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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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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伤义军之后,对谭风说道:“真他娘的,侄少爷这战法,拿银子砸人啊!生生拿银子把人砸死啊!咱们这么些装备,真是把四千头猪这么装备起来,都能踏平这大藤峡!”
    “大队长,大明从来不缺四千头猪,大明从来也不会没有这笔银子,大明缺的,只是先生。”做为丁一的狂信徒式拥护者,谭风便用一种盲目崇拜的腔调,不讲情面地否定了文胖子的说法。
    而在被否定之后,文胖子仔细地想了有半炷香,居然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些装备,这些银子,要是放在没有经历过侄少爷训练的边军身上,也出不来这样的战果。没有你们这些书院的学生来约束军兵,身先士卒,只怕一冲锋就收不回去,一撤退也就成了溃散。”
    “报告大队长,申请发言。”边上同样捡了长枪,在清扫战场、边军出身的侦察兵,却是漏出了这么一句,在得到文胖子许可之后,他咧嘴一笑,被硝烟熏黑的脸孔露出两排白牙:“进退个卵子啊!咱是边军出身的,要没进过新训营,边镇打老了仗的弟兄冲倒是敢冲,但谁管什么三人一组火力组?就他娘的冲上去,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听天由命就是了!要边军来冲?大队长,三四千人,依我看,堆不到九层楼山。”
    文胖子听着默然点了点头,因为这侦察兵的话很实在,这年代没有人跟丁容城一样,痴迷执着于小队战术,也没有谁去讲究,冲锋之后,还要求每个士兵听懂军号,边军是敢打,便也就如这侦察兵说的,冲就不要命冲,看着边上人退,就跟着退,要这么如同一部机械也似的,进退有序,碾压辗碎对手,是不可能的事情。
    透过还没散尽的硝烟,看着那些义军逃奔的身影,文胖子也笑了起来:“在侄少爷身边呆久了,有些事想当然了。”丁一的部队,丁一的麾下,丁一的虎贲,全都打着极为明显的丁一的烙印,这是一支跟大明任何一支部队都不同的军队,哪怕只是从新训营出来的士兵,都能看出明显不同。
    “要是北直隶也归先生管,就好了。”那个边军出身的侦察兵,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他的家乡就在北直录,“平了广西,这一地的百姓,便有了活头……要是能跟先生打出关外,驱逐鞑虏,我华夏百姓……”
    他们真的不同了,文胖子听着这侦察兵的话,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不是他这话说得漂亮与否,而是他们知道为何而战,他们知道号令进退,他们服从军官的命令,他们从根本上,就和旧式的大明军队,哪怕是团营,是全然二样。
    “他娘的,说得很上道啊!”文胖子倒没什么架子,他已经过了端着架子来维持自己身份的那一层次了,他拍着那侦察兵的肩头,“侄少爷要让咱们出海去,平定四夷,你怎么整?到时别又说家有老母……”
    那侦察兵揪着长枪把一个没有断气的义军结果了,冲着文胖子答道:“我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新训营进去就背的了,先生指哪,咱就冲哪去……”不过后面他又低声补了一句,“大队长,听说先生曾经说过噢,他会带着咱们发财的,只是不能在大明,要是出海,我看中!有奔头!”
    而这个光景,在平乐府城之外,杜子腾对黄牛儿派来使者说道:“贵使见谅,学生身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先生说过,逆乱者必须无条件放下武器,接受整编;民愤极大,作恶多端者,必须公审,如果陪审团定有罪,当依律处置。”
    “若是那啥审团定下没有罪呢?”那使者倒是听说过平乐、梧州两府的陪审团,所以他急急问道,“会不会把俺等发去崖山之类的地方充军?要是那样,跟杀头也没什么区别,一辈子离乡别井……”
    杜子腾微微笑了起来:“先生仁慈,说广西之乱,只诛首恶侯大苟,连黄牛儿也不会清算,还会去清算你们?只要不是作恶多端的,不会充军流放,不过,劳动教育是一定要的,大约三五年吧,就是做工,一样管吃饱的,不过工钱少点。好了,你回去报知他们吧,从现在算起……”杜子腾示意了一下身边勤务兵,后者便取了一根线香出来,打着火点燃,杜子腾对那义军使者说道,“此香燃尽,鸡犬不留。”
    他一点谈判的余地也没有给对方留下,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和对方谈判。
    将有足够的实力碾压时,谈判,已是一个笑话。(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万山在握(二十)
    平乐城下的义军并不是完全由黄牛儿说了算,事实上黄牛儿和他的心腹铁杆,正处于被包围之中。没错,名义上义军这一路主帅黄牛儿,被侯大苟派出来的亲信率领着一些义军头领的队伍包围在中间,要求黄牛儿放下刀枪,随他们回大藤峡去见侯大苟
    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九层楼山上的皇帝殿外,随着义军的尸体被集中焚化之后,梧州府城天亮以后开始上路的马车,已经运载着水泥和上好的竹筋朝着大藤峡而来了,当这些运载建材的马车到达之后,还会有更多的民壮也将到来,然后在皇帝殿外边,和大藤峡两侧,将会建起若干丑陋的棱堡群。
    事实上本来丁一是准备把这皇帝殿推掉用来修建堡垒的,但是柳依依别出心裁地认为,如果把皇帝殿改成客栈,到时可以让游山玩水或是消暑的富人、士林出上一笔不菲的银子,才让丁一没有把皇帝殿推掉。但是回过神来的丁一,却就没有同意把皇帝殿作为客栈了。
    因为柳依依的话提醒了丁一,使得他隐约记起,在侯大苟之后,瑶寨的起义还持续了很长的岁月,尽管远远没有侯大苟的声势,但也是逼得几任广西的高官被皇帝削职问罪。最为关键是这种起义,并非如驱逐鞑虏恢复华夏那样的正义性;也没有一种制度取替另一种制度的纲领,完全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套路,更为无稽的是。最后居然还弄出了经过大藤峡的商船要收费,不然就砸沉。这比高速收费站还流氓吧,至少人家修路还是有出钱的。这完全就是车匪路霸式的抢钱了。
    这样的义军,绝对是不利于整个广西地区的发展,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一出戏剧已经在水泥运出梧州府城工地的时候,开始在丁一笔下诞生,大抵就是做为一处爱国教育基地,定期组织民兵、府城和县城的学生、瑶寨的百姓去参观,揭露出侯大苟造反并不是真正的为了瑶寨的生计。是为了自己的享受的目的。丁一要做的,就是把这条筋挖断,因为现在广西就是他的地盘。无论是谁。无论是景帝还是车匪路霸,丁一都不允许他们来拖广西发展的后腿。
    当然平乐府城之下的义军,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他们根本就没有意料到。侯大苟已被押出了九层楼山。义军此时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个个人心惶惶,除了那些头领率着手下,跟侯大苟派出的“钦差”包围了黄牛儿,其他更外围的义军,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外有官军,里有内讧。
    杜子腾在前指的坑道里,沉声自语:“今日方知先生之大能哉!”他不单有实力碾压义军,化装混入义军之中探取情报的特务连。也早就将义军内里对峙的情况报到了他这里来。这让杜子腾想起了黄牛儿去梧州府时,丁一对他的热情招待。甚至还教杜子腾等人带着黄牛儿他们去处理公务,以让黄牛儿更为了解梧州府现时的衙门运作模式。
    “师座,先生自然是大能,这不废话么?”边上第二旅的旅长邢大合,因为不太满意杜子腾一直迟迟不肯发动攻势,所以颇有点阴阳怪气,论资格他本身就比杜子腾老,现时也不是军事会议,所以说起话来,也便不太讲究。
    杜子腾并没有因此觉得不爽去拿捏腔调,只是笑道:“若非当日先生安排我等带黄牛儿一行人,去了解新政运作,使得他从心里就认同先生的理念,安有今日阵中反正之行?先生着实是看得足够长远,这一点,实在匪夷所思,非我能及!”
    别说杜子腾,就是换个跟丁一同时代的人来处理这事,都不见得能想出这法子。事实上是因为丁一在当基层刑警时,多次捣破传销窝点,而得出来的灵感。传销怎么哄人进去?不就这样么?让人参与,慢慢地渗入其中,然后就不能自拔了,开始起了心思去骗亲友……
    当然丁一这边跟传销是完全不同,不论是衙门的结构调整还是实业、百姓的生活,都是实打实的东西,只不过他一项项去说,黄牛儿不见得就信,不如就让他参与进去,去体会,去感知,于是心中良知尚存的黄牛儿,便下意识地开始认同丁一的理念,开始思考义军走的路,到底对不对,方才有了在这平乐府城之下,他和亲信的部下,都不想和官军打仗的情况。
    邢大合扁了扁嘴,他不是一个喜欢象杜子腾去想那么多人:“整天琢磨这琢磨那,你跟陈三那厮倒是一路货色,要你俩在一起,看见狗咬人,该琢磨为何人不咬狗,然后再整出许多门道吧?想那么多干鸟?先生怎么会有错?没有先生,咱们这些人,还在卫所里受罪呢!”他说着,看了看五十米外那枝犹在冒着轻烟的线香,对杜子腾问道,“怎么样?这香熄了,侯逆没有投降,就可以打了吧?不会再改了吧,师座?”
    “不改。”杜子腾微笑着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就让邢大合高兴起来,对着警卫说道:“各营最后一次检查弹药,准备发起攻击!攻击次序为,二营、四营从突出部开始进行轮射,他们主要就是利用战壕,拖住敌人;把一营留下的一连补到三营去,收到总攻命令后,马上由江边突入,两波手榴弹开路之后,到时候警调连跟我上!”有一些连队被调去把守桥道、渡口、浅水滩,所以邢大合手头能动用的也就是千人左右的部队,不过他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所谓碾压的实力,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杜子腾在边上听着,却就开口道:“师兄,你不能上,你再瞪我也不能上,先生专门吩咐的……”
    “先生自己都不时找机会上阵砍人呢!”邢大合不满地抱怨着,因为他需要这么一场战胜,淋漓尽至的战胜,来让自己显得注目。否则的话,就算丁君玥和杨守随他们,见了他还敬礼叫一声“教官”,但邢大合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存在感!
    杜子腾轻轻摇了摇头道:“那不一样,那是整个战局到了非此不可的地步……”
    “行了、行了!我不上就是。”邢大合没好气地对警卫说道,“让副旅长带警调连上去,前插一定要坚决,只要突破到那旗下,把黄牛儿所部从中间包围圈放出来,侯逆自然就会阵脚大乱!”警卫员马上复述了一次无误,便跑步下去传令。
    杜子腾也对身边勤务兵说道:“给府城里第一旅发信号,半炷香后开始总攻。”至于府城里的第一旅应该怎么协同作战,他并没有去给丁君玥他们做一个指定,因为他深信丁君玥不可能坐视战机消逝。
    不管这一部的义军降与不降,侯大苟这一支纵横广西十数年的义军,覆灭已然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无论是谁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丁一从一开始就在布局,而现在,只不过补上最后一着。
    景泰三年的春天终于到来,京师的冰雪开始有了消融的趋势,只是背手立在御书房的景帝,脸上的寒意却仍是不见半点松弛的迹象。于谦坐在边上,正在看着皇帝给他看的厂卫线报,他看得很仔细,不时还用指甲掐了印子作上记号。
    “也许,朝廷也该用如晋的办法。”景帝低声地说道,他的腔调带着试探,“据线报上来说,如晋手里三个州府,都已经安生下来,金秀瑶寨也不作乱了。平乐府城前,还把侯逆上万人都招降……”
    于谦终于看完了那些奏折,但他没有说话,就着自己掐下的印子,又从头看了一回,才把它们收拾好,整整齐齐放回书案上,抚须沉呤了半晌,才开口道:“不能教如晋直接去云南,他请督云南的折子上来,提到四海大都督衙门治所要移到广州,那便正好在他上京师述职时,商议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景帝见于谦没有接自己的话茬,本来有点不快的,但他也知道,于谦这等大才,期望他来接这样的话茬,其实也是奢望:丁一在广西搞得起,大明朝廷搞不起啊!侯大苟把士绅祸害得不行了,就算没破家没死的,也让侯大苟折腾得不得安生,只要丁容城给他们一个太平日子,至少目前来说,丁一要搞什么,绝对没有人会有异议的。其实景帝也不傻,有异议,搞不好就会被杀了,还可以说是侯逆遣人入城行刺的,这关节口,哪有什么广西的士绅敢出声?朝廷和丁一一样这么搞?肆无忌惮地收回士绅的特权,要求勋贵和平民一样遵纪守法?那大约一众文武百官,就敢去南宫迎回太上!于谦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去跳景帝挖下的坑?就算他愿意去跳,凭借他君臣两人,也绝对不可对抗得了天下士林和地主阶层啊。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不单是平乐府城的义军被抚,而且侯大苟也被生擒。
    只不过丁一绝对不会上报这一点,而是只上报了光复桂林府全境罢了。
    让侯大苟继续在朝廷公文上“造反”,也就相当于丁一多出至少二到四年的时间来发展和消化整个广西。
    因为他当时跟景帝说的,就是平乱至少三五,多则十年。(未完待续。。)


第五章 忠义无双(一)
    新春尚有些寒意,只不过景帝心胸之中却是有着一团郁积之气,燥热得全身都难受,按中医的说法,大致就是内火太旺之类的讲究了。偏偏这种郁积,他还不能在于谦面前开口说出来,否则只怕于谦又要对他进行一番说教了。
    他的郁积便在于:为什么丁一能做的事,他身为大明天子,却偏偏就不能做!
    事实上景帝是知道答案的,但他不愿意去面对它。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四个字,战乱之地。因为战乱的原因,使得原本很多士绅或其家人都被义军杀死或是折磨到破家,就算能够家族苟全的,所谓的宁为太平犬莫为离乱人,只要丁一能给予他们一个平安,就算少了许多特权,但总好过面对义军明晃晃的刀枪吧?就算要跟百姓守着一样的规矩,也总好过没规矩吧?
    “若是早些日子收到这份线报,原不该下那道旨意的。”于谦拈须摇了摇头,却是说道,“现时看来,却便是有些行险了,只不过如晋向来忠义,料来应也无有什么相干,只不过皇帝以后有什么旨意,还当九思而后定啊!”
    景帝挤出笑脸点头道:“先生说得是,朕记下了。”这个事景帝却是心里有数的,他和于谦想的并不一致。于谦的出发点是不可能容忍有独立于中央政权的地方军阀集团,所以他打算把丁一暂时调离广西,再从行政结构进行梳理,把军政两权剥离开。丁如晋有永镇广西的军权可以,行政权就不要插手了;而景帝的想法却是丁一你不是就想要出海么?行,把广西平定了。滚吧,最好把英宗接上,一起滚蛋。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为什么景帝会突然想放手?说起来就要从广西的厂卫衙门说起了。现在别说东缉事厂,就是锦衣卫,也没烂到明末那样,后面万历年的朝鲜抗击倭狗之役,锦衣卫还算有所作为的。所以厂卫除了在州府的衙门之外,自然还有许多暗线存在。
    但是在平乐、梧州两府的暗线,已经根本很难再开展活动了。在这两府地界之中。厂卫的衙门收上来的线报,已然大不如前。一个是因为丁一通过忠义社、天地会、民兵组织,把这两府经营得水泄不通,并且丁一有信用。举报者的赏金就算在可给可不给的情况下。也是一律照付的,所以举报的人也不少;另一个是因为这两府的工业开始崛起,所以就业机会和创业机会真的就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普通士兵身上,从头到脚,需要帽子、头盔迷彩布、迷彩服、常服、礼服、携行带、背包、手榴弹包、子弹盒、布鞋、牛皮靴……就算火铳和子弹、工兵铲、刺刀都由丁一的工场自己生产,那么火铳的枪托、握木,工兵铲的锹把等等。总是要外包的吧?何况大明军方还要向丁一购买鸡胸甲和火绳枪!
    光是一个军用品所衍生出来产业,就创造出很多就业的机会和小工坊诞生的契机。涌入的劳动力多了,收入增加了以后,各类需求也大增,所谓经济上的乘数效应,各行各业都兴旺起来。
    “看来怕是要给厂卫那边,多拔些银子。”景帝在于谦辞出去以后,对着兴安如此说道,“你去拟个数目上来吧,钱从内库来出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朕总不能让办事人为难……”兴安自然是迭声的“爷爷圣明”,这倒不算是拍马屁,却真是实情。
    因为在这种大势之下,锦衣卫给的那点钱,真的就很难让那些暗线动心,去花心机刺探消息来换取奖励。往往交上去,都是一些垃圾信息,例如早晨驻城东的部队出来,绕城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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