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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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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样,木代心疼的要命,伸手想抱他:“来,姨姨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她把他当成住店客人的小家伙。
小家伙不肯,眼睛定定看她:“妈妈说,跟不认识的人走,会被卖了哒。”
警惕性还挺高,木代也趴到地毯上,手托着腮学他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啊?”
“岳小峰啊。”
哦,木代自我介绍:“我叫口袋,你叫我口袋姨姨。”
岳小峰坐起来,小手往衣服的兜里掏,把兜底都掏了出来:“我也有小口袋。”
木代还是想抱他:“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吧。”
岳小峰坚守原则,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会被卖了哒。”
木代想了想:“我就带你在这里找,不出门,卖不出去的。”
岳小峰想了一下,忽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两只小胳膊向着她张过来。
木代想也没想,下意识把他抱起来,那一瞬间,脑子都空了一下。
怎么说,沉甸甸的,又好轻,赖在她怀里,香软,像最驯服的小兽,小脑袋蹭着她脖颈,头顶都还是柔软的,头发像春天里茸茸的草,又柔又润。
她从没做过母亲,也不明白母亲的爱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有那么一刹那,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母亲,风刀霜剑尘沙雨雪,都要护好怀中小家伙的那种使命感。
这种感觉和悸动,从未有过。
岳小峰叫她:“口袋姨姨。”
木代反应过来:“喏,找妈妈去。”
她抱着岳小峰,小心翼翼,劲儿都不敢使太大,去到前台,毛哥说:“这是岳小峰啊,他爸妈忙去了,不好带他,早上送来这的。”
木代觉得太大意:“怎么能放他一个人在玻璃房玩儿呢。”
毛哥挠挠脑袋:“让你嫂子带着的,她可能做饭去了,不敢让小家伙进厨房。”
厨房那地方,戳着碰着泼着烫着的,太危险。
边说边低头看前台的柜脚,自言自语:“要么找根绳,一头系柜脚,一头绑他腰上,走哪都在我视线范围,稳妥。”
那怎么行呢,木代生气了,把这样的小可怜儿系柜脚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
后院集合,木代抱着岳小峰来了。
炎红砂最兴奋,围着木代叫:“这是谁家的小孩儿?萌死啦。”
岳小峰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高傲,搂着木代的脖子不松手,小脸往她颈窝里埋,嘴里喃喃:“干嘛呀,老看人家。”
罗韧走过来,摸摸小家伙的小脑袋,问木代:“我就进房收拾了那么一会,你娃都有了——我动作是有多慢啊?”
木代噗的笑出来:“是毛哥朋友的孩子,我帮他带会,多招人疼啊,你看。”
岳小峰扭过头,不让罗韧看,继续喃喃:“这些人,老看人家。”
罗韧故意气他:“我很稀罕看你么,长的又不好看。”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岳小峰噌一下抬头,凶极了:“妈妈说我长的好看哒!”
这也是岳峰教的,某天教育他:“儿子,能不能允许别人说你不好看?”
当时,岳小峰含着棒棒糖,可能是觉得做人要谦虚,很小声很腼腆地答:“能……吧。”
“绝对不能!”岳峰说,“你是爸爸妈妈生的,说你不好看,就是在说爸爸妈妈不好看,你可以不好看,但爸爸妈妈不能不好看,所以绝对不能让人说你不好看。”
季棠棠从边上经过,无语,末了说:“你这什么逻辑。”
……
罗韧被岳小峰吓了一跳,身后,一万三和曹严华都在笑。
明知不该较真,还是想挫挫小家伙的锐气,想来平日里是太得父母宠,无法无天——但这社会是现实的,早晚泼你冷水,罗韧决定开先河做泼水的第一人。
说:“不是你妈妈说你好看,你就一定长的好看,好不好看,别人说了才算。”
岳小峰气鼓鼓的,半天憋出一句:“就你好看!”
一万三和曹严华两个爆笑,岳小峰抱住木代脖子,扭头再不看罗韧,木代听到他又在小小声叨叨:“欺负我……妈妈挠死你。”
怎么岳小峰的妈妈很喜欢挠人吗?木代咋舌,一定指甲长长,一抓五个血道子。
罗韧咬牙,又拿小鬼头没办法。
炎红砂催大家:“走了走了,说好出去玩儿的。”
到门口时,岳小峰在木代怀里挣:“不出去,会被卖掉哒。”
谁是自己人?毛毛叔,毛毛姨,要出去,也只能跟自己人出去。
毛哥也不是很放心——这些人虽然是神棍作保的朋友,到底初次见面,人心隔肚皮,他哪敢把这宝贝疙瘩蛋让半熟不熟的人抱走啊。
没办法,木代只好把岳小峰放下,刚走出几步,听到他在后头叫:“口袋姨姨。”
回头看,岳小峰扒着门槛,眼巴巴的,毛哥的客栈是老宅子,门槛高,小家伙只露个脑袋,下巴磕在门槛沿上,可怜兮兮,又拿手背揉眼睛了。
木代心疼坏了,想着,自己这一走,毛哥那么粗枝大叶,没准真要把岳小峰绑柜脚上了。
她小跑着回来,把岳小峰抱起来,小家伙开心坏了,糯糯叫了声“口袋姨姨”,搂着她脖子,啪嗒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小孩儿的吻,暖暖的,柔软中带一丝痒,木代心都飞起来了,像被温柔的手轻托,一直往上,直上云霄。
转头对罗韧说:“要不我不去了,就在这等你们吧。古城长的都一样,我在丽江长大的,早看腻了。”
炎红砂急了:“不行啊,要一起玩的。”
木代说:“我们不是早晚都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的,炎红砂急的跺脚,这一次,有特殊意义,是几个人头一次共同出行,以玩为目的——她就想大家同进同出,哪怕是排排坐吃果果呢,干什么都得统一,怎么能少了一个木代呢。
罗韧看出炎红砂心思,过去跟毛哥商量,能不能把小家伙带出去。
说,行李都在客房,家在丽江,神棍知道地址,我们不会带着小家伙跑了的。再说了,五双眼睛盯一个孩子,包准不让他出状况。
显得自己挺不相信人似的,毛哥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主动去做岳小峰思想工作:“不卖你,还带回来的。毛毛叔彻底检查过,这些不是坏人。”
终于浩浩荡荡出门。
***
古城跟丽江很像,但多几分安闲适意,街道上有游客,却不显拥挤,两旁是店铺,却不急于揽客,客主两便,街面上飘着打碟的乐音,有当地白族人烤饵块,年糕样的糯米饼摊在支架上,烤的酥黄微脆,依着客人要求,或放芝麻糖粉,或放咸丝刷酱。
炎红砂最为兴奋,各个摊头乱窜,看什么都新鲜,一万三和曹严华走走停停,渐渐地拉开距离,只罗韧陪在木代边上,她抱着岳小峰,难免分心,罗韧要时不时拉她,防她被人碰到,或者提醒她注意脚下。
再次路过一个店面时,身后飘过来一句:“这一家三口,都长的怪好看的。”
一家三口?谁跟那个小屁孩是一家?
罗韧想皱眉,却忍不住微笑。
他很自然的,伸手搂住木代肩膀。
一直趴在木代肩上的岳小峰抬头,瞥了他一眼,又盯住他搂在木代肩膀的手,吭哧吭哧的,把他的手拿掉了。
罗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小屁孩,是不想活了吧?
他没吭声,过了会,又不声不响搂上去。
岳小峰再次抬起头,不屈不挠,掰着他的手,咬着牙,憋红了脸,使了吃奶的劲儿,又推下去了。
239|第⑤章()
罗韧气的牙痒痒。
但他没有再尝试,又不是三岁,和这种小屁孩在众目睽睽下较劲,太跌份儿了。
从长计议,总有你落到我手上的时候。
罗韧不动声色,戒急用忍,言语动作,对木代都更加回护。
不远处,炎红砂在一家印度风格的店前驻足,兴奋地催木代:“快来快来。”
她被店里流光溢彩的印度纱丽晃花了眼。
其实这样的店,在丽江也有,平心而论,跟连殊的店有点相似,玩的都是情调风格。但是隔锅饭香,看自己的总觉得稀疏平常,别人家的才稀罕。张叔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丽江有什么好的,怎么全国人民都往这跑?
张叔看了十几年的玉龙雪山,从没真的爬过,兴奋地过来买票的,大多是外地人。
精明的女店主为两人展示着纱丽的不同穿法,夸她们夸的明目张胆:“两位姑娘这么漂亮,进里屋试一下呗,好多颜色,上身才有感觉。”
里外屋之间,只用水钻的珠帘间隔,为屋子增加变幻的色彩和朦胧效果,以期达到刺激消费者肾上激素分泌从而头晕目眩买单的效果。
木代把岳小峰放下,说:“你乖乖的,姨去试漂亮衣服。”
她和炎红砂挑拣了好多,在店主的陪同下笑着进去,珠帘晃着倩影,一如任何一对喜好一致的闺蜜。
店门口,杵着罗韧、曹严华和一万三,像门神。
一万三说:“女人试衣服比洗衣服慢,两个女人试衣服更完蛋,咱是不是去找个咖啡馆坐坐?”
曹严华说:“虚伪!人类就是虚伪,自己长的没颜色,非把五颜六色往身上套。这一点上,还不如解放,人家解放身上的毛,那颜色是天生的。”
岳小峰含着手指头走来走去,店里的陈设都是异域风格,他看什么都好奇,有一次垫着脚伸手想摸,可惜个子太矮,嘴里喃喃着“哎呀哎呀”,使足了劲,还是摸不着。
回头看罗韧,罗韧回以微笑,那笑容涵盖诸多寓意,譬如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袖手旁观。
岳小峰知道指望不上他,眼巴巴向里屋去,嘟嚷着:“口袋姨姨……”
罗韧拿手肘捣了捣曹严华:“把小家伙弄出去。”
曹严华吓一跳。
“弄……弄哪去?”
“随便,看他在眼前晃,心烦。”罗韧话里有话地给他支招,“你觉得他可爱,心里喜欢他,带他出去买糖,不行吗?”
不愧是同生共死若干回的队友,曹严华一点就透,悟了他小罗哥抓紧任何时机give岳小峰的心思。
他几步冲到岳小峰面前,悍然截胡,没等岳小峰反应过来,抱起了就往外跑。
跑出好远,罗韧才听到岳小峰被风送回来的一句:“干什么呀,你干什么呀……”
心中掠过一种大仇已报的快感。
然而这快感并没能持续很久,曹严华很快又抱着岳小峰回来了。
岳小峰哽咽声不绝,眼睛红的像兔子。
而曹严华满头大汗。
据说,岳小峰反应过来之后,哭闹不休,除了叫“爸爸妈妈”,还叫“我要被卖啦”。
全民打拐的风气已然初步形成,边上的人一听,神色顿时怪异,对比长相,更生疑窦——虽然没人上前阻拦,但是很多人遮掩着的手机镜头已然对着曹严华咔嚓咔嚓。
曹严华沉痛地觉得,跑去跑回这段时间,自己的照片可能已经在微博转发过五百了。
听到哽咽声的木代马上出来,问:“岳小峰怎么哭了?”
如同多年受罪的小媳妇见到了娘家人,岳小峰叫一声“口袋姨姨”,抽噎着跑过去,木代变了脸色,怀疑似的目光专盯罗韧曹严华一万三。
其中势必有人使坏。
曹严华白了脸色,翕动着嘴唇,意欲坦白从宽:“小师父,我……”
岳小峰突然冒出一句话,拯救了他:“我不喜欢小刀叔叔。”
除了女店主并不知道“小刀叔叔”意指何人,所有人的目光,刷的盯在了罗韧身上。
罗韧处变不惊,干笑:“我怕他无聊,让曹胖胖抱他出去买糖吃……”
心里却在咬牙:小兔崽子,鬼精鬼精,居然知道是他幕后捣鬼。
木代蹲下,帮小家伙擦眼泪,软语哄他:“没事没事,姨姨也不喜欢他。”
岳小峰拿手背抹眼睛:“不跟小刀叔叔玩。”
“不跟,绝对不跟。”
“不要小刀叔叔跟着。”
“不要,绝对不要。”
看来结婚是有必要的,男女朋友的羁绊到底不牢固。
岳小峰不让他跟,他就只能保持距离,期间,木代抱歉似的回头看他,罗韧并不恼火,看着她笑的愈发温柔。
他才不会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多年斗争经验,让他学会要争取核心人物。
路上,炎红砂忽然接到神棍电话,也不知神棍交代了她什么,她嗯嗯啊啊几声,挂了之后,忽然就把半日游的安排抛诸脑后,暗搓搓一会儿凑近一万三,一会儿又跟曹严华耳语。
再然后,几个人各持理由,有肚子疼想回去休息的、有想去找营业厅换手机套餐的,最能掰的是一万三,说,我刚收到短信,当年跟我一起骑行川藏线的哥们现在也在古城,我得去会会。
走吧走吧,罗韧并不在意,至于木代,一门心思都在岳小峰身上,问他:“咱们也回吗?”
“不回,逛街街。”
于是继续逛街街,行径一处时,边上突然传来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是没插花的姑娘吧,要不要算上一算?”
转头看,角落处蹲了个老头,头脸都缠着麻布,只露一双看不到光的浑浊老眼,脚边有个讨钱的饭盆,还有个供客人坐的小马扎,背后一根竹竿带着布幌子伶仃地靠在墙角,依稀能看到“葛二、算卦”几个字。
罗韧也在不远处停下,并不去刺激岳小峰的敏感神经。
木代对算命不感兴趣,但对葛二的前半句很好奇:“什么叫没插花的姑娘啊?”
葛二喉咙里滚了两下,带痰音:“就是没嫁人。”
这老头的眼光还挺毒,对于算命的,想试探准不准,就看你自个儿会不会唬,木代唬他:“谁说的,我结婚很早,儿子都有了。”
她抱着岳小峰在小马扎上坐下,顺势在小家伙脑门儿上叭嗒亲了一下。
葛二说:“姑娘,你命里有女儿的缘,将来,你是带个女儿的。这个可不是你儿子,至多是干儿子,要么半子……”
说着,目光从岳小峰身上扫过,眸子忽然紧了一下,喉头有点发干。
木代有兴趣听:“说下去啊。”
葛二喉咙里又滚了一下,语气怪异,说:“这个小娃娃,让我仔细看看。”
他黑褐色的、橘皮百结的老手,慢慢摸上岳小峰的手背。
大概是嫌他手粗,岳小峰“哎呀”一声把手缩回去,小脑袋抵在木代怀里,自言自语说:“看什么呀。”
葛二干笑,忽然说:“好,这个小孩儿,面相长的好啊。”
他的话忽然多起来,指点木代:“你仔细看啊。”
“相貌连通五脏六腑,人的脸部,额头、下巴、鼻子、左右颧骨,是五座山,代表五岳,鼻子是中岳,代表自己,必须高过其它四岳,但不能太高,太高显孤;也不能太塌,太塌没主见……”
他讲的晦涩,自己却起劲,手指如颤巍巍鹰爪,顺着岳小峰五官比划,木代听的一头雾水,岳小峰却忽然“哎呀”一声大叫起来。
木代急低头,岳小峰气鼓鼓的,伸手挠着脑袋,葛二讪笑:“太对不住,小孩子细皮嫩肉的,老头子手粗,划到了,对不住对不住。”
他的手是粗,有些干裂的老皮硬翘,小孩儿头皮嫩,真划到了怕不是有道血口子。
木代赶紧去看岳小峰头皮,还好,没有异样,葛二局促地站起来,佝偻着腰,一个劲道歉。
年纪这么大了,对着她又是鞠躬又是赔礼,木代不好意思,但心里觉得不对,有那么一团疑窦,见风的草一样开始长,却不知道要长到什么方向。
手机忽然响起,她一手护住岳小峰,另一手去接手机。
是罗韧的声音,说:“你带着岳小峰回去,现在。其它的,我来解决。”
挂了电话,木代站起身,忽然想到什么,四下去看,她记得,起初罗韧就待在附近的,但是现在,他不见了。
***
太阳有点低了,这两天,古城的天气不大好,入午后就犯阴,起大风,浓云往顶上一照,疏淡的阳光染上一层灰,好好的午后,搞得跟行将入夜似的。
葛二走在脏旧的长巷子里,怀里挟着长竹竿,布幌子迎着风,猎猎地飘,腋下同时夹着饭盆和叠起的小马扎,躬着背,剧烈的咳嗽。
巷子尽头处,有他栖身的小屋,几平米,是住户用来放杂物的储物房,经不住他磨嘴皮子,半送半租给他住,门是木板拼接的,透着风,他在内里糊了好几层报纸。
推开门,里头黑漆漆的,透着香灰味,葛二放下身上的家伙,往屋子正中走了几步,伸手拽着了悬空的灯绳。
罩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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