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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臣与王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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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标。”
尤幽情听完点点头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之后我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将那个名叫雁鸣的人带进了张家庄,至于为什么?就是为了能救他们山贼城寨的寨主,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是师父教的,要救天下所有患难之人。当时我想,那个寨主也算是吧?”
张生领着背着寨主的雁鸣走进张家庄时,所有人都纷纷避开,因为张家庄中的人已经多年没有见过生人,在五位长老,也就是建庄的五位名医的口中,这庄外的世人都是如恶魔一样。
张生和背着寨主的雁鸣站在空无一人的庄口空地中,无论张生怎么呼喊其他人,都没有一个人肯出来。
雁鸣叹气道:“张兄弟,看来你们庄子里的人是不愿意救我们的寨主呀。”
张生没有转身,只是木讷地摇摇头:“不知道,大概是他们害怕你们吧。”
雁鸣道:“我前日又在山口遇见你之后,特地遵照了你的嘱咐,不要携带任何兵器,怎么会让他们害怕呢?”
“你们是外人吧,曾经我也是……”
张生是师父从庄外的小村里捡回来的,小村刚被土匪抢掠过,村中壮年都死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因为害怕土匪二次来袭,都逃离了家园,而张生的双亲已被土匪杀死,自己也受了伤,幸好师父殷杉从那经过,将他救了回来,这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一双脚出现在离张生不远的地方,张生看到那双脚之后惊喜地抬起头来,是师父!
张生放下背篓就跑了过去,向师父施礼道:“师父,救救这位大哥的寨主吧!他得了怪病,我实在无能为力!”
殷杉皱着眉头,却说了一句让他意外地话:“师父教你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张生看着殷杉,一时没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患难者,必救……”
殷杉从怀中掏出一根吊坠,坠子下面吊着一个陶瓷所做的小白鹤。殷杉看着那吊坠很久,才将他塞进张生的手中道:“这是救你之时,你脖子上所挂的坠子,想必你还记得吧?”
张生点点头,他还记得,自己这个挂坠是父亲从城镇中换来的,一共有三个,三只白鹤,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可依然记得父亲拿回来的当天给他和母亲戴上后,抓住他们的手说:“我们会像这三只白鹤一样,总有一天不会再留在这山中受苦,会飞出去,即便是我们飞不出去,阿生也能飞出去的。”
殷杉说完,径直走向雁鸣,让雁鸣将寨主放下后,平躺在地上,看了半会儿,才将那寨主的衣服撩开,看见胸膛处有一处青色的印记。
殷杉用手轻轻地摸着那印记,寨主小声地呻吟着。
殷杉道:“是沼病,不好医治,你们在这稍等,张生,你随我来。”
殷杉领着张生回到了屋子之中,收拾好了必要的工具后,又从锁好的箱子之内拿出了两本手写的书册,递给张生:“这是集五位长老一起合着的两本医书。”
张生拿着那两本册子,只见一本上写着《万生纲》,另外一本上面写着《千亡录》。
殷杉又道:“这两本书,一本是用来救人的,另外一本是用来……杀人的。”
张生竟将那本被殷杉称为杀人的《千亡录》递还,说:“师父,我不要杀人,救人就行了。”
殷杉抬手将那本《千亡录》放入张生的怀中,轻声说:“记住师父的话,患难者必救,不义者必杀,这是规律,不可改变,这两本册子本是要传给一个五位长老都点头认定的徒弟,但如今他们已死,这本书留给我了,而我这一生只收过你这样一个弟子,就交给你吧。”
张生隐约觉得师父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殷杉带着工具出屋后,替那个寨主动刀将那块印记割开,取出一个类似婴儿头模样的东西,那东西被取出来的时候还在不停地蠕动,稍微用东西一碰,便会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如同活物一样。
殷杉将那团东西扔进早已准备的粗碗中,也不看那寨主和雁鸣,只是说:“我们大夫俗称这叫沼病,民间百姓称这个叫‘万民怨’,言中之意便是……寨主,你还是以后少作恶,多行善为好。”
雁鸣听殷杉这样一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听出殷杉话中有话,但也顾不上那么多,跪在地上就给殷杉磕了三个响头道:“神医救我大哥性命!我愿下半辈子,下辈子都替你做牛做马!”
殷杉连看都没有看雁鸣一样,淡淡地说:“有今生,无来世,不必做牛做马,只要别做不义之人就行了,你带他走吧,只需修养十日,等伤口愈合便可下地随意行走。”
殷杉说完离开了,张生也顾不得向雁鸣道别,就紧跟着师父,谁知道未走几步,殷杉却怒视张生道:“干嘛还跟着我?你已出师,从今日起就离开这张家庄,再也不要回来了!”
张生愣在原地,不知到底何事?不过他知道师父只要此言一出,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在张家庄呆下去了,于是回到自己那间瓦房内,收拾了从前存下的银钱,还有一些必须的东西,打好包裹离开了张家庄。
离开张家庄时,张生站在庄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庄子,心想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回来了,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呢?
火堆旁的张生已经喝得大醉,言语之间都传出一些鼾声,尤幽情却不放过他,干脆绕过火堆坐在张生旁边,摇着他的胳膊问:“张伯,你还没说完?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生半睁开眼睛道:“后面?后面我就加入了轩部,上了四代首领那个老骗子的当!说轩部是个行善的场所,哪知竟养的全是一帮子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后来,老骗子告诉我,是看我医术好,让我留下,以后还会给我谋个好差事,结果呐?好差事就是进宫当了留医,整天和死人打交道,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尤幽情又问:“你是怎么遇到四代首领的?”
张生靠着身后的柱子,剔着牙:“呃……那是另外一个故事,女娃儿,还是睡了吧,明日我再给你讲后面发生的故事怎样?”
尤幽情摇着头:“不行,只听了一半,你必须要讲完。”
张生强不过尤幽情,只得直起身子来继续说:“好吧,你非要我想起最不想回忆的事儿,我也没有办法,反正已经老了,那些事儿都已经过去了,随尘土一起在风中不知道被吹散到什么地方了……”
张生再回到张家庄已是半年之后。
半年内,张生一直钻研着那本《万生纲》,却一直将《千亡录》扔在一边,看了半年以后,不懂《万生纲》里关于最后一章“往生”如何理解,便壮着胆子回到张家庄。
张生来到那那座久别的大山前,却发现那些从前的标记早已不见,一路上都是马蹄印,还有一些被随意丢弃的瓦罐之类的东西。张生心中一惊,忙向庄口跑去,却看见在庄口垒起了一个“京观”,在“京观”前跪着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雁鸣……
张生看到那京观时,浑身一软,便瘫倒在地上,他知道京观都是一些军队或者土匪为了炫耀自己的战功,便将所杀之人的尸体层层迭起,外面覆盖上薄土,一来是炫耀,二来是为了震慑他人,而那京观顶上放着的一颗头颅,正是自己的师父殷杉。
张生对着那京观看了很久,才起身慢慢走过去,扒着那京观上的薄土,果然薄土内全是庄内庄民的尸体,最下一层竟全是庄内孩童的尸首,有些肚子已经被剖开,里面塞满了草药泥土。
张生呆在那,看着那孩童的尸首,此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随后那一声巨雷让张生浑身抖了抖,同一时刻,他听到旁边有个声音道:“是谁……”
张生慢慢地转过头去,发现竟是跪在地上的雁鸣,雁鸣转过头来,张生发现他双眼已被挖走,张生扑过去抱住雁鸣问:“雁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庄中的人为何都……”
雁鸣听出了是张生的声音,仰天如野兽一样长啸,半响才低下头。
雁鸣道:“我的眼珠子是我自己挖去的,我瞎了狗眼,认了那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做了大哥,还数次救下他的性命,谁知道这狗货到头来却恩将仇报!”
张生从雁鸣的话中察觉出这庄民的死肯定与师父所救的那寨主有关。
“那狗货竟想招募庄中的名医们替自己卖命,你师父不从,他便率人屠了村子……是我雁鸣造下的孽,我不知那狗货的初衷竟是这个,还傻到按照你从前的指引,看着路标带他来了庄中!”
张生回头去看着那京观,不想自己为了救下一个所谓的患难之人,却让这庄中所有庄民都无辜被那寨主杀死。
雁鸣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一半短剑,递到张生的手上,又让他握紧:“张兄弟,杀了我替庄民报仇吧!我已在此等了五日,每日向老天祈祷你能出现,亲手杀了我,如今老天应了我这心愿……来,动手!”
张生下不了手,因为他不敢杀人,从来不敢。雁鸣却抓紧张生的手腕一使劲,匕首尽入雁鸣的胸膛……
张生握着那匕首,雁鸣胸膛中渗出的血已经顺着匕首流到了他的手上,大雨从天而降,张生两眼已经模糊,只记得雁鸣死前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殷杉先生,死前,说……不义者……必杀。”
患难者,必救。
不义者,必杀。
尤幽情抱着腿坐在那火堆旁听张生讲诉完这一切,一语不发。
张生拨动着火堆,从里面刨出来一个山药蛋,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剥着皮:“还记得,我将老师的尸首找到,要掩埋的时候,却发现师父的身体内竟带有那种玄蜂的蜂蛹,那种毒物也是不容易得来的,又可救人,还可杀人,我想那是师父最后留给我的东西吧。”
尤幽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直盯着火堆。
“我回到轩部之后,才发现老骗子一直尾随在我身后偷偷跟着,对了,就在这里……”张生手指着旁边,“老骗子把他刻的面具给我了,正式给我赐名为——玄蜂。”
尤幽情依旧没有说话,张生却知道她一直在听。
“那之后,我开始研究起师父给我那本《千亡录》,后来逐渐发现这杀人其实也是在救人,救其他人呐,总有些该死的人不应该活着,因为他们早就没有心了,没有心的人是不配活在这世上的。”
尤幽情此时突然开口问:“张伯,那山贼城寨中的几百人你又是怎么杀死的?”
张生笑笑:“知道你这个女娃儿在想啥,你在想如何才能报了你家的大仇对不对?那商地大漠中的风满楼可不是普通的山贼,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尤幽情又问,语气异常平静:“我只想知道是怎么杀死的。”
张生掏出一个盒子,晃了晃道:“玄蜂,这种毒物还有另外一种名字叫‘灭城’。”
张生看着那盒子,想都没想竟然扔进了火堆里面,随后火堆中腾起一股黑色的火焰,火焰越来越高,在达到一个最顶点之后,又沉了下去。
张生还记得等他将那些玄蜂全数放入了山贼城寨的一个月之后,他才穿着一身郎中的衣服慢慢地走进去,那时遍地死状怪异的尸体在他眼中已经不会感觉到恶心了,只是在走过一个山贼的尸体时,他看到了那死尸手腕上系着一根链子,在链子之上有两个陶瓷的白鹤。
那一刻,张生明白了师父所说的那句“患难者,必救;不义者,必杀”的真正含义了,一切都是老天在冥冥中注定的。当年那个城寨中的土匪屠了自己所住的村子,杀害了自己的父母,多年后,自己竟将杀害双亲的凶手又引到了张家庄,让师父亲手救了……
还有那雁鸣……他到底是义还是不义?
如今那些都不重要了,如张生自己所说——那些事儿都已经过去了,随尘土一起在风中不知道被吹散到什么地方……
火堆中最后一丝黑色被燃尽,尤幽情盯着那团黑竟想伸手去抓,被张生紧紧地握住手腕。
张生看着尤幽情摇着头:“女娃儿,复仇的味道并不是如你想象中那样好,剩下的便是落寞和孤独,那味道根本没有你烤出来的鸡好吃呐。”
张生说完之后,慢慢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在舒展了下自己的身体后,拿起拐杖离开,只留下一句话:“患难者,必救;不义者,必杀……即使这样,天下又能得到多少改变呢?永远都是一个谎言重叠着另外一个谎言。”
《谋臣与王子》编外卷刺客篇之《玄蜂。张生》(完)
【编外卷 杀手篇】
落雁。苔伊I
如果不是那个戴面具的小子指手画脚,恐怕她已是大王妃,每日坐在王府内,享受着黑暗降临前的那个安乐日子,等那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带着自己远走高飞,有可能,未来会成为皇后也说不一定。
不过,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
她还记得那个正午,自己与其他五名女子都齐齐跪在御花园的池塘边上,等着大王子最后的选择。
“不要选我,不要选我,不要选我……”她清楚地听见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孩儿低声祈祷着。
她有些吃惊,甚至想张口问旁边那个自语的女孩儿,如果不是为了当上大王妃,你为何要来这里?择秀之时早些离开不就行了?
她微微抬头,看见池塘对面大王子的跟前跪着一个戴面具的人,虽看不见脸,但从身材高矮判断,年龄应该和大王子相仿。隔得太远,她根本听不清楚两人说了什么,只是见那面具小子伸手指向这边,指向自己后,大王子便从凉亭方向缓缓走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是我的,一定是的。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她低下头去,脸上浮现出笑容,在大王子还未走近之时,低声对身边的女孩儿说:“不用祈祷了,不会选你,放心。”
那女子闭上嘴,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看着湖面上那女子的倒影,心想,确实是个美人,不过却少了两样东西,一是心计,二是背景。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身边的那个女孩儿的父亲竟是当朝相国之一。
大王子走到她的跟前,向她伸出手来,就在她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大王子的那只手却径直伸下去,拉起了旁边那个女孩儿的手。
刹那间,那女孩儿脸上原本还带着希望的表情凝固了,她一直保持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大王子选择了自己身边的那个女孩儿,却不是自己。
为什么?
明明看见那个面具小子伸手指向的是自己?
不,那个面具小子是何人?他刚才指向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大王子拉着那个女孩儿的手离开了,缓缓地走向对面那个面具小子跟前,随后说着什么。她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有一种无比沉重的失落感降临在自己的头顶。
她抬起头望向对面的三人,同一时间,那个面具小子和大王子也看向自己的方向。
目光对视,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看的是谁?
面具小子亦或者大王子。
这些都已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其后他知道了大王子带走的那个女孩儿叫王菲,随后成为了大王妃,而自己却被大王子送给了那位面具小子,明其名曰谋臣侍者。
难道是名字的原因吗?她叫王菲,就应该成为王妃,而我呢?
面具小子是谋臣,大王子身边的贴身谋臣,将来宫内的八十八谋臣之首,和那个人一样。
“回大人,我叫苔伊。”
她告诉面具小子自己的名字之后,却未想到他的名字和他所担任的职位一样,都叫——谋臣。
于是,从那天开始,她便按照和那个人所约定的一样,安静地呆在那个谋臣的身边,当一个名副其实的谋臣侍者,清清白白的过完四年。
每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谋臣不在,她一人呆在那间小书屋内,从暗格处拿出自己那柄青花剑,便要回忆一番与那人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九月,山茶花开。
十岁的苔伊手捧着一朵山茶花,蹦蹦跳跳跑在林间,养父母紧紧跟在其身后,轻声让她跑得不要太快,免得踩着苔藓滑到。苔伊不停,捧着那朵花嘻嘻笑着依然保持那种飞快的速度。
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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