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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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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肃然起敬,伸手在兜里摸啊摸的,掏了包烟出来:“哥,交个朋友呗……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一万三斜乜了他一眼,直到把他乜的不自在了,才抽了根烟叼上:“不是,路过。”

    ……

    曹严华在事先约好的地方等,百无聊赖不说,还得忍受身边的过车扬尘和汽车尾气,油光光的头发上不多时就粘了一层灰,乍一看跟早生华发似的。

    一直到日暮西山,才等来了一万三。

    曹严华埋怨:“怎么这么久?”

    一万三转着脖子说:“做了个马杀鸡,要套话嘛,当然先得套近乎。”

    “套到了?”

    一万三说:“他几岁**的我都知道了。”

    曹严华心情复杂,他总是在不合适的时候去嫉妒不合适的事情,比如现在。

    嫉妒一万三比他更像混混,更能搞定混混。

    相处这么久,一万三多少也猜到了:“曹胖胖,你以前……真在解放碑称爷的?”

    曹严华不吭声了。

    他以前是做贼的,贼讲究低调,让人一见就觉得亲近,丢了防备心,哪会真的吆五喝六吓跑一大片?

    他其实也是想当然,觉得对付这种横的混混,就得更横,电视里都这么演呢——哪晓得时代在发展,现在的混混都不按照常理出牌了。

    一万三说:“咱们是来帮小老板娘打听消息的,又不是来踢馆子的。我以多年的经验告诉你,混混的最高境界,我总结的,大道如水。”

    曹严华没听明白:“啥?”

    “就得跟水似的,因地制宜,因势利导,可以是任何形状,能适应各种环境,他要是配合,你就是温泉水,泡的他有一说一,要是跟你拼命,你也得变成洪水猛兽,哗一下冲他祖坟。”

    曹严华说:“难怪凤凰鸾扣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你是水呢。”

    一万三冷笑:“我那么小就被赶出村子了,要不是事事圆滑,我能活到今天?我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呗,遇事往后躲有利往前冲呗,这种行为别人不大欣赏,但是说实在的,持久。曹胖胖,你呢,真就跟脑袋里填了土似的,一巴掌打上去就实心的,跟个土墩儿似的。”

    听到“土墩儿”三个字,曹严华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说:“那我小罗哥……属金的,就是个刀子了?”

    一万三说:“也像,不过过了也不好,刚则易折你总听过的。”

    曹严华真是看不惯他那副夸夸其谈的神气:“那我妹妹小师父是根木头?”

    一万三居然迟疑了一下,过了会才说:“这个也要看的,木头也看长成什么样,有被虫蛀空了的,也有长成合抱的树的——你知道吗,有些木头的木质,比铁还硬呢,比如铁桦树,比普通钢还硬一倍,咱们小老板娘,我瞧着,还没定型。”

    曹严华一个接一个的,还想把炎红砂也问进去,但一万三因为正说到木代,把正事给想起来了,说:“胖胖,事情不怎么乐观啊。”

    ***

    一万三跟马超聊的很欢,马超聊的嗨了,也“坦诚”的很,说:“你别看我凶的二五八样的,前两天警察来找我,哎玛,我老实地跟小学生似的,就差上去给人点烟了。”

    既然聊到这了,不等一万三问,他顺势就把事情给讲了。

    ——那女的我对她印象挺深,我哥们跟我说,饭馆新来两女的,长的还不赖,我就想去看看,因为我上一个女朋友刚吹了……

    ——我还特注意看她,她长的比小的那个好看,但是吧,对我来说,太老了……

    ——她后来跟一个客人起冲突,还挺凶的,我就不大喜欢了,女孩子嘛,要温柔,温柔点好……

    ——警察还问我,会不会是黑天瞎火认错了,不可能认错的,我们这儿,晚上大桥是亮桥灯的。再说了,我又不傻,死了人,事情这么严重,我总不能随便去指一个栽赃嫁祸啊……

    按照马超的说法,他们这群混混儿是有个小团体的,还有名称,叫“ban,勇者。

    那天晚上,张通终于鼓起勇气,挑战了腾马雕台,为了欢迎新一名“勇者”的加入,他们专门在桥头的大排档吃夜宵、喝啤酒。

    一直到半夜,大排档收摊了,哥儿们也陆续离开,只剩了他和张通——张通是主角,太过兴奋,喝高了不肯走,他是小头目,只好陪着。

    但后来,他也困的不行的,拍拍张通的肩膀说:“差不多就行了,走吧。”

    张通摇摇晃晃站起来,手拉着裤裆拉链,说:“等我撒泡尿,厕所哪呢?”

    再然后,他手脚并用,爬到了桥栏台上。

    这事,马超他们之前也做过,喝高了站到高处往环城河里撒尿。

    他背过身,说:“快点。”

    就在这个时候,张通惊叫了一声。

    马超迅速回头。

    跟一万三提起时,他还心有余悸:“想不到的,不管以前看过多少凶杀片,真在眼前发生,还是吓的腿都软了。”

    回头的刹那,他正看到张通跌落桥下,而那个站在桥上的女人,双手还保持着下推的姿势。

    “不是救的那种拉,是推,推和拉我还是分的清楚的,然后,她回过头来,那张脸,我看的清清楚楚。”

    “她也看到我了,当时我想,坏了,别要杀我灭口。所以我掉头就跑,到桥头的时候,心慌意乱的,还跟一辆电动车撞了。”

    一万三心里一动,想起罗韧提过,还有一个目击证人叫宋铁。

    不过马超再往下说,他就知道不是了。

    “是个女的,四十来岁,张口就骂我没长眼,要不是我当时吓傻了,我肯定跟她没完。”

    “不过也是报应,我跑了一段之后回头,看到她在桥的另一头摔了一跤。”

    ***

    一万三弯下腰,边上捡了块石子,在地上画着道道比划给曹严华看。

    “这是桥,左边是进城的,右边是下乡的。大排档的地方在靠右边的地方,张通也是在这坠桥的。马超惊吓之下,一直往左边跑,在左边的桥头撞到一个骑电动车的女人,那个女人明显是下乡的,她骑车过桥,又在右边的桥头摔了一跤。”

    曹严华看明白了:“所以当时,还有一个目击证人?”

    “宋铁不能算现场目击,他是后来撞见小老板娘离开的——在宋铁之前,还有这个女人,警方好像还没找到她,我觉得,她的证词很关键。”

    曹严华点头:“我小罗哥之前怀疑宋铁和马超串供……但是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女人,不可能跟他们认识,如果我们先找到她,就可以问出她在桥上见到了什么,如果连她都见到我小师父……”

    曹严华忽然打了一个寒噤。

    他看一万三:“三三兄,我怎么越查就越觉得,我小师父当时,就在桥上呢?”

    一万三没吭声,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曹严华,他也有这种感觉。

112|第①章() 
炎红砂陪木代在房间里等,太阳一点点下去,没人回来也没人打电话,炎红砂有点坐立难安,一直去看手机屏幕。

    木代看了她一眼。

    炎红砂马上说:“一定没事的,你放心吧。”

    木代说:“如果有好消息,早就来了。”

    炎红砂不吭声了。

    谁都乐意去做那个早早捎来好消息的报喜鸟,但对于坏消息,拖的越迟越好。

    炎红砂等的越来越忐忑,门响的时候,她几乎是飞扑过去的,木代反而平静,就坐在那里,微微抬头,好像因着这长久的等待,她也不太期望惊喜似的。

    进来的是罗韧,木代听到他在门口吩咐炎红砂给一万三他们打电话,催两人快点回来。

    然后进来,迎上她的目光。

    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血样我已经想办法送进去了,结果应该这两天就出来。”

    血样?木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hiv抗体检测的事,但真奇怪,现在对她来说,她已经没那么关心了。

    她近乎滑稽的想,如何才能忽视一个麻烦呢,两个方法,或者解决它,或者用另一个更大的麻烦来杀死它。

    罗韧不想隐瞒她:“宋铁那里,我觉得,他没有说谎。”

    ***

    虽然事出仓促,没法准备测谎用的各种精细仪器,但见宋铁之前,罗韧心里还是有一套成形的法子去对他进行简单测谎。

    微表情、眼神、肢体动作、反应时间、问题的拆分和故意反复提问,他用这些,对付和逼问过老奸巨猾的悍匪,用在宋铁身上,杀鸡的牛刀罢了。

    宋铁是个老实的普通人,四十来岁,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时不时就紧张。

    他说:“我基本不打麻将,就那天,被个同事拉去,闹到半夜……”

    语气里说不出的沮丧,觉得,当时如果老实回家,就不会遇到这种麻烦事了。

    那天晚上,牌局半夜两点多才结束,他输了不少,心情沮丧,闷闷不乐地沿着河道回家。

    夜风飒飒,大马路上基本没人,路灯都暗下去好多,远处是那条跨河大桥,桥上每隔一段就有桥灯,如果离的远,乍一看,就像是凭空浮在河面上空有序排列的大珠子似的。

    当时也巧了,宋铁一抬头,看到有什么从桥上栽了下来,但没落水,砸在下头的桥堤上,砰的一声。

    宋铁心里打了个突,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不会是个人吧?

    努力睁眼去看,桥上影影绰绰的,好像还有别人。

    他闹不清楚情况,原地站了半天才又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前头蹬蹬步声,一个平头男苍白了脸向着这边飞跑,跟他擦身而过。

    宋铁当时避缩了一下,但有注意去看平头男的面貌,下意识的,他觉得如果大桥上真的出了什么事,这样张皇失措逃跑的人,没准就是凶犯。

    所以,第二天的刑侦顺序其实是:有人报案——警方在附近调查询问——宋铁提供了线索,他给的画像,是平头男。

    这也是警方认为两名证人没有串供的原因:马超和宋铁互不认识,宋铁说起那个“嫌疑人”的时候,只能给出大致的样貌和衣着。

    马超被找到并询问之后,才反牵出木代——而警察跟宋铁提起这一节的时候,他一下子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子吗?我也见到了!”

    他对着罗韧絮絮叨叨:“我之前没跟警察细说,因为我不以为是那个女孩子的,因为她……怎么说呢……”

    宋铁继续沿着河道走,快经过桥口的时候,木代从桥上过来,宋铁很注意地看了她很久。

    这个姑娘,看起来像个文静的女学生,长长的头发,双手插在衣兜里,慢慢从他面前经过。

    宋铁说:“她看起来就是那种好女孩子,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半夜在外头瞎跑呢,多危险啊。如果是那种流氓小太妹倒正常——就因为不是,我挺留意看她的,对她的脸印象很深。”

    他当时还做了种种设想:平头男是从桥上跑过来的,是不是他抢了这姑娘的东西?或者干坏事了?

    转念一想:不对,这姑娘神情这么沉静,不像是受过惊吓的。

    就这样一想一念间,两个人就错身各走各道了。

    ***

    木代没有打岔,听完了,也没有发问。

    倒是炎红砂忍不住:“那……那个宋铁,是看见木代从桥上走过来了?”

    “宋铁去公安局认过人,他说就是同一个人,不会认错的。”

    炎红砂喃喃:“那这就糟糕了啊……木代是跟警察说她当天晚上在睡觉,没出去过啊。”

    一边说,一边担心地看向木代。

    木代咬了下嘴唇:“我是在睡觉,我没有出去过。”

    声音有点飘,自己都觉得有点底气不足,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揪住了沙发的皮面。

    如果她当晚确实出现在桥上,那就说明,酣睡之间,发生了她个人控制不了的事情。

    说明她的所谓人格分裂到了自己无法感知也无法掌控的地步,也说明,她的确杀了人。

    木代攥起的指节发青,生硬地重复:“我在睡觉,我没有出去过。”

    她声音异样,炎红砂担心地有点手足无措,好在,门外适时响起了敲门声。

    是一万三和曹严华回来了。

    炎红砂急急把两个人拽进来。

    迎着众人质询也似的目光,一万三和曹严华尴尬地对视一眼,顿了顿,曹严华搓手:“这个,有点不太乐观啊……”

    ***

    半夜里,木代实在睡不着,她起身,摸着黑,坐到沙发上。

    听到动静,炎红砂伸手摸索着开了灯,睁着惺忪的眼,看到木代抱着膝盖,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炎红砂轻声叫她:“木代?”

    木代说:“我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也吵你睡觉。我就睡沙发好了。”

    炎红砂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重新躺下,翻了个身朝里,眼睛睁的老大,脑子里却一团浆糊,过了会,她忽然想到什么,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消音,微信里找到罗韧的号,给他发信息。

    “在?”

    没想到他很快就回了:“在。”

    看来,大家都是睡不着的,对着那一个“在”字,炎红砂怔着,反而不知道回什么了。

    过了会,罗韧又发了条出来:“开门。”

    炎红砂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翻身下床,一溜小跑地往门边去,经过沙发时,她瞥了眼木代,这么大动静,木代都没抬头看她。

    真是个小可怜儿,炎红砂想,小可怜儿。

    她打开门,看到罗韧。

    满肚子话,不知道怎么说,他大概都明白的吧,炎红砂伸手指了指屋里,做了个惆怅无奈的表情。

    罗韧笑了笑,递给她钥匙:“你去我房里睡吧。”

    炎红砂都不带犹豫的,接过了钥匙就跑。

    ***

    罗韧坐到木代身边。

    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一万三和曹严华不是说,桥上还有第三个证人吗,我们尽快想办法找到她,还有机会的。”

    木代说:“机会不大。我有感觉的,就好像你们今天没回来之前,我就觉得不会有好消息。”

    罗韧笑:“预知吗?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神神叨叨的,被神棍带坏了——对了,他去函谷关了,你知道吗?”

    木代一点也不关心神棍去哪儿了。

    “罗韧,二比一了。”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有两个人指证你吗?”

    木代摇头:“感觉不一样的,你们去鉴证之后,感觉不一样的。”

    她声音压的很低:“现在,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去想,那天晚上,我是不是真的去了桥上。毕竟……那两个人跟我无怨无仇的,干嘛要害我呢,对吧。”

    “但是,如果我真的在桥上,我想了又想,都不可能是何医生说的三个人格中的任何一个。”

    她对着罗韧比划了个四的手势:“那就是说,还有第四个人格,很危险,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罗韧说:“木代,你别乱想。”

    “不是乱想,其实你心里也怀疑的吧罗韧,还有曹严华、一万三,你们嘴上不说,但我看的出来。”

    罗韧斟酌了一下用词:“木代,你要明白,这个不是信任问题。”

    “嗯,明白。”

    罗韧说:“我教过你的,不到黄河心不死,现在黄河水还没干呢——还有第三个证人。”

    木代笑起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第三个证人,也证明了,我就在桥上呢。”

    罗韧答非所问:“你今晚睡不着了是吗?”

    “睡不着了。”

    “那跟我开车出去兜兜风吧。”

    ***

    木代穿着睡衣拖鞋,罗韧说:“你就穿这样吗?”

    顿了顿又说:“随便你了,你最大。”

    木代跟在罗韧后头下楼,一楼的前台里,值班小哥睡的天昏地暗,推开玻璃门,半夜特有的凉气袭来。

    罗韧开动车子,路上没有车也没有人,车子穿过街巷,驶过那座大桥,颠簸呼啸在城外的土道上,远远的,木代甚至能看到腾马雕台的轮廓,呼的一下,就被抛在身后了。

    南田县,可能也被抛在背后了。

    这个地方,或许真的不该来。

    木代说:“我来南田,其实是想解开疙瘩,重新开始的。就好像一件弄脏的衣服,我想洗一洗,或者翻个面,再穿。”

    “谁知道现在全是窟窿,怎么洗怎么翻都没用了。”

    罗韧问:“想在哪停?”

    “那都不要停,一直开,或者绕回去,就是不要停。”

    懂了,罗韧不再说话,加一脚油门。

    忽然想起小商河去沙漠看星星的那一夜,在戈壁风驰电掣,冲沙、下崖。

    这里到底是城市林立,就算出了县,还是施展不开。

    木代把那个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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