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报，苍天有眼，高抬贵手拉了自己一把。陈昊倏地觉得自己的思想又开了小差，想得太深，想得太远了。今天，眼下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和新媳妇一起去做啊！他只好狠着心在妻子的脸上亲了一下。

　　新媳妇醒过来了，一脸艳红，全身烘热，睁开眼睛深情地望着丈夫，忽觉得自己赤条条的一身白肉，不禁忸怩一笑，翻起身抱着丈夫的脑袋狠狠亲了丈夫一口。陈昊说：“起来吧，今天是陈家的新媳妇了，丑媳妇难免见家翁，今天早上还有一个重要礼仪，很多亲戚等着你这位新媳妇去敬甜茶呢。”

　　陈昊梳洗完毕，穿好衣服，兰玑已经穿戴就绪。她坐在梳妆台前，面对宽大的铜镜，一下子就呆住了。梳头打扮她会。那是兰贞姐姐在金鸡岭下白石宿营地里手把着手教会的，梳髻是每个毛毛女成为新娘子的标志，出嫁前已经上过头开过脸了，可是盘髻是玉云和锦云帮着手梳的，自己还没有动过手哩。为人媳妇，头上就要盘髻，证明自己的身份，从大姑娘晋升了一级平台，变成新媳妇了，可是自己没有把头上的髻梳好，就无法证明自己是新媳妇的身份，怎么办？她恳求似的歪着头斜着脸窥视着丈夫。陈昊会意，笑着点点头走到妻子背后。面对着铜镜，照出新媳妇俏丽的嫩脸。陈昊禁不住把头低到媳妇的肩膀上，铜镜立即照出新婚夫妇的两张笑脸。媳妇笑，他也笑，媳妇嘟起嘴，他也嘟起嘴，缠缠绵绵，甜甜蜜蜜。陈昊怕耽误时间，连忙又站直腰，一看手拿着木梳，一手理着媳妇的头发，木梳一下一下地把长长的秀发拉直，又帮媳妇把长发编成长辫，认真而细致，敏捷而轻巧。兰玑不由得赞叹：“大人，你的心真细，手真巧，铁打的汉子，温柔的心肠。陈昊只是笑笑，又在媳妇的后脑勺上盘起长辫，扎成一个圆髻，用髻簪插好。

　　一切梳理完毕，陈昊禁不住嘬起嘴唇在媳妇的嫩脸上亲了几下，媳妇报以舒心的一笑。这一笑似乎简单又似乎意味深长，一切含意都潜存在脉脉含情的眼神中。然而，陈昊被这一笑，被这种熟悉的眼神剌激得心思恍惚。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中原，亲手为妻子兰贞梳头盘髻，都是新婚洞房第二天的早上，都是这块光滑清晰的铜镜，都是用同样敏捷轻巧的动作，又是嘬着嘴唇亲了新娘子兰贞几口，兰贞同样报以舒心的一笑。铜镜里，同样照出两张青春亮丽的笑脸。新人往事，旧梦重温，笑貌颜容，历历在目……“唉——”陈昊情不由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苍天无眼，造化弄人，一年世事几翻新，旧事如流水，追不回悔莫及，埋藏下心底的说不清是懊悔还是怨恨……

　　兰玑冰雪聪明，她觉察到丈夫神色的变化，温存地柔声问：“看你那伤感的样子，是不是又想起兰贞姐姐？我心里也老是挂念着她。”陈昊点头默认。兰玑略显不安地追问：“是不是我这个南蛮女子不及姐姐温柔体贴让你不开心？”

　　“不是，不是。”陈昊连声否认，诚实地说：“在中原我喜欢为兰贞梳头、画眉，也像今天一样嘬着嘴巴亲她，今天用同样的动作亲了你，你笑得和她一模一样，不觉触景生情好像她就是你，请夫人多多体谅不要见怪。陈昊今生遇到的两位女子，样貌如同亲生的两姐妹，性格同样的温柔善良，谁也不会忘记。

　　“我才不会见怪你呢。”兰玑也非常恳切地说，“我知道你内心深处藏着姐姐爱着姐姐，我又何曾不是一样爱着姐姐忘不了姐姐？我知道我比不上姐姐，可是我爱你。昨天夜里，我梦见姐姐，说了很多话，姐姐叮嘱我好好侍候你，她说在天上保佑我和你，我哭了，我向姐姐发誓，如果有需要，我也会像姐姐一样，义无反顾地为你去死——”

　　“死”字刚说出口，陈昊马上封住兰玑的嘴巴不让她说下去。面对眼前这位善良贤惠的妻子，陈昊感到非常满足，觉得是上苍见怜赐予陈昊的*，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从兰玑背后抱住双肩，由衷地说：“老天爷把你送给我，实在对陈昊不薄。”新娘子兰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她的脸上乐得像开了花，心里甜得像喝了蜜，很想扑进丈夫的怀里……

　　陈昊搬过一张椅子坐到妻子的面前，像往常面对兰贞一样、专心注意地为兰玑涂色画眉。兰玑坐在丈夫面前，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丈夫摆弄，她想得出丈夫以前一定是如此这般为兰贞姐姐画眉的。陈昊把妻子的眉毛描得又弯又长，把眼皮睫毛涂得色彩鲜明、靓丽姣好。兰玑盯着镜中的花容月貌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土著俚女竟有如此娇媚漂亮的风姿。她噗哧一笑，戏谑地说：“我的丈夫大人呀，你日理万机，还抽空为妻子描眉画眼，真称得上铁汉柔情。我龙兰玑嫁给大人为妻，今生今世，心满愿足，只是委屈了兰贞姐姐。今日鹊巢鸠占，兰玑心里惭愧，姐姐，兰玑对不起——”

　　“不要提起姐姐，”陈昊顺口劝慰了一句，却是另有所指地告诉妻子。他不想再提起沉痛的往事，过去的事就让它沉寂下去。兰玑更是善解人意，连连点头许诺。陈昊又拿起昨天晚上准备好的养在花瓶里的牡丹花，比划着插上妻子的圆髻两旁，拉着妻子的手站起来，远近左右各瞧一番，禁不住拍手叫道：“哎呀，我的夫人比仙女更动人哩！”

　　“来来来，让我看看有多漂亮。”屋门被推开，陈兴媳妇大手大脚，大声大气地撞了进来，看了兰玑，陈更大口大舌地叫了起来：“哎哟哟，真是好靓的新媳妇哟。皇母娘娘的七仙女下凡都比不上哟。我的陈大人，你这一生不但是好心人平安，而且还是艳福不浅哟。”

　　陈昊不敢自夸，只是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丑媳妇要去见家翁。”

　　陈昊前脚跨出房门，陈兴媳妇就哈哈大笑起来说：“明年的今天，白白胖胖的小子就出来啦。”

　　兰玑羞得一下子低垂下头，腼腆得不好意思回话，春华又叫着：“新媳妇快把大嫂送给你的传家宝首饰拿出来，乖乖地坐下来让我帮你带上，等一下新媳妇家翁亲戚更漂亮，更风光。”

　　兰玑把传家宝贝都拿来，春华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边戴边说：“好贵重的宝贝呀，我们陈家，是名门望族，这些传家宝来之不易呀。”她忽然懊悔地说：“可惜大姐把几件送给了兰珠公主，兰珠公主人都死了，宝贝不知道丢到哪里。”

　　“唉——”春华也无不伤感地说，“是兰珠公主福薄，她无福消受呀。人呀，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抢也抢不到手，兰珠公主就是例子，一生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好像大人一样，福大命大，死里都能回生，你蛮王父亲要杀他就是下不了手，他是南蛮神鸡。”

　　兰玑也感慨地说：“阿山哥对我说过大人出事了，蛮王和公主也说我不用等大人了，我就是不相信，大人救了我的命，他不可能丢下我，他怎么会离开我丢下我不要我呢？我相信大人还活着。”

　　“是你的真情感动了天地。”春华也很感慨说，“那几天全卧龙山人都哭昏了，哪想到还有今天。”

　　陈兴媳妇为新媳妇戴好首饰插好金簪，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兰玑站起来拿铜镜一照，金簪金光灿灿，宝石莹光闪闪，映衬着一脸娇媚红嫩，亮丽非凡。

　　一切打扮妥当，刚好陈昊回来催促新媳妇出厅堂敬甜茶。春华扶着新媳妇，碎步姗姗，宛若从仕女图画中走出来的美女，亲人亲戚禁不住齐声喝彩，赞不绝口。谁说南蛮俚女愚昧、强悍、粗手大嘴，眼前的新媳妇，人见人爱，温柔娴静和天仙相媲美，比汉家女子更胜一筹呢。。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二十二、恩情爱恨
厅堂上，亲人来客满座。

　　陈兴媳妇双手托着托盘，盘中摆着一杯杯甜茶。她指点着新媳妇，从长辈开始敬起，先敬叔公陈更。陈更从新媳妇的手中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双手捋着长须，既满足又惬意。他从身上掏出红包，双手恭恭敬敬地放落陈兴媳妇手中的托盘里，还祝贺了一句：“恭敬媳妇，明年的今日，我要抱孙子哩。”羞得新媳妇满脸潮红，赧然一笑却不敢抬头看人。陈兴媳妇快嘴快舌地应了一句“承三叔公贵言，天从人愿，早生贵子，一胎生对双胞胎，两兄弟是一文一武，两兄妹是一龙一凤。”全厅堂的客人都欢欣振奋，欢声笑语，气氛浓烈。

　　第二位要敬的是陈兴，亲媳妇把茶杯送上前，陈兴接过饮了，红包也给了，但他示意新媳妇站定，故意歪着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然后问自己的媳妇：“老婆，你看看，美不美？”媳妇点点头回答“美！”陈兴又问“靓不靓？”媳妇又回答“靓！”陈兴嘻嘻地笑着，再问：“和我媳妇比，谁美谁靓？”春华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的快嘴快舌的人物，这一下在大庭广众的面前被丈夫将了一军，一时哑口结舌，脸红脖子粗地僵在那里。

　　新媳妇依然低垂着脸，不好意思环视客人，见春华难为情，便顾不得害羞，挺身而出为春华辩解：“大人说过美不美，靓不靓，各物出各眼，我说婶婶是十好无一丑，不知道叔叔怎么看？”

　　陈兴反而被新媳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了一招重炮将军，把陈兴轰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乐得厅堂所有客人鼓掌喝彩，哈哈大笑。

　　陈更兴奋得高声大叫：“大家看一看，听一听，陈家男男女女、个个刚猛英烈、一代更比一代强，新媳妇这一招出手，先声夺人，高明之至。”“三叔公过奖了，”兰玑谦逊地说，“媳妇是捡了大人赞婶婶的话呢。”

　　陈兴面对众人面对媳妇，头脸涨红得变成猪肝颜色。不过他两夫妇不管在外面还是在家里，经常不顾场合地乱开玩笑习惯了无所谓，最后陈兴替自己也为媳妇解围，厚着脸皮说：“新媳妇说得对，我媳妇十好无一丑。我看她们俩妯娌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然后他话题一转，对众人说：“你们知道这位娇嫩嫩的新嫂子哪里来的吗？我告诉你们，是我大哥虎穴探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动了俚人蛮王，感动了苍天，上天格外开恩赐给我大哥的。”厅室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陈兴显然意犹未尽，他的话锋又一转，继续说：“人说富贵险中求，美媳妇也是险中得来的。我现在想起来还一阵阵后怕，吓得心寒胆战要尿出尿来。只有我大哥这种人有胆有识才能涉这种险，真是英雄虎胆，量大福大啊。”

　　一位陪同陈昊一起到过紫霞洞的族人跟着回忆说：“那场面好骇人哪。蛮王龙鹏拿着刀，就要往大人脑门砍下，大人脸不变色心不跳，我真不知道大人心里到底有没有生着胆。如果有胆就会有大胆小胆之分，可是大人一点都不惧怕，我真怀疑他心里根本就没有长胆，你们说是不是呀？”

　　这时候，新媳妇还在继续为客人敬甜甘茶，对陈昊的议论也在继续。厅堂里的亲戚客人静静听着历险者的讲述。大家仿佛跟着陈兴他们的说话到了当时千钧一发的场面一样，人人紧张得捏了一把汗，也为陈昊屡遭劫难有惊无险而兴奋，更为他的身体健康全家幸福而祝福。

　　新娘子敬甜茶完毕，春华陪同兰玑来到陈更和陈兴的面前。陈兴在妻子面前从来以大男人的身份自居，春华也从来以小女子的姿态出现。然而今天，陈兴一反常态，竟然忸忸捏捏起来，有的是低声下气甘拜下风的神态。他笑眯眯地瞟了妻子一眼，又对兰玑诚诚恳恳地说：“新嫂子，今天你刚刚亮相，就把弟弟陈兴镇住了。你仪表雍容华贵，气质大方，说话在情在理，弟弟心服口服，嫂嫂在上，请受弟弟一拜。”说着拱手打揖，深深地鞠了一躬。兰玑还没有反应过来，陈兴又向妻子致歉：“陈兴玩笑玩过了头，得罪了媳妇，小生这厢有礼了。”说着又拜了下去。

　　春华又嗔又恼骂了一句：“你今天有病。”又觉得口气不妥，便正正经经地说：“多年的夫妻了，今天我真怕你当着亲人亲戚的面嫌弃我哩。”陈兴一脸傻笑，陈更连忙为陈兴打圆场：“媳妇请放心，这臭小子我看着长大，我最清楚他，没有媳妇你，他肯定活不下去。”众人看看陈兴夫妇，都不好意思发笑，只是在挤眉弄眼。

　　陈更又对新媳妇兰玑说：“新媳妇知情识礼，高贵大方，真是女中之凤。我们陈家世世代代，女人从来是巾帼不让须眉，今天见到兰玑的气质表现，简直比男人还强。”

　　兰玑的脸又红了，亲人客人又笑了，厅堂又是一片热闹。陈兴媳妇恭恭敬敬的指引着新媳妇向陈诚孙玉云夫妇、陈南夫妇、陈星夫妇、陈滔夫妇还有陈志雄夫妇和白光白亮兄弟妯娌等人敬茶。

　　敬礼完毕，春华双手端着托盘，盘里堆放着的红包高高的冒起一个尖。春华乐得眉开眼笑，两眼一直盯着盘中的红包，没有在意地面上湿湿滑滑，一个趑趄，手中的托盘跟着一侧，红包撒了一地。陈更站起来，高兴地拍着双掌，欢声叫喊：“好！好！好呀！落地开花，花开满地，早生贵子呀！”众人也跟着欢声叫嚷：“花开满地，早生贵子。”

　　甜茶敬罢，客人散去。陈兴媳妇叫新媳妇回房休息。昨天忙了整整一天，昨夜又累了大半夜，不困倦得上下眼皮打架打得眼睛模模糊糊才怪咧。“去睡吧，新婚夫妇回去舒舒服服地睡个大半天，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有我和陈兴打理，难道还是放心不过吗？”新郎倌也劝新娘子回去好好休息。新媳妇兰玑却精神充沛毫无倦容。她执意要在厅堂里多待一会，反而劝新郎倌回去休息，陈兴媳妇只好端着满满的一托盘红包走了，陈昊走出厅堂门外，侧身倚在门口边不让新娘子看到。他想观察一下，了解清楚新婚妻子一个人留下厅堂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做什么？

　　只见新媳妇走近祖先神位面前，缄言默语。站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口中喃喃自语，陈昊听不见。那神态和模样好似向列祖列宗表示新人的心思和敬意。后来，她向右边挪了几步，面对着最矮最小的牌位，凝神注视了良久。陈昊知道新媳妇不识字，但是头脑反应机敏、非常聪明，她估计前面的牌位是媳妇兰贞的灵位，不错，俄而，陈昊听见新媳妇嘤嘤的啜泣声，将头往厅堂一看，见新媳妇双膝齐齐跪了下去，弯腰叩首，悲悲切切地哭诉起来：“姐姐呀——”新媳妇刚刚叫了一声，一时悲伤从心起，哀悼起来：

　　“姐姐呀——兰玑今日成为陈家的新媳妇，都向亲人亲戚敬过甜茶拜会相识了，唯独没有见到姐姐的慈眉善目和娇容笑貌，更没有听到姐姐温柔和婉的声音，现在兰玑要向姐姐磕头敬茶敬酒了。”新媳妇站起来，走近灵牌前，摆好茶盏、酒杯，为祖先和兰贞的灵位斟茶敬酒。敬完，又跪在原来的位置，边哭边诉：“姐姐啊，你是知道的，兰玑的小命是大哥救的，如果没有大哥，兰玑早尸骨无全了。”兰玑诉说着，哀泣着，拭着眼泪，哀痛至极。

　　陈昊看得真切，听得动情，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真想走上去抱住新婚妻子在兰贞的灵牌位前痛哭一场。然而，陈昊毕竟是大智慧的成熟男人，他竭力地克制着自己，没有冲动得马上冲上前去，他要让新媳妇在安安静静的环境中尽情尽量地把要诉说的心里话一五一十地诉说出来，放下压在心头的沉重包袱，轻轻松松地开始过上新的生活，把哀思变成一种纪念。可她的痛哭声惊动了所有接受过新媳妇敬甜茶的亲戚和客人，大家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陆陆续续返回厅堂观看新媳妇为什么这样伤心痛哭。陈昊把所有亲戚客人挡在厅堂外面，不让一个人进去打扰兰玑，又怕兰玑发现，只好躲在厅堂外面侧耳倾听。

　　只听见兰玑声音激奋地哭诉：“姐姐啊，你知道吗？大哥救了我的小命，姐姐教我怎样做人，并且戴上姐姐送给我的首饰、穿上汉人的服装，让全紫霞洞的人观赏，男女老幼都跷着大拇指说好，都鼓掌赞称说靓，我好开心啊！因为土著俚人女子兰玑有了新的生命，有了寄托，有了希望，有了决心成为汉人的感觉和期盼，有了追求文明进步的信心和方向。

　　“小妹我把拔头发赠送给大哥私定终身的事情经过告诉了父母，父母不但没有责怪妹妹，反而称赞妹妹我有胆量、有福气、命好，遇到了贵人，并说如果嫁给了贵人，将来会有福享的。我听到阿山哥说大哥死在卧龙山上，还说有很多人披麻戴孝在祭奠大哥时，我就是不相信。我瞒着蛮王伯父和阿强偷偷地离开新塘洞穴，要到卧龙山寻找你们。可是卧龙山在哪里啊。

　　“我一个人找呀找呀，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我站在山上望见山下一片平川地，但始终没有见到你们的人和马。我忽然发现有四位土著女人在半山腰摘野果