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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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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里头黑漆漆的,透着香灰味,葛二放下身上的家伙,往屋子正中走了几步,伸手拽着了悬空的灯绳。
罩着一层油灰的钨丝灯在顶上悠悠地晃,晕黄色的灯光把屋子角落处的一个简陋供台掠的忽明忽暗。
供台是没打磨过的废木板拼接成的,边上还有棱棱冒起的钉头,正中是个香炉,里头积厚厚的香灰,像拱起的坟包,正中插一根熄灭的红蜡烛,周围环三根线香,熏黑的墙上贴很多画着道道的符纸,正中是赤膊的钟馗,凶神恶煞,手撕小鬼。
葛二清清嗓子,边上摸出火柴,抽梗子划了焰,蜡烛和香头点上,又抽开抽屉,拿了纳鞋底的大头针,顶着指腹扎出了血,挤了一滴,落到香灰里。
再然后,阴测测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糙黄纸包,看了一会儿,慢慢凑近烛头。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破空有声,一把冰凉锃亮匕首,斜空里突然飞过来,噌一声带翻香炉,硬生生扎进桌面里。
香灰打翻,被从突然大开的门外吹进的风扬起,侵入他本就生翳的眼睛,身后传来脚步声,一步一顿,一顿一沉。
葛二被香灰呛的咳嗽,勉强回过头去看,透着灰雾,只模糊看到一条人影,高大,迫地他要仰头看。
罗韧抽走他手里的糙黄纸包。
当时,木代看不到,他的角度,却看的分明——葛二说的滔滔不绝,老手看似没碰到岳小峰,却在某个一瞬间,手腕一沉,以很快的手法,施了巧劲,擢了小家伙两根头发。
他攥紧纸包,去到供台边,拔出钉在桌上的匕首,拿匕首尖拨了拨从倒翻的香炉里滚出的一团,那是很小的幼猫的头骨,狰狞而又诡异。
老家伙,一看就来路不正,浑身透着歪和邪气。
罗韧冷笑一声,踢开靠边叠起的马扎坐下,手里把玩着那把匕首:“你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倒是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跟个两岁多的小孩儿过不去。”
葛二惶恐的往后退,退不了两步,背就抵上了冰凉的墙。
罗韧笑起来。
“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或者,也用不着你说,我多的是手段让你死的像个理应死掉的人。”
240|第⑥章()
回了客栈,木代总觉得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炎红砂她们也不知哪儿去了,发信息去问,她回:忙着玩儿呢。
真是的,一到古城,个个都跟撒丫子的鹰似的,不过木代也并不担心,似乎凶简的事了,这世上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她带着岳小峰在客栈里的酒吧玩,拿了本旅游图册教他认图,无意间翻到一页,居然是讲函谷关,上头配了幅古风盎然的图,正是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子出关,画图的唯恐老子寂寞,还添了个唇红齿白的小仙童引牛。
太过熟悉,木代居然双眼发酸,指给岳小峰看:“看,这里是函谷关,姨姨去过的。”
岳小峰却扒着桌面,踮着脚,小下巴扬的高高:“妈妈,妈妈。”
木代奇怪了半天,才发觉他是对着墙上挂着的照片发声。
她抱了岳小峰去看,照片是在藏北拍的,一片素白,远景雪峰,近景雪地,停着的越野车后,两道深深的蔓延至极远处而浅的车辙。
车头边站了两个人,一个穿红色袈裟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上师,另一个是个长发女子,温婉恬淡,眼神不惊不扰。
木代说:“这就是你妈妈啊。”
她把岳小峰举高,岳小峰兴高采烈,小胳膊张开,像是要抱,末了贴住墙,吧嗒在镜框照片上妈妈站的地方亲了一下,留下个湿湿的小唇印。
木代几乎羡慕起来,小家伙这头说着妈妈不要他了,转头看到妈妈的照片,却欢欣雀跃地拉也拉不住,哪一天,这世上有这么个小家伙,也这么依恋她就好了。
晚饭时,几个人还都没有回来,木代和毛哥夫妇一起吃,她给岳小峰围了小围兜,细心地一勺勺喂他,毛嫂夸她:“将来一定是个好妈妈,这么贴心。”
岳小峰纠正毛嫂:“这是姨姨,口袋姨姨,不是妈妈。”
毛哥一直注意看木代,问她:“听神棍说,你功夫很好,是正宗的武林一脉?”
木代说:“是我师父功夫好,她叫梅花九娘,早些年很有名气的。”
说到这时,心里止不住遗憾,她请万烽火帮忙打听师父的生平往事,至今没有确切消息,某一次她着急,对万烽火说:“怎么会打听不到?我师父当年,应该很有名气的。”
那年月,梅花九娘应该也是个济世的女侠,说不定故事都被编了在坊间传唱。
万烽火说:“哎呦小姑娘,你知道当年是什么状况吗,乱世出英雄,到处都是人物,多少书上有记载的人,最后都没个下落。”
话外音是,更何况是你师父这样,都没被文人写过一笔。
毛哥又问:“那到底是你厉害呢,还是罗韧厉害?”
木代说:“罗小刀吧。”
毛哥说:“我觉得不是吧。神棍说过,罗韧是雇佣兵的训练,但你是扎扎实实下的十几年功夫,又有名师点拨――我跟你说,我一直觉得,中华武术可以秒杀一切国外流派的。”
木代笑:“这有什么好比的。”
毛哥被她笑的,竟然没什么话说了。
快吃完时,收到两条信息,一条是神棍发的,说是明天就是好日子,宜嫁娶出行理发安床,明天结婚最好。
木代无所谓,罗韧说过,这次只是还个心愿,又不是真正的大日子,管它哪一天呢,吉日就行,大家高兴就好。
另一条是郑明山发的,说是收到神棍通知了,明天晚上之前一定到。
这倒是让木代矛盾了好久:该怎么跟大师兄解释这次只是个戏闹之举呢?毕竟将来由红姨主持的真正结婚,大师兄是一定要到场的――大师兄会不会说她,结婚还搞个彩排,怎么着,为了多收红包吗?
吃完饭,岳小峰开始打呵欠,小家伙精神了一天,终于有些疲倦了,毛嫂要带他回房,他不干,抱着木代的胳膊说:“人家要跟姨姨一起。”
毛嫂说:“那可不行,你是男的,姨姨是女的,不能一起。”
岳小峰坐在小板凳上不吭声,过了会,自己拖着小板凳,挪到厨房角落里,对着墙坐。
毛哥乐了:“小毛头还会生闷气呢。”
木代觉得没那么简单,隔了会,她偷偷过去看,果不其然,岳小峰对着空墙抹开眼泪了。
一哄他,他更伤心了,这一次,连木代都不要了,只要爸爸妈妈。
没离过父母的小孩儿是这样的,不管白天跟你玩的多开心,到了晚上,孤寥上心头,还是爸妈最亲。
越哄越忙乱,最后,毛哥给岳峰拨了电话。
木代在边上看着岳小峰抱着手机,抽着鼻子,断断续续说话。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爸爸,你不想我吗?
――我今天差点被坏人卖啦。
再然后,那头说话的人好像换成了季棠棠,岳小峰跟妈妈讲话的时候,语调明显拉高。
――妈妈!
――妈妈你想不想我?
――妈妈,我想跟口袋姨姨睡,毛毛姨不让。
说了一阵子,忽然仰起头,对着毛嫂说话:“妈妈说可以哒!”
毛嫂刮他鼻子:“羞不羞,人家口袋姨姨不想跟你睡。”
木代忙说:“没事没事,可以的。”
毛嫂接过手机跟季棠棠说了会话,末了又递给木代。
跟我说话吗?木代不知道要说什么,接的好生忐忑。
听到季棠棠对她道谢,说:“小家伙很乖的,睡觉前让他尿尿,晚上他就不起夜了,睡的也沉,安安静静到天亮,不劳人。”
“就是入睡的时候有点麻烦,估计还是会想妈妈,毛嫂会帮你哄他。”
木代一直应声,都忘了自己说的什么,挂掉电话时,忽然觉得,跟岳小峰的妈妈说话,心里舒服的很。
***
木代带着岳小峰住峰棠间,一时没睡意,坐在床上陪他玩玩具,什么虎头帽、小皮球、小火车,有些还是毛娃小时候玩过的,毛嫂还真是个居家实惠的人。
这就是神棍口中非常“福气”的房间么?福气在哪呢?
她好奇地四下打量,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房间,若说非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房间是楼下的,不像普通客人的房间,都在楼上。
罗韧很晚才回来,先过来看木代,木代问他:“是不是那个老头有蹊跷?”
她看着罗韧脸色,知道自己先前的担心绝非臆想,顿时懊恼,不知道葛二使的什么法子,她眼力和反应都不差,那个时候,葛二如果有大的动作,她会一脚踹翻他的。
罗韧笑笑,说:“没什么。”
又说:“走道难免碰上几个烂人,又不能怪你。”
“事情解决的麻烦吗?”
“还行吧,给了他教训,整治一番,赶了他的人,清了他乌七八糟的老巢,我就做了这些事。”
岳小峰坐在床上,气鼓鼓拍被子:“不跟小刀叔叔玩!”
罗韧笑起来,反而一路走到床边,坐下,问:“喜欢小刀叔叔吗?”
“不喜欢。”
答的斩钉截铁。
罗韧说:“这样啊,可是我喜欢你,怎么办哪?”
大概是之前为了小家伙跟葛二较量了一场,岳小峰突然就不是那个讨嫌的小屁孩了,是他出过力保护的――看在眼里,忽然不同。
岳小峰愣了一下,大概是从未预想到成人的世界如此复杂,竟有这样不合常理的回答――我不喜欢你,你还喜欢我,这可怎么办哪?
可是小孩儿的本性使然,既被人喜欢,大概心里没有不欢喜的,岳小峰嘀咕说:“谁让你喜欢我啊。”
声音低了不少,也不赶他走了,假装专心致志玩小火车。
罗韧低声说了句:“小家伙的父母,大概也不简单。”
木代好奇:“为什么?”
“有时候掂量一个人,可以从对手的份量入手,葛二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手底下确实有真章。”
他摸摸岳小峰的脑袋:“说是跟他妈妈早些年结下的梁子,这种陈年旧事,我不好理论。但你如果是个硬气的人物,尽可以大人对大人,找他妈妈解决――对个小孩子下手,我就看不过去了。”
忽然想到什么,问木代:“你收到神棍的信息了吗?”
木代点头,顿了顿又笑:“忽然说明天要结婚,感觉怪怪的。”
“怪在哪?”
“就是没什么感觉。”
“哦,没什么感觉。”
他不动声色,像是重复,又像自言自语,过了会看岳小峰:“会数数吗?”
“会,数到五十!”
岳小峰比划五十,先伸出一个巴掌,又伸出两个巴掌。
这叫五十。
“小刀叔叔陪你玩个好玩的,捉迷藏。”
罗韧教他:“你蒙上眼睛,数到五十,这段时间,小刀叔叔找地方藏起来,数完了,你就来找,好不好?”
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岳小峰眨巴眼睛。
罗韧帮他做决定:“好,那就开始了啊。”
他顺手抽了枕巾,罩住岳小峰脑袋,边角打了结,岳小峰坐在床上,脑袋上像罩了个纸袋子,打结的地方,又像伸出的牛角。
木代笑的不行:“哪有这么给人蒙眼睛的”
岳小峰瓮声瓮气的,真的认认真真开始数数了:“一,二,三”
木代推罗韧:“还不赶紧藏,这屋里不好藏吧。”
她当真为他留心起藏身的位置来。
橱柜里?不行,太小;桌子后头?也不行,一目了然。
正想着,身子一个趔趄,罗韧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伸手环住她腰,贴近她耳边,低声说:“你还真以为,我有兴趣跟他捉迷藏呢,我又不是三岁。”
木代睁大眼睛看他,从他目光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忽然有些尴尬,低声说:“他在边上呢。”
是,在边上,像个板板整整的计数器,念:“十一,十二,十三”
罗韧笑:“在边上怎么了?我怕他?”
他胳膊收紧,低头吻向她面颊,另一只手顺着她腰线往上,木代喘的急,下意识想挣,罗韧的手停在她胸上,隔着衣服,狠狠一攥。
木代痛的一惊,脑子里一片空,耳膜处悬悬荡荡,听到岳小峰奶声奶气,念:“二十七,二十八”
念“二”的时候,总觉得像在念“饿”。
她看罗韧的眼睛,觉得他眸色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深,嘴唇忽然有点干,不安地咬了下,贴着他的身子有点发颤。
罗韧凑到她耳边,说:“今晚,小家伙睡了之后,你来找我。”
这是什么意思?
木代的呼吸急促起来,觉得自己明白,又觉得不明白。
让她去找他,大概不是为了聊天吧。
罗韧笑了一下,松开她,木代低下头,心跳的厉害,只听到门响,连罗韧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
“四十九,五十!”
岳小峰兴奋的拽下了枕巾。
木代的脸颊依旧烫的厉害,慢慢在床边坐下来,两只手绞在一起。
去,还是不去呢?
耳边响起岳小峰失望的大叫。
――“小刀叔叔骗人!”
――“坏人,妈妈挠死你。”
241|第⑦章()
晚点时候,炎红砂几个终于闹闹哄哄地回来,都到房间里逗了一回岳小峰,木代总有点心不在焉,问她们去哪了,炎红砂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无非是说古城如何如何好玩,他们如何如何逛。
木代随口应着。
炎红砂大概看出她不对劲,拿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怎么啦,恍恍惚惚的。”
曹严华说:“哎呀,红砂妹妹,你懂什么,我小师父毕竟是马上要当新娘子的人了,心态不一样的。”
炎红砂翻他白眼:“我不懂,你懂?说的跟你当过新娘子似的。”
但这借口显然万用,木代再表现的不对,别人也只回以心知肚明的善意微笑,一万三还揶揄炎红砂:“没个眼力劲儿,将来你当新娘子,就知道了。”
炎红砂让他说的不吭气,心里又不服:怎么一个个都跟过来人似的。
炎红砂他们是晚归的最后一批客人,她们上楼之后,院落就安静下来,木代听到毛哥关大门的声音,木头的门扇吱呀吱呀,吊着人的一口气,然后砰一声落闩,旧时代的农耕日子,寻常人家,总要等这一声门响,才算真正结束了一天吧。
木代也关了灯,岳小峰规规矩矩的躺着,被子盖到胸口,黑暗中,眼睛眨巴眨巴。
小孩子的眼睛,不看污浊,不经世事,不受尘霜浸染,亮的像星子。
说:“口袋姨姨,我想妈妈。”
木代说:“妈妈也想你啊。”
“妈妈会给我讲故事哒,还会拍拍我。”
木代也开始讲故事了,一边讲,一边轻轻拍他。
讲老子过函谷关的故事,那头驮他出关的青牛如何乱跑,喂了三颗巧克力才听话,后来,尹喜开着小火车在后面追,说,先生先生,你应该封印七根凶简啊
岳小峰睡着了。
木代在黑暗里静静坐着,听岳小峰绵软的呼吸。
然后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
季棠棠说,小家伙很乖的,睡觉前让他尿尿,晚上他就不起夜了,睡的也沉,安安静静到天亮,不劳人。
但木代还是不放心,怕他晚上乱滚摔下床,搬了椅子,挡住床两边,又用枕头在他边上摞起。
这才很小心的开门出来。
夜气清冷,小书屋在院落中央融着月色发出玻璃的亮光,木代屏住呼吸慢慢上楼,木头的楼梯,脚步稍重就吱呀一声,像是知晓她的心事。
到了二楼,记得罗韧住右手第三间,尽量轻的过去,夜晚传音,能听到房间里客人们入睡后的声息,过第二间时,听到曹严华咳嗽,不耐烦的嘟嚷着翻身。
罗韧的房间到了,没开灯,虚掩着门,像是个邀约的手势。
木代咬嘴唇,心跳如鼓,忽然对自己叹气。
她从小被红姨和师父教育着做个淑女,自爱守礼的道理一堆堆,总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三更半夜,摸进男人的房间去,而且,心里还挺乐意。
理当遭到鄙视,她想。
鄙视了自己几秒之后,并不迷途知返,推门,进屋。
世人总会有点甘于沉沦的*和向往,在寂静的夜里,羞于启齿,但也不想口是心非。
毕竟高手,只一秒钟,她就知道,罗韧不在。
有点不甘心,往里走了几步,摸到床,床单冰凉,被子叠的方正,木代往床上一躺,忽然生气,一脚踹翻被子,心里骂:罗小刀,骗子,坏蛋!
过了会,起身,揣着生气,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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