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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吴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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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杀无赖
第一章 剑杀无赖
1
西周王朝建立之后;分封了大小不等的一百多个诸侯,周武王的弟弟康叔被封为卫国国君,其疆域包括商都周围的广大地区和殷民七族之地,建都朝歌(今河南省淇县)。自康叔至武公,历几十代,卫在诸侯国中始终保持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武公四十二年,犬戎杀周幽王,武公将兵佐周平戎,立下赫赫战功,周平王命武公为公,使卫国进入鼎盛时期。但从卫桓公以后,一代又一代的世袭之君,贪图安逸,不思进取,致使国势每况愈下,到了战国初期,诸侯争雄,恃强凌弱,卫国不能与之相抗衡,屡屡遭受周边诸侯强国的进犯,被迫割地献城,疆域渐渐缩小,国都亦不得已四次移址,最后迁至帝丘(今河南省濮阳),成为一个懦弱的诸侯小国。
国家的败落,带来社会混乱,百业萧条,庶民百姓深受其害。在卫国的东南部有一座古城名左氏(在今山东省定陶西),其城傍临济水,水陆交通便利,有人口数万,曾经是车水马龙,笙歌管弦,夜明如昼,四方商贾纷至沓来的繁盛之地,而如今,盗匪群起,地痞横行,弄得人心惶然,远方商贾纷纷离去,本地商家不待日落便敛摊收市,到了晚上,整个城邑漆黑一片,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再不见昔日的繁荣。
在左氏南街的一条小巷尽头,有一处不大的宅院,里边住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和她的儿子。儿子唤名吴起,二十岁上下。吴起的父亲原本是个皮货商人,因为常年奔波在外,母亲直到三十多岁才生下他这个儿子。十五年前,吴起的父亲带着两个小伙计往北燕进货,行至距左氏百里左右的黑风沟时,突然窜出一伙强盗,父亲凭借强健的体魄和剑上的功夫,虽然杀退了强盗,保住了货款,但却受了重伤,两个受了轻伤的小伙计抬着他急急忙忙往回赶,终因失血过多死在路上。吴起的父亲精于商贾之道,几十年积攒下上千金家财。父亲死后,母亲深知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无法再把皮货生意继续做下去,最重要的是想出一个保住丈夫留下来的千金家财的万全之策。为了遮人眼目,以防贼想,她先把丈夫往北燕时身上所带的二百金货款全部分给了受雇的几个小伙计,接着又卖掉了原来的住宅和铺面门市,然后带着幼小的吴起搬进了这个不被人注目的僻静小院,过起了寻常百姓的普通日子。
二十岁上下的吴起,体型象父亲,宽肩膀,大身量;容貌象母亲,白面皮,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他练就了一身好武艺,他的武艺得益于信阳子的指点。据传,信阳子是兵家孙膑的老师鬼谷子的师叔,精于兵器,晚年隐居南山(在今山东省曹县境内)。吴起遇信阳子,纯属偶然,一天,吴起往楚丘(在今曹县东)访友,途经南山时,见密林深处新搭起一间草屋,出于好奇,便转身奔了过去。近前一看,柴门虚掩,他唤了几声,不见应答,轻轻推开,只见有一位银发银须的老翁气息奄奄躺卧榻上。他立忙返回左氏,请来最好的郎中,并一连数日为老翁煎药喂汤,一直侍候到老翁病去全愈。老翁很感激他这位素不相识的后生,见他身上总佩带着一把长剑,知道他喜欢习武,便把诸般兵器的使用一一教授给了他。只因老翁当时没有向他说起过自己的身份,数年之后他才知道这位身怀绝艺的老前辈就是声名显赫的信阳子。
吴起习练武艺的动机和他的父亲不一样,父亲是为了抵御强盗拦路抢劫防身自卫,而吴起则是为了日后报效国家。他目睹天下诸侯纷争、卫国任由强国欺凌宰割的形势,立志从戎统兵,做一番大事,使卫国重现昔日的辉煌。为了这一天,他在自己苦练武艺的同时,四处奔走,广交喜好武艺的朋友。他还到处游说青少年,诱发他们的爱国志向,教授他们武艺,对家境贫寒者,他发给钱币,以贴补家用,为战时国家扩充军旅做准备,一旦战起,这些人便可以从戎投军,大显身手,横扫敌军,以雪国耻。让吴起叫苦的是,时居君位的卫灵公是一个抱残守缺蹈常袭故的昏君,他的臣属也都是一群浑浑噩噩的尸位素餐之徒,只要能保住卫国不灭,君可以继续做君,臣可以继续做臣,他们情愿做大国的附庸,进贡纳币。吴起为了实现他的远大抱负,几乎散尽了父亲生前积攒下的全部家财,却不见一丝希望。
吴起的母亲是一位仁慈善良而且又非常有见识的女人,她希望儿子日后成大器,建功立业名扬天下,因此她对儿子有远大志向感到高兴,对儿子交友、疏财,从来不加限制,她所心虑的是,儿子虽然读过几年私塾,可左氏的夫子们自己肚子里的学问,充其量也不过半瓶子,就是都学了过来又能做什么?没有高深的学问,是成就不了大事的。再是左氏的害群之马成团成伙,滋事生非,她担心有一天儿子同他们发生磨擦,惹出事端。所以她不只一次地劝说儿子游学他国,求取治国安天下之道,待时而进。这天,母亲又把他唤来身前,谆谆劝道:
“儿呀,人生苦短,光阴难再,还是及早游学去吧,你只是一门心思攻习兵器,就是武艺再高,也只能算是一个武夫,是不会有人举荐你入朝做大夫的。做不了大夫,做大事、建伟业,还不是一句空话?如今天下那些有志之士,都到鲁国去游学,回国之后被他们的国君授以官职,若是你学成回来,国君自然也会用你做大夫的,到时候,你有了施展才能的机会,你的远大抱负也就实现了。”
吴起低着头,象有无限心事困扰着他。
母亲望着他:“你怎么不说话呢?”
“孩儿,孩儿……”吴起欲言又止。
“还是放心不下母亲,是不是?”母亲宽慰儿子道,“母亲年尚不老,体又不衰,诸事都能自己料理,全不用儿你来挂牵,还是往鲁游学去吧!”
母亲的心思,吴起非常理解,从他自己本心来讲,也无时不想去往鲁国,投师名门,求取安邦治国平天下的本领。但是,他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从未远离过母亲,如今虽说母亲身体尚好,毕竟已是五十多岁的人,出国游学把母亲一个人丢在家里,他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仍是迟迟不忍远行。
老天就象无以伦比的魔法大师,刚一入冬,便不知从哪里聚拢来不见边际的阴云,把整个天空遮蔽了个严严实实。
用过早饭,吴起要往梦邑(在今山东省荷泽北)同几个朋友聚会,他取过挂在墙上的长剑佩带身上,对母亲道:
“今日天冷,母亲就不要出去了,午时孩儿回不来,母亲自己用饭吧。”
母亲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道:“天阴的这么沉,说不准要下一场大雪,改日再去不成吗。”
“那怎么能行呢母亲。”吴起虽是笑着,但十分认真,“孩儿是早已经同朋友们约好了的,孩儿不去岂不是失信,朋友间交往是不能食言的。”
吴起在同朋友交往中最重“诚信”二字,一次有个叫子非的朋友,约好来他的家里共用晚餐,可是到了晚上,子非因为突然有事没能来到,他等呀等,从晚上等到第二天早晨,又从早晨等到中午,直到子非来了,两个人才一道用饭,干巴巴饿了两顿。母亲知道劝不住儿子,只好叮嘱他早去早回。
吴起一出家门,天上便飘下零星雪花,刺骨的冷风不时把地上的枯枝败叶连同细小的雪花一并旋起,再抛落到地上。因为天冷飘雪,脏兮兮的五里长街显得更加凄凉落寞,街上很少行人,只有为生计所迫的、身着破衣烂衫的小商小贩稀稀落落地站在大街两边,他们缩着脖子,揣着手,不停地跺着两只冻僵的脚,以抵御难耐的寒冷。与此同时,他们那一双双浑浊无光的眼睛,都紧紧盯望着寥寥无几的过往行人,渴盼着有一个能停下来买走自己的东西,好换取一家老小苦等苦待的下锅之物。但街上行走的多是匆匆过客,竟没有一位停下脚步,这让他们大失所望,他们变得心焦,再也沉不住,一个个亮起嗓子,于是满街上响起杂乱的叫卖声。
吴起迈着大步朝前走,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妇人变了音腔的急切叫喊,他循着声音望去,见前面不远处一个绰号“独眼豹”的地痞无赖,正和一个老妇人争抢一只大母鸡,大母鸡被夺得拼命惊叫。
吴起几步抢到跟前:“你想做什么?”
“老子做什么管你屁事!”独眼豹口里骂着猛地用力把鸡夺在手里,回头一看,见是吴起,竖吊的独眼马上松下来,嘻着笑脸,“对不住,对不住,不知道是吴公子,今儿个他娘的天冷,俺们大哥让我弄只鸡回去下酒儿,太巧了,吴公子就随我一起去喝几碗吧!”
老妇人一听咕咚跪到地上:“你们可不能拿走俺的鸡呀,这是俺救命的鸡呀,俺家老头子还病在炕上等着用它换钱买药医病呐,你们行行好,俺给你们磕头了……”
“老人家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吴起把老妇人搀扶起来,转对独眼豹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付人家钱,怎么好拿走人家的鸡呢?”
独眼豹的独眼格楞了两下,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付钱,这爷们吃谁的东西付过钱!”
怕事的小摊小贩们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几个过路的停下脚步从旁边看热闹。
吴起道:“吃人家东西付钱,天经地义,要么你付钱给人家,要么把鸡放下。”
独眼豹见吴起叫了真,独眼一翻:“你走你的路,老子的事与你不相干!”
吴起道:“此言差矣!我吴起向来容不得半点儿不平之事。老人家家贫如此,你不周济也倒罢了,怎么好白取老人家的鸡吃?今天你不把鸡给老人家放下,我吴起不能走。”
吴起的声调虽然不高,但独眼豹听来却是字字如炸雷轰顶,他知道吴起的武艺厉害,交起手来不是吴起的对手,又见吴起身上带着长剑,禁不住头皮一阵阵发麻,大凡无赖都懂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独眼豹把手里的大母鸡往地上狠力一掷:“吴起你等着!”独眼连翻两翻,愤然离去。
老妇人保住了她的大母鸡,高兴得眼含泪水向吴起连连道谢。吴起见老妇人着实可怜,取出身上的些许散钱放在了老妇人枯枝般的手上,道:
“这些钱,老人家拿去给老伯买药,鸡就不要卖了,留着给老伯补身子用吧。”
老妇人愣住了,木人般一动不动呆立在那里,许久,她好象才回过神来,望着吴起远去的背景,嘴上不停地嘟念着:“好人,好人,真是好人……”
吴起出了左氏,零星的雪花渐渐变成了鹅毛大雪,飞飞扬扬,飘落而下,大地很快变成白色世界。左氏距离梦邑不足四十里路程,由于雪路难行,再加上冬日天短,待到吴起同朋友一起用过午餐,再返回左氏邑郊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为了不使母亲挂心,他加快脚步,就在他就要步进城门,从残破的城门洞里呼啦啦窜出三十多个手持不同器械的地痞无赖,气势汹汹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三十多个无赖,是独眼豹所在团伙的全部人马,老大绰号“地蛇”,取“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之意。这个团伙是左氏最凶、最狠毒的一个团伙,他们为所欲为,无恶不作,左氏百姓谈“蛇”色变,就是官府对他们都奈何不得。地蛇让独眼豹弄鸡下酒,结果被吴起拦挡,这让他大为恼火,区区一只鸡本算不上什么,但有人敢出来拦阻,便不再是小事,如果今天就这么算了,明天就会有第二个人出来管他的闲事,这是他绝对不能容许的,他要把吴起除掉,杀一儆百。吴起的朋友多,他弄不清吴起会往哪里,于是召集手下全部人马,令其分别守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口,用心瞭望,只要有一处发现了吴起,其它三处立马集中。
吴起没有想到早晨发生的事会招来地蛇大动干戈,但他并不畏惧,停下脚步,等待地蛇开口。
地蛇走到一字排开的众无赖前面,手持一根明光光、面杖粗细的木棍,下端拄在地上,上端拄着下颏,乜斜着眼睛望望吴起,开了口:
“我说吴大公子,你叫我这弟兄们等得好苦也!”
吴起:“敢问诸位等我吴起何事?”
“何事?”独眼豹忽地跳出来,“早晨的事你他娘的这会儿就忘了?”
“请你口里放干净些。”吴起语调平和,“你不付钱,硬要拿走人家的鸡,本是不妥……”
“妥不妥管你娘的屁事!”
“老子愿拿什么拿什么,谁他娘的也管不着!”
“谁敢坏老子的事叫他上西天!”
“对!叫他上西天!”
众无赖叫喊成一片。
地蛇扬起手臂,等众无赖止住叫声,又阴不阴阳不阳地望着吴起道:
“你吴大公子酒也足了,饭也饱了,可我这些弟兄们的肚子还都空着,你看,如何是好呢?”
吴起:“你想如何?”
地蛇:“就请吴大公子借于我弟兄们两碗酒钱吧!”
吴起:“实在对不起,我吴起今日身上没有带钱。”
“没钱?你吴公子的身上能没钱?”地蛇上下打量着吴起,目光渐渐落在吴起身佩的长剑上,“既然没钱,那就把你身上的宝剑取下来,借于我弟兄们去换碗酒喝吧。”
吴起:“宝剑乃是我吴起随身佩带之物,岂能外借他人。”
“你既不肯借钱,又不肯借剑,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地蛇凶相毕露。
吴起:“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对老子的兄弟不恭,就是对老子的不敬,今天就教训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坏我弟兄们的好事!”地蛇大吼一声,“弟兄们给我上!”
“你等哪个敢上!”吴起刷地拔剑出鞘。
这帮无赖无一不知吴起武功厉害,但此时他们倚仗人多势众,又有老大在一旁助战,便都把生死置于度外,随着地蛇的又一声大喊,挥舞着手中器械一齐朝吴起扑打过来。适才吴起拔剑出鞘,原本是想把众无赖镇住,并不想真同他们发生械斗,如今这帮无赖不顾一切地一齐朝他致命扑打,面对你死我活,不禁顿起杀机,他挥动手中长剑,一阵砍杀,三十多个无赖除几个心眼活泛的趁乱逃跑之外,其余都成了他的剑下之鬼。白皑皑的雪地被鲜血染成一片殷红。吴起在同众无赖拼杀的时候,满脑子里都是你死我活,丝毫没有想到杀死人命要承担的后果,现在他望着雪地上横七竖八地一具具血糊糊的尸体,才忽地想到杀人必须偿命,他不敢片刻停留,急急慌慌奔回家。
母亲一见儿子满身血迹先是一惊,当知道儿子闯下人命大祸,顿时急火攻心几乎昏死过去。最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儿子是她唯一的寄托和希望,可今天儿子却成了杀人的命犯,她又急又气,泪如雨下:
“儿呀儿,儿呀儿,你个不成器的儿,母亲实指望你日后功成名就出人头地,哪想到要我这白发的母亲送你这黑发的儿,你叫母亲怎么活,叫母亲百年之后怎么对你九泉之下的爹爹说……”
“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吴起哭跪在母亲的膝前。
吴起的母亲毕竟不同于寻常的妇人,她很快便从气恨和愁困中解脱出来,事已至此,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眼看着让官府把儿子抓去正法,催促儿子赶快逃命。
吴起一双泪眼望着母亲:“孩儿走了,母亲怎么办?”
母亲一边急急忙忙为儿子收拾东西,一边道:“母亲的事你不用管,虽说你杀了人,可你不是谋反,是株连不上母亲的,你要记住,到了异国他乡再不可莽撞,要专心读书,人生一世不能草木一秋!”母亲说着,把收拾好的包囊往吴起的手上一塞,“起来快走!”
吴起突然一口咬破手臂,对母亲发誓道:“孩儿自今起,游学他乡,不为卿相,拥节旄乘高车,不回来见母亲!”
“你有这个志气就好,快走吧!”
母亲急急忙忙把吴起送出家门,到胡同口,她停下来,目望着儿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压在心头上的重石也随着渐渐向下沉落,可是还没等落下,陡地又提了起来,她真真切切看到在儿子走过的雪地上,留下了两行深深的脚窝。
“天哪!我的儿又怎么逃得了官府的追捕啊……”泪水禁不住又顺着母亲的面颊流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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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上天保佑,吴起没走多远,大片大片的雪花又飞飞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很快便将他留下的两行脚窝埋掉。
吴起没有到过鲁国,但他知道去往鲁国的方向,于是踏着积雪一路东行。他一边走,一边思想着母亲,想自己离开了左氏,母亲一个人如何生活。他忽然想到,虽说母亲不会因为自己犯案受到株连,可如果官府抓不到自己,那几个跑了的地痞无赖和那些被自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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