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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浮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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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在楼下吧?”她笑着说。

  小姑娘一个人从楼梯口走上来。

  秦雯说:“我唱歌去了。你去吗?”

  我说我刚唱完,嗓子要休息一下。她就走掉了。

  小姑娘在幽暗的吧台边捡了一张高脚椅坐着。我过去,她指着边上的椅子,让我也坐下。

  “明天几点钟的飞机?”我问她。

  “十一点多。你呢?”

  “十点多。”

  她把脚搁在前面椅子上,我也把脚放上去。微微地触碰到她的脚趾,又似乎并没有。电视上,王菲在反反复复地吟唱,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可能以为我们受冷落了,主人从远处走过来,说:“你们坐沙发上吧,舒服点。”

  “行啊。嗯,我们下去唱歌了。”我说。

  小姑娘这时说,“要不我们走吧。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室外已是零下二十多度。积雪盈尺,家家的前院都放置着流光溢彩的圣诞树。这确实是个应该受祝福的时刻。

  我们转到高速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问她激动不,明天就回去了。

  “你才应该激动呢,马上可以看见你老婆了。”

  我不响。

  她问我,“你们来美国前就认识吗?”

  “嗯,我结婚后才过来的。”

  “那你们感情一定很好了。”

  “这个取决于你怎么定义感情,怎么定义好。”

  她不响。

  然后我说,“总体来说还行,如果没有别的事发生,大概会延续下去。”

  “没有事会发生,因为你们都结婚了呀。”

  “还是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啊,比方说,有医生追她。”

  “你担心吗?”

  “不担心。。。这种事担心也没用。”

  “那倒是。”

  不知道怎么又说到父母小孩,她说她是个很自私的人,即使她父母要死掉,她也不会牺牲自己去救他们。我说这个也算是生物都有的本能,没什么好自责的。

  “我最喜欢我自己,然后才是我爸爸妈妈。”

  “接下来呢?”

  “接下来不知道。”

  “他们俩谁排第二?我是说,如果两人同时掉水里,。。。”

  “嗯,我妈吧。我爸可以自己救自己的嘛。”

  “我们能插队不?”

  她笑了,轻轻地在我肩膀上捶了一下。

  我沿着湖滨路往回开。白天令人神气清爽的广阔的大湖这时一片漆黑。我打开收音机,里面正在放一支悠扬的圣诞歌。

  “我记得《Friends》有一集里面说,平安夜如果一对男女站在圣诞树下,他们就要Kiss。”她说。

  我感觉她在暗示什么。但是车子正在飞驰,停下来会很傻吧。

  我指指头顶的车灯,说: “平安夜在这个下面也要Kiss的。”

  她笑。

  我把她载到家,车子停在路边。她留在位子上,好像是假装在找大门钥匙。但我没有动作。

  她走出去。我看见车门没关好,就叫她回来。

  她俯身到窗边,看我。我说:“车门没关好。”

  她说“啊!”,用力将车门关上。

  我看着她进门,然后启动车子往回开。

  我把车趴在杰克逊街,离家几十步路的街边。四周寂静,零星的雪花在路灯下翩跹。远处人家圣诞树上的彩灯闪烁不已。

  我在车子里坐了二十分钟。想,我应该告诉她我喜欢她。

  拨她电话。

  忙音。

  我按掉电话,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电话响了。

  她说刚才在跟她妈妈打电话。问我有什么事。

  突然我的勇气消失了。我说没什么特别的事。

  她找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让谈话继续。我也开了些小玩笑,让她别把电话号码留给明天飞机上坐她旁边的那个帅哥之类。然后我们挂了电话。

  上午,我歪在候机室的座位上,看着落地窗外滑动的飞机时,接到她的电话。

  她说她已经在芝加哥了,还有一个多小时起飞。她问我怎么辨识免税店里的熊猫牌香烟。想给她爸爸带一条。

  我们乱七八糟地聊了快一个小时。我不断告诉她她很漂亮,她说她现在知道男人是怎么哄女孩子的了。

  最后,我说我要登机了,要挂电话。“你自己一路小心。”

  她说,“嗯。”

  过了一秒钟,又轻轻地说,

  “你也是。”

第一节
丁丁的医院在加州北部一个小镇上,离旧金山大概一小时车程。附近广阔平坦的河谷使得水土在尚未到达大海时就沉淀下来。因此形成的冲积带尖端向海,乃是地理上所谓的“倒三角洲”的一个有名的例证。从地质学的角度说,这种倒三角洲往往难以经久,其中的水域很快会被沉淀物填充而消失。

  平原上的小镇规划十分简单,几十条街纵横来去,基本没有曲折的道路。最外边一条街外,就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园。有次我心血来潮,到葡萄园边小路上跑步,边跑边看,正面,侧面,斜面,都是整整齐齐,望不到头的树的部队。跑了十几分钟,看到一块写着“私人领地”的路牌,我赶紧离开了。

  多数时候我在附近一个中学的操场上跑步。风很大,但这是加州的风,并不寒冷。操场中间长满了杂草,我喜欢看它们在风中簌簌摆动的样子。

  有时,会看到几个小孩在边上扔橄榄球,他们的笑声叫声传过来,一下盖住远处隐约的街声。

  第一天看到丁丁时,我们有些许陌生感,及由此而产生的尴尬。她笑着,但是眼睛并没有看我。偶尔她看我时,我的眼睛也会避开。我们从机场出来,开车前往她住处。她买了一部二手车,里面很干净。她的住处也很干净,整齐,让我有种做客的感觉。我洗澡,她热菜,我们吃饭,洗碗,陌生感一直悬浮在空中,不增加,但也不消失。

  在床上,她穿著睡衣躺到我身边。搭上她纤弱的腰肢,我问,

  “弄吗?”

  “你想吗?”

  “还行。。。也不是特别想。”

  “我也是。要不明天吧。”

  天色微亮的清晨,我们在睡意朦胧中做了一次。过了一会,又做了一次。她又沉沉入睡。我望着天花板,脑子中一片空白。

  元旦丁丁有假期,我们和她同事,及同事老公,去旧金山玩了一天。我们逛唐人街,气喘吁吁地走九曲花街,在渔人码头吃很好吃的蟹饼。多年前我和丁丁在国内看过一个名叫《勇闯夺命岛》的美国大片,里面的故事就发生在旧金山湾内的Alcatraz 岛上,所以我们就身临其境,参观岛上牢狱。然后我们去金门大桥看日落。茫茫的太平洋对面,就是中国。海风剧烈地吹过来。女同事的老公说,很多人从这里跳海自杀,因为觉得海景太美了,不由自主地想与其融为一体。

  看着那一大片彩霞,我觉得这说法也许是可信的。

  平时丁丁上夜班,白天睡觉,我基本上一个人活动。除了跑步,我还开车到附近转悠,拍了许多照片。她的邻居是个退休的军官,参加过越战,喜欢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我跟他聊了好几次,从共产党骂到共和党。晚上,丁丁去上班了,我就在家里烧点菜,看看电视。电视不好看时,我上网看PPStream。《亮剑》。《金枝欲孽》。港台剧场。屏幕上香港人在说,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你又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我换看《老友记》。Rachel和 Joey走马灯一般换着男朋友女朋友。嗯,每一年的圣诞树下他们都吻着不同的人吗?

  突然间,思念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每天我都查Email。我导师写信问我论文进程。找到工作后,我把这事弃诸脑后了。他警告我要尽快完成论文,如果我想按时毕业的话。

  老陈老杜和我互发新年祝福。林飞燕又从遥远的北卡寄来当夜在芝加哥唱卡拉OK的照片。小姑娘的头歪向我,盯住镜头笑。V字型手势。

  删除之前,我把它们转发到我的一个丁丁不知道的信箱里。

  我给小姑娘写信。开头几天她在北京,后来回到老家。她说她在学开车;美食吃多了也就那样。

  “多吃点,回来变一个胖小姑娘给大家看。”

  我托她从国内给我带一个书法条幅,我好送给导师,她答应了。她用很平淡的口气问我玩得怎么样。我说去旧金山玩了一趟,回去给她看照片。她没再回信。

  “你是不是有人了?”丁丁突然问我。

  “没有啊,你干嘛这么问我,你有人了,心虚?”

  “倒打一耙。”

  一月中旬我回到了学校。一边自责堕落,一边又去老陈家打牌聊天。我告诉大家我找到工作了。

  “哎呀,这是好消息啊!”

  他们让我搞个Party庆贺,老陈说我只要负责买菜和提供地方,他主厨。我说没问题,等下周大家都回来就可以搞。

  回家我收拾了一下房间,洗了个澡。又查了查信,看到一封来自小姑娘的新邮件。

  她问我能去接机吗,她后天晚上就回来了。 。。

第二节
每天我都查Email。我导师写信问我论文进程。找到工作后,我把这事弃诸脑后了。他警告我要尽快完成论文,如果我想按时毕业的话。

  老陈老杜和我互发新年祝福。林飞燕又从遥远的北卡寄来当夜在芝加哥唱卡拉OK的照片。小姑娘的头歪向我,盯住镜头笑。V字型手势。

  删除之前,我把它们转发到我的一个丁丁不知道的信箱里。

  我给小姑娘写信。开头几天她在北京,后来回到老家。她说她在学开车;美食吃多了也就那样。

  “多吃点,回来变一个胖小姑娘给大家看。”

  我托她从国内给我带一个书法条幅,我好送给导师,她答应了。她用很平淡的口气问我玩得怎么样。

  我说去旧金山玩了一趟,回去给她看照片。她没再回信。

  “你是不是有人了?”丁丁突然问我。

  “没有啊,你干嘛这么问我,你有人了,心虚?”

  “倒打一耙。”

  一月中旬我回到了学校。一边自责堕落,一边又去老陈家打牌聊天。我告诉大家我找到工作了。

  “哎呀,这是好消息啊!”

  他们让我搞个Party庆贺,老陈说我只要负责买菜和提供地方,他主厨。我说没问题,等下周大家都回来就可以搞。

  回家我收拾了一下房间,洗了个澡。又查了查信,看到一封来自小姑娘的新邮件。

  她问我能去接机吗,她后天晚上就回来了。

  
  我在对着出口的椅子上变化着坐姿,一会儿架起左腿,但是这样的姿势不太自然。然后我伸腿,身子滑下去,又觉得太颓废。后来我就站起来。

  飞机晚点一个多小时。空寂的长廊延伸,消失在拐弯处,地面上有浅浅的浮雕。

  她终于随着人群出现,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很婀娜。我们目光相接,她也不笑。我接过她的挎包。

  “累不累?”

  “还好。”

  我们并肩下电梯,到行李转盘。我说:“你发型变了啊?”

  “嗯。离子烫,拉直了。”

  “是因为国内便宜吗?”我说着,一边骂自己蠢。她说,“嗯。”

  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幸好行李马上就来了。我扭把扭把将它们摞上车子。她要伸手帮忙,我连说“不用”。

  路上我故作轻松地扭头看看她:“还好嘛,没变成胖小姑娘。”

  她笑了笑。

  “在国内吃什么好吃的了?”

  “焖锅。。。羊蝎子。”

  “啊?不怕毒吗?”

  她笑了,“羊蝎子你不知道啊?”

  她解释说其实就是羊的脊梁骨,形状像蝎子。北京现在最流行了。

  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下,但马上我们又恢复沉默。

  车到了她家门口,我问她鲁萍回来没,“要是她看见我接你,肯定会觉得很奇怪。”

  “那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嘛。”

  她让我当场就把卷轴拿走,我说我没带钱。她说不要钱,她爸爸从他朋友那里要的,“不必要的钱不要乱花。”

  我心情很差,觉得她好像是完全控制了局面,说话都是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但是,心情的差,只是因为这个吗?

  她是已经厌烦而不想再见我了吧。

  我默默地帮她把行李拎到门前,也没提卷轴的事。

第三节
我导师帮我要到一门本科生的课。他说我应该单独教一门课,在我正式上班前练练兵。

  这些小屁仔本科生很难对付。学校的规矩,期末时,他们可以匿名给教师打分写评语。我以前有个韩国师哥,口语不是很好,被人讥笑说:

  “l;khsad saj fdga js fa jp fpk asfh aj  That’s about what he sounds like!!!!”

  我想我不能掉以轻心。

  晚上我坐在电脑前备课。做完四五十张幻灯片时,听到“翁”一声响,MSN Messenger上出现小姑娘了。她在国内时从来不上来。

  我跟她打招呼,说星期天我要搞Party,她说老陈告诉她了。

  “那你也来吧。” 

  “好啊。”

  她说她从国内带了一些福娃钥匙圈,让我挑一个。

  “我无所谓挑啊,有就可以了。”

  “挑一个自己喜欢的不好啊?”

  “都喜欢啊,你带的嘛。”

  她长久不回应。

  我忍不住了,给她一个振动玲。

  她说刚去找鲁萍说话。“只剩下四个了,还有一个是坏的。你赶快决定。我有摄像头。”

  “我要坏的那个好了。”

  “为什么啊?”

  “我只要有一个,不管好坏都会很,嗯,珍惜。所以好坏对我没什么差别。你送别人坏的就不好。”

  “当然有差别了。好的可以挂在钥匙上,坏的我可以自己放包包里。”

  她把摄像头打开。在屏幕上晃啊晃的是一个大大的福娃头。

  “看不到。。。要看你。”

  “看福娃。”

  “嗯,这个不错。。。这个也很好啊。。。两个都要”

  “好吧。”

  “要看拖鞋。”她上次回国前,说要从国内带暖和的拖鞋过来。她们房东老太太很小气,暖气开得小,脚都要生冻疮。

  “好吧。等等。”

  镜头黑了一会儿,一双拖鞋晃出来,然后另一双。

  “这双是我的啊?”

  “想得美。”

  “看看你啊。别堵镜头。”

  她不理我,屏幕上又出现一团粉红色布片。她说:“我穿的睡衣。然后给你看我的小狗吧。”

  “等下。。。衣服穿起来才能看出好不好啊。”

  “镜子里看了,挺好的。”

  “我帮你看看吧。。。多个人看,眼光准些嘛。”

  “不和你说了,我要睡了,要不时差倒不过来了。”

  “看一眼再去睡,就露一小脸,好不好。”

  “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现在想见啊。快点。”

  “不和你开玩笑了,我真的要睡了。88”

  她下线了。

  我郁闷了一会儿,继续做幻灯片。

  下午我和师弟去打壁球,在狭长的地下室里,我们进退趋避恶斗一个半小时,最终我大赢对方。

  我洗了个澡,吹着口哨,开车从gym返回住处。

  家里已经很黑。我热了点剩饭,吃完,傻坐了一会儿,打开电视,又关上。打开音响。肖邦的清冽的钢琴曲。但是过了一会,我将它也关掉。

  拿起手机,拨丁丁的电话。随后的瞬间我按下终止键。

  真他妈的烦。

  我的MSN Messenger上, 有几个陌生女ID,是以前无聊时,我在“天涯”上找的。我跟她们一一打招呼。

  有个叫“桉桉”的回应了。她在上海,呆家里做股票,老公是个国企小领导。

  我跟她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了,很痛苦,想对方想得发疯。

  她问了问背景,就让我清醒一下,“这女孩子还很年轻,心性也不会这么容易定下来。陷入的可能只有你自己。你想想清楚,不要做傻事。”

  “可是真的很放不下,心里。”

  “傻子。。。女孩子现在也算是寂寞期,未必是真的。如果你掉进,就是傻到家。。。大陆的女孩子很机灵。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嗯,她也没利用我什么。。。就是接个飞机,带她买个菜什么的。可是她也帮我在国内买东西啊,所以我真地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她。”

  她叹道:“男人呐,都这样。”

第四节
她一直没上MSN Messenger。 我临睡前看到她的Space更新了; 上面写着,这两天睡不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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