒了去了，老子腿都吓软了！幸好不是鬼子的！”

　　　　部队人员议论纷纷。萧山令和张云逸等人也兴高采烈，张云逸将军说：“很好，在夜间的威力尤其大！”

　　　　立刻开始突围，因为突围的节点就是喷火器材，因为武汉政府答应了条件，否则，南京守军将自行抉择。

　　　　学员们反复背诵杜词给他们总结的几句顺口溜，操作要领，重点是保护油箱，不能被鬼子枪弹击中，否则，还没有打敌人，汽油喷光了，或者干脆被敌人打爆了，适得其反。

　　　　“杜词兄弟，杜副司令，我要求你跟着部队走，因为，你是国之栋梁，战神精英，损失不得！”萧山令诚恳地握着杜词的手恳求。

　　　　杜词不肯。

　　　　因为他自己说过，要战死在南京，因为他要用自己的身先士卒，改变南京军民懦弱的精神，让他们成为抗战的精英，最起码，血战到底，像一个泱泱大国的人民！

　　　　杜词是决心死在这里的，因为，他是中国的军人，现代的中国最精锐的军人，忠贞不二！

　　　　何况，柳寒梅等人已经全部战死在这里，他愿意留下来陪伴他们，那些人，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

　　　　他想成为一个标杆，激励着国府军队的官兵英勇战斗，而不是一触即溃，一盘散沙。

　　　　中国的军人，不是小鸡肚肠，不是蝇营狗苟之辈！

　　　　杜词要兑现自己的诺言，要成为死战的英雄。

　　　　他曾经无数次地站在烈士墓碑前，发誓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现在，他有了机会，他不会放弃！

　　　　即便是死了，也毫无遗憾，军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战死在战场上，为国捐躯！

　　　　这就是一个中国特种兵精英的自觉意识，朴实无华，无需多言。

　　　　可是，他的表现，却震撼了所有的人。

　　　　许多学习的官兵，都跪下来，哭着恳求：“副司令，你走吧，走吧，我们不能没有你，国家不能没有你！”

　　　　杜词坚决不肯和大家一起行动，但是也说：“你们错了，我们当然也会走的，不过，是在掩护了你们以后才离开！我们向东南边突围，一样突围，分什么彼此？”

第415章　决死进攻（）　
杜词搀扶大家：“赶快突围吧，我们在武汉见！敌人一旦攻陷南京，必然沿江而上攻击武汉三镇，我们迟早要在那里和敌人再次决战的。”

　　　　争执一番，大家决定了。恰好此时，皇甫燕和刘伊娜来了，她们是来请示杜词事情的。

　　　　乔依依随后也来了，她以为杜词要突围离开了。

　　　　杜词灵机一动，赶紧跑去跟萧山令密语，萧山令马上频频点头：“行，行！”

　　　　皇甫燕和乔依依被分配到萧山令军中，刘伊娜被分配到张云逸将军部队里，三个大美女莫名其妙，纷纷问：“为什么这样啊？我们要跟着杜副司令突围。”

　　　　杜词说：“我负责断后，在阻挡敌人一阵以后，会追上你们的，你们女子的体能不够，必须先走。”

　　　　三个女人都不同意，杜词火了：“这是命令！”

　　　　皇甫燕向杜词立正敬礼，乔依依跑过去握着杜词的手：“副司令，我们等着你呢，快点儿。”

　　　　刘伊娜等她俩离开，扑上去抱着杜词，将头埋进他的胸怀里，好久才挣脱了哭着跑开了。

　　　　围观的官兵们，又是羡慕，又是感动。

　　　　这次空投三十多个喷火器，数百个油箱。萧山令和张云逸要求对带走几个，被杜词拒绝了。

　　　　“这些突击兵器不能太分散，否则无效。”

　　　　又简单商议一阵，杜词回到自己的战区。

　　　　黑夜里，日军再次发动了进攻，无数拽光弹在空中飞舞，炮弹在头顶上呼啸，发出令人心悸的爆炸声，整个战区的表面阵地上，烟尘弥漫，在烈火的辉映下，蒸腾，缭绕，犹如妖魔。

　　　　指挥部所在的坑道中，徐来和几个难民妇女在，等手电筒照射了一下，徐来马上就冲过来，“副司令，我等你好久了。”

　　　　杜词奇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