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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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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第一次了,正统十四年,明军为惩罚从孟兴威夺地的孟密,出兵攻打孟密,孟养以协助明军为名派出军队渡过伊洛瓦底江,准备从孟密手中夺取了蛮莫等十三地。在没有丁一出现的历史上,正统十四年,思机发就得手了,但现在因为丁一的出现,导致了王骥被召回去南京的时间有了变动,于是蛮莫十三地却就还没落入到思机发的手里。
    “为何不派新军前去?”丁一不解地问道,要知道这些兵,和军户是不同的,他们是从正统开始实行的募兵制招募来当兵,他们不是卫所正军,不是按着小旗、总旗、百户、千户、卫指挥使这样的世兵制,而是按着由什长、队长、哨官、把总、守备、都司、游击、参将、副总兵、总兵统属。而这种军制尽管不完善,但明显要比卫所军有战斗力得多,到了后来,基本就是卫所军户防守,而招募的战兵出战这样的形象。
    新军也是兵,不是军户,所以也是有战斗力的,丁一就奇怪为什么不派新军去?
    “总宪,新军因为火器问题,着实不堪战啊!”总兵官田丰苦笑着解释。
    丁一当然教谭风和刘铁,取了列队士兵的弹药,装填施放,却全无问题,于是丁一便对总兵官田丰说道:“学生也不知道为何火器不堪以战,不若派上两千新军接战,再以副总兵领步骑在后,以防不测如何?”田丰听着苦笑,但他能说什么?丁一是总督云南军务啊!
    于是丁一便遭遇了他在大明的第一场败仗。(未完待续。。)

第二章 筚路蓝缕(十)
    不单是败仗,而且是惨败。因为前头两千新军中了伏击,那也是思机发那一方擅长的计谋,象兵,他们用驯服的大象伏到山坡下,然后在那二千新军经过之际,突然暴起;若单单是这样,也就是败仗罢了,可是那两千新军着实是有血性,不是那些卫所里混吃等死的农场兵!可怜他们手上的火器,真的没有什么战力,战象那么大的目标,第一排百多把火铳发射,丁一在阵后用望远镜看着,居然只有两三发命中,而命中的部位也不是致命所在,那战象皮厚肉糙,竟然毫不在意,依旧飞奔而来,而那些新军里,便有人吼道:“上刺刀!干他娘的!”
    于是两千新军真的就上了刺刀,冲那上百头战象冲杀过去,这年月,用刀剑之类,如何和战象这样的庞然大物搏杀?不论是那大象鼻子还是庞大的身躯撞着,基本都绝无幸理的,如果不是后军那边张锐领着步骑赶到,火箭连发,把那些战象吓退了,只怕那二千新军一个也活不了,在成群结队的大象面前,别说没有盔甲的火枪兵,就算是披三层甲,也是个死字。
    万幸张锐手下的军兵,对付思机发的象兵是有经验的,要歼灭他们得费一番手脚,要稳住阵脚掩护火枪兵撤退,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分成三批轮流发射的火箭,很快就点着了边上的林木,把那些战象吓得不敢向前侵入,使得新军撤回来了千多人。倒了几百人,已再也回不来了。只一个冲锋就如小型地震也似的战象阵,就这么一接战就杀了数百士卒的性命。
    数百人是死掉的。接近三成了。重伤还有口气的,都让那些新军拉扯着弄回来了,若加上轻伤的话,死伤过半了。这样这支新军还没有溃散,拿着本子在清点人数和记录伤员名字的刘铁都不禁低声对谭风说道:“不算孬兵。”后者听着点头,这绝对不算孬兵了,当是精兵。
    “这新军是谁练的?”丁一在撤退的路上。向着张锐问道,因为这批兵员的素质和底子,都要比大明第一师的兵员普遍素质强得多。以火器时代的军队来说,对上大明第一师,这些新军必定不是对手;但冷兵器时代来说,大明第一师除了文胖子那支山地特种大队之外。其他部队同等人数下对上这些新军。也同样不是对手。
    张锐听着丁一这话,并不感到有什么奇怪。丁一打了败仗之后,问兵是谁练的?按张锐想来,文官督师不都这调调么?千错万错都是练兵军将的错。不过他和这练兵之人倒是有些香火情份,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制台,宫都督年已花甲,可否饶过他这一桩?”看着丁一没什么反应的侧脸,张锐咬了咬牙道。“宫都督于小人有恩,小的愿领兵回去。身死殉国无所怨,若能斩将夺旗,便为制台洗尘之礼!但求教宫都督安渡晚年!”说着就要拔马回头。
    丁一连忙扯住他的缰绳,他不是没反应,而是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是觉得这些兵训得不错,对于这个时代的军将来说,很不简单了。而且军兵的白刃战水平也很好,在白刃冲锋之中,有一头战象硬被捅倒了,这可以说很强大了,要知道那可不是现代动物园里给人观赏的,而是专门训练来作战的大象,人在它面前,渺小得不行,又不是用斩马刀这样的利器,就靠着卡在枪上的刺刀,能有这样的战绩,这兵着实是训得不错的。
    所以哪里想到要去怪罪这练兵的人?直到张锐把话说开,丁一才明白过来,连忙对他说:“你误会了,学生是认为这兵练得不错,所以方才想见见练兵的军将。”张锐听着方才舒出一口气来。原来与他有些香火情份的宫都督,景泰元年就因事获罪坐狱,然后是杨洪和石亨保出来,让他戴罪立功的。老都督听着要练新军,就自告奋勇地请命,结果谁知这新军全然是不济事,这些日子,这位宫聚宫都督心灰意冷,已然不再去营中,干脆回家等着朝廷派人来拿他问罪了。本是戴罪立功的人,练的兵又不济事,这下场是可想而知吧。
    撤回大营之后,丁一就对张锐说道:“让宫聚过来,学生有话问他。”当然丁一也可以教张锐引路,亲自去访这位宫都督,但毕竟他是被唤做制台的督师,被称为总宪的左都御史啊,去访一个待罪武人,丁一不介意,宫聚都不敢当吧,文人千夫之指,都足够教他无疾而终了,
    宫聚来得很快,看起来他对丁一的命令很看重,只不过一盏茶左右的功夫就赶了过来,战袍、盔甲都披挂整齐,入得帐来,纳头就拜,口中称道:“待罪之人小的宫某,叩见丁制军!”丁一看着他那灰白的发须,颇有些不忍,便教他起身来回话,宫聚又谢了,方才爬起。
    丁一教他坐下述话,宫聚连称不敢,丁一摇了摇头:“你可知道这新军有何不妥?若是大明第一师的兵将,他们不会考虑更多的东西,命之所至,无所不从!我让你坐下的命令,下了三次,你还站着……”宫聚无奈,只好坐下去,屁股只教沾着一点椅面,小心到不行了。
    此时却就有亲兵来报:“先生,有旨意,宣旨的公公已在帐外等候。”
    丁一便去接了旨,也就是召回王来,让丁一总督云贵军务的旨意,又有兵部的公文,要求他不得轻调方瑛所部云云。自总兵官田丰以后,陪同接旨的人等,无不惊叹丁一圣眷之厚。人家打了败仗,惨败,又如何?回到大营来,就有让他总督两省的旨意下来,甚至旨意里还交待不得急进。宣完了旨意,那中官又涎着脸凑上来说道:“少爷,爷爷在小的离京之前,专门吩咐过,还有口喻给您,奉圣喻‘如晋腿脚有疾,免跪接,你不要着急,不要以一时胜负焦虑,朕信你。你也不许自己上阵去杀敌,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何况于帅乎?要记着朕的话,要着紧自家的身子,你是一身的旧伤。’如晋少爷,圣喻便是这样了。”
    那些军将真是各种妒忌羡慕恨,不过也清楚这位制军不但海内人望于一身,于皇帝心目之中,更是极为紧要,都纷纷心里想着,只要丁一不是叫他们去送死,绝不能逆了他的意。
    丁一点了点头,接过圣旨直接塞给了刘铁,又对那太监说道:“你跟子坚去坐会,这边还有军务,你别在这里凑趣了。”那中官屁颠屁颠地应了,和刘铁勾肩搭背全无半点天使风范自去不提。只是那些军将更为愕然,这太监这么好说话?这感觉跟使唤家里奴仆一样啊!
    只有挂平蛮将军印的田丰,隐隐想起勋贵圈里流传着的,丁一是皇帝御弟的消息,想来怕是无假,不然很难解释这太监如何会是这般作派。只有丁一自己才知道,狗屁的御弟?这是他上一份奏折卖萌奏效,景帝觉得丁一属于可挽救的行列,所以才会有这待遇罢了。
    “谭风。”丁一冲着谭风叫了一声,后者马上应“到”,然后跑步过来,却就听丁一对他说,“把骑兵排集合,演练一次队列科目给宫都督看。”谭风领了命,便领了宫聚去看骑兵连的操练不提。
    丁一招呼众将领入帐,往主位上坐了,却便开口问道:“火药经手签发是谁负责?”
    这位圣眷正浓的制军开了口,很快那军需官就被提了上来,一上来就冲着丁一拼命磕头,只是说道:“制台明鉴啊!小的不曾从中做什么手脚,每一笔收支,都由监军的都老爷堪对过啊!”丁一这左都御史是总督,云南还有朝廷派出的十一个监察御史,专门稽核功罪赏罚。
    不单如此,还有中官出镇,就是太监,派到军中来,自永乐年间便有的先例。
    这军需官所提起监军的都老爷,就是指军中的监察御史。
    于是丁一脸色就冷了下去:“田总镇,派人去请他来,若是请不动,看看下官去拜会一下这位都老爷。”田丰等一众军将倒不介意,文官自己喜欢怎么咬就怎么咬,不过看来这位监军御史是要倒霉,要知道丁一挂着左都御史的衔头,那可是都察院之首了,这位御史不来拜见总宪,要真等丁一去拜会他,那他也就完蛋了!
    但田丰派人去传方出了帐,就听得在帐外急急对人说道:“刘御史,快些进去,制台方才正教小的去传你来!”那人一入帐,丁一便觉头痛无比,为何这火药会受潮?为何火器会不给力?原来是这厮在这里!
    那位身着御史青袍的文官,却是不慌不忙,冲着丁一长揖及地,口中称道:“安见过总宪,请总宪屏退左右,安探查得军中重大隐情,须报与总宪得知。”这位不是别人,只是历史上的伟哥首辅万安!(未完待续。。)

第二章 筚路蓝缕(十一)
    田丰是不愿凑合到文官里面争斗的,所谓看热闹不怕事大,也得视情况而定,这监军御史要是被丁容城一下参死倒也罢了。若是人家还戴罪留用,那日后自己这些留在边上看他笑话的武将,只怕日子就不太好过。风闻奏事嘛,三天两头给往朝廷里递折子,哪个军将也扛不住,军中要说一点猫腻也没有,那是不可能,这世间谁又是圣人了?
    所以还没等丁一有所表示,田总镇就冲其他诸将使了个眼色,冲着丁一行礼道:“制台,此番交战,军兵伤亡、器械损耗等等诸多事务,末将现时就领小的们下去,把各项都理个章程出来,尽快呈到制台案前,免得误了军机,可好?”丁一当然明白他心思,也不去为难人家武将,便点了点头教他领着那些武将自去。
    田丰于宦海浮沉这么多年,那是滴水不漏的,出了帐,马上叫亲兵布防:“五十步里,除制军亲兵之外,任何人等不得入内!”搞得连谭风也紧张了起来,叫了骑兵连长带老都督宫聚继续看骑兵连操练,组织指挥排,又有三十步左右再布了一道警戒线,自己检查了左轮,亲自守在大帐门口。
    “你在火药里掺了什么?”还没等万安开口,丁某人就直截了当地向他问道,这不用玩什么锋机的,万安现时还不够资格,让丁一来跟他讲究这些东西,“这事所涉的,还有谁人?”
    万安这伟哥首辅审时度势这事。那是绝对的高明,甚至可以说,这世间。比他在这一点高明的,只怕没有几人,要不卖壮阳药的,自古就屡见不鲜吧,怎么唯有这厮在历史上能爬到首辅?送伟哥也是一门技巧,拍马屁也是学问,没节操是一回事。精于奉迎是另一回事。
    “私淑弟子万某,给先生叩头了!”万安当真就这么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趴在地上回话,“回先生的话,这火药里,掺的是细沙。只因这云南之地。很难弄到那精细的面粉,便也只好用细纱,不过都是筛过数回的……这事原本是弟子一手操办,后来监军太监换了个叫王毅的,那厮着实精明,被他嗅出有些不对,于是弟子便也把他拖下了水,以免节外生枝。”
    王毅?丁一想起来就苦笑。是了,丁一把平了白莲之乱的功劳给了他和谢雨城分润。所以王毅也就得了一个镇守中官的差缺,只不过看着万安,丁一心头已是有火,这边厢听着王毅这倒霉鬼也在这里,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不知这两个奸邪,到底在搞什么鬼!
    并且万安还是一脸正气的模样,似乎等着丁一表扬嘉奖他的感觉。这就让丁一有些出奇了,皱了皱眉,对刚刚把宣旨太监安顿好、进来侍候的刘铁说道:“去把镇守中官请过来,不要和他说什么事,也不要在外面讨论。”
    刘铁领命去了,心中却是极为激荡,原来他以为自己当狗腿子很有天份,现时看着万安,才知道自己修为还真差了无数倍,明明先前丁一是气得要杀人的,万安进来之后,就有本事把丁一拍到没有发作起来,这才是狗腿子的本事啊!当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和万安多亲近。
    不过帐里坐着的丁一却就没有刘铁那么多心思了,他是从万安的话里听出不对来,所以他想了想对万安说道:“起来,坐着说话便好,把这事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跟我说上一回,不得添油加醋,不要妄加猜测,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是!”万安爬了起来,没有说吓得赖在地上不敢起来,以长跪不起来要挟丁一先原谅他再说之类的,狗腿子,他就是有本事让人顺心,丁一叫他坐,他就老老实实坐在下首,沾了半个马扎,“从去年到军中之后,第一次随同辎重粮草将官去接收容城发来火药,清点之后,就发现少了三分之一有多,足足三十余箱。先生,若是一箱半箱,安自然也就勾个全齐,毕竟这官场陋规,向来是有这样的事,但数量如此之大,安就不得不去寻押运至此的师兄说话。”
    丁一听着点了点头,的确百箱火药,少了三十多箱,这是不好掩遮的事情,确是道理。
    于是万安就把他去寻那容城方面押运的两个容城书院弟子沟通,结果给他的回答让万安很无奈:“路遇山匪,消耗了!”万安又不傻,相反人家精得要命,这车队上连个带伤的都没有,车架车辕上也没有什么刀砍斧斩的痕迹,更不要提箭孔、矢创之类,什么山匪要消耗掉三十多箱火药?不过那两个容城书院的学生眼珠一转,却就对万安说道,“万同学,这里却有些容城特产,携来送与你的,却是书院里同学们的一片的心情,你万万不能自外于同学啊!”
    同学两字一出,万安就沦陷了。
    他对丁一说道:“先生,安去看那三十余箱特产,用的就是装火药的箱子,打开来,全是精细的面粉。彼等称得安为同学,安自然也不能自外,接收之后,便教可信的人手,把那三十余箱面粉,与另外四十余箱火药,勾况在一起,又添了些草木灰、炭粉在其中,加了水,一并兑成灰黑之色,免得白生生的,教人生了疑心。”丁一听着绝倒,这要能打得响才有鬼!
    只听万安又说道:“至于后来,安向田总镇进言,劝其从他处寻购火药,着实因为容城过来的弹药,都是用纸筒把弹头和火药包在一起,要混兑得先拆开之后才能进行,兑完还得装回去,这花费的人力,一批半批就罢了,长此以往,安真的无能为力啊!”
    丁一真的除了苦笑之外,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定装弹药比散装弹药差,嗯,皆因不好造假。话说万安兑完重装,想来胡乱的装填进去,容城那边执行起来,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的定装标装,自然也成了一场空。
    “但不从容城进购弹药,王恭厂来的火药就没这精细面粉配着可以掺兑了。可是安想着,若是他处的火药打得响、力又足,到时难免就会回头来查看容城这几批弹药,于是他处来的火药,便也兑上细砂……”
    所以说不怕奸臣,怕就怕这种智商高、情商高的奸臣,他不单干坏事,他还把坏事干得产业化了,把该出的漏洞,该发现的问题,先给掐死了,要不云南军伍里,上报的奏折,从没说过容城的弹药有问题,都是怪这云南气候不好,受潮,打不响,力不足。
    如果不是丁一亲自来了,万安又老老实实吐了真言,鬼查得出?是,王恭厂的大匠,要是亲自来查看,那是能看出问题的,但是,这年头最为低贱的匠户,敢跟清贵御史扛着干?扯吧,教他浑身是胆,也做不出来这等事。于是看得出的人,不可能来军中查看,在军中的人又看不出,这事当真就水泄不通,天衣无缝了。
    “安向以先生私淑弟子自居,如何能自外于众同学?”万安在那里很平静地述说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尤其是安私下请了匠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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