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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沉默，握着对方的手，在眼神的交流与心与心的碰撞中，我与齐凤几欲成为一体，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和融会贯通，在电能的置换与施放中，达到了顶点，那怕是一个眼神，也有可能让对方陶醉。

不晓得，这是否是物以类聚。总之，我与齐凤之间发生了很奇妙的事情，说不清楚究竟从何而来。可那种感觉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恍惚间，叼着烟的齐玉出现在身侧，嘟嘟嚷嚷的，实在烦人。

“哼，有事说就是了，用不着找借口。”

“借口？成，你就当是找借口好了，刘少杰，我们出去说。”

“出去？不，我怕你在门外布置了千军万马，那我岂不是很傻？”

太子说话向来很冲，也很阴，现在我还记得他是怎么设计陷害我的。我得承认，那是成人以来，被人算计最狠一次，差点便万劫不覆，要说不怀恨在心，那纯属睁眼说瞎话，不止一次盼着这小子出门被车撞死。

冷言冷语，甚至懒得抬头看太子一眼。可不想，我的态度，让某个人很是不悦，轻笑间，将被我握在掌中的两只小手缩回一只，愣神间，便感觉不妙，松手之际，电击却已然袭来，措不及防下，半边身子都觉得麻嗖嗖的。

“哎呀，老姐，你干什么？”

“齐凤？”

“干什么？让你们两个男人清醒一点，要懂得互相体谅，尊重对方，别一见面就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样，好像除了打打杀杀的，你们两个就没有什么可做了，好了，才不要看你们两个白痴的笑话呢，走了。”

齐凤起身离去，目光随着着她身影离开，回收时便与齐玉的眼神对上了。在看到他眼中爆起的异样的光芒中，我毫不示弱的望了过去，凝视着对方，直至发觉谁也不能在这场‘短兵相接’中占到优势，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坦白说，那应该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很像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在紫禁城那场颠峰对决，在彼此眼中，对方即是敌人，同时也是知已。很有可能，龙四爷与齐老头之间，也存在这种似敌似友的关系。

“太子，若我跟令姐结婚的话，你是不是要称我做姐夫？”

“别，我觉得现在这关系就挺好……日，我怎么老是觉得比你矮一头似的，原来根源在这里，好吧，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也不想过问，总之，若你们两个将来有了孩子，我认他做外甥就是了，至于你，免了吧。”

哑然失笑，仅此而已，摆手示意，望着齐玉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心中暗自好笑。齐家老少，轮番上阵，务必是要把玩死，且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尤其眼下想跟我摊牌的齐玉，若不能与他达成同识，势必会累及日后。

“齐玉，抛开成见，我们开诚不公的谈一下，如何？”

“我正有此意，你先说吧。”

“在协商之前，我有个问题，记得我在医院醒来后，听到你跟李晓姌在门口争吵，我想知道，所谓的那个计划，究竟是什么？仅仅是测试吗，还是另有其他？”

“计划？其实，你该问齐凤的，那是她的事情。”

“但我相信，那么恶毒的阴谋，应该出自你

手。”

眼神，再次碰撞。

冷笑，挂在嘴角。

互不相让，却又无可奈何，在那场游戏中，我被无情的愚弄了，却也因祸得福，得到了MSS的支持，直至现在。可问题是，我不知道那个计划，究竟是出自齐家，还是出自北京某个人，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不过，我不在乎，而且我也可以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那个计划其实是我向老头子建议，后经他向北京方面转达，并最终下达给正在北京开会老姐，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不想因你开罪老姐，你明白了吧？”

“齐玉，说真的，你真的很卑鄙。”

“日，别往自已脸上贴金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装清纯，你不卑鄙，你能混到现在吗？你不卑鄙，你能让龙啸天那死老头另眼相看，你不卑鄙……日，我算是看透这世道了，什么卑鄙不卑鄙，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无论黑白，都他妈的一样。”

发觉，很难跟齐玉继续下去。

可是，我又知齐玉的话在当下，是很实在的那种，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不过，齐玉说话的方式，却让人难以接受，难道，不会委婉一点吗？

也许，这就是齐老头有心却又不放心齐玉接班的缘故吧。

沉吟片刻，我道：“好吧，我承认，我很卑鄙，可能比你还要卑鄙且无耻，因为我突然发觉在道上的声名比你还要声名狼藉，知道我跟程欣桐第一次见发生什么事了吗？那妞找了四个大汉准备狂殴我一顿……”

“声名狼藉？哈哈，有意思。”齐玉一阵大笑，打断了我的话，神色在笑声中有所缓和，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再咄咄逼人，神情放松中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双臂伸展，一付精神不乏愉悦的神情。

态度，决定一切，敌意在笑声中，远去。

我也不想，把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搞得太僵，毕竟以后还要互相‘照顾’，又是一家人，何必每次见面都要闹得脸红脖子粗，为了日后考虑，我也有必要改善一下与他的关系，那怕这小子以前阴过我。

“好了，该你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好，为了今后和平共处，我们约法三章。”

“请讲。”

“一，我不会胡乱干涉道上的事情，但你有义务向我汇报。”

“上下关系，同意。”

“二，一切纷争必须以理为先，上海滩可以有黑社会，但要讲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同意。”

“三，只要我的要求合理，你不能无故拒绝。”

“各取所需，同意。”

齐玉，显然早有定计，否则也不会侃侃而谈。纵观这三条规矩，各自依据，却又紧密联系，任何两条都可以轻易的交织在一起解释，且最终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我受他的挟制。

黑是黑，白是白，黑白不分最危险。

我倒宁愿齐玉的条条再细致一些，不至于有起事来大家扯皮。不过，我也知，凡事被定下了框框，那就不好变通了，且合作才刚刚开始，万事需要磨合，这时候跟他发生纠葛也不太好，便一口气都答应了。

“如此甚好。”

“谈完了约法三章，是不是，也应该说下当下？”

“好呀，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难处？哈哈，我倒很想听到这句话，不过，有些事就算是MSS也没法解决的，好吧，不跟你胡扯了，不管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我希望官方都能耐心一点，我能压下的，我会尽量压，不能压的，还有龙四爷帮衬。”

“你是让我做壁上观了？”

“很贴切，但我还没忘记，有事要汇报的。”

“嘿嘿，行动胜过一切，我拭目以待。”

谈笑间，我起身，与随即起身的齐玉握

手，相视而笑，都看到对方眼中那份自信，当然，还有一份虚伪。没办法，出来混，见人说话都要留三分余地，我有不实之处，他也有不尽之地，重要的是，面上过去就好。

其实，有很多事情，想让齐玉出手相助，比如查一下魏大即将上市公司的手续问题，融资渠道有无问题，上市日期有无违纪等等，可不知怎的，我有些磨不开面子，总觉得这种靠关系得来的江山，不是自己的。

放弃了，太多诱人的想法，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打造属于我的那片铁桶山河。

与齐玉握手之后，我抽身而退，顺着笑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让那三个女人如此开心。缓步而行，停在门外，侧耳倾听，室内传来阵阵低语，凝神听来，身上不禁暗自发冷。

“凤姐，你真的舍得抛下那些？”

“有什么舍不得，名义上而已，等那小子搞不定了，我才不信他不来求我。”

“哈哈，那好，什么时候齐玉犯愁找你时，给我打电话，我就喜欢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了，哼，看他还有没脸自吹自擂的。”

“唉，蕾蕾，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样子，迟早会害了自己的。”

“害了自己，齐凤，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越是纠缠不清，越是纠缠，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吗？应酬少了，花销少了，一切都少了，整天围着一个男人转，你还以自己是以前的林蕾蕾吗？”

沉默，很静，静得让人心冷。

我不欲背后偷听他人隐私，且林蕾蕾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内心的彷徨令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照人，让她看上去有些憔悴，因为每日相见的缘故，这些变化，我自是没有齐凤这局外人看得清楚。

不想再听，因为这是女人间的话题，因为我与林蕾蕾的距离始终没有跨越的可能，因为齐凤的那些话，同样也适用于我，是以，我想离开了，可就在这时，室内的再次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听后，我彻底明白了，决定改变这一切。

江山初定

第三百五十二章　…　霸途一

“凤姐，我也很迷茫，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唉，你跟龙向天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忘了他吧。”

“忘了？谈何容易，你能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吗？”

“可是，你们两个，唉……”

我，悄无声息的退开，心里冰冰的，无比压抑。尽管齐凤未道出那层关系，可从那日小龙女脱口而出，还有林蕾蕾与龙四爷的表现来看，这的的确确是一场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孽情。

“怎么？要走？”

“是，太子，你发觉没有，你我有一个共同的隐患。”

“什么？”

“龙向天。”

“龙向天？什么意思？”

“不要让他在上海现身，否则，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太子是聪明人，做事不择手段，这些事情他比我更清楚更在行。龙向天一旦现身上海滩，眼前的平衡将被无情的撕碎，龙四爷，程老头，会毫不犹豫的转而支持龙向天，那些观望的各方大佬们，也会做出最终的抉择。

太子，没有言语，点了下头转身去了。

我，跌坐在沙发中，怔怔的望着头顶天花板，望着吊灯，望着心里的那一个我。

心乱如麻，龙向天，已经成为了我梦魇中的那个恶魔。

龙四爷，程老头，林蕾蕾，乌鸦……乃至全力支持我的齐老头，齐凤，太子，视我为敌的魏青龙，虎太爷，都从未认真的对待过我，只将我看成龙向天的替代品，也许，在他们心目中，我连给龙向天提鞋都不配。

“龙向天，唉，现在，连我都开始恨你了……”

起身，缓步走向门口，想透口气，心中的压抑快将我逼疯了。路过门口警卫，得到一个标准的军礼，一个注目，苦笑，我凝视那个年轻的警卫，他纹丝不动，眼珠一错不错的凝视着前方。

“你好。”

“首长好。”

“叫什么名字？”

“报告首长，郑军。”

“郑军，告诉我，你的理想是什么？”

“报告首长，我想复员后创业，自己当老板，挣大钱。”

“一点也不高尚，但很实在，好好干，将来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谢谢首长。”

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连一个普通的警卫士兵都有自己的理想，我为何不能有？他龙向天可以做到的，我一样可以做到，且不比他差，甚至可以超越他，只要做到两点，不择手段，与太子携手合作。

上车，听音乐，静静的等林蕾蕾与影儿出来。

闭目，养神，轻抚指上的戒指，心思活了。在这场交织着阴谋与罪恶的游戏中，我确如齐老头所说的，占尽了便宜，从龙四爷屈尊到公司与我会面，抛出一千万入股，从那时起，我的人生便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改变，走上一条没有回头路的霸途。

魏青龙，虎太爷，两位上海滩超级大佬对我的不屑一顾，或许应该说是纵容，让我迅速扩张自己的势力。而虎公子与魏二两位大少爷‘不地道’的迫害，却在历经波折中造就了我，让我认清了现实的残酷，并最终走到现在。

在太子的强权下，我体味到了黑道势力最深切的悲哀，从此有了与政府增进关系的想法。书记，齐凤，李晓姌，李正峰，何局，马军，张学正……还会有更多白道官面上的人进入我交往的名单中。

我要打造属于我的帝国。

“叮……”

“虾米？是不是有进展了？”

“老板，这两天那伙毒贩频繁更换住处，看来他们是要采取行动了。”

“好，盯紧点，对了，警方有没有注意到他们？”

“老板，您就放心吧，这帮家伙狡猾大大的，警方也就只能逮几条小鱼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们有家伙没有？”

“嘿嘿，老板，我还正想跟您说。。。。。。

这事呢，我有一把仿五四，不过不好使，这可是去玩命，您能不能帮我淘换几把真家伙，那怕是暂时用一下也行，不然我们哥几个光靠防弹衣也有点发怵。”

虾米的担心，不无道理，做毒品这行当的，道上有句话说得很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有可能玩命。白道上是条子，见面就是你死我活，黑道上是同行，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至死方休。

“臭小子，别叫苦不迭的，容我想点办法，等我电话。”

电话挂断了，可一时间，我却是一筹莫展。说句泄气的话，混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道上谁提供这方面的‘服务’，甚至也不晓得中国境内有没有专业的军方商，就更别说去淘换几只枪了。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提到枪，车里就有把现成的。那是龙向天的御用手枪，若我拿出来，会有一大堆人追究枪主人的下落，还是不要动那只枪的念头才好。不得已之下，我想到了乌鸦。

拔通了乌鸦的手机，响了数声才有接起，却是个女人的声音，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有‘怂恿’乌鸦去找女人的。苦笑连连，真是作茧自缚了，本想把乌鸦当作秘密武器，现在看来，却是错了。

“喂，那位？”

“乌鸦？”

“刘少杰？”

“是，我有笔见不得光的买卖，需要几只枪用，能帮忙吗？”

“枪？让我想想，可以，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OK，等我电话。”

电话挂断了，我却陷入了沉思，不知这究竟是对是错。乌鸦的心已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语气低沉，似乎是不想让人听到这些话，由此看来，那个女人对他来说，不再是可有可无，而是牵挂。

女人，素来是杀手的英雄冢。

试想，每次任务时，心都有所牵挂，便不能把精神集中在任务上，那将是致命的。我不想就此毁了乌鸦，因为他实在是一个好手，这样的人才，应该让他有发热的余地，做一个专门训练打手的教官，应该适合他。

等待消息，是一件让人感到厌烦的事情，那种不知结果的期待最折磨人。百无聊赖，我想起小池来，到现在那小鬼子也没想起我来，看来有必要敲打他一下，让他晓得我才是他的救世主，只有我才能让他在上海滩在块风水宝地发财。

“七哥安好？有日子没见了，最近听说有人踩小池的盘子，哈哈，万大公子，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小弟那有如此本事，不过话说回来了，要帮忙的话，小弟不会从视不理的。”

“别***臭屁了，说老实话，是不是你做的？”

“嘿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一概不知，放心了吧。”

“妈的，你可真够黑的，行，我知道你意思了，你就等着有人送钱上门吧，臭小子。”

电话挂了，欣然而笑，看来小池是插翅难飞了。

我倒要看看他能出什么价，若能让本少爷满意，放行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而已，若他为人吝啬，那就不能怪我下手狠辣了，跟海关把那批走私货吞了，转过天来，我就组织拍卖，让小池坐空。

万龙，毕竟跟台湾佬走得近，小鬼子终究是外人，跟他混得铁有个屁用，看他不顺眼的人大有人在，早晚我也会收拾他的，让他哭爹喊娘的离开中国，这辈子想起上海来都要发怵。

圣人常言，助人为乐是快乐之本，即将帮助国际友人脱离‘困境’，自然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何况那是我举手之劳的，且还有回报，谁要是遇上这等好事，估计做梦都要笑出声了。

带着愉悦的心情，我拔通了陈然的电话，开门见山道：“陈然，那只窍听器修好。。。。。。

了吗？”

“刘哥，修好了，随时可用。”

“很好，今天就把它带到公司去，装在薇薇的办公室里，但不要告诉任何人，因为我怕公司里有他们的眼线，兄弟，这事麻烦你亲自去做，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能不能打败虎公子，就看它了。”

“刘哥，你就放心吧，我晓得其中利害。”

陈然做事，我一向很放心，他不像红牛老刀那些特种兵，不仅精于擒拿格斗，还有商业头脑，做生意的天分，从他经营的那个小电器修理铺，我就知道，他只是运气欠佳罢了。有时成功，不过就是一个机遇而已，现在就看他如何把握了。

小池的走私船滞留海关，也该到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便想去医院看下小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