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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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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没有跟她介绍这胸甲优劣,都是骑得了烈马,挽得了长弓的角色,这玩意自己看着就能明白了,他直接就是冲着巴达玛报价了:“一百匹马,可以是马驹,但不收老残掉牙的废马,不收驽马。”
没有等巴达玛开口还价,丁一就再次说道:“先马后甲,一切废话,都不必说了,包括让我把这件甲当成礼物送给你,都是不可能的。我也并不需要你们瓦剌部的兵马来帮我打朵颜卫,大明的卫所,还轮不到你们瓦剌人来管。我所需要的,不过是你们必须承诺,不得插手我大明内政,也就是不论朵颜卫近期发生什么事,我不想看到瓦剌一兵一卒出现在这草原上。”
但于巴达玛来说,她却有她的算法:“三十个明军俘虏,换一副甲,强健的,四肢健全的俘虏。”自土木堡之役以后,瓦剌人中便有许多的明军俘虏,而对于不事生产,只是放牧的游牧民族来说,奴隶,也就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自然也是有产出,但不见得太划算,总不会因为多了俘虏,凭空便多了一群牛羊来让他们放牧吧?
“一百个,外加五十匹马。”丁某人哪里会想不通这关节?怎么说也是两世为人,这一点他可是看得清爽的,巴达玛想在这里混水摸鱼,却是不能,“换就换,不换拉倒,若是觉得憋气,也可点了兵马,来过厮杀。”
巴达玛并没有去接丁一这茬,而是笑了起来说道:“这样是不成的,两个强健的明人,才抵一匹马么?”要是大明的士大夫阶层的官员在这里,怕就拉不下脸来,如商贾一样跟她斤斤计较了。
可丁一不吃她这一套:“有什么不妥?要不就三个抵一匹马也行啊,我不介意。”
巴达玛笑了笑并没有接着丁一这话茬,只是起身说道:“安答,无论你想怎么样,要快。无论是苍鹰还是土狼,再锋利的爪牙,也要撕开猎物的咽喉才有用。”然后她便离去了,没有半分留恋或迟疑,似乎刚才所有对于丁某人的迷恋之类的举止,象是一场专门出演的活剧。
丁一虽然并不想跟巴达玛发展出什么超友谊的关系,但被她这么折腾了一番,心中还是隐隐有点若有所失的感觉。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自嘲地笑了笑却已收拾了心情,对着丁如玉说道:“朵颜卫,不能留。”
“明白,最迟在建好棱堡之后,就发起攻势。”丁如玉也没有象刚才一般的嬉闹,毕竟她也不仅仅是少爷的如玉,手下几千将士外加近万家属、军余在指着她活命呢,“要是少爷募来那些士卒得力……”
丁一摆了摆手,对她说道:“你自行决断便是。”这种事,哪有什么定计的?丁某人又不在前线,这时代也没有电报电话之类的东西,沙场之上瞬息万变,战机来了,就得靠前线的将帅去把握。
而且丁如玉本身在南方的战事,已足够体现了她有这方面的才能。
“这边的事,你拿主意就好,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要去搞什么冲锋陷阵身先士卒的把戏,你现在是一卫指挥使,这么干不合适,你要做的是统筹把握战局。”丁一选择着措词,慎重地对如玉叮嘱,“粮草不用太过担心,咱们还支应得来,毕竟有着办学这个名头,半买半送,多少还是能应付的。占城那边,如果问题不大的话,再过几个月海路上也该有米运过来。”丁一这种危机感极重的人,早在去南京之前就已布置这一着闲子,当然,海上风浪无常,他也不敢保证便能安然无恙地到达。
如玉一一应了,却向准备要离开的丁一说道:“少爷,你把这甲给瓦剌鞑子,奴奴觉得,似乎不太合适。”盐铁向来是禁止向关外交易的东西来的,何况于这种看起来防护性更好、更轻便,连自己军队都没有装备的一次成型胸甲。
只不过丁一听着却漫不在乎地笑了起来,甚至伸手捏了捏如玉的脸蛋:“小笨蛋,一百具甲,就是五千匹马一万战俘,从瓦剌张罗着运过来,得多久的时间?”毕竟这是现实不是评书,没有谁随身揣着几百两银子,战俘长途跋涉到朵颜卫来,是需要时间的;五千匹马都要牙口好的战马,便是也先,都不可能一句话就轻松支付。
要知道,土木堡刚开始的时候,击溃明军二十万众的瓦剌精锐,也不过两万铁骑,一人三马来算,瓦剌的精锐常备军队也不过六万战马,一下子要把十分一支付出来,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当然,不是说草原上区区五千匹战马搜罗不出,就象瓦剌能动员的兵力,也绝对不止两万,毕竟到了京师保卫师,瓦剌兵力也随便就数万骑、上万骑的出现,但那些总归不能算入也先的精锐常备部队。所以要战马,总也得花时间去安排。
其实还有许多办法,比如说拒绝少量的交易,只做大批交易,也足够让瓦剌人头痛。因为丁一要求先马后甲,如果这个量一大,丁某人的信用就要被重新衡量过,总不能白白给丁一交了十万战马,然后有天无日头的指望丁某人守信用把铠甲如期交付吧?
丁一拿出这个铠甲,本身就不是要做交易的打算,而是军备威慑。
巴达玛也正是很清楚的了解这一点,所以才没有打算再谈,果断地离开。
而丁某人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以后,丁如玉就召集手下诸多部将议事,第一句便是下了定论:“随军粮草只堪三个月之用……两月之内,各千户军兵须训练齐备,而后一个月之内,光复朵颜卫全境!鞑子向来就食于敌,彼持此以横行犯边,吾焉不能效之!”(未完待续。。)
ps: 抹泪,我忘记今天小孩还是放假!!!!
努力在码,晚点来第二更。
第七十五章闲游独木桥(五)
要在随军粮草消耗完以前,结束朵颜卫战事,这是一件绝对疯狂的事,疯狂到丁某人如果知道,用绑也会把丁如玉绑回容城的程度。或说是:丁如玉在广东,没拿朝廷一兵一卒、一甲一粮,可以光复大半个广东,要把所光复范围内的人口算起来,也不见得比朵颜卫就少多少。
那就是对于军略全无了解的说法了。不说丁一派去的弟子,不说淡马锡支援的一百亲卫,不说丁一那时在背地里,让柳依依调拔过去的银两,也不说大义上,平叛跟吞并朵颜卫完全是两个概念事。
只论两事,那便是矛盾和基础。
黄萧养的起义,本身就与广大地主阶层的利益,存在着极大的矛盾,所以丁如玉不是一个人,她最后成为了整个利益被起义军侵损的地主阶级的旗帜,她能得到兵员,能得到粮草兵甲的支持,更不要提当地的线报,江湖同道的通风报信等等了。
而华夏本土的群众基础,最为根本的就是田地,丁如玉在招募士兵时只要许诺上一句:“参战民勇,临阵不退者,平叛之后皆可分田。”一时就有多少农家子弟来报名?至于田地,当时被起义军杀掉的地主豪绅并不在少数,这些人的家产或被夺走,但田地还是在的,这就有了一个可以用来再分配的资源。
但是在朵颜卫,在草原上,哪里有这些东西存在?去哪里征兵?大家都在放牧,谁会种田啊?谁又指望分上三五亩地,好好过日子而去报名从军?扯吧,不是说牧民愿不愿种地的,他们也得会种地,有这技能才行啊。
并且最为重要的。还有一个极为可怕的问题,那就是草原上,并没有中原那样的县治所在,也就是说,对方的机动性是极为强大的,后者建虏入侵、华夏亡国的时期,平定准噶尔的战争,建虏是尽全国之力,整整历时三朝,才把准噶尔平定下来的。
虽说朵颜卫没有准噶尔势力、地盘那么大。但丁如玉手中也不过就是数千军兵,三月军粮啊。
可惜丁一根本就不知道这节,于是事情开始冲着某种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此时奔驰在回京的路上,丁一只想快点回到京师,然后可以休息两天去赴秋闱。科举原来是他为了脱离朝堂避祸的一个籍口。时到今日,却已不知不觉。转变成为真的是跳入科举考场的心理了。
说来无他。只是一事,便是自信。在那些个状元师傅的虐待下,对于文言文的撰写、用典、避忌等等,丁某人已经有很高的自信,并且和万安、刘吉这两个正牌进士的攀谈切磋里,丁一也觉得应对起来比较从容。而张和这位偏执狂,更是给了丁一莫大的赞许。
当对一个东西不追求结果,并且有着足够的信心时,这就是一个让人开怀的游戏。秋闱对于丁某人现在来说,就是近似于如此,当然,他还是在意结果的,虽说考不过也没啥,但终归考上了,也算是在这大明年间,证明自己的一个手段。
先前他与杜子腾的问答,便能极好的体现这一点,当杜子腾有点疑惑地说道:“先生,恕弟子唐突,实在不明白为何先生要辞官来赴科举?”很明显,思维比较慎密的杜子腾,是不会相信丁一那套什么从小立志科举的说法。
“上马击狂胡,下马草檄书,武能安邦,文能治国,方是我辈当立之志。”丁一在马上笑着这么对杜子腾说道。其实他想说的话,却是:能考个证还是考多个证吧,天知道啥时候能用上?再说又不是考不上的,为啥不考?你没评过职称不知道没证的痛啊!
至于辞官避祸,丁一是不会去提起的,对于这一点,他看得很清楚,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跟景帝对抗,哪怕杜子腾看明白了,丁一也不会自己去挑明这一点。其实,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刺杀冲他而来的根本原因。
因为丁一这个极为稚嫩的势力体系,看似有武有丁如玉;文有李贤、商辂;门下弟子逾千;江湖同道俯首;海贸、商铺广布两京十三布政使司;更有类似御史与厂卫混合体的安全衙门;勋贵更有英国公等等……
但其实这个体系是极为脆弱的。
只要抹去丁一这个点,立即就四崩五裂。
李贤和商辂是绝对不会与江湖豪雄或是柳依依手下商铺合作的;而安全衙门如果不是因为丁一的存在,早就被填入文官各派势力的人马之中;若是没有丁一,柳依依就是发疯了,也不会把钱投入办学的无底洞里;至于丁如玉,老老实实告老找个人嫁了,怕还能保住性命吧……
便是因为刺杀丁一,是最为快捷,最为有效可以让这个势力体系立刻崩散的办法,所以,与丁一敌对的各方,才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相同的办法。
而当丁一和杜子腾、李匠头奔到古北口的铁门关外,入关之时,杜子腾就拉住了丁一的缰绳,对丁一说道:“先生,弟子有罪!”丁一看着杜子腾认真的神色,不觉心中一沉,这厮和陈三一样,是被丁一寄予厚望的,怎么突然来说有罪?‘
却听杜子腾沉声说道:“先前先生与师叔推演军略之时,弟子抽了三十亲卫,十人先行探路,二十人跟在我等后方二里处。”这时节自然不是去训斥杜子腾擅作主张的时候,丁一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便听杜子腾接着说道:“直至进入铁门关之前,先行十人已有四组总共八人的斥堠,在沿途树上系上白色手帕示意周围百步无事,并向两侧继续搜索。”
也就是说,有一组应该在铁门内接应的斥堠,失去了踪迹。
“弟子以为,还是等后面二十骑会合了那八骑赶上来,再前行不迟。”杜子腾很郑重地向丁一劝说着,“还望先生,看在门下诸多弟子、学生的活计上,万莫以身试险!”他说的也是实话,丁一一旦有事,那雷霆书院是绝对散伙的,连他们这样弟子,前途也变得黯淡。
杜子腾很清楚丁某人的脾性,若是劝他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说不定更激起丁某人争强好胜之心,不论前路有何风波,都要纵马提刀闯上一趟,毕竟骨子里,丁一仍旧还是以特战精锐自许并自律的。
但以门人弟子的前程活计来劝说,丁一听着不禁脸色一沉,过了半晌,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对杜子腾说道:“为师在你眼里,便是那么固执么?好吧,都听你的便是,就等他们上来了,我们再出发。”
不过一旦清通之后,丁一却就分派起来:“你把李匠头带到铁门关的守军那里去,亮出身份,记下他们的姓名,若是李匠头掉了一根毛,我都不会与他们干休。”若真是前路有着杜子腾所说的风险,那么丁一就要把李匠头这个非战斗人员的安全先处理好了。
倒是李匠头颇有些义气,叫唤着他也使得了刀骑得了马,却不是废人。丁一只好对他劝道:“原便是要倚仗李大哥的,就如战场之上,总要留下一支生力军,若是战况胶着或有危急,便教这生力军过去冲杀打开困局!”如此方才把李匠头劝住了。
铁门关是极为险要的所在,关门狭窄只能容一人马出入,丁一便和杜子腾在这关口下了马,由着杜子腾亮出腰牌,把李匠头先在守军这里等着,两人过得铁门关,便牵了马,缓缓前行,行出十数步后,便各自从马背上取下两只皮箱来。
一口皮箱打开之后,是装着胸甲、背甲、一对包裹过小臂的长护腕、一对从脚踝到膝盖上方的长护胫,加上头盔总共七件都是一体成型的甲胄,把甲带一一系紧了;又从另一口皮箱里取出小圆盾,套在左护腕上,用筷子粗细的内六角扳手上紧了螺栓,再从皮箱里取出一条皮带系上,那上面的皮环里别着四个哑火率在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延时引信手榴弹。
丁一做起这一切来,却是熟手无比,取下马鞍换到备马上,又从马鞍前的皮囊里取出偏心轮弩,蹬上了弦斜背在腰间。两把长刀分悬在鞍前两侧,抬头望去,杜子腾却也已同样装备完毕,于这个时代来说,大约也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两里路的距离并不太远,后面那二十八骑,一人三马此时便已赶到,二十八人近百匹马,正慢慢从铁门关鱼贯而入,看着丁一和杜子腾披甲顶盔的装束,连忙把马鞍换到备马身上,牵着马在空阔地方列起队来。
铁门关内三里余的林内,此时双乎日正阻止了想去搜罗战利品的同伴,他指着倒卧在官道上那两名斥堠,低声说道:“不要动,阿傍罗刹如果到了此处,看着两条被剥得赤条条的尸,只要是个人,都会马上折返,若是他奔到铁门关去,我们就白浪费了这机会。”
“把那六匹马和两条尸搬走,杀他个出其不意……”
“若他不缓下马速来查看尸体,你能在四十步外射中目标,那你便去搬,我双乎日没本事,敢夸口说一定能在四十步外射中奔驰的目标。”(未完待续。。)
ps: 今天就是两更,总算赶上了
第七十六章闲游独木桥(六)
京师位于金鱼胡同的丁家宅院里,现时已成了李贤与商辂两人,私下闲谈的好去处。不单因为这里阔绰——工匠搬去容城、胡山等人又离京赴任,好几个院子和硕大的后花园都是空置着的。
更多的原因,是基本上这里就是国土安全局在京师的非正式衙门所在。
按着朝廷给的编制,在兵部的职方清吏司,是有一处院子给这个衙门用的。但实际上,朱动随着丁如玉随军出镇密云前卫之后,自然也就率着相关人员回了京师,基本安全衙门的人等除了去签到之类,通常都是在这里办理相关公事、接洽下面行局递送上来的文书等等。
所以,大概这里说话,要比李府或是商府方便无数倍,特别是在那硕大后花园改建而成的田径场中间,撑起两大把遮阳伞,平时遮阳,有雨也能挡雨,方圆几十步空旷之地也不怕有谁偷听,外围八百米跑道上又有朱动手下人员值哨,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厂卫不是闲着没事吃干饭的,哪个大臣家里没他们的耳目?哪里能比得上这里方便!
“当今也好,于大司马也好,对如晋颇为放不下心来,不就是这个安全衙门么?”李贤放下茶杯,对着商辂说道,“这是大大的不妥,君臣之间、师生之间,相疑至此,这世上,还谈得上信义两字么?故之当日如晋要辞官,为兄也不曾多劝,便是这般的道理!若依愚兄说,小妹也辞了武职罢了,正所谓:身了拂衣云,深藏功与名!”
商辂听着笑了笑,端着茶杯轻轻吹着茶沫没有说什么。李贤可不是一个纯喷子,他爱喷皇帝不假,但事实上一个能常年喷皇帝的人——历史上他喷完景帝喷英宗,而且喷完自己啥事没有,还编本书专门记录自己怎么喷皇帝的——这人的心思,绝对是缜密到了可怕,倒不是说他就不正直,而是至少他喷到的每个点,都足够让人无法反驳。
所以商辂并没有就李贤字句表面上的意思去解读,尽管左右没有人偷听。但这些士大夫出身的人,他们已习惯了这样的表达的方式。商辂倒也是一听就明白:重点在于安全衙门。丁一不是辞了官么?又怎么样?锦衣卫现在不一定就跟着卢忠姓卢,但安全衙门现时谁敢说不是姓丁?
李贤说让丁如玉也辞了职去,意思却是指景帝把丁如玉从南方调过来,以至于丁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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