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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炮兵侦查员，因为，可以说，我亲自入城侦查过。”

　　　　小田抱着头，难以置信：“天，还有这种人，太自信了吧，这是战争，不是游戏。呃，大家就这样受他蒙蔽蛊惑么？”

　　　　等她冷静下来，发现只有二娘在她身边，端着两份牛排。

　　　　二娘大大咧咧道：“丫头，来吃点，很好吃的。我特意给你留的，还热乎着咧。吃完，才有力气干那个革…命工作。”

　　　　小田气结：“二娘啊，你怎么……哎，我吃不下，没胃口。”

　　　　二娘咂咂嘴，哦了声，道：“那好，我给在锅里温热着，你饿了记得吃啊。”

　　　　二娘咚咚咚地迈开步伐，走了。

　　　　“你……我，我不是说不饿，是吃不下。哎……”

　　　　留下小田同志在宽阔的后院、矗立风中凌乱……

　　　　小田握着拳头，道：“我一定要跟去看看，要是……哼，我有义务、有必要代替支部上级领导，对他执行战场纪律！不能让他胡来。”

　　　　小田受到毛、周等首长演讲激励，毅然决然弃文从武参军抗战，不算早，但这段时间的学习历练，足够认得清：黎叶不仅擅自更改上级作战计划，还打乱了第三大队的临时编制，再加上蛊惑战士们跟着他“瞎胡闹”，这几罪并罚，足够枪毙好几回。

　　　　众人准备好后，黎叶吩咐大家强制休息，养足精神准备夜战。

　　　　“毛熊这大块头练兵还真有两下子！”

　　　　黎叶感到满意的，第三大队的战士们的纪律性相当强，完全看不出来是刚从民兵转正的队伍。

　　　　“嗯？”

　　　　他转身便发现小田紧紧盯着的目光，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不是仰慕，而是监视。

　　　　“呵呵……”

　　　　黎叶不会跟这小丫头计较，笑了笑，就在仓库通气扇窗口处箱件躺下，闭上眼，快速进入睡眠状态……

　　　　“哼！我一定会抓到你把柄的。”

　　　　小田瞪了他一眼，找二娘要来了一把手枪。

　　　　二娘知道她要参战，变得小心翼翼紧张起来，但是耐不住这小丫头的哀求，想了想，干脆把她自己的配枪，交给了小田。她没跟小田说，这把德制鲁格P08手枪，是黎叶赠送的。

　　　　“轰轰轰轰轰轰……”

　　　　时值四点一刻，黎叶发动强大的“佯攻”炮轰。

　　　　城里的鬼子顿时乱成一团，但不久，便集结冲出城……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

　　　　几道火力线直接来自河道上，那赫然是一艘百吨级的小炮艇。其上几支7。7mm重机枪，将出城冲向炮阵的鬼子群，打得四分五裂、溃不成军。

　　　　接着，十几挺轻重机枪阵的发威，鬼子们像是被火力镰刀割稻的麦子般，很快一个又一个中队倒在冲向炮阵的途中……

　　　　“轰轰轰……”

　　　　爆炸的火光，使得黎明前最昏暗的时刻，变得亮堂起来。

　　　　城里燃爆的处处硝烟篝火，加上鬼子们燃起的灯光和火把，衡水内外视线顿时清明起来，原本死寂的城镇变成了不夜城，却不是享受，而是噩梦的到来。

　　　　“嘶！”

　　　　小田把手枪拧在手里，但是被巨大的轰鸣声给惊住了，手臂酸软无力，当初想好的执行战场纪律，没法按计划实施啦。

　　　　她没怎么遭遇过这样的强烈炮轰场面，没什么心理准备，炮击声、爆炸声充斥耳朵，腿软地靠在二娘的身上。

　　　　“妮子，哎哟，给你耳塞怎不戴上？”

　　　　二娘原本两手准备掷弹炸死那个倒霉催的鬼子，但是她的攻击范围比不上机枪阵的那些小子，只能遗憾地看着鬼子没有靠近她的攻击范围、就被全灭。

　　　　得空的她，正好分出精力，照顾战场菜鸟小田这个柔弱的丫头。

　　　　小田耳朵里塞进耳塞，持续的嗡嗡耳鸣声才稍停。

　　　　她只能看着二娘的嘴巴一张一合，听得不真切。不过看得到二娘满眼关怀疼爱，她只感觉心里一酸，差点哭出来，瘪了瘪嘴，但眼光瞥到在92步兵炮前忙碌的黎叶背影，才好歹忍住了。

　　　　“轰轰轰……”

　　　　黎叶不得不接受其余战士的辅助，清膛、填弹、瞄准、开炮这一套流程持续下来，忙得他双臂酸软，不得不靠眼中开始溢出的气血能量蕴养恢复……

　　　　不过，有他校准炮击坐标，加上战士们越来越娴熟地填弹操炮，四门92式步兵炮，覆盖了衡水城的鬼子军事要点，黎叶不断地收割到浓郁的气血值，前番几次消耗的库存，渐渐涨到了120万才渐缓下来。

　　　　“嗯，后面的主力到了？”

　　　　经过这次，黎叶眼睛终于恢复了3000米的“目力”范围，看的分明，原本侧翼主攻的主力部队，转移到他们这边，带头的那个人很像毛熊，不过个高些、面皮白嫩些。

　　　　“轰炸城门！”

　　　　黎叶快速改换炮击目标，92式步兵炮的70mm榴炮弹的威力尚可，不过轰开城防，还需要精确的计算，嗯，当然，他只需要按照系统标定出的几处应力点，进行炮击即可。

　　　　“轰轰轰……”

　　　　四门92式步兵炮，直接打光剩下不多的炮弹，只见对面城墙“轰哗”的一下，先是爆开几处炮击弹着点，再是以点连锁破面，顿时整段城防崩塌下来。

　　　　“这……火炮当真能做到如此利害，太强啦！”

　　　　小田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震骇开始转而钦佩，只是看向黎叶的神色还有些矛盾，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枪，差点就……。

　　　　随即，她开始拓展无边思绪：“难怪，我军遇到鬼子总是吃亏……，要是以后也能这么痛快地打仗，该有多好。”

　　　　酷似毛熊的那人，原本想要冲过来这边的，但是看到城防垮塌，剩余不多的鬼子们混乱一片，他眼中闪过震惊，很快恢复过来，抓住了这难得的战机。

　　　　“嘟嘟嘟……，冲啊！”

　　　　一阵冲锋号角响彻衡水，天边的晨曦开始泛起第一道曙光。

452问责狡辩或暮鼓晨钟（）　
“奶奶！给老娘冲……”

　　　　二娘其实是最不甘心和最着急的一个，火炮和炮船她都没参与，一心只想用光挂满自己腰间的三圈手雷。

　　　　“二娘，咱们拿了头功就行，现在冲进城去……”

　　　　黎叶后面的“只是收拾烂摊子”未说出，二娘已经“咚咚咚”地迈开她的大脚，跑远了。

　　　　二娘粗壮的身形渐渐加速，她这一带头，其余的战士都跟着往前冲……

　　　　“哎！……”

　　　　黎叶伸出手朝前方虚空抓了抓，无奈地看到大家一窝蜂地往前冲，他没拦住二娘和刚才的临时“炮兵”他们，赶紧制止船上的临时“水兵”下船。

　　　　“你们顺着河道，用重机枪给大家压阵！”

　　　　他好说歹说，才安抚住一船骚动的热血战士。

　　　　二娘那一嗓子吼得太热血连，连那个文弱的小田都跟着冲向前，她跑动的姿势跟其他受过训练的战士不同，像是踮着脚尖在跑，十分轻盈飘逸好看，而且一颠一颠的小迈步跟速度最慢的二娘有得一拼。到此刻，黎叶才发现这丫头脑后扎着一个小雀尾辫子，就缀在她的帽子下面，随着跑动一搭一搭地敲在她的后颈衣领上……

　　　　“呵，得。”

　　　　黎叶迅速冲向前，好歹追上去捞住了十几名乏力的92式步兵炮的弹药手，吩咐道：“你们赶紧回去守着咱们的火炮，别让人给咱顺走了。”

　　　　“嘶！多谢教官提醒，差点给忘了。”

　　　　刚才作为搬运弹药、填弹上趟的主要人员，这些战士精神亢奋、但是身体很实诚，被黎叶一拦，吃了一惊，赶紧慢步跑回去守着自家的宝贝疙瘩——四门92步兵炮，对于整个冀南边区来说，都是珍惜精品，其它部队经过，可不给它弄走了？那还得了！

　　　　黎叶连着追上又十几人，同样，这些人面色一惊、赶紧掉头回去守着自家宝贝。

　　　　“这人……，到底什么路数？还有冲锋往回劝跑的？！”

　　　　小田一颠一颠地轻飘飘跑着，看着身旁好几个战士“哗啦啦”从身边经过，疑惑地看了看黎叶。而她赫然发现即便是二娘都把她落下了近20米，于是咬着牙加快了“些微”速度……

　　　　“呼呼、呼呼……”

　　　　感觉拉风般的喘气摩擦得喉咙生疼，小田感觉体力快完之时，面色忽然一喜，城门到了。

　　　　“呃，什么情况？”

　　　　小田一愣，双腿踩着棉花一样，差点被一块碎砖绊倒。她奇异的是，二娘他们、连同那个讨厌的家伙，都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遂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进城门内……

　　　　“嘶！咳咳……”

　　　　小田吃了一惊，猛吸入肺中的空气，夹杂着大量的炮火硝烟，非常呛人，咳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等她喘歇少定，擦擦模糊的眼睛，再次看进城内……

　　　　只见，当前城门口城墙被炸塌一大片，挡不住空阔地视野。

　　　　城内到处都是鬼子被炸飞开去的碎裂尸体，不少刚才冲进城的我军战士，寻觅着受伤未死的鬼子在补枪或补刀，零星的，传来一阵短促的交火声，很快又停止下来……

　　　　“我，我看看……”

　　　　二娘忽然出声，惊动了其余呆滞的人。

　　　　她从黎叶的挎包里翻出、呃，4颗装手雷袋——没收挂在她腰间的武装带上，一副望远镜——没收挂在她自己脖子上，一支备用鲁格P08手枪＋两只消音器＋三支弹夹——没收……

　　　　最后才翻出一张折叠齐整的地图，只剩一个空包。

　　　　“嗨、嗨，二娘……”

　　　　看着黎叶委屈地叫出声，小田就觉得解气，加上二娘的“匪气”十足的行径，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得，这个空挎包给您得了。”

　　　　黎叶扫了小田一眼，干脆取下空瘪的挎包，随手递给二娘。

　　　　“嗯哼，那个，啥，你留着用呗。”

　　　　二娘一滞，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她明显只是顺嘴客气一下，接着便毫不客气地抓过空挎包，喜滋滋地将望远镜、手枪等物件重新装进包里，挎好包，才翻开地图……

　　　　“咯咯咯……”

　　　　前后也就十几秒钟，却逗乐了小田好几次，本来跑步跑得疲累不堪，但是这下相当于解乏了，精气神全部回来了。

　　　　“好家伙，你看，我们圈定的这几处目标，可全部给炮火摧毁啦！这可比上次村口过瘾多了……”

　　　　二娘粗狂的声音，迸发出喜悦和自豪。

　　　　忽然，她面色变了变，脱口而出，嚷道：“糟糕！我们的炮……”

　　　　小田已经惊讶地愣住了，这才想明白黎叶刚才全那些人往回跑的意图。

　　　　黎叶抓起从二娘手里跌落的地图，小心地折叠好，放进另一挎包里，才解释道：“别担心，刚才安排人回去守着了……”

　　　　二娘这才松了口气，随即不甘道：“这回，咱们，进城不？”

　　　　黎叶朝前撸撸嘴，笑道：“您看，还有插进手的地儿，您可以去试试看。”

　　　　二娘看到上千战士在各条街道中穿梭杀敌，鬼子是溃不成军、跪地求饶者不下数百，显然炮击下生还的鬼子都被夺去抵抗的心志……

　　　　她只有叹口气，遗憾道：“算球了。咱们几十号人太少了，咱回吧，等下毛豆那小王八蛋，又要来跟老娘瞎咧咧，老娘听不得他那一套，走走走，赶紧回……”

　　　　“毛二娘同志，毛……，二姑妈，给我站住！”

　　　　一个声音从城内街道飘来，二娘听着浑身一滞。

　　　　“嘿，这乌鸦嘴！”

　　　　二娘微微恼怒地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随即她侧转身，脸上推起笑容，朝硝烟中一个雄浑的身形打招呼，道：“毛豆啊，你怎也在啊？没，没追敌人去么？哦，仗打完了……”

　　　　那个身形微微一晃，接着一个阴沉面色的高壮男人走了过来。这就是那个带军冲进城里的“酷似毛熊”的汉子。对比起来，他眼睛细长一些，略显阴柔，但近看猿臂蜂腰，型男一枚。看得那个小田同志眼中放光，迷醉不已……

　　　　“毛豆？！”

　　　　黎叶听这名字，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这形象跟这名字也挂不上钩啊。

　　　　“二姑妈，你……”

　　　　毛豆对于自家长辈的粗鄙性情也没办法，哭笑不得，强调道：“您在同志们面前，别再叫我乳名，行不？叫我毛向华，或者叫我毛营长……”

　　　　二娘瘪瘪嘴，满脸不耐：“就你事多，你那什么破名字，老娘记不住，还是毛豆好记，叫了三十年了，改什么名……行，行，行，知道了，毛营长，还有事不？没事老娘走了……”

　　　　毛豆毛向华毛营长两大步迈上前，拦住了二娘，虽然论身板比不过二娘和毛熊那么粗壮，但是他个头高了半头，加上一身气势不凡，让二娘讪讪地笑笑、抓抓头停下脚步。

　　　　“毛……好吧，二姑妈，咱们今天有事论事，不讲亲戚辈分。”

　　　　对二娘的惫赖脾性，他也有些无奈，特别是看着她老人家围了三大圈的手雷，看得他眼角都微微抽搐起来。

　　　　“干啥，这些手榴弹都是老娘的，你小子别想要了去。”

　　　　二娘两手交叉护着三根武装带。

　　　　“……”

　　　　毛豆毛向华毛营长忍不住咧咧嘴，叹口气道：“没，没人想要您这个！我……咦，您别老打岔。我想问问，您这边怎么不配合我们主力作战，还……”

　　　　他回头看看，满城炮火硝烟还未散去，零星抵抗的鬼子已经不成气候了，不禁眼中闪过深深无奈——这回战斗报告怎么写？

　　　　二娘开始有些傻眼，但是随即火气顿时上来了。

　　　　她不满地嚷道：“小豆子，你这小王八蛋说啥呢？！老娘那里不配合啦？！要不是老娘这些人炸掉城墙，你们什么主力能冲进城么？你小子有本事回去跟你大哥叫板、问他去！”

　　　　小豆子毛向华营长顿时叹口气，改换柔声，深深无力道：“二姑妈，您，在同志们面前别这么叫，成么？”

　　　　他深吸口气，看了看身边众人，最后眼神在黎叶和小田身上停留、多看了一眼。他知道，自家二姑妈的脾性，这次战斗绝对不是她老人家的指挥下的杰作。

　　　　二娘白了他一眼，续道：“老娘哪里不配合啦？你说，咱是不是四点一刻准时发动进攻？没有提前，也没有延后吧？”

　　　　毛豆毛向华毛营长皱眉道：“那您看看，我们主力现在进城在做什么？打扫战场？！您哪来的那么多炮弹？这么些弹药，利用合理，完全可以将衡水周边全盘打下了啊！您知道有多浪费么？”

　　　　“呃，这个……”

　　　　二娘有些蒙圈，不由得看向黎叶。

　　　　她显然不是很清楚里面的道道，她就是临时被毛熊拉出来凑数的带队主官，要不是黎叶到来，她这队人只能当做后勤物资运输跑腿的，那个“辅攻”绝对是戴了高帽、说的好听一点罢了。

　　　　毛豆毛向华毛营长顿时也看向黎叶，早就看出来这人不一般，没想到还真是二姑妈身后的高人。

　　　　他本就细长的眼睛，又眯缝了些，问道：“不知道这位同志是……？”

　　　　二娘赶紧拦在黎叶和毛豆中间，急忙道：“干什么？小豆……毛营长，你想搞审讯么？咱们自己同志犯了什么错误。你没凭没据的就想弄你以前那套把戏？老娘告诉你，不行，不许你……”

　　　　黎叶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二娘的坚实臂膀，道：“没事，二娘，所为答疑解惑么，道理不辨不明。毛营长既然都称呼同志，那自家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他伸手一邀。

　　　　二娘愣愣地看了二人一眼，“哦”了声，让了开去。

　　　　毛豆毛向华毛营长也愣了愣，随即道：“不错，自家同志，都可以说。自我介绍一下，冀南边区衡水支队三团二营营长毛向华。”

　　　　他伸手跟黎叶一握，微微用力，发现恍若石沉大海，那边手劲力道又坚实如石，不禁心下骇然：“好强的力气！”

　　　　黎叶轻轻抽回手，笑道：“我姓黎，给二娘带来小二的家书的，也是恰逢其会。受二娘和同志们的邀请，参加了这次战斗，见识了咱们衡水支队火炮威力。这在现代战争中，也是可以载入史册的炮兵战绩了……”

　　　　他的话，让小田震憾：“这，这不是传说中的自吹自擂么？那什么‘载入史册的炮兵战绩’，可不是你擅自改变上级作战方案而策划、还加上亲自参与炮击操作。这什么人呀？脸皮太厚！”

　　　　他的话，却让二娘和其余同志们脸上堆起“与有荣焉”的满足笑意……

　　　　毛营长一滞：“哈？咳咳，我，我没听明白，你是想说，这次打下衡水，主要就是靠你们那四门九二式步兵炮？我问你们，上级确定的主力是谁？为何要擅自更改作战方案……”

　　　　这人一看就是方刚严正之人，说思想顽固还达不到那个程度级别，但是说他战场上灵活机变完全不可能沾边。

　　　　黎叶最近经常遇到这样的人，没办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