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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臣与王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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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远宁身后那匹马背上,已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张世俊,双眼有些上翻,看样子 要是再在马上这样颠簸,恐怕要算是“死捉”回来。
  
  我施礼道:“将军和麾下军士辛苦了,赶紧入城,卸了粮草,让将士门好生休息,另外 ,将张世俊先行押到太守府内,我还有话要问他。”
  
  远宁点点头,拍马向城中行去,马背上的张世俊经过我身边时,似乎想用尽全力从马背 上挣脱,那模样像是要把我给一口吞下去,我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下道:“太守大人,有劳了 。”
  
  张世俊“呜呜呜”的叫着,虽然我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估计是在问候我祖宗。
  
  粮车行到我面前的时候,卦衣从车上跳下来,落在我身边,开口便说:“昨夜若不是厉 鬼,恐怕事情没那么顺利。”
  
  “是吗?”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在远宁引兵去升寅山口埋伏时,差点撞上一队千人的反字军轻骑,听说带兵的还是宋 一方的亲自宋史。”
  
  我点头:“昨夜反字军骑兵兵临城下之事,我已经听守城的军士说过,但不知是宋一方 亲子领兵,还听说他们只是在城下叫战了片刻便全军撤走,我还以为那只是试探。”
  
  “噢?昨夜你不在城楼上?”卦衣倒是有些吃惊。
  
  我笑道:“不在,昨夜我和张生去寻宝去了,而且还寻了一批大宝。”
  
  卦衣轻笑了下:“是吗?你倒是清闲得很,你可知,要是昨夜不是厉鬼随机应变,恐怕 我们三个人都回不来了。”
  
  我摇头:“要死昨夜你们面对的是贾鞠,恐怕是回不来了,要面对的是其他人,我想尤 幽情和你足以应对。”
  
  “呵,你是对我有信心,还是对厉鬼有信心?”
  
  “都是,不过尤幽情可也算是贾鞠的半个徒弟。”
  
  “但她却是你名正言顺的徒弟。”
  
  我看着卦衣笑笑,却想起来他看不到我脸上的表情,只好说:“刚才你说的笑话很好笑 ,我笑了,进城吧,还有些要事要办。”
  
  卦衣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往城里走,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过头来说:“对了,昨夜我忍 不住杀些人,如果不那样做,不能服众。”
  
  “我明白。”我点点头,“你没有当众出手杀死虎贲骑吧?”
  
  卦衣摇摇头:“有个纳昆人被我出手打晕了,没伤他性命,不过他不是虎贲骑。”
  
  “那就好。”
  
  “嗯。”卦衣转身径直向城中走去。
  
  粮队缓缓从我面前经过后,我依然没有看到尤幽情的身影,在粮队走过腾起的烟雾之中 ,我看到她独身一人徒步走在最后,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我也没有开口叫她,只是看她拖 着似乎很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城内走去,许久才停下脚步,转过头冲我笑了笑。
  
  我点点头,示意她入城。
  
  果然还是那个尤幽情,见不得太多杀戮,却不得不在杀戮之中找到自我的丫头。不过, 张生为何要求我不告诉她风满楼杀手的事情?我有些想不明白,不过此刻比我更想不明白的 是城门和城楼上那些守城军士们,他们都用一种无比惊讶的目光看着粮队入城,还有那些搀 扶着的伤兵,当然更多的目光是注视在马背上被捆绑住的张世俊。
  
  不过我想,很快,他们看着张世俊那种惊讶的目光,就会变成憎恨,憎恨之后转换的便 是士气,我所需要的士气。
  
  我转过头,看着升寅山口的方向,恐怕反字军等不到粮食收割之日便会举兵来袭。
  
  不知道那个离开的鬼泣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希望他平安回到纳昆,这样一来,计划的最 后一步便成功了。
  
  要制止杀戮,唯一的办法还是杀戮,这个世界的法则有时候想想真的很可笑。
  
  
  
  第三十九回
  
  武都城城郊,军冢岗。
  
  远宁指挥军士已挖出了八十多个深坑,已经挖好的坑前都摆着一具用黑布盖好的军士尸 体。不少的军士单膝跪在那些军士尸身前,双手合十沉吟着什么,有一些则取出匕首,割下 自己的一缕头发,塞进死去的战友中,以表示黄泉路上有自己相伴,死后并不孤独。
  
  远宁将鱼鳞银甲卸下,搭在马背之上,又将银枪插入地上,自己则只穿了一件里衣和其 他军士一起拿着铁铲挖坑。周围的军士都用一种见怪不怪的目光看着远宁,整个军冢岗上一 片寂静,没有哭声,没有怒喊,只有铁铲和鹤嘴锄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远宁独自挖好了半人高的深坑后,也不顾身上会粘上泥土,靠着土壁喘气,伸手去拿在 坑边所放的水囊,谁知道一伸手便拿到,一抬头,一个身影出现在坑边,阳光的原因让远宁 一时间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只知道穿着一身普通士卒的衣服。
  
  那人将水囊递给远宁后,拿了旁边的一把鹤嘴锄,也在旁边开始挖起来,一旁的军士招 呼道:“兄弟,没见过你,新从军的?”
  
  “嗯。”那人淡淡地回答,只是埋头干着,但背上却背着一把黑鞘长刀。
  
  “新从军的好,新从军的来这军冢岗看看,够胆的就继续干下去,没胆的趁夜也就卷着 被褥跑了,其实现在上哪儿都要拼命,不如就留在家乡,就算死了,血也是流在附近,魂魄 走不远的。”
  
  卦衣一声未吭,那军士只是笑笑,便又埋头干活。
  
  远宁从坑中爬出来,站在一侧看着正在埋头挖坑的卦衣,卦衣也没理他。
  
  “这里叫军冢岗,所埋之人都是战死的将士。”
  
  许久,远宁终于开口对卦衣说,卦衣依然没有停手,继续做着自己的。
  
  “多年前,我来武都城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乱坟岗,说是乱坟岗,其实不过是埋 了些被盗贼杀死的普通百姓,奇怪的是就算在这里开荒种地,却什么都种不出来,除了一种 花倒是开得鲜艳,你看。”
  
  远宁从旁边的一株植物上摘下一朵花,递到卦衣的面前,卦衣抬眼看着那如同鲜血一样 刺眼的花。那花很是奇怪,只有两片叶子,各呈半圆将中间的花蕊给包裹中,中间的花 蕊向上凸起,就如同一颗放入其中的血红珠子一般。
  
  花没有香味,甚至什么气味都没有,刚被远宁摘下不多一会儿,两片花瓣便将中间的 花蕊给死死地包裹住了。
  
  卦衣放下鹤嘴锄,伸手将那花拿过,随后顺手放在了一具军士尸身的头部,又继续挖起 坑来。
  
  “听武都城的老人说,这种花叫‘往生珠’。”远宁看着那已经完全不成形的花朵, “这方圆百里只有这个地方才会长出来,在其他州城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我确实只是在这 见过。后来,战事多起来,有些州城也向武都城借兵,张世俊总是让这些士兵离乡跟随其他 的将军打仗,到底在打什么,为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不过……”
  
  说到这,远宁长叹一口气:“不过我知道,他们就算是死了,不想马革裹尸被人丢在战 场上,终究还是想回到家乡来吧,所以我恳请张世俊把这改名为军冢岗,言下之意便是让这 成为埋葬军士的地方,战事一完,我便会带人不远千里将这些将士的尸身给带回来,毕竟就 算死了也会想回来的。”
  
  “活着的人都想有个家,死去的人也许……一样吧。”卦衣忽然这样说,但没有抬头。
  
  远宁点点头:“战死一百多人,重伤的不知道有多少能活下来,万幸的是昨夜不是正面 与那些反字军轻骑作战,否则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卦衣起身望着远宁道:“你放心,我家主公一定会好生安置这些死去的……战士,还有 他们活着的家人。”
  
  “我相信他会。”远宁看着远处开得鲜艳的往生珠,“不过,我现在倒是明白你和那位 姑娘为什么要跟着他。”
  
  卦衣很奇怪远宁会这样说:“我倒想听听。”
  
  远宁起身,环视着四周那些正在挖坑的军士:“取民有道。”
  
  卦衣心中一惊,抬头缓缓看着远宁,随后喃喃道:“无偏无党,无偏无颇,无或作好, 无或作恶,取民有道。”
  
  卦衣说完,轮到远宁吃惊了,他猛地转过头去看着卦衣,半响才问:“你……如何知道 这句话?”
  
  卦衣只是抬手指着远处,远宁插在马身旁的那支银枪道:“那是撼天胤月枪吧。”
  
  远宁看着卦衣,脑子中有些混乱,为何卦衣会知道那枪的名字,更不知道为何卦衣还 知道那银枪上的铭文,他记得那个黑衣人教他枪术时,一再告诫他,这条铭文如果被他人所 知,很可能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详细请见《谋臣与王子》编外卷名将篇《椒图。远宁》)
  
  远宁没说话,卦衣只是说:“天佑宗的传人么?”
  
  “什么天佑宗?”远宁不明白他的话。
  
  卦衣叹了口气:“如果你不知道,还是永远都不要知道的好,毕竟那都是往事,只要你 记住那句话,就行了。”
  
  还未等远宁说话,卦衣又道:“你放心,我不会因为知道了那条铭文,便去找你麻烦, 因为我的刀上也有一条相同的铭文,干活儿吧,葬了这些将士,还有其他事要做。”
  
  远宁点点头,拿起铁铲准备离开,却又听到卦衣说:“记住,取民有道。”
  
  远宁看着在坑中的卦衣抬手自己的右手,伸出了右手的拇指,对着自己,那一刻远宁又 想起多年前在龙途京城远家后院的那个神秘的荷花池中的竹亭之上,那个黑衣人咬破手指, 按住自己额头,无比严肃地说出那四个字。
  
  是吧,取民有道。
  
  远宁深吸一口气,朝着不远处的一片空地走去,在那周围开着鲜艳的往生珠,在夕阳的 照射下,投出无数的倒影,往生珠随风轻摆,那些地上的倒影也晃动着,就好像是死去的亡 灵在离开人间时最后的舞动。
  
  太守府,张世俊寝屋内。
  
  张世俊稳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弓着背,没有去看摆在自己跟前的四个箱子,四口 箱子中分别装着刚抢回来的龙鼎金,还有官仓地库中拿出来的一箱金条,一箱联排弩弓,一 箱专用的羽箭。
  
  我坐在四口箱子之后一把椅子上,正对着张世俊的床榻,张世俊从松绑之后就一直 盯着我,和我意料中不一样,他并没有破口大骂,相反很平静。
  
  尤幽情蹲在门口,也不看我们任何一人,眼睛只是盯着地面,我已经习惯了,每次她只 要经过杀戮,不管是自己动手或者是亲眼所见,都会这个样子,一天之后才会变回原样。
  
  “太守大人,除了这箱龙鼎金之外,其他三口箱子里面的东西你作何解释?”我张口问 道。
  
  张世俊笑笑道:“谋臣大人,你果然厉害,连我藏那么隐秘的东西都被你给找出来了, 你问我作何解释,现在我还需要解释吗?东西在你手上,不,应该说现在武都城中是你说了 算,你想怎样解释便怎样解释,我不需要多说。”
  
  “张世俊。”我直呼他的大名,“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好官,早知如此,我当初干嘛要 救你?让你在痛苦之中死去算了,原以为救你一命,你会知道想法子来救这城中军民,却没 想到你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这些年倒是贪下了不少银钱,还把如今比命还重要的粮草卖 给纳昆焚皇。”
  
  张世俊拱手道:“谋臣大人,你说原本我是一个好官?我想问问你,什么叫好官清官? 什么叫坏官贪官?或者说,如果现在还有皇上,什么叫忠臣,什么又叫奸臣呢?”
  
  我没回答他,不是我不想回答,是实际上对于这个答案,我也是非常模糊,只是一刹那 间想起了在甜水寺中法智禅师对我所讲的那番话。
  
  张世俊见我没有回答,又道:“为官者,无非就是由皇上指定一片地方,派你前去治理 ,不管我如何尽力,该死人的时候还是会死人,还有新生婴孩诞生的时候还是会诞生,一切 都是老天爷注定的,我根本抗拒不了,当然了,谋臣大人会说一番我贪腐不顾民生的道理。 我承认,可就如同我从前所说,如果我不贪腐,我的人头也许早就落地,即便是不是,也早 不知道被贬到什么地方受苦去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京城的那些高官如果不是时时索 要,我又怎么每日挖空心思去想着如何搜刮百姓?我难道想背个一世骂名?谁都想流芳百世 ,谁都想名扬万里,可那些流芳百世之人又有多少?又有多少知道这些人背后的酸楚?我不 想只是死后,被人塑成泥像,放入祠堂中被人用香火供养,谁知道人死了之后会去什么地方 ?真的有天外之境让死去的人享乐?又或者真的有作恶之人,会在死后下了地狱被阴司小 鬼丢入油锅之中炸个稀烂?”
  
  我没插话,让张世俊继续说下去。
  
  “既然不知道死了会是怎样,不如活着的时候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京城的高官们能享受 ,为何我就不能?那些百姓疾苦,只怪他们生在平常家,没入富贵门,并不怪我,我想如果 在这些疾苦百姓之中随便挑选一人,当这太守,恐怕他的做法和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谋臣大人,你说呢?”
  
  我看着张世俊,半响才说:“张世俊,你刚才所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确实是实情,但你 还要清楚一点,房屋的梁木纵然重要,不过重要的却是房屋的地基,天下各州各城的太守刺 史们,便是这皇朝大屋的根基,根基都不稳,何来稳固一说?就算大风来了吹不到,长此以 往,终究有一天会彻底垮塌,到时候想救都救不了。”
  
  “说得好”张世俊竟然鼓起掌来,“谋臣大人果然是谋臣大人,有见解,不过我还想请 教大人您,如今这皇朝大屋已经垮塌,凭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能重新建立起来?谋臣可以创世 ,也可以灭世,但终究是人,你真的把自己当做神了吗?真是可笑”
  
  我指着那箱子联排弩弓道:“我再问你,这些联排弩弓是怎么回事?你怎会在地库之中 藏着这种兵器,这些东西就算京城的铁甲卫都没有,且要制作这样的联排弩弓,恐怕要耗费 大批金银,我算过,即便是你搜刮得再多的民脂民膏也买不起这些。”
  
  张世俊冷笑道:“大人,我不是说过了吗?任何人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也不例外, 有些时候,那些东西不需要自己买,自己就会有人送上门来,只是我觉得没有机会用罢了, 试想下,要是我拿出这些联排弩弓装备武都城中守军,京城的高官一定会认为我早就有谋反 之心,怎么会再放我会京城。”
  
  “是谁所送。”
  
  “谋臣大人,你不是把自己真成了神吗?那你何苦问我呢,你自己问自己便行了,看吧 ,我看你如何凭自己一人之利重新建立已经垮塌的天下”
  
  “简单。”
  
  我沉声道:“很简单呀,张世俊。”
  
  “哦?是吗?那我倒想听听。”张世俊脸上带着嘲笑的表情。
  
  我笑道:“房屋垮塌了,那就把废墟中的瓦砾全都清扫干净,再把原本就不稳固的地基 全部击碎,深挖地下数十丈,把祸根给挖出来,然后再原址重建”
  
  “哈哈哈哈,好一个原址重建?老夫倒是拭目以待”
  
  我起身走到门口,侧过头去看着在床榻之上拍手嘲笑的张世俊,冷冷道:“当然, 修建房屋照规矩,是要用活物祭奠的,张世俊,你下地狱后也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清 楚,这天下是如何……原址重建”
  
  说完,我转身离去,侧头的那一刹那,我看见张世俊全身僵硬住,脸上的表情凝固。
  
  走到太守府大门时,我听到张世俊在里面的叫骂声,随后叫骂声渐渐减小,变成了哭 声,嚎啕大哭,还夹杂着各种求饶的词汇。
  
  站在太守府门口,我抬头去看在第二道大门上所挂的那副写着“百姓父母”的牌匾, 突然明白了贾鞠当时在谋臣府邸,对天义帝和溪涧说的那一番话——
  
  “荒谬我告诉你,天意乃为民意,苍天之下,所养之人莫非都是天民,天民既都为天子 ,而民意,民意着是这些天子之首胸中所怀的百姓心你百姓心在何处?可否拿出一看?”
  
  “你是忠臣,但你不是一好官,为何举国上下总是在一片混乱之中?为何?国家之乱,都是因为你们这群中饱私囊,不解民困的贪官”
  
  “他日我与廖荒将军征战,走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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